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武侠仙侠 诱她深陷完结版岑佳周珩
诱她深陷完结版岑佳周珩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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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时玖

    男女主角分别是岑佳周珩的武侠仙侠小说《诱她深陷完结版岑佳周珩》,由网络作家“花时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岑佳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院子里的智能灯在大门打开时自动亮起,建筑内却是漆黑一片。显然主人并没有回来。狗男人这是没从宴会上离开,还是又去了别的地方浪?岑佳觉得肯定是第二种。连她都提前跑出来了,更别说不耐烦应酬老头子们的周珩。“狗就是狗啊……”野出去就不想回家。岑佳一边嘟囔着,一边倒车入库。推门下车时,她还是给他发了条微信过去:我今晚来郊外别墅了。万一狗男人跑去她家里呢?自从他拿了那边的钥匙,就彻底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好像房本上写名字是他一样。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回复。岑佳也不在意。随手点开朋友圈,边刷着边迈步进了电梯,出来后直奔主卧室。她记得那份合同放在了床头柜里,连同几分不太重要的项目分析书一起。可项目分析书都在,那份合同却不见了踪...

章节试读


岑佳回到别墅已经是晚上十点多。

院子里的智能灯在大门打开时自动亮起,建筑内却是漆黑一片。显然主人并没有回来。

狗男人这是没从宴会上离开,还是又去了别的地方浪?

岑佳觉得肯定是第二种。

连她都提前跑出来了,更别说不耐烦应酬老头子们的周珩。

“狗就是狗啊……”野出去就不想回家。

岑佳一边嘟囔着,一边倒车入库。推门下车时,她还是给他发了条微信过去:我今晚来郊外别墅了。

万一狗男人跑去她家里呢?自从他拿了那边的钥匙,就彻底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好像房本上写名字是他一样。

电话那边的人没有回复。

岑佳也不在意。随手点开朋友圈,边刷着边迈步进了电梯,出来后直奔主卧室。

她记得那份合同放在了床头柜里,连同几分不太重要的项目分析书一起。

可项目分析书都在,那份合同却不见了踪影。

四处翻腾了半天,连衣帽间和杂物室都没漏过。最后是在周珩书房的文件柜里找到的。大概是夹在了他公司的材料里,误收进去的。

岑佳翻动着纸张,又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一遍……没缺页,也没脏污破损,签字处清晰地落着她的名字。明天给于珍拿去盖章就可以了。

她将其余的文件归拢好,重新塞回柜子里。正准备离开时,忽然脚步一顿。然后迟疑两秒,转身走回书桌旁,从笔筒里抽出跟铅笔,在桌角的空白A4纸上熟练地勾画起来。

略有几分潦草的人物侧脸很快出现在纸上,和刚刚在宴会厅里同岑骏说话的中年男人有五分像。

岑佳画出个大概便停下笔。然后垂眸端详片刻,又修改了几处轮廓线条。

她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满意。可再多的样貌特征,脑子里就回忆不出来了。

自己怎么就没有狗男人那过目不忘的本事呢?

“唉……”岑佳叹了口气,将铅笔往桌上一甩,转身出了书房。

这会儿已经是彻底的深夜时分,她也不想再往市内折腾。确认门窗锁好,安保系统也正常运转后,便换了衣服,洗漱休息。

别墅主卧的床是定做的,很大。

岑佳一个人躺在上面,忽然空旷的有些不太习惯。就这么翻来覆去地滚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困意渐浓。

这一觉也不知睡过去多久。迷迷糊糊的,她感觉胸口一阵憋闷,好像压了块大石头,透不过气来。

岑佳在半梦半醒间,第一反应是鬼压床。

她想翻身将那东西甩掉,却发现自己完全使不出力气。

这种感觉实在叫人不美好,她隐约想起以前听老人说过,梦里醒不过来就咬舌头。于是用尽全部意志用力咬了下舌尖。

那一瞬间疼痛蔓延,她总算激灵着醒了过来。这才发现自己睡着时也不知道怎么翻滚的,整个胸口到脖子都让被子缠得严严实实。

她松了口气,把被子推开。紧接着又被靠坐在床头的黑影吓了一跳。

“是我!”黑暗中想起低沉的男声。她也辨认出对方身上熟悉的气味。

岑佳一颗心忽悠着落回原地,这才发现自己被吓出一身冷汗。

心头忍不住生出一丝怨气:“周珩,你回来为什么不说一声?”

