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现代都市 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许三才许诚
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许三才许诚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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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呆木

    男女主角分别是许三才许诚的现代都市小说《逍遥老地主,开局科举揭皇榜!许三才许诚》,由网络作家“二呆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画眉街!两辆马车疾驰而入,冲着临县最大的青楼凌波轩而去。沿街青楼的窗户中纷纷探出了脑袋,每个人都在心中纳闷:“凌波轩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先是二十余骑带刀的悍勇之士直扑凌波轩,此刻又是两辆豪华的马车,莫非是来了什么大人物?”第一辆马车之中,许禄山和许寿长紧锁双眉,两人心中都是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家老爹为何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尊严?”一念即此,二人又瞬间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许三才虽然孤傲,但绝不迂腐,断然不可能采取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可如果不是,那又如何解释这个行为呢?一时间,二人心乱如麻,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一会儿千万别让自己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而另一辆马车,许小雅看着已经苏醒过来的薛若华问道:“大嫂,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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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街!
两辆马车疾驰而入,冲着临县最大的青楼凌波轩而去。
沿街青楼的窗户中纷纷探出了脑袋,每个人都在心中纳闷:
“凌波轩今日到底出了什么事?”
“先是二十余骑带刀的悍勇之士直扑凌波轩,此刻又是两辆豪华的马车,莫非是来了什么大人物?”
第一辆马车之中,许禄山和许寿长紧锁双眉,两人心中都是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家老爹为何会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尊严?”
一念即此,二人又瞬间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许三才虽然孤傲,但绝不迂腐,断然不可能采取这种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可如果不是,那又如何解释这个行为呢?
一时间,二人心乱如麻,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一会儿千万别让自己见到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另一辆马车,许小雅看着已经苏醒过来的薛若华问道:
“大嫂,大哥他经常去青楼吗?”
薛若华摇头
“那咱爹会去吗?”
薛若华还是摇头。
“那为何今日他二人都跑到青楼去了?”
薛若华仍然是摇头。
许小雅有些急了,“大嫂,你说话呀。”
薛若华眼中闪过一丝茫然,想了想,这才迟疑着说道:
“莫非正是因为如此,咱爹才想着临死前去放纵一番?”
“你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许小雅想也没想就脱口惊叫道。
话音落下,马车里一片寂静,三个女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难为情。
良久之后,许文秀才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也该是在床上,怎么会跳到江里去了?”
这句话顿时又让三人陷入了一阵迷茫之中。
“对呀,不是放纵吗?”
“即便是死,那也该是在床上啊!”
显然没法说出口,但三人几乎同时在心里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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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后,马车骤然停下,许家众人急忙跳了下来。
看着面前“凌波轩”三个大字,许文秀和许小雅都有些犹豫,这两人一个是户部侍郎的妻子,一个是宰相儿媳,平日里说起青楼二字都嫌肮脏,更不要说踏入青楼了。
见到二人犹豫,许禄山摆了摆手说道:
“你们三人就在此等候,我和三弟进去便可。”
说完这话,他抬脚就向凌波轩内走去。
可就在此时,一个赤着上身的少年风一般的冲了出来,险些与许禄山撞个满怀。
少年顿住身形,一愣之下,扯开嗓子大叫道:
“二爷爷,小叔让我通知你们,太爷爷和爷爷都安然无恙,你们不用着急。”
许禄山自然认得许贵,闻言顿时松了口气,许家三个女人立刻围住了许贵,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
“贵儿,你快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若华一把抓住许贵。
许贵挠了挠头,其实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许三才和许福荣到底是怎么落水的,于是只能答道: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只是见到有人落水,我便赶了过去,正好就救了爷爷和太爷爷。”
“那他们人呢?”
许文秀踮起脚,一边冲着凌波轩大门里面张望,一边问道。
“被人扶到屋子里了。”
许贵答道:“叶姑娘还命人烧了热水,熬了姜汤。”
闻言,许禄山皱了皱眉,觉得这俩女人都没问到点子上,现在能确定的是自家老爹和大哥都还活着,可到底是什么状况还是未知。
许福荣还好说,五十出头的年纪,即便是呛了几口水也无所谓,可许三才可就难讲了。
毕竟七十岁的人了,此前又一直昏迷不醒,如今从那阁楼之上跌落江中,能不能挺得过去就是个问题了。
于是他分开许文秀和薛若华,冲着许贵沉声说道:
“贵儿,你仔细说说你太爷爷的情况,他面色如何,还能不能说话和行走?”
这句话顿时又将众人刚刚落回肚子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啊,老爹都巳经回光返照,找个地方等死了,这么一折腾,弄不好就得一命呜呼!
见到众人齐刷刷的望着自己,许贵也觉得问题严重了,他想了想,结结巴巴的说道:
“太爷爷他浑身颤抖,嘴唇发紫,不能言语,而且眼光涣散,似乎是已经不知道身在何处,至于行走......”
许贵歪着脑袋仔细回忆,可把面前几人给急坏了,薛若华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怒道:“你倒是说啊!”
