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其他类型 秦蓉牛二柱的小说痛打不孝儿子儿媳,这个恶婆婆我当定了小说阅读

本书作者

胖胖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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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里正重重的一拍桌子:“秦氏,不是我说你,分家这种事,向来都是男人拍板决定的,你丈夫还在,儿子还在,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既然你当家的不同意分家,那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听过。”
秦蓉听到这话,气的身子发抖,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这三条破教条几乎束缚了她的一辈子。
如果不能和张景明和离,这个家就只能是他们这些男人做主。
秦蓉觉得这个世道太不公平。
张晗玉看着秦蓉的模样很是担心,可她也想不出什么办法能帮娘,急得嘴里燎泡。
“张景明,我要你一句准话,老二一家,到底分不分出去?”秦蓉看向张景明。
张景明别过头去:“孩子已经知道错了,你还想怎么样。”
秦蓉红着眼冷声道:“好,分不了就分不了,但是,我绝不可能再供养他们一家,以后每家每户交钱吃饭,不交钱,谁也别想吃,我只会做我自己的,张景明,包括你,不给钱,别想吃饭。”
张二叔听了这话,皱起眉:“不成,要真是这样,你家和分家有什么区别。”
里正也开口:“秦氏,不要胡闹。”
秦蓉哄着怀里的张月牙:“这就是我们自己家的事了,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就不劳里正和二叔费心了。”
既然分不了,那就当他们不存在。
秦蓉将张月牙抱到张晗玉怀里,又喊着大儿媳妇:“走,咱们喝鸡汤去。”
张晗玉点点头,大儿媳妇也将泪擦干净,跟在后面走了。
整个堂屋里,就剩下了老二一家和张景明三人。
李春红怀里的张新宝哭着要喝鸡汤,平时宝贝儿子不行的李春红这个时候突然生了脾气,朝着他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两下:“成天光想着吃,你要是能听话点讨你奶奶的欢心也行啊!”
说完,她呜呜呜的哭了起来:“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婆婆不待见我们一家,以后连吃饭都要花钱,我一个女人去哪里挣钱哟,还不如让我们饿死算了。”
张景明觉得丢人,但碍于是老二的媳妇,他也不好说她,只能先客客气气的将里正和张二叔送出去。
他很在意面子,心里不禁埋怨起秦蓉,她这两天闹出的事这么多,以后他在这张家村里怎么抬起头来。
还有张晗玉,今天他不过是生气不想当时喝鸡汤,这孩子竟然当着他的面把鸡汤全喝了。
气死他了,一定是秦蓉教坏了她!
而灶房的秦蓉喝了一口鸡汤,舒服的发出了一声轻叹,这鸡汤可真鲜啊,她两辈子都没喝过这么好喝的鸡汤。
张晗玉端给大儿媳妇一碗,大儿媳妇林秀秀低声说了声谢谢之后,小口的抿了一口。
倚在门边的张知礼砸吧了下嘴,他刚才也就只敢偷喝一碗,多了他怕被秦蓉打。
“娘,你多喝点。”张晗玉又给秦蓉添满。
张月牙在秦蓉的怀里乖得很,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秦蓉。
秦蓉被她逗笑,将鸡汤又喂给她喝,几人还分吃了鸡肉。
张知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和秦蓉说了声要去木工店。
秦蓉喊住他:“先陪我去把牛二柱的彩礼还了。”
张知礼想着去的晚了又得被老板骂,但一想到牛二柱那耍赖的模样,担心他娘吃亏,还是跟着去了。
牛二柱家在隔壁的裕牛村,他们村里的人轻农耕,很多都是以上山打猎为生。
而牛二柱就是在一次上山打猎的时候,捡到了一窝猪仔,养大之后,买了普通的猪配种,母猪生小猪后,他就圈养起来,改行成了杀猪匠,收入很稳定。
秦蓉上辈子因为担心张晗玉婚后的生活,曾经和张景明来过这边找她,所以知道怎么走。
在张知礼疑惑地眼神中,母子俩顺利的来到了牛二柱家门口。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抽打声和两个孩子的哭声。
张知礼撇撇嘴:“早就听说这牛二柱好打人,打死了他的两个妻子,没想到他连自己的一双儿女都打得这么狠。”
秦蓉瞪他一眼:“那你还敢偷拿你小妹的彩礼,差点让她也嫁过来。”
张知礼缩了缩脖子,不敢再说话。
牛二柱的院子里全是猪粪,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臭烘烘的,很是难闻。
秦蓉想起上辈子,她的乖女将牛二柱家打扫的干干净净,心里不免又多了些心疼。
张知礼刚想大声喊,结果吸进去猪粪味,差点呕出来。
秦蓉也觉得不适,用袖子挡住鼻子之后才大声喊:“牛二柱!牛二柱你出来!”
