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周循然沈知意的女频言情小说《茫茫山海未有期周循然沈知意全文》,由网络作家“陈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次日清早,周耀祖就穿戴整齐地催促周循然。“你又笨又慢,我要去看外公外婆,能不能快一点?”周循然仍旧不紧不慢地洗漱,搭配好衣服才出门。 最新章节 第4章 第5章 第8章 查看全部章节 章节试读 次日清早,周耀祖就穿戴整齐地催促周循然。“你又笨又慢,我要去看外公外婆,能不能快一点?”周循然仍旧不紧不慢地洗漱,搭配好衣服才出门。直到饭菜端到桌子上,沈知意和沈知明才舍得分开。沈知意在周循然旁边坐下,往他盘子里夹了块儿红烧肉,“辛苦了老公。”沈知明醋意十足,“姐夫还真是好福气,不像我,孤家寡人。”周循然瞧见桌子底下沈知明的脚勾搭着沈知意,在她裸露的小腿上摩挲。周循然顿时觉得盘子里的红烧肉腥臊油腻,不动声色地扒拉到一边。周耀祖紧紧贴着沈知明,一口一个“舅舅”地叫着。“舅舅,吃肉!”“舅舅,啃鸡腿。”周循然冷眼瞧着,似是不经意地开口说道。“瞧耀祖和知明多亲,简直像亲生父子。”此话一出,饭桌上鸦雀无声。沈知意冷着脸,“循然,你瞎说什么呢?”周循然笑了笑,“我就开个玩笑,干嘛这么认真,搞得像真的一样。”一顿饭吃下来几个人各怀鬼胎。饭后照例是沈家“训子孙”的时间。沈母接过周循然递的茶,抿了一口。“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失败的是什么吗?”周循然垂手站在一边,“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沈母满意地点点头,“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当初要不是知意替你求情,你是不可能留在沈家的。”周循然没等她接着说,“所以我要感激涕零,爱护周耀祖,孝顺岳父母,对吗?”沈母一时语塞,“行了,你走吧。”周循然麻木地回到客厅,沈知意被她父亲叫到书房还没出来。客厅里沈知明正和周耀祖看电视。沈知明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呦,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训完话了?”“妈也是老了心软了,家里养着个只会叫的骡子竟也能忍下。”周耀祖拽着他的袖子问,“舅舅,什么是骡子啊?”沈知明随手指了指周循然,“喏,就是他这样的。”周循然刚想上前理论,沈知明向他身后看了一眼。下一秒,走上前来又直直地向后倒去。沈知明的手掌刚好划过大理石茶几锋利的边缘,擦出长长一条血檩。沈知意一个健步冲过来撞开发愣的周循然,扶起沈知明。“知明,你怎么样了?”沈知明委屈地哭诉,“我就是想安慰姐夫别把妈妈的话放在心上,谁知道他把气撒到我身上。”沈知意恶狠狠地看向循然,“知明一片好心,你干嘛戾气那么重?你不能生是事实,妈唠叨几句也是为你好。”她的话像一把利剑,狠狠插在周循然的心上。他很想问她,他真的不能生吗?还是她不让他生?可最终张了张嘴,一句话如鲠在喉。周耀祖把手里的玩具砸向周循然,“你这个坏人,让你欺负舅舅!”周循然没躲,钢制的奥特曼狠狠砸在他的额头。一阵眩晕。沈知意模糊的身影搀扶着沈知明往外走,丢下一句话。“你自己去祠堂罚跪。”门咣当一声关上,周循然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额头往下淌。伸手一摸,竟是血。他用袖口胡乱地擦了擦,走到沈家老宅后院的祠堂。祠堂里摆着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自从做沈家的上门女婿,周循然不知多少次被沈母以各种理由罚跪。手里的手机震动,是沈知明发来的一张动图。沈知意正满脸心疼地给他包扎伤口,还轻轻地吹着气。消息随之而来,“姐夫,你看我姐多疼我。”“有时候我还真忍不住想告诉你,其实我和我姐......”