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而不是女儿！

一字之差，却足以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余光瞥到苏暖暖要朝这边走过来，再看这个血腥的画面，沈烈忙上前道，“那个，苏小姐，雨大，您别感冒了，快坐车里去吧。”

话落，他忙又恭敬地将手上的雨伞递到战冥寒那边，“战总，刚刚这杂碎那么拉扯着苏小姐，别她身上有什么伤，您快去看看她吧，这里我会处理好的，还有，他为什么会这么巧地出现在这里，我也会去好好查的！”

闻言，男人抬眸不轻不重地看他一眼，薄唇吐出几个字，“天亮之前我还听不到薛氏破产的消息，你也不用干了。”

沈烈，……

草！

*

“大叔对不起！”

车上，苏暖暖低垂着脑袋，歉疚不已地跟男人道着歉，“我又给你惹祸了。”

战冥寒撩起眼皮看了看她，视线最后落在她淤青严重的手腕上，“不是说跟景熙约好了？”

“……”

方才在病房里，老爷子一直逼着她问个不停，她好害怕会被他看出来什么，所以，战冥寒回病房后，她便想也没想地就以景熙找她有事为借口跑出来了。

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这么点背。

隐隐疼痛从手腕处传来，苏暖暖难受地咬了咬唇，“我刚刚撒了谎，你罚我吧大叔。”

战冥寒，……

凝着她低眉顺眼的可怜模样，再想到她方才傻乎乎完全不知道求救的蠢样，他薄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怎么会认识你？”

“……”苏暖暖本不想说的，可一想他早晚也是会查到，就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几个月前，我和景熙逛街的时候，碰到了苏芷琳，他好像是苏芷琳的未婚夫，他们当时在一起！”

苏芷琳？

她同父异母的那个姐姐？

战冥寒眉头蹙起，语调沉沉，“你跟她有联系？”

“当然没有！”小姑娘郑重其事地看向他解释，“就是那天在商场碰到了，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就阴阳怪气的跟我打了声招呼，我和景熙都没有理她，后来她也没说什么地就走了，我也不知道今天这是怎么回事。”

但她直觉这件事并不是个巧合，京都这么大，十年来，她几乎都没有和苏家人在这里遇到过，何况是一个只见她一面的薛志豪？

而且今天这事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至少，苏芷琳肯定是没少在薛志豪面前提起她来，不然他言语间不会那么侮辱她，而苏芷琳的目的也应该是很简单，那就是——毁了她！

只是，大家这么多年都谁也不理谁，她当初也白纸黑字地跟苏家断绝了关系，明确地表明了苏家的任何一切她都不会要，无端端的，苏芷琳为什么要这么针对她？

苏暖暖想着，垂眸喃喃地说道，“不要说这辈子，我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再想和苏家，和苏芷琳她们有一点的关系，我恨她们！”

她话到最后，声音里带着细细的哽咽。

不明显，可战冥寒还是听出来了，侧眸，他看着她倔强白皙的小脸蛋，眸底深处溢出一抹细细的心疼。

是他刚才一时忘记了，笨小孩她曾经被比她大了三岁的苏芷琳整整虐待过四年！

抬手，他轻抚了下她被淋湿的长发，低沉的嗓音平和温柔，“叔叔没有怪你，不难受，嗯？”

“我没有。”小姑娘话是这样说，一双水汪汪的杏眸里却满满的都是泪花，“都已经过去好些年了，那些事我早就忘了。”

“……”人不大，小嘴巴还挺硬！

望着她故作坚强的样子，战冥寒心底摇头无奈叹息一声，尔后他打开车门下了车。

很快，他从后备箱里取出来一块干净的毛巾递给苏暖暖，“把头发擦干。”

小姑娘听话地接过来，这才发现他身上也湿的厉害。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铁灰色的衬衫，随着他启动车子的动作，脊背肩膀的轮廓完美的展现出来，映着那些被打湿的地方，浑身上下透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性感男人味。

咕咚！

苏暖暖咽咽口水，翦翦的杏眸清澈又明亮，不过此刻的注意力全在男人那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上。

她真的好谗这个老男人呀！

什么时候她才能把他拐到她的世界里来啊！！

“大叔，”她将手上的毛巾原封不动地递过去，“我有你的外套一点也不冷，而且车上的暖风已经把我的头发都快吹干了，倒是你身上还很湿，你快擦擦吧。”

