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现代都市 穿越成废皇子,只想苟活!小说结局
穿越成废皇子,只想苟活!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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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师师

    男女主角分别是赵生李福的现代都市小说《穿越成废皇子,只想苟活!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韩师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至一个废皇子之身,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更何况穿越过来还躺在棺材里,......赵生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苦笑。而更让他感到无奈的,是眼前的这位仆人。此人名叫李福,原本是与他娘亲一同做事的太监,因其心性纯朴,在他娘的再三恳求下,被皇帝指派到赵生身边伺候。生于皇家,身旁竟无一个贴心之人,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作为赵生的母亲,这已是她唯一能为儿子做的事情。“六殿下,老奴觉得您还是不要出来为好。”里面的棺材已被撬开一半,李福探进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赵生很想知道李福此言的深意,难道从这棺材里出来还有什么忌讳不成?“李公公,我想知道这是为何?”“殿下,您若出来了,二皇子会放过您吗?况且您的府邸外头有禁军监视,您觉得自己能出得去吗?”听了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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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至一个废皇子之身,这本身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更何况穿越过来还躺在棺材里,......
赵生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苦笑。
而更让他感到无奈的,是眼前的这位仆人。
此人名叫李福,原本是与他娘亲一同做事的太监,因其心性纯朴,在他娘的再三恳求下,被皇帝指派到赵生身边伺候。
生于皇家,身旁竟无一个贴心之人,随时都可能命丧黄泉,作为赵生的母亲,这已是她唯一能为儿子做的事情。
“六殿下,老奴觉得您还是不要出来为好。”
里面的棺材已被撬开一半,李福探进脑袋,意味深长地说道。
赵生很想知道李福此言的深意,难道从这棺材里出来还有什么忌讳不成?
“李公公,我想知道这是为何?”
“殿下,您若出来了,二皇子会放过您吗?况且您的府邸外头有禁军监视,您觉得自己能出得去吗?”
听了李福的分析,赵生觉得甚有道理,此事若被赵伟知晓,自己定然活不过下一刻。
李福从贡品中取来糕点,递给躺在棺材里的赵生,小心翼翼地说道。
“殿下,您先吃些东西,如今您已被贬为庶人,您就安心在里面躺着,属下明日尽快找人将您拖出宫去,到时属下再想办法将您弄出来。”
李福说话时,声音极小,还不时地左顾右盼,也是担心外头会有人听见。
虽说李福这个人值得信赖,可这世间的变数实在太大。
并非不信任李福。
万一赵伟使什么坏招,明天将李福害死,到那时自己被埋于地下,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自己说不定又得死一回。
他也不知道自己再次死后能否穿越回去。
想想还是算了,后世的自己定格在被炸得尸骨无存,回去了自己也只是个废人!
“李公公,我觉得您说的在理,但我还是想出来跟您商量一下。”
赵生心想,自己必须先出来,再想办法将此事糊弄过去。
要知道出殡当日,是有人过来验尸的,万一里面没人,这肯定说不过去。
李福瞧瞧外头,天色已黑,眼前这位爷也没什么朋友,出来透透气,估计也无人会发现。
于是,他还是将棺材打开,让赵生从里面出来......
赵生从棺材里被拉出来,这才看到房屋是如此简陋,仅用几块白布简单地遮盖着,微弱的烛光伴着黄裱纸的青烟,显得格外阴森。
“宫里就您一个人在这?”赵生小心地问道,耳朵还不时地倾听外面的声音。
此刻必须谨小慎微,宫里不知有多少人盼着自己死,未来的他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此时此刻首先要弄清楚自己的处境,能得到谁的帮助。
李福道:“殿下您......您撞晕过去后,这宫里的婢女奴才都被马总管调走了,只留下我一人给您料理后事。”
“马总管?”赵生的脑海中迅速浮现出一个谄媚的面容,他是宫里的大内总管,对原主毫无怜悯之心。
“是!”李福以为是在问他,随口应道。
“我母亲没有来看我?”赵生心想,自己都死了,生母总会来探望一下吧。
“您母亲在您出事之后,就被打入冷宫了,就算她想来,也无能为力,况且她也不知道您出事了。”
听到李公公的话,赵生心想也是,皇宫内部错综复杂,自己的母亲知道得越少越好。
“李福公公,我担心一件事,就怕二皇子也不会放过您!”
赵生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依照赵伟的心狠手辣,事后很难放过有关联的人。
“殿下的担心不无道理,但是总要有人来料理您的后事,总不能放在府里任其发臭吧!”