“怕吵醒你。”

“那你直接睡啊!大半夜地,你坐在这当雕像,是不是有病!”

男人这次并没有回答她,而是俯身过来,以吻封唇。

…………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

岑佳经历过昨晚的惊吓,这会儿有种刚刚攀登过珠峰的疲惫。她明明口干的要命,却连手指都不想动,更别说下地去倒水喝。

她不安地哼唧着,翻了个身。下一秒男人宽厚的大手便搭上她腰侧。

岑佳身体一僵,下意识往外躲闪。却被他强硬地拉至身边。

“周珩你是不是吃错药了?你给我滚开!”她哑着嗓子骂他。

男人没出声反击,也没有任何不规矩的动作。只是一下一下在她腰上揉捏起来,替她放松着劳损过度的肌肉。

力道轻柔,手法娴熟。

岑佳在他温存小心的动作下渐渐放松下来,心底却划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情绪。

她觉得周珩好像精分了,和昨晚那个比起来,不像是同一条狗。

这么想也不对……其实昨晚那个也是周珩,不过是两人刚在一起时的他。

仔细说起来,她和他的开始并不是多么的甜蜜美好。

一个趁人之危,一个心存利用。

最初的那段日子,她甚至觉得要不是两人稀里糊涂在一起,狗男人是要注定孤身的。因为她的确在他身上感觉不到任何被温热对待的感觉,更别说珍惜。谁喜欢和这种男人在一起啊?这叫谈恋爱吗?互相报复还差不多。

后来她无意中暴露想法,却被他嗤之以鼻……

“不是谈恋爱?”

“不是谈恋爱我他妈处处纵容你,迁就你?”

“你当我跟谁这么好脾气?”

岑佳不知道他跟别人是不是好脾气,可至少她是没感受过他所谓的纵容和迁就。

她是没正经谈过恋爱。但她知道自己和周珩之间这种恋爱模式是不正常的。

谁家男朋友帮女朋友做点事就要收利息?

周珩就要收。而且还是变本加厉那种。

谁家男朋友只顾着自己,不管女朋友感受的?

周珩就是!

更过分的事,他喜欢把自己的高兴建立在她不高兴之上。

那首网络歌曲怎么唱的来着?

“你开心,我不开心。有人欢笑有人哭泣……”说的就是他们两个。

哦不对,准确一点讲,应该是他在欢笑她在哭泣。

反正种种罪行,罄竹难书。

要不是他的确是个合格的老师,那段时间教给她的手段,的确快速将东耀上下收拾的服服帖帖,又直接或者间接给了她不少合作彻底稳定住局面。她都想拿菜刀先砍他一顿出气,然后再把人踹了分手。