对话框没再更新。这就是沈知明的聪明之处。他三言两语挑拨沈知意和周循然的关系,又欲言又止勾起周循然的好奇心。不就是想做沈家的上门女婿吗?那就如他所愿。周循然抄起门口的扫帚,把沈家祠堂砸了个稀巴烂。最后,他站在祠堂中央,环视东倒西歪的沈家祖宗牌位。“能生出沈知意这样的人渣败类,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中午,周循然要留下来跟福利院的孩子们一起吃饭。沈知意非要陪着,她总觉得周循然哪里不对劲儿。沈知明也嚷嚷着饿了。福利院的饭菜都比较简单,周循然从小吃到大自然很习惯。沈知明却是挑三拣四地嫌弃,“啧啧,这是什么东西?菜根吗?这也是人能吃的?”“姐夫,你还真是不挑,这种猪食都吃得下?”周循然忍无可忍,刚想开口,被陈妈妈拉下来。这时,坐在沈知明对面的小女孩儿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将碗筷收走。沈知明立刻站起来,“你个小鬼干什么?”小女孩儿无辜地看着他,“你不是说我们吃得是猪食吗?那你就不要吃了,长得丑还要求那么高。”一桌子人没忍住哈哈大笑。沈知明气得涨红了脸,“有爹生没娘养的家伙。”说着,竟然抬起一只脚用力踢开小女孩儿。“啊!”小女孩儿不过六七岁,哪儿受得了他穿着尖头皮鞋这一脚。她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沈知明!”周循然再也忍不住,冲到他面前抡起胳膊想给他一巴掌。沈知意猛然站起身抓住周循然的手腕,表情严肃。“循然,有话好好说。你是知明的姐夫,怎么能帮着外人打自己家人?”周循然用完全陌生的眼神看着沈知意。沈知明躲在她身后挑了挑下巴,接着他的巴掌夹着风狠狠落在周循然的脸颊。“啪!”这一下沈知意也愣住了。周循然的脸被打到一边,口腔内泛起血腥气。他挣脱沈知意的禁锢,抱起地上的小女孩儿轻声安抚。他抬头冷冷看向沈知明,“滚出去,否则我就报警。”沈知意想上前,却被沈知明拽住。“走就走,谁稀罕在这破地方待。”沈知意叹了口气,“那我们先走,你冷静冷静。别忘了你是沈家的女婿,我们才是一家人。为了个孤儿伤了和气,不值得。”又假模假样地训斥沈知明几句。周循然只觉得心下悲凉。沈知意忘了,他也曾是个孤儿。周循然把受伤的小女孩儿放到陈妈妈手上,转身把一沓纸递给沈知意。“这是今天运过来的物资,你签完字再走吧。”沈知意接过,在沈知明的催促下匆匆签完。完全没注意到,其中有一份是离婚协议书。说起来,周循然还要感谢沈母。当初逼他和沈知意离婚,沈家托人拟下一份即时生效的离婚协议书。就在沈知意签下名字那一刻,周循然便不再是沈知意的丈夫、沈家的女婿。再抬眼,沈知意眼里有愧色,“我会让张医生过来,所有医疗费用由沈氏承担。”“不必了,她只是个孤儿,别污了沈氏的脸面。”沈知意一时语噎,只能先送沈知明回老宅。路上,她愠怒道:“你怎么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上了?”沈知明噘着嘴,“是她先来招惹我的,在福利院长大的能有什么教养?”沈知意一个眼神递过去,“别乱说话,循然也是福利院长大的。”沈知明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沈知意有些烦躁,“以后耀祖就留在你身边照顾吧,你们都少来招惹循然。别忘了他才是名正言顺的沈家女婿。”沈知明眼里闪过不甘,“是啊,我哪儿能跟周循然比呢?我只不过是沈家长孙的亲生父亲而已。”说着开始气呼呼地抱着胳膊,胸前的肌肉起起伏伏。一只手刻意地将领带拽开,露出渔网的背心。沈知意的身体燥热,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她把副驾驶放倒,骑在沈知明身上。“就算我的心在循然那儿,我的人还不是在你这儿?”周循然回家路上,沈知明的消息发过来。“你以为装可怜就能博取同情?你觉得你这个生不出孩子的沈家女婿还能做多久?”一同发来的,还有一条视频。漆黑的车厢内,交织在一起的男女,不堪入耳的喘息声。“姐姐,我和周循然你喜欢和谁做啊?”