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清尘丁闻的其他类型小说《神医萌妻:顾太太真是妙手回春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楂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早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病房的地板上,花瓶里的百合开得正艳,芬芳溢满整个空间。顾清尘坐在沙发上,手中翻看着奉惜的资料,修长的手指划来划去,眉头紧锁。丁闻在旁边站着,“顾总,昨天晚上问过行政科的人,小姑娘是旁边医大的学生,中医学大二,是中医科林北征教授介绍来勤工俭学的,人际关系干净,至于跟叶小姐长得像,大概率是巧合。”顾清尘若有所思,昨天晚上看见奉惜的一瞬间,他还以为是叶清和来了,两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所以他才会失态。“她为什么勤工俭学?”丁闻指了指资料上的生源地,“这个县城很穷,而且奉惜的资料上显示是被收养的,估计是上京的物价太贵,家里给不起生活费。”“她学习成绩怎么样?”“很好,入学是拿的全额奖学金,还有各项技能大赛,都获得了名次,大...
顾清尘坐在沙发上,手中翻看着奉惜的资料,修长的手指划来划去,眉头紧锁。
丁闻在旁边站着,“顾总,昨天晚上问过行政科的人,小姑娘是旁边医大的学生,中医学大二,是中医科林北征教授介绍来勤工俭学的,人际关系干净,至于跟叶小姐长得像,大概率是巧合。”
顾清尘若有所思,昨天晚上看见奉惜的一瞬间,他还以为是叶清和来了,两人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所以他才会失态。
“她为什么勤工俭学?”
丁闻指了指资料上的生源地,“这个县城很穷,而且奉惜的资料上显示是被收养的,估计是上京的物价太贵,家里给不起生活费。”
“她学习成绩怎么样?”
“很好,入学是拿的全额奖学金,还有各项技能大赛,都获得了名次,大一的结课成绩是专业第二名,很多教授对她的评价都很高。”
顾清尘放大了奉惜的照片,那是一张入学的公式照,她穿着简单的白T,头发挽成一个高高的马尾,素颜,笑得明媚,眼角眉梢溢满温柔。
顾清尘看出一点其他的味道,照片上的人仿佛是获得新生的幸存者,浑身透着一股野风吹不尽的坚韧。
丁闻看着久久不语的顾清尘,“顾总,您问她的成绩,是不是想做点什么?”
顾清尘看了一眼助理,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你猜。”
丁闻推了推眼镜,“那我就大胆地猜一下,顾总派我查奉惜的社会关系,是顾忌她可能是对家派来的,但是事实证明她的出现是意外,您应该是想她留在身边,再加上询问她的学习成绩,是想确定占用她的时间会不会影响她的学业。我猜的没错吧?”
顾清尘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去办吧。”
医大实训楼。
奉惜今天上了三节大课,她刚下课就把书全都丢给室友林欣,“开心,我去医院了,你帮我把书拿回去,改天我请你吃饭。”
林欣点点头,“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你也抓紧点,这次可别再被我挤下去了。”
奉惜一溜烟儿跑走了,她从小跟在外公身边学医,从七八岁就开始自己开药方,要说医术,可以称得上是个小神医了,只是课余时间总是忙着赚生活费,上学期考试落后林欣几分,屈居第二名。
所以她最羡慕林欣,独生女,父母恩爱,衣食无忧,有大把的时间学自己喜欢的中医,而自己,总是徘徊在温饱一线间。
她来到保洁间,正准备换上保洁服,行政部的孙主任就来了。
“奉惜呀,今天不用打扫卫生了。”
奉惜有些不知所措,如果连这份工作也丢了,那下个月就必须要吃土了。
“孙主任,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孙主任摆摆手,“什么呀,孩子,你干活一向让我放心,只是现在是有点其他的情况,你不用打扫卫生了,有一个时间少工资多的活你干不干?”
奉惜放下手中的保洁服,眼睛瞬间变得亮亮的,“干!工资多?有多多?”
