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冯遇严颂雨的其他类型小说《换回女儿后,我笑看小三虐亲女全文》,由网络作家“溪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菲菲!”严颂雨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滴落在枕间,挥舞的双手碰掉了桌上的花瓶。啪——清脆的碎片声将严颂雨从梦中惊醒,蓝色鸢尾花散落一地。严颂雨无神的目光从天花板移到四周,这里......好熟悉......我不是被蒋成礼和周月推下楼了吗?我没死?是谁救了我?她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却注意到床头上的日历——2002年2月21日。2002年2月21日!严颂雨彻底清醒了,她......重生了!这里......是23年前她生菲菲的海市第一妇产医院,菲菲!她的菲菲就是今晚被蒋成礼和周月换走的,严颂雨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跌跌撞撞跑向了新生儿监护室,不行,她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再发生!严颂雨一路找到了新生儿监护室,因为瑞鑫是第一妇产医院的股东,...
严颂雨面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一颗一颗滴落在枕间,挥舞的双手碰掉了桌上的花瓶。
啪——
清脆的碎片声将严颂雨从梦中惊醒,蓝色鸢尾花散落一地。
严颂雨无神的目光从天花板移到四周,这里......好熟悉......我不是被蒋成礼和周月推下楼了吗?我没死?是谁救了我?
她茫然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却注意到床头上的日历——2002年2月21日。
2002年2月21日!
严颂雨彻底清醒了,她......重生了!
这里......是23年前她生菲菲的海市第一妇产医院,菲菲!
她的菲菲就是今晚被蒋成礼和周月换走的,严颂雨忍着身体的不适下了床,跌跌撞撞跑向了新生儿监护室,不行,她绝不会允许这种事再发生!
严颂雨一路找到了新生儿监护室,因为瑞鑫是第一妇产医院的股东,所以她的女儿有一间单独的新生儿监护室,她打开门进去慌慌张张翻看孩子的右手,虎口没有红痣,腿上三个墨点,不是菲菲,已经被换了!
她急忙抱起孩子去了旁边的新生儿监护室,幸好今天的新生儿不多,只有7个,严颂雨很快找到了菲菲。
菲菲小小一团正安静地睡在小床里,旁边挂着的信息显示母亲是周月,虎口的红痣也对上了。
她伸手感受了一下菲菲的呼吸,活着的菲菲!
严颂雨喜极而泣,麻利地把孩子换了回来,抱着菲菲亲了一口,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菲菲受那么多苦了,她的宝贝!
“哇呜,嗯呜呜~”
出门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哭声。
严颂雨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小床里的孩子,她前世的养女严暮醒了,怕引来护士,严颂雨忽略心里那股微疼,抱着菲菲离开了。
刚小心翼翼地把菲菲放回单独监护室的小床上,门被打开了。
她惊恐地回头,才发现是照顾菲菲的小护士,小护士笑着迎了上来,“严夫人,您来看孩子吗?”
“你刚刚去哪儿了?”严颂雨松了口气,脸色就变了,如果不是她失职,前世蒋成礼和周月也没那么容易换走菲菲。
“我......对,对不起。”小护士脸色煞白,“严夫人,我只是去了一趟卫生间,我好像吃了不干净的东西,一直闹肚子,除了去卫生间,我一直守在这里,我真的有好好照顾严小姐。”
她眼泪汪汪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算了,你别哭了,接下来好好守在这里能做到吗?”
严颂雨估计小护士也是被蒋成礼和周月算计了,因为她之前就再三要求了女儿身边24小时不能离人。
“可以可以,换班之前,我绝对不会再离开一步。”
严颂雨又亲了一口睡得正香的菲菲才离开,但她还有事要做,她实在不放心,可观察期没到,她担心菲菲的身体情况,前世严暮的身体就很虚弱,回家后生了几次病,她差点急疯。
思来想去,严颂雨给冯遇打了电话。
“喂,颂雨。”
“是我,冯遇,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你能帮忙找两个靠谱的人来医院守着我女儿吗?现在人贩子太猖獗了,我不太放心。”
“好的,我很快就到。”
等冯遇的时间,严颂雨一直坐在监护室外面的长椅上不错眼地盯着那扇门。
冯遇来得很快,严颂雨看了看时间,才10分钟?
