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李维强一脸难以置信。

“你疯了？这难度恐怕比悄无声息潜进去都高！”

顾明森一脸平淡。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枪法退步了？”

“废话！以为都像你似的实力这么变态！”

李维强变得急躁，想枪枪打在人体不致命且可以令人快速丧失行动能力的部位，即便是他巅峰时期都不能说百分之百做到！

深夜。

“阿森，你去睡觉吧，今晚我来守夜。”

这是他们在001服役期间养成的习惯，无论身处何地，队伍中有几个人，都要留一只眼睛防备突发情况。

顾明森思考片刻。

“行。”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过一场好觉，两人既是战友，又身处同一条船。

可以说李维强此刻是除妻女外最值得信任的人。

顾明森躺到床上，很快进入梦乡。

万籁俱寂，是黑夜的底色。

李维强独自坐在客厅，望着阳台外的霓虹灯光，手中的酒瓶渐渐见底，思绪不知飘向了何处……..

“强哥，跟我聊聊您和森哥在001的事迹呗？”

忽然，耳机里传来降辰的声音，为了监控警方的行动，黑鸟等人在晚上也是轮流守夜。

李维强饮下瓶中的最后一口酒，问道。

“你对001了解多少？”

对面沉默片刻。

“它是华国最神秘的一支特种小队，我们在网上找不到任何关于它的信息。”

黑鸟四人的实力有目共睹，可以说是网络世界的无冕之王。

江辰既然说查不到一点信息，只能说明一点。

“因为它们都是纸质记录，你在网上当然找不到一点信息。”

“那怪不得，我就奇怪华国官方的网络安全系统怎么比小漂亮国五角大楼的还要强。”

李维强微微惊讶，听这话的意思，对方似乎不止攻破过五角大楼的网络系统。

“你们难道还入侵过华国官方的网络系统！？”

“嘿嘿，何止华国，世界五常以及所有发达国家我们都光顾过。”

语气中充满得意，就像是得了军功章朝周围人炫耀一般。

李维强皱了皱眉。

“你们胆子倒是不小，就不怕露馅被抓？”

“切，那又怎样？顶多被招安呗。”

李维强微微一愣，但很快想明白，道理也很简单。

抓不到人的时候，各国政要恨得牙痒痒，可等抓到人为己所用后，又不得不感叹，真香。

这个世界有明，自然也存在普通人很难触及的暗面。

而在暗面行事，肯定要经常使用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比如李维强曾服役过的001小队就游走在暗面。

说到底，李维强和黑鸟几人曾经都是同一类人。

不同的是，李维强有编制，可以全身而退。

“强哥，你睡了？”

见李维强好久没出声，降辰小声问道。

“没有………听我一句劝，以后001的事你最好少打听。”

“为什么？森哥也这么说，我是越来越好奇了。”

李维强嘴角一抽。

这咋还越劝越起兴了？

“你们不说我也能猜到，无非是暗杀某某某，抢夺什么什么东西呗。”

“呵呵，差不多吧。”

李维强冷笑一声，并未过多透露。

华国在暗面需要处理的事情很多，都需要通过001来完成，而001使用的手段更是五花八门，无论是你听过的，亦或是从未听过的。

“强哥，听森哥说他救过你命，真的吗？”

听到降辰的询问，一幕幕往事瞬间涌上了心头。

“在我和阿森距离退役还有两个月时候，001接到一项重大任务，只有我和阿森因为临近退役没有参加。


在顾明森的复仇行动进行的如火如荼时，侥幸逃过一劫的为首畜生苏婷婷已经哼着小曲回到了卧室。

自从法院判决下来后，他们就觉得万事大吉。

而且比以往更加嚣张，回到学校没两天就找到了顾琳琳的替代品。

本来几人都已经商量好了，今天下午要好好调教调教她们的新玩物。

可计划不如变化，她妈今天破天荒的亲自来接她放学，让她的打算直接落了空。

好在另外四个损友跟她保证，把过程全部拍下来，所以对于没有亲自参与进去并未有太大的失望。

此刻距离她离开还没过去半个小时，想来四人调教还没有结束。

等待的过程有些无聊，她便躺到床上刷起了短视频。

“咦？”

突然，一条直播弹窗引起了她的好奇。

点开一看，瞬间瞪大了双眼，脸色变得煞白。

“大家好，我叫顾明森，你们可能不认识我，但一定听说过我，我就是起一段时间，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被霸凌女孩的父亲.........”