“发臭?”赵生听了这句话,心中一计油然而生。
“李公公,要不我们这样,然后再那样......”
大周朝的秋天,本应秋高气爽、云淡风轻。
然而,今年的秋天气候却异常燥热,仿佛盛夏的余威仍未消散。
整个古京城,都被这燥热的天气所笼罩,人们期盼着一场清凉的秋雨,能够驱散这难耐的酷热。
一两天过去了,赵生的棺椁被钉得严严实实的,放在灵堂里无人理会。
“李福是干什么吃的,那棺材就这么放在府邸,也不找人埋了?”
守在门口的禁卫军,似乎已经闻到了一阵恶臭,这味道打过仗的人都知道,臭味来自何处。
“要不要向宫里的主管汇报一下,这么热的天再放一天估计蛆都要从里面爬出来了。”
另一名禁卫士兵说道。
“这都是什么事?一个死人还要我们守着,难道还怕跑了不成?”
越说就越觉得恶心,禁卫守卫商量后还是找到了李福。
“李公公,你怎么还不将六殿下下葬?”
“按照礼制,要停棺七天,六殿下如今已是平民身份,也得三天,可他要埋在哪里?皇陵肯定是不行了,别的地方,我找了半天也没人愿意惹这个麻烦。”
“哎呀!还按照什么礼制,早点埋掉吧,都已经有味道了!”
“这才两天,明天,明天我去问一下马总管。”
李福心里暗笑,昨天他去菜市场买了一副猪下水,用布包裹着放进棺材,又用面粉捏了一个人脸的模样,放在里面。
便池里的蛆捞了几百条,也放进了棺椁的位置,加上一天的发酵,你说能不臭吗。
马总管很快得知了这件事,好奇地问向一个小黄门。
“这尸变也太快了吧!”
“大总管,我听说六皇子的脑仁都流出来了,这样的话,特别容易发臭!”
马总管一听,还当真有这么一回事,于是跑到二皇子那里汇报。
“殿下,听禁卫说,里面都长蛆了,有好几条从里面爬了出来。”
赵伟听到马总管的描述,隔夜饭都差点吐了出来,咆哮道:“这事也和我说,那还不快点找人抬出去埋了!”
马总管领命,派了一个小太监去传口谕,立即找地方埋掉。
当天下午,一路上的行人都掩住口鼻,只见一辆马车拖着一口棺椁出了城门,在一处乱葬岗挖坑,将六皇子的棺椁埋掉。
......
据史书记载,“道明二年,南方大旱,种粒皆绝,人多流亡,因饥成疫,死者十二三。”
赵生先是连夜穿着太监的服饰,守在宫门,寅时三刻宫门打开,他趁机溜出去,然后再换上衣物,雇马车出城。
逃离京城的赵生,下车后徒步向北,途经河北道时,遇到的全是难民。他们皆死气沉沉,看不出还有一丝生机,犹如行尸走肉。
田间土地干裂荒芜,禾苗早已枯萎,连野草都不见三两株。树皮更是被扒得精光,就算天上飞来一只苍蝇,也有人恨不得将其抓住吃掉。
赵生身着破旧衣衫,怀里别着一把短刃,包袱里藏着几个烧饼。
他的腰间看似扎着腰带,实则里面裹着碎银和金叶子,这都是李福在宫里积攒下来的积蓄。
长途跋涉依山而行,口渴难耐的他,皮囊里已无半点水。
这时,他看到山脚下有户人家,似乎正在熬粥,看样子是一家人,年长的夫妇带着一双儿女。

卧牛城进来的是南门,稀松不见岗哨,朝北的城门甚是奇特,竟有城防军卒站岗。
他们自城南进城时,并未见到城防士卒,不明就里之人还以为此城无官。
历朝历代皆不尽相同,所谓兵种亦各有差异,然有一点近乎每个朝代皆相差无几,便是城防军。
此兵种略有城管之味,城中诸般大小事皆能管辖,却又似乎诸事不管。
赵生赶着驴车出城之际,原以为会被检查一番,结果城防之人瞧了瞧赵生,便杵在那儿一言不发。
忽而,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让开,让开!”
又是那些纨绔骑着高头大马,自城中横冲直撞而来。
城防军卒当即上前,将长枪拦在前方喝道:“下马,检查!”
赵生方才将驴车赶至城门洞子里,被士卒这么一吆喝,差点给整不会了驾车了,回头一看原来不是拦自己。
啥情况?纨绔需下马检查,他这驴车居然不闻不问,当自己是空气吗?