“你怎么这么快?”严颂雨惊讶地问道。
“我就住旁边。”冯遇飞快解释了一句,皱眉看着她穿着单薄的病号服坐在冰凉的椅子上,赶紧脱下外套把她裹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刚生产不能受凉吗?穿这么点就出来了。”
严颂雨一直没感觉到冷,或许是因为她复仇的心是火热的,这会儿冯遇一说,她才打了个哆嗦。
“我先送你回病房,然后就来帮你守着。”冯遇想拉起严颂雨起身,可她挣脱了。
“不,我要在这儿守着菲菲,谁也不能抢走我的菲菲。”严颂雨现在如同惊弓之鸟,甚至有点神经兮兮的。
冯遇无法,只能由着她,但他跑去旁边的护士站向打瞌睡的值班人员要了一个垫子。
“把这个垫着,椅子凉。”
“谢谢!”
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监护室,冯遇的嘴嗫喏了一下,最终没问出口,只坐到了她身边陪着。
好在冯遇叫的人也很快就到了,两个高大健壮的男人,一来就喊:“遇哥。”
“就是这个房间,里面只有一个婴儿,你们好好守着,不要离人。”
“好的,遇哥放心。”
严颂雨离开的时候还一步三回头,冯遇安慰道:“放心吧,他们都是退伍军人,我对他们有一点小恩,绝对可靠。”
“那就好。”严颂雨抓着冯遇的手很是感激,“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她感到了一阵疲惫,刚生产完本就虚弱,醒来后脑子里所有信息都是乱的,又紧张兮兮守了这么久,她的身体不堪重荷了。
冯遇扶着严颂雨走了一段,看着她额头的冷汗,直接把她抱了起来,“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严颂雨不打算跟他说重生这么神奇的事,正想装睡,却透过窗户看见楼下花园里的两道身影,她揪着冯遇的袖子,“带我去一楼花园。”
冯遇刚想劝她回病房休息,就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蒋成礼,“好。”
“阿成,我已经决定好了,我会带着严颂雨的女儿搬去贫民窟,那样的地方,金尊玉贵的严颂雨一辈子也不会踏足,这样才能确保女儿的身份不会被发现。”
“如果有一天严颂雨怀疑,你一定要把做亲子鉴定的机会揽过来,这样才能骗过她,我不希望我的女儿再跟我一样了。”
蒋成礼一言不发,好似还沉浸在做了亏心事的后怕里。
周月眸色暗了几分,继续恳求,“阿成,我都已经不奢望跟你有未来了,我也不会再打扰你了,严家不会发现你的秘密,我只是希望我们的女儿好好的,这点要求你也不能答应吗?”
“两个孩子都是你的女儿,你想想严家是怎么对你的,想想村里甚至整个镇上的闲言碎语,说好的嫁给你变成你入赘,婚礼上你的家人都没到场,连女儿都要姓严,你一点也不恨吗?”
严颂雨叫来管家王叔,让他安排人把蒋成礼的东西都清出了房间。
王叔自然也清楚严颂雨现在的情况,“产后抑郁症”可是很危险的,他一点也不敢劝,还得催她们手脚麻利些。
蒋成礼包扎完伤口,回来就看见自己的东西都堆在了走廊上,他未发一言,蹲下来慢慢收拾起来,无人看见的眼底一片幽深。
严炳华听说后来看了一眼,只道:“成礼,你多包容一下吧,小雨这样也是因为生病了,她原来原来不是这样的性子,她是为你生孩子才变成这样的,谁都能怪她,你不能。”
蒋成礼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知道的,爸,你也别太担心,小雨会好起来的。”
严炳华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对他的肯定。
家是最温暖的避风港,回家的第一晚,严颂雨睡得分外安心。
一夜好眠,她醒来首先去隔壁婴儿房看了霏霏,然后就开始琢磨起惩罚渣男贱女的事。
蒋成礼无才无能还清高,好面子,自尊心极强,前世,她捧着他那一身傲骨,这一世,她要一点一点敲碎,把他踩在泥里。
说干就干,严颂雨拨通了助理江萍的电话,反正她现在得了“产后抑郁症”,发什么疯都合理。
训狗,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但家里不听话的狗,关起门来打就是了,又为什么要浪费甜枣呢?