屋里的抽打声渐渐停了,而后是牛二柱骂骂咧咧的声音:“谁啊!”
在见到是秦蓉和张知礼之后,他笑了起来:“我丈母娘和小舅子来了啊!快快快,进来喝口水。”
秦蓉厌恶的开口:“不用了,我们是来还彩礼的。”
听到这话的牛二柱脸色不好看:“怎么,就非得不能做亲家?”
秦蓉看到他的模样,心里知道,这人的暴躁脾气怕是要上来了,她心里虽然有点害怕,但是一想到自己那大的出奇的力气,也就有了底气。
她将背上背着的两斗粮食和一杆秤拿下来,当着牛二柱的面称了称:“这是两斗粮食。”
然后又从袖子里掏出五两银子放在粮食上:“这是五两银子,这样的话,彩礼就全都还给你了,我们家也不欠你的了,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去把你们村里的里正叫来,让他拟一份单子,咱们双方按个手印。”
她回头和张知礼开口:“他们村的里正住在西边第三个房子里,你去敲门,请他过来一下。”
张知礼看着牛二柱像是要发脾气,担心秦蓉会受伤,咬了咬牙开口:“娘,要不你去吧,我在这里看着这些粮食。”
秦蓉看出他担心自己,心里一暖,踢他一脚:“赶紧去,你是不是忘了我力气大?”
张知礼哦了一声,他娘这是嫌弃他,他赶紧跑去找人。
“秦婶子,我是真的喜欢你家晗玉,你想要多少彩礼,都可以提。”牛二柱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他的恶名早就传出去了,这周围几个村子,已经没人敢把女儿嫁给他,好不容易遇上一个松口的,他决不能让这个逃了。
秦蓉一想到认尸那天,张晗玉身上那没有一块好肉的身体,她压住恨意,语气坚定:“我女儿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虎哥的脸越来越惊悚,眼看秦蓉要打到他面前了,赶紧开口:“停停停,有话好好说。”
秦蓉把凳子放下,舒了口气,她抡了这么久,也挺累的。
“给钱,给契约,我们走。”
虎哥看了眼她手里的长凳:“行行行。”
荷官开口:“虎哥,她绝对出老千了,您不能放他们走啊!”
虎哥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你抓到人家现行了吗?”
那人捂着脸低下头:“没有。”
秦蓉把八十两仔细放好,又把那契约当着大家的面撕碎后,带着张知礼走了出去。
赌坊外,张知礼的手还在哆嗦:“娘,咱们可是得罪了虎哥他们,他是不会放过咱们的,他不会派人晚上去杀了咱们一家吧?”
秦蓉毕竟人生经验多一点,想了想开口:“应该不会,今天咱们在他们赌坊发生的事情这么多人都知道,如果我们真的出了事,官老爷肯定会猜到是他做的,他还没这么笨,不过,过一段时间也可能找咱们麻烦的。”
“那怎么办?”张知礼有点慌。
“还能怎么办?到时候再说吧。”秦蓉倒是不太担心,因为再过一段时间这个世道就要乱了,那些赌坊的人想找麻烦,恐怕也没精力了。
张知礼还是慌,不知道自己老娘心怎么这么大?
想起刚才的一幕,又问:
“娘,你力气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大啊?”
秦蓉开口:“被你气的。”
“啊?”张知礼不太相信:“对了娘,你是怎么猜对骰子点数的?”
