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清茹顾安城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八零,我成全国首富宁清茹顾安城全局》,由网络作家“小黄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夏敏慧抱着儿子哭得几乎要断气,小心翼翼地问看诊的大夫:“怎么样?”“还是去省城大医院吧,就算开了止疼药,也是治标不治本呀。。”顾安城上前,心疼的看着顾金宝,沉声说:“我已经问部队里借车了,马上回来,你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顾金宝从昨晚上就说肚子不舒服,夏敏慧也没当回事,直到今早上开始呕吐不止,紧跟着又拉肚子。夏敏慧顺势往顾安城怀里一靠:“金宝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顾安城身子一僵,喉咙上下滚了滚,将身体往后靠,不着痕迹的保持了距离。夏敏慧敏感的察觉到了,有些局促的起开身,这么一侧目,就看见了宁清茹,顿时两眼冒火。“你!都是你!”她上前一把抓住宁清茹的衣领:“你有什么手段冲我来啊!为什么要害金宝!他才那么小,他怎么得罪你了!”...
“还是去省城大医院吧,就算开了止疼药,也是治标不治本呀。。”
顾安城上前,心疼的看着顾金宝,沉声说:“我已经问部队里借车了,马上回来,你别担心,一定会没事的。”
顾金宝从昨晚上就说肚子不舒服,夏敏慧也没当回事,直到今早上开始呕吐不止,紧跟着又拉肚子。
夏敏慧顺势往顾安城怀里一靠:“金宝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
顾安城身子一僵,喉咙上下滚了滚,将身体往后靠,不着痕迹的保持了距离。
夏敏慧敏 感的察觉到了,有些局促的起开身,这么一侧目,就看见了宁清茹,顿时两眼冒火。
“你!都是你!”
她上前一把抓住宁清茹的衣领:“你有什么手段冲我来啊!为什么要害金宝!他才那么小,他怎么得罪你了!”
宁清茹挥开她的手,语气冰冷:“当着保卫科同 志的面,说话可要讲凭证!”
“我这几天都没回来,怎么害顾金宝了?”
夏敏慧紧紧咬着牙,额头上青筋浮动:“刚才,大夫说,他这是中毒了!”
“昨天,你敢说你没回来?”
顾金宝这时捂着肚子嚎:“就是婶婶,拿了东西给我吃,我吃完就肚子疼了!哎呦......疼死我了。”
他满脸通红,满头热汗,看着确实像遭了大罪。
顾安城也冷眼看着宁清茹,却什么都没说。
宁清茹料想,在他心里,自己指不定是个什么青面獠牙的形象呢!
这时候保卫科的同 志过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宁清茹,说:“夏敏慧同 志说你给他儿子投毒,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昨天你是不是带了一包糕点回来?”
宁清茹两手一摊:“是啊,可是糕点就是夏敏慧给我的,我回来用了一下电话,把糕点放在桌上,转个头的工夫就被金宝吃了,我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她往人群里瞧,正好看见王婶,就拉了她出来作证:
“呐,那会儿王婶可全都看见了,我说谎了没有?”
王婶忙道:“是这么回事,小宁还特地嘱咐不让金宝动呢,说怕他吃了糕点,吃不下饭。”
看了看周围,话风一转,又道:“我看见是这样,可小孩儿嘛,越不让他动,就越要动,谁知道......”
后面的话就没再说了。
保卫科同 志提取了这句话的关键信息,转而看向了夏敏慧:“糕点是你给的?”
夏敏慧大呼冤枉,眼泪一串串往下掉:“这话是怎么说的?那我还能给她下毒不成?”
