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女频言情 云天娇顾砚书的小说斯文医生脸红红八零杀猪婆追着哄
云天娇顾砚书的小说斯文医生脸红红八零杀猪婆追着哄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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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顾暖卿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天娇顾砚书的女频言情小说《云天娇顾砚书的小说斯文医生脸红红八零杀猪婆追着哄》,由网络作家“顾暖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姑娘,术业有专攻,你有你的专长,我也有我的擅长。”“我们各有专项,就不要拿父辈的荣耀出来炫了,听着挺没档次的。”一番话说的秦苏面红耳赤,明明不服气,却又哑口无言。“你……”云天娇懒得和她废话,把棉花送去弹成被子,她还有其它事要干。“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她又笑眯眯的看向林家胜。“林医生,回见了。”接着又朝顾砚书说道:“我走了啊!”顾砚书点点头,“嗯,你慢点。”云天娇一走,林家胜就拍了顾砚书的肩膀。“行啊,你小子,这媳妇可真叫你选的好啊!”听到云天娇被夸,顾砚书低头微微一笑,随即将袋子递到林家胜面前。“吃糖。”林家胜也没客气,伸手拿了两颗。顾砚书还要再抓给他,却被他拒绝了。“别给我了,就这么点,回头再不够分...

章节试读


“姑娘,术业有专攻,你有你的专长,我也有我的擅长。”

“我们各有专项,就不要拿父辈的荣耀出来炫了,听着挺没档次的。”

一番话说的秦苏面红耳赤,明明不服气,却又哑口无言。

“你……”

云天娇懒得和她废话,把棉花送去弹成被子,她还有其它事要干。

“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说完,她又笑眯眯的看向林家胜。

“林医生,回见了。”

接着又朝顾砚书说道:“我走了啊!”

顾砚书点点头,“嗯,你慢点。”

云天娇一走,林家胜就拍了顾砚书的肩膀。

“行啊,你小子,这媳妇可真叫你选的好啊!”

听到云天娇被夸,顾砚书低头微微一笑,随即将袋子递到林家胜面前。

“吃糖。”

林家胜也没客气,伸手拿了两颗。

顾砚书还要再抓给他,却被他拒绝了。

“别给我了,就这么点,回头再不够分了。”

说着还拿肩膀碰了碰他的,有点酸酸的说:“我怎么就没你那么好的命啊!”

“找个媳妇漂亮又能干,关键人品还这么好,跟他们传的一点都不一样。”

云天娇是什么名声,顾砚书也是昨天才知道。

可经过昨天和今天的相处,他也才明白,谣传并不可信。

她是杀猪的又怎样?

可品行比某些高学历的女孩,要好太多了。

“是啊,我现在也觉得我命挺好的。”

林家胜剥了糖衣放进嘴里,和顾砚书一块往医院走。

想了想,他还是没忍住道:“回头要是有合适的,让你媳妇也给我介绍一个呗!”

顾砚书有些没反应过来,“介绍啥?”

“啧,女人啊!我还一个人呢!你忘了吗?”

一听是这事,顾砚书倒有些为难了。

“她也没做过这个啊!”

不仅没做过介绍人,凭他对云天娇的了解,似乎还挺反感给人介绍对象的。

林家胜见他这么说,也没太介意,“没事,我要求也不多,我们能一块好好过日子就行。”

这一说,顾砚书便点点头,“行吧!我回去了跟她说说。”

其实说起这个林家胜,二十八岁了,样貌上虽不出众,但也算端正。

十几岁的时候,他就去当兵了,后来一直跟着军医后面工作。

久而久之,自然也学会了一些医术,像外科包扎,小病小痛这些,他根本不在话下。

后来因为负伤就退伍转业了,尽管在文凭上可能比顾砚书差一点,但技术上还是不错的。

想着林家胜的这些条件,顾砚书觉得也是可以找到不错的女孩的。

此刻,眼见云天娇骑三轮离开,秦苏眸间还是多了几分鄙夷。

能说会道怎样?