沈知意沙哑着嗓音,“他太无趣了,哪儿有你花样多啊。”周循然心脏处酸涩难耐,顾不上模糊的视线,回复沈知明的消息。“沈知意和沈家女婿这个头衔,我都不要了,你喜欢垃圾,你就捡走好了。”刚发出去,移民局的电话打进来。“是周循然先生吗?您的手续已经办理好了,可以随时前往英国。祝您旅途愉快。”周循然到医院处理好额头的伤口,回到家时,已是半夜。别墅内黑漆漆的,沈知意和周耀祖都没回来。也好,方便他在离开前处理些东西。沈知意对周循然从不吝啬,无论是在谈恋爱,还是婚后。一百平的衣帽间装得满满当当。世界顶级手表,限量版鞋,数不清的高定礼服。从前周循然只觉得沈知意对他大方是因为爱,如今才知,是心怀愧疚。他把能卖的都挂到回收平台出售,款项直接打给福利院。角落里有一个落满灰的纸箱。里面装满沈知意和周循然恋爱时的甜蜜回忆。有上学时沈知意写给周循然的情书,足足365封。她苦苦追求周循然整整一年,情书也是雷打不动地写了一年。当时周循然身边的朋友还调侃沈知意为“周循然的深情邮递员。”周循然抽了一封打开,陈旧的纸墨散发着腐朽的味道,呛得人眼泪直流。周循然将纸箱连同卖不掉的零碎拖到院里,回身从酒窖拿了一瓶沈知意珍藏的罗曼尼康帝1990。他把这瓶世界仅存8瓶的红酒一半倒在要烧掉的垃圾上,一把火点燃。火光中,他拿起酒瓶喝光余下的酒。酒精顺着喉咙流进身体里,火辣辣地灼烧感。十年的青春和爱情,也不过烧了十分钟就变为灰烬。一阵风吹过,只剩下灰白的土痕。他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一边等日出,一边喝酒。天蒙蒙亮时,沈知意回来了。她本想在沈知明的伤处理好后,就回去找周循然。但被沈知明缠住,一会儿说伤口疼,一会儿说被吓到头晕。在医院折腾了一晚上,沈知明才被她哄睡。沈知意先往老宅打了个电话,沈母说周循然昨晚就离开了。她一路上都在给周循然打电话,可一直显示无人接听。沈知意火急火燎地往回赶,心里越发不安。车还没停稳就跑下来,一眼看到周循然歪倒在秋千上睡着。脚下是东倒西歪的酒瓶。沈知意松了口气,拿起酒瓶看了看。看来是真生气了,喝光了她珍藏的世界顶级红酒。她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单薄的身上,蹲下身盯着熟睡中的周循然。他似乎瘦了很多,原本婴儿肥的脸庞只剩巴掌大小。也许张医生说得对,吃下去的药多多少少会对身体有害。额头怎么还有纱布?难道是昨天耀祖扔玩具砸到的?这孩子太顽劣,被沈母惯得无法无天。如今耀祖也已经回到沈家,即使周循然生下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变故。是时候,该有个她和周循然的孩子了。她从他包里把那瓶避孕药拿出来,随手揣到衣服兜里。这么多年他在沈家过得并不如意,沈知意想起自己结婚时的誓言:“循然,我会拼尽全力给你幸福和自由。”她会兑现的。“周先生,根据检查结果显示,你没有无精症。”医生的话像一记重拳,打得周循然有些懵。他从包里拿出往年的所有体检单递给医生。“不可能,我一直在沈氏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做定期检查......”医生语气利落:“要么是误诊,要么是拿错报告。”他急忙拿出一瓶没有商标的药,“那麻烦您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医生把药片碾碎后闻了闻,“环磷酰胺片。”周循然靠着仅有的医学常识瞬间明白了。他常年服用的并不是所谓的补剂,而是会导致无精情况的药物。可这些年给他开药的,一直是沈知意的私人医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才对。一个猜测浮上心头时,周循然懵了一下。旋即立马否定。不可能......婚后这几年,沈知意对他极好,五年前他被诊断出无精症,沈知意不仅安慰他。还带他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小男孩,取名周耀祖。待耀祖视若己出。沈知意这么喜欢小孩,怎么可能故意给他吃这种药。