“只是运气好。”秦蓉将钱仔细放好,这钱她有大用处,还有两个月,天气会更加炎热,日头高挂,几欲不落,北方还会出现蝗灾,蝗虫过境,片草不生,粮食一开始还能高价买,后面却花再多的钱都买不到了。
她现在有空间,那必须要多买点粮食,等回家了,还得试试看在空间里种点粮食,做两手准备。
张知礼在旁边搓手,眼里闪着兴奋的光:“娘,趁着现在,要不咱们去别的赌坊继续赌,把这八十两再翻个倍?”
秦蓉蹙眉,直接扭住他耳朵,疼的张知礼嗷嗷直叫。
“以后再让我看到你去赌,我就把你腿打折。”秦蓉恶狠狠开口:“还有,这笔钱不准和家里的所有人说,你去木工店打零工去,和你那些狐朋狗友离远一些,不听话就分家。”
张知礼现在对他娘的话深信不疑,他感觉秦蓉真的能做出这种事。
这时,大财小财兄弟追了上来要钱,只是他们看秦蓉的眼神有点畏惧。
秦蓉数了十二两给他们:“以后,别再带张知礼来这种地方。”
大财小财兄弟点了点头赶紧跑了。
秦蓉把张知礼领回木工店,让他跟老板道歉,保证会在店里好好做学徒。
老板板着脸说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消极怠工,立刻把他赶走。
解决了三儿子的事情之后,秦蓉这才有空去了医馆,看看她的身体情况,怎么刚刚还吐血了呢。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自己好不容易活一次,身体可不能出问题。
大夫听了她的描述,给她号脉之后,又仔细看了看秦蓉的脸,半晌才开口道:“你只是有些急火攻心,吐出那口淤血就行了,不过还是要好好养身体,可以配几副汤药喝。”
秦蓉这才放下心来,想起家里自己那身体不好的丈夫张景明,秦蓉也替他拿了些药回去。
这些就花了九十文。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药收回空间后,她去找了收售田地的庄宅牙人,和他们描述了一下自己的田地情况和位置。
张景明是没有田地的,她嫁过来的嫁妆里有两亩水田,两亩薄田,她将田地伺候的很好,种出的农作物产量要比周围田地多近一倍。
庄宅牙人想了想:“如果你想绝当的话,我们能做主收下,水田按照一亩地三两收,薄田一亩地一两收,如果是活当,那我们只能是帮着卖一下,从中收取些辛苦费。不过,我们还是要亲自去看看那块地才行。”
秦蓉对这个价格很同意,于是带着庄宅牙人前往村里。
只是没想到,刚到村口,就听到了二儿媳妇李春红哭天喊地的声音:“大家块帮我家评评理啊,我婆婆她毁了我家知义的科举路啊!出了这种事,我家知义怎么去学堂,怎么得夫子作保去考试!我们没有活路了啊!”
村里的人都喜欢凑热闹,听到这话,纷纷谴责起秦蓉。
毕竟,如果村里能出现一个秀才或者进士,那村里的人也能有光。
“春红啊,你倒是说说,你婆婆她做了什么?”有人好奇问道。
李春红哭嚎开口:“她跑到我相公的学堂里撒泼要钱,还装病,把我相公上学的钱都要来了,现在学堂的人都觉得我相公是个不孝顺父母的人,这可怎么办啊!”
“这也太过分了,你婆婆身体那么好,怎么还装病。”
“我怎么觉得不可能呢,你婆婆那不是出了名的疼爱你丈夫吗?”
“就是啊,你们一家挣得那钱不都给你相公花了吗?”
“对,我想起来了,那钱不是你们拿了你妹妹的彩礼吗?你婆婆可是说了,让你相公把钱要回来的。”
“就是,要我说,这事你们做哥嫂的可不地道,那牛二柱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人,你们却为了彩礼把晗玉嫁过去,这不是害人吗?”
李春红的嘴角在听到大家站在她们这边的时候是笑着的,可后面听到谴责她们的声音之后,脸色立刻不好看起来。
秦蓉也是在这个时候出现:“老二没和你说吗?他一年的学费只需要一两银子,而我们每年给他的可是二两银子,他有和你说过这一两银子怎么用了吗?”