会杀猪又怎样?

这样的人家注定了一辈子留在怎样的小镇上苟活。

就算顾砚书满足现在的生活,他以后也一定会后悔的!

她秦苏等着顾砚书后悔的那一天!

不过此时看着顾砚书和林家胜提到云天娇就眉眼带笑的模样,她就烦的很。

所以也没打招呼,就这么气冲冲的越过他们,往医院去!

见她这走路都带风的架势,林家胜突然道:“哎,秦医生。”

听到这一声,秦苏停下来,半转了身子气冲冲道:“干什么?”

林家胜亮了亮手里的大白兔,“吃喜糖吗?”

秦苏现在看见这大白兔就要烦躁的很,咬着牙道:“你神经病吧!”

说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闻声,林家胜不仅没生气,还笑了。

顾砚书摇摇头,“好不容易消停了,你又惹她干嘛?”

林家胜嘴里嚼着奶糖,“帮她认清现实,别再胡搅蛮缠了。”


1985年正月里,池河镇。

杀猪匠云老三家。

“她钱婶啊!这事你可得帮忙,除了你,我想不到谁能办成了。”

“哎哟,我的老三哥哎,不是我不帮忙,实在是您家闺女名字里带娇,可她人一点也不娇啊!”

钱媒婆将烟酒往八仙桌上一放,又不舍的从口袋里拿出五十块钱来。

这些钱物都是云老三前天晚上送到她家的,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她给家里闺女找个婆家。

东西她想收,钱也想要。

可昨个忙活了一天,跑了不下十来家。

人家只要听说女方是云老三的闺女云天娇,一个个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任她好话说尽,嘴皮子磨破,就是没人肯应,连见也不愿见一面。

云老三一听这话,心便凉了半截,可还是没死。

“她钱婶,要不您再试试,您看我闺女模样身段可都没的挑啊!”

这话,钱媒婆没法反驳。

要说这云天娇的模样身段,那十里八乡的她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可关键在于她没个女娃的样子啊!

你敢信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娃家竟然干的杀猪的行当?

不仅如此,她还劁猪(给仔猪绝育)!

那动作麻利的,小伙子看见了都忍不住捂裆啊!

要只是杀猪劁猪也就算了,权当是个赚钱本事。

可她偏偏脾气还爆的要命,据说有人调戏过她两句,就被她拿砍刀呼到了脸上!

那一下子,别说把人嘴打烂了,就连板牙也蹦出来三颗!

这样动不动就拿刀的女娃子,试问谁敢娶?

“老三哥,看你为闺女婚姻大事犯愁,我就跟你实话交个底吧!”

“你要想闺女顺利出嫁,早日抱上外孙,那就趁早叫她改行吧!最好那脾气也改改。”

“女娃子嘛,能烧饭洗衣生孩子,温柔恭顺了才好找婆家!”

钱媒婆这话刚落音,就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来人穿着红底黄碎花的马甲袄,下身一条黑色裤子,脚上一双同色千层底老棉鞋。

头发粗黑油亮,变成个大麻花辫甩在背后,皮肤白里透粉,两只大眼睛跟含了一汪春水般,叫人看的移不开眼。

钱媒婆看的愣神,心道真是白瞎了这张好脸啊!

只见云天娇刚在八仙桌边站定,便一脚踩着大板凳,将一把剔骨刀插在桌子上。

身子前倾面向她,俊俏的面容似笑非笑。

“钱媒婆,你听过一句话没?”

一见她这架势,钱媒婆心里就嫌弃的很。

漂亮有什么用,站着不动还行,一动就暴露天性了。

人家闺女看见媒婆上门,都羞臊的很,哪有她这样的,不称呼人就算了,还把脚踩板凳上!

钱媒婆心里厌恶,面上也冷冷的回问一句。

“什么话?”

见她问了,云天娇笑意更甚。

“不做中,不做保,不做媒人三代好。”

钱媒婆一听就恼了。

“好你个云天娇,我好心为你保媒,你咒我三代不好!”