洋洋洒洒先是一段自我介绍。

苏婷婷的注意力却丝毫没有放在这上面，而是直勾勾盯着顾明森背后的场景。

正是被绑在椅子上的四个同伴。

绑架！！！

她脑海中瞬间蹦出这两个字。

同时直播间的弹幕都要刷疯了。

“我去！这也太猛了吧，直接把人绑了开直播啊！”

“这些霸凌的家伙就该被这样治治，看着真解气！”

“都给我老老实实看着，谁报警谁是狗！”

............

苏婷婷这边已心乱如麻，连忙冲出卧室找到自己的父亲。

“爸，不好了呀，你快看这个！”

“慌什么，没个样子！”

苏父原本正沉着脸在打电话安排人去处理一些事务，被苏婷婷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眉头一皱。

可当他的目光落到手机屏幕上时，瞬间变得又惊又怒。

“这个家伙，他疯了不成！？”

震惊过后，他第一时间便报警。

紧接着找到苏家家主苏天成。

而苏天成得知消息的第一反应，和他几乎一模一样。

“报警了吗？”

“报了......咱们要不要插手？”

苏天成思索片刻。

“可以为警方提供一些消息之类的帮助，不要直接插手。”

“好的。”

“还有从现在开始，婷婷哪里都不要去，就在家待着......家族保镖全部召回，二十四小时守卫庄园。”

“好的爸。”

苏家的反应还算冷静，因为苏婷婷没有出事。

可另外四个畜生的父母都要疯了，在发现女儿被绑架的第一时间，不约而同地向警方施压。

要求尽快营救自己的孩子。

这四家的实力虽然比不上苏家，但是当他们联合起来施加的压力也不容小觑。

毕竟家族要是没点实力，他们的孩子也不可能和苏婷婷玩到一块去。

而受理这件案子的正是之前负责顾琳琳霸凌案的李队。

而李队接到案子后，也是感到无比的棘手。

此前顾明森拒绝所有赔偿，官司也败诉，现在绑架这四人的目的不言而喻。

直播间里的顾明森随时有可能对那四个畜生下杀手。

“各位，局长下了死命令，两个小时内必须破案，抓捕绑架者......”

李队一脸严肃地对着手下的警员们说道。

然而有的警员听了这话，顿时闪过一丝不屑的表情。

霸凌案怎么不见这么有积极性？

当然，这些话也只敢在心里吐槽吐槽。

嘴上还是老老实实答应道：“是！”

“小张，你那边调取顾明森活动轨迹有什么发现没？”

李队看向负责此项任务的小张问道。

小张懒洋洋地站起身来，“报告李队，已经联系过交警队，那边还没有回复。”

语气中完全听不出一点重视。

李建深深皱起眉头，声音提高几分，带着一丝呵责道：“没有回复你还在这悠闲地坐着？给我亲自到交警队去催！”

此时。

顾明森的直播仍在继续。

而且直播间里的观看人数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增长着，弹幕也在不停地滚动着。

“兄弟，你傻啊，你悄咪咪地把这几个人绑了，然后毁尸灭迹，这样还有寰转的余地，可是......唉~”

“是啊，为这几个人渣丢掉自己的性命，实在不值！”

.........

诸如此类的话很快得到众多网友附和。

在他们看来，完全可以用更高明的方法杀死这几个畜生，只要警方找不出证据，就拿顾明森没办法。

顾明森看着这些弹幕，心里五味杂陈。

他又何尝没想到这一点呢？

只是他有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

一切都是为了......女儿！

“你们说的没错，一开始我也是这么打算的。”

说到这，顾明森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中竟出现了一丝温柔。

“但是为了女儿我不得不这么做，因为我要让女儿亲眼看到这五个畜生被审判的过程。”

“只有让她亲眼看到带给她噩梦的畜生离开这个世界，她才有信心活下去。”

“所以，我开直播不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内心的复仇欲望，也是为了女儿醒来后不被梦魇折磨一生......”