当兵的那三年每天泥里来土里去的，战冥寒早就习惯了，“我没事。”

“不行！”小姑娘说着倾身就要帮他，“大叔你不能生病，你病倒的话，公司里好多员工都要饿肚子了。”

战冥寒，……

封闭的车厢里，她这么一靠过来，某些地方就几乎清晰可见不说，帮他擦头发的话也……

侧目，他不着痕迹地避开她，嗓音有些嘶哑，“放心，叔叔公司就是破产了也能养得起你。”

啊！！

他说了什么？

她没有听错吧！！

他是想一直养得来着吧？！

方才还闷闷不乐的小姑娘顷刻间后背就又长出了小翅膀美的要飞起来了一样，眸眼间里的笑意遮都遮不住，“大叔也放心，到那时候我也会变得很好养很好养的！”

小屁孩，还挺会顺着杆子爬！

男人想着，视线锁向她伤痕累累的手腕，末了，眉心敛着转了转方向盘。

专心擦头发的苏暖暖全然没发现他已经改变了路况，等她简单地整理好自己时，车子已经停在医院了。

“大叔，”她懵懵地看着熟悉的车库，“我们为什么要来南城叔叔的医院？”

男人目光定定地看着她，“手腕不疼？”

苏暖暖，……

*

“卧草！！这么严重！！”

医院明亮的白炽灯下，苏暖暖手腕上的青紫交错的淤痕格外的触目惊心。

一身白大褂的宋南城简单地检查了下后，视线移向在她身后高大的似堵铁墙一般的男人，“你家暴她？”


“我好奇嘛。”苏暖暖实话实说，“因为我看他和晚柠姐挺配的，而且他这么渣，离婚以后晚柠姐从来没说过一句他的坏话，长辈那里也尽是帮着他说话不说还各种护着他，我就想知道，他为什么一直那么讨厌晚柠姐啊？”

人不大，好奇心还挺大。

对上她求知欲满满的眼神，战冥寒屈指敲了下她的额头，“论文写好了吗就这么八卦？”

嘶！

他还真舍得打！

小姑娘小手揉了揉被他调过的额头，虽然就那么一两秒的功夫，但她感觉他的手真的比她小时候牵住时粗励多了。

应该是去当兵那三年吃了太多苦吧。

那晚她都看到了，他身上有不少的伤口，而且那年在部队，他背上的伤也可严重了。

抿抿唇，她步履不停地跟上男人的大步，“大叔，我这不是八卦，我这只是人类正常的求知欲，你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好不好，不然你说，以后万一哪天我和晚柠姐碰到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不小心说错话了怎么办？”

“……”

头大，这小孩长大了怎么这么能缠人？

但好似慕晚柠真还挺喜欢她，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里，都对她很好。

只不过，别人的私事他向来不喜欢说，何况那俩人之间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的。

沉默几秒，战冥寒轻启薄唇，“你只要记得不要在慕晚柠面前提起南城，就什么事都不会有。”

“？？？”这算哪门子的告诉？

小姑娘给无语的还想说些什么，沈烈就已经将车开过来了。

“苏小姐。”他恭敬地和她打招呼，“您手还好吗？要不要紧？”

苏暖暖眸眼弯着对他笑了笑，“谢谢沈叔叔关心，已经没什么大事了。”

“您没事就好。”

沈烈说着又看了看她的手，脑子里面浮现的却是方才两人一起从别墅里走出来的画面，当真是岁月静好般配到极致不说，也妥妥的给了他那种虽是已结婚多年的夫妻，但每天早上小娇妻还是很暖心地送霸总老公出门上班的感觉。

而且还怎么看，怎么都感觉甜甜的！

片刻他收下心神提议道，“今天您不去学校吧，天气这么好在家会不会觉得无聊，要不去公司玩玩？”

他话音落下，战冥寒的视线也落在苏暖暖身上。

毕竟之前她有不舒服时，总喜欢去他办公室里待着。

然，苏暖暖这次却想也没想地地拒绝了，“今天我就不去了，景熙早上给我打过电话了，她说她等下就来陪我。”