其实她平日里是极其疼爱这个孙子的,纵然许贵顽劣败家,大多时候也只是说说,就算要打,最多是做做样子罢了,哪会像现在这般使足了力气。
许贵被一巴掌拍得眼冒金星,捂着脑袋连声叫道:
“我记起来了,太爷爷被救上船就已脱力,此后一直被人架着,对了,他上岸后双腿一直拖在地上,眼睛也一直闭着......”
说到这里,他猛然住口,一只手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
许禄山一跺脚,二话不说,扔下众人就冲着凌波轩冲了进去。
此刻的其余几人巳经意识到情况不对,按照许贵的描述来看,许三才定然是生死未卜。
薛若华一愣之下,紧跟着许禄山和许寿长的脚步跑了进去。
许文秀和徐小雅这两人虽然自持身份,但到这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两人稍一踌躇,便也咬了咬牙,紧紧的跟了进去。
许贵望着众人的背影,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喃喃念道:
“我天!”
“太爷爷他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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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才当然没有死,相反,此刻的他无比惬意。
大木桶里热气氤氲,水温正好,两名妙龄女子手拿棉巾,白藕般的手臂若隐若现,正是先前陪着他的两位女子。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两人也是心中忐忑,若是寻常人家倒也无所谓,毕竟是客人自己失足落水的,可是从刚才那番情景来看,这位老爷子显然不是一般人。
“唉,怎么这么倒霉?”
“早知道就不想着挣这个银子了。”
两名女子一边在心中哀叹,一边轻柔的揉捏着许三才的肩膀。
许三才的酒早就醒了,此刻他意识清醒,想起刚才那一幕,不由得发出一声长长的感叹:
“痛快,痛快啊!”
上辈子的他每天累的像条狗,身旁也净都是些男人,每天除了上班就是工作,何曾像今日这般潇洒痛快?
两名妙龄少女均感诧异,眼前这名老大爷被人搀进来的时候双腿无力,就连进浴桶都是被人抱着放进去的,眼看着就只剩一口气了,怎么此刻却又精神起来了?
对于这个情况,不光是她二人诧异,就连许三才本人也有些懵逼。
他刚才无比舒服的伸了伸腿,突然发现有力气了,而且还很足。
这啥情况?
他顿时就有些纳闷,此前他对自己这具身体已经有了十分清晰的认识。
刚才落水之后的无力感也是应有的反应,正常来说,自己此刻绝对应该是无比虚弱,就算是恢复体力,也断然不可能这么快。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心中呢喃,却感觉两名女子已经开始轻轻揉捏着自己的肩膀。
一股异样的热度瞬间传了过来,许三才再次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险些叫出声来。
这一刻,他无比惊讶的感觉到一股热流从小腹升起。
“我靠!逆天了啊!”
他在心里发出一声惊呼,差点就从木桶之中跳了起来。
实在是这样的反应太过惊喜,尤其是对于许三才这种情况来说,简直比他上辈子中了彩票还要高兴。
就在这时,一名女子也似乎感觉到了许三才的精神气,顿时难以置信般的看向了他。
“不会吧?”
“先前才落水,怎么此刻就恢复了......”
于是她看向了自己对面的那名同伴,却只见对方眼睛中写满了困惑,仿佛是遇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事情。
片刻后,两人对视一眼,猛然间按住许三才。
哗啦一声!
木桶里水花四溅,许三才像受惊的兔子般直接窜了起来。
他上辈子是刑警,眼见得两人出手突然,完全就是条件反射一般做出了动作。
只见他双手一撑,直接站在了木桶之中。
两名女子压根就没想到许三才反应会这么大。
“这动作咋比兔子还快?”
两人脑中闪过一个大大的问号,猝不及防间,被那水花溅了一身。
哗啦一声!
许三才又坐回了木桶之中,对于刚才的反应,他自己都感到好笑。
这里是大炎,古代!
可不是上辈子的现代大华,自己更不是什么刑警队长,哪里还用得着那么警惕。
他再次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心里顿时发出一声哀呼:
“完了!”
“又感觉不到热意了!”
不过纵然如此,他仍感到了一丝极大的欣喜。
首先是有力气了,可比他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好多了。
尤其是刚才那反应速度,完全可以与他上辈子做刑警时相媲美。
至于那方面的问题嘛?
“不着急,不着急!”
他在心里想道,放松身体,闭上了眼睛,准备好好享受一番这古代的双人SPA。

临县比邻凤凰江畔,是大炎国的交通枢纽,天南海北的客商往来于此,所以青楼也特别多,而且很上档次。
大炎国很多有名的花魁都是于此地声名鹊起,由此画眉街在整个大炎国的青楼界也是神一般的存在。
许三才之所以想来这里,完全是一副摆烂加好奇的心态。
七十岁对于古代来说,可就是高龄中的高龄了,百分之八十的人在这个年龄早就入土为安了,死亡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像翻扑克牌,主打一个随机,有可能多活几年,也有可能明天就死翘翘。
所以他只能摆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他这次的穿越如此奇葩,竟然穿越到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身上呢?
活一天算一天,但前提是得活得快活,否则那也太亏了,这就是许三才现在的心理。
至于去青楼,那就完全是出于好奇了。
上辈子的许三才是个网络文学爱好者,平时除了工作就是看小说,尤其是那些穿越小说,常常让他看得是热血沸腾。
主角们凭着现代的记忆四处装逼,而青楼绝对是每一个穿越者必去的打卡圣地。
此刻的他虽然鬼使神差的七十岁了,但好歹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穿越者,当然也得去打个卡,可否就太对不起这次穿越了。
更为重要的是,他好奇啊!