周循然拿着检查报告,满腹疑惑地回到家,刚要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是沈家的私人医生,“宋总,先生的药继续给他吃吗?”周循然的手僵在半空。许久,沈知意的嗓音响起。“我说过要停掉他的药吗?继续开,小心点别让他发现。”私人医生提醒道,“是药三分毒,再吃下去恐怕先生就真的不能生育了。您确定......”沈知意垂眸,沉思后开口,“只有让循然认为自己生不了孩子,耀祖才能名正言顺地待在沈家。”“毕竟是我亲生的儿子,我怎么忍心让他当个私生子。”周循然悬着的一颗心重重落地。他浑身血液凝固,脚下一软从台阶上摔了下去。此时,保姆带着周耀祖从花园过来,看到趴在地上的周循然。周耀祖哈哈大笑,指着他,“笨男人!笨猪!”周循然看着用心疼爱的儿子,心里的痛胜过身体上的痛。心底的一些疑问,也在这一刻有了答案。这五年,无论他怎么掏心掏肺,周耀祖都和他不亲。倒是和沈知意感情好得像一对亲母子。现在想来。哪里是像?他们本来就是亲母子!而他,才是那个外人。沈知意听到动静走出来,脸色一变急忙扶起周循然往屋里走。“循然,怎么摔倒了?张医生快给先生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张医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先生只是膝盖处有些擦伤可以涂一些外用药膏。”沈知意这才松了口气。她一脸心疼地摸摸他的脸,“你啊,没有我在你身边,平地都能摔跤。”周循然从她眼里看不到半分算计,满满的爱意和担忧。他甚至怀疑刚才听到的话都是他的幻觉。他身边所有人眼中的绝世好女人,模范妻子,怎么会害他?周循然握住沈知意的手,开口想问些什么。“知意,我......”沈知意却打断他的话,“补药是不是快吃完了?张医生刚给你开了新的,一定要按时吃。”张医生递给他药瓶,熟悉的包装和药味。一切都是真的。巨大的精神打击下,周循然晕倒在沈知意肩头。
次日清早,周耀祖就穿戴整齐地催促周循然。
“你又笨又慢,我要去看外公外婆,能不能快一点?”
周循然仍旧不紧不慢地洗漱,搭配好衣服才出门。
直到饭菜端到桌子上,沈知意和沈知明才舍得分开。
沈知意在周循然旁边坐下,往他盘子里夹了块儿红烧肉,“辛苦了老公。”
沈知明醋意十足,“姐夫还真是好福气,不像我,孤家寡人。”
周循然瞧见桌子底下沈知明的脚勾搭着沈知意,在她裸露的小腿上摩挲。
周循然顿时觉得盘子里的红烧肉腥臊油腻,不动声色地扒拉到一边。
周耀祖紧紧贴着沈知明,一口一个“舅舅”地叫着。
“舅舅,吃肉!”
“舅舅,啃鸡腿。”
周循然冷眼瞧着,似是不经意地开口说道。
“瞧耀祖和知明多亲,简直像亲生父子。”
此话一出,饭桌上鸦雀无声。
沈知意冷着脸,“循然,你瞎说什么呢?”
周循然笑了笑,“我就开个玩笑,干嘛这么认真,搞得像真的一样。”
一顿饭吃下来几个人各怀鬼胎。
饭后照例是沈家“训子孙”的时间。
沈母接过周循然递的茶,抿了一口。
“你知道一个男人最失败的是什么吗?”
周循然垂手站在一边,“没有自己亲生的孩子。”
沈母满意地点点头,“你还算有自知之明,当初要不是知意替你求情,你是不可能留在沈家的。”
周循然没等她接着说,“所以我要感激涕零,爱护周耀祖,孝顺岳父母,对吗?”
沈母一时语塞,“行了,你走吧。”
周循然麻木地回到客厅,沈知意被她父亲叫到书房还没出来。
客厅里沈知明正和周耀祖看电视。
沈知明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呦,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训完话了?”
“妈也是老了心软了,家里养着个只会叫的骡子竟也能忍下。”
周耀祖拽着他的袖子问,“舅舅,什么是骡子啊?”
沈知明随手指了指周循然,“喏,就是他这样的。”
周循然刚想上前理论,沈知明向他身后看了一眼。
下一秒,走上前来又直直地向后倒去。
沈知明的手掌刚好划过大理石茶几锋利的边缘,擦出长长一条血檩。
沈知意一个健步冲过来撞开发愣的周循然,扶起沈知明。
“知明,你怎么样了?”