一看惹了媒人生气,又不好给女儿找婆家,云老三赶紧道歉赔不是。

“她钱婶,您别生气,小孩子不懂事,回头我一定好好训她!”

钱媒婆气的手指着云天娇直抖,也不叫哥了。

“云老三,你别忙活了,你这闺女是嫁不出去的,准备当一辈子老姑娘吧!”

说完,她一扭身就走,路过门槛还差点绊了一跤。

瞧她这架势,云天娇“哈哈哈”笑的更大声。

谁知一转头,就见自家老子抄起捶衣棒朝她打了过来。

见状,云天娇也不笑了,立马把脚放下,躲到桌子另一边。

“老头,你干啥?”

“干啥?我打你这个不孝女!”

云老三说着就追过去,父女俩你打我躲的围着桌子转起了圈圈。

挨打?云天娇是不服气的。

“打我干啥?我又没说错,她保媒只问钱财,也不问合不合适就硬往一块凑,她害的人还少吗?”

她到底年轻,跑了好一会也不见大喘气。

可云老三就不行了,没多久都扶着桌子跑不动了。

其实云老三不是不知道钱媒婆什么德行。

可他更清楚自家女儿的脾气,跟了谁也不可能吃亏。

“那也比你嫁不出去强!”

见老子坐下了,云天娇也干脆停了脚步。

“老头,我是二十五,又不是快入土,你一天天着什么急?”

“难道她给我介绍什么歪瓜裂枣的,我都要收着?”

云老三结婚晚,生下这独女时已经三十有五。

可怜老伴走的早,女儿才十多岁,就靠他一个人杀猪挣钱拉拔大。

眼看跟她一样年纪的女娃早都结婚生子了,她还在家杀猪劁猪,云老三就急的不行。

“二十五还小啊?你实二十五,虚二十六,毛二十七,晃就三十了!”

说着,云老三就抹了一把心酸泪。

当初给她取名天娇,就是老天赐他娇娇的意思。

好嘛,这不娇倒也罢了,杀猪那麻利劲比他这老子还强一头!

小时候是上树掏鸟蛋,下河捉鱼虾。

七八岁了还光着膀子跟男娃在河里比赛狗刨。

女孩子会的,她不一定会。

可男孩子会的,除了站着尿尿,她都会!

云老三现在都悔死了,当初就不该因为缺人手,就让她碰刀。

这一想,他更是懊悔,直接哭唱了起来。

“老婆子哎,你两腿一蹬是清净了哦,留下我这个孤老头子活着也受罪啊~”

爷俩在家闹的动静不算小,直接惊动了隔壁的孙寡妇。

眼见云老三拿着棒槌,哭的鼻涕眼泪一把,孙寡妇赶紧劝。

“哎呀,三叔,那些人没眼光,你打云娇干啥啊!”

见是她来了,云老三说道:“她平时没个女娃样就算了,今天还把钱媒婆给骂了,这还能落着好吗?”

这话倒是不假,那钱媒婆就是个行走的大喇叭。

嘴皮子利索的很,坏事能给你糊弄好,好事也能给你搅和黄了。

得罪了她,那你这名声就完了。

云天娇原本就已经声名在外,要是再经过钱媒婆的添油加醋,这辈子恐怕真的就要当老姑娘了。

可事已至此,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不可能收回来。

如此,孙寡妇只能继续劝。

“三叔,您就放宽心吧!咱池河镇这么大,还能找不到一个有眼光的小年轻吗?”

“天娇杀猪怎么了,那是吃饭的本事!脾气坏又怎么了,不叫人欺负了咱。”

“您还是顺其自然,别操心了。”

有了孙寡妇的话,云老三的脸色总算是好了点。

完事,孙寡妇又把云天娇给推出门,变了语气。

“你一天天跟你爸犟什么?把他气死了,看谁还来疼你!”

云天娇知道她为自己好,可还是不服。

“我又没说错……”

“哎,行了行了,你没事也出去逛逛,不出去怎么认识小伙子?媒婆不保,咱自己找!”