提起景熙，战冥寒墨眸不露声色地沉了沉。

这丫头最近是越来越过份了。

还有周砚川这个保镖……

车子启动后，战冥寒便沉沉地问沈烈道，“让你去查的事有消息了吗？”

还沉浸在方才甜蜜蜜氛围里的沈烈压根就没听到他说了什么，他满脑子里都是如果苏暖暖真跟他家大老板成了会得会在战家引起一场怎样惊天动地的海啸？

他也真真地好奇，大老板这样清心寡欲，除了赚钱就只会赚钱，时常冷漠的跟块冰一样的男人，谈起恋爱来会是什么样的？

会不会像普通男人那样上头？

又有没有可能是恋爱脑？

应该，不可能吧？

毕竟岁数摆在那里不说，他又一向那么深沉又理智。

不过，事情有时候也确实是难说的很咧，昨晚冲上去揍人时，可一点都不……


苏暖暖一听这话瞬间慌了，“不是不是，战爷爷……”

“暖暖你不用替他说话，我心里都明白着呢，”老爷子气鼓鼓的，“我看他就是年纪大心理变态，自己不找也不让你找！！”

说着，他扫了两人一眼撑着手边的龙头拐杖站起身，走到战冥寒身边拍拍他的肩，不容拒绝的口吻，“你现在跟我来书房一趟。”

“……”

“冥寒不愿意找女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老爷子怎么今天突然发这么大脾气啊？”父子俩走远后，战景熙妈妈忍不住地跟问邻座的战建东道。

“呵，”战建东没什么情绪地笑了下，“他是不想找女人， 但耐不住多的是女人想找他啊，等着看吧，老四要再这么光棍下去，老爷子非要安排女人送到他床上不可！”

“啧，孩子都还在呢，你胡说什么……”

方沁蓉后面再说些什么，苏暖暖已没有心思听。

……

二楼书房。

“暖暖今年有二十了吧。”

不等战冥寒回答，老爷子便又若有所思地说道，“我没记错的话，她在你那儿已经住了十年？”

战冥寒面无表情地撩起眼皮，“您有什么话就直说。”

闻言，老爷子莫名地有些心虚，不自然地清了下嗓子后，他踱步到太师椅面前坐下，“那孩子小时候吃了太多苦，确实挺让人同情的，可她的不幸也不是咱们战家造成的，再说这些年她在你那里也享足了福，如今她都二十岁了，成人了，你也该适当的对她放手了！”

老爷子说到这里停住，浑浊的眸底流过一丝异样，末了，他定定地看向面前站在那里如同一座坚不可摧的大山一般的男人。

他是他最小的儿子，也是他最优秀的儿子，不光有一副好皮囊不说，集团这些年更是被他打理得连上了几十个台阶！

他的人生绝不能出现任何一丁点的污点。

所以……

老爷子微眯了下眼，语气比方才温和几分，“我刚才想了下，既然学校里没有适合暖暖的对象，那你这个当叔叔的就费点心，你身边适龄的精英男士那么多，你留心点，挑个好的给暖暖介绍一下，这也是孩子长大后你一个长辈该做的事。”

对上他颇坚定的眸子，战冥寒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她还小，不急。”

“二十岁了还小！！”老爷子瞬间又有点毛，“又没有什么血缘关系，只是景熙的一个朋友，十年了，而且你有没有想过，万一将来她赖在你那里不走怎么办？”

战冥寒波澜不惊地看向他，眼神语气都霸气到极致，“我养的起。”

“……”

庭院角落里，苏暖暖正准备问战景熙老爷子刚刚说的姜家小姐是谁，战景熙的手机就响了，是一个备注为砚川的人打来的电话。

就见战景熙瞬间美的要飞起一样接起了电话，对着听筒就是甜甜的一句，“周砚川，你这电话再晚打一分钟我就扣你工资了！”

“……”

苏暖暖才后知后觉到为什么从昨晚到现在她总觉得战景熙身边好像少了点什么，砚川，那个从前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守在她身边的保镖周砚川不在。

借着明亮的灯光，苏暖暖清晰地看到战景熙和周砚川说话时眸眼里的春意。

电光石火之间，从前的一些画面蹦入脑海。

天！

战景熙她不会是……

“喂，战景熙，”终于等到她挂了电话，苏暖暖心急如焚地走过去，“你跟周砚川你们……”