虽说,赵生心中如此想着,可他也并未停下招惹事端的决心。
纨绔子弟们并未勒住缰绳,而是策马狂奔,径直冲向面前城防的大门。军卒退无可退,手中的长枪刺进烈马的前胸,直没马匹的身体之中。
巨大的惯性,也将面前的军卒直接撞飞,落在后面的拒马桩上,这名军卒当场脑仁迸出,血液与白花花的汁液,混合流淌一地。
纨绔也因此跌落马下。
“他妈的......”纨绔摔了个狗啃泥,从地上爬起骂骂咧咧,
但望见死去的兵卒,后面的话戛然而止,反口喊道:“城防军杀人了,乡亲们啦,这些当官的杀人啦。”
顿时,城门里里外外众多人一拥而入,吃瓜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有一帮经常游手好闲的痞子见状,知晓叫嚣的人乃富家纨绔,于是帮腔道:“城防军,持枪伤人,我乃亲眼所见。”
说完,还和纨绔投去一个鬼魅的眼神,其意甚明,就是索求打赏。
又有几个仇恨官军的人,跟在后面道:“这些官军,便是达官贵人的鹰犬,时常欺压我们百姓,今日不知为何拦城,又出来搜刮民脂民膏。”
围观的人愈发多了起来,又出来人命案子,以至于赵生的驴车被堵住,出不去了。
不明真相的人继续议论,仿佛刚才的事情皆是他们亲眼所见,纷纷指责城防军。
赵生对这种情况也见怪不怪,说白了,即便今日城防做得对,按照他们以往的名声,对即是错。
古往今来,老百姓身为下等人,并非说说而已。这些人中,有些人为了自己一丁点的利益,竟可出卖自己的良心,而围观的人大致分三种。
其一,跟风者,所谓从众心理,便是此类人。
其二,事不关己,但总还是要总结几句,以彰显自己是个明白人。
其三,亦是最为可恶之人,其实他们啥也不知,被人带偏了路却不自知,却死犟死犟的,认为自己就是掌握真理的那群人。
卧牛城乃县级城池,县衙得知此情况后,派出县尉来处理此事。
县尉一见这些纨绔中,有大名知府的二公子李江在,自己也知不好惹,本想息事宁人,岂料,人群中有个书生站了出来。
书生义正辞严地说道:“光天化日之下,城防军竟敢惹出事端,若不是城防不作为,也不会有人今日死于非命!”
县尉脸色一变,心想这书生真是不知死活。
纨绔见有人站出来搞事情,愈发嚣张起来,指着县尉的鼻子骂道:“你们这些狗官,只知道欺负老百姓,今日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
县尉无奈,只好说道:“此事定会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说法。”
说罢,然后便派人将尸体抬走,准备回去再做打算。
此时,赵生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没有多嘴,不然恐怕也会惹上麻烦。他决定赶紧离开这里,于是悄悄调转驴头,准备从人群中挤出去。
就在这时,后面一辆马车中走出一中年人。
赵生见了此人,一眼就认出这个人是周通,但不知此时他挤过来意欲何为。
“县尉,这些人当街纵马行凶,撞死了守城的城防军士,你岂能如此放过这些贼人?”
周通拦住县尉的去路,义正言辞地说道。
县尉昨日见过周通,知晓他是郡主的人,听说还是一名校尉,身份与自己正好对等,不过,两人身后站着的人不一样,县尉自然是低周通一等。
“大人,此事需要回衙门调查,请县令大人审判定夺。”
“我看不必,这件事情显而易见是这群纨绔当街纵马行凶,才酿成惨祸,无论结果如何,肇事者少不了二十军棍,至于县衙如何处置,那是以后的事情。”
周通可不惯着这些纨绔的毛病,既然自己管不了,那就先打一顿再说。
不料这世间总有一些人,喜欢睁眼说瞎话,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标榜自己,让别人觉得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是一个公众人物。
刚才不服气的书生再次站出来:“这位大官人,难道是想官官相护,使得城防军当街为非作歹,没有地方说公理了吗?”
周通其实是个不善言辞之人,要不是刚才郡主让他惩戒一下刚才嚣张的纨绔,他也不会主动站出来说话。
此刻书生这么一说,周通反而不知该如何说好。
“按照这位书生的意思,今日是城防军作恶在先咯?”