青楼在他上辈子的那个世界里早就绝迹了,即便是有,那也是非法的勾当,往往都是赤裸裸的金钱交易,至于那些女子的素质,不提也罢。
而古代的青楼就完全不同了,里面的女子们讲究的是色艺双修,从春秋时代的管仲开创青楼,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长河里,青楼早就不再仅仅是皮肉生意,而是成为了一种文化。
甚至可以这么说,古代的文人骚客,乃至于当朝权贵,就没有不去青楼的,而个别的皇帝,即便是后宫佳丽如云,也忍不住要去青楼品味一番。
你就说这令不令人好奇吧?
而对于现代人来说,要想领略这种文化,简直就是一种可望不可及的奢望。
所以许三才来了,带着浓浓的好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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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的驶入画眉街,空气里淡淡的脂粉香味让许三才使劲抽了抽鼻子,他瞪大了眼睛,就像一个好奇宝宝一般四处打量,嘴里还时不时的啧啧称奇。
没办法,作为大炎国青楼界的扛把子,画眉街的逼格直接拉满!
青石板的街道宽敞干净,两旁青砖红瓦的房屋造型各异,有的雕梁画栋,极有韵味,有的石材堆砌,高大雄伟,放眼望去,一排排的阁楼林立,绰约点缀于繁茂的树木之间,微风拂过,大红的灯笼轻轻晃动,摇曳如女子腰间的裙摆。
随着马车的驶入,许三才耳边隐隐传来悠扬的丝竹之乐,夹杂着女子偶尔咯咯的清脆笑声,让人仿佛置身于画境一般,他顿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直接被惊到了,嘴里不自觉的发出一连串的呵呵干笑声。
看见自家老爹如此模样,许福荣的脑子里闪过一连串的问号。
“不对呀,自家老爹这一生醉心读书,从自己懂事的时候起,就没见过他去青楼。
而且对于女色,老爹历来是没啥兴趣,四十五年前老娘去世之后,即便家里几兄妹再怎么张罗,他也没同意续弦,而是天天读书,每三年一考,乐此不彼。
怎么今天却嚷着要来画眉街,而且看样子似乎对于这里特别感兴趣,难道是大病一场之后,不仅口味变了,就连这性子也改变了?”
想到这里,许福荣偷偷打量许三才,只见自家老爹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呵呵干笑间,满脸的皱纹就像那风干的橘皮一般挤作一团,车帘外微风拂过,丝丝如雪的须发扬起,似乎在提醒自己,面前的这位老人已经整整七十岁了。
他的眼角止不住的有些湿润了,眼前似乎浮现起很多记忆里尘封的画面。
许福荣小时候,许家并不富裕,母亲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便因为一场大病撒手人寰,他和几个弟弟妹妹都是靠着父亲许三才在私塾教书的微薄收入一手带大。
那时候的许三才在他们兄妹的心中是那样的高大,腰背挺直,虽然穿着朴素,却永远是纤尘不染,怎么好像一眨眼,父亲就老成了这样?
“唉,我许福荣平时以孝自诩,如今想来,实在是惭愧至极啊!”
想到这些,许福荣不由得在心里重重地叹息一声,低下头来,轻轻的擦掉眼角的泪水。
许三才转过头来,正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皱眉嘀咕道:
“不就是去个青楼吗,你这哭丧着脸,不会是心疼银子吧?”
许福荣抬起头来,一把抓住许三才的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爹,咱家有的是银子,您今天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儿子我陪您!”
许三才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随即问道:
“这画眉街里哪家的生意最好?”
许福荣是生意人,自然听懂了自家老爹这句话的潜台词,那就是哪家的姑娘最漂亮,于是急忙答道:
“画眉街里生意最好的当属凌波轩,藏香阁和醉生楼,这其中尤以凌波轩的生意最好,其名字更是以当家花魁叶凌波命名。”
“叶凌波?
许三才在嘴里重复道,不由得连连点头:“这名字听起来就不错,估计那姑娘也该是国色天香吧。”
许福荣连连点头,赔笑道:“这姑娘十四岁出道,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于相貌,若不是国色天香,又哪里进得了大炎国花魁排行前五!”
我去,竟然还有花魁排行榜?......许三才顿时来了兴趣,连声问道:
“那你快给老爹我说说,大炎国花魁排行前五都有哪些人?”
见到许三才如此感兴趣,许福荣清了清嗓子,竖起了五根手指,这才答道:
“石小石,董含香,叶凌波,花凝和苏妙,排名不分先后。”
可以啊,还排名不分先后......许三才都被逗笑了,再次问道:“咱临县就只有叶凌波一人吗?”
许福荣点了点头:“石小石在京都,董含香在江陵,花凝和苏妙一个蜀地一个塞北,就只有叶凌波是咱临县的,不过听说不久之后,这姑娘也会赶去京都参加三年一次的花魁大比。”
“花魁大赛?”