孙主任轻轻一笑,“你还是跟雇主直接谈吧。”
孙主任把奉惜领到办公室,奉惜第一眼就看到坐在沙发上的人,是昨天晚上顾清尘的助理。
看来是机会来了。
“你好呀,奉惜,又见面了,”丁闻很自然地打招呼,“自我介绍一下,我叫丁闻,是顾总的特别助理。”
孙主任拉过奉惜,把人按在沙发里,“先坐下聊,奉惜啊,你了解清楚,我先去忙点其他事情。”
说完,孙主任就消失了,独留奉惜面对丁闻。
丁闻直接开门见山,“是这样的,顾总最近在做康复训练,他想每天多练习一会,但是医生每天的下班时间都很早,所以想找一个护工,孙主任就跟我介绍了你。”
她心底的答案更明确了。
接近顾清尘的计划可以宣判成功了。
“可是,丁先生,我没有护理相关的证书,您还是找其他人吧。”还是需要假意推脱一下。
三十六计之欲擒故纵,她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总的要求不高,所以孙主任了解之后给我推荐了你,他觉得你能够胜任。”丁闻搬出来孙主任。
奉惜双手搅着衣角。
丁闻看奉惜还是有些犹豫,直接使出杀手锏,“医院里一般的护工是把八千块一个月,我们给出的价格是双倍。”
奉惜的眼睛亮了一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可是我还是个学生,不能做到全天在场。”
丁闻微微一笑,奉惜已经松口了,准备乘胜追击,“顾总平时的康复训练会有医生,你只需要负责辅助就行,晚上顾总想要训练的时候,你在旁边就行。”
天上的馅饼终于落在她头上了。
奉惜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照顾顾清尘一个月,能拿到那么多钱,无论如何也要一试。
就算顾清尘是什么残疾阴鸷的恶魔,也值得一试。
毕竟她手里的钱,每天吃几个馒头都是计划好的,买一包咸菜都是奢侈。
但是不着急,还能再探探丁闻的底。
“丁先生,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觉得顾先生可能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你也知道,我只是个勤工俭学的学生,应付这种事情会有些吃力。”
丁闻尴尬地推了推眼镜。
没想到奉惜还是个难啃的骨头,她的话,几乎拿捏了自己。
她很聪明,能猜到一些,但保全了双方的面子,还留了一丝余地。
‘很吃力’就说明能干。
顾清尘交代过了,必须拿下奉惜,“病人的心情不是很好,需要理解,作为补偿,我可以出三倍酬劳,请你多包涵。”
一个月两万四,就算顾清尘是洪水猛兽,刀山火海,也值得一试。
有了这些钱,至少这个寒假能活下去。
奉惜没再拒绝。
经过两人的商议,根据奉惜的课表,只要是没课的时候,就来医院‘上班’,可以提前一天请假,时间自由。
虽然被占用了所有的课余时间,但是这个酬劳,就算是完全毕业的奉惜,也不可能挣得到那么多。
丁闻想要加上奉惜的联系方式的时候,却发现她用的是一部很老的手机,卡得不行,半天都没有打开微信,最后只留下了号码。
病房在顶层,是个单独的套间,奉惜从来没上来过,因为进入顶层需要刷门禁卡,还有保安单独看守。
丁闻推开房门,奉惜紧跟着他的步伐,顾清尘正在被保镖推着往外面走,准备去康复训练。
虽然是坐在轮椅上,但顾清尘的长腿根本放不下,宽厚的肩膀也像是被塞进小小的轮椅上似的,显得很拥挤。
在看到奉惜的一瞬间,顾清尘的眼睛迅速亮了一下,只是一瞬间就消失了。
这一瞬间,被奉惜捕捉到了,可以肯定,自己一定像极了他那位前任白月光。
“顾总,这位是新来的护工,叫奉惜,是医大的学生,工作时间我已经发给您了。”
顾清尘点点头,伸出左手,“你好,奉惜,我是顾清尘。”
奉惜伸出手,轻轻抓住顾清尘的手指。
顾清尘却往前了一点,整个握着奉惜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握住。
他的手很宽厚,很烫,有很多训练磨出来的老茧,擦过奉惜的手指,感觉痒痒的。
奉惜的手很冰,不算细嫩,甚至很结实,从小干农活和采药,生活根本不允许她拥有一双细嫩的手。
虽然握手只是一瞬间,但顾清尘却感觉过了许久,他也更加确定,奉惜与叶清和,只是长得像而已。
叶清和的眼睛从来不会怯生生的,她的手也不会这么粗糙。
奉惜感觉脸很烫,被顾清尘盯着,她很不自在。
毕竟自己是图的人家的钱,总有种被看穿的尴尬。
好在很快顾清尘就恢复了从容,“走吧,去康复室。”
保镖推着轮椅,丁闻跟在左边,奉惜跟在右边,四人占满整个楼道,奉惜感觉很像某个外国的电影画面,装腔又作势。
丁闻塞到她手中,“拿着吧,都是友商送的,你的手机看起来年头太久了,如果不能及时联系上,顾总会生气的。”
奉惜小声说:“谢谢丁特助。”
丁闻看着像只小白兔一样的奉惜,叹了一口气,“唉,你跟她真的不一样。”
奉惜抬头,丁闻迅速岔开话题,“里面有顾总的名片,你留一下他的电话。”
奉惜点点头,两人一齐走出医院,丁闻看着人走进医大的校门,才离开。
走在回宿舍的小路上,奉惜的心跳得极快。
心情一路高涨,仿佛刚从虎狼窝里面逃出来一样。
不过,顾清尘真是个大方的老板,第一天上任,就送了一部手机。
奉惜回到宿舍的时候,林欣坐在桌子上看书,她从成堆的医书里抬起头,“奉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才刚刚九点半,奉惜走到自己桌子前,“今天不太忙。”
林欣推了推眼镜,“可是你平常不都是门禁最后一分钟才回来吗?”