听到这话,李春红愣住了。
大家听到这事之后,也议论起来,一两银子啊,都够一家人省吃俭用一年了。
秦蓉看到她的反应也有些不可思议,这老二竟然也没和李春红说吗?
“不行,我得去问问他。”李春红急匆匆的走了。
有村民看到秦蓉后面跟着的人之后,好奇询问:“这是谁啊?”
秦蓉叹了口气:“钱还是凑不齐,所以,我准备把地卖了。”
“啊?”村民们讶然,秦蓉真的要卖地,那明年张家没了粮食,没了收入,还能活下去吗?

秦蓉懒得和他犟,拿了两个包子塞到张知礼手里:“这包子是给你和你闺女的,回去之后要是敢一个人都吃了,我饶不了你。”
听到不是分自己家,张知礼也就放心了,肉包子的香味不断钻入他鼻腔,他咽了咽口水,赶紧拿着跑了。
秦蓉又将其他的包子都分了下去,大儿媳妇怀着孕呢,得自己一个人吃两个,女儿还在长身体,也得吃两个。
这样也就剩下最后两个。
秦蓉突然想到了空间,她正好可以试试看能不能把食物储存进去。
她拿着包子刚出去,就见到李春红手里拿着半个包子正在吃着。
秦蓉眉头皱起:“谁给你的包子?”
李春红听到秦蓉的声音,赶紧将包子全塞进嘴里,还因为吃的太快差点被噎住。
她好不容易咽下去之后,才不满的对着秦蓉开口:“那当然是大嫂给我的,她自己一个人怎么能吃两个,要我说,她肚皮那么圆,怀的肯定是个女孩,给她吃不是浪费吗?”
说完,她看到了秦蓉手里的两个包子,立刻要上去抢:“娘,这是给我们家的吧,我自己拿过去就行了,刚才我掰了半个包子给我儿子吃,我都没吃饱。”
秦蓉拿着包子的手一躲,嫌恶的开口:“我已经和老二说了,要把你们家分出去,以后你们家自己做饭自己赚钱。”
“凭什么!”李春红这些年因为总觉得自己会成为官夫人,享受丫鬟的侍奉,早就十指不沾阳春水,甚至连地里都不去,生怕泥土脏了她的鞋子。
如果分出去,她怎么办?靠那个只知道读书的张知义吗?
李春红很是恐慌。
秦蓉压着怒火开口:“你们一家做了什么,你们自己清楚,明日我就请里正来,把你们一家单独分出去。”
李春红为了掩饰自己的慌张,特地大了些声音:“我可是生了你们张家的唯一孙子,如果我们一家分出去,我以后不会让他喊你奶奶,长大了也不让他孝敬你!”
“随你。”秦蓉想到上辈子她也没能等到孙子长大孝敬自己,而且,死过一次,她更明白,只要孝顺,儿女都一样。
秦蓉去了大儿媳妇那里,看着她正拿着大儿子的衣服出神,秦蓉咳嗽一声,大儿媳妇才回过神来,赶紧来扶着秦蓉坐下。
秦蓉给她一个包子:“以后老二媳妇那边你别搭理,不能她要什么你就给,如果她要是敢找你麻烦,我就让她不好过,还有,老大不在,你总得硬气起来,不然谁都能欺负你。”
大儿媳妇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低着头捏住衣角不敢抬头,她不敢和秦蓉说,那个包子是李春红抢过去的,害怕秦蓉觉得她没用。
秦蓉叹了口气,大儿媳妇被人忽视很久了,也被老二媳妇欺负久了,根本不知道该怎么站起来,不过没事,有她呢,之后慢慢教就行了。
看着大儿媳妇吃完,秦蓉才去拿了犁和耙,又拿了些家里仅剩的麦种和地瓜种子进了空间。
她想着先翻整一下土地,然后再把种子种进去。
但是,这念头才刚升起来,就见那些土地自己翻了起来,惊得秦蓉瞪大了眼睛。
乖乖!这地能自己动啊。
秦蓉又试探的想着把种子种进去,果然,种子飞了起来,没入土地之中。
又一个念头,溪里的水自动灌溉。
她赶紧走到地里看了看,每颗种子的距离都是一样的。
她很是惊讶。
看着这片田,秦蓉更加想要去搜集更多的种子把它们全种上。