孙寡妇这话算是说到云天娇心坎里了。

“老头,你瞧好吧!我一准给你找个顶好的女婿回来!”

话音一落,她就出了门,打算去集市上转转。

池河镇说大不算大,说小也不算小。

集市前前后后有几条街,虽说都是老街坊,云天娇也不是全都认识。

正想着中午随便买些吃的垫垫,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吵闹,旁边还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云天娇干脆也过去瞧瞧。

“父债子偿,顾砚书,你也是个高材生,不会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不过她还是很意外,顾砚书竟然在他的同事面前如此泰然自若的介绍自己,似乎也并没有因为她的身份而有所介怀。

这一点,她还是有那么点小开心的。

说起来,任谁知道他和顾砚书结婚,估计都是不看好的。

也正是明白这一点,她也从未想过要在顾砚书的同事面前公开。

虽然她并没有因为自己干的行当而自卑,却也不想因为这个让顾砚书为难。

说到底还是因为没感情,彼此还是少给对方添麻烦的好。

可现在顾砚书公开了,还说的那么自然,她心里又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谢谢啊!来来来吃糖吃糖!”

云天娇说着就要把自己口袋里的糖拿出来给男同事。

可糖还没递过去,就被顾砚书给拦下了。

“这些你吃,袋子里还多着呢!”

哪里还多啊?

他那两把已经把袋子里的抓掉了一半。

男同事也是个有眼力见的,一听这话就知道顾砚书这小子是心疼媳妇,想给媳妇多吃一点。

于是也立刻跟着道:“够了够了,大家随便吃一点,讨个喜气就行!”

说着又继续道:“对了砚书,你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回头通知一声,大家好去吃喜酒!”

一说到办喜酒,顾砚书便沉默了。

在他看来,即便是入赘,婚礼这件事,他也该操办的。

只是现在他的确没有那个能力。

且不说婚礼酒席了,就是新娘子该有的新衣服,他都没给置办一件。

说起来,他还是觉得挺对不起云天娇的。

正当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时,就听云天娇说:“我们这三年要守孝,婚礼什么的就不办了。”

男同事一听这才想起来,顾砚书的父母去年过世了。

“哎呀,你看我这脑子,这些事都忘记了。”

“没事没事,等三年期满了,你们再补办也是一样的。”

云天娇听完也笑了笑,“嗯,到时候肯定请您吃喜酒!”

看着云天娇笑眯眯的和同事说话,顾砚书心里暖暖的,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还会顾及自己的情绪。

谁说她是不讲理的女流氓了,明明就是顶好的女孩子。

“对了,说半天还没跟你介绍,这位是我医院的同事,姓林。”

男同事听完也跟着自我介绍:“对对,我姓林,叫林家胜。”

“你好你好,我叫云天娇。”

看着三人说着话,自讨没趣了的张彩霞待不住,一扭身就走了。

可秦苏却对云天娇来了兴趣,直接走过去,眼神毫不掩饰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光看样貌,眼前的女人的确是比刚刚那一个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可看这穿衣打扮,也委实有点土气了。

不过你要说土气吧,偏偏她穿着还就挺好看的。

头发也没怎么捯饬过,就这么梳了一根长长的辫子。

就是很典型的农村人打扮,却又有种出尘脱俗的感觉。

许是她的眼神过于直白,云天娇想不察觉都难。

回看过去时,也勾了勾唇。

见她朝自己身后看,还弯了嘴角,顾砚书扭过头眉头皱了皱。

见状,秦苏也没退缩,反而明知故问道:“砚书,不介绍一下吗?”

林家胜一看就知道这女人要找事,便立刻过来拦了一下。

“秦医生,这位是顾医生的新婚妻子……”

意思就是,这位是正主,你可别闹了,别一会又给自己难看。

可秦苏哪里管这些,根本不等他话说完,就给打断了。

“林医生,我又没问你。”


顾砚书会这么做,完全就是条件反射。

他在校或者实习时,没少遇见主动示好的女孩子。

但他都没有考虑或接受。

原因主要是自己家里情况摆在那,上有父母要照顾,下有弟妹要帮扶。

这时候跟人家谈这些,不是摆明了叫人家跟自己吃苦吗?