后来或许是相处日久,彼此间多多少少有了感情。又经过了磨合,互相找到了相处的平衡点。两人总算是有了那么几分谈恋爱的感觉。

再后来他对她的确是渐渐变得耐心温和,不光能忍受她的任性和小脾气,还近乎有求必应。

仿佛一夜之间他就开了窍,懂得了做男朋友的技巧和本分。


江城今年的降雪格外频繁。

上一场大雪还没彻底清理干净,紧接着又下了两场小雪。

新年那天第三场小雪不期而至,许寒的事也终于暴了雷。

和周珩之前预料的差不多,事情是从胡凯文那边被牵扯出来的。

胡凯文那群人越玩越过分,早就被警方盯上。终于在掌握足够的证据后,将他们来了个一锅端。

都不是什么有骨气的货色。

一群人进去后,几乎没用怎么审问,就开始互相攀咬,还扯出了一堆不在警方这次行动名单上的。

许寒就是其中之一。

他今晚有一场跨年直播晚会,前台演出结束后直接被警方从化妆间带走。

本来考虑到晚会现场情况复杂,又是当红小生有一定影响力,等结束后去酒店抓捕更稳妥。但天娱那边安排了许寒去国外看秀,卸了妆就要立刻去机场。警方只能赶在他离境前动手。

场馆内外都是架着各种摄影设备的记者粉丝,再低调严密也总有人会发现不对。

许寒前脚被带上车,后脚各种消息和猜想就在网络上爆开,愈演愈烈。让天娱那边想做公关都来不及。

彼时岑佳正在医院里,安静地陪伴着岑宏安。

的确很安静。因为父女俩各自捧着手机,一个在和老伙计玩线上围棋,一个在研究最近几场时装秀新发布的衣服剪裁和设计,谁也倒不开空搭理谁。

所以两人同时看见了通知栏上蹦出的消息推送。

岑佳知道胡凯文前天就进了局里的消息,完全没意外。

岑宏安倒是有些惊讶。然后就是这愣神的功夫他在棋盘上误点了一步,瞬间满盘皆输。

对面虽然赢得奇妙,但在新年这天总是个好彩头。于是高兴地发不少谦让祝福的话过来,算是同乐。

岑宏安没心情继续消遣,回复几句后便关掉游戏软件,点开微博。

好几条相关标题已经霸占热搜前五,连东耀这个前东家都因为被频繁点名而上榜。但不管是天娱官方还是许寒本人,都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再点开其他平台软件,情况大差不差。

岑宏安叹了口气,那点儿震惊的情绪已经平静下来,只剩些许感慨。

许寒的事,岑佳从头到尾没给岑宏安漏过半点口风。直到人被天娱签走,他才知道个结果。

最近一段时间,已经有很多人来跟他说过各种各样的版本。闲聊刺探的有,告状的有,纯看笑话的也有。唯独没人来给他汇报一下工作,就连于珍都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

他就知道,他家小宝贝娇气是娇气,但是个敢做大事的人。就是小棉袄不贴心了,有事也不跟亲爹说了,呜呜呜……

老父亲骄傲又心酸,转头看向女儿:“看样子,公司上上下下都被你收服了。”

“嘿嘿……”岑佳笑了两声,态度十分谦虚,“那哪能啊!我要真有那本事,就不会有人还跑你这来告状了。”

岑宏安拿起手机,冲着她敲了敲屏幕:“早就知道了?”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没有多少疑问在里头。

“嗯。”岑佳把事情原原本本详细的说了一遍。之前不说是怕他操心伤神,不利于身体康复。现在事情都成了,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只除去整个过程里周珩的角色变成了“一位朋友”。

岑宏安听完后沉默了片刻,没给予点评。倒是问了一句:“你哪位朋友?蒋哲?”

对于小棉袄的社交圈子,他心里是十分有数的。除了蒋哲,还真想不到别人。

结果他看见岑佳摇头:“不是蒋哲。”

“那是沈煦?”

“……”岑佳无语一秒,“爸,你觉得沈煦算我朋友?”

“校友也是友。”

岑佳翻了个白眼儿:“也不是他。”

“是男的?”岑宏安继续追问。

“男的,是你不认识的人。反正……”她支吾着,生怕再审问下去就说漏嘴,“反正你别问了,肯定不是坏人。”是条坏狗。

岑宏安挑眉……这是背着老父亲在外面勾搭到别的狗了啊,还不让问。什么破棉袄?越大越漏风。

他“哼”了声:“不问就不问!”说完话锋一转,“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沈煦了?”

“真的!”岑佳无奈又无力。她最近怎么就拜托不了沈煦了?

“其实那孩子挺不错的。”岑宏安颇有些遗憾,“其实那孩子挺不错的。不过你要是真不喜欢他了……你赵伯伯家的小儿子也可以考虑一下,正好趁着过年可以聚聚。还有你孙叔叔家的……”

岑佳听着他念叨,只觉得头皮发麻,“老岑总,你是偷喝医用酒精了吗?”

岑宏安气得瞪眼:“你这倒霉孩子,我喝什么医用酒精?!”