“喂,我是江萍,严总身体怎么样了?”
“好多了,江姐,把我之前跟孔大师的约见目的改成求画吧,你替我去见,就说我要坐月子,请他见谅。”
孔令奇是有名的国画大家,想拜入他门下的学生不计其数,她前世就引见了蒋成礼给孔大师,奈何蒋成礼虽有天赋却也入不了孔大师的眼,她多次上门,最后意外救了孔大师的小孙子,孔大师才因着恩情收下了蒋成礼,对他悉心指点,百般照顾。
这一世,国画大家关门弟子?他做梦去吧。
“好的,严总。”
“还有,把我给蒋成礼的副卡停掉,之前给他订的每季的衣服手表全都取消,已经做好的低价卖了,车子也转手出去。”
蒋成礼清高,为了不让人说他攀权附贵,结婚这一年多,他丝毫没有表现出对严家钱财的兴趣,衣服手表都要严颂雨找各种借口送给他才收,车子更是不要,给他的副卡也没刷过几次,用的那几次还是为了给她准备礼物。
她现在真得感谢一下他的清高,能让她少怄一点气。
“是,严总。”
江萍没有多问,但依她女人的直觉,严颂雨和蒋成礼的婚姻出问题了。
挂断电话,严颂雨又想到了周月,这个可悲又可恨的女人,虽然已经可以预见她自食恶果的结局,但严颂雨却也不想她在迎来结局前过得太轻松。
正巧,冯遇来看望霏霏了,他带着一束严颂雨最喜欢的蓝色鸢尾花。
“你想好了吗?花那么多时间精力跟他们纠缠不值得。”
严颂雨揪了一朵鸢尾花揉碎在手心,“我这辈子就是为了报仇而来的。”
不诛心剜骨怎么对得起她前世被耍得团团转的二十多年?
“好。”
我陪你。
冯遇没再劝阻,他总觉得事情不止换孩子那么简单,他不敢想那样刻骨的恨意背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只能让她如愿。
当天晚上,海市南区边缘贫民窟的一个小屋子被洗劫一空,屋子里只有一个坐月子的女人和一个刚出生几天的女婴,如果没有邻居接济,母女俩不一定能熬过这个冬天。
收到回复后,严颂雨躺在床上笑出了眼泪,她会慢慢折磨他们的。
这一晚,严颂雨又梦见了前世。
她是在霏霏死后才发现真相的。
蒋成礼开始早出晚归,她刚开始还以为是男人出轨了,忍不住跟了一次,到停车场就发现蒋成礼和周月正在拉扯。
一开始,严颂雨只以为她是蒋成礼乡下的亲戚,来找他帮忙的,还打算上前打招呼的,可还没迈步就听见了周月疯疯癫癫的话。
“菲菲死了,阿成,严颂雨的女儿死了,我害死的,你高兴吗?我替我们报仇了。”
“哈哈哈,我终于报仇了,严颂雨抢走了你,我就换了她的女儿,哈哈哈~”
“那个傻子,她命好又有什么用?哈哈哈,还不是被我耍得团团转,她把我的女儿锦衣玉食养得这么优秀,自己的女儿已经成了水鬼了,哈哈哈~”
严颂雨被周月话里的信息冲击得头晕目眩,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全身......
“哈哈哈~哈哈啊呜呜呜呜~”周月笑着笑着又哭了,“菲菲,我的菲菲......”