说到最后，顾明森的声音已经哽咽，眼泪控制不住的滑落脸颊。

直播间里的网友们看到顾明森这真情流露的模样，一时之间弹幕全部变成了理解的话语。

“原来是这样啊，大哥太不容易了，为了女儿真的是付出了太多。”

“心疼大哥，也心疼那个被霸凌的小女孩，希望她能快点好起来呀。”

“这几个霸凌的家伙真的是罪该万死，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支持大哥！”

而另一边。

“小王，网络技术那边追踪直播信号源有进展没？”

因为时间紧迫，联系网络平台提供信号源的话太耽误时间，所以李建选择让局里的技术人员直接破解。

“李队，技术部门还在全力破解呢，他们说......”

声音突然顿住。

李建表情一怔，随即喝问道：“说什么！？”

小王一颤，连忙回道：“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黑客，在阻拦他们追踪信号源......”


顾明森走出家门。

现在就差一辆车子，用来装那五个畜生。

这一点也难不倒他，汽车满大街都是，于他而言，只需动动手指。

下午五点，距离直播开始还剩下两个小时。

“铃铃铃……”

顾明森左手抓住方向盘，右手掏出口袋里的手机。

当看清来电号码，眉头微微皱起。

“喂？怎么了？”

“森哥，情况有变，有一人被保镖接走了。”

顾明森眉头皱的更深了些许。

“被接走的是谁？”

“苏婷婷……要不要……”

“不用，按原计划进行。”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

“好。”

挂断电话，顾明森的眉头已经皱成了‘川’字。

与他通电话的人是他那些年在国外执行任务时，救下的一名顶级黑客，代号黑鸟

黑鸟为了报答顾明森的救命之恩，留给他一个联系方式和一句话。

“森哥，我欠你一条命，以后如果需要我，无论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是黑进漂亮国五角大楼，我也帮你。”

顾明森那些年救过的人多了，每个人都这样说，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不过联系方式还是认真保存了下来。

可没想到，最终还是用到了。

想到这，顾明森重重的叹了口气。

像这样的，我宁愿永远都不会用到。

顾明森车速很快，不到二十分钟就开到黑鸟给的地址。

是在女儿学校附近的小巷子里。

只有四个畜生，少了那个为首的女畜生苏婷婷。

而且他们一看就是作恶多端，此时正在霸凌另一位无辜的女孩。

顾明森原本的计划是将这五人一网打尽，但苏婷婷不知因为什么突然离开了。

此刻最好的办法就是等下一个好的时机。

但是顾明森等不了，因为今天是儿童节，他答应了要在这一天送给女儿一个重要的礼物。

他，不能食言！

车子停在小巷口，正好堵住四人逃跑的路线。

下车走过去。

那四个畜生看到顾明森，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其中一个畜生挑衅地笑了，“哟，叔叔您不在医院看着你女儿，上这来做什么？”

“是不是你女儿没撑住死了？”

“哈哈哈，那还请叔叔你烧纸的时候帮我们带个信，告诉她，我们还很想念她呢。”

........

四人到现在还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依旧在逞口舌之快。

顾明森目光越过四人，看向小巷深处那个被霸凌的女孩。

整张脸都已经肿起，双手双脚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蜷缩在一块，裸露在外的皮肤满是淤青、擦伤和血痕。

这个女孩也察觉到了顾明森的到来，像是看到了一丝希望之光。

冲着顾明森小声地求救。

“叔叔，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

这又是谁的女儿？

顾明森握紧了拳头，这一刻积攒许久的怒火彻底爆发。

他双眼通红，仿佛能喷出火来，那冰冷的目光扫向眼前这四个还在口出恶言的家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们这些畜生，今天就是你们的死期！”

四人对上顾明森的嗜血的目光，心底一颤。

顾明森也不再跟他们废话，身形如电般朝着离他最近的一个男畜生冲了过去。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顾明森一脚踹在了肚子上，整个人像个破布袋一样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然后缓缓滑落。

“啊啊啊啊！痛！好痛！”

剩余三人当即被这一脚震慑住，愣在原地，眼神中充满惊恐。

“你......你疯了？我们还是孩子，你怎么能......”