奉惜把手提袋里的手机盒拿出来,“我今天换了一个轻松一点的兼职。”
她不敢说实话,怕被瞧不起。
“真好,那你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多放点精力在学习上了。”
林欣和柳绾绾多次提出借钱给奉惜,但都被拒绝了,看奉惜能多挣点生活费,林欣是打心眼儿里替她开心。
丁闻给买的手机,一看就是高端品牌,盒子上的图标,奉惜隐约觉得在什么地方看见过。
她拆掉包装,激活手机,认真阅读说明书,字小得可怜,看了半天,发现自己的手机型号太老,不能打包数据,旧手机里面的东西需要她手动输入到新手机里面。
从手机号开始,奉惜先把外公的手机号存了下来,心中感叹着新手机果然丝滑,一点都不卡顿,甚至某些平时忽略的点都很顺手。
表哥工作后赚钱给舅妈换了新手机,正好奉惜刚高考完,舅妈就把旧手机送给了奉惜。
虽然一部新手机才一千多块钱,但是本着少花一分是一分,奉惜还是一直用着旧手机,电池老化得严重,一天要充两次电,有时候多开几个后台就会秒关机。
也有同系的男生对奉惜有好感,其中不乏有钱有颜的富二代,首饰衣服包包都送过,奉惜一律拒绝,因为自己拿不出同等价值的物品作为交换,那必然会在对方面前矮一头。
对待感情,宁可错过,不能卑微。
奉惜把旧手机里面的所有东西都转到新手机之后,想起丁闻说里面有顾清尘的名片,她把袋子倒扣在桌子上,果然掉出来一张轻飘飘的名片。
鎏金烫着“顾清尘”三个字,下面一排数字,是电话,再翻过来,是一个黑色的图案,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不像动物也不像植物,很复杂,看不出来是什么。
隐约猜测顾清尘的身份,应该是她不敢想象的富贵。
她曾经在网上搜索过顾清尘的名字,特地做足了准备。
很神秘,没有什么词条,写着年度最具影响力商人,但是他的关系一栏,赫然写着“市长顾洵”。
再点击顾洵的名字,介绍简短有力,“市长”、“部长”、配偶:周氏独女。
顾清尘不仅是市长公子,母亲还是周氏独女。
这个图腾就是来自一个姓周的家族,上面写周家先祖从清朝时期就开始做生意,民国的时候已经发展成为首屈一指的商会。
在那个年代出资帮助过先人抵抗外敌。
之后在生意上越做越红火,海外发展,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如今已经是各个叫得上名字的知名品牌的背后金主。
隐约记得医院的某栋楼外的牌子上,就写着周氏集团捐赠的字样,那顾清尘那位关系匪浅的大股东长辈,很有可能就是周氏。
奉惜拿着手机的手有些颤抖,她感觉背后发凉,想过顾清尘身份尊贵,没想到这么金贵,完完全全就是一个金灿灿的小金人。
她有些后悔招惹了顾清尘,现在非常害怕顾清尘一个不高兴,像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碾死她。
太危险了,奉惜觉得还是本本分分地做一个护工好了,尽心照顾小金人,不奢望成为白月光的替身,还要小心,不能让顾清尘把对前任白月光的怨气撒在自己身上。
顾清尘现在就是个受了情伤的狮子,自己就是甘心送上门的小白兔,只求能在他手底下多赚一点生活费,等到他伤势恢复,自己就该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奉惜一介穷苦小女子,受不起小金人的怒火。
还真是,自己跳进了火坑里。
后悔莫及......
柳绾绾脸上敷着面膜从奉惜身后经过,弯腰一看,发出惊呼。
“我天,奉惜,你从哪里搞来的?”
奉惜被她的突然出现又吓了一跳,拍着小心脏,“什么呀?”手底下悄悄把顾清尘的名片藏起来。
柳绾绾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盒,左右看看,视线落回奉惜身上。
“我说的是这部手机,新款的,刚发售,官网上早就抢疯了,商场门口的队伍都排到几百米开外了,”柳绾绾又拿起手机左看右看,“你这个还是最顶配的!”