“别在这里发疯,周月。”
蒋成礼警惕地环顾了四周,捂着周月的嘴把她往车上拖。
一直藏到两人拉扯结束离开,严颂雨死死咬着嘴瘫软在地上,漂亮的眼睛里早已布满了红血丝,直到腿脚泛起细细密密如针扎的麻木,她才冷静地从地上地爬起来,开始调查一切。
和严暮的亲子鉴定结果出来时,严颂雨的手抖了好几次才打开,看到那一句“不存在生物学上的亲子关系”,她的情绪彻底崩溃,或许今天之前她还期待过那些话只是周月的疯言疯语。
厚厚的档案袋被送到严颂雨面前,这里面是霏霏的二十多年,她竟然胆怯地不敢打开......
含泪看完所有资料后,严颂雨把自己关在了屋子一天一夜,出来后又直接去菲菲墓地站了一整天。
严颂雨摩挲着霏霏的照片,她的女儿,原来她们见过很多次......可她没认出来,她是个失职的妈妈,她怎么能没认出来自己的女儿啊?
深深的愧疚感和剧烈的心痛将她淹没,痛得她喘不过气......
笑容如此温暖灿烂的姑娘,最后的结局居然是抑郁自杀!
那些凶手——蒋成礼、周月、夏铭阳......
“菲菲,妈妈会为你报仇的!”
严颂雨下定决心要为霏霏报仇,却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
严颂雨放开蒋成礼,一步一步走出宴会厅,步伐中没有焦急,背影倒是摇曳生姿。
......
“来了。”
黑暗中,冯遇合上了电脑,跑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车上,蒋成礼一手搭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正惬意地搭在窗外,指间的香烟在夜风中发出一点幽暗的红光。
想到那些人主动递给他的名片,其中甚至有曾经决绝他入职的公司老板,还有将他的画贬得一文不值的艺术经纪人......蒋成礼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车速也越来越快......
如今他是新锐画家,更是海市严家的人,他们的地位颠倒了,那些人都得捧着他,享受权势金钱的感觉,真美妙啊!
严颂雨透过望远镜看清蒋成礼眉梢眼角的得意和放肆的笑容,目光越发幽深,按下了通话键。
叮铃铃——
清脆的电话铃声在寂静的夜晚格外引人注意,蒋成礼偏头一看——老婆。
他收回左手,吸了一口才扔掉香烟,换了只手握方向盘,微微侧身去够一直响着的手机,却不小心把手机碰掉到了副驾驶脚下。
叮铃铃——
叮铃铃——
一声比一声急促的铃声让他产生了厌烦的情绪,还在打,不知道他在开车吗?
蒋成礼不耐烦地踩下了刹车,想停下来捡手机,然而——刹车失灵了!
他又连续踩了几脚,车速丝毫没有放缓......所有的烦躁被惊惧替代!怎么回事?刹车坏了?!
眼看车子失控,强烈的求生意志使他机械地把方向盘向右打死了。
“啊~!”
蒋成礼的尖叫回荡在夜空中,却也盖不住车轮摩擦地面的刺耳“嘎吱”声,银色的跑车撞上了山体,砰——
严颂雨闭着眼,紧紧攥着冯遇的手,心跳如鼓......
冯遇将她拥入怀中,清新自然的松木清香瞬间把她包裹住,淡淡的树脂味带着一丝温暖的气息,就像冯遇给她的感觉——沉稳、宁静。
终于!她僵直的身体在巨响之后慢慢放松了......
冯遇确定她能站稳后才放开,轻声道:“我去看看。”
严颂雨却拉住了冯遇的袖子,“我跟你一起。”
车头完全撞烂了,烟尘缭绕,车内的蒋成礼已经陷入昏迷,但除了额头,并没有什么致命伤,甚至连右手都只有一些轻微的玻璃划痕。
严颂雨睨着他仍在起伏的到胸膛,郁气油然而生,“他倒是命大!”
这是个急弯,冲出护栏,掉下山崖的可能性更大。
冯遇检查完车况,捡了一块尖锐的玻璃,试图拉开车门,他说过要取他右手就不会食言。
严颂雨忽然上前,粗暴地把蒋成礼的右臂拉出车窗,“冯遇,我想亲自动手。”
冯遇动作一顿,把玻璃递给了她,“小心别割到手。”
痛!