把手里的包子找了个地方放好之后,秦蓉出了空间,去了张晗玉的屋里睡觉。
第二天,秦蓉一早就去了镇上,和牙人签了契约拿到钱之后,又去县衙过了文书。
忙活完,秦蓉赶紧去买了些粮食,除了家里吃的,还得买一些放到空间里,逃荒的时候用。
她问了一下,小米是四十文一斤,大米是五十文一斤,糙米二十文一斤,白面二十五文一斤。
就算是心里有准备,秦蓉还是感觉太贵了。
平常的时候,小米才十二文一斤,大米十五文一斤,糙米八文钱一斤,白面也才十文一斤。
不过她心里更清楚,以后还会更贵,甚至有钱也买不到。
看着摊位前人不多,秦蓉犯了难,她怕买得多了被人盯上。
可能是秦蓉停留的时间久了,门口的伙计不悦的开始赶人。
秦蓉赶紧往后退了几步。
有几个来买粮食的,在问了价格之后,也是满眼失望的离开。
不过他们离开之前,说是要去其他几个粮店看看。
听到这话,秦蓉的眼睛亮了。
对啊,她可以换地方分批买啊,她这脑子是怎么回事。
想通之后,秦蓉先在这里买了各五斤,一共是六百七十五文。
那伙计看到她能掏出这些钱来,眼睛都大了,赶紧谄笑着给秦蓉装好,还询问她要不要帮忙送回去。
秦蓉自然不能让他知道,只是和他借了个推车,又交了二十文的押金。
等到了没人的地方之后,秦蓉赶紧装到了空间里。
秦蓉想着这镇上也就三个粮食店,还是得去县里一趟才行。
她又去了另外两家粮食店,也不知道是不是说好的,价格都是一样的。
这一上午就花了两千零二十五文。
她昨天在赌坊挣了六十八两,看病加买东西就花了快三百文,今天又花了二两多,卖地又挣了八两,差不多还有七十三两六钱二十文。
秦蓉不由得咋舌,她两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去一趟县里坐牛车也得半个时辰,想着今天还得把老二一家分出去,还得把钱还给牛二柱,她只能先压下急躁的心,把车还了拿回钱,火急火燎的回到村里。
回到家里,张晗玉早就按照她说的,把鸡炖了给张景明补身体。
鸡汤的香味太香,勾的村里的其他人都挤到了她家门口,秦蓉从这些人里看到了村里的里正和张家族老,她眼睛一亮,这不正好,省的再去请人了。
“里正,张二叔,来家里吃一口吧,家里正好有事需要你们做个见证。”秦蓉笑着上前把俩人迎了进来。
俩人被鸡汤的香味勾的掉了魂,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俩人已经一人一碗喝完了鸡汤。
俩人:“?”
他们怎么坐在这里的?还有,秦蓉刚才说什么,分谁的家?

秦蓉被学子们送出了学堂,而张知义则是被赶了出去。
张知义猩红着双眼看向将钱小心翼翼放好的秦蓉:“我还是不是你儿子!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童生,马上就能考秀才,你竟然要这样毁了我!”
秦蓉看着周围围上来的吃瓜群众,立刻咳嗽两声,将钱袋拿出来讨好一般拿给张知义:“儿啊,都是娘不好,娘不该在知道你将给我治病的钱拿去交学费之后来学堂找你要钱,娘就该在家好好等死,是娘的错......”
“什么!怎么还有这种人!你读的书是读进狗肚子里了吧!”
“长得人模人样,却不干人事!”
“呸,生这样的儿子有什么用,还不如将花在他身上的钱给自己花呢。”
张知义再也忍不住,将秦蓉用力一推,大吼一声:“够了!”
秦蓉被他推得一个趔趄,多亏了有人扶她一把,才不至于让她摔个屁股墩。
“你为了这银子葬送了我的前程你知道吗!本来我有机会科举,进士及第的!”张知义发疯了一般,不停宣泄:“你妇人之见!拎不清!我怎么有你这样的娘!”