此刻城门已经被封禁,赵生反正走不出去,见周通一时语塞,有心帮他一下,挤过人群朝着书生问道。
书生此时抖开手中的折扇,笑盈盈地说:“对错自有公论,岂是我一人说对错......。”
“公论,那请问谁敢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赵生未等书生说完,陡然提高嗓音打断,他看向周围众人,不等有人发言,又继续道:“按照大周律例,诬告,或者做伪证者,将遭受连坐之责。”
“还有,当街行凶,帮凶者同罪,聚众煽动闹事者,亦同罪!”
此言一出,虽有些人还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大多数人已明了,无理取闹的后果就是要吃官司。
先前义愤填膺之人瞬间变成了哑巴,想要讨赏的地痞无赖,也纷纷闭上了臭嘴。
唯有刚才想刷存在感的人,依然倔强地昂首挺胸道:“我辈读书人,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
谁知话音未落,赵生上前“啪”的一巴掌,打在这位书生的嘴上。
口腔书生就感觉嘴上出现一股腥热,唇角就流出一挂粘稠的液体。

赵生此次留驻石岗村,面临的最大难题便是身份问题,因这事已暴露给赵有福,甚至赵有才也不排除可能知晓。
当然,他们现今仅知晓赵生乃皇室中人,下来不过是历经农桑,不久后仍会回去那估计这村里的兄弟俩不会招惹自己。
当地知县赵广义,一直寻思:赵世成之女前来,缘何不见其本人?
尤为重要的是,赵广义想的并非亲族间的情谊,而是能否搭上关系,以期日后飞黄腾达。
就在赵生的房屋盖好之日,他邀请村里老少、族老一同吃顿便饭,尤其是隔壁赵家庄的族老,听闻新来户姓赵,不妨备上些许礼物前来。
“后生,令尊何人,何以流落至此?”
赵家庄的族老见赵生略有儒生之气,便想多了解一些。
“族老,虽说您是长辈,但我的身份乃我赵家荣耀,不便让太多人知晓,还请见谅!”
赵家的族老闻此,心气不知从何发出,将手中拐杖杵了杵地:
“自我中原始祖延续,燕山山脉一带,因人口繁衍,迁徙中分为人夷、鸟夷、郁夷三大支,其中鸟夷乃赵姓先祖氏族。”
“燕山乃正宗,邯郸氏、轩辕氏、武城氏方为正统,你们豫州赵氏不过是改姓或赐姓罢了!”
族长的意思是让赵生认祖归宗,如今秦国灭掉赵国后,邯郸氏的赵人愈发稀少。
赵生并不着急,瞧了瞧四下无人,悄声问道:“您老人家的意思,当今的皇帝是否应朝拜你家的祠堂?”
族长着实被赵生的话气恼。
“放肆,这话也能说,你岂能如此大不敬!”
族长的声音颇大,恰巧县令这时也前来恭贺赵生的新居落成,听闻赵村的族长发飙,知晓定然又是老生常谈。
“老族长,天下赵家一家亲,何必为亲疏争执不休?”
赵广义本想做和事佬,不料老族长根本不理会他。
赵生见情况难以糊弄过去,于是再次拿出金牌,先从袖中亮出蟒纹道:“族长可知金牌蟒纹何意吧!”
就在族长还在错愕时,他又将隶属赵字拉了出来,“族老,蟒纹底赵字金牌,你家可有?”
言罢,整个金牌上面还有烈鸟朝拜,明眼人一看便知持有此身份的人来头不小。
“族老,要不要请我家父前来,给你跪下。”
赵生的话声音虽小,对族老而言却是极为刺耳,他只觉身体已非自己所有,坐在椅子上便要往下滑。
“族老,你应该是,明白人,能派我来此地无非就一件事情,你此时不可让他人知晓我前来的意图,若做好了邯郸氏将来飞黄腾达,若是......。”
这一连串连唬带吓,还带着赵生含有深意的浅笑,族老是相信了赵生的话,而县令赵广义也似懂非懂其中。
“好生伺候这位后生,你将来的富贵说不定就靠他了!”
