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女频言情 太子殿下不可以小说云娇萧璟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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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忧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娇萧璟的女频言情小说《太子殿下不可以小说云娇萧璟完结版》,由网络作家“解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娇穿着僧袍出了厢房,忙往外头走去。不曾想,刚迈下门前石阶,就失足跌了下去。这一砸直摔得她膝盖生疼,痛哼了声。远处的丫鬟瞧见,忙疾奔过来扶起自家主子。“少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摔了,身上衣裳怎么都换了一遭,奴婢找了您大半天了,您去哪了啊!”丫鬟急的发慌,一个劲的问。云娇跌下的动静和丫鬟的喊声,也惊动了房门内的萧璟。他起身行至窗边,隔着门窗望向外头。只见云娇扶着丫鬟的手艰难站起,又瞧见她红着眼尾挂着泪扯谎道:“许是拜佛的时候跪得久了,无碍的,下雨将我身上衣裳打湿,这才寻小沙弥要了僧袍换上。”丫鬟闻言也没多想,将手中油纸伞递给云娇,便扶着她往下头走。云娇撑着伞走在雨中,总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踏出院子时,下意识回眸看去,正好和立在...

章节试读



云娇穿着僧袍出了厢房,忙往外头走去。

不曾想,刚迈下门前石阶,就失足跌了下去。

这一砸直摔得她膝盖生疼,痛哼了声。

远处的丫鬟瞧见,忙疾奔过来扶起自家主子。

“少奶奶!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摔了,身上衣裳怎么都换了一遭,奴婢找了您大半天了,您去哪了啊!”

丫鬟急的发慌,一个劲的问。

云娇跌下的动静和丫鬟的喊声,也惊动了房门内的萧璟。

他起身行至窗边,隔着门窗望向外头。

只见云娇扶着丫鬟的手艰难站起,又瞧见她红着眼尾挂着泪扯谎道:“许是拜佛的时候跪得久了,无碍的,下雨将我身上衣裳打湿,这才寻小沙弥要了僧袍换上。”

丫鬟闻言也没多想,将手中油纸伞递给云娇,便扶着她往下头走。

云娇撑着伞走在雨中,总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踏出院子时,下意识回眸看去,正好和立在窗前的萧璟视线相对。

他眉目风雅,笑眼含春,端的是风流公子模样。

遥遥冲着她淡扬了下眉。

云娇瞧见却不自觉攥紧了手上伞柄,恨不能挠花他的脸。

一心只盼着,这辈子,再不要遇见这浪荡的登徒子。

此时的云娇还不知晓,世间事总是你怕什么它就要给你什么。

孽缘一起,便似纠葛成一团的乱麻,困在其中的人儿,挣不脱,也逃不掉。

云娇随丫鬟上了回府的马车,在车上一直攥着身上僧袍,抿唇紧贴在马车车壁上。

总算回到府中,她扶着丫鬟踏下马车,正巧撞上了从外头喝得烂醉回来的夫君,和那位跟在夫君身边的柳姨娘。

那柳姨娘一瞧见云娇穿着僧袍形容狼狈的样子,就掩唇轻笑出声,嘲讽道:“哟,咱们少奶奶这是去佛寺了?怎么还穿了僧袍来?去勾搭那寺里僧人了不成?”

柳姨娘是花柳巷的妓子出身,被云娇夫君纳进府里前,满扬州不知多少人进过她床帐,她这样在欢场打滚多年的女子,说起话来自然十分不忌讳。

若是往常,云娇听了这话,便是再泥人般的性子,也忍不下这侮辱,必定要气得同她理论。

可今日,柳姨娘这话一出,云娇脸色却霎时惨白。

缓了几瞬后,才斥她道:“你胡说什么,我是奉婆母之命去落霞寺拜佛求子的!”