许三才又被惊到了,张大的嘴巴足足可以塞进一个咸鸭蛋。
许福荣有些无语,这些众人皆知的事情,自家老爹却是一无所知,看来老爹这个临县第一书呆子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
“那咱们就去凌波轩吧。”
许福荣用征询的眼神看着许三才,犹豫了一下,再次说道:“爹,不过先说好,咱们可不一定能见着叶凌波。”
许三才愣了愣,一脸的疑惑:“她不用做生意的吗?”
许福荣露出一丝苦笑道:“叶姑娘早就不缺银子了,她如今就是块金字招牌,要想见她,光有银子是不够的。”
听到这话,许三才顿时释然了,毕竟穿越小说看多了,早就知道古代的青楼女子但凡有名,大多都有自己的谱,放在上辈子他那个世界里,就叫做耍大牌。
见到许三才没说话,许福荣急忙接着解释道:
“要见叶凌波,有没有银子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入得了她的眼。”
说到这里,他咽了咽口水,顿时有些愤愤不平,心中暗自嘀咕道:
“想我许福荣富甲一方,却从没入过那姑娘的眼,别说一亲芳泽了,就连坐下来喝杯酒,听那姑娘唱支曲的机会都没有,说出去实在有些丢脸!”
看见许福荣这副模样,许三才顿时哈哈大笑,他伸出手来拍了拍许福荣的脑袋,嫌弃般说道:
“你小子满脑子都是赚钱,自然是浑身充满了铜臭味,那姑娘看不上你也是情理之中。”
被许三才拍了拍脑袋,许福荣心中又是一热,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有多少年没被老爹如此拍过脑袋了,此刻恨不得将自己的脑袋放在许三才的手里,再让老爹摸摸自己的头。
“行了,老爹我就是好奇,想去看看而巳。”
许三才笑呵呵的说道,摸了摸颌下花白的胡须,忍不住自嘲:“就我这身子,你就是让姑娘脱光了身子站在我面前,估计我也就只能看看。”
闻言,许福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家老爹,感觉脑子有点乱。
在他的心里,许三才是临县最有名的读书人,虽然屡试不中,但也是读书人中的典范,乃是品德高尚的高洁之士。
此刻竟然说出了如此粗俗的一句话,他不懵逼才怪!

后庭之中的喧闹渐渐平息,众人嘻嘻哈哈的散去,只觉今日所见实在有趣,不出一日,这件事情定会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一大笑话。
许贵听着那些人的议论,虽然刺耳,但着实有些无奈,谁让他这两位爷爷太不靠谱呢。
此刻的他手里抓着衣衫,光着膀子,浑身的腱子肉惹得那些姑娘们指指点点,他却丝毫不以为意,反而是挺起了胸膛,直感觉这一刻自己的形象是无比的高大。
“谢了啊。“
他冲着身旁两名同样光着膀子的同伴说道。
两名同伴耸了耸肩,很是轻松的说道:“既然是兄弟,你大爷就是我大爷,又何来谢字?”
许贵点点头,今日与他一起来凌玻轩玩耍的共有四人,其中尤以王平,李胜二人关系最好,属于那种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刚才二人毫不犹豫的一起跳江救人,足见其仗义。
“贵哥,今日救了二位爷爷,你好不好以此要求不去洛城?”
王平一边走,一边小声问道。
一旁的李胜也是连声附和:“你若是走了,就剩我和王平二人,可着实有些无趣。”
许贵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嘟囔道:
“我倒时想说,可就是有些不敢。”
说完这话,他挠了挠头,露出了一丝尬笑,惹得身旁二人也是连声偷笑。
就在众人还未走出后庭的时候,就听得一墙之隔的中庭传来一阵阵的惊呼,凌波轩的伙计,大茶壶,老鸨和姑娘们一股脑的跑进了后庭,脸上都带着一丝惶恐。
所有人顿时停下了脚步,表情愕然的看着眼前这一切,就连本欲回到后庭深处的叶凌波也转过了身子,带着一丝疑惑望了过去。
“唉,又出啥事了?”
江寒心中烦躁,推开众人正欲上前,耳中传来马蹄声响,一名二十多岁的少年竟然连人带马直接冲了进来。
只见此人剑眉星目,一袭白袍略染风尘,虽未着甲胄,但那股与生俱来的杀伐之气摄人心魄。
他单手提缰,胯下黑马猛然顿住,前蹄高高扬起,发出了一声淅沥沥的嘶鸣。
待到马蹄落下,马上少年冰冷的目光在众人身上逐一扫过,其目光所及,众人皆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好一位雄姿英发的少年将军!”
叶凌波美目流转,口中发出一声惊叹,顿觉心跳加速,竟然有些难以自持。
待到少年将军的目光落在许三才与许福荣父子二人身上时,眼中的冰冷顿时融化,双手一按,身子便自马上飘落,口中更是发出了一声欣喜的叫喊:
“爷爷,大伯!”
不远处的许贵见此情景,顿时停下了脚步,他呆呆的看着那名少年将军,脸上惊喜之色咋现,明明眼眶泛红,嘴里却万般嫌弃般嘟囔道:
“呵呵,马踏青楼,许烈你也太能装了!”