族老在县令再三恳求保密的前提下,仅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此,赵生这里的两位赵姓神秘人,被一众人群当做祖宗一样供奉着,且无人敢外出胡乱说话。
房子虽已盖好,赵生和赵珍住在这里,过得却并不安稳。
正值大旱之年,岁月仿佛被烈日炙烤得失去了水分,每一寸土地都透露着绝望的干涸。
这样的年景里,人们如同被命运驱赶的旅者,络绎不绝地从他们门前经过,那哀怨的乞讨声,如同刺耳的寒风,穿透了门窗,直击赵珍的心头。
每当那声音响起,她总是忍不住想要走出门去,看看那些苦难中的人们,给予他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帮助。
然而,这世道艰难,她又能帮得了多少?但那份源自心底的善良,却让她无法坐视不理。
“小妹,你万万不能随意踏出家门,”赵生语气凝重,眼中闪烁着深深的忧虑,“这世道,人吃人的事早已屡见不鲜,你并非没有耳闻目睹。”
他的言辞并非空穴来风,赵珍自然深知这一点。她曾亲眼见过那些因饥荒而失去理智的人们,他们眼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为了生存不惜一切。
石岗村,这片贫瘠的土地,仿佛被岁月遗忘的角落,地貌独特,盐碱与氧化钙交织,使得五谷的生长变得异常艰难。
而古代的人们,在这片土地上辛勤耕耘,种植着仅有的谷物和麦子,期盼着能有个好收成。
如今,正值八月时节,正是冬小麦种植的黄金时期。然而,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即便是辛勤的劳作,也未必能换来满满的收获。
“有福叔,我见你们都在选种,是打算种冬麦吗?”
如今赵有福当上了村长,这也是赵生推动大伙,在县衙进行报备的。
“眼下已入秋,即将入冬,此时下种,多少来年春会有些收获。”
“有福叔,依我看,若想改善村里的生活,必须转换一种思维。”说着便抓起地上的土壤道:“此种土壤,根本不适宜种植水稻或冬麦,而且你看......”
赵生指着周边的土地:“这里尽是此类仿若石块的土地,虽说我们村还有些水源,可你察觉没有,我们村的水喝起来异常苦涩?”
赵生的话令赵有福心生感触,他来此已有两年,于石头缝里抠土,种出的庄稼也仅有百十斤,好在无需缴税,勉强够一家人糊口。
“我知晓村里的土地现今谁开垦便算是谁的,三年免租,可待第四年后,县衙便会进行丈量,就这般产量,届时你们仍需放弃这里。”
赵生的话令赵有福低下头,这里的土壤基本皆是砂石一般,庄稼亦能种植,就是产不出什么结果来。
“你瞧我家靠近这边有的是石头丘陵,我估摸你们也不会来我这里开荒,你帮我在村里找些闲人,当然懒人坏人莫要,在此处帮我敲石头开荒。”
开荒?自己做都未必赚钱,让亲人来做,岂不是浪费?
可转念一想这位赵生乃皇室中人,或许他所做之事,自有其道理。
石岗村,本来人口便不多,一声铜锣敲响,村里的人便跑到村头的大树下集合。
“我说老少爷们,赵公子让我们闲时,去给他家后面那片乱石丘开荒,管饭,工钱一天两大文。”
石岗村前段时间给赵生盖房子,混了个肚饱,此次又说去开荒,依旧有饭吃,关键还给钱。
“我去......”
“我也去......”
“如此好的机会谁不去,便是傻子!”
村民们一个个激动起来,蹲在一旁的赵有才嘴巴嘟囔起来:“有几个臭钱了不起,还不在我们穷村子里落户。”
声音不大,却被村里其他人听见。
“你这老不修的,当初就是你刁难人家,险些将财神爷赶出门去,你如今还在这说阴阳怪气的话。”
村里人一个个怒目圆睁,恨不能将他打死喂狗,赵二牛对这个父亲真是恨之入骨,可大周法令,伤害父母长辈者,杖毙或流放千里。
这亦是封建社会几千年来,众人皆打着尊老爱幼的幌子,即便遇上那些为老不尊、年幼违法之人,大家亦丝毫没有办法去处理他们。

夜幕降临,天空宛如一块硕大的黑色绒毯,璀璨的群星恰似镶嵌在绒毯上的颗颗宝石,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大蟒被切成几段放入锅中,热水在锅里翻滚,香气引得赵晗直流口水,紧紧盯着锅里的蛇肉。
“多炖一会儿,入味后更好吃,也能更有效地杀灭寄生虫。”
赵生对于野味最为忌惮的便是寄生虫,能煮熟吃的他坚决不吃生的,能煮久一点的他,也坚决不会缩短时间。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小火慢炖,加入随身带来的盐后,蛇汤的味道远远胜过了肉的鲜美。
这些日子赵世成一家人肚子里没进过米菜,而今日有肉的晚餐,让他们大饱口福。
“慢点吃,建议你们最好一顿别吃这么多。”
蛇肉含有较高的蛋白质和脂肪,如果摄入过多,可能会给消化系统造成一定负担,导致消化不良。
尤其是他们这些日子都没怎么进食,万一吃坏了肚子,可是个大麻烦。
或许是他们心疼儿子,晚上蛇肉着实没少吃,反而因此出了岔子,晚上肚子咕咕作响,却怎么也拉不出屎来。
他前面吃的是草根,晚上又多吃蛇肉,肚子胀得如同鼓一般,再拉不出来,只能活活被撑死。
“大哥,救救我弟弟!”赵珍不顾赵生不要她下地走路的叮嘱。她拄着一根木棍,来到赵生休息的地方,哀求道。
“哎!吃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了,眼下我也没辙。”
赵珍的腿还没好,走过来时额头大汗淋漓,赵生心有不忍,又将她抱了起来。
“我说话你们总是不听,你的腿不注意,以后就废了。”
赵生为了合理地抱着女孩,故意吓唬赵珍。
“娘,我拉不出来。”
一个男童,说话带着哭腔,还不时地使劲,蹲在地上使尽全身力气。
“不行的话,只能找个湿地挖点蚯蚓了。”
赵生走过来,他的话让男童吓了一跳:“你说要挖出蚯蚓是想干啥?”