所以他是打算条件好些了,再考虑终身大事的。

眼下虽然已经不在他的计划内,但即便领证了,他也做不到立刻和一个女孩子那么亲密。

所以,当云天娇撞怀里来,他首先反应的就是先拉开距离再说。

可他的这一举动在云天娇眼中却有了不一样的意思。

云天娇看了眼他还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又看向他的脸。

被她这么一看,顾砚书立刻反应过来,赶紧把手收回来。

“对不起,我……”

云天娇闻声,干脆也往后退了两步。

“行了,别老道歉。你啥意思我懂。”

“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可能就是讲究自由恋爱,排斥和唾弃包办婚姻。像咱俩这样还跟钱扯上关系的,你可能更觉得对不起你这些年读的书。”

“但是,咱俩现在就是领证了,现在也就是合法夫妻了,里面白纸黑字都写着名呢!我也没强按着你写,对吧?”

这话听的顾砚书面红耳赤,一边点头,又忙着摇头。

他的确排斥和唾弃包办婚宴,可要说和云天娇结婚对不起他读的书,这话似乎也有些过了。

不过没等他解释,就听云天娇挤继续道:“所以你即便委屈或者后悔都不成了,不管怎么样,你都要跟我过上个两三年再说。”

“到时候要是咱俩再过不到一块,这地方咱就再来一回,散伙。”

云天娇言尽于此,说完就直接走,也不管顾砚书是什么表情了。

现在想想,她这婚结的也是够急的。

可眼见家里老头都急的找钱媒婆了,她就妥个协了。

横竖顾砚书除了穷点,各方面条件都顶好,她也不算吃亏了。

先这么过着吧!

真不行就拉倒!

反正云天娇现在就抱着这个心态了。

爱咋咋地吧!

顾砚书见云天娇不像是说着玩的,竟然一时间有些生气了。

他快走几步追上去,和她平行,眉头皱的紧紧的。

“我没觉得跟你结婚有多委屈,也没觉得后悔。还有婚姻不是儿戏,我也不是闹着玩的。”

他说完,就沉着脸大跨步走到前面去了。

云天娇这一听倒愣住了,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刚刚领证的时候,她也看到了,这大学生刚到年纪,也就二十二。

自己可都二十五了,比人家大呢!

现在见他气鼓鼓的先走了,她竟然有些想笑了。

算了,到底是小自己三岁,就当让着他这回吧!

眼看着人家身高腿长的,这么一会就把自己撂下好长一截了,云天娇赶紧小跑追上去,然后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哎哟,咋还气上了?这不就是说说吗?再者要是真过不下去,离了不也对谁都好?”

云天娇觉得自己这话说的没毛病了,可谁知这小子听完看了自己一眼,走的更快了。

而且还一声都不带吭的。

他这样子,云天娇倒是不怕,横竖他自己也说了不会反悔。

可就怕她把人领回家了,他也是这张气鼓鼓的脸,到时候她跟老头说不清啊!

“哎哎哎!怎么还生气呢?”

这一说,顾砚书倒是停下了,但嘴巴还是抿紧紧的,跟受了很大委屈一般,搞的云天娇都觉得自己欺负人家了一样。

盯着云天娇看了一会,他才说道:“婚姻不是儿戏,刚刚那样的话,你……以后别提了。”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云天娇肯定要再退一步。

“成!都依你!这会可别再垮着脸了。”

顾砚书也不是不依不饶的性子,再说今天这么也算是大喜的日子了,他要是第一天就跟人家闹矛盾,也的确不好。

“嗯。”他应声点了头,也不走那么快了。

云天娇见总算把人哄好了,心也舒坦了。

只是没走几步,顾砚书又停下来。

“那个,我还有件事……”

“什么事啊?”

