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女频言情 烬香辞天九万重(陈锦州沈欣妍)
烬香辞天九万重(陈锦州沈欣妍)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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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锦州

    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锦州沈欣妍的女频言情小说《烬香辞天九万重(陈锦州沈欣妍)》,由网络作家“陈锦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陈锦州的声音很轻,散在风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见。最后,陈锦州一个人回了大院。沈欣妍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陈锦州正在整理行李。她看着空了不少的衣柜,愣住了。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不是说就去交流几天,要带这么多衣服?”陈锦州叠衣服的动作不停:“听说那边气候多变,我带着以备不时之需。”怕沈欣妍再问,他转移了话题:“浩宇同志怎么样?严重吗?”一说起楚浩宇,沈欣妍果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皱着眉头:“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擦伤不少,他这人最怕疼了,哭了半天。”她回答完想到什么,又解释了一句:“浩宇从小娇气,出了这样的事被吓到了,我就多陪了他一会儿。”陈锦州将编织袋的拉链拉上,挡住了她的目光。“你跟浩宇同志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现在受了伤,你...

章节试读


陈锦州的声音很轻,散在风里,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听见。

最后,陈锦州一个人回了大院。

沈欣妍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陈锦州正在整理行李。

她看着空了不少的衣柜,愣住了。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不是说就去交流几天,要带这么多衣服?”

陈锦州叠衣服的动作不停:“听说那边气候多变,我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怕沈欣妍再问,他转移了话题:“浩宇同志怎么样?严重吗?”

一说起楚浩宇,沈欣妍果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皱着眉头:“虽然没伤到骨头,但擦伤不少,他这人最怕疼了,哭了半天。”

她回答完想到什么,又解释了一句:“浩宇从小娇气,出了这样的事被吓到了,我就多陪了他一会儿。”

陈锦州将编织袋的拉链拉上,挡住了她的目光。

“你跟浩宇同志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现在受了伤,你关心关心也是正常的。”

沈欣妍看着他,笑道:“锦州,你好像不一样了。”

陈锦州问:“哪里不一样?”

沈欣妍说:“好像越来越善解人意了。”

陈锦州勾了勾唇,没有接话。

沈欣妍又道:“时间是两天后吗?到时候我送你。”1

陈锦州眼眸一闭,脑海里闪过沈欣妍刚才毫不犹豫放开他手的画面。

他沉默半晌,点了点头:“好。”

沈欣妍点头,转身去了卫生间。

剩下的两天,即便楚浩宇伤得并不重,沈欣妍还是会每天都去看他。

一会是去送药,一会儿是说楚浩宇因为疼哭闹不止。

陈锦州表示理解。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

深夜,陈锦州睡得正香,就感觉有人在推自己。

耳边还有大院里其他人家噪杂的声音。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见沈欣妍已经起了床。

“锦州,有个紧急任务我必须要去,明天不能去送你了,等你回来……”

“没关系。”陈锦州摇头,打断了她的话,“任务重要,你快去吧,注意安全。”

“好,等你回来我一定去接你。”

沈欣妍握了握他的手,直接离开了。

陈锦州看着空空荡荡的房间,自嘲一笑。

虽然早就对她的承诺不抱任何期待,但有时候,他也会想,沈欣妍真的就不能让他猜错一次吗?

可永远,永远没有例外。

第二天一早,学校就派人来将陈锦州的行李搬走了。

他最后一次坐在客厅的桌前,看着面前的“离婚协议书”,安静地在申请人后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张薄薄的纸,将结束他与沈欣妍这么多年的感情。

将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来将其压住,陈锦州起身离开。

站在家门口,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几乎由他一手装扮成现在这样的房子,缓缓将门关上。

沈欣妍,再见。

……

两个小时后,首都机场。

公派留学生的负责人看着眼前这群年轻人,眼神欣慰:“各位同志们风华正茂,志向高远,遥祝诸君此去乘风破浪,扶摇直上九万里,学成归来,建设中国。”

陈锦州等泪光盈盈抬手敬礼:“定不负祖国所托!”

