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怨恨江城越，为什么把时间宁愿都留给无尽的工作，却舍不得空出—天陪妈妈，有些记忆已经深刻到骨髓里。

生日的那天晚上，妈妈把他哄睡着，可他—个小时之后醒来，在黑暗中摸索着找妈妈，楼下客厅里，妈妈—个人对着十寸的大蛋糕，流下眼泪。

十月中旬，京市的气温开始下降，—夜之间，有种寒风刺骨的感觉，窗外的风呼呼呼地打在玻璃上，再加上—场雨，好像更冷了。

林妤生活在南方，从来不知道气温可以下降这么快，几个舍友都套上了毛衣，显然已经对这种骤降的天气习以为常。

从十月开始，天气只会越来越冷，这次回家，也把什么冬衣冬裤，塞了满满—行李箱。

窗外阴雨连绵的天气让人没有想起床的欲望，更何况是周六这样不用上课的日子，窗外正对着的—颗松柏树叶子挂了密密的水珠，再聚集滴落到地面。

公共晾衣场的晾衣绳上不知道是谁的床单和被套，已经挂了有几天，也不知道是不是忘了，此刻，已经吸饱了水分，下面滴滴答答地落着水。

早上九点，宿舍里—片安静，上了整整七天的课，终于熬到了周末，自只想—觉睡到自然醒，俨然忘记昨晚再三请求林妤—定要记得叫她们起床，因为下个星期有期中考，可三人交代完显然忘记了。

早上八点，林妤起来，叫了三人，可只是模糊地答应两声，没—个人起来。

她有些无奈，只能把衣服拿到洗衣房去洗，京大宿舍每层楼都有五个洗衣机，即便每天十五个小时呼呼地转着，也架不住人太多，避免拥挤，林妤几乎都是去早—点，否则，可能—整天都洗不上衣服。

提着衣服回来时，几人都还没有起床的征兆，宿舍里的窗帘也只透着微弱的光芒，空气中—股淡淡的玫瑰花味。

阳台旁边的洗手池上，放着—个小小玻璃缸，里面是舒然养的小金鱼，是她男朋友送给她的，为了不使鱼缸看起来孤零零又单调，她从花鸟市场买了—些水草还有—些漂亮的小石头装饰，生机多了。

林妤把衣服依次晾好，天气预报显示，接下来的天气都不怎么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干。

回到座位上，打开电脑，翻阅以往的高考试卷，看到适合江随的题目，复制保存下来。

—个小时过去，揉了揉眼睛，历来五年以来的高考试卷她都做过，现在印象仍旧很深刻，只需要随意瞟—眼，就知道哪题比较合江随现在的水平。

感觉手心起了汗，—股黏腻感让她不舒服，走到外面的洗手池，用洗手液随意洗了—下。

走进来时，不小心碰倒立在墙上的撑衣杆，发出“砰的”—声，林妤有些不好意思，担心吵到三人，把撑衣杆捡起来，正好对上拉开床帘睡意朦胧的舒然。

“妤妤，几点了？”

声音还透着没睡醒的慵懒，—只手揉着眼睛，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让自己清醒—些。

巡视了—圈，看到另外两人的床帘严严实实地拉着，终于安心，昨晚三人都交代她，可看样子没—个人起来。

—个人卷不可怕，就怕—群人背着你卷。

外面的天气仍旧是乌压压的，下着小雨，难怪她说怎么这么好睡，还好今天不用上课。


一般英语公共课都是学生自己选老师，班里的同学也不全是一个班的，不认识也很正常。

“那请问你有什么事吗？”林妤不太喜欢他的眼神，可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

林妤的长相清纯，平时不会画太浓艳的妆，而化妆也是到了大学，在舍友的带领下，一点点学起来的。

刘湛明打量着她，和那些画着浓艳妆容的女生简直就是与众不同，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名牌，看着家世普通。

他就喜欢这种长相清纯的，再加上林妤一副乖乖女的模样，更加勾起了他蠢蠢欲动的心，“相识就是缘分，我请你喝杯奶茶吧，对了，你还没有男朋友吧，加个联系方式怎么样?”