一股刺痛从右手臂传来,严颂雨狠狠将玻璃插进了蒋成礼手臂中。
蒋成礼大脑已经陷入昏迷,但痛觉神经还在作用,下意识就开始了无力地挣扎。
听见他的闷哼,严颂雨才慢慢用力往下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在蒋成礼的右臂成形,看着他的手筋完全断裂,严颂雨才满意地笑了,温热的鲜血溅到了她的眼角,和着她眼里的笑意显得有些妖冶。
蒋成礼依旧在昏迷当中,但疼痛越发厉害,他面容紧皱,低声呢喃着:“痛~”
松开蒋成礼后,严颂雨握着尖锐玻璃片的手还是没松开。
“我们该走了。”冯遇把严颂雨拉到身前,掏出手帕轻轻给她擦着脸上的血迹,又一根一根掰开她的手指,拿走玻璃片砸碎,才拉着她离开,“后面有车来了,放心,他的右手好不了。”
“后面有备好的衣服,快换上,我送你回家,今晚怕是休息不了了。”
话音落,冯遇升起了挡板,车子启动,将一切甩在身后。
严颂雨拿出了袋子里的衣服,是一条和她身上一模一样的礼服。
好吧,他一向心细。
接到警局电话的时候,严颂雨刚把霏霏哄睡,她今天确实有点小感冒。
“怎么回事?我老公怎么会出车祸?”
严颂雨一身睡衣就跑到了医院,披头散发,泪流满面,观众无不为之动容。
护士把手术同意书塞到她手里,“严女士,您先签了手术同意书,我们会尽全力抢救您的丈夫。”
严颂雨胡乱抹了一把眼泪,颤抖着接过了笔,一个名字停顿了三次才签完,“拜托你们,一定要救我丈夫!”
晚到一步的严炳华扶住了踉跄的严颂雨,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小雨,不要担心,成礼会没事的。”
冯遇默默脱了西装外套披在了严颂雨身上,然后才去跟警察交涉。
“我们在蒋先生体内检测到酒精,可以确定他酒驾了,另外,我们在车上找到了他的手机。”国字脸警察看了一眼哭得不能自已的严颂雨,“最后一通未接通的电话是严女士打的,时间与车祸发生时间一致。”
严颂雨仿佛被这句话震惊在了原地,连哭都忘了。
“初步推断,这是一起意外事故,蒋先生酒驾,并且途中分心想要接严女士的电话,这才导致了车祸发生。”
闻言,严颂雨仿佛失去了全身力气,跌坐在地上,“呜呜~是我,是我害了成礼......”
严炳华把她抱进怀里安慰,“小雨,不怪你,不是你的错。”
“怪我,是我的错,我不该给他打电话的,我只是想告诉她霏霏没事了,我不该打扰他开车的,呜呜~”
国字脸警察看着凄凄惨惨的严颂雨,又补充了一句:“车辆残骸已经按照惯例送去检测了,这只是推断,并不是最终结论。”
“颂雨,这也不能怪你,车祸主要原因是蒋先生自己酒驾。”冯遇心疼严颂雨自责,安慰道:“吴总的宴会是安排了司机送客的,他不该逞强酒驾。”
“不是的,是我的错,呜呜~”
“陈队!”一个年轻的警察小跑着把一叠文件送到了国字脸警察手里,“你要的加急车辆检测结果出来了。”
“小雨,醒醒,做噩梦了吗?”熟悉又令人恶心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严颂雨醒来就看见了眼前一张放大的虚伪的笑脸。
“霏霏是你给女儿娶的名字吗?”蒋成礼笑着问道。
严颂雨抬手一巴掌扇了过去,他怎么配提霏霏?他怎么配!
啪——
蒋成礼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格外响亮,进来查房的医生和护士都被这一巴掌惊呆了。
他错愕地捂着脸,明明怒火中烧,但还是扯出了一个微笑,声音更加温柔,“小雨,是不是睡懵了?”