“是,糕点是我买的,打从我一来,清茹就一直看不惯我,这回又任性搬走,我是想跟她缓和一下关系,想着她要考试,才送她糕点的!那可是我在聚合供销社买的。”
说着,她更是猛然间想起了什么,眼泪掉的更凶,身子也在发着颤,宛如一朵风中萧瑟的白莲。
“我知道了!”夏敏慧用手指着宁清茹,满脸的不可置信:“你往我送你的糕点里投毒,害我的儿子,宁清茹,你真是太恶毒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宁清茹,目光中有怀疑、有疑惑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宁清茹默默计算了一下时间,从考场到这一来一回,怎么也得一个多小时,实在没时间陪他们演这出无聊的把戏。
她笑了一声,笑容里有着说不出的蔑视和讽刺。
“夏敏慧,我真是高看你了,我本来以为,你就算再坏,再会做戏,好歹是爱你的儿子的,现在看来,你为了陷害我,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顾安城蹙眉:“宁清茹,你又胡说什么?大嫂怎么会是这样的人?”
宁清茹连一眼也没有看他,只对着夏敏慧悠悠然道:
“你既然怀疑我在你给我的糕点里下毒,那我是不是也能怀疑你给我下毒,只为了延误我考试?”
“你见我安然无恙,自己的儿子却遭了殃,干脆来了个倒打一耙?”
“我......”
宁清茹转向保卫科同 志,道:“两位同 志,我想请你们想一想,夏敏慧要送我糕点,是我能事先预料的吗?”
很显然,不能。
她又道:“我既然事先不能预料,那按照她说的,我又要去买药,又要把包拆开,把药在里面,再拿回来。”
“同时我还不能预料金宝一定会吃,那我折腾这一回干什么呢?”
“我从菜场遇见夏敏慧,直到回家,拢共也没几步路,她买菜更花不了多少时间,请问我是怎么有时间把药下在糕点里的?”
一字一句,条理分明,直接把夏敏慧说的哑口无言。
保卫科的同 志被她说服,又都看向夏敏慧。
夏敏慧苍白了脸,蹲在地上抱着顾金宝哭,一遍遍叫着“我可怜的孩子”。
顾金宝早没了精神头,也不喊疼了,垂下了脑袋,脸越来越红。
宁清茹没再理会他们,看向了顾安城,嘲弄道:“三堂会审结束了,是不是能送我回去了?”
顾安城唇动了动,迟疑道:“我得先看着金宝上车,等我们回来,我再送你去。”
“金宝!金宝你怎么了!”
突然,夏敏慧的哭声变了调,简直就像一只踩了尾巴的猫。
顾金宝发红的脸渐渐变紫,眼珠子直往上翻,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
一边儿的大夫也吓了一跳:“这......这是怎么了?”
“遭了,是不是毒性涌上来了?”
“不可能!那就是普通拉肚子的......”夏敏慧说到一半,猛然住了口,神色慌张,又不知该怎么办。
“你把他平放好,我听听心跳。”大夫急匆匆的拿出听诊器。
宁清茹眸光一凛,已经看出了门道。
这不是突发疾病,这是被呕吐物卡住了喉咙!
请来的大夫应该是赤脚医生,没有见过这样的病例,但宁清茹见过。
“让我来。”
她上前去,手还没碰到金宝,就被夏敏慧打到了一边:“你要干什么!”
宁清茹冷冷道:“你要是想看着他死,尽管拦着我。”
“同 志,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了,得马上叫你家里人来给你签手术知情同意书,不然你的命也保不住!”
“我们刚刚找军区联系了你丈夫,但你丈夫说马上要出任务,没听完电话就挂了,你还有别的家人能联系吗?”
宁清茹只觉得腹部刀绞一样疼,意识都有点模糊。
可她不是已经死了吗?在监狱里受尽折磨和孤独死掉,顾安城甚至都不肯来见她一面!
勉强睁开眼,宁清茹竟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担架上,正被一群医生推向手术室。
走廊的墙壁刷着白灰,半截漆成绿色,病房和办公室的木门也只是草草刷了一层清漆,上面用红笔潦草写着病房号和科室的名字。
而她头顶是有些昏暗的白炽灯管,还有呼呼作响的吊扇,一切都带着陈旧的年代感......
再回想起刚刚医生说的话,宁清茹悚然一惊。
难道她重生了......