沈知明委屈地哭诉,“我就是想安慰姐夫别把妈妈的话放在心上,谁知道他把气撒到我身上。”
沈知意恶狠狠地看向循然,“知明一片好心,你干嘛戾气那么重?你不能生是事实,妈唠叨几句也是为你好。”
她的话像一把利剑,狠狠插在周循然的心上。
他很想问她,他真的不能生吗?还是她不让他生?
可最终张了张嘴,一句话如鲠在喉。
周耀祖把手里的玩具砸向周循然,“你这个坏人,让你欺负舅舅!”
周循然没躲,钢制的奥特曼狠狠砸在他的额头。
一阵眩晕。
沈知意模糊的身影搀扶着沈知明往外走,丢下一句话。
“你自己去祠堂罚跪。”
门咣当一声关上,周循然只觉得一股暖流顺着额头往下淌。
伸手一摸,竟是血。
他用袖口胡乱地擦了擦,走到沈家老宅后院的祠堂。
祠堂里摆着沈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自从做沈家的上门女婿,周循然不知多少次被沈母以各种理由罚跪。
手里的手机震动,是沈知明发来的一张动图。
沈知意正满脸心疼地给他包扎伤口,还轻轻地吹着气。
消息随之而来,“姐夫,你看我姐多疼我。”
“有时候我还真忍不住想告诉你,其实我和我姐......”
对话框没再更新。
这就是沈知明的聪明之处。
他三言两语挑拨沈知意和周循然的关系,又欲言又止勾起周循然的好奇心。
不就是想做沈家的上门女婿吗?
那就如他所愿。
周循然抄起门口的扫帚,把沈家祠堂砸了个稀巴烂。
最后,他站在祠堂中央,环视东倒西歪的沈家祖宗牌位。
“能生出沈知意这样的人渣败类,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中午,周循然要留下来跟福利院的孩子们一起吃饭。
沈知意非要陪着,她总觉得周循然哪里不对劲儿。
沈知明也嚷嚷着饿了。
福利院的饭菜都比较简单,周循然从小吃到大自然很习惯。
沈知明却是挑三拣四地嫌弃,“啧啧,这是什么东西?菜根吗?这也是人能吃的?”
“姐夫,你还真是不挑,这种猪食都吃得下?”
周循然忍无可忍,刚想开口,被陈妈妈拉下来。
这时,坐在沈知明对面的小女孩儿绕过桌子走到他面前,将碗筷收走。
沈知明立刻站起来,“你个小鬼干什么?”
小女孩儿无辜地看着他,“你不是说我们吃得是猪食吗?那你就不要吃了,长得丑还要求那么高。”
一桌子人没忍住哈哈大笑。
沈知明气得涨红了脸,“有爹生没娘养的家伙。”
说着,竟然抬起一只脚用力踢开小女孩儿。
“啊!”
小女孩儿不过六七岁,哪儿受得了他穿着尖头皮鞋这一脚。
她倒在地上痛苦地捂着肚子。
“沈知明!”
周循然再也忍不住,冲到他面前抡起胳膊想给他一巴掌。
沈知意猛然站起身抓住周循然的手腕,表情严肃。
“循然,有话好好说。你是知明的姐夫,怎么能帮着外人打自己家人?”
周循然用完全陌生的眼神看着沈知意。
沈知明躲在她身后挑了挑下巴,接着他的巴掌夹着风狠狠落在周循然的脸颊。
“啪!”
这一下沈知意也愣住了。
周循然的脸被打到一边,口腔内泛起血腥气。
他挣脱沈知意的禁锢,抱起地上的小女孩儿轻声安抚。
他抬头冷冷看向沈知明,“滚出去,否则我就报警。”
沈知意想上前,却被沈知明拽住。
“走就走,谁稀罕在这破地方待。”
沈知意叹了口气,“那我们先走,你冷静冷静。别忘了你是沈家的女婿,我们才是一家人。为了个孤儿伤了和气,不值得。”
又假模假样地训斥沈知明几句。
周循然只觉得心下悲凉。
沈知意忘了,他也曾是个孤儿。
周循然把受伤的小女孩儿放到陈妈妈手上,转身把一沓纸递给沈知意。
“这是今天运过来的物资,你签完字再走吧。”
沈知意接过,在沈知明的催促下匆匆签完。
完全没注意到,其中有一份是离婚协议书。
说起来,周循然还要感谢沈母。
当初逼他和沈知意离婚,沈家托人拟下一份即时生效的离婚协议书。
就在沈知意签下名字那一刻,周循然便不再是沈知意的丈夫、沈家的女婿。
再抬眼,沈知意眼里有愧色,“我会让张医生过来,所有医疗费用由沈氏承担。”
“不必了,她只是个孤儿,别污了沈氏的脸面。”
沈知意一时语噎,只能先送沈知明回老宅。
路上,她愠怒道:“你怎么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上了?”