他刚才还觉得自己一个猛子扎进江里的身姿无比潇洒,单手划水救人更是获得了众人阵阵的喝彩,心中很是得意。可人家许烈一个翻身下马,就将这一切秒杀,尤其是后庭之中那些姑娘们,望向许烈时的眼眸中都闪满了小星星。
他顿时有些无语,只觉自己无论如何努力,在这位小叔面前也只能是暗淡无光。
王平和李胜一把揽住许贵的肩头,带着一丝欣喜连声问道:
“贵哥,那就是你小叔许烈么?”
“这么拉风,除了他还有谁!”
许贵没好气的答道,挣脱二人,冲着许烈就跑了过去。
听见许贵肯定的答复,王平与李胜眼中的炽热愈发浓烈,竟也冒起了如那些姑娘们眼中一般的小星星。
没办法,实在是许烈的名头太过响亮
此人从小武力过人,外表文静却性烈如火,十六岁便随父从军,在与北晋下渊之战中,二十岁的许烈单人着阵,连杀北晋五员猛将,从此一战成名,人送绰号“白皮无常。”
若非其父许喜猛刻意压制,断然不只是区区一个游击将军。
王平与李胜平时没少听到关于许烈的传说,早就将其视为心中的偶像,只是二人年少,与许贵交往之时,许烈早已离开临县,所以二人对于许烈也只是只闻其名,不见其人。此刻陡然间见到了真人,自然是难掩心中的激动。
于是二人对视一眼,也急忙冲着许烈的方向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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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烈翻身下马,几步便冲到了许三才与许福荣的身前,伸出双臂便将二人抱住,口中叫道:
“爷爷,大伯,您二老没事吧?”
许三才和许福荣裹在棉被之中,身子温暖了很多,此时嘴唇也不再打颤,看着面前的许烈,许福荣问道:
“烈儿,你怎么来了?”
许烈答道;“听闻爷爷身子有恙,父亲大人军务缠身,便命我回来看看。”
说完这话,他也有些心虚的瞄了一眼许三才,断然不敢说是许喜猛让自己这个孙子回来给许三才送终守灵的。
见到二人无碍,许烈一颗心终于又放回了肚子,他转过身子,冲着众人问道:
“哪位是这里的主事,出来说话。”
说话间,刚才面对许三才和许福荣那副殷勤笑脸顿时又变得冷若冰霜,眉宇间更是怒气炸现。
而他身边紧随而来的的二十名汉子也是手按刀柄,目光之中满是彪悍桀骜之色,显然是军中见惯了死人的军武之士。
一时间,所有人被这气势所迫,均是噤若寒蝉。
江寒心中连连叫苦,他是临县人,自然认得面前这位就是大炎有名的将星,人送绰号“白皮无常”的许烈。
若是惹恼了这样一位煞星,对方绝对会把这凌波轩给拆了,到那时候,即便是报官,以许家的势力,多半也只能不了了之。
可是此刻想躲那也是断然不行的,他身为凌波轩的大管事,总不能让叶凌波一个女子出面应付这种事情吧。
于是他分开众人,来到了许烈的面前,拱手说道:
“许将军,鄙人江寒,乃是这凌波轩的管事。”
许烈看了江寒一眼,冷声说道:“既然你是管事,那我来问你,我爷爷和大伯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还不是喝多了在姑娘们面前耍酷......江寒心中腹诽,却是满脸堆笑道;
“二位大爷兴之所至,实属意外,所幸这三位小兄弟不顾生死,将二位大爷救了上来。”
他是凌波轩的大管事,心思活络,自然知道此时不能在大爷如何落水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人群中赤着上身的三名少年,刻意将话题扯到了三人身上。
于是许烈的目光落在了三名少年身上,他盯着最前面的许贵上下打量,嘴角上扬,似笑非笑般问道:
“许贵,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贵顿时就有些慌。
他刚才情急之下救人,压根就没想过这个问题,看到多年未见的许烈那一刻万分欣喜,更没想过这个问题。
直到此刻被陡然问起,才猛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我特么早就该悄悄溜走......许贵在心里叫道,肠子都悔青了,他自然知道在水中挣扎的许福荣接连呛水,昏头昏脑之间根本就没认出自己,至于太爷爷许三才,就更别说了。
许家晚辈众多,就算是自己端端正正的站在他面前,估计他也不认得自己。
而其他人更好办,就算是认得自己,让事后自己完全可以不认!
可是此刻一切都晚了,他脑中急转,一把扯过身旁的王平和李胜,冲着许烈说道:
“两位朋友在此帮工,我闲着没事就来帮他们,没想到正好遇到爷爷和太爷爷落到江里。”
说完这话,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果然机智无双。
许烈闻言,看向了王平和李胜,目光中带着一丝狐疑。
王平和李胜对视一眼,缓缓点头,却同时在心里大叫道:
“好朋友果然是用来挡刀的,许贵,你可以啊!”
他二人均是家境殷实的公子哥,平日里养尊处优,就连穿鞋都有丫鬟伺候,此刻却被许贵说成了在青楼里帮工的小二,实在是太没面子了。
人群之中顿时有姑娘掩嘴轻笑,面前这三位救人的小英雄,可是凌波轩的常客,别说姑娘们,就连跑堂的大茶壶都知道,你现在却说是在这里打杂的小二,真当我们眼瞎啊!