“睡了！”不等她把话说完，战大小姐就很猛地承认了。

“你……”苏暖暖惊讶地张大嘴巴，“战景熙你疯了，那可是你爸亲自给你找的保镖！”

这些年，因为某些事，别说是战景熙想谈恋爱了，就是她来南苑别墅找战冥寒这个亲叔叔，她爸爸都紧张得要命，就怕她路上遇到什么男人遭遇不测，现在她竟然说她睡了他的保镖！

“怎么，犯法了吗？”

战大小姐睁大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她，“我们国家有哪条法律规定人美钱多富家傻白甜千金不能睡自己高冷帅气还活好的贴身保镖？”

“……”苏暖暖被她说得一阵语塞，粉唇动着刚要反驳她，就见战冥寒从别墅里走了出来。

两小只顿时吓得噤了声。

男人目光扫过来，只一眼，两人就感觉到强烈的压迫感，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上学时翘课偷偷溜出去玩，刚好被教导主任抓住了一样。

其实平时战冥寒也没有多凶，只是他那一九零的身高，还有常年久高位的那种威严强势的上位者气息，令人下意识地就不敢靠近。

尤其是他那双深不可测的冷眸没什么温度地扫向你时，总让你打心底里害怕。

“小叔。”战景熙乖乖地跟他打招呼，“你要走了吗？”

“嗯。”

“哦，那你等下开车慢点，注意安全。”战景熙点头，抬眸之间就看到苏暖暖正两眼冒星星地看着战冥寒。

这个傻子！

她既心疼又替她心酸，定了定，她鼓足勇气上前两步，“小叔，你想让暖暖找男朋友吗？”


果然，再次回到车上后，男人就变得异常沉默。

好几次，苏暖暖想开口说些什么缓解一下这沉闷的气氛，可余光看男人冷峻的一张脸，又啥啥都不敢说了。

景熙不回她微信，老男人又切成了大冰块状态，她手还有点疼不能玩手机，就无聊地靠着车窗看风景。

雨停了，但路上积了不少的雨水，倒影着两边商铺的霓虹，画面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浪漫好看。

这个时间点，附近高中的学生刚好放学，苏暖暖看着那些穿着校服青春逼人的学生，再看他们骑着电动车要飞起来的快乐状态，不由得心头又有些失落。

昨天真的是她期待了好久的。

咬唇想了想，她缓缓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忽然间又兴致满满的，“大叔，你会骑摩托车吗？”

“……”战冥寒扫她一眼，意味不明的语调，“你觉得呢？”

小姑娘呆了呆，下一秒，骤然反应过来什么，他可是去当过三年兵哪，飞机坦克直升机都开过的，怎么可能不会骑摩托车？

暗暗地骂了句自己真是蠢后，她小心思又开始盘算着买辆摩托车要多少钱。

应该是很贵的吧！

毕竟，有的摩托车看起来拉风的很呢。

“怎么，准备买辆摩托车去公司接我？”男人磁性的嗓音低低响起。

“？！！！”被说中心事的小姑娘面上闪过一抹囧迫，“干嘛，大叔你看不起摩托车啊？”

幼稚的小孩。

望着她单纯又不谙世事的小脸，耳边蓦地就又响起方才抽泣个不停的女声，心底不由有几分烦躁。

半晌，战冥寒无声吁口气，开门见山地问出来，“说吧，这么想去公司接我，是想怎么样？”

“泡你啊。”

很容易出口的三个字，也在她心头盘旋了太多年的三个字，可苏暖暖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能想怎么样啊，”她虚虚地回答，“就是想去接你下个班请你吃个饭而已，这么多年都老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花你的，还经常被你接送，就不能我去接你一次？”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不开那辆保时捷？”

提到那辆车，小姑娘顷刻间就变成了小哑巴。

她问过景熙，那车要差不多五百万，以景熙的身份，是完全没问题。

至于她……

苏暖暖垂下小脑袋，不愿意再想也不想提及当时战冥寒给她提完车后，战老爷子对她说的那番话。

而其实就算是没有老爷子那番话，她也没打算开那辆车的。

半晌，她弱弱地解释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胆子小，而且学车的时候教练也说了，虽然我驾照是拿到手了，但没个三年五载的，他还是不建议我上路！”