“我想先去我爸妈坟上看看。”

~

对于这个要求,云天娇还是可以理解的,甚至觉得顾砚书也算是诚心诚意的要跟自己过日子了。

要不然也不会在今天领证的日子,来给他爸妈上坟。

这也是等于要告知他爸妈,他成家了。

所以当顾砚书说了之后,云天娇就立刻去买了草纸和糕点跟着一块去镇外的一处小山坡。

顾家父母是合葬的,坟还很新,上面的花圈颜色都没变。

云天娇帮着把糕点摆好后,就跪在顾砚书的身边。

别人上坟可能还说道几句,可顾砚书却只是安安静静的烧纸,一句话却没说。

云天娇见状,便拿了些纸放进火堆里,然后很恭敬的说道:

“公公婆婆,我是镇里的云天娇,今天起我和你们的大儿子就是正式夫妻了。”

“以后我们会好好过日子,带大弟弟妹妹,您二老在泉下有知,就保佑我们平安健康。”

说完,她便往地上磕了三个头。

旁边,顾砚书听她说完,神色有些动容,但还是一句话都没说。

烧完纸,天色也不早了。

顾砚书没再磨蹭,等火灭了,便和云天娇一道往老张头家走。

等离山坡远了,他这才说了一声。

“谢谢你。”

云天娇知道他是为了坟地里她说的那些话才跟自己道谢。

她明白,这些知识分子,尤其是医生是不信鬼神的。

可又偏偏想要那些离世的人能明白他们的心中所想。

她刚刚那几句话,应该就算是帮顾砚书代言了。

正想着回他两句话宽慰一下,免得他依旧为父母的离世难过时,就远远的看见镇子边上的一户人家门口,有几个人在闲聊。

其中一个大婶,不是钱媒婆又是谁?

“哼,你们都说你赛二娘把顾家辛苦培养出来的大学生给搞到手了,我可是不信的!”

“人家大学生又不是读书读傻了,能要那个凶婆娘吗?”


钱媒婆一边嗑着瓜子,一边说的口沫横飞,恨不得能把云天娇拉过来踩上几脚才好!

街坊都知道钱媒婆这张嘴不饶人,就引着她继续往下说。

“你不信也不成啊!人家大学生都答应了!”

钱媒婆把嘴里的瓜子壳一吐,也不继续嗑了。

“我信个鬼哦!云老三前天晚上到我家去,给我送烟送酒还给五张大团结,请我给她女儿找婆家。”

“我昨个愣是跑了一天,我这腿都要跑细了,说了不下十来家,你们猜怎么着?”

“只要我提了赛二娘的名,后面的话都不叫张口,人家脑袋摇的就跟那拨浪鼓一样啊!”

“长得漂亮有什么用?会杀猪挣钱有什么用?就是白瞎!”

“要我说,那姑娘家脾气要好点,人勤快嘴甜一点就差不多了。”

“要是会织个毛衣,做个衣裳更好。”

“哪像她,一天天舞刀弄棒的,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顾家那个大学生如果要了她,那这些年的书也算是白读了!”

钱媒婆光顾着自己说的痛快,却不知她话里的主人公已经走到了背后。

旁边的街坊也早就发现了,愣是没告诉她,就等着看笑话。

这边,早上和钱媒婆就闹翻的云天娇就知道她在外面不会说自己的好。

却没料到,这下午就让她听了个现成的。

不过类似这样的话,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早就习惯了。

她不仅不生气,还能跟着逗上两句笑话。

“哟,钱媒婆,这是又在给我搞宣传呐?”

说人家坏话被现场抓包,钱媒婆还是平生第一遭。

眼见周围几个街坊邻居都在偷笑,一看就是早发现赛二娘来了,却不提醒自己,干等着看笑话,她又急又气,却又不好说什么。

眼下这赛二娘就在自己身后,这时候要躲着倒显得自己没底气了。

加上早晨在云老三家吃了那一句话的亏,钱媒婆现在还恼着呢。

这会子趁着人多,她非得让赛二娘下不来台才好,要不然这口恶气她怎么也是咽不下去的!