顾明森狞笑一声，直接一拳做以回应。

女畜生当场休克。

“这个世界就需要一个疯子来审判你们这些畜生！”

顾明森的声音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一般，冰冷且充满了无尽的愤怒。

那剩下的两个家伙见状，吓得脸色煞白，双腿都开始发软，哪里还有之前嚣张的模样。

“你…… 你不能这样对我们，我们背后站着的可是苏家！”

其中一个哆哆嗦嗦地喊道，妄图用苏家的名头来震慑顾明森。

顾明森却根本不为所动。

因为在疯子的眼中，众生平等！

“叔叔，求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们错了......”

二人承受不住顾明森的压迫，不断往后退，嘴里还不停地求饶着。

但这小巷是一个死胡同，很快便退无可退。

以前他们选择这条小巷作为霸凌同学的地点，就是看中这里是条死胡同，只需要堵住唯一的小巷口，被霸凌对象就无处可逃。

可如今，他们终是自食恶果。

顾明森身经百战，稍一出手便将这两个弱不禁风的家伙击昏过去。

最后将这四人一个一个扔进车里，就像是扔真正的畜生一样，没有丝毫的怜惜。

做完这一切后，顾明森又拿出手机，帮巷子里被霸凌女孩打了一个120.

“叔叔，我认识您！我...我和琳琳是最好的朋友。”

语气中带着感激和一丝愧疚。

女孩的声音令顾明森停下了脚步，也让他的眼眶再次湿润。

她和女儿一样大的年纪，一样的天真烂漫，一样的遭遇。

可是......女儿在遭遇霸凌时没有遇到我！

“孩子，好好活下去，以后叔叔再也不会让这些畜生欺负你了。”

听到顾明森的话。

女孩布满血迹的脸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叔叔，谢谢您！”

“如果警察问起，我就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顾明森点点头，便驾驶着车辆开往郊区。

..........

车子开进郊区的一家废弃工厂。

来到事先布置好的的仓库。

仓库的空间不大，却因为废弃很久显得很空荡。

中间已经被清理出一块10平米大小的空地。

空地上有五把椅子，还有一套直播设备。

顾明森把那四个还在昏迷的畜生从车上拖下来，用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将他们牢牢地绑在椅子上，确保他们无法挣脱。

做完这一切，顾明森又看了眼时间。

6:50。

距离直播开始还剩十分钟.........


今天是法院开庭的日子。

尽管顾明森知道胜诉的希望十分渺茫，但他仍抱有一丝希望。

随着顾琳琳被霸凌虐待的视频，在法庭上再一次播放，很多人看到都是义愤填膺。

然而......

“法官，我方当事人尚处于未成年.........并且身患精神疾病，这是我市xxx精神病院开具的精神病检定证书。”

随着这张证明递交。

那五个畜生当即露出得意地笑容。

顾明森怒不可遏。

“放屁！那他妈是假的！假的！”

法庭内瞬间一片哗然，所有人都被顾明森这突如其来的怒吼惊到了，原本严肃庄重的氛围一下子被打破。

法官用力敲了敲法槌，严肃地说道：“肃静！原告当事人请保持冷静！”

为他辩护的律师李楚连忙安抚顾明森的情绪。

顾明森虽然愤怒，但也知道在法庭上大吼大叫，只会让自己这边更加被动。

随着他冷静下来后。

法官才把目光投向被告辩护律师。

“被告辩护人，你怎么证明这张精神病鉴定书是真实有效的？”

对方律师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立即就这张证明真伪做出了回答。

“法官阁下，这是我市多家具有资质的医疗机构或鉴定机构出具的精神病鉴定书，如果说一家有可能造假，不可能这么多家机构同时参与造假吧？”