林欣听到了,怀着看热闹的心思也走了过来。
奉惜一时间不好说什么,难道说自己傍上了顾清尘这个大款,人家第一天就送了自己一部新手机。
而且,顾清尘的事情,还是柳绾绾告诉她的。
柳绾绾的大眼睛看向奉惜,林欣也凑近,两人把奉惜挤得差点从凳子上掉下去。
柳绾绾拿着手机,“这手机说贵也贵,但是有心人想弄到手也不是难事,更何况是那些有钱的大老板,用来哄女孩子开心常见的手段,你可不要被那些又老又丑的有钱人带到坑里了。”
顾清尘可不是又老又丑,而是又帅又多金又金贵。
奉惜点头如捣蒜,很害怕被柳绾绾发现什么。
奉惜想找什么借口糊弄过去,林欣开口道:“哎呀,雇主人傻钱多,惜惜的手机烂得都不能接电话了,正好换一个。”
奉惜心里想雇主钱多是真的,但真的不傻,傻的是你们面前坐着的我。
柳绾绾点点头,“也是,也说不上是什么贵重的礼物,不过你还是要注意一点,不要傻乎乎地送上门。”
不知道这是火坑还是金坑。
柳绾绾眼神上下打量奉惜,有些意味不明,她问道:“惜惜,你是在医院里兼职吗?”
奉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是。”
“那我上次给你说的顾公子,你在医院见过他吗?”
奉惜赶紧摇头,“没见过。”
“没见过就行,你注意离他远一点,他可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来,人称黑罗刹。”柳绾绾敷着面膜走了。
奉惜苦笑,比起那些吸血的家人,这算得了什么?
第二天的一整个上午,奉惜都在图书馆度过,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书了,学医要背的东西太多了,一直忙着兼职,这次终于有时间巩固巩固学业了。
中午的时候,奉惜也没有吃饭,身上只剩下不到几百块钱,一上午坐着不动,能少吃一顿就少吃一顿,还能省点钱。
下午不到两点的时候,奉惜的手机响了,刺耳的铃声在安静的图书馆里面显得尤为响亮。
是丁闻打来的,奉惜赶快接了电话,小跑着进了洗手间。
“喂?丁特助。”
丁闻的声音很着急,“奉惜,你现在方便来医院一趟吗?顾总高烧不退,我这边有点事,你能来看一会儿顾总吗?”
奉惜没有犹豫,“稍等我一下,我马上过去。”
“真的太谢谢你了。”
“没关系的。”
挂了电话,奉惜抱着像砖头一样厚的死沉的医书往医院赶去。
来到顾清尘的病房里,奉惜把书放在桌子上。
顾清尘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色,肩膀以上都裸露着,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隐隐约约能看到身材很健壮,腹部的起伏很微弱但急促,嘴唇干裂浮起白皮,手上扎着液体,睡得极不安稳。
却是,秀色可餐。
丁闻压低声音,“这是最后一瓶液体,你看着就行,完了喊护士拔针,医生说物理降温还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时间到了你就帮他盖上厚被子。”
丁闻拿起公文包要走,奉惜拉住丁闻的手臂,“为什么会发烧?”
丁闻揉了揉太阳穴,“今天上午回了一趟顾家,遇见了些让人不痛快的人,又受了风,家宴没吃就回来了,路上就开始发烧。”看了一眼手表,“我得走了,有什么事情打电话联系我。”
丁闻大步流星地离开,看来真的是紧急的事情要处理。
奉惜站在顾清尘的病床边,仔细看液体上的标签,上面的几种药都是消炎的,刚做完大手术的人都很虚弱,尤其天冷抵抗力会更差,发烧会使没有愈合的伤口出现炎症,加长康复的周期。
顾清尘的眉头轻轻皱着,手也握得很紧,看起来难受极了,奉惜长叹一口气,在疾病面前,管你是谁,人人平等。
