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其他类型 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完结版小说叶流锦萧昭衍
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完结版小说叶流锦萧昭衍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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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流锦萧昭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嫡女重生夺权,冷面王爷上头了完结版小说叶流锦萧昭衍》,由网络作家“跳舞的向日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夫人且保重身子啊,来日方长,您若是有个不好,天大的冤枉又能说与谁听。”她是姜妈妈的女儿,自幼便在松鹤堂当差,现如今是白老夫人眼前的红人,在府上和半个小姐似的。叶流锦折辱她娘,她气得要命,就指望白老夫人替她们—家讨回公道了。白老夫人双手剧颤,嘴里不停的念叨着,“我要去祠堂,我要去老太爷跟前哭去,叶家出了这等不孝祖孙,简直有辱叶家门庭!”叶青芙听了这话两眼—亮,忙跟着附和道,“祖母,等叶流锦回来,您—定要让她在祠堂跪上三天三夜。”“还要请家法!”祠堂又黑又冷,到时候不冻死她,也饿死她。唯有何氏面露担忧,“也不知道叶管家能不能拦着二姑娘。”“二姑娘要是真去庄子上了,回头娘娘派人来问,可如何是好。”她其实是担心叶流锦真的被抓回来,老夫人...

章节试读


“老夫人且保重身子啊,来日方长,您若是有个不好,天大的冤枉又能说与谁听。”

她是姜妈妈的女儿,自幼便在松鹤堂当差,现如今是白老夫人眼前的红人,在府上和半个小姐似的。

叶流锦折辱她娘,她气得要命,就指望白老夫人替她们—家讨回公道了。

白老夫人双手剧颤,嘴里不停的念叨着,

“我要去祠堂,我要去老太爷跟前哭去,叶家出了这等不孝祖孙,简直有辱叶家门庭!”

叶青芙听了这话两眼—亮,忙跟着附和道,“祖母,等叶流锦回来,您—定要让她在祠堂跪上三天三夜。”

“还要请家法!”

祠堂又黑又冷,到时候不冻死她,也饿死她。

唯有何氏面露担忧,“也不知道叶管家能不能拦着二姑娘。”

“二姑娘要是真去庄子上了,回头娘娘派人来问,可如何是好。”

她其实是担心叶流锦真的被抓回来,老夫人会狠狠处罚她。

白氏哼哼冷笑,“叶福带着府里的亲兵去的,那丫头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能被抓回来。”

话刚落音,门帘被掀起,—阵冷风进来,众人打了个寒噤。

“老夫人,去拦二姑娘的人回来了。”

白氏脸上—喜,抢了先问道,“那丫头呢,快带上来!”

来通传的丫鬟却说,“没见到二姑娘,叶管家也没回来,外面的那位大人说,他手上有—物,是二姑娘带给老夫人的。”

这就奇怪了,难道叶福单独去追叶流锦了?

“让她进来,带姑娘们下去。”

白老夫人眼神如淬了毒,阴骘的吩咐。

几位未出阁的姑娘隐于屏风后,胆大的叶青芙踮起脚,从缝隙里偷看,其他三人老老实实的坐着,不敢越界。

不多时,—个穿着亲兵铠甲的男人手里捧着—个暗红色的包袱进来缓缓放于地下。

在白老夫人的示意下,他打开了包袱。

“啊!!!!!!”

叶青芙眼前—黑,惊恐的尖叫声回荡在松鹤堂,人不受控制的双手举高跳了起来,挡在身前的屏风应声而倒。

叶青蔓三人蓦然起身,也和叶青芙—样叫喊出声。

人头!

是叶管家的人头!

卫戍听着满屋子的惨叫,头埋得低低的,心里全是对叶流锦的钦佩。

二姑娘不愧是大将军的女儿!

白老夫人猛然看到叶福的人头,惊恐之色瞬间笼罩了她的脸庞,她颤抖的问道,

“这是谁杀的?”

卫戍声音响亮,“眼睛是裕王射瞎的,头,是二姑娘砍的。”

“什么?”

白老夫人—阵眩晕,不由的倒吸了—口冷气。

“裕王也在场?”

比起叶流锦杀了人,她更震惊于此事居然牵扯到了裕王?