以苏家在沪市的势力，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是没人敢站出来。

除非他不要乌纱帽！

顾明森听了对方律师的狡辩，气得双手都在微微颤抖。

李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先别着急，然后站起身来，面向法官沉稳地说道。

“法官阁下，虽然对方拿出了所谓多家机构出具的鉴定书，但不保证其中没有涉及权钱交易，所以我申请司法机关、执法机关的涉入，调查被告人父母长辈与这几家这些机构是否存在利益关联。”

此话一出，全场皆惊。

紧接着家属席就传来一阵阵的窃窃私语。

“这家伙不要命了？这话都敢说？”

“这律师是条汉子，事实怎么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可敢说出来的估计也只有他了。”

“过刚易折啊，苏家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

“砰砰——！”

“肃静！”

法庭又安静下来。

“原告方律师提出的申请，本庭会慎重考虑。不过，一切都要遵循法律程序以及有相应的证据支撑才行。”

然而被告律师听了这话，脸上依旧是一副运筹帷幄的自信表情。

“法官阁下，我方接受！”

闻听此言，李楚的脸上顿时浮现出喜色。

那些医疗机构可以用钱收买，他不相信国家机关也会被收买。

所以在他看来，只要国家机关出手，他们所进行的权钱交易一定无所遁形。

但是只要顾明森清楚，对方如果没有完全的准备，不可能答应的如此痛快。

果然。

司法机关和执法机关的介入，并未给他们带来想要的真相。

“法官，我方并未查出其中是否存在权钱交易。”

“法官阁下，我方也是。”

李楚傻眼了。

这是他从事律师职业以来，所以遇到的最黑暗的一次审判。

人人都知道这几张证明它就是假的。

可是………

“法官阁下，根据疑罪从无原则，应判定我方当事人无罪！”

法院的判决结果下来的很快。

这五个畜生符合对未成年人和精神病人的保护范围，当庭获得无罪释放。

此判决一出。

对方辩护律师和那五个畜生当即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了法庭。

再一次亲眼看着这五个畜生大摇大摆的消失在眼前。

顾明森心中已然怒火万丈，恨不得当庭处死这五个畜生。

但是他忍住了，不是怕，而是他还有身后事未完成。

回到医院。

顾明森将判决结果告诉了妻子。

她没哭没叫，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

“我们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家庭……”

语气中充满绝望。

顾明森看着妻子的模样，更加坚定了复仇的决心。

顾明森推开病房门，进去拉开椅子坐在女儿身边。

目光静静地落在琳琳那张布满伤痕的脸蛋，沉痛无比。

琳琳平时最爱美，还在小学时就偷偷用妈妈的粉扑。

他们夫妻二人一回到家，就看到一个小猴屁股，咧着嘴，献宝似的对着他们笑……

“吱嘎——！”

身后的门被推开了。

顾明森回头。

见琳琳的班主任和校长二人，拎着花篮和水果篮，面带笑容的走了过来。

“不好意思啊琳琳家长，最近太忙了，一直没有时间过来……”

“对对对，是我这个做校长的失职……”

二人一上来就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寒暄。

顾明森眉头紧锁，回头看了眼沉睡的女儿。

表情不悦地朝两人摆摆手。

“有话出去再说，别吵到我女儿。”

两人愣了一下，齐致看了眼顾琳琳。

“不是都成植物人了吗？能吵醒还好了呢。”

班主任心直口快道。

顾明森闻言眼中凶光一闪，死死盯着琳琳班主任。

他这双眼睛可是从尸山血海中练就出来的，

班主任像是被洪荒猛兽盯上了一般，瞬间打起了摆子。

一旁校长的表现也不比他好多少，心中直骂。

你个废物！这话能当人父亲面说吗？

活该你一辈子只能当个小班主任！

“出去！”

顾明森冷冽的话语犹如福音一般，解救二人于深渊之中。

班主任不敢再多嘴，连忙放下手中的提篮，小跑出了病房。

在门口等了一会，顾明森才从病房里出来。

这次班主任不敢再说话了，将表现的机会让给了一旁的校长。

校长心中直骂娘。

你个狗日的！我回去一定给你穿小鞋。

心中怨念丛生，但表面还要佯装镇定。

“琳琳爸爸，我们这次来的目的，一个是慰问一下琳琳同学，还有一个就是想谈谈这次的……事件。”

“谈什么？”

顾明森面带冷色，声音更冷。

“你看法院判决已经下来了，已经没有再追究的可能了，所以…….”