落霞寺的菩萨求子最灵,这事倒是在扬州人尽皆知。

云娇说了这话,便拉着丫鬟的手匆匆往府内走去。

甚至还刻意避着了那喝得烂醉的沈砚。

经过柳姨娘身边时,那柳姨娘隐约瞧见云娇耳后有道似是牙印的痕迹,猛地愣了瞬。

这沈家的少奶奶,可最是古板不过。

平日里张口闭口规矩礼教,听沈砚讲,榻上半点风情也无。

应当不会是敢同人私通的主儿。

柳姨娘如此想着,又觉方才瞧见的,的确像是齿痕。

心下惊疑不定,回过神来见云娇已经走远,忙拉过身边的亲信奴婢吩咐:“你去一趟落霞寺,打听打听少夫人今日去庙里的事。”

……

云娇攥着小丫头的手都慌得出了汗,好不容易进了自己院中,只觉后怕得连站都站不住。

女儿在房中安睡,她坐在软榻上,瞧着一旁摇椅上的女儿。

唯恐今日佛寺那场荒唐,会被人知晓。

丫鬟没看出不对,取了新的衣裳送来。

口中提醒道:“少奶奶身上僧袍来的路上也沾了雨水,仔细受寒伤身,快些脱了换上寝衣用上一盏姜茶歇息歇息,对了,少奶奶去寺里时穿的那身衣裳呢?”

云娇从寺庙走时惊惶失措,换了件僧衣后,忘了将自己的衣裳处理掉。

那衣裳里,有她的小衣和肚兜,还绣着自己乳名,若是贴身衣物落在旁人手中……

云娇想到此处,脸色白得厉害,脑子乱成一团。

丫鬟拿着干净衣裳,近前来解云娇身上僧袍,伺候她换衣。

丫鬟吓得面色惨白,猛地跌坐在了地上。

“小姐……小姐你……”

这丫鬟是云娇娘家陪嫁,吓得厉害时,脱口喊了从前唤云娇的称呼。

云娇回过神来,知晓瞒不过贴身伺候的丫鬟,咬唇低声同她说了今日佛寺之事。

丫鬟吓得捂着口鼻,不敢声张。

事已至此,只能想法子瞒下失贞之事。

云娇嫁来沈家,最亲信的奴婢就是这个陪嫁丫鬟,丫鬟也的确忠心,知晓今日寺里这事后,缓了几瞬,便反应过来当下最要紧的是云娇贴身衣服遗落在了佛寺里。

一旁的奶娃娃突然惊醒,云娇慌忙抱了孩子来。

丫鬟见状,口中道:“少奶奶,您的贴身衣裳必须得拿回来,若不然,那歹人再拿着您的衣裳要挟您怎么办。秋儿这就回去寺庙给您把您的衣裳拿回来。”

云娇自己也知道那贴身衣裳留在庙里就是个祸患。

闻言点头应下,交代秋儿小心行事。

佛寺里,萧璟正和寺中一僧人对坐饮茶。

这僧人原是京中侯府公子陈景,也是萧璟少时好友,数年前在落霞寺出家为僧法号景慧。

萧璟脸上还挂着云娇一耳光打出的血痕,那景慧和尚视线不住在他脸上打转,终是没忍住出口调侃道:

“你可知,那沈家的少夫人,是扬州城出了名的泥人性子,你到底是多放肆,她竟能被你激得动手打人。”

萧璟哑然失笑,却道:“泥人性子?我看未必。幼年时我养过一只野猫,有回抱它却被它抓的破相,今日那女子,张牙舞爪的性子,比之幼年那野猫,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想起那女子榻上折腾的模样,又忆起她噙着眼泪对自己动手时的模样。

无论如何也不能将她同泥人性子想到一处。

景慧和尚听他此言,隐隐觉察出了些话外之音。

试探道:“那沈家夫人,我从前见过一回,和明宁郡主生得有六七分相似,却比明宁当年容色更艳。可惜,已为人妇。不然,纳进东宫做个妾室,岂不正好,左右你那东宫后宅多年空置。”

