8.

这是顾明澈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叫我「老婆」。

至少是在他跟我提出离婚之后。

于是我动用全身的肌肉和演技，把刚吃下去的饭全吐了出来！

「呕——！」

林帆被惊到，下意识地想松开我，却被我暗暗抓住，营造出一副他在努力扶着我的样子：

「林、呕......林影帝！我没......呕！没事......」

顾明澈冲过来把我薅进怀里的时候，地上和林帆的衣服上已经满是呕吐物了。

在一片混乱中，摄影师还没来得及拍什么，我就被顾明澈拉着回到了住处。

我到洗手间去漱口，顾明澈也挤了进去，关门上锁。

洗手间是唯一没有录音录像的地方。

「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顾明澈不是傻的。脱口而出的林帆生日、林帆的突然加入、以及今晚的肢体接触，答案已昭然若揭。

我喜欢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与其寄希望于林帆这个定时炸点晚点爆炸，不如我自己把话说开。

顾明澈知道了也无所谓，只要别在镜头前暴露就好。

「顾总，」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他，丝毫不带感情的声线令顾明澈感到陌生：

「你不觉得比起我和颜若芙，你和林帆两个人长得更像吗？」

哪怕已经有所怀疑，但顾明澈从未料到我这样一个向来百依百顺的金丝雀会直接挑明。

他猛地扣住我的手腕，高大的身体把我逼到洗手台的角落：

「你把我当替身？！」

「顾总不也把我当替身吗？」

「我没有允许过你这样做！」

「顾总不也从未问过我的意愿？」

当年，我被林帆冷暴力数月，本来还傻傻地给他各种找借口，直到他的微博突然官宣了和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恋情。

我那一瞬间才意识到，其实相处四年，林帆从来没有明确承认过我们的关系。

好像突然失去了唯一的支柱，我对世界、对感情、对自己的信任都全部垮塌。

就是在那时，我遇到了顾明澈，几乎是像抓住唯一的稻草一样狠狠抓住了他。

他那样轻易地和我在一起，让我以为他是上天给我的礼物和补偿。带着无尽的愧疚，我暗暗发誓要用尽全力永远爱他。

谁说潦草的开头不能有个美满的结局呢？

但我很快发现，我原来也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顾总，以前的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好好把节目录完、把婚离了，你就可以自由了。」

我注视着他的眼睛，继续下猛药：「想想颜若芙。她还在等你。」

他没有说话，狠狠甩上门，离开了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