沈知明噘着嘴,“是她先来招惹我的,在福利院长大的能有什么教养?”
沈知意一个眼神递过去,“别乱说话,循然也是福利院长大的。”
沈知明满不在乎地翻了个白眼。
沈知意有些烦躁,“以后耀祖就留在你身边照顾吧,你们都少来招惹循然。别忘了他才是名正言顺的沈家女婿。”
沈知明眼里闪过不甘,“是啊,我哪儿能跟周循然比呢?我只不过是沈家长孙的亲生父亲而已。”
说着开始气呼呼地抱着胳膊,胸前的肌肉起起伏伏。
一只手刻意地将领带拽开,露出渔网的背心。
沈知意的身体燥热,一个急刹车停在路边。
她把副驾驶放倒,骑在沈知明身上。
“就算我的心在循然那儿,我的人还不是在你这儿?”
周循然回家路上,沈知明的消息发过来。
“你以为装可怜就能博取同情?你觉得你这个生不出孩子的沈家女婿还能做多久?”
一同发来的,还有一条视频。
漆黑的车厢内,交织在一起的男女,不堪入耳的喘息声。
“姐姐,我和周循然你喜欢和谁做啊?”
沈知意沙哑着嗓音,“他太无趣了,哪儿有你花样多啊。”
周循然心脏处酸涩难耐,顾不上模糊的视线,回复沈知明的消息。
“沈知意和沈家女婿这个头衔,我都不要了,你喜欢垃圾,你就捡走好了。”
刚发出去,移民局的电话打进来。
“是周循然先生吗?您的手续已经办理好了,可以随时前往英国。祝您旅途愉快。”
周循然到医院处理好额头的伤口,回到家时,已是半夜。
别墅内黑漆漆的,沈知意和周耀祖都没回来。
也好,方便他在离开前处理些东西。
沈知意对周循然从不吝啬,无论是在谈恋爱,还是婚后。
一百平的衣帽间装得满满当当。
世界顶级手表,限量版鞋,数不清的高定礼服。
从前周循然只觉得沈知意对他大方是因为爱,如今才知,是心怀愧疚。
他把能卖的都挂到回收平台出售,款项直接打给福利院。
角落里有一个落满灰的纸箱。
里面装满沈知意和周循然恋爱时的甜蜜回忆。
有上学时沈知意写给周循然的情书,足足365封。
她苦苦追求周循然整整一年,情书也是雷打不动地写了一年。
当时周循然身边的朋友还调侃沈知意为“周循然的深情邮递员。”
周循然抽了一封打开,陈旧的纸墨散发着腐朽的味道,呛得人眼泪直流。
周循然将纸箱连同卖不掉的零碎拖到院里,回身从酒窖拿了一瓶沈知意珍藏的罗曼尼康帝1990。
他把这瓶世界仅存8瓶的红酒一半倒在要烧掉的垃圾上,一把火点燃。
火光中,他拿起酒瓶喝光余下的酒。
酒精顺着喉咙流进身体里,火辣辣地灼烧感。
十年的青春和爱情,也不过烧了十分钟就变为灰烬。
一阵风吹过,只剩下灰白的土痕。
他坐在院子里的秋千上一边等日出,一边喝酒。
天蒙蒙亮时,沈知意回来了。
她本想在沈知明的伤处理好后,就回去找周循然。
但被沈知明缠住,一会儿说伤口疼,一会儿说被吓到头晕。
在医院折腾了一晚上,沈知明才被她哄睡。
沈知意先往老宅打了个电话,沈母说周循然昨晚就离开了。
她一路上都在给周循然打电话,可一直显示无人接听。
沈知意火急火燎地往回赶,心里越发不安。
车还没停稳就跑下来,一眼看到周循然歪倒在秋千上睡着。
脚下是东倒西歪的酒瓶。
沈知意松了口气,拿起酒瓶看了看。
看来是真生气了,喝光了她珍藏的世界顶级红酒。
她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单薄的身上,蹲下身盯着熟睡中的周循然。
他似乎瘦了很多,原本婴儿肥的脸庞只剩巴掌大小。
也许张医生说得对,吃下去的药多多少少会对身体有害。
额头怎么还有纱布?