萧璟听罢却没再言语,只淡笑了声搁下茶盏。

让人瞧不出他的心思。

夕阳西下后,转眼就入夜。

萧璟同景慧和尚告辞,回了卧房歇息。

手下人收拾房内时,瞧见了云娇留下的那些衣裳。

跟着的那小太监也不敢乱碰云娇的贴身衣物。

只等萧璟回房时提了此事,问他如何处理那衣裳。

萧璟闻言走近,随手拎起内室床榻上堆叠在一起的女子衣物。

思量着如何处理。

突然,屋外响起一阵吵嚷声。

侍卫压着个婢女带了进来。

萧璟认出婢女是今日来寻人的那个丫鬟,眉心微蹙。

小丫鬟想起自己主子受的委屈,瞧见萧璟手边就是云娇的衣裳,顾不得自己安危,便冲着萧璟直瞪眼,骂道:“好你个登徒子采花贼!还不快将我们少奶奶的衣裳还我!”

这话一出,萧璟便明白了这丫鬟深夜来此所为何事。

他低笑了声,想起那女子走前褪了衣裳着僧袍离去的模样。

捏着她衣裳的指腹微微发痒,缓声道:“你回去告诉你家少奶奶,明日午后,我等着她亲自来拿。”



“少爷,里头真没人,您没瞧见,这书房的门都是紧阖着的吗!”

奴才一叠声地拦。

沈砚脸色泛白,眼里却满是怒火,恨声骂道:

“滚开,我明明就瞧见那窗纸上有人影!”

他说着就伸手要推开书房的门。

云娇身子靠在窗台上,被吓得面色惨白。

眼神惊惶地扯着萧璟身前衣襟。

萧璟倒是沉静,不过淡淡轻挑眉峰。

云娇被他这副姿态气得又怒又慌,心下更是委屈极了。

这男女偷情之事,若被抓奸,可是要沉塘的。

萧璟出身京中权贵,沈家不敢动她,可云娇却是必死无疑,甚至给自己女儿也留下污名。

云娇自然是惊惶恐惧至极。

外头沈砚手都搭在了门环上,萧璟还是不疾不徐,神色都无甚波动。

云娇怕极了,本能地攥着他心口,躲在他怀里掉泪。

声音凄楚哀怜,低低道:“你救救我,想个法子救救我,不能让我夫君瞧见。”

萧璟难得见她这副模样,低笑了声凑近她,哑声问道:“我救你,让你不被他瞧见,你乖乖听话,什么都依着我可好?”

这关口,云娇哪里还有什么理智。

她抓救命稻草一般,拽着萧璟衣襟,连连点头应他。

萧璟得意地笑,当即将她抱在怀中,从窗台上起身,顺手把一株盆栽搁在可窗台上。

随后瞬息间,就躲进了书房那落灰的书架子后头。

沈砚这处书房,别有洞天。

书架子前头摆着一堆从来不翻的书,书架子后头,却是个藏了暗梯的地下内室。

眼下萧璟抱着云娇躲的,正是此处。

暗室逼仄狭窄,是个藏酒的酒窖。

下一个人都勉强。

偏生两人下来得急,竟撞倒了两坛子酒。

萧璟及时接着一坛,

云娇差点吓得叫出声来,思及外头的沈砚,硬咬着下唇,才没泄出声响。

狭窄逼仄的暗室外头。

沈砚推开书房门,怒气冲冲疾步走了进来。

踢开拦路的奴才,就往那窗台走去。

临到跟前,却没瞧见人影。

沈砚疑惑地蹙紧眉头,打量着那窗台处。

跟着的奴才松了口气,暗暗抹了把冷汗,见一株盆栽正放在窗台上,忙道:

“少爷瞧,这屋里哪有什么人,分明是一株盆栽搁在了上头,少爷你许是眼花了,看差了也不稀奇。”