还有半袋子液体,奉惜就拿起医书继续啃,但眼睛总是忍不住飘到顾清尘裸露的肩膀和俊朗的面容上,像海妖一样勾引着她,让她心猿意马。
看着医书上的人体肌肉剖析图,总觉得还是顾清尘的肌肉更有美感。
大概过了二十多分钟,奉惜冷不丁地瞧了一眼液体,糟糕!已经顺着管子流到最底下了。
她连忙扔掉书,出门喊来了护士。
护士三下五除二就拔掉了针头,示意奉惜按住顾清尘手上的医用胶带。
奉惜用大拇指按住伤口,其余的四根手指不可避免地伸进了顾清尘的手心里,很烫。
鬼使神差的,奉惜把顾清尘的手翻过来,露出手腕,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放在他的脉搏处,细细感受顾清尘身体里血液奔流的气息。
时而强劲,脉象表数脉,急热之症;
时而微弱,寸、关、尺三部,浮、中、沉皆无力,主虚症。
奉惜继续探脉,想在虚脉中分辨“微脉”的来源的时候,突然一阵强硬的脉象袭来,她愣住的短短一秒,头顶上传来气若游丝的声音,“凉。”
她抬起头,猛然对上顾清尘的眼睛,布满血丝,空洞无神。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奉惜觉得顾清尘的眼神很复杂,像濒临死亡的野兽,回忆骁勇过往,满眼落寞。
“什么?”奉惜问道。
顾清尘深吸一口气,神情恢复正常,仿佛刚刚都是奉惜的错觉,“你的手,很凉。”
奉惜猛然松开双手,站起身,脸微微泛起红晕,拉过床脚的被子,盖在顾清尘的身上,最后塞了塞被角。
顾清尘似笑非笑,忍着喉咙里传来的痛感,轻声说:“摸出什么了吗?小神医。”
奉惜尴尬地捋捋耳朵后面的碎发,“没有......我学艺不精。“
顾清尘挣扎着坐起身,手伸向桌子上的水杯,奉惜拿起水杯,递到他的手中,顾清尘先是用嘴唇碰了碰,发现是温的,扬起杯底,一饮而尽。
被子和毛毯都滑落至他的腹部,一滴水从嘴角,一路滑过喉咙、锁骨,停在健硕的胸肌上。
奉惜感觉喉咙微紧。
顾清尘清清嗓子,“你不是自称是有十年行医经验的小神医吗?”
奉惜有些脸红,咬着嘴唇,不知道从哪说起。
“怎么了?我快死了?”
奉惜连连摆手,“怎么会呢?”
顾清尘躺下,把被子拉到下巴的位置,喝完水之后,感觉好多了,他继续逗奉惜。
“你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真是让我感觉很不好,像是给我送终一样。”
奉惜伸手按住顾清尘的嘴巴,紧皱眉头,“多说无益,注意避谶!”
反应过来手的位置,又快速收回。
看着眼前人严肃的样子,顾清尘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那你说说,你刚刚把脉都看出什么门道了?”
奉惜踌躇着开口,“忧思过度,劳伤在脾,脾弱气结,血气日消,肌肉日削,精神日减。”
顾清尘闭上了嘴,没有说话,心情又沉重了许多。
“虽然看起来高大健壮,其实身体已经亏损了,尤其伤筋动骨,气血都聚集在伤处,无法顾及其他,你每天多思多虑,又训练过度,肯定会有支撑不住的时候,赶上这次见了风,抵抗力弱,发烧只是一个开始。”
奉惜说完,是长久的沉默,顾清尘盯着天花板出神,慢慢地,眼睛从明亮转为暗沉。
奉惜才觉得话说得重了,完全忘了自己的身份,把顾清尘当做自己的病人了。
顾清尘越是乱想,脑子越昏沉,他沙哑着声音说:“可是,怎么才能忘记?”
他转过头,眼中蒙着一层雾气,看向奉惜,似乎是祈求得到什么启示。
奉惜看着顾清尘的眼睛,家宴上不愉快的人,可能做了什么事情,给了他重重一击,让本来撑着一口气的顾清尘,彻底泄气,缴械投降。
她无端端地有些气愤,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一个外人,怪不得会病得更严重,难道像林妹妹一样香消玉殒才对得起已经逝去的感情吗?