秦蓉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刺痛,她自认为除了这件事外,从来都是顺着他,每年高昂的学费,她都是咬着牙给了他,其他的儿女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儿啊,既然你不喜我这个娘,不如回去之后就分家,我和你爹老了之后也不需要你们一家养。”秦蓉从这一刻起,对他再也没有情分,看向他的眼神里,只是陌生。
张知义还是第一次看见秦蓉这种眼神,心里有些打怵和后悔。
秦蓉也不想再和他耗着,她还没去老三那边看看情况:“你先回家收拾你家的东西,等我回去之后再确定如何分。”
说完,秦蓉把钱收好,赶去了老三做学徒的木工店。
只是没看到老三的身影。
“掌柜的,您可曾见过我家老三?”秦蓉对着木工店的老板问道。
老板看到秦蓉之后,不乐意的哼了一声:“当初说好来我家做学徒,以后当伙计的,结果也就学了点皮毛,今天他来店里我还以为是转性了,想好好学,却没想到他又死性不改,跟着人家去赌坊快活了。”
听了这话,秦蓉心一紧,赶紧开口:“他们走了多久了?”
老板想了想:“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了。”
秦蓉不敢再耽误时间,赶紧朝着镇上的赌坊跑去。
这个挨千刀的,之前身上有钱敢赌,现在没钱还敢赌,肯定是借了钱或者是赌点别的东西。
她不敢去想这两个选项会造成什么严重的后果。
来到赌坊后,秦蓉去各个桌前找不孝子的身影。
赌坊里,到处都是输红眼的赌徒,还有一个赌徒身边站着抹泪的妻子,应是劝他不要再赌了。
秦蓉看的有些心慌,找了半天,终于在一个里间见到了已经输红眼的张知礼。
“你们是不是出老千了!我刚才可是赢了三十两的!”
“呸!姓张的,你可别诬陷我们,明明就是你运气不好。”
“就是啊,不服气的话,你再押点东西继续赌啊。”
赌场的人嘻嘻哈哈的笑着。
张知礼抱住头,痛苦的开口:“不行,不能再赌了,我已经把我女儿赌进去了,不能再赌了,虎哥,求求你,把我女儿的卖身契还给我吧,我娘知道会打死我的。”
被叫做虎哥的人上前,在他耳边开口:“你可以把你家的房子赌上啊,说不定你下把就能赢回来了呢。”
“不行。”张知礼害怕的开口:“我娘会打死我的!我要回去!我要去挣钱把我女儿救回来。”
“想走?在场的这么多人作证,你可是说好要赌七局的!现在想走,必须斩断大拇指才能离开。”虎哥按住张知礼,狞笑着开口:“姓张的,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押上你家的房子继续赌。”
赌场的其他人哈哈笑着,有人还拿出了一把菜刀,配合的到张知礼面前比划起来,作势要砍手。
只是下一秒,拿刀的人只觉得胸口一疼,整个人飞了出去。
秦蓉抬起的脚还没放下,脸上有一丝迷茫,不明白自己的一脚怎么有这么大的杀伤力。
“娘!”张知礼的眼神一亮,又想起这个地点不对,害怕的缩到了按住他的人怀里,让那个人一脸懵。
被踹飞的人揉着胸口站起来,大吼一声:“哪个踹的老子?”
秦蓉立刻将张知礼拽过来:“他已经说了不想赌了,你们还要硬逼着他赌,信不信我去报官!”
赌场的众人见只是一个老妇,心里刚升起的戒备心放了下来,虎哥站了出来:“刚刚这张知礼赢钱的时候,怎么不说跑?赢红眼了,跟我们设下七场赌约,现在想跑了?也行!留下他的手指头,再把闺女送过来!”
说着,将卖身契拍在桌面上,卖身契上有手印和歪歪扭扭的签名。
秦蓉气的胸口又发闷了,她的小孙女啊!