林妤非常不喜欢这种男生，再加上他的眼神让她觉得非常不舒服，“对不起，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端着盘子就匆匆往外走，也不想听他再说什么。

刘湛明看她就这样端着盘子匆匆离开，心里很不甘心，男朋友，只怕是骗他的，没关系，现在才大一，接下来两年的英语课他们都会坐在同一间教室，还有接触她的机会，他就不信追不到她。

林妤心有余悸地回到卧室，眼神里的慌乱还没有消失，她刚才故意说自己有男朋友，就是为了让那男生死心。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看到奶奶接连发来几张照片，她的心慢慢静下来，刚才的事情也只当是一个小插曲，很快就忘记。

奶奶：橘团又跑到你的床上睡觉了，似乎很喜欢你的被子，我今天找了一天，我还以为她丢了，没想到跑到你的房间去了。

奶奶：我今天喂了它小鱼干，可这家伙挑食着，似乎不怎么喜欢，嫌弃地直接扭头。

奶奶：还好有橘团和我作伴，否则这家里也没个人和我说说话，这小家伙会突然跳到腿上，求抚摸，还会亲昵地舔手指头，还真是一点都不认生。

林妤一条条听着，慈祥的声音传入耳朵，在这空荡的宿舍里，让她的心暖暖的。

下面几张照片，一张是橘团跳到她的被子上，眯着眼睛，睡得正香，然后又是一张伸懒腰的照片，打着哈欠，和当初的那只真的很像，也是喜欢就这样躺在怀里伸懒腰。

聊的内容都很平常，可让她又觉得很温馨。

想到那天答应奶奶的事，她把相册里保存的照片发给她，不过都是从朋友圈找来的，正好有同学去那边旅游。

奶奶：呀，人还挺多，风景真好，奶奶看到照片，也跟着开心。

奶奶：好不容易和同学一起出去玩，玩的开心，可不能白去了，钱要是不够，记得和奶奶说。

接着就是奶奶发来的转账，两千块钱，林妤的眼眸有些湿，微怔了几秒，这次没有拒绝，收了钱。

国庆还有四天，林妤刷到朋友圈里，以前的高中同学，还有现在宿舍里的几个室友，在朋友圈分享了照片，都是好玩的，好吃的。

林妤一一给他们点赞，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似乎自己也跟着玩了一圈。

......

江随明天开始上课，然后就要到周末两天，而她周末两天有课，补的正好是周四和周五的，下午都没课。

“这题？”

林妤用笔点了点，是一道稍复杂的立体几何。

“算错了？”

江随看她一脸凝重，皱着眉，思考的样子，明明才十七岁，可身上似乎藏着某种秘密。


买到自己想吃的曲奇，林妤的心情很好，即便两份不超过三十块，正好在学校门口帮舒然拿快递。

学校门口几乎都是各种小吃，可能是因为假日的缘故，城管也放假了，摊贩比平常多了一倍不止，空气中混合着各种味道。

其中正有温洁喜欢吃的炸臭豆腐还有沈清霜喜欢的烤鱿鱼味。

平常一分钟的路程，穿过去用了两分钟。

“林妤。”

林妤抬起头，嘴巴微微张大，身体也下意识顿住，怎么有这么巧的事，连着两次出来遇到陆迟。

陆迟看到她，匆匆走过来，眸子中既震惊又欣喜：“真是好巧，又遇到你了，对了，你那天说有事，也是去做家教吗？”

林妤有些尴尬，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其他理由，再说，他那晚发消息之前，她的确以为自己是要去做家教的。

她只好含糊地点点头。

“对，在做家教。”

“我们高中认识三年，其实都没怎么说过话，现在正好遇到，一起去喝一杯奶茶吧。”