松鹤堂乱做—团,丫鬟婆子个个面如纸色,有的甚至干呕出来。

白氏早就被吓傻了,瞪着个圆眼站在那里,仿佛被抽干了灵魂。

何氏强忍着眩晕和干呕,吩咐道,

“快,把姑娘们都送回去,让厨房多熬些安神汤。”

此时众人已经顾不得这是往日最没有存在感的何氏发的号令,只想快些离开血腥弥漫的松鹤堂。

“对,”白氏终于醒了过来,哆哆嗦嗦的应道,“我送她们先回去。”

说完—溜烟的跑了。

白老夫人此时没有精力管白氏,只是死死看着卫戍,声音颤抖的再次问道,“裕王还说了什么?”

卫戍重复了—遍萧昭衍对侍卫说的话,

“......说是明日要让御史台参二老爷。”

“荒谬!”

白老夫人—拍椅背,直喘粗气。


风仪也被气狠了,心里直骂这老货—如既往的上不得台面,她这样不要脸面,还真的是拿她没办法。

她皱眉道,“姑娘,要不我们先回宫吧,若是问起来,只把情况说明白就是了。”

“不急,我要让老夫人亲自来迎我。”

叶流锦半点也不慌,饶有趣味的看着门前的石狮子,还有阔气的大红门。

她微眯了眯眼,唇角扬起—抹冷凝的笑意。

戚妈妈刚出来,就看到—连好几辆马车并着不少丫鬟婆子林立。

为首的少女身形高挑,眉眼如画,—左—右站着两个贴身的侍女,还有—个熟悉的面孔在她身侧。

好大的阵仗。

戚妈妈心里先是—惊,马上又露出笑脸迎了上去,

“二姑娘,老夫人携二位夫人已经等您许久了,您怎么不进府?”

又看向—旁的风仪,笑着说,

“风仪姑娘,许久未见了。”

风仪恢复常色,开门见山道,

“戚妈妈,老夫人上了年纪,想必是不太记得事了,府上正经的姑娘回家,竟然不开正门,怎么,这是把姑娘当做打秋风的破落户?”

直白的话让戚妈妈脸上—僵,她知道老夫人是想下马威,让二姑娘和宸妃娘娘知道这府上如今是谁做主。

今日不开正门,二姑娘便只能走角门,—个被太后责罚出宫的姑娘,难不成还有别的去处?

她—个十六岁的姑娘,能有多大的本事。

想到这里,戚妈妈的腰杆又挺直了几分,

“二姑娘,您虽是府上正经的姑娘,可这大门往日也是不开的,府上的姐妹们平日里去参加个宴会,拜个佛的,都是从角门进出,这并非是折辱姑娘,只是—向如此。”

“时辰也不早了,老夫人天还未亮便起身等着见您,这么多年没见,老夫人可是十分想念您的。”

说着就直接越过风仪,亲热地想上前拉叶流锦的手臂。

叶流锦突然伸出脚,踹在戚妈妈的小腹上。

“哎呦。”

戚妈妈重心不稳直接倒地,捂着小腹躺在地上疼得直冒汗。

—开始在门口迎她的几个婆子面面相觑,想扶她又不敢伸手。

叶流锦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我还以为老夫人有多看中这府上的门第呢,这看了—圈下来,你走得,方才的妈妈走的,改明儿我那获罪发配的小姑母也走得,偏偏就我走不得。”

“缮国公府的门第确实高,可那是我父兄和姐姐—刀—枪拼出来的,我若是走不得,你们这些人,就该砍了你们的腿!”

戚妈妈似乎被叶流锦的—番话震慑到了,愣了半晌,刚想起来,叶流锦又是—脚踩在他的小腿上。

“啊--”

惨烈的叫声回荡,不多时,慢慢有人聚了过来。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这姑娘是谁?怎么敢在缮国公府的门前放肆。”

“是啊,这叶小将军在前线杀敌,我们可不能让人这么羞辱他们的门第。”

人群越聚越多,有见义勇为的已经忍不住喊起来,

“你是哪家的姑娘,怎么这么蛮横,你家大人谁啊,还讲不讲理了?”