沈砚瞧着那盆栽神情疑惑地挠了挠后脑。

心道奇了怪了,他方才在卧房里,闲来无事起身,推开窗想透透气,却远远瞧见这书房的窗纸上,被日光映出两具交叠的人影。

其中一个,他瞧着,总觉得像是云娇。

当即就火气直冲脑门,出了卧房往书房这处赶来。

临到跟前时,却没瞧见人。

沈砚想着云娇那性子,榻上浪荡些的事都做不出。

心思转圜几道,对云娇的怀疑散去不少,却还是隐隐觉得不对。

只是实在抓不到什么蛛丝马迹,这怀疑到底还是落了空。

暂且搁下疑心,落坐在书房软榻上,扫了眼那书架子。

因着沈夫人在家里对沈砚还算时常耳提面命,唯恐他在家中惹了沈老爷的厌烦,三令五申不许他在家里喝酒,沈砚便背着沈夫人在书架子后头的暗室里劈了个酒窖藏酒水。

他置办的酒,自然知晓那酒藏在何处。

养病这些时日滴酒未沾,到底还是馋得厉害。

沈砚现下酒瘾犯了,耐不住就吩咐下人去酒窖里取一坛子酒来。

那下人往酒窖处走,云娇锁在萧璟怀里,怕得浑身颤抖,紧攥着萧璟衣襟。

喃喃在他耳边低问:“怎么办……怎么办……你倒是想想法子……”

奴才轻叩了下后,打开暗室的那道下去的门。

萧璟握着自己方才接下的那一坛子酒,抬手递到上头。

那奴才早是萧璟的人,自是不敢往下头那漆黑里多看,只接过酒坛子,就阖上了暗门,去给沈砚送酒。

沈砚接了酒,咕嘟咕嘟就喝了起来,哪里还有什么心思再操心方才的人影。

内室里,云娇稍稍缓解了几分惊惧。

松开了攥着萧璟衣襟的力道。

萧璟察觉到她动作,却锁着她身子抱的更紧。



又哑声问她:“怕什么?”

怕什么?自然是怕这样的背德情事被自己名正言顺的夫君瞧见,更怕旁人骂她不守妇道与人私通。

思及此处,云娇闭了闭眸,眼尾又坠落滴泪。

今日这一遭,并非那日佛寺厢房那般情形。

她不曾中药,意识清醒。

却还是做下了这样的放荡事……

自小学的深闺女戒,贞洁教条,而今一一碎裂。

云娇眉眼中夹杂着难以言说的情绪,似是委屈,又似是难堪,让人瞧不真切。

萧璟瞧着她仅仅因为她那夫君经过此地,就掉泪委屈的模样,心中也存了气。

遂掐着她下颚,声音低寒的问她:“就这般在意你那夫君,连他路过都要掉泪?”

云娇垂眼不肯答话,眼里泪珠却又掉了几滴。

而那只隔了一道石墙的柳姨娘,却察觉出了不对劲。

她披着红纱薄裙起身,疑惑皱起眉头。

循着云娇声响传出的地方,绕过石壁走了过来。

柳姨娘刻意放低了步伐,云娇未曾听到动静。

而萧璟这习武出身的耳朵,却迅速听出了石墙另一侧有人走了过来。

他俯身抱起云娇,捂着她眼眸唇齿,遮了她的脸,将人压在怀里,侧身靠在一侧石柱上,又将云娇衣裳,悉数踩在鞋履下,带进石柱内侧。

萧璟动作极为迅速,那柳姨娘走过石墙进来时,已瞧不见人影。

她眉心紧拧,心道怪了,难不成是自己听错了。

柳姨娘原想着近前过去细看,外头突然有丫鬟来寻,入内急急喊她。

“姨娘,咱们院里出事了,您快去瞧瞧吧!”