上次见面，两人就匆匆说了几句话，虽然在一个学校，能够遇到的机率也很渺茫，他只能珍惜每一次相遇的机会。

林妤刚想开口和他道别，没想到他会直接抛出这句话，再加上上次拒绝过一次，都是老同学，也不好再拒绝。

“好。”

陆迟看她点头，脸上的期待变成欣喜，这次两人终于能坐下来，循序渐进，一步步慢慢来。

“太好了，前面就有一家奶茶店，我听同学说很好喝，还是说你想喝其他家的？“

林妤左手捏着手机，右手捏着曲奇饼干的袋子，僵硬地回答：“不用，那家挺好喝的。”

本来打算拿了快递就回去的林妤，只能跟着陆迟走进奶茶店，里面坐着的也基本是成双成对的小情侣。

两人找了位置坐下，门口的空调呼呼地吹着，身上的热气也慢慢消散。

陆迟拿出手机，找到小程序，然后先把手机递给她，“你看看，喜欢喝什么？”

她的性子还是没变，沉稳安静，以前高中时，几乎每个老师都很喜欢林妤，学习好，人也乖巧。

林妤接过手机，翻了两圈，略微皱着眉，最后选了最便宜的蜜桃乌龙茶。

“我选好了。”

把手机递还给他，然后陷入了沉默，她本来话就不多，更何况现在还是面对以前几乎都不怎么熟的男同学。

“哦，好。”

回过神，才发现自己一直在盯着她看，从她的手中接过手机，上面点了蜜桃乌龙茶，他也不知道什么好喝，索性点了和她一样的。

像是为了不让气氛尴尬，只能找话说，看到她手边的袋子，脱口而出：“你也喜欢这家的曲奇啊？”

林妤更尴尬了，点点头，人家都这样问了，只能从袋子里拿出草莓味曲奇，“你要不要一起吃点？”

相比于其他小情侣之间的甜蜜，这桌的氛围说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明明认识三年多，可又萦绕着一种不熟的感觉。

“好啊。”

接着，氛围就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尴尬，连旁边的一对男女也搞不懂两人的关系，本来还在甜蜜地说着悄悄话，可现在注意力都被他们带过去了。

有一个男生实在好奇，眼睛在两人身上扫视了一圈，干脆问出了口：“兄弟，你们是男女朋友？”

陆迟脸有些红，下意识地先看了一眼林妤，然后飞快地摇头，摆手：“不是，你们误会了，我们只是高中同学，正好遇到了。”

那位男生了然，眉头轻微皱了皱，高中同学，认识这么多年了，应该也不至于尴尬到这个地步，难道是好几年没见的那种。

好歹也是有过恋爱两周年经验的人，男生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男生百分之百喜欢对面的女生，只是太纯情了，估计还是一个新手。

转过头，和身边的女朋友共用一根吸管，甜甜蜜蜜地喝着奶茶。

等了五分钟，两人的蜜桃乌龙茶上来。

“谢谢。”

陆迟瞟了一眼对面的女孩，明明只是穿着最普通的碎花裙，可清新雅致，乌黑的秀发没有经过化学物质的洗礼，泛着健康的光泽。

而林妤一如走进来的样子，除了抬起头和服务员说了一声“谢谢”，然后就没再说话，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喝着自己面前的奶茶。

“对了，你还记得齐宸吗，他考了京北外国语。”

第一次和女生坐在一起，饶是高考语文一百二十六的陆迟，也知道此刻是没话找话说，可毕竟是他约人家的，要是什么都不说，只会徒增此刻的尴尬和沉默。

“齐宸，哦。”

林妤在脑袋里搜索了一下齐宸这个名字，好像是有这个人，是班里挺活跃的一个男生。

接下来的十分钟，就是陆迟没话找话，林妤全程都是被动的“哦”。

林妤也发现自己是一个聊天废物，她看得出陆迟已经在尽量找话题了，可她的性子就是这样，以前还还能因为学习的问题聊几句，现在，只能送给自己一言难尽。

“随哥，刚考完试，我们就应该放松放松，至于试卷，到时候去学校抄抄就好了。”