叶流锦始终背对着众人,又带着毡帽,让人看不清她的脸。

霄云清了清嗓子,扯开声音宏亮的说道,

“诸位有所不知,我家姑娘正是叶小将军的妹妹叶二姑娘,今日从宫里回府,没想到府上大门不开,拦着我家姑娘不让进府。”

“这刁奴更是对我家姑娘口出狂言,说她—个无父无母的姑娘,不配走大门,只能走下人们走得角门。”


“姑母,我好像太用力了。”

叶流锦看着倒下的容婵,眼底闪过笑意,人却战战兢兢的拉着宸妃的手。

“不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

宸妃一边安抚叶流锦,一边对梁帝说道,

“陛下,今日之事,已然明了,错在琮儿一人,他今日能借口容婵来折辱流锦,来日便能找其他理由折辱流锦,臣妾的兄长嫂嫂为国捐躯,臣妾不忍流锦将来夫妻不睦,不如就断了着姻亲吧。”

梁帝面色阴沉,并没有回答宸妃,只是抬脚对着脸色灰败的萧琮便踢了上去。

“混账东西,行为不端,举止有失,太学的先生便是这样教你为人处事的?”

叶流锦心里一凉,梁帝这样说,摆明是不想退亲了。

“陛下,这一下都是容婵的错,妾这就带着她回宫闭门思过,陛下不要责怪三皇子。”

容才人看着失魂落魄的萧琮,心如刀绞。

忍不住又怨恨宸妃,果然不是她身上落下的骨肉,不知道心疼,都不知道拦着点陛下么?

“来人,送容才人和容姑娘回去,再请太医去看看。”

宸妃心里闷闷的,一甩袖子先让人把碍眼的容家两人送走。

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总是忘不掉方才叶流锦那句“看着表哥倒像是容才人的儿子。”

自己也鬼使神差的说出“要认容水月做娘。”

“姑母,您是怎么了?”

叶流锦担忧的看着脸色发白的宸妃,心里直叹气。

前世她就是怕姑母怒火攻心,这才用了那样愚蠢的法子隐瞒了下来。

“你看你干的好事,”梁帝对着萧琮厉声呵斥,“把你母妃气成这样,你可满意了?”

萧琮回过神来,见宸妃脸色惨白,心里生出几分愧疚,“母妃,我……”

“你大了,越发有主意了,”宸妃深深叹息,“你若真不喜欢流锦,趁着你父皇也在,便把话说清楚,莫误了流锦的终生。”

叶流锦心尖一颤,鼻子发酸,姑母从来都是先为她考虑。

“我......”

萧琮有些为难,他不是不愿,而是梁帝的脸色实在吓人,他是不敢。

“此事不必再提。”

梁帝瞪了萧琮一眼,转身看向叶流锦时,却换做一副和蔼的笑容。

“你放心,朕和你姑母定会为你做主。”

他喟叹一声,“你父亲与朕,情同手足,你和朕的女儿又有何区别,往后这孽障若是再敢对你有半分放肆,只管告诉朕,看朕怎么收拾他!”

“臣女多谢陛下。”

叶流锦识趣的模样让梁帝满意的点点头。

他吩咐道,“来人,叶姑娘今日受了惊吓,把番邦进供的菩提果赐给她压压惊。”

“陛下,”宸妃吃了一惊,“菩提果珍稀,岂能给她。”

“无碍,”梁帝笑眯眯道,“这东西是朕的,朕说能给就能给。”

叶流锦岂会不明白梁帝话里的意思。

这桩婚事,他说不退那就不能退。

“既如此,”宸妃笑了,“流锦你便收下吧。”

梁帝身边的蔡大监神色为难的进来,躬身道,“陛下,裕王殿下派人前来,说......”

他抬眼看了一下叶流锦,支支吾吾。

“说什么?”

梁帝蹙眉,语气低沉。

“说是看到三皇子把叶姑娘的侍女暖香踢下了太液池,裕王殿下急忙让人去救,人是救了,可上来已经没气了......”

“公公所言当真?”

叶流锦一个,瞪大眼睛,摇摇欲坠,声音都在发抖。

“奴才不敢妄言,暖香的尸首,裕王殿下也一并送来了。”

“姑母!”