“那你怎么净说醉话?”岑佳抓狂,“我才24,你就开始安排我相亲?”

“24才相亲,42你就是找老伴儿了。”

岑佳噎在那说不出话来。她觉得在说话讨人嫌这一块,周珩那个狗男人都不及她亲爹。

“唉……”岑宏安突然叹了声,“我怕我不给你安排,你爷爷就要安排了。爸爸也想让你多自在几年,可现在我这个状况……我怕万一哪天护不住你。”

“爸!”岑佳被他说的心里难受,“你现在不是恢复的挺好吗?再过一段就能出院了。”

“但是爸爸总有护不住你那天。”

“我可以自己保护自己!谁能有自己靠谱?”岑佳说完想到什么,“那天的事……你知道了?”她指的是岑老爷子想撮合她和沈煦的事。

她在老宅里都有两个眼线,更别说她亲爹。

岑宏安静默几秒:“其实光凭条件,沈煦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最主要的一点,那天他就看出来沈煦对她女儿是有好感的。至于以前,谁年轻时还没轻狂过?

岑佳的心情也低落下来:“我觉得你与其指望别人,不如自己快点好起来继续保护我。失去我这个小棉袄,你就要裸奔了。毕竟……”后面的话有些忤逆,她没有明言。只在心底默念出来……毕竟老东西肯定活不过她亲爹。

父女两个都没再说话。

恰巧岑佳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有些意外,随即隐约意识到什么。她抑制住微微慌乱的心跳,站起身去外面接听电话:“喂,是有结果了吗?”

“行,我们见面说。”


岑佳第二天起得晚,中午才到公司。

安华实业的周年酒会请柬已经放在办公桌上,助理在一旁解释道:“小蒋总一早亲自送来的,见您不在就走了。”

岑佳点头表示知道。等人出去后,她拿起请柬翻了翻,看着上面的地址反射性头疼。

银海酒店16层宴会厅……讲真的,这地方和她八字犯冲。

十五年前岑老爷子在那里过寿,她差点被坏人拐走。

六年前沈煦在那里办升学宴,她鼓足勇气去表白,结果看见他抱着一个女生在无人的走廊里拥吻。

最近一次,是年初……她在那里遇见了周珩。

那天是岑氏长孙岑旸归国后的接风宴。岑佳仗着自己不是主角,宴会开始后直接摸去了休息室。

房间内暖气明显比不上宴会厅,一进门便感觉到凉意。

岑佳将空调温度调高,然后半褪下礼服。这边她刚将移位的内衬调整好,就听见外面有脚步声渐进,是冲着这间屋子来的。慌忙把礼服穿回去,情急之下却怎么都拉不上拉链。

她快步走向房门准备落锁,却因为外面的说话声僵愣……

“快点,被人看见我们两个都完了!”女声轻柔娇嗲,不是她熟悉的声音,又好像在哪里听过。

紧接着一个年轻男声响起:“怕什么?今天所有人都围着岑旸转,谁能注意我们?”这是……她三叔家的堂哥,岑骏!

岑佳仿佛被雷劈中。直到门锁被人转动传来轻响,才激灵着醒过神。不假思索地,她转身钻进了窗边堆叠的窗帘。

下一秒房门打开,外面的人调笑着进入室内。

而窗帘后,岑佳的视线毫无征兆地撞进一双黑眸。

这里什么时候藏了个男人?!

大脑空白,本能地想要惊叫。下一秒,宽厚的大掌覆盖住她双唇,将所有声音都堵了个严实。

这一下力气有些大,岑佳被他推得后仰,后背直接抵上窗边墙壁。而对方就势倾身,向她栖近。

昏暗的环境中,她看不太仔细男人的五官细节。只知道对方格外高大健硕,这样的姿势站在她面前,身形差不多能将她完全笼罩,压迫感十足。他西装上有浅淡的木质香调,混合了一点酒气,近距离冲击着她的嗅觉,令人眩晕。

更要命的,是窗帘外面好戏拉开帷幕。

所以这是一场什么人间大戏?拍出来光电都不会过审!