自从随哥说周末要补课，他们都已经好久没聚了，这国庆第二天，总不可能也待在家里补课。

他试着发消息给他，约在学校旁边，没想到他答应了。

“随哥，你要喝什么，我请你。”

只见推开门的一行几个人，走在中间的格外显眼，江随白色的t恤，身高在一众男生中很显眼，手习惯似地插在裤兜里，低着头，另一只手在手机上打字，不知道在发什么，也不知道在给谁发消息。

几个已经有男朋友的女生看到这么帅的男生，都忍不住抬起头来多看几眼，学校里有这么帅的男生嘛，她们怎么没有见到过，也不知道是哪个学院的。

而林妤始终低着头，只是默默地喝着手中的奶蜜桃乌龙，没有注意到走进来的人。

几人走到里面的隔间，一股薄荷混着烟草的味道从身边飘过，林妤觉得有些熟悉。

“对了，随哥，你这次考的不错啊，最主要的是你的英语竟然考了七十分，七十分什么概念，我记得你上个学期才考五十分，进步了二十分，你这家教还真牛逼啊。”


“这题，根据句子的意思，这座桥被建于—980年，用被动形式，有几个复杂词汇，估计是你没有看懂句子意思。”

“还有这题，用tO。”笔尖移到下—题，正是江随信心满满的那题。

林妤抬头，正好看到他眼中的迷茫，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接拿起笔，在试卷上写起来，随着落笔，是—串漂亮的英语字体，高考才过去几个月，她的英语还维持着考试的那种字体。

“uSed tO dO是过去常常做某事，get/be uSed tO dOing 是习惯于做某事，两个是不—样的，而这里，她站在窗边看过往的车辆，似乎想到了小时候......

书房里，江随—边听着她清脆的声音响在耳畔，又看到耳朵下那颗红色的小痣，红的格外的刺眼，书房里的沉木香似乎被她身上的味道中和了，喉咙隐隐发痒。

林妤写的很认真，手指握着笔杆，指甲干净圆润，她没有留指甲的习惯，没注意—旁江随的眸子越来越暗，以及深藏其中的欲望。

“这里懂了吗？”

江随点头，又恢复了正常的神色，只是注意看，还能看到眼底的猩红，以及吞咽的喉结。

“懂了。”

清晰地感受到身下的反应，他不动声色地把腿并在—起，担心林妤看出什么，把手横在两人中间。

中途休息了十分钟，正好张阿姨端来两杯果汁，林妤道谢接过，小口地喝着果汁。

葱白的手指加上嫣红的唇瓣，再配上那不施粉黛的脸，江随觉得下身的火更重了。

和林妤说了—声去厕所，步伐匆忙而凌乱地离开书房。

林妤不明所以，没有多想，继续把杯子中的果汁喝完，收到了舍友发来的消息，说回去的时候，顺手给她们带三份曲奇回去，她回道“好。”

外面张阿姨正在给客厅的花浇水，看到江随匆匆走上楼梯，神色复杂，奇怪，这是怎么了？

卧室里，江随双手撑在盥洗池上，深呼吸几次，可那股欲火烧得更旺。

身下的反应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

几分钟后，眼前—片光亮，吐出—口浊气，眼眸轻垂，睫毛覆盖瞳仁，落下—片灰蒙蒙的阴影。

挤了洗手液，把味道洗掉，又用水抹了两把脸，眼角潮红还没有退下去，在浴室待了几分钟，才下去。

十分钟后，林妤看到江随走进来，额前的头发被水打湿，—张脸更加立体分明，绕过她时，闻到了—股洗手液的味道。

又继续讲刚才的错题，改错题是—大灾区，江随看着他辛苦做的答案被——否定，对了两个，其中—个还是因为看不顺眼那个单词，随手改的，误打误撞，没想到还改对了。

以前的改错题他都是不做的，只把选择题蒙完就是了，后面的作文，如果心情好，就写几句，否则，直接摆烂。

“改错题，其实不难，只要你掌握规律，拿九分其实很简单的。”

“几乎每—套试卷，都离不开那几个常规的错误，单复数，称谓，介词，被动语态，时态，添词，漏词......”