许烈只是眼光一扫,便将其他人的表情尽收眼底,自然知道许贵是在说谎,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一见到这副笑容,许贵直接跳了起来,他转身就跑,嘴里大叫道:
“许烈,你可别乱来啊!”
他与许烈虽名为叔侄,实际上的年龄却只相差不到五岁,两人打小要好,经常在一起玩耍打闹,自然熟悉彼此的习性。
从小到大,但凡是许烈脸上露出这种耐人寻味的微笑时,那绝对是要出手打人的前奏,对于这一点,许贵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可惜他刚转过身子,屁股上就实实在在的挨了一脚,身子直飞出去,直接摔了个狗吃屎。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阵惊呼,随之而来的便又是一阵哄笑。
这里的客人大多是临县的本地人,此刻早已认出了许烈,自然知道两人之间的关系,不由得生出了看热闹的兴趣,有几人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大声喝彩了起来。
王平和李胜相顾骇然,早就知道许烈外表文静,实则性烈如火,今日看来,果真如此。
面对这种情况,二人也不敢贸然上前,生怕许烈一阵拳脚把自己打成熊猫,可若不上前,又有些对不起自己的兄弟。
眼见得许烈从一名汉子手中接过马鞭,高高举起,就欲朝着地上的许贵抽去,李胜灵机一动,大声叫道:
“许贵,你爷爷和太爷爷不见了!”
话音落下,许烈猛然停手,转头望去,却见自己身后空无一人,许三才和许福荣早已不知去向。
许贵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揉着屁股,一边茫然说道:
“对呀,我爷爷和太爷爷呢?”
就在这两人懵逼的时候,一名女子款款而来,她冲着许烈盈盈一礼,脆生说道:
“将军,奴家已命人熬了姜汤,待两位老人家热水沐浴完毕便可服下,不至于感染了风寒。”
许烈有些愕然,他并不认得面前这位姑娘,于是迟疑问道:
“姑娘是?”
“她是叶凌波,大炎国五大花魁之一。”
许烈身旁响起了许贵的声音,这家伙一只手揉着屁股,一只手却是拽住了许烈,笑嘻嘻的说道:
“我说小叔,你连这都不知道,不会是当兵给当傻了吧?”
许烈十六岁便随父入伍,那时候的叶凌波也才十二岁,还未正式出道,他自然不认得面前这位姑娘便是大名鼎鼎的叶凌波。
不过不认识并不代表他没听说过叶凌波的名字,军队里都是男人,闲暇之时讨论最多的自然便是女人,他可没少在那些兵痞子的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此刻听到许贵说面前这位妙龄女子就是叶凌波,顿时有些意外,下意识的就打量起对方来。
此时的叶凌波长裙曳地,秀发如云般披洒于双肩,眉如远黛,眼似秋波,秀挺的琼鼻之下樱唇嫣红丰盈,说话间便露出那一排细白的贝齿,语音清脆如出谷的黄鹂,微风拂过,长裙摇曳,纤细的腰肢盈盈一握,宛如画师笔下的仙女,美丽不可方物。
许烈看的有些呆了,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
叶凌波掩嘴轻笑,黑白分明的眸子在对方身上一扫而过,这才说道:
“将军只顾着说话,怕是忘记了两位老人身子弱,若不立刻更衣沐浴,再喝些姜汤,恐会落下病根难以痊愈,所以奴家擅作主张,望将军恕罪!”
说完这话,她再次冲着许烈敛衽一礼。
叶凌波声音本来就极为好听,此刻语调中夹杂着一丝嗔怪,敛衽间更是体态玲珑,这让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许烈如何受得了?
他从军多年,历经大小战事,见惯了血肉生死,却独独没有见过这种阵仗。
于是他伸手想要扶起对方,手伸了一半又觉得不妥,一时间手忙脚乱。
“真特么丢脸:”
许贵心中暗笑,似乎想要报复对方刚才踹自己那一脚,他将嘴巴凑在了许烈的耳旁,小声问道:
“小叔,你该不会从没碰过女人吧?”
这句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正好能让叶凌波听见,明显就是许贵故意的。
许烈面红耳赤,叶凌波也是晕生双颊,两人目光交汇,又马上分开,场面极为尴尬。
见到如此情景,许贵大为开心,冷不丁的又被许烈踹了一脚,却只听对方喝道
“二伯,三伯,还有五姑,六姑都回来了,此时正在赶往此地,你快去通知他们,免得他们心中担忧。”

许贵从水中冒出头来,纵然他从小在凤凰江畔长大,水性极好,此刻却有些犯难。
“我靠,我到底先救谁呀?”
他看着在江水中起起伏伏的两人,心中顿时有些抓狂。
一个是爷爷,一个是太爷爷,谁都该救!
可他只有一个人,若是救了爷爷,没救得了太爷爷,回去绝对会被打个半死。
可若是救了太爷爷,又没救得了爷爷,还是会被打个半死。
“我特么太难了!”
就在他犹豫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许贵,你愣着做啥,救人啊!”