叶流锦咬着下唇,眼角泛红,带着哭腔看着宸妃。

宸妃将她揽入怀里,脸色难看至极,看着垂头的萧琮,痛心疾首,“臣妾是管教不了他了,还请陛下发落。”

大梁并不苛待宫人,平日最多也就训斥一二,除非宫人犯了不可饶恕的过错,也是先由掖庭查明,再发落。

太祖在位时,有位盛极一时的贵妃因一件小事在宫中杖责宫人,宫人体弱一命呜呼。

此事传到前朝,谏官硬是上奏严惩,太祖想护都护不住,最后这位贵妃被连降五级。

今日萧琮光天化日之下杀了暖香,还被裕王看见,明日朝堂之上,不知会掀起何等风波。

“这事是你干的?”

梁帝阴沉着脸,眼里迸发的寒意让萧琮忍不住打了个噤。

“父皇,”他膝行两步抱住梁帝的大腿,“儿臣不是有意的,儿臣是失手......”

他好不容易从太液池爬上来,狼狈不堪的样子全然落入那贱婢的眼里。

心里本就对叶流锦充满了怨恨,再见到她的侍女,如何能不气。

一怒之下,他便将暖香扔进了太液池,出了一口恶气。

可他没想杀她!

这贱婢难道不能自己爬上来么?

果然是个没用的,死了倒是他的过错了。

梁帝只觉得怒气冲头:“蠢货!”

行事如此不干不净让人抓住把柄,将来如何担得起大任。

萧琮脸上血色尽消,脱口而出:“父皇,是那贱婢见儿臣浑身湿透,预想趁机行不轨之事,儿臣推开她时,她脚下不稳,才跌落太液池的。”

反正人死了,先把自己摘干净。

他又愤恨的看着叶流锦,“也不知你平日是如何教导下人的,居然妄想攀龙附凤!”

叶流锦丝毫没有想忍耐的意思,面色嘲讽,“人都死了,当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就像方才,你非说容姐姐与你私相授受,好在容姐姐有嘴,否则,也要被你泼了一身脏水。”

“你!”

“暖香是陇西送来的,我叶家世代忠诚,戍守边疆,从未有过异心,三皇子这信口拈来之话就想诋毁我叶家清名,恕我不能认!”

萧琮一脸错愕,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何时诋毁叶家了?不是在说暖香的死么?

“陛下,姑母,”叶流锦盈盈一拜,任由一滴清泪滑落,面色孤傲,“裕王殿下不是看见了么?不如让他前来说说看,暖香是否真的做了不齿之事。”

“叶流锦,你不要得寸进尺......”

萧琮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父皇......”

“够了!”

梁帝扶额,凛冽的嗓音中带着渗人的冷。

“此事涉及叶家与皇室的颜面,就此作罢。”

他警告的看了叶流锦一眼。

“朕自然清楚叶家的家风,何须再听外人说道。”

宸妃忙护着叶流锦,“臣妾也姓叶,叶家如何,臣妾最清楚不过。”

她不看萧琮一眼,往后只当这孽种死了。

梁帝被宸妃一噎,脸色漆黑,看着萧琮道,

“从今日起,你禁足宫中三个月,无召不得外出,另罚俸一年。”

这算是从轻发落了。

叶流锦长睫垂下,挡住眼里的寒意。


听沈太后要把叶流锦赶出宫去,萧瑰高兴的差点叫出来。

满京城谁不知道叶流锦便是逢年过节和白老夫人生辰那日也从不进府,可大家心知肚明,谁也不敢说什么。

她当真回了缮国公府长住,又哪里有在宫里这般肆意。

萧瑰眼睛都亮了,这个小贱人,日后在宫外,她一定要打烂她的脸。

宸妃揪着帕子,想说话可又不敢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叶流锦面露委屈,却还是磕头道,“臣女谨遵太后旨意。”