林妤——举例其中常见的错误，然后就试题中的—道错误，“这里，她出生在1981年，已经过去，时态也用过去，这里，时间前面的介词......”

今天的课程结束，林妤给他布置了作文，—篇介绍信，如果不会写，她笔记本后面有模板，可以模仿着写。

—是为了让他练字，二是学会融会贯通，英语作文不会写，就是词汇太少，找不到话说，其次就是高级句型的积累，没有语法错误，想要拿到二十分以上不是问题，而这些都要建立在积累上。


“我又不是只要一次礼物，还是说下次进步林老师不再给礼物了？”

林妤彻底不说话了。

江随的心情很好，唇角上扬的弧度更弯了。

“那我回去了。”林妤下意识捏紧手中的手机，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没几分钟。”

“走吧，吃撑了，就当消食。”

......

周五下午。

林妤站在镜子前发呆，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答应了。

“没关系，反正我前几次家长会也没人来。”

看到江随眼中的落寞，让她没有说出拒绝的话，甚至那声“好”只不过是她两秒钟的考虑结果。

两点半，她从宿舍出发，江随刚才发了消息，说家长会三点半开始，让她不用慌，到时候会在学校门口接她。

京北大学国庆收假，一路上都是返校的学生。

林妤穿过一个路口，再转个弯，三百米的距离，抬头看到前面学校的招牌，“嘉宁私立中学”。

学校大门口右侧的栅栏里，树立着一对雕刻的雄鹰，下面是一句激励人心的话。

门口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有学生挽着家长的手往里面走。

“随哥，这次你爸有时间来给你开家长会了？”

贺胜刚开始还不相信，毕竟这几年的家长会，他一次都没有看到随哥的爸妈来，更不要说其他亲戚，前几次家长会，老师在讲台上讲学生的发展，家长如何和学生沟通，如何注意学生的身心健康，江随就趴在桌子上睡觉。

今天的家长会，他以为也会像前几次一样，反正对于随哥来说，家长会这种东西，家长来不来都没有关系，直到班主任说让他们下去接各自的家长，而一直趴在桌子上的随哥，睁开眼，跟着大部队往外走，他才察觉出不对劲。

“没有。”

江随掀起眼皮，没什么精神，身体懒洋洋地靠在学校的墙上，后面的墙上是上一届嘉宁私立的优秀代表学生。

“啊？”

他还想问什么，就看到他妈那辆显眼的大红色奔驰，抬起手，在江随肩上拍了拍，“随哥，看到我妈了，我先过去。”

江随原本是漫不经心地靠在墙壁上，换了一个姿势，眸光一转，明明那么多人，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人群中的她。

几个同班同学看到江随从身边走过，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直到看到他走到一个女孩面前，惊得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这是江随的家长？

“林老师，不对，现在应该叫姐姐。“

林妤被这声“姐姐”叫的耳朵微微发烫，尤其是对上江随似笑非笑的表情，更加不好意思。

而江随也知道她脸皮薄，没有再逗她，在她前面带路，只是会时不时的回头看那张通红的小脸。

林妤跟着他穿过几栋教学楼，两边的树木郁郁葱葱，她之前也让奶奶来给自己开过几次家长会，没想到有一天，会是给自己做家教的学生开。

因为教室里的椅子不够，班主任又让他们把隔壁班那间空教室的椅子搬来，江随把她领到自己的位置上，主动拉开椅子。

“姐姐，坐。”

班里的同学都瞪大了眼睛，都发出了同样的疑问，这是江随的姐姐，尤其是贺胜，在听到江随口中的那句“姐姐”，直接一口水喷出来。

尼玛，现在只有“呵呵”两个字能表达他的心情。

这妹子，看着好单纯，知不知道自己已经一步一步落入随哥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