难道是昨天耀祖扔玩具砸到的?
这孩子太顽劣,被沈母惯得无法无天。
如今耀祖也已经回到沈家,即使周循然生下孩子也不会有什么变故。
是时候,该有个她和周循然的孩子了。
她从他包里把那瓶避孕药拿出来,随手揣到衣服兜里。
这么多年他在沈家过得并不如意,沈知意想起自己结婚时的誓言:
“循然,我会拼尽全力给你幸福和自由。”
她会兑现的。
“周先生,根据检查结果显示,你没有无精症。”
医生的话像一记重拳,打得周循然有些懵。
他从包里拿出往年的所有体检单递给医生。
“不可能,我一直在沈氏集团旗下的私人医院做定期检查......”
医生语气利落:“要么是误诊,要么是拿错报告。”
他急忙拿出一瓶没有商标的药,“那麻烦您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
医生把药片碾碎后闻了闻,“环磷酰胺片。”
周循然靠着仅有的医学常识瞬间明白了。
他常年服用的并不是所谓的补剂,而是会导致无精情况的药物。
可这些年给他开药的,一直是沈知意的私人医生,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才对。
一个猜测浮上心头时,周循然懵了一下。
旋即立马否定。
不可能......
婚后这几年,沈知意对他极好,五年前他被诊断出无精症,沈知意不仅安慰他。
还带他去福利院领养了一个小男孩,取名周耀祖。
待耀祖视若己出。
沈知意这么喜欢小孩,怎么可能故意给他吃这种药。
周循然拿着检查报告,满腹疑惑地回到家,刚要推开门便听到里面传来声音。
是沈家的私人医生,“宋总,先生的药继续给他吃吗?”
周循然的手僵在半空。
许久,沈知意的嗓音响起。
“我说过要停掉他的药吗?继续开,小心点别让他发现。”
私人医生提醒道,“是药三分毒,再吃下去恐怕先生就真的不能生育了。您确定......”
沈知意垂眸,沉思后开口,“只有让循然认为自己生不了孩子,耀祖才能名正言顺地待在沈家。”
“毕竟是我亲生的儿子,我怎么忍心让他当个私生子。”
周循然悬着的一颗心重重落地。
他浑身血液凝固,脚下一软从台阶上摔了下去。
此时,保姆带着周耀祖从花园过来,看到趴在地上的周循然。
周耀祖哈哈大笑,指着他,“笨男人!笨猪!”
周循然看着用心疼爱的儿子,心里的痛胜过身体上的痛。
心底的一些疑问,也在这一刻有了答案。
这五年,无论他怎么掏心掏肺,周耀祖都和他不亲。
倒是和沈知意感情好得像一对亲母子。
现在想来。
哪里是像?
他们本来就是亲母子!
而他,才是那个外人。
沈知意听到动静走出来,脸色一变急忙扶起周循然往屋里走。
“循然,怎么摔倒了?张医生快给先生检查一下有没有受伤。”
张医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先生只是膝盖处有些擦伤可以涂一些外用药膏。”
沈知意这才松了口气。
她一脸心疼地摸摸他的脸,“你啊,没有我在你身边,平地都能摔跤。”
周循然从她眼里看不到半分算计,满满的爱意和担忧。
他甚至怀疑刚才听到的话都是他的幻觉。
他身边所有人眼中的绝世好女人,模范妻子,怎么会害他?
周循然握住沈知意的手,开口想问些什么。
“知意,我......”
沈知意却打断他的话,“补药是不是快吃完了?张医生刚给你开了新的,一定要按时吃。”
张医生递给他药瓶,熟悉的包装和药味。
一切都是真的。
巨大的精神打击下,周循然晕倒在沈知意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