严颂雨像是要远离什么脏东西一样后退,“你离我远点。”
“怎么了小雨,我惹你生气了吗?”蒋成礼有些无措。
严颂雨在感情中一向是温柔小意的,今天这一巴掌实在出乎意料。
“我说了你离我远点你听不懂吗?”严颂雨情绪忽然开始激动,“我怀孕10个月那么辛苦,生孩子疼了整整一天,生完了现在还疼,都怪你!”
她发疯一般把手边能砸的枕头杯子水壶水果,还有蒋成礼一大早去买的一束花全砸了出去,蒋成礼抱着头东躲西藏,连连后退。
医生赶紧上前安抚,“严女士,你刚生产完,身体还很虚弱,不能太激动,快躺下,我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小护士把蒋成礼推了出去,“蒋先生,你先在外面等着,不要再刺激严女士了。”
蒋成礼习惯性闭了闭眼,把羞恼的怒气压了下去,又换上温和担忧的脸问道:“小雨......我太太她这是怎么了?”
“等医生检查吧,不过,以我的经验,严女士性格大变,十有八九是患上产后抑郁症了。”
“产后抑郁症?”
蒋成礼嘴都合不拢了,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此时无言的心情,小雨她哪里值得抑郁了?
“反正你们做家属的多担待吧,尤其是你,好好配合病人治疗,多多关心陪伴她,生孩子真的对女性身体精神的损害极大。”
蒋成礼焦急地等在外面,医生出来时,严炳华也来了,他早年丧妻,一个人把女儿心肝宝贝一样养大,掉一根头发他都要担心半天,现在得知女儿患上了产后抑郁症,他活剐了蒋成礼的心都有了。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严总,初步诊断,严女士确实患上了产后抑郁症,后期需要好好治疗。”
严炳华剜了蒋成礼一眼,才匆匆进去关心严颂雨,蒋成礼犹豫了一下,也跟了进去。
严颂雨窝在严炳华怀里哭个不停,活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保姆刘姨赶紧哄道:“哎哟,我的小姐啊,可不能哭,月子里哭伤眼睛的。”
“对,乖啊,囡囡咱不哭了啊。”严炳华给她擦了擦眼泪,“囡囡昨天可勇敢了呢,你生了一个小宝贝呢,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特别可爱。”
“小姐,我今天给你做了鲫鱼豆腐汤,可鲜了。”刘姨笑着打开了保温桶。
“我来吧,刘姨。”蒋成礼主动请缨。
刘姨没说什么,让开了位置,蒋成礼的表现一向不错。
蒋成礼舀了一勺鱼汤吹了几下喂到严颂雨嘴边,“小雨,来喝一口。”
严颂雨看着他虚伪的笑容,眼里的厌恶毫不掩饰,挥手就把滚烫的鱼汤掀翻在他怀里,“滚!”
鱼汤是刘姨刚出锅就装进了保温桶,急急忙忙带过来的,蒋成礼的胸膛顷刻间被烫起了一片水泡。
严颂雨瞥了一眼狼狈的蒋成礼,非但没有丝毫愧疚,反而很嫌弃,“真恶心!”
严炳华也只皱着眉挥了挥手,“赶紧去找医生处理一下伤。”说完转头继续关心他的宝贝囡囡有没有被烫到。
蒋成礼阴沉着脸出来时迎面就碰上了冯遇,冯遇看着他满身狼藉还提着衣服,嘴角不着痕迹地勾了勾,“蒋先生。”
“冯遇,你是来找爸的吧,他在病房看小雨呢。”
“蒋先生还是快去看医生吧。”冯遇好心提醒。
住院观察的时间里,严颂雨“产后抑郁症”越发严重,这样的事情又发生了好几次。
蒋成礼一离开严颂雨就哭诉他不陪她,见到后就又打又骂,清醒了又道歉,道完歉继续打骂,蒋成礼脸上的巴掌印就没消过,他去个卫生间都能听见别人的议论。
“贵宾房那个男人,一看就是赘婿,老婆又打又骂连回嘴都不敢。”
“呵~你笑人家窝囊,可你知道人是谁吗?”