这个挨千刀的张知礼,她恨不得抽出鞋底打死他。
张知礼瑟缩了一下,开口:“娘,我也是想把小妹的彩礼钱赢回来。”
“他现在赌了几场?”秦蓉深吸一口气,控制住自己气的发抖的身子问道:“我要多少钱才能赎回我的孙女?”
“已经赌了四场,现在还有三场,至于赎回你的孙女,这位婶子,我想你还是省点力气吧,二十两呢,你可拿不出来。”
“娘......”张知礼拽了一下秦蓉的袖子:“我错了,但是我出发点是好的,我一开始可是赢了快三十两的,只是......”
秦蓉当然知道他怎么想的,肯定是尝到了甜头,觉得自己行了,想多赢一些。
赌场的人又围了上来:“婶子,不是我们不想放他走,只是这是我们赌场的规矩,您也不能让我们破坏规矩不是?”
秦蓉摸了摸钱袋的位置,那里面有她好不容易要回来的钱,她本身也不会赌......
不对!
秦蓉突然想起,她上辈子逃荒的时候,给了一个老头几张野菜饼子,那老头说什么都要报答她,只是他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就非要教她赌牌。
她没什么兴趣,那老头却气的吹胡子瞪眼,说绝对不肯欠别人的。她便只得耐着性子听一听,最后复杂的赌法不会,那种简单的还真会了点。
眼下这个情况,只得试试了。
秦蓉将钱袋拿了出来:“我替他赌。”

天香楼后厨,厨子们看着这散发着一股清香,白白嫩嫩的豆芽,都捏不准这菜该怎么做。
掌柜的刘平也是对这东西好奇的紧:“这位妹子,你刚才说这菜叫什么?”
“豆芽,能炒菜吃,也能炖汤喝。”秦蓉说完,拿出了两把给掌柜的:“你们可以炒炒看。”
刘平接过,给了身边的厨师:“就按我这位妹子说的,你自己发挥着炒炒看。”
厨师接过之后,看了看,最终选择了清炒,只放了点葱姜蒜。
摆盘之后,厨师递给刘平一双筷子。
刘平夹了一筷子放进口中,嚼了几下眼睛一亮:“又脆又嫩,真香!”
“如果有韭菜,和鸡蛋配着一起炒,会更好吃。”秦蓉开口:“你这清炒的,可以放点辣椒,加一些醋。”
刘平让那些厨师自己尝尝看,而后才笑着对秦蓉开口:“这么说,妹子你手里还有菜谱。”
秦蓉笑笑:“我也是做好准备来的,掌柜的,不知道您能不能收下我这些菜呢?”
刘平看了一眼厨师,厨师点点头,他这才继续开口:“收下能行,就是不知道妹子打算怎么卖啊。”
“掌柜的,您觉得我这豆芽值多少钱?”秦蓉反问道。
刘平开口:“妹子,不是哥给你压价,如今你也知道,粮食价格很贵,我这酒楼实在是没那么多钱,只能给你按照每斤十二文的价格收。”
秦蓉听到这话,直接把木桶的盖子盖好:“那算了,我这本钱就已经和你给的价格一样了,我再去问问其他家吧。”
见她收拾利索的要走,刘平急了,他已经尝过炒的,可这炖的,和秦蓉说的加鸡蛋和韭菜的还没尝过,但想想也知道,清炒都好吃,其他的炒法也难吃不到哪里去。
更重要的是,他这里不上这种菜就算了,要是别的酒楼上这道菜,吸引更多的顾客去他们那里,那他这酒楼也别开下去了。
“妹子,别这么着急走嘛,咱们还可以商量商量。”刘平堆着满脸的笑意:“这样吧,我再提提价,多涨两文钱。”
秦蓉依旧要走:“掌柜的,您这是我来的第一家,这镇上还有两个酒楼我都没去问过,我也该看看那两位掌柜的诚意。”
“妹子!”刘平着急了,他赶紧拦住秦蓉:“你看看你,我提的你不满意,那你自己说嘛。”
秦蓉开口:“十七文。”
刘平面色为难:“妹子,价高了,这道菜的价格也得高,我们酒楼的生意可就更难做了。”
“那就十六文,不能再低了。”秦蓉想了很久,才叹了口气:“当然,我也不让您吃亏,这次我一共带来了十斤,您中午的时候卖卖看,如果卖不上座,那剩下多少,我都带走。”
刘平本来还想再压压价的,听到这话之后,只觉得秦蓉这人不错,做事地道。
“妹子做事真是实在,我就先都收下了”刘平笑的和朵花一样,觉得自己没吃亏:“只是还得麻烦妹子个事,你帮着指导指导这豆芽该怎么做,这样,我卖的多了,妹子你也不是能多赚点吗?”