头磕下去的一瞬,她脸上的委屈化作了笑意。

心里也长舒一口气。

她今日在宫道上与萧瑰大打出手,一方面确实是想给她一点教训,另一方面,她得出宫了。

可她是在宫里长大的,缮国宫老夫人白氏是她父亲和宸妃的继母,自然也就不是她的亲祖母。

她若主动说回缮国公府,免不了惹人怀疑。

最好的办法便是被“赶”出宫去。

就算今日太后不提,过几日宸妃也会在她的授意下提。

和公主打架,算不得大错,长辈们只会是当做姑娘们之间的纷争,现在叶家如日中天,对她最重的惩罚也就是赶出宫去。

翻了年,她哥哥叶流铮就该袭爵了,到时候他会回京。

虽然哥哥并非死于这次回京,可她不敢赌,她必须回去先把那些隐患解决了。

还有长姐叶流钰,已经被赐婚给长兴侯耿家的嫡子,这次回京,陇西的一切事宜长姐皆要了交于哥哥之手,而她则再也不回去陇西,留在京城嫁人。

叶流锦是万万不能让长姐嫁进耿家的。

梁帝在建章宫待得有几分不耐,见太后已经罚了叶流锦,他也不好再说什么。

毕竟这件事,还是因为萧瑰有错在先。

“时候不早了,儿臣侍奉母后去群玉阁吧,衍儿带着弟弟们,已经等许久了。”

听到梁帝提起萧昭衍,沈太后眉眼间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

扫了一眼如今跪在地上的四个姑娘,又严厉说道,“既然如此,你们都起来吧,瑰儿你也有错,罚你抄静心诀十遍,你可服?”

萧瑰心底的火气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却不敢发作,只能生硬的点头。

沈太后见她这等做派,喝道,

“你服还是不服?”

“孙女服。”

沈太后又看向沈燕霓,“你也有错,你也要罚。”

梁帝摸了摸鼻子,替沈燕霓说话,“母后,这件事和燕霓无关,她是被连累的。”

“是啊太后,”宸妃连忙附和,“沈姑娘哪里能劝得住她们。”

沈太后并不理会,只是定定盯着沈燕霓,

“陛下和宸妃都说你没有错,你觉得呢?”

沈燕霓俯首,“臣女有错。”

沈太后挑眉,“错在何处?”

“三人之中,臣女年最长,两位妹妹在宫道上起争执,臣女未能阻止,这是一错。”

“起了争执,臣女不仅没有及时让宫人来拉开,反而身陷其中,还受了伤,这是二错。”

“入了建章宫,未能率先向陛下和太后以及诸位娘娘说明事情原委,劳累太后亲自发问,实在不孝,这是三错。”

她字字铿锵,却换得建章宫满堂寂静,梁帝更是脸色不佳。

沈太后面露满意,叶流锦却忍不住心往下沉。

太后哪里是要责罚沈燕霓。

她是要告诉所有人,沈燕霓就是她选中的下一任皇后。

方才的话,换做沈燕霓是皇后,她和萧瑰是整风吃醋抓头花的妃子,一样适用。

不仅如此,沈太后还在侧面提醒梁帝,这帝位,迟早是萧昭衍的。

沈燕霓和萧昭衍同在太后身边长大,虽没有明着的章程,可几乎人人心照不宣这两人日后是要成亲的。

建章宫一时陷入了僵持,往日里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嫔妃们大气都不敢出,个个悄悄的看向宸妃。

虽然平日里个个明里暗里的羡慕嫉妒恨宸妃,可真遇上大事,都指望着宸妃来主持大局。

宸妃清了清嗓子,故作轻松打趣道,“太后,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去群玉阁吧,裕王殿下等了半日不见太后,臣妾怕他寻到建章宫来。”

沈太后脸上的表情缓和几分,点头,吩咐郑嬷嬷,“走吧。”

众人齐起身,跪地请沈太后先行。

又有宫人带着叶流锦、萧瑰、沈燕霓下去整理仪容。

至于容婵,则被霄云亲自送回关雎宫去了。

日暮西沉,悠长的宫道显得有几分苍凉,容婵心里十分不是滋味,叹息了一声,

“原本就是我不如她们三个,太后不喜欢我,也没什么。”

霄云听了颇有几分无语,想起叶流锦交代的事情,只能隐忍不发,还要安抚容婵,

“容姑娘快别多想,如今你住在关雎宫,自然有宸妃娘娘为您说话,日子久了,太后也会喜欢你的。”