重生在一九七九年摔跤意外流产,丈夫顾安城却迟迟不肯来签手术知情同意书,让她因为延误了手术时间只能切除子 宫,还差点大出血死在手术台上的时候!
耳边,医生的催促声还在继续:“同 志,您快点做决定啊!再继续拖下去,情况就危险了!”
宁清茹狠狠咬了咬舌尖,强撑着开口道:“医生,我自己签!”
医生愣住了:“可是你这个情况......”
“我签免责,出了事也跟医院没关系。”
她毫不犹豫道:“我在这边没有亲人了,请您帮帮忙......”
听她这么说了,医生表情纠结,可想到宁清茹情况却是紧急,又没了办法。
“行,你签,我们马上准备手术。”
他即刻让护士去准备,心里却在想着女同 志的爱人未必太过分了,老婆都这样了还要出任务?又不是就他一个人!
就算是部队上的,也实在太不知道心疼人了。
手术知情书和免责书很快送到,宁清茹忍着痛签了字,才终于疼得失去意识昏迷过去。
再次醒来,鼻尖是浓郁的消毒水味。
她正躺在医院的铁架床上,手上挂着输液袋,护士还给她垫了个胶皮的热水袋烘手。
小腹还隐约有点疼,她慢慢坐起来,看着床头柜上的搪瓷杯,还有墙上卷了角的日历,又是一阵恍惚。
一九七九年三月十三日。
她真的重生回来了......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随后,一道穿着绿色军装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是顾安城。
他看起来风尘仆仆,英挺的眉眼带着些许疲惫,身板却还是笔直。
跨进门,他上下打量她一阵,嗓音有些冷意:“没事了?”
再次对上这张曾让她爱得发疯的脸,宁清茹却莫名觉得心里没什么波澜。
大概前世见惯了他对上夏敏慧温柔的模样,在她面前却一副冷脸,实在是心冷了吧。
她不咸不淡嗯了一声:“对,没事了。”
顾安城眉头蹙得更紧,看她只是脸色略显苍白,似乎真的没什么大事,心里有些焦躁。
这个态度,是在跟他甩脸色?责怪他没有第一时间过来?
他压着不耐开口:“我今天有重要的任务,所以才没来得及过来,之后别再为了这种小事打扰我,也别动不动就甩脸子闹脾气,我不止是你的丈夫,也是国家的军人。”
宁清茹心里冷笑。
前世她失去孩子之后痛不欲生,才知道丈夫顾安城口中的“出任务”,是他嫂子夏敏慧的老家下河村遭了洪水被淹了。
他本来是不用去的,可是听说她可能会出事,自己跟部队申请随队赶了过去,回来时她已经切除了子 宫。
而他没有半分抱歉,甚至责怪她耽误了他的“任务”。
宁清茹平静看着他,语气不带半点波动:“我没有闹脾气,你要是忙就先去忙吧,我挂完水自己回去就好了。”
顾安城愣了愣,莫名觉得有些不对。
宁清茹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她一向黏他得很,一点点小事都只能依赖他,之前被车挂了一下腿出了血都吓得只会抱着她哭,这次怎么会这样?