精明如战冥寒，岂会看不出来她这根本就是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有些事他不问并不代表他不知道，老爷子嘴上这么多年拿她和景熙一样当亲孙女对待云云，但实际上从未有一天是真正接受她的。

不知道她的身份就对她这样，倘若有一天……

战冥寒没有让自己再想下去，就只是对苏暖暖说道，“不想开就先别开了，但以后你那电动车只准在家里骑着玩。”

“为什么？！” 小姑娘瞠大双眸怎么都不理解。

战冥寒侧目看了看她，语气一贯的强势霸道，“没有为什么，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好气好气哦。

可他也真的好凶哦。

而且向来他决定的事完全就没商量的余地，任她怎么求一般都没用的。


*

二楼书房。

一直到一根烟抽完，那股疯狂到要不受控制的燥热才缓缓降下去了些。

闭眼，战冥寒无声叹息了下，他一定是最近太累了。

不然就是，最近跟那丫头走得太近了些。

可这些年不是一直都这样过来的吗？

如今怎么就……

桌上的手机这时响起来，他看了眼号码接起来。

“冥寒，怎么样，暖暖的手好点了吗？”宋南城那边很吵，像是在酒吧。

“嗯。”他应了声又点起一根烟，“有事？”

“靠！什么话，我没事还不能给你打电话了是吧？”宋南城贱里贱气的，“你现在是在公司还是回家了，没事的话出来喝一杯呗，我一个人在这里有点无聊。”

战冥寒挑了挑眉，“理由？”

“日，好哥们请你出来喝个酒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宋南城不爽极了，又怕他真不出来，就直接说道，“庆祝我离婚，这理由行不？”

“行倒是行，不过我没记错的话，这已经是你第十次这样说了，”战冥寒唇角勾起一抹笑，“真想这么庆祝的话，你不如请慕晚柠陪你喝！”

“……”那头宋南城是真真地想再爆几句国粹，“你以为我不敢请她啊，等着，我现在立马就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陪我喝，一起庆祝离婚快乐！！！”

懒得再理会他，战冥寒直接挂断了电话。

不到一分钟，手机便又响了，还是宋南城。

他没接。

随之，微信就来了一条新信息。

结过婚：她把我拉黑了。

战冥寒，……

接着就又是一条。

[我刚试了下，微信也拉黑了，以前我他妈怎么不知道这女人这么狠？]

战冥寒再次，……

这点自知之前都没有，活该慕晚柠当初一个劲儿地要跟他离。

大概是他也不回他，宋南城一下发疯的更厉害了。

[如果我早知道她会拉黑我的话，那我一定也提前把她给拉黑，不然这样搞得我有多舍不得她一样。]

[其实结婚几年，我们除了睡以外也没什么，我一点也不后悔跟她离婚。]

[好了，我现在把她也拉黑了，这算是我第一次拉黑人，感觉还不赖！]

[突然有点难过，冥寒，过来陪我一起喝一杯吧，不会让你白来的，我这里有个特好的东西，是关于暖暖的哦！]

隔着手机屏幕，战冥寒都能想象到他说这句话时神情有多猥琐。

能不要脸到拿小屁孩来激他，也足以可见离婚后他有多寂寞。

[一条都不回我，冥寒你是不是真不打算来了？我没有骗你的啊，真的是跟暖暖有关的，快来行不行？！]

锁屏，战冥寒利落地将手机丢到一旁，掐灭烟头后，打开电脑开始专心处理工作。

“咚咚。”

不知多久后，门口传来两声轻轻的叩门声，他眼神还停留在手里的文件上，薄唇吐出一个字，“进。”

吱。

书房门被人轻轻推开来，战冥寒下意识地抬眸，就见小姑娘伸着小脑袋鬼灵精地往这边看着，一头乌发被她梳成了高高的丸子头，额边有几楼碎发垂下来，俏皮可爱又灵动。

小脸蛋粉粉的，映着身上奶白色的睡裙，整个人都奶呼呼水嫩嫩的，剥了皮的水蜜桃一样，甜软的仿佛能掐出水来。

“嘿嘿，大叔，”对上他似海般深邃的眼神，她那双清澈的杏眸瞬间格外明亮，跟个小泥鳅一样钻了进来，“我没有打扰到你工作吧？”

即使还隔着一段距离，她身上刚洗过澡的那股清新又带着她独有的清香也扑鼻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