丫鬟喊得急,那柳姨娘接过丫鬟带来的衣裳穿上,边问究竟何事,边往假山外走去。

丫鬟和柳姨娘两人走远,石柱里头,云娇被萧璟捂着口鼻眉眼,眼前一片漆黑,也说不出话,紧抱着他小臂,摇着头让他放开自己,舌尖不经意扫过萧璟掌心薄茧。

萧璟眉眼浓暗,非但未曾放开,反倒越抱越紧……

一直到天边明月高悬,方才松开了桎梏着云娇的手。

云娇被他折腾的厉害,离了他桎梏,身子软倒在一旁。

她环臂在身前,侧着身子借砖石遮掩衣不蔽体的难堪。

脸上挂着泪水,紧咬着唇,没有言语。

她衣裙早被他扯烂,此刻破布一般踩在他鞋履下。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天边明月清冷朦胧,罩在云娇身上,平添了几分迷离。

云娇被他吓到,忙抓着他小臂。

“你做什么?”她声音有些慌。

萧璟声音淡淡,回道:“送你回去。”

此时虽已夜深,可从花园走去自己院中,却还有一段距离,若是这般模样撞上了人,被人捉住,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云娇觉得萧璟胡闹,拍打他手臂想让他放自己下来,命人去自己院中拿件完好衣裳来换上就是。

萧璟却没应她,反倒抱着人,径直出了假山。

假山外暗处候着的亲信见自家主子拿外衫裹着个女人出来,不敢抬首,低声禀告道:“主子,沈府众人和府上奴才都已用过迷香。”

迷香?他竟然给沈府所有人都下了迷香?

被萧璟衣衫紧裹的云娇吓得脸色煞白,伸手就想将罩在脸上的衣衫扯落。

抱着她的萧璟察觉她动作,声音低寒警告她道:“安生些。”

他在手下人面前惯来是君威如山,说话时的声音全然不似逗弄云娇时一般风流温雅。

云娇听得那满带上位者威压的清冷话音,想着他手下人说,他让人给沈府所有人都下了迷香,不敢再有动作,唯恐惹怒了他,更遭祸患。

萧璟满意她的乖觉,抱着人示意前头亲信引路,往云娇院落走去。

花园到云娇院落并不算远,很快就到了。

沈府的一个管事正候在云娇院落门口,瞧见萧璟抱着人过来后,忙迎了上去。

“主子,属下已经安排好了此事,云娇姑娘今日有急事去了趟娘家,夜半时由娘家仆人送回府来。”

萧璟微一颔首,未曾言语。

云娇听得这番话,觉得说话的人声音有些熟悉,却没听出来是谁。

此时说话的人,是云娇公公扬州知府沈延庆跟前行走的亲信管事。

只是这管事,而今已是萧璟的一枚棋。

他来江南探查私盐案,沈延庆这个扬州刺史本就是头一个要被查的,这沈家早就被萧璟安插了不知多少人手。

瞒过云娇失踪半日之事,自是轻而易举。

夜幕下的沈家极为安静,云娇院落里的丫鬟也被熏了迷香。

萧璟抱着云娇推门走进内室,将她放在软榻上,盖上夏日单薄寝被,方才从被衾中抽出她身上自己的外衫。

夜里未曾点灯,云娇裹着薄被起身,随手披上自己寝衣,借着月光往女儿睡着的摇篮疾疾走去。

小丫头阖眼安眠,云娇半跪在摇篮旁,扭过头急声问萧璟。

“你给沈府众人下的迷香,可会伤了婴孩身子?”