“所以什么？”

似乎猜到对方要说什么，顾明森目光如刀射向校长。

再次感受到恐惧袭来的校长，双腿一阵打颤。

但又想到自己的前程，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所…所以…我建议您还是不要再追究了，对方父母也愿意承担你女儿……”

“滚——！”

未等他说完，顾明森厉声打断。

双目喷火，仿佛下一秒就要夺取二人的性命。

见此情形，校长哪还顾得上自己的前程………


阮安平脖子间就感受到一阵冰凉的刺感，双手也被一只强有力的手掌缚于背后。

而刚刚的一切，看似缓慢，实则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仅用了不到十秒…….

“放开首长！”

小王一声大喝，挣扎着起身营救。

可是身体刚起到半截，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再次趴倒在地上。

顾明森在刚刚对练时就做了准备，最后那一击虽然不致命，但至少也要躺半个月才能下床。

没有理会他，而是挟持着阮安平朝饭馆外走去。

出去后才发现，整条小巷已经围满了特警和便衣。

若没有挟持住阮安平，顾明森还真是插翅难逃。

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容乐观，狙击手如索命死神般在远处瞄准着。

要不是忌惮手中的匕首，恐怕在其露头的一瞬间，就将其击毙了。

“顾明森，你已经被包围，无处可逃，放下武器！不要一错再错了！”

大喇叭声瞬间盖过所有的嘈杂。

李建眉头已经皱成一个“川”字，他是万万没预料到，对方竟然会挟持住阮安平。

这可是位将军！可不能出一点意外！

一时间，众警虽手持枪械，却又投鼠忌器，拿顾明森没有一点办法。

“都给我让开！”

顾明森大喝一声，并上前迈了一步。

持枪包围的特警大惊，跟着后退一步。

突然，特警队长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连忙拿起对讲机呼喊。

“千万不要开枪，对方反手持刀！”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手指下意识远离了扳机。

所谓反手持刀，就是手心朝上，刀刃朝内。

即便是一枪毙命，对方倒下的一瞬间，手中的匕首也会划破人质的颈动脉。

李建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该死！

明明可以直接捉拿！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这个答案只有阮安平可以告诉他，但现在的情况显然不可能。

“顾明森，有什么条件你可以提，千万不要伤害人质！”

李建只能言语拖延对方。

“别废话，都给我让开！”

可顾明森完全不给他机会，他已经开始挟持着阮安平缓慢朝着巷外走去。

狭窄的小巷有利于警方，一旦到外面大道上，一定会出现更多变数。

李建深知这一点，可是有阮安平这个人质在，没人敢阻拦。

即便他强行下令，估计也不会有人遵令，毕竟违反他李建的命令，最多一个处分。

但要因此害得一个将军丧命，饭碗丢了都是轻的。

顾明森一点点朝巷外移动，特警们面面相觑，一点点后退。

眼看顾明森距离巷口越来越近，李建急的直喘粗气。

“顾明森，你不要再负隅顽抗了，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你老婆孩子着想吧。你现在造成的罪孽，最终不还得她们来替你背负？”

然而面对他的偷换概念，顾明森只是冷冷看了他一眼。

“阿森，如果你认我这个老领导，就信我一次，放弃抵抗，我一定给你一个公道！”

阮安平试图拿往日的情分说动顾明森，可他不知道的是。

顾明森早就通过黑鸟的渠道，得知了苏家的实力有多么庞大。

单凭阮安平，完全无法给顾明森他想要的公道。

“老领导，你就不用在骗我了，苏家是怎样的存在，我心里清楚。”

阮安平瞬间哑口无言。

他以为顾明森不清楚，才这么说。

“阿森……对不起。”

顾明森没有理会，阮安平也不再多言。

两人心里都清楚，这一刻开始，二人彻底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