岑佳欲哭无泪,简直想原地去世。

身前的男人缓缓低头凑近她耳畔,声音压得极低:“我放手,你别出声。”

岑佳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喷洒在皮肤上,湿热、麻痒,让她忍不住想要瑟缩。她胡乱地点头,只盼他赶紧离自己远些。

“嘘……”男人收回捂在她唇上的手,高大的身体也略略后撤。

两人间拉开了极小的距离,却仍旧时不时会挨蹭到。窗帘后的空间太小,能容纳下两人已是极限。

岑佳松了口气,贴着墙僵硬地立那里不敢乱动。

身侧有冷风袭来,吹得她一阵寒颤。她侧目,看见旁边的窗户开了个缝隙。

新年将过,正是冷的时候。怪不得刚才进门时,屋子里温度这么低。

刚才……刚才她进门就脱礼服,这男人怕不是看了个全程?

但凡人品没点儿瑕疵,遇见这种情况都应该出个动静,而不是躲起来偷窥吧。

变、态!

岑佳心头火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可惜男人大概是头疼,正微闭着眼抬手轻柔眉心,完全没有接收到她的眼神。

她压下那口郁气,扭头看向窗外。

夜幕中灯火通明,冷风也嗖嗖地顺着缝隙钻进来。不过小片刻,岑佳已经被吹得透心凉。

外面的大戏不知道唱到了哪一场。她扒住窗框,想将那个缝隙合严。可滑道生了锈,拽了两下都纹丝不动。

怕惊到外面的人,她不敢太过用力。只得瑟缩着,继续牙齿打颤。

男人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窘境,垂眸看她一眼,又扫向窗户缝隙:“冷?”他轻声吐出一个字,随即伸手掐住她纤细的腰肢向上一提,接着上前、转身。不过眨眼间,两人便互换好位置。

岑佳全过程都是懵的。等反应过来,自己整个人已经趴在对方身上。

男人胸膛宽阔,肌肉结实坚硬。隔着不算太厚的两层布料,她清晰地感觉到他炙热的体温正源源不断向她传递。

岑佳慌乱地直起身,结果细高跟不稳扭了脚。虚挡在她腰侧的双掌及时拢紧,成功阻止她摔到窗帘外面。

她借力稳住身形,然后听见男人低低地赞叹:“真细。”

什么真细?岑佳一怔。等慢半拍反应过来,他是在说她腰细的时候,连头发丝都乍起了。

果然是个流氓!

外面的大戏这时正好落下帷幕。岑骏低声说了句什么,两人便很快相继离去。

她抬脚用尖细的鞋跟在他鞋面上用力一踩,紧接着掀开窗帘,飞快钻了出去。

这一下踩得不轻,男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皱起浓眉,喉间却溢出一声愉悦的哼笑。然后隔了几秒才从窗帘后走出。

岑佳躲在沙发后,借着遮掩整理好礼服,拉上拉链,转头看向他。

男人走出窗帘后便站在原地没动。他单手抄在西裤口袋里,斜倚着墙壁,姿态懒散又随意。

两人视线隔空相碰。一个明眸含怒、冷着脸皱眉,一个薄唇微勾、满脸兴味。

岑佳脸色越发不好。因为男人身上酒气不重,她一直以为对方神智清醒。可这会儿光线明亮,才发现这人称得上俊朗的眉宇间染着醉意。

谁能和一个人品有瑕疵的酒鬼掰头?单独共处一室都不是件明智的事。

算她今天倒霉!

就这么短暂对视了片刻,岑佳冷笑着转身离开。

房门被拉开的时候,身后的男人忽然开口:“我本来是想提醒你的……”

岑佳倏地回头。

男人耸了下肩,神情颇有些无辜:“你动作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出声,你就……所以……嗯。”

“我其实也没看到什么,你不用介意。”

他叹了一声,真心诚意地赞美:“不过你身材确实不错……”

“闭嘴!”岑佳听着他的话,快要抓狂,“你今晚什么都没看见!”咬牙切齿地说完,她快步逃到屋外。然后“嘭——”地一声,泄愤般用力带上了木门。


是挺巧的。

江城不算小,医院也挺多。谁知就在这里碰上了呢?还撞了车。

岑佳歉意地笑笑:“抱歉啊,我刚刚一时有些心急……你有急事吗?我……”

“我没急事。”沈煦笑着打断她,“你要是有急事就去办,给保险打个电话就行,我留在这处理。不过小佳,你再急开车也要注意安全。幸亏是停车场,车速不快。这要是在路上可怎么办?”