听到这话,许贵顿时大喜,他刚才心急,压根就没注意到两名同伴也跳进了江水,此刻便不再犹豫,直接冲着许福荣游了过去。
“先救爷爷吧,让他欠我,以后罚我的时候估计还能心软。”
许贵想着,三五两下就游到了许福荣的身后,伸出双手,将许福荣托了起来。
而另外两名少年也是水性了得,眨眼间,便一左一右将许三才托了起来,双脚踩着水,上在岸边缓缓移动。
岸上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救人的小木船缓缓划来,船上众人七手八脚的将两位老大爷拉上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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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寒脚快,赶到岸边的时候,正看见许贵三人跳入江中。
望着三名少年的矫健身姿,他悬起了一颗心终于落回了肚子里,急忙冲着一名伙计吩咐道:
“快去拿几床棉被过来。”
片刻后,叶凌波也赶了过来,此刻的她香汗淋漓,双目中写满了焦急,冲着江寒连声问道:
“人呢?怎么样了?”
江寒冲着江中的小船努了努嘴,安慰道:
“姑娘放心,人无大碍。”
于是叶凌波长舒了一口气,冲着小船望了过去。
她目力极好,此刻更是瞪大了眼睛,想看看能写出那种诗句的人到底是何许人物?
可是渐渐的,她的表情变得变得复杂,先是惊愕,然后有些呆滞,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呢喃:
“老大爷?”
“怎么会是两个老大爷?”
江寒此刻也看清楚了船上两人,表情顿时和叶凌波如出一辙。
他一把扯过木生,指着小船问道:
“你说的那位客人就是船上之人?”
木生点了点头,抬手指着船上的许三才说道:
“没错,就是那位头发胡子全白的老先生。”
这怎么可能?......江寒与叶凌波面面相觑,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木生看了两人一眼,再次说道:
“我亲眼所见,就是那位老先生。”
见到木生如此笃定,叶凌波与江寒便不再怀疑,前者冲着江寒问道:
“你可认识二人?”
江寒点了点头,指着许福荣说道:
“那位便是咱们临县福荣酒楼的大掌柜许福荣,平日里我也经常去那里喝酒,倒是认得这位大掌柜。”
然后他指了指许三才,有些迟疑的说道:
“那一位我便不认得了,不过曾听人提起过,许大掌柜的老爹三十岁中了秀才,然后一连考了几十年举人也没考上,这件事情都成了咱临县读书人的一个大笑话。”
说到这里,他猛然间捂住了嘴巴,似乎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情。
“若是考了几十年都没考上,又怎么可能写的出如此惊艳的诗句?“
叶凌波直接将他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目光投向船上的许三才,眉头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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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靠岸,众人七手八脚地将许家父子拉上了岸,此刻两人皆是万分的狼狈,浑身湿透,嘴唇发紫,牙齿打着战,浑身哆嗦,似乎连站直的力气都没有了。
江寒急忙上前,将棉被披在了二人身上,这才仔细打量许三才。
只见对方满头的白发拧成了条,正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水,上好的锦衣紧紧的贴着皮肤,勾勒出一副瘦骨嶙峋的骨架,容颜苍老,浑浊的双眼茫然而空洞,整个人都似乎失去了生机,只剩下这副干瘪的皮囊在风中瑟瑟发抖。
“就这?”
江寒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那首让自己写完之后便颓然脱力的旷世奇作会出自这样一位老大爷之手。
“一定是另有高人!”
他的心中笃定,那首词一定是面前这位老大爷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今日在这凌波轩里诵读装逼罢了。
“可那又会是谁呢?”
一念即此,江寒顿时有些着急,若是找不到真正的作者,他临波轩还真不敢擅自使用这首词,可若不用,那简直是暴殄天物!
况且花魁大比在即,凌波轩志在必得,提前了大半年派人在各地收罗名作未果,今日偶然得之,却找不到作者本人,怎能不让他这个大管事焦急万分。
此刻的他如热锅上的蚂蚁,本待立刻开口询问,可看着许三才那要死不活的样子,着实有些开不了口。
可若是此刻不问,万一这老爷子回去之后一病不起,乃至于命赴黄泉,那可就追悔莫及了。
他刚才站在岸边,耳中听到众人的议论,已将这位老大爷的情况摸得七七八八。
这位临县最有名的老秀才在今年的乡试中接连晕倒,最后一次更是直接昏迷,直到今日喜中举人才苏醒过来。
这副身子本来已经行将就木,再加上此刻落水受了惊吓,真有可能熬不过去。
于是他冲着不远处的叶凌波走了过去,小声问道:“姑娘,这可如何是好?”
叶凌波冰雪聪明,江寒刚才想到的她自然已经想到了,可却也是无可奈何。
“再等等吧。”
她冲着江寒说道:“若是实在找不到那位作者,便说明这首诗与我无缘。
况且此作气势飞扬,描述的是一名老人的雄心壮志,我等皆为女儿,阴柔有余,阳刚不足,怕是难以演绎。”
听到这话,江寒点了点头,他刚才在抄录那首诗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使出了全力,那一刻只觉不如此便不足以抒发词句中的意气,乃至于脱力跌倒。
自己身为男儿尚且如此,如果是让凌波轩的这群女子来演绎这样一首词,就怕画虎不成反类犬,最后落了个不阴不阳,反成了败笔。
想清楚了这些,他顿时不着急了,看着被众人搀扶着蹒跚而去的两位大爷,不由得在心里发出了一声嗤笑:
“这岁数逛青楼,而且还是父子俩,还真是闻所未闻!”