“嗯?灌肠,说了你也不懂?你就安心等着吧。”
赵生笑着对赵世成道:“把蚯蚓捣烂,给你灌肠,这样或许你儿子就能拉出来了。”
赵世成的老婆赵王氏这时发现,赵生这小子又抱着自己的女儿。
自古男女授受不亲,赵珍也不小了,都十四岁了,已然到了嫁人的年纪,而赵生毕竟是个外男。
赵世成显然看到了自己老婆要吃人的眼神,他对赵生说道:“你还是先放下小女吧,有话咱们慢慢说。”
赵珍今天被赵生抱了两次,第一次还有些害羞,这第二次她反倒觉得习惯了。
赵生被他们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不妥,嘴里却倔强地说道:“都是一家人,我也是珍儿同宗的哥哥,这乱世就是亲哥哥。”
赵世成闻言,觉得有理,但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是呀!你这么说倒也不无道理,但是......”
“别但是了,珍儿被大蟒咬了不能走路,我这么做你们难道不明白是为啥吗?非要被那些迂腐的礼法束缚道义?”
被赵生一连串的反问,让赵世成这个读书人瞬间有些惭愧,他冲着媳妇吼道:“还不去挖蚯蚓?”
“行了,这么晚你让夫人去挖蚯蚓,未免太残忍了,大哥我陪你去!”
赵珍听到喊自己的父亲大哥,心里嘲笑道:这又是自己同宗的哥哥,翻脸又喊自己父亲大哥,这辈分真是乱得一塌糊涂。
举着火把,两人找到一处地势较低的田地,用手中的刀具在地里一通乱挖,果然挖出了许多蚯蚓。
更为离奇的是,这个地里居然还有黄鳝。
蚯蚓捣烂其实并非最佳的润滑剂,但当下没有别的办法,赵生只能用这个了,而且黄鳝表面的分泌腺会分泌出一种黏液,用来做润滑剂倒是非常不错。
古方中,华佗曾经大便闭结,常用之法,为用下剂。惟久用则成习性,故兼用本法。
赵生采用的原理差不多,因地制宜罢了。
“快了,快出来了。”有了润滑剂,赵晗呼啦一下,拉出了几节带血的驴粪蛋蛋。
赵王氏激动地说道:“总算是拉出来了!”
“你们算是幸运的,再吃几天草根,估计就很难拉出来了。”
赵生瞅了那驴粪蛋蛋屎一眼,讪讪地说道。
谁愿意吃树根啊,赵王氏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强忍着没哭出声,默默地将赵晗的裤子提起来,抱在怀里。
第二天早晨,一条黄鳝炖了给赵晗吃了,剩下的蛇肉,汤多肉少。
赵生从裤裆里掏出两个面饼,递给赵王氏道:“嫂子,昨天我话说重了,这两个饼放汤里做一锅糊糊吃吧!”