“贵宾房住的是严炳华的女儿,海市经济的领头羊,人随便跺跺脚,海市都要抖三抖,我要能傍上严炳华的女儿,在我头上拉屎撒尿都行。”
“真的?那我也行,就是咱没人家那个脸。”
“所以咱们吃不到那碗软饭。”
“不过......你怎么知道那赘婿头上没有屎尿呢?”
......
蒋成礼在隔间里攥紧了拳头,半晌,外面的说话声越来越远,他才出来对着镜子整理了衣服,只是眼角的阴沉怎么也掩饰不住。
雪下了三天,哪怕天空放晴了,寒风也一直在呼啸。
医院门口到车上,不过三米的距离,严炳华硬是把严颂雨里三层外三层裹得严严实实的才抱着她出门。
严颂雨安心地窝在爸爸怀里,跟周月擦肩而过时,她瞥了一眼周月脚边的破旧篮子——数九寒天,只裹了一层旧衣服的小婴儿就那么放在雪地里,小脸被冻得发紫,哇哇大哭着,而周月充耳不闻,视线一直跟着刘姨怀里的襁褓。
车上,严颂雨透过车窗看向正痴痴望着她的车热泪盈眶的周月,嘴角勾起了一抹讽刺的冷笑。
回到严家,严颂雨依旧是被严炳华抱回房间的。
婴儿房是早就布置好了的,严颂雨又仔仔细细亲自检查了一遍才安心,育婴师还是前世那两名,她们很负责。
不过......好心情在严颂雨回房后停止了,因为蒋成礼倚在床上。
他一看见严颂雨,就赶紧温柔地喊道:“小雨,快来躺着休息,刘姨说月子里站久了会腰疼。”
严颂雨讽刺一笑,真是温柔款款的二十四孝好丈夫呢!
自她怀孕以来,蒋成礼就做了厚厚一本孕期笔记,各种注意事项记得清清楚楚,大半夜醒来给她倒水、按摩从没有一丝怨言,连一直不太认同他的严炳华都看在了眼里,对他越发认同。
前世她也傻傻地信了他的“真心”,只可惜她的真心喂了狗!
蒋成礼从不忘立自己的好丈夫人设,他走过来扶严颂雨,“乖,听话,去床上躺着,等月子过了,你想做什么都......”行。
啪——
严颂雨抄起柜子上的花瓶劈头砸了下去。
她要发疯,不然她自己会疯的!
蒋成礼额头破了一道口子,鲜血流过他的眉骨,滑到眼角,像一滴血泪,他立马闭上了眼睛,怕来不及掩饰眼里的恶毒和恨意。
“天啊!”刘姨听见声响跑过来一看,赶紧拉走了蒋成礼,“蒋先生,快跟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蒋成礼任由刘姨把他拉走,因为这是严家,他是蒋先生。
呵~
恨?
严颂雨冷笑,他有什么资格恨她,恨严家?
既然生就一副狼心狗肺,那这辈子她就好好教他做一条好狗!