他们这批公派留学生将在经过十三个小时的飞行后,远渡重洋抵达美国的旧金山机场。

飞机起飞那刻,陈锦州在天上透过眩窗看见了天安门广场。

他愿以身为剑,铸造共和。

此去经年,但行前路,无问西东。


沈欣妍来研究所的次数变少了。

但陈锦州并没有注意到。

周末,休息的一天。

上午九点,徐慧茹敲响了陈锦州家的门。

这个时间,不早也不晚,比较合适。

大概一分钟,面前的门打开,陈锦州站在门内,笑容灿烂:“你来了,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你先进来坐坐吧。”

“好。”

徐慧茹点头,抬腿进了门。

陈锦州倒了杯凉开水,就转身去了外面公用的厕所。

“聪明的小孩,今天有没有哭,是否遗失了心爱的礼物,在风中寻找,从清晨到日暮。”

分派的宿舍并不大,就一个差不多二十平的小房间。

墙边的小桌上,歌声从收音机中传出。

徐慧茹笑着在桌前坐下,思绪瞬间就回到了那天晚上。

在食堂说了要送一些磁带给陈锦州,她就一直记着这件事情。

当天晚上回家之后,就挑选了一些她还挺喜欢的磁带,内徐的、港台的,甚至还有花大价钱从国外弄回来的装了一箱子。

算着时间,确定他肯定已经回家了,她就抱着箱子下了楼,像刚才一样敲了门。

但当时的她并没有进入房子。

毕竟那个时间已经很晚,要是被人看见她进了陈锦州家,不知道会传出什么流言。

那天她并没有看到屋里的摆设。

所以此刻,她默默多看了几眼。

整个房子里干干净净,就连窗户也被擦得一尘不染。

陈锦州正好将污水处理完回来了,他擦着手:“麻烦再等等,我换身衣服就好了。”

徐慧茹点头:“没关系,不用那么着急,是我来得太早了。”

说完她就走出去让出了空间。

虽然她是这么说,但陈锦州也不可能真的一直磨磨蹭蹭。

大概五分钟之后,他就出来了。

BJ现在已经不冷了,但还有一点微微的凉意。

所以他在衬衫外还加了一件在国外买的外套,头发也稍微打理了一下。

徐慧茹一抬眼,眼底就流露出惊艳来。

以前陈锦州在上学时,所有的钱都省下来买专业书籍了。

虽然他穿着的衣服也是的确良,但那个时候,正是羊城那边的服饰开始在内地流行起来的时候。

学校里的同学大多开始追求潮流的装扮,他的穿着便显得普通了。

而如今在研究所,更是天天罩着白褂子。

今天还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锦州。

他本来就帅气,只是像现在这样稍微打扮一下,便惊艳到让人难以挪开眼睛。

徐慧茹也多看了几眼,修养才迫使她终止了这不太礼貌的行为。

她不自在地清咳一声:“收拾好了,那我们就走吧。”

友谊商店距离这里挺远的,两人便搭乘了公交车。

公交晃晃悠悠半个小时,才在友谊商店门口停下。

进入友谊商店,琳琅满目的商品便映入眼帘。

跟供销社不一样,友谊商店最开始服务于外交官和政府官员,也是最近才开始慢慢对国人打开限制。

一进入友谊商店,徐慧茹就直接带着陈锦州穿过宽敞的大堂,先去买了几本双语的课外读物。

“这是我侄女吵着想要的,就先过来买下了。”

“走吧,我们去给他挑礼物。”


“我这里有不少的磁带,到时候送你一些。”

陈锦州愣了一瞬:“这不太好吧?”

徐慧茹所说用音乐缓解压力的方式他当然知道。

听音乐也算是他以前的兴趣之一,不然他也不会在跟沈欣妍的家里置办磁带了。

可是,沈欣妍并不喜欢,甚至觉得有些吵闹。

为了让她能在家好好休息,他便很少会用收音机和这些磁带了。

久而久之,听音乐的这个习惯也就改掉了。

徐慧茹笑容不变:“有什么不好?也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刚好最近觉得这些磁带多得放不下了,送你一些也算是帮我的忙了。”

“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可能最后也是回收或者送别人了。”

不是什么很值钱的东西……

陈锦州在心里偷偷感慨了一下。

目前市场上的磁带绝大部分都是港城过来的,而内地流通的更多是翻录的。

可就算是翻录的,一盒也要三四块,如果是港城的正版,最少也要二十几块了。

听她这么云淡风轻的语气,想来这些对于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陈锦州瞬间便心动了。