萧璟闻言视线顺着云娇,看向那摇椅上的小小婴孩。

嗤笑了声道:“襁褓幼儿,何至用上迷香?你女儿只是睡着了而已。”

话音刚落,那摇篮里的小娃娃正巧揉着眼睛醒来,迷迷瞪瞪瞧见云娇,咿咿呀呀的哭,张着手臂伸向云娇。

云娇忙将女儿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怎料女儿一到云娇怀里,就哭闹着拉扯她衣襟。

她半日未归,丫鬟照料孩子,自然是喂的米汤甜羹,此时到了半夜,孩子饿醒了也是正常。

女儿哭闹不已,云娇为难,涨红了脸。

实在是心疼女儿,咬着唇闷闷同萧璟道:“你……你出去避一避……”

她说的艰难,话落脸颊又有些红。

萧璟低笑了声,好整以暇斜靠在云娇软枕上,嗅着鼻息的甜腻妇人气味,哑声道:“夫人喂就是,我又不是未曾瞧过。”

话音浪荡风流,满是调笑作弄。

云娇想起那日佛殿被他撞见时的狼狈羞愤,更是红透了脸。

“你……”她想骂他,却又说不出话来。

女儿哭闹得越来越厉害,抓着云娇寝衣的小手,一下下地扯。

将云娇本就随意穿着的寝衣,拉了开来。

眼见女儿饿得厉害,云娇实在心疼,揽着孩子背对着萧璟,喂给孩子口中。

云娇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未曾留意身后男人的动静。

萧璟停步在她身后一寸,几乎紧挨着她。

视线就落在她身前。

云娇怕吓到怀中的女儿,哪里敢有大的动作。

夏夜晚风吹动窗棂,小娃娃在云娇怀里又安稳睡去。

江南查案的日子枯燥乏味,若是有她做消遣,倒是不错。

何况,这扬州知府满门,待得私盐案一毕,定是男子流放女子充妓的下场。

此女生得这般合他心意,若是日后沈家一倒没了护持当真流落青楼,倒真是可惜了。

萧璟如此想着,动了心思,抽出那在她口中磨了许久的手指,将扯出的银丝一点点抹在她脸上,动作恣意放纵,薄唇贴在她耳后,低声道:

“左右你那夫君也是个不中用的,夫人不如,同你夫君和离跟了我。”

他这番话,是要云娇同她夫君和离,做他见不得光的外室。

云娇听出他话中意味,自然不可能应。

萧璟觉得沈家必定会倒,能跟着自己是云娇在沈家出事前唯一可以攀上的富贵大道。

可云娇哪里知晓沈家牵扯进私盐案之事,更不知道萧璟前往江南,就是要问罪沈家。

她是沈家明媒正娶的少夫人,就是从前动过和离的心思,也不是为了去给旁人做见不得光的外室。

听了萧璟这番话慌忙摇头,脱口道:“我疯了不成,好端端的正头娘子不错,要和离与你做见不得光的外室?”

萧璟闻言脸色微沉,心下不悦。

他眸光低沉,掌心抚在云娇面颊上。

嗤笑道:“正头娘子?不得夫婿喜爱,成日独守空房?”

萧璟话音嘲弄,句句戳在云娇痛处。

云娇气得身子打颤,闹着要挣开他。

萧璟攥着她手腕,啃咬着她耳垂,压着声音道:“闹腾什么?我哪句话说的不是实言?嗯?”

云娇被他桎梏得紧,挣脱不开,气的掉泪。

萧璟指尖揉碎她泪珠,瞧着她在怀中委屈的掉泪,身子一个劲打颤的可怜模样。

低声诱哄她道:“你眼前不就是现成的先生吗?何必舍近求远去花楼跟着嬷嬷学那些东西。”



满地药汁污渍,杯盏倾倒,一片狼藉。

萧璟眼神沉冷,话音冰寒,警告沈砚道:

“她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瞧着娇娇弱弱,哪里受得住你责打?你可知朝中官员升迁除政绩外最重家风,你今日所作所为,若是被言官参上一本,沈家满门的仕途都到了头!”