一个饼有一个人的脸盘子那么大,也不知赵生是从何处买来的,特别干,捂在身上两三天了也没馊。
或许已经馊了,但对于一个饥民来说,馊了也是好东西。
赵生和他们一起也喝了一碗糊糊,把里面仅有的一块蛇肉捞出来给赵珍吃。
在这个时代,女孩子总是不受家人重视,他们认为只有男孩子才能为家族传宗接代、延续香火。
虽说昨日才认识赵生,但她心里对这个赵姓哥哥甚是喜爱。
“我们今日去哪里,我是朝着北方走的。”赵生首先表明了自己的方向,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我们也朝北走,先到漳县休整,再沿着河向东走。”
赵世成的目标也很明确,他们这样走大概率会进入山东境内。
“行吧,我们还能走上一段,只是今日珍儿的腿还不能走,这里也没有马车,你们看是背还是抬着。”
赵生的这句话可难住了赵世成夫妻,抬是不可能的,毕竟逃难带的东西不少,背的话只能她这个当娘的背,这一走还有好几十里路,那还不累死?
“大哥哥,我不要人背,我自己走过去。”
“除非你不想要这条腿了,严重的话可能会没命!”
赵王氏和赵世成对视一眼,然后说道:“算了,逃难路上咱们也别讲究了,就这么走吧。”
赵生一听,什么叫就这么走,这不是等于没说吗?
于是,他也不征求别人的意见,背起赵珍就往前走。
背人是有技巧的,长途背人如果用一根绳子兜着会轻松许多,夏天赵生有个小包裹让赵珍背着,他用腰带把赵珍兜着前行。
就这样走了二十多里路,赵世成一开始还换着背了一下赵珍。
最后,一家人在前面走着,头都没有回一下,就这样,一直到最后,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
“大哥哥,我是不是拖累了你?”
赵珍似乎发现了家里人的阴谋,这是把她这个负担丢给了赵生,至于还有没有其他想法,就不得而知了。
赵生也感觉到了这个阴谋,特么的把这么小的女孩丢给自己,算怎么回事?
难道我还真要养个妹妹一起逃难吗?

赵生并非那种心血来潮便随意开垦土地的人。
他深谙谋定而后动的道理,于是首先精心打造了一批能在万都采集石料的精良工具,确保每一块被挖掘出的石料都符合他的高标准。
接着,他细致入微地将土壤中的每一块石料进行分类,详细登记,犹如一位严谨的工匠在雕琢他的作品。
在他的安排下,石岗村的人们忙碌起来,三处石窑在他住房的另一边拔地而起。赵生将部分石料放入其中,经过煅烧,石头的颜色和质地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少爷这是想做什么呢?石头烧了一遍,然后就放在那里,这不是白白浪费银子和时间吗?”
村民们开始私下议论,纷纷猜测赵生的意图。然而,赵生却不为所动,他依旧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仿佛胸中有丘壑,眼中有乾坤。
赵龙与赵虎,这对兄弟俩,此刻已全然被赵生的魅力所吸引,成为了他的忠实追随者,如同两颗小行星,紧紧围绕着他们心中的太阳。
然而,时光荏苒,赵生的口袋也如漏斗般,银钱渐渐稀少,如同晨露在阳光中悄然蒸发。
他们辛苦开垦出的土地,虽经日夜的辛勤,但真正能作为耕种的土地,尚不足十亩之广。
赵生并未因此气馁,他深知每寸土地都承载着希望与梦想,于是,他在这十亩土地上,全部种上了黄豆,那些金黄色的豆子,宛如他心中的坚定与执着。
“少爷,这黄豆啊,它并不是什么金贵的作物。”赵虎有些担忧地提醒道,“它的口感并不如其他粮食那般鲜美,而且在市场上,价格也往往偏低。”
赵生微微一笑,菽,这个古老的名字,它代表着所有豆类的总称,而黄豆,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深知黄豆的价值,不仅仅在于它的食用,更在于它的坚韧与顽强,如同他自己,无论环境如何艰难,都能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
“二牛,这土壤现在种稻粟之类的,很难生长,你们种得越多,产量可能越低。这是因为这里的土地有其特殊成分,所以我种些黄豆,自有其用处。”
转眼天气转冷,已到十月,虽未冰天雪地,但早晚温差巨大。
忽闻县太爷赵广义来访,赵生家门口又围满了人。
“县太爷,赵县没有公务吗?您怎有这闲情逸致来我这升斗小民处游玩?”
赵生越是自贬,赵广义越觉得此人深不可测。
“都是豫州本家,前来探望也无不妥吧?”