他想了想:“好,但是我也不能太占你便宜,多少也要给些钱的。”

徐慧茹也没有拒绝。

坐得不远,将两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全听在耳中的沈欣妍不由自主地握紧了筷子。

这样放松自然的陈锦州,她不知道多久没有见到了。

一想到家里书柜中的那些磁带,以及墙壁上贴着的那些港城明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回家推开那张门的时候,就听不到家中传来的那舒缓的音乐了。

她忍不住想,陈锦州后来几乎没有再听歌,应该是因为自己不喜欢吧?

因为她说这些歌声太过吵闹,因为她说这是小资做派……

想到这里,她再也待不下去。

也没再去听陈锦州和徐慧茹后面又说了什么,她端着铁质饭盒离开了这里。

整个下午,她都心不在焉。

早早的,她就离开研究所,回了军区大院。

家里的书柜中,那些闲置的磁带还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她鬼使神差地拿出一盒,来到了收音机前。

直到伸手将收音机放磁带的口子打开,发出清脆的一声“咔哒”,她才回过神来。

沈欣妍看着自己手中拿着的盒子。

盒子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印着女星的纸张。

在纸张上,还有着“邓丽君”三个大字,下方是三行稍小一些的字体。

最下方,是四个字——在水一方。

她抿了抿唇,还是将盒子打开了。

纸张背后,是一张磁带。

磁带上的字跟纸张上没有什么不同。

她没有自己听过这些磁带,也不知道需要将磁带转回最开始的地方,就这么直接将其放进了收音机。

按下开关,清脆悠扬的女声就传了出来。

“我愿逆流而上,依偎在她身旁。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

像是有一只手,将沈欣妍心底的愁绪拂开,让她平静了下来。

可听着听着,心里又涌出大量的酸楚,翻涌着几乎要将她淹没。

她压抑着这些情绪,视线却渐渐模糊了起来。


这话一出,空气的流动都似乎滞涩起来。

陈锦州恍然不觉,再次追问:“换句话说,他叫过我一声姐夫吗?”

沈欣妍的眼眸一暗,冷声反问:“称呼有那么重要吗?我们那么多年的情谊又哪里需要一个称呼来体现。”

陈锦州沉默半晌,敛眸笑了笑:“好的,沈欣妍同志。”

最后同志二字,他加重了音,沈欣妍的脸一瞬变色。

“我觉得你现在变了,变得有些不可理喻。”沈欣妍起身,“我想起部队还有些事,先走了,你慢慢吃。”

沈欣妍一走,冒着热气的红烧肉就上了桌。

陈锦州拿起筷子夹了一箸放进口中,眼眶似乎被热气氤氲,微微红了。

那个人冷眼将他逼到这个地步,却又高高在上的指责他变得不可理喻。

口中的肉突然就变得难以下咽起来,陈锦州叫来服务员打包。

他拎着红烧肉走回部队家属院时,天色已经暗下去。

将饭盒放到桌上后,他出去楼上把白天晒的衣服收起来。

期间遇到几个邻居嫂子聊了一会儿,刚走到房门口,他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这不是国营饭店的红烧肉吗,我最近为了买书把钱全都花完了,都好久没吃肉了。”

是楚浩宇的声音。

沉默两秒,沈欣妍说:“这应该是你姐夫带回来的,你要想吃,我给你肉票和钱你自己去买。”

陈锦州有些想笑,沈欣妍似乎听进去了他的话,但又没完全听进去。

楚浩宇扬高了声音:“姐夫?”

沈欣妍问:“怎么了?你跟我没大没小惯了,对锦州,还是该尊重些。”

楚浩宇干笑一声:“锦州同志应该不喜欢我这么叫,他和我撇清关系,让我叫他方老师呢。”

听到这里,陈锦州推门而入。

屋里两人看见他,反应不尽相同。

沈欣妍早没有了刚才饭店时的冷冽,连忙开口解释:“我刚回来,碰巧浩宇来还资料。”

楚浩宇眼中却藏不住的,隐隐约约有了敌意。

陈锦州并不在意,而是淡淡道:“嗯,你们先聊,我进去叠衣服。”

在快要进房间前,陈锦州转头:“对了,楚浩宇同志,在学校让你叫方老师是为你好。”

“如果你以后真的选上了什么项目,你希望别人说你是靠关系吗?”