秦蓉听了这话,只觉得不愧是商人,让人帮着干了活,还不用给钱。
“掌柜的,您也知道,菜谱对于一个酒楼来说,那可是金贵的很,有的菜谱,您花再多的钱,那都是买不着的,您这让我免费给,不合适吧?”
刘平愣了一下,才一拍脑袋:“哎呦,真是怪我,我把这茬给忘了,那要不妹子你也定个价?”
“要不也按照数量来吧,卖的多了,每道菜您给我一文钱的指导费。”秦蓉开口。
听到这话,刘平仔细打量起了秦蓉,总觉得秦蓉不像是普通农妇,他确实有算计的心,可这秦蓉没上过套,反而,刘平觉得有点亏。
他仔细算了起来,一盘菜一文钱,要只卖一天,他可能不亏,要是以后呢?
可他又拿不准这豆芽是不是长久的买卖。
秦蓉也不着急:“没事,掌柜的可以多想想,这菜先卖着,别耽误了您中午的买卖。”
刘平顺势下坡:“行,那就先按你说的,咱先做菜。”
刘平说完,就急匆匆的去到店门口,写了块牌子立着,上面写着,新菜入店,限量供应。
有来往的人看到,好奇的询问:“掌柜的,您这天香楼上了新菜,怎么没写菜名?”
刘平笑的开心:“因为这菜啊,我也才吃过一种做法,但那滋味嘛,还真是没的说。”
“说的这么神秘,真有这么好吃?价钱几何?”那人又问道。
刘平开口:“这价格还没定好,不如您几位先进来坐着。”
本来就有几个想来吃饭的食客听了这话走了进去。
还有些人觉得刘平说的这话着实让人心焦,吞吞吐吐的:“算了算了,我还是等等这吃完的人说说味道吧。”
后厨的秦蓉,在刘平走后只觉得心中的擂鼓总算是停了。
天知道,她两辈子都没和这么大的酒楼掌柜的说过话。
更别说做生意了。
要不是谨记着上辈子那老头教她赌术时,告诉她一旦上了赌桌,就要收住情绪,不可外泄,不然别人就能参透你,拿捏你。
她觉得,来这里做生意,也是个赌,就用上了。
没想到,她还真的又赌对了,赚的比自己预想的多。
秦蓉轻舒几口气,才转头教了厨子三道菜。
一道爆炒豆芽,一道豆芽炒肉丝,还做了豆芽汤。
“先做这几道卖卖看。”秦蓉对着厨子开口。
那厨子尝了几口,连连赞叹:“这菜爽口解腻,又散发着豆香,真是不错。”
说完,他端着这几盘去了大堂,想让刘平定一下价格。
秦蓉就在厨房等着,也记一下这几道菜分别上了多少道。
没多久,厨子欣喜的带着空盘子回来,对着后厨众人喊道:“快快快!备料!十道爆炒豆芽,三道豆芽炒肉丝,七道豆芽汤。”
秦蓉听后也是露出了笑容,看来大家确实喜欢吃这豆芽。
只是这豆芽炒了不出数,十斤豆芽怕是只能做这些菜。
秦蓉想着,今日一定要多买点豆子泡着,溪水太过神奇,最多也就先撑这几天,等以后就按照发豆芽的正常方法,三四日来这里送豆芽。
只是,秦蓉更担心,那张海他娘嘴上没个把门的,她在镇上卖豆芽的事情,总瞒不住的,到时候总有人能摸索出做法。
不过,只要撑两个月就行,两个月后,她应该没时间卖豆芽了。
但在此之前,她需要管管李春红这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