“呵呵……”岑佳笑了两声,没说别的。自己毕竟是肇事方,理亏。何况对方说的也是关心的话。

她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目前倒是不急。但等保险公司的人过来,时间不够了。等下会诊的专家里,有两个9点前都安排了手术。要不然也不会一大早就打电话叫她过来。

但沈煦的提议,她又不想接受。

讲真的,狗男人隔三差五闹次脾气,搞得她现在看见沈煦都不自觉有点应激。更别说让他全程帮忙处理车损了。

“我叫助理过来吧。”她说着就要打电话,“你在这里等她一会儿。到时候让她……”

“不用那么麻烦。”沈煦再次截断她后面的话。他从自己车后绕出来,走到她近前站下,“要不这样,你先去处理你的事。我今天上午都要在这边陪我妈,等你办完事了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找你。然后我们再处理车的事。”

确实这样更省事一些……她的小助理痛经请了两天假,同是女人,她的确不想把人折腾出来。其他秘书都是岑宏安原来的人,之前被她清走一半。剩下的,现在一个掰成两瓣用,有的还要兼职其它岗位。

岑佳就要点头说好,紧接着便想起沈煦的联系方式都被周珩拉黑了。不过看对方这样子,似乎还没发现这件事?

她一时僵立在原地,努力掩饰住内心的尴尬,语气轻松道:“对了,你刚刚说你来这边是陪你妈妈?阿姨怎么了?”

“她前几天在幽兰会所门外摔了一跤,腿骨折了,刚做完手术。搞不好春节也要在医院里过了。”

岑佳有些诧异:“这么严重吗?”

“嗯。”沈煦点头,突然说道,“周珩没告诉你吗?当时正好他也在,还帮忙打了120。”

岑佳更是意外:“他没告诉我啊……”话出口便猛地反应过来不对,想要补救已经来不及。

也没什么好补救的。

她是谈恋爱不想公开。但这是她的个人选择,不等于这段关系就真的见不得人。

但沈煦今天这套话的做法,着实让她有些愤怒。

岑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眸色里透着冷意:“沈煦,你想说什么?”

沈煦注视着她。忽然感觉眼前人此刻的神态表情,和周珩有那么几分相似。这才多久啊,她身上就有了另一个人的影子。而他又到底错过了多少?

想到这里,他低低叹了声:“小佳,是周珩逼着你把我拉黑的吗?”

岑佳此刻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件事了:“你都知道了。”

“你指的哪件事?他逼着你拉黑我,还是你们两个在一起了。”沈煦苦笑:“怎么可能不知道,呵……”

其实蒋家周年酒会的当晚,他看见了一些东西。

那天他怕苗琳和岑佳起冲突,拉着前者离开宴会厅后便去了休息室。两人间的谈话自然再次不欢而散。

等从里面出来时,他正好看见岑佳被人拉进旁边屋子。

沈煦第一反应是有坏人。可等冲到那间房门口,却没听见任何呼救或是砸门声传来。那时他便意识到事情大概不是想象中那样。再看见走廊那端,四平八稳站在那玩手机的郑思懿。他几乎已经可以肯定,拉岑佳进门的是熟人,而且两人应该关系还不错,否则不会用这样的方式开玩笑。

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莫名感到心头不安。杵在原地不想离开。

直到跟过来的苗琳在他身后笑着开口:“不想进去看看吗?看看是谁和你的小佳正共处一室。说不准两人还正在共度良宵……”

女人的语气里充满讽刺和恶意,但却击中了他心底的隐秘。

沈煦冷眼瞥向她,低声警告:“苗琳,注意你的言辞。岑佳再怎么样都是岑氏的女儿,不是你能惹的。”

“怎么?现在就想替她出头。”女人歪头看着他,一副不甚在意的神情,“沈煦,你可能不知道,岑佳早就给周珩做了情人。你想跟周珩抢人……就算你有这个实力,沈伯父会同意你为了个女人和一个疯子对上?”