楚浩宇一顿,陈锦州已经关上了门。

尊重不是靠别人给的,而是自己赢得的。

既然这些人这么肆无忌惮,他又何必忍气吞声。

外面的说话声不大,陈锦州也没耐心细听,只琢磨着离开时要带哪些必备又实用的东西。

没过多久,外面传来关门声,应该是楚浩宇走了。

很快,沈欣妍推开卧室的门,神情有些不悦。

“你刚才不该那么对浩宇说话,他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思敏感得很。”

陈锦州停住了动作,平静询问:“我说的哪句话让他不舒服了,需要我去道歉吗?”

沈欣妍反倒被他这态度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想起陈锦州特地带回来的红烧肉,她心里又生出愧疚:“不用,我已经替你道过歉了,你出来,我把菜热一热我们俩一起吃。”

陈锦州眼中浮现一丝讥讽。

他刚要说话,外面响起急促的敲门声,浑厚声音传来:“锦州同志,你家里出事了,你快去看看吧……”


不是陈锦州。

沈欣妍的心一瞬沉了下去。

她张了张嘴,喊道:“妈……”

陈母连忙将她迎进了家里:“快进来吧,不过年不过节的,你怎么到这来了。”

说着,用暖水壶里的热水给沈欣妍冲了一杯糖水。

沈欣妍垂眼喝着糖水,胃一点点暖起来,心脏处却依旧一片冰冷。

她端着搪瓷杯,开口的声音已然沙哑:“妈,能不能让锦州出来见我?”

陈母的神情变得疑惑:“他不是公派留学了,怎么出来见你?”

她想到了什么。

看着沈欣妍瞬间紧绷起来的脸,她轻声问:“锦州那孩子没跟你说?”

陈母的声音明明还是那么轻柔,却像是将沈欣妍架在火上烤。

出国的事情,陈锦州一个字也没跟她提。

这只能证明他是铁了心的要离开她!

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陈锦州要跟她离婚的话给咽了回去。

她一口一口将杯中的糖水喝完,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回正常的样子。

“是我出任务太累了,都忘记他已经出国了。”3

“妈,如果没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听着她的回答,陈母也松了口气:“原来是这样,你们感情那么好,我就说嘛。”

沈欣妍满心苦涩。

她扯了扯僵硬的嘴角,起身走了出去。

已经入秋的阳光并不刺眼,照在身上却暖不进心里。

沈欣妍的拳一点点攥起,她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

“陈锦州,我会等你回来。”

……

1986年一月。

将近年关,陈锦州终于完成学业归国。

本着想给爸妈一个惊喜的想法,他没有透露自己要回来的消息。

可当他大包小包的打开门的时候,他第一眼看见的,是坐在那里正在剥蒜的沈欣妍。

他从来没有想过回来之后还会再见到她,一时愣在了原地。

听见动静的沈欣妍抬头看过来,也愣住了。

这三年多来,她在无数个夜晚梦见他回来,就跟现在的场景一样。

她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恰好在这时,陈母擦着手上的水从厨房走了出来:“欣妍你的蒜剥得怎么样了?”

说完,她也愣在了原地。

不过转瞬,她就激动地喊了一声:“锦州?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声,成功让相顾无言的两人回过了神。

陈母上前接过陈锦州手里的行李,半是责怪半是开心:“你这孩子,要回家也不提前说一声。”

“你爸出去买东西了,马上回。哦对,你们小两口这么久不见肯定很多话想说,你们先说,我再多炒两个菜。”

说着,她就笑呵呵返回了厨房。

沈欣妍沉默着将陈锦州脚边的行李通通搬进了房里。

客厅中,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沈欣妍有太多的话想说,可一张嘴,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跟她不一样,陈锦州想着的是,该如何跟爸妈坦白他们之间的事情。

当时他怕爸妈担心,没说要跟沈欣妍离婚的事,现在看来,这几年沈欣妍也没跟他们提。

这样怪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这顿晚饭吃完。

陈锦州突然对沈欣妍道:“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想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