正说着,赵珍从里屋走了出来,按礼制,她应喊赵广义一声堂叔。
“堂叔顶着寒风至此,让侄女如何心安。”
赵珍行了个福礼,开口说道。
赵广义其实并非专程探望他们,只是他觉得奇怪,为何赵县的族人都很畏惧外来的赵生。
其次,他发现赵生挺有钱的,据说多用黄金交易。要知道在大周朝,白银和黄金都不是流通货币。
白银分官银和市银,交易时需用秤称重,且成色不同,常因此发生争执。
黄金的交易更少,也会出现白银的情况,尤其黄金很多人不熟悉,大部分人拒绝交易。此时,朝廷出现了一种可在市面上流通的官方金银。
黄金被称为金叶子。
其实金叶子的形状与纸币相似,四边压制有花纹,上面刻有文字,与金铤、金牌上的铭文一致。因其造型较薄,故有此称。
银子也有官方为方便使用而推出的市银,称为轻赍,意为便于携带,上面也铸有文字,方便大家使用。
《汉书》引此文颜师古注:“轻赍者,不以辎重自随,而所赍粮食少也。一曰赍字与资同,谓资装也。”
可见赵生所用货币均来自正规官场,可见他并非落魄,而是有意来民间做事。
“赵公子,我也不在你面前摆架子了,就这么称呼你吧。我观你并非凡人。”
见赵广义开门见山表明关系,赵生也不能说得太直接,毕竟身份这东西最经不起调查。
“您是一县之长,我们的父母官,又是豫州同宗,称呼您一声长辈也是应该的,您以后叫我侄儿即可,这是我的荣幸,我怎敢挑礼?”
“哈哈~”
赵广义见赵生很给面子,没有摆出大家族的姿态,更说不清他的身份,便试探性地问道:“既然是宗亲,我有一事不明。”
“请讲......”
赵生也不浪费表情,直接问道。
“你完全可以住在城中,为何在这十里外的荒村居住?”
“或许你们觉这这荒地难以生存,但我却认为这是块风水宝地。”
“哦?此话怎讲?”
赵广义很好奇赵生的说法,他实在看不出这里有何值得留恋之处。
其实当初赵生选择在此定居,是因为当地县府对他们这些人的身份审查不细致,只要上报后核查没有命案在身,基本就没问题。
其次,这里有万亩土地,但庄稼长不出来,赵生看出了其中的问题,但他也没打算继续种地,这样就无需缴纳土地税了。
也正因如此,赵县的人大都远走他乡,当兵的人也特别多,直到赵国被灭,后赵县回来的人也很少。
至于赵广义的询问,作为商业机密,赵生自然不会告诉他,不过今天他家有一道菜可以请他品尝。
“珍儿,二牛有没有在河里捞到泥鳅?”
大周连年干旱,即便是北方的城市也好不到哪去,河道里只剩些积水,能吃的鱼类也被打捞得差不多了,像黄鳝、泥鳅这样的食物,基本没人吃。
“哥,今天二牛哥挖了十几斤泥鳅呢!”
赵珍在外面开心地说着,赵二牛自从和父亲闹僵后,被赵有才赶出家门,赵生便收留他在自家院子里盖了间草屋。
“县令大人,现在赵县收成不好,城里粮价太高,在我这只能委屈您吃些粗粮了。”
赵生嘴上客气,其实乡下的精粮对他这个穿越人士来说,还是粗粮,每天吃的都是杂粮窝窝头。
不过,赵生购买了许多农户都不愿吃的豆类,甚至可以说是给牛马吃的各种豆类。
他先将黄豆做成豆腐,每天也不多,做个三五斤,试试手艺。
中午也没什么好招待的菜,将吐干净的泥鳅开肠破肚收拾好,用热油炒一遍,加入必要的去腥调料,开始小火慢炖。
大约三刻钟后,赵广义就看见赵珍将一大块洁白如玉的食物切块放入锅中,又加了些大酱和水,继续在锅里炖着。
虽然家中简陋,灶台隔得有些远,但泥鳅传出的香味,瞬间让赵县县令口齿生津。
“这是何物,味道如此美味?”
赵广义忍不住问道。
“哦,这是泥鳅炖豆腐。”
泥鳅赵广义是知道的,土腥味十足,很少有人吃,可这豆腐是何物?他闻所未闻。
豆腐是一种豆制品,浆汁加热可直接饮用,是早餐的好选择,比喝茶还好。
点卤后就成了现在看到的豆腐,压制后可做成豆干,还能做成臭豆腐,有助于厌食症患者开胃。
当然,还可以做成其他食物,我就不在这里一一介绍了。
赵广义听得云里雾里,他觉得世间竟有如此多的美味,自己却从未尝过,心里十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