正午时分,临县的大街上人流如织,有行色匆匆的客商,有不断吆喝的商贩走卒,还有挎着篮子的大妈和小媳妇,更有赶着牛车的老农。
一切都是那么的井然有序,繁华里透着些许悠然。
可就在此时,远处烟尘扬起,三匹快马如风般冲进了大街,顿时引来一阵骚动。
只见马上三人,皆是青衣小帽,腰挂佩刀,胸口处一个大大的官字在正午的阳光下分外显眼。
“今年不知道又是哪几人中举了。”
见此情景,大街上众人纷纷驻足,紧盯着为首那名官人手里一份黄泥描金的文书,一时间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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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府!
内室的大床上,许三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他环顾四周,眼神里一片茫然。
“这是哪儿?”
他在心里叫道,入眼处雕梁画柱,木制的屏风,木制的桌椅,贴花的窗户,还有桌上那一盏青铜油灯,一切都是那么的古色古香,带着浓浓的岁月沉淀感。
不会是在做梦吧?......被窝里的许三才伸手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龇牙咧嘴间顿时瞪大了双眼
“尼玛,我内裤呢?”
他在心里大叫,被窝里又是一阵摸索。
于是他有些慌了,自己从来没有裸睡的习惯,可是此刻的身体上根本就没有内裤,而是一条绸质的长裤。
“这啥情况?”
许三才双手一撑,猛地坐了起来,耳边却传来了一声惊叫。
只见一名身着长裙的小丫头捂着嘴巴,正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
许三才被吓了一跳,却又见小丫头嘴里发出了一声惊呼:
“老太爷醒了,老太爷醒了!”
她在嘴里大叫着,猛地冲出了屋外。
老太爷?什么鬼?......许三才目瞪口呆,使劲拍了拍自己的额头,顿觉一阵头疼,似乎有大量的信息正在疯狂涌入脑中。
片刻之后,他定了定神,再次环顾四周,嘴里喃喃道:
“我靠,老子这是穿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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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
小丫头的惊呼声一声接着一声,响彻了整个许府。
一名四十几岁的中年妇人带着几名丫鬟匆匆赶来,而另一旁,管家许诚也在几个奴仆的簇拥下匆匆跑了进来。
看见众人都瞪着自己,小丫头一边喘气,一边拍着胸口,断断续续的说道:
“老太爷醒了,而且还一骨碌坐起来了。”
听到这话,中年妇人和管家许诚面面相觑,均是心中一紧。
自家老太爷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好几个有名的大夫都说是大限将至,如今突然醒了,而且还一个人坐起来了,按照经验来看,这绝对是回光返照的表现。
中年妇人一把推开小丫头,忙不迭的冲了进去,还不忘回头冲着下人吩咐道:
“快去将老爷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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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三才呆呆的坐在床上,还没等他将脑中蜂拥而来的信息仔细消化掉,就见一群人蜂拥而入。
“爹......”
中年妇人几步上前,扑通一声跪倒在许三才床前,一时间泪如雨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许诚早已命人取来纸笔,颤抖着声音说道:
“老太爷,您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留下,老奴这里记着呢!”
内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紧紧的盯着许三才,都知道接下来应该就是许家老太爷的临终遗言了。
“拿镜子来!”
许三才开口了,抬起手指了指桌上的那面铜镜。
看着他那双剧烈颤抖的手,所有人心中更是难过不已,都知道老太爷是读书人,平日里最注重自己的仪表,此刻若是看见自己如此不堪的模样,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爹,让若华给您梳梳头,洗个脸再照镜子吧。”
中年妇人是许三才的大儿媳薛若华,此刻她强忍着悲伤,从地上爬起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冲着许三才说道。
“拿镜子来!”
许三才怒道,声音里似乎充满了愤慨。
许诚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将铜镜递到了许三才的手里。
刹那间,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出现在了许三才的眼中,须发皆白,皮肤松弛,活脱脱一个七八十岁的老大爷。
“你大爷的!”
他眼前一黑,只觉一万头草泥马从胸腔里奔腾而过,一口血差点喷了出来。
就在刚才,许三才终于将满脑子的信息消化掉,确定了自己是穿越到一个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大炎国里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
这一切都还可以接受,毕竟小说里的穿越者都是牛逼轰轰,一路开挂,左手江山右手美人,要多爽就有多爽。
只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信息让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原主许三才竟然已经七十岁了!
七十岁还能干啥?
许三才想起公园里那些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差点没被气死。
“老子明明才二十五岁,你这一穿越可好,直接干到七十,这特么到底是谁干的!”
他在心里狂吼,再次看了一眼铜镜里的老头,
然后他默不作声的滑进了被窝,双眼空洞的望着头顶那些古色古香的房梁。
在此之前,许三才是京海市的一名刑警队长,只是不知为何,一觉醒来就来到了这里。
而且是穿越到了一个七十岁的老头身上,没颜值,没身体,给个妞都只能看着的那种。
“作孽啊!”
许三才心中充满了愤慨:“老子到底得罪谁了,为何就让我穿越到了这么个行将就木的老头身上?”
而就在此时,府外传来了一阵喧哗声,一名下人急冲冲的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喊道:“夫人,官家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