可她一回头,却发现云天娇旁边站着那个顾家的大学生!

不,他现在已经不是大学生,是镇里卫生院的医生了!

还是个有铁饭碗,前途无量的行当!

一看这架势,钱媒婆脑子再不好,也知道街坊的话是真的了。

那她刚刚说的话不就是自打嘴巴吗?

这一来,她原本要和赛二娘好好掰扯一番的士气也没了。

亏她刚刚还说,赛二娘要当一辈子老姑娘。

现在人家不光有了婆家,还是自身条件不错的。

如此一想,钱媒婆这心就跟猫抓的一样,难受的紧啊!

不过就算自打嘴巴了,她也不能输。

“赛二娘,瞧你这话说的,我讲的那些难道不是实话吗?搞得好像我在背后编排你一样。”

一听她当着大学生的面称呼云天娇为赛二娘,周围原本小声议论的街坊,也一下子静了声。

倒不是担心云天娇要发火,而是觉得钱媒婆这称呼实在有些不应该。

哪有当着人家新婚丈夫的面,叫人家外号的呢?

这能成婚的,也算是有缘分。

老话说的好“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她这么称呼云天娇,不是故意给人家小两口心里添堵吗?

不过,现在看云天娇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似乎对于这称呼一点都不在意。

可当她刚要说点什么时,旁边脸色有些不好的顾砚书却上前一步。

“钱媒婆,你刚刚说的也不全是实话。”

到底是文化人开了腔,大家伙都竖着耳朵听,就想看看这个知识分子面对胡搅蛮缠、颠倒是非的老太婆,会怎么应对?

云天娇更是不例外,顾砚书这个时候说话,摆明是要站自己这边的。

她更好奇,等下他还有什么话来对付这个人前不认人的钱媒婆。

果然,一见是这个斯斯文文的大学生跟自己说话,钱媒婆就更是一点不带怕的。

“我怎么不全是实话了?整个池河镇谁不知道,我天天给人家保媒,什么样的姑娘小伙我不了解啊?”

见她还嘴硬,顾砚书也不让着了。

“本就不全是实话。我妻子样貌好看是先天优势,杀猪挣钱是后天的本事,你怎么能说是白瞎呢?”

“再有,大领导也说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没道理要求所有女人都会织毛衣做衣裳才算是合格的贤妻良母吧!”

“每个人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那就是了不起的。”

这番话把钱媒婆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完全没话回了。

换做往常,她可能还会撒泼打个滚什么的。

可面对这晚生后辈的,还有这么多街坊看着,她也干不出来这事了。

这边,云天娇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会有人这么夸自己。

而且这个人还是她今天刚抢来的新郎。

到底是读书多啊,别人都叫自己老婆为“媳妇儿”,可他竟然称呼自己为“妻子”。

这感觉就像往她心里揣了一大块糖啊!

这一想,云天娇更是庆幸把他搞到手了。

此时,顾砚书还没完。

“钱媒婆,你说你天天给年轻人保媒,你有问过他们想要什么样的伴侣吗?”

“你只是自己觉得合适,或者人家给的财物合适,就生拉硬凑保媒了吧?”

许是这话说的太直白,钱媒婆可接受不了。

“嘿,你这个后生!我刚刚不说你,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谁告诉你,我保媒就是为了钱财啊?”

“我还就告诉你,要不是有我们这样的人行善积德,走村串队的整天跑,这世上还不定有多少配不上对的孤男寡女呢!”

众人一看要吵起来,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

更有人还去呼朋唤友的一块过来看。

云天娇知道钱媒婆不是好对付的,她要是没点嘴皮子上的功夫,那也吃不了媒婆这行饭。

就在她想着顾砚书这会要挨骂了时,就听他不紧不慢道:“那把人家十六岁的女儿说给四十岁光棍汉,也是行善吗?”

“给寡妇说媒,人家不肯,就怂恿单身汉半夜去踢门,这也叫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