随后一字一句地说:“不能忘记,人生的每一步都算数,但开心最重要。”
就算之前那位前任白月光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也必须让自己接受,像是刮骨疗伤一样,用最残忍的方式拔除病灶,才能长出新的肉芽。
也许顾清尘是真的听进去了奉惜的话,也许是他的爱人已经真正离开了他,之后的一个月,他日常康复训练的时间大大缩短,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一样,大病小病不断,感冒发烧,带状疱疹,层出不穷。
就像奉惜说的一样,发烧只是一个开始。
但丁闻和奉惜都看得出来,顾清尘的心情不再像之前一样郁闷,渐渐恢复了一些生机。
或许是他想开了,但是最令奉惜高兴的,还是工资如约而至,24000!那么多零,她乐得要起飞了。
奉惜的第一笔工资到账的时候,顾清尘已经可以脱离助走器,虽然还不能靠自己行走,但已经算是奇迹了,他的心情也好多了,奉惜隔三岔五把把脉,两人甚至能开开玩笑,相处起来的氛围也融洽许多。
就是最近舅妈的电话越来越频繁了。
林家父子已经被债主逼急眼了,来医馆闹了很多次,要奉惜的电话,还要学校的地址。
舅妈交代奉惜要小心一点。
奉惜已经在康复室的门口坐了半个多小时了。
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宿舍的门禁时间了,而那个在康复室内挥汗如雨的俊朗男子,却没有一点要结束的意思。
奉惜脚边散落着打扫工具,打扫康复室最快需要十分钟,从医院跑到宿舍需要十分钟,现在是十点,还有十分钟,奉惜就必须去赶人了。
透过玻璃窗,奉惜看着里面的男人,他长得很俊朗,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帅气,凤眼薄唇,棱角分明,面容坚毅,身材高大,汗水顺着硬朗的下颚线滑下来,领口和后背的衣服都已经被打湿。
男人名叫顾清尘,车祸,大腿骨折,骨盆骨折,身体里面穿了几根二十多厘米的钢钉,一般来说,如此严重的骨折,很多人都只能在轮椅上度过下半生了。
奈何有钱能使鬼推磨,对于有钱人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听交好的小护士说,顾清尘的背景不简单,这所医院的某位大股东,就是跟顾清尘关系匪浅的某个长辈。他之所以出车祸,是因为未婚妻跟别人跑了。
像这种帅气又多金的男人,少不了是女人热情地往上贴。
她的思绪飘到别处,柳绾绾说,他是因为未婚妻退婚才出的车祸。
柳绾绾是奉惜同宿舍的,家里是上京有名的医学世家,根基深厚,在上流圈子里混得很开。
她还说,奉惜长得像极了顾清尘那个未婚妻。
她还说,顾清尘爱极了未婚妻,才会去机场追人,从而发生车祸。
奉惜是为了赚生活费才来医院勤工俭学的。
她从小被抛弃,被外公捡回家养大,考上大学,却被亲生父母逼着嫁人,嫁给亲哥哥的债主的儿子,去还那一百多万的赌债。
前几天,舅妈还打电话说他们来外公家里闹事。
所以,她选择铤而走险。
分针一点点挪向“2”的位置,时间越来越靠近,奉惜内心越来越挣扎,她是个不善言语的人,虽然内心的欲望即将冲破道德的禁锢,却还是在最后一刻溃散。
奉惜一把推开门,康复室内温暖的气息扑在她的脸上。
顾清尘正在练习下楼梯,腿上绑着辅助器,停在倒数第二个台阶上,怔怔地看着奉惜。
他的眼睛像一汪清澈的水,睫毛又长又翘,显得深邃又多情。
奉惜踌躇着开口,“先生,时间…不早了,你......要不要早点......休…休息?”
她满脸通红,看着顾清尘,对面却迟迟没有说话。
顾清尘的眼神,由疑惑转为震惊,慢慢增添了些许的悲伤,他死死盯着奉惜,扶着栏杆的手臂渐渐泄力,整个人朝着前方渐渐倒去。
“小心!”
奉惜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抓住顾清尘的肩膀,把人扶好。
顾清尘大口呼吸,眼睛依旧死死盯住奉惜,一只手紧紧抓住奉惜的手腕,眼中是无边的怒火。
奉惜被他的眼神吓得不敢出声,手腕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顾清尘的力气太大了。
“嘶~”奉惜吃痛。
顾清尘反应过来,感到很抱歉,手上的力气松了许多。但仍旧死死盯着奉惜的脸。
“你叫什么名字?”顾清尘的语气很焦急,迫不及待地想要验证什么。
奉惜挣脱顾清尘的手,揉着自己的手腕,“我叫奉惜。”
顾清尘却像是被惹怒的野兽,抓住奉惜的肩膀,大声吼道:“不对,你是叶清和对吧?你是清和!”
果然,柳绾绾说的对,她长得像极了他的未婚妻。
奉惜打掉顾清尘的双手,后退一步,惊恐地看着顾清尘。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先生,我叫奉惜,奉献的奉,珍惜的惜,需要我帮你叫医生吗?”
顾清尘跌坐在台阶上,茫然地看着前方,小声地呢喃,“不对,你不是叶清和,不对,清和不会来看我的,她已经离开我了。”
奉惜心中闪过一丝念头,已经能到认错的地步,看来是真的长得很像。
奉惜看了一眼钟表,已经十点十三分了,她尽可能语气平缓,“先生,我需要打扫康复室的卫生,如果你有需要的话,我帮你叫医生,你现在能不能自己站起来?”