在学校的时候虽然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但总有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时候。当时他们这一波人,几乎哪一个都见过周珩和人打架斗狠的模样。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就一副不要命的架势。

初中那次,他直接一挑四个职高的高三生。结果是五人全部重伤住院。

没人知道那件事最终的处理结果和起因。周珩在家休养了小半年,然后直接留了一级。不是没人问过他到底因为什么,关系好的他吊儿郎当回一句:“看他们不爽。”

关系不好的,他直接斜眼看着对方,把人看到脊背发凉,自己识趣离开。从此以后老老实实闭嘴。

小的在学校狠,老的做生意也一样。周家的人好像骨子里就刻着凶悍的基因。哪个时候,没有人愿意和周氏唱对台。

即便是现在,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在商场与周珩为敌。

从地域里爬上来的恶鬼,比普通人更能够感知到危险,也更能掌控阴暗。

比起当年的周百川,周珩更加的谨慎狡诈,也更加的高瞻远瞩,也同样更疯。仿佛浑身铠甲,彻底变得无坚不摧。

的确没有人愿意和这种神经病对上。

但沈煦不相信和岑佳在里面的会是他。这两个人从上学开始,似乎就没什么交集。

而且周家的男人都是情种。要谈女朋友就认准这一个,绝对不会找什么情人。如果周珩真的和岑佳在一起了,他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绯闻满天飞的,哪怕碰瓷热度都不行。可从他回国到现在,周珩这都上了几次热搜了?


“笨死算了!”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周珩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身边,“你就不能把下面的拧开,再动上面的吗?”

说着,他接替了她的位置,将反锁用的旋钮拧了半圈,又去压门把手……纹丝不动。

周珩讶异,反方向把旋钮拧回去。依然没用。

“哈哈哈……”岑佳在旁边笑了起来,白净的小脸儿上半是鄙夷半是得意,“你厉害,你聪明。你倒是把锁打开啊!”嘁……

周珩瞥她一眼,加大力气晃动门把手。

“哗啦哗啦”地响声比刚才大许多,连房门都被带着晃动,发出“砰砰”声响。

岑佳看着他这副暴力拆迁的架势,微蹙起细眉:“你轻点儿,别把锁弄坏了。”

周珩有些不耐烦:“它已经坏了。”

然后话音刚落,便感觉手上着力点一空……黄铜把手从门上脱落,彻底被他掰了下来。坏上加坏。

两人都愣了一下。

随后周珩淡定地把东西一扔,走回沙发旁坐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岑佳看看狗男人,又看看坏掉的门锁。实在没忍住爆了声粗口:“艹!”

狗男人真的……岑佳想把高跟鞋脱下来,砸他个狗血淋头。她恶狠狠地咽了口气,反复坐着深呼吸,心里默念:仙女不该生气,仙女不要骂人。

等终于把这口气顺下去后,她走过去继续弯腰摆弄起坏掉的门锁。

“别白费力气了,插销还在里面,打不开的。”周珩边说着,边掏出烟盒。一根烟抽出一半时,他忽然想起岑佳刚刚嫌弃通风系统不好,便起身去了窗边,将窗户推开道缝隙。

岑佳却仍不死心:“坏掉的锁难道不应该自动打开吗?”

周珩无奈地给她普及常识:“坏掉的锁通常只有两种可能……锁不上或者打不开。至于哪种可能,一般取决于初始状态。”

岑佳闻言撅了噘嘴,直起身坐回沙发上:“都怪蒋哲,明知我跟这破地方犯冲,还来给我送请柬。送就送了,他就不能劝劝家里人换家酒店办事情吗?”