萧璟沉冷的话音,落进刚刚踏出门槛的云娇耳中。

她听到他这番话时,脚步微滞,片刻后,眼里的泪掉得更凶。

咬唇低首,重又疾步离去。

内室里的萧璟也拂袖而去。

瞧着萧璟离去,一脸病容的沈砚越想越觉不对劲,更是对萧璟和云娇起了疑心。

纳闷地问:“我打骂我的妻子,他多管什么闲事,难不成那贱妇背着我,和他勾搭了在了一处?”

下头跪着的奴才有萧璟的人,闻言自是要为主子隐瞒,硬着头皮道:

“少爷想多了,少奶奶是什么样的性子,您该是清楚的。

她哪里会做出这等事来。

许是那京中来的世子爷,见惯了言官口诛笔伐,这才提醒少爷小心行事。

奴才听闻京中权贵最重家风规矩,那世子爷,想必……是觉得少爷您对少奶奶打骂动手,略有不妥。”

沈砚听了下人这话,想着云娇那惯来看重规矩的死板性子,必不敢背着他同人私通,又觉着萧璟是京中权贵出身,定瞧不上云娇这般女子,这才散去怀疑。

沈砚此刻散了疑心,

却不知道,

就在这处宅院里,

距这间卧房不过几步之遥,那间他往日寻欢作乐的书房内。

他以为的,那个素来规矩刻板,无趣至极的妻子,正被萧璟握着手腕拽进怀里。

方才云娇哭着躲了出去,萧璟对沈砚动怒后,也拂袖离去,

紧跟着在门外屋檐下追上了她。

此时青天白日,又是沈家的地界,更是云娇夫君的院落。

他行至她身后时,却攥着她手腕,半点不顾此处是什么地界。

云娇惊惶挣扎,萧璟攥着她腕子,拖着她到了那日曾与云娇呆过的沈砚书房。

他推开那间书房的门。

有段时日未曾打开的木门吱呀作响,更惹得云娇心慌。

自那日在沈府突见萧璟,吓得她将茶水浇在他身上,同他来了这书房寻沈砚衣物后,云娇已有好些时日未曾踏进此地。

萧璟喜欢让她哭,却不喜欢,她为她那夫君委屈的掉泪。

见此心下微带戾气,嗤笑道:

“哭什么?”

紧逼着她追问:“说话!哭什么?”

云娇被他逼得无法,只能声音破碎地回答他的话。

“他……他毕竟是我夫君,与我结发数载,我……我也盼着他能好生待我,听得他那般恶言恶语,自是心中难过……这才……这才掉了眼泪。”

云娇这话,原是再寻常不过。

可萧璟听着,却还是觉得刺耳。

他喉间溢出冷笑,紧锁着云娇眼眸,边把玩着她身子,边同她道:“以后,不许再为他哭。”

云娇听得他这话,只觉他霸道又不讲道理,委实不愿理他,索性垂着眼帘,不肯答话。

萧璟话音低寒,逼问着她:“听到了吗?”

云娇被他折磨得太厉害,话音带着哭腔,颤声反驳:“你……你未免太过霸道,我的眼泪,为不为我夫君流,哪里要你这般管束。”

萧璟低首轻笑,眸光恣肆地打量着云娇道:

“我便是如此霸道,你能如何?

记好了,云娇,我瞧上了你,你的眼泪,你的所有,都得由我做主,我不许你为沈砚掉眼泪,你便不能为他再哭上一次。”

云娇挣不开他桎梏,不应,却也不回答。

萧璟有的是法子折磨她,见她不回答,索性将她抱在怀里,搁在了窗台上。

那窗户虽紧紧阖着,却不过只糊了一层窗纸而已。

云娇衣衫不整被他放在上头,窗户外头的日光,透过画着合欢花的窗纸,落在云娇身上。

将她本就浓艳的身子,映得更加妖娆。

这般青天白日里胡闹,萧璟倒是畅快,可云娇却怕得厉害。

她眼睫颤着,甚至不敢看那窗上的合欢花,慌得闭眼。

萧璟手托在她身前揉弄,唇落在她耳后咬着。

“乖,睁眼……”