顾清尘抬头看向奉惜,只是短短几分钟,他的双眼已经通红,声音也透出无力,“麻烦帮我把桌子上的手机拿过来,谢谢。”
奉惜看向门口的桌子,一个巨大的运动水壶,旁边放着一部手机。
将手机递给顾清尘,他没有说话,奉惜便拿起消毒毛巾,从最里面的器械开始擦拭。
时间已经不多了,奉惜手上的动作根本不敢停留,手里干着活,眼睛不停寻找污渍,动作麻利。
她不着急接近他,现在最好的办法是静观其变。
在她卖力地打扫的时候,顾清尘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她,眼神渐渐变得温和,心却慢慢失望。
她不是叶清和,叶清和才不会干这些重活,她是个娇滴滴的小公主。
奉惜把地板拖了两遍,满头大汗,把拖布放回水桶里的时候,她看向钟表,十点二十分,Yes!超额弯成,她双手叉腰,骄傲地环视着一尘不染的康复室。
康复室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年轻的男人走进来,大口喘着粗气,“顾总,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顾清尘的助理双手扶着膝盖,抬起头,眼角余光突然看到叉腰站着的奉惜,双眼突然瞪大。
“叶?”他突然收声,看向顾清尘,顾清尘眼中布满失望,缓缓摇头。
助理快步走到顾清尘的身边,一把扶起顾清尘,只是眼睛时不时看一眼奉惜,每一眼都充满不可置信。
奉惜默默收拾着打扫工具,眼角余光注意着两人的动态。
心里祈祷着被两人拦住,或者什么都行,最好问一下她的名字,然后方便找她。
顾清尘坐到轮椅上,给了助理一个眼神。
“你好,小姐。”顾清尘的助理突然拦住奉惜的去路,“不好意思,请问你的名字是什么?”
“奉惜。”她心里简直快要乐开花,但是表面还是保持淡定。
助理笑眯眯地说:“我看你年纪也不大,为什么在这里做清洁工?”
“勤工俭学。”
助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是医大的学生吗?”
“是。”
很好,已经问到了学校。
已经十点二十二了,奉惜假装开始着急,“你还有什么事情吗?我宿舍门禁时间要到了,我得赶紧走了。”
助理看向顾清尘,他轻轻点了头,“不好意思,看你特别像一位朋友,我没事了。”
奉惜拿着清洁工具,囫囵扔进清洁间,套上外套就跑下楼。
胸口扑通扑通地跳着,吓死,这种事情,太惊险了。
楼道里,坐在轮椅上的顾清尘,望着那一抹身影,久久不能出神。
身后的助理说道:“顾总,要不要查查这个小姑娘?”
“查。”
相框的底下,有一行小字,奉惜拿起来仔细看。
“摄于香榭丽舍大街,和光同尘。”
照片里,顾清尘的眉眼弯成了月牙,漾着的幸福笑意。那位‘叶小姐’轻轻依偎在爱人宽阔的胸膛里,双手环抱,每一个细胞都散发着甜蜜与满足。
照片定格了他们之间无需多言的幸福瞬间,简单而纯粹,温暖得足以融化世间一切寒意。
奉惜轻轻抚摸‘叶小姐’的脸,心底泛起一丝苦涩。
人和人的差距,仿佛云泥,长着一样的脸,却过着截然相反的人生。
‘叶小姐’是天之娇女,养在蜜罐里长大,眉眼舒展,奢华大气。
奉惜却活得斤斤计较,像暗夜里的流浪猫,偷窥着他人的幸福。
顾清尘醒了,看到奉惜手里拿着相框,轻轻皱了皱眉头,“我想喝水。”
奉惜惊了一下,把相框放回桌子上,拿掉顾清尘额头上的毛巾,“等我一下。”
她转身下楼去接水,贴身的玫瑰印花毛衣,走起路来摇曳生姿,腰上那朵玫瑰摇摇晃晃,晃进了顾清尘的心里。
奉惜端着醒酒汤再进来的时候,顾清尘已经起来了,不知道他是怎么走到窗边的,手杖也没有看到。
他裸露着上半身,月光勾勒出他粗壮小臂的轮廓,健硕的胸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而那纤细的腰身则巧妙地平衡了这份力量感,每一处线条都散发着男性独有的荷尔蒙气息,自然而强烈。
奉惜呼吸一滞。
比教科书上的人体模特更完美。
宛如大理石雕塑。
奉惜端着水杯走向顾清尘,路过床边,发现相框被反扣在桌子上。
顾清尘没有接水杯,腰靠在窗框上,他伸出手臂轻轻握住了奉惜的手。
眼睛清澈无瑕,眼神迷离地盯着奉惜的眼睛。
奉惜正想让他把温热的醒酒汤喝了,却不料顾清尘动作突兀,轻轻巧巧地把她整个身躯揽入怀中。
奉惜的脸颊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胸膛,那里如同被烈火炙烤般滚烫,透着未消的热度。
尽管高烧未退,烧得他面色绯红,眼神迷离,顾清尘的臂膀却异常有力,紧紧地将奉惜圈在方寸之间,奉惜能清晰感受到那份不容置疑的力量,以及从对方身上传来的阵阵热浪。
“顾先生,汤要撒了。”
顾清尘这才把人松开,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随手把杯子扔在地上。
幸亏杯子不是玻璃的,掉在地上转了两圈。
奉惜抓住顾清尘的手臂,防止人摔倒,他的腿还不能支撑身体。
顾清尘却趁人之危,手指轻轻抚上奉惜的嘴角,眼中朦胧,“你的嘴角完全好了。”
奉惜轻轻点头,“嗯。”
声音还未出口,顾清尘突然低头,差点就碰上奉惜的嘴唇,奉惜向后一仰,被顾清尘搂住纤细的腰,盈盈一握。
这是另外的价钱!