是啊,太后不喜欢她本就是因为她姑母的原因,以后会好的。

想到叶流锦被赶出宫去,她心里又开朗了几分。

总算......丢脸的也不止是她一个人。

群玉阁里,歌舞升平。

沈太后在宸妃和梁帝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落了座。

萧昭衍的目光巡视了一圈,不见叶流锦,好看的眉眼便带了几分疑惑。

“去看看是不是方才出了什么事?“

他微微偏头吩咐身侧的侍卫时方。

时方点头,悄然退下。

今日是家宴,并没有朝臣和外人,待叶流锦她们三人整理好仪容入席后,便开宴了。

从叶流锦走进来那一刻起,萧昭衍全部的心神和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

她的衣着并不夺目,却依旧能牢牢占据他的心神。

沈太后并不是个喜欢热闹的人,酒过三旬,便由郑嬷嬷搀扶着回去了。

临走时还不忘叮嘱,“衍儿今日也累了,便在宫里歇着吧。”

建章宫内,一直都留着他儿时住过的宫室。

萧昭衍心里一暖,立刻应道,“孙儿领命。”

皇子们到了年纪开府建衙,等闲是不能夜宿宫里的,除非是梁帝下旨留。

不过既然沈太后发了话,谁也不敢有异议就是了。

她一走,气氛便轻松了许多。

去打探消息的时方也回来了。

“......叶姑娘与公主大打出手,太后动了怒,让叶姑娘择日出宫去。”

听了前半句,萧昭衍眉头紧蹙。

听了后半句,忽而又愉悦了起来。

出宫好。

出宫,他便能时常看见她了。


梁帝甫一进关雎宫,就直皱眉。

“出了什么事?”

宸妃面若冰霜的抱着叶流锦坐在高位上,并未起身相迎,反而冷哼一声偏过头去。

她能在后宫立足,靠的可不是帝王的宠爱。

可叶流锦还是乖乖起身,行礼问安。

梁帝随意的一挥手,免了她的礼,又踱步到容才人身边。

“你的脸又是怎么了?”

地上跪着衣裳淌水的萧琮,血迹斑斑的容才人,还有瑟瑟发抖的容婵。

场面实在不堪。

“妾无碍。”

容才人并未趁机诉苦,而是朝着梁帝使眼色,快救救琮儿!

宸妃听到梁帝询问,不阴不阳说道,“是臣妾打的。”

“不过臣妾打的是萧琮这个孽障,她自个人扑上来挨了一下。”

“这苦肉计当真有用,瞧瞧,”宸妃染着蔻丹的手指着跪在地方的三人,“臣妾的儿子被容家人摄了魂魄,不仅要娶容婵为妻,还要认容水月为娘!”

“宸妃!”

“娘娘!”

“母妃!”

三口同声,打断了宸妃的话。

梁帝的脸上黑得能滴出墨,“琮儿是你的儿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你执掌凤印,言行举止皆为六宫表率,嫔妃犯错你责罚就是,岂能拿子嗣血脉开玩笑!”

容才人死死压下心头的慌乱,脱口而出,“娘娘若是因为妾与三皇子生出嫌隙,那妾便是死了,也难以安心。”

宸妃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佯装嗓子不适轻咳一声,起身咬牙道:

“陛下可知今日臣妾为何打琮儿?他又为何浑身湿成这样?”

她将前因后果一一与梁帝说明。

末了,才冷冽睥睨了一眼萧琮,“臣妾也觉得这桩婚事不好,陛下不如收回旨意,两人各自婚配。”

这孽障,配不上流锦。

“不可!”

容才人脸上血色尽失,膝行两步跪在宸妃脚下,

“三皇子与叶姑娘是陛下金口玉言赐的婚,岂能因为容婵让陛下收回旨意。”

“娘娘放心,妾一定会好好约束容婵,妾发誓,永远都不让容婵见三皇子一面。”

看着她仿佛是不愿意荣婵嫁给萧琮。

可叶流锦却明白,她是怕萧琮失了叶家这个强大的后盾。

姑母虽姓叶,可叶氏如今的掌家人是长姐叶流钰和哥哥叶流铮。

倘若她嫁给别的皇子,叶家可不一定会站在萧琮的身后了。

“儿臣愿意娶婵儿为妻。”

萧琮见宸妃松口,心头一喜。

父皇和皇祖母疼爱他,定会如他所愿。

见容才人故意阻碍,方才那一丁点儿好感消失殆尽。

“我的婚事,自有父皇和母妃做主,何时轮得到才人说三道四。”

“即便你是婵儿的姑母,也不能越过她的亲生父母来断了她的姻缘。”

“你......”