“姑娘,到了。”司机提醒严颂雨,他很有经验地把车停在了远处的阴影里,“姑娘,你这么漂亮,别为渣男伤心,不值得,前面更美好的未来等着你呢。”
“谢谢师傅!”严颂雨随手给了司机好几张大红票,目测得有大一千。
司机笑得牙不见眼,这就是他喜欢拉这类客人的缘故,随便提供点情绪价值,就能获得高昂的报酬。
严颂雨一路跟在蒋成礼身后,赵启在巷口就迎了上来,这里鱼龙混杂,可不敢让大小姐一个人走。
“严小姐,这里视野好。”赵启带着严颂雨来到了周家斜对面的房子,这里有一个矮小的放东西的阁楼,正好能看见周家的小院子。
屋里昏黄的灯光照不到树下的阴影,蒋成礼躲在树下偷窥,周月带着那个孩子离开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他,似乎打定主意要守住秘密。
嘎吱——
开门声响起,蒋成礼下意识躲到了树后。
周月端着一盆脏水出来,随意泼到了门前的臭水沟里,腥臭的气息让蒋成礼皱了皱眉。
“妈,妈妈~”
周暮脏兮兮地在地上爬来爬去,周月置若罔闻,自顾自坐在凳子上吃着面条,甚至在周暮爬过来后一脚将她踢开。
“哇呜~妈妈~呜呜呜哇~”
“哭哭哭,就知道哭,一天天的烦死了,再哭就去死吧你。”
周月烦躁地咒骂着,为了让周暮闭嘴,她挑了一筷子面条扔到地上,“爬过去,捡起来吃。”
周暮似乎早已习惯,哭声止住,当真就手脚并用爬到面条前,趴在地上用嘴啃了起来。
看见这一幕,严颂雨瞳孔肉眼可见放大了,气得浑身发抖,周月她,她竟然把孩子当牲畜养!
“哈?哈哈哈......”严颂雨怒极而笑,最后笑出了眼泪。
赵启见她情绪激动,解释道:“她每天来了兴趣都是这么对孩子的,也幸好那孩子身体看起来弱,却很抗造。”
周暮吃完,顶着一嘴灰尘,又看向了周月,“妈,妈妈......”
周月又往另一个地方扔了一筷子面条,周暮又爬过去吃......
如此几回,周月吃完了饭,像是被周暮的样子逗笑了,才就着自己刚刚吃饭的碗盛最后一点面汤和几根面条放到周暮面前,“吃吧,讨债鬼。”
周暮什么都不懂,捧着碗喝得很开心。
蒋成礼被这一幕冲击得不是滋味,再怎么样,那也是他的亲生女儿,竟然这样被当狗养吗?
可他不能出去阻止,他不想惹周月,他不想一辈子在这样的地方发烂发臭。
这一刻,蒋成礼站在破败的屋子前,酒彻底醒了,是值得的!
严颂雨看着蒋成礼落荒而逃的背影,冷嗤一声,“南区贫民窟鱼龙混杂,抢劫很常见吧......”
赵启点头,“正好兄弟们吃饭回来了。”
“周月......不要让她太清闲了。”
“好。”赵启低声应答,“我会看着办的。”
“辛苦你们了。”严颂雨把钱包里所有钱都拿了出来,“给兄弟们加个宵夜。”
赵启连忙拒绝,“严小姐,你已经给过我们工资了,说实话,这么轻松的活我们都不好意思拿你那么高的工资。”
“让你们大材小用了,都是你们应得的,收下吧,等会儿送我回家。”
赵启看严颂雨不容拒绝的模样,只好收下了,“我替兄弟们谢谢您!”
蒋成礼落荒而逃后,眼看要走出这条黑漆漆的胡同,忽然被人蒙着头一棒打倒,一棍又一棍劈头盖脸打下来,他只来得及护住头,“住手!你们是谁?”
或许是怕被认出来,这些人没有说话的意思,直到蒋成礼开始求饶,并且搬出严家女婿的身份,这些“混混”才收手。
严家,海市无人不知。
不过蒋成礼的手表和戒指还是被扒了下来,钱包手机也被一并抢走了。
他刚扶着墙站起,还来不及取下头套,一个小巧的身影拎着钢管返回,高举的钢管重重落在了蒋成礼的右腿上。
“啊!”
一棍,两棍,三棍!严颂雨用尽了全身力气。
惨叫声惊飞了树上的睡觉的鸟儿,周围却无一人开门来看,反而都纷纷搬来大件家具加固了大门,而蒋成礼痛晕在地上,直到第二天早上有人报警后才得救。
回到家,霏霏已经睡得跟小猪一样了,小脸蛋红扑扑的,嘴角还闪着可疑的银光。
严颂雨忍不住笑了,外面带回的一身寒意尽散,给霏霏擦干净口水后,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好梦,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