周珩听着她絮叨,默默吸口烟没说话。

小仙女现在一肚子邪火,谁送人头谁倒霉。死道友不死贫道,骂蒋哲总比骂他强。何况他跟蒋哲道友都算不上。

一根烟很快抽完,他重新坐回她身边。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给你助理打电话。”

“给你助理打电话。”

周珩摊了摊手:“我今天自己来的,没带助理。”

岑佳皱眉,她带助理了,但是不能用。

她的助理可不知道她跟狗男人之间的关系。之前的助理是岑宏安的人,因为吃里扒外和岑骏勾搭到了一起,被她踢走了。现在这个是新培植的人手,不过跟了她几个月。虽然看起来听话忠心,但她并不能全然信任对方。

周珩当然知道她的顾虑:“其实叫谁来都一样。”

宴会已经过去至少一小半,肯定有不少人会出来透气,或者使用休息室。走廊里时不时有宾客经过,不管叫谁来开锁都会引起注意和围观。

倒也不是不能编个理由。可两人结束运动不到半小时,岑佳脸上红晕还没褪去,眉眼间媚态撩人。说他们两个一直在这里谈合作,谁相信?

何况就算她不介意,他也不想岑佳这副模样被外人看见。刚刚他是因为沈煦和她吵架吵糊涂了,才忘了这茬儿,任由她离开。

“呵……”周珩忽然笑了声,歪头看着她道,“要不……我们两个今晚在这里住一宿?偶尔换个地方,也挺有情趣的。”

岑佳脸色一黑:“滚!”

他当然也就是逗逗她:“找蒋哲吧。过半个小时再给他打电话。”

岑佳也没问他为什么要过半个小时,“哦”了一声后,拿出手机开始打游戏。然后玩着玩着又想起刚才的事,扭头问他:“你和郑思懿出来后,在走廊里聊了多久?”

周珩以为她又要翻旧账,谨慎地一挑眉:“没说几句。我跟她没什么好说的。怎么了?”

“没怎么……”岑佳把刚才跟踪的事和他讲了一遍,“你进休息室之前,就没遇见岑骏吗?”

“没有。”周珩摇了摇头,脸上有些不好,“下次不要干这种事了。你就没想过,岑骏万一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你这么贸然跟上去被他发现了。他把你灭口怎么办?”

“不至于……吧。”岑佳被他说的脊背发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周珩轻哼了声:“至不至于的,你比我更了解他的为人。”

岑佳心里也知道他说的没错。其实她觉得岑骏乱纪有可能,违法倒不一定。毕竟她这位堂哥坏是坏,怂也是真怂。不过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于是她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等半个小时一到,赶紧给蒋哲打了电话场外求援。

蒋哲这次办事还算靠谱。

接到岑佳电话后,他立刻带着酒店工作人员赶了过来。

最后还是采取了暴力强拆,直接破坏的房门。毕竟大晚上的找开锁师傅更费事。

今晚来参加蒋家宴会的非富即贵。换一扇门不会比得罪这些人更麻烦。

诚如周珩所言,砸门这种事想丝毫不引起别人注意是不可能的。

于是他在岑佳的各种撒娇耍赖以及割地赔款的利诱下,勉为其难地暂时躲进了厚重的窗帘后面。

房门打开那一刻,蒋哲看着岑佳空荡荡地身后,脱口问了一句:“就你自己啊?”刚刚岑佳电话里说她独自被困,他还不信呢。

“当然啊。”岑佳视线在他脸上转了一圈,若无其事地反问道,“不然还有谁?”说完提着裙摆走了出去。

不然还有周珩啊!蒋哲抻头又四处看了看休息室,确定屋子里的确没有其他人后,也嘟囔着离开:“不是跟小情人私会啊……小说里写的一点都不准……”

工作人员也将缺了一块的门重新关上,准备回去报损,明天再修。

周珩听着外面的彻底安静下来,嗤笑着抽出根烟点燃。

手机这时响起,是老杜打来的电话。真是早一分钟都要露馅儿。

他随手接听,吐着烟圈儿“喂”了声。

“周总。”听筒里背景音略微空旷,像是在楼梯间之类的地方,“我这几天跟着岑骏,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可能……可能跟当年您父亲的事有些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