而且,他现在喝醉了。
“顾先生,你知道我是谁吗?”
突然,一缕微光悄然爬上树梢,宛如夜的笔触轻轻勾勒,随即,一朵绚烂的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将寂静的夜空点缀得生动而灿烂。
顾清尘轻轻一笑,“新年快乐,奉惜。”
他轻轻弯下腰,温柔地覆上了奉惜那柔软如花瓣的唇瓣,仿佛是在品味世间最细腻的美好,大手捞起薄薄的后背,将人揉进怀里。
唇齿相依,奉惜喘不上气,软软倒在顾清尘怀里,陷在一片温柔乡里。
顾清尘小口喘着气,扶着奉惜的手臂,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锦盒。
奉惜轻轻接过,缓缓揭开覆盖的绸布,映入眼帘的是一套针灸针,清代精制的纯银盘龙针灸器具,每一根针上都雕刻着细腻的盘龙纹样,灯光下闪烁着清洌而柔和的银光,宛如古老传说中潜藏于深渊的龙鳞,在不经意间泄露了它们的神秘与尊贵。
奉惜喜出望外,抬头说道:“谢谢顾先生。”
顾清尘笑着回应,突然感觉眼皮沉重,身体泄力,倒向柔软的床上。
奉惜被带倒,伸手一摸,头烫得要命,身上也泛起红晕。
把人拖到床上,奉惜把顾清尘的裤子也脱掉,翻过他的手腕把脉。
情况很不好,伤腿开始抽搐,体温太高,容易惊怵。
奉惜用棉签沾了一点酒精,点燃,把银针放在火上烤了烤。
找准穴位,飞针入穴。
左边大腿上蔓延着几道伤疤,新长出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像蛇一样蜿蜒曲折,很是吓人。
奉惜索性在大腿上也下了几针。
正好,他自己买的银针用在自己身上,物尽其用。
一整夜,顾清尘高烧不退,奉惜守在床边,一会儿擦一擦酒精,一会儿量一量体温,直到凌晨五点,高烧才退,奉惜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躺在床边的沙发里沉沉地睡去。
顾清尘醒来之后感觉身上无比轻松,精神奕奕,他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被脱光了,又赶紧盖上被子。
打量房间,看到奉惜躺在沙发里,身上盖着大衣,蒙着脑袋,睡得正香。
他小心地拿出床边柜抽屉里的家居服,想穿上裤子,却发现自己的左腿一点都动不了了。
转头看见桌子上散落的棉签和针灸针,似乎想起点什么。
顾清尘想喊醒奉惜,一连喊了三声,人一动不动,他嗓子有点疼,喊不动了,按下床边的呼叫铃。
没一会儿,吴峰睡眼惺忪地进来了,手里拿着顾清尘的手杖。
顾清尘端着水杯,有些无奈地说:“换轮椅吧,我站不起来了。”
吴峰又把轮椅推进来,扶着顾清尘坐到轮椅上,问道:“怎么站不起来了?”
顾清尘想了想,“不知道,可能是昨天发烧了。”
他指了指躺在沙发里的奉惜,“你......算了,喊王妈上来吧。”
本想让吴峰把奉惜抱到床上,又觉得不妥。
王妈进来了,看见顾清尘没事了,“哎呀,昨天晚上吓坏我了,幸亏了有医生在,唉?医生呢?”
吴峰指了指沙发,“在那。”
顾清尘说:“王妈,辛苦你把人抬到床上。”
王妈擦了擦手上的水,把奉惜翻过来,惊讶地说道:“哎呀,医生的嘴怎么这么肿呀?”
顾清尘抬手捂住了脸,操控着轮椅出了房间,吴峰跟着一起出去了,奉惜很轻,王妈自己应该能抱得动。
两人刚下楼,就听到院子里汽车引擎轰鸣的声音。
是顾洵和周夫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