云娇摇着头呜咽,不肯答应。

萧璟喘息重得厉害,揉弄她的力道更加的重,见她不肯睁眼,喘着粗气在她耳后道:

“这窗户外头,可都是人,你说,若是这些奴才透着窗纸,瞧见你这副模样,背地里,会说些什么?人前端庄的少奶奶……”

云娇被他这话吓了一跳,慌忙睁开眼帘,紧张惊慌地往窗纸外头看。

只有日光树影,哪里有什么人在往里头瞧。

沈府的奴才,早就被萧璟暗中安排得妥帖。

云娇人是在沈府宅院里,可这满院的奴才,却大都是萧璟的人。

院里伺候洒扫的奴才们早在瞧见萧璟将云娇带进沈砚书房时,便有眼色地各自散去。

云娇听了萧璟方才那话,心底又慌又怕,睁眼却没瞧见这外头窗下有一个人影,才反应过来是萧璟捉弄她。

她气得捶了他一拳。

正想骂他时,突听得门口处,响起一阵虚浮急切的步音。

紧跟着沈砚和一个奴才在门口处的话音响起……


“求求你,放开我……”

云娇双手被自己裙带缚住,狼狈跌跪在蒲团上,哭声呜咽。

云娇瞧不见他的面容。

可她知道,他绝不是她的夫君。

云娇夫君是知府夫人嫡出的三公子沈砚。

那沈砚日日寻花问柳沉溺酒色,家中还养着个妾室。

云娇自幼养在深闺,处处谨记礼教。

她怕得厉害,盼着自己的求救声,能被外头路过的哪个行人听见,救自己出去。

可此时夏日暴雨如注,佛寺厢房里也早落了锁,她的哭求声再如何也是传不出去的。

哭喊求救声始终无人回应,云娇渐渐绝望。

……

云娇不住呜咽哭求。

她想不明白,为何被人强掳来了这,恨不能一头碰死。

云娇今日原是奉婆母吩咐,来落霞寺拜佛敬香的,哪曾想临到下山时却撞上暴雨,同跟着的嬷嬷走散,被人绑来这处厢房里,受这不知哪里来的登徒子如此轻薄。

绑她的人是萧璟手下,瞧见她生得像萧璟那位远嫁和亲的旧情人,便寻思着拿她来给中了药后的萧璟纾解。

那些人担忧她不从,便点了这香。

云娇猛然侧过身来,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

也是在这一瞬,她才看见这人的面容。

他生得极好,面皮温雅剑眉星目,端的是丰神俊朗的公子哥模样。

瞧见他身上好些道积年旧伤痕。

心道,此人满身的经年旧伤,就是长得再好,也是穷凶极恶之人。

男人解了药性。

萧璟打量着她,眸光如同审视一个物件。

心道,这女子容貌生得像了远嫁和亲的明宁郡主足有六七分,却比当初那人容色更加艳丽,真好似是照着他的喜好生的一般。

他如此想着,眸光低垂,微冷的手从她身下向上滑过,最后停在她被绑着的手腕上。

纳闷为何手下送来的女子,却要绑着手腕。

顺手解了她腕上束缚。

腕上麻绳一松,云娇咬牙噙泪,猛得一耳光打在了他脸上。

萧璟做了多年储君,从未有人胆敢对他动手,哪里想到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竟敢赏他耳光,不防还真被她打了脸。

她虽怕他,却又实在憋不住委屈,眼里泪珠滴滴砸落,带着哭腔骂道:

“佛门清净之地,就不怕神佛降雷劈了你吗!”

边骂,边抽噎着掉泪。

当真是委屈难堪至极。

萧璟听着她的叱骂,抬手抚过自己面上血痕,瞧见指尖那抹血珠,脸色更是寒凉。

“姑娘此时与我演贞洁烈女,岂不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