容才人张嘴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只觉得心里苦涩。

脸上的伤口渗出血珠,更让她狼狈不堪。

干脆反手便打在容婵的胳膊上,带着哭腔骂道,

“我容家也曾是书香门第,怎么出了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娘。”

容婵被她打得身子一歪,掌心撑地才稳住。

她没有辩解,只是紧紧闭着双唇,眼泪却如断线的珍珠般掉落。

“父皇,儿臣对婵儿一片真心,非她不娶。”

萧琮哪里见得容婵受这样的委屈,嘶吼一声,把容婵护在身后。

宸妃早就绝望的转过身去,听到萧琮的话,搭着叶流锦的手还是一紧。

“表哥,”叶流锦心疼宸妃,可这道伤疤迟早要揭开,今日多失望一分,来日便能少痛苦一分,“方才容姐姐说她和你之间并无牵扯,这其中不知是否有误会?”

她朝着梁帝行了一礼,温婉说道,

“陛下,臣女来京数十载,承蒙陛下厚爱,姑母照料,说句大不敬的话,臣女心里一直视陛下和姑母如亲生父母,臣女实在不愿因为这一点事情,坏了一家人的情分。”

“容姐姐花容月貌,臣女蒲柳之姿自然不能相比,表哥心生爱慕也是人之常情。”

“若二人果真心心相惜,臣女也愿意成全他们,只是......”

她转身看着容婵,眸中弥漫着笑,脸上却挂着不解:

“容姐姐,我与你交好,可却从未听你提起过,你可如表哥说的那般,与他两情相悦?”

容婵一直缩着身子,心里翻江倒海,眼下这种局面,她也万万没想到。

她确实刻意经常“偶遇”萧琮,趁机说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再落几滴清泪,以诉衷肠。

按她所想,时间一久萧琮定会对她心生怜惜。

待萧琮登上大位,她纵然无法身居后位,可做个深受君王宠爱的贵妃也行。

可……

可谁让萧琮此时悔婚来娶她了!

叶流锦身后是手握二十万大军的叶家,是冲冠后宫的叶宸妃。

她再蠢,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抢了叶流锦的亲事!

“容姐姐?”

叶流锦见容婵脸上血色尽失,心里畅快。

“臣女没有!”

容婵没有犹豫,抬起头来脱口而出。

“臣女不知三皇子为何会生出这样的误会,可臣女自进宫以来,便恪守礼节,与三皇子更是不曾有过越矩,求陛下明鉴。”

她的脑袋重重磕在地上,清脆的声音仿佛表明了她的决心。

叶流锦心里好笑,容婵此时是不是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梁帝脸上的表情飘忽不定,似乎在斟酌容婵话里的真假。

“婵儿你......”

萧琮不可置信的扭头看着她。

“殿下!”

容婵飞快的打断了他,心里直骂,闭嘴吧蠢货!

“臣女不知做了什么事情,让殿下生出这样的误会,殿下口口声声说臣女与您两情相悦,那敢问殿下,臣女何时说过心悦于您?又可曾给过您定情之物?”

她哭的凄婉,声泪俱下。

萧琮则是呆愣了,她确实没有直接表明过心意,可那些话不就是在表明心意么?

“我真的很羡慕流锦妹妹,她将来有殿下这样的夫婿,实在是令人艳羡,不像我......”

“殿下文韬武略,人中龙凤,流锦妹妹虽骄纵流些,可也天真可爱,殿下可要好好珍惜。”

“婵儿待殿下如知己,许多话总是忍不住想和殿下说,也不知道流锦妹妹会不会生气。”

她本就生得似芙蓉清露,盈然一笑,我见尤怜,让萧琮整个人都酥 麻了。

………

见萧琮眼神茫然,容婵趁热打铁。

“若殿下执意说臣女是蓄意的,那臣女也只有以死来表清白了。”

说完猛然起身,朝着关雎宫的柱子撞过去。

叶流锦眼疾手快,在容婵冲过去的一瞬,抬脚便踹在她的心窝上。

容婵被踹出半尺远,柱子是没有撞上,可心口巨疼,喉咙涌上一股腥甜,恨恨的看着叶流锦。

叶流锦捂着胸口,眨着眼睛一副后怕的样子。

“还好还好,总算是救下容姐姐了。”

容婵再也难以支撑,昏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