抿了抿唇,他语气稍缓了缓:“你要是没事,我就先去出任务了,有事你让张姐帮你,但也别什么都麻烦人家。”
宁清茹勉强牵了牵唇角:“行,你处理完之后咱们谈谈。”
她对顾安城的选择一点都不意外,毕竟前世经历太多次了。
洪水之后,他将他夏敏慧和她的儿子都带回了京市。
当时她心里也是有怨气的,毕竟失去孩子的时候,他都没有陪在她身边,还让她永远失去了当妈妈的机会。
可是她也没有怀疑他们有什么关系,知道他嫂子早年守寡,独自拉扯孩子长大,还对母子俩十分关心。
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当时他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还曾经有过婚约,只是因为顾安城去当了兵,夏敏慧才嫁给了他哥哥。
那么多年,顾安城从没有忘记过她,娶她只是因为单位重视他的个人问题,他才跟她相亲结婚。
他们的结婚纪念日,顾安城和夏敏慧一起去给她的儿子开家长会,带着他出去逛公园,吃宵夜,玩到深夜才回来。
她妈妈脑梗住院,他却陪着夏敏慧和她儿子过生日,连电话都不肯接,让她强忍悲痛独自在医院忙前忙后。
她生日那天,夏敏慧打电话过来,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顾安城都会在深夜丢下她开车赶过去,照顾她整整一夜。
那颗心早就冷了,现在她只想离开他,别的都不在意。
顾安城眉头深锁,无意识握紧了拳,更觉得今天的宁清茹不对劲。
他开口想问她怎么了,外面却传来战友的声音:“顾排长,嫂子没事吧?要不您先陪嫂子?车就要出发了。”
宁清茹在他开口之前善解人意道:“你去吧。”
“行,有事回来再说。”
顾安城也没执意,她既然不着急说,应该也不是什么大事。
宁清茹看着他转身走出病房,慢慢闭上了眼。
前世的她哭过闹过,甚至以死相逼让顾安城把人送走,顾安城却只有一句话:“清茹,你能不能懂事一点?那是我嫂子,我哥哥的遗孀,我怎么可能不管?”
一次又一次,他在她和夏敏慧中间永远选择夏敏慧,甚至到最后,他想把夏敏慧的孩子过继过来做儿子!
到后来,她终于忍不住压抑多年的怒火,开始对那母子俩百般针对,最后甚至疯魔到绑架夏敏慧逼她离开。
然后,她就被顾安城送进了监狱。
那十二年,他没有离婚,却也从来不肯见她一面,只托人带话,让她在里面好好改造。
改造什么呢......改造到自己麻木,接受他心里装着另一个女人,帮他养白月光的孩子?!
去他妈的!
宁清茹回想前世种种,只觉得自己蠢得透顶。
她一开始就应该跟他离婚的,顾安城跟她本来就没什么感情,甚至婚后交流都少得可怜。
只是她一厢情愿喜欢他,觉得他是忙着保家卫国,从来都不埋怨,兢兢业业给他操持家务,就换来这样的结局。
既然重生了,她再也不会要他了。
她也是高中生,为了他连大学都没去考蹉跎了一辈子,这辈子,她得为自己活!
方雅怔了怔,旋即一把甩开手:“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你那么痴迷顾安城,为了他做尽了丑事,怎么可能跟他离婚?”
宁清茹苦笑:“是啊,我当初......确实就像着了魔一样,现在想想真是不可思议。”
“不管你相不相信,总之我跟他离婚是真,我报名高考也是真!”
方雅自然不相信,她可是亲眼见过宁清茹当初是如何痴恋顾安城,到了疯狂的境地。
虽是这么想,方雅还是道:“好啊,你去考,至于离婚的事,还等你考得上再说吧,当心鸡飞蛋打,一无所有!”
说罢,扭头就走。
宁清茹独自站在夕阳下,实在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好骑着车回到家属院。
傍晚十分,家属院一些上了年纪的人都喜欢在院子里纳凉,也有小孩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一派其乐融融的景象。
宁清茹拖着车回来,照例跟王大爷跟几个相熟的婶子打招呼。
叔爷婶子们倒也跟她寒暄了几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宁清茹总觉得气氛不对。
好像想告诉她什么,又像是很尴尬的样子。
推车再往里走,明白了。
她看见夏敏慧已经拉着儿子已经从卫生所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大袋鸡蛋糕,见人就分。
热情大方中还含了几分羞涩,像刚过门的小媳妇似的。
院子就那么大,宁清茹看见了夏敏慧,夏敏慧当然也看见了她。
挑衅般朝她露出一丝微笑,故意扬声道:
“顾安城也是,一个孩子哪吃的完这么多?他非说孩子受了委屈,得好好补偿补偿。”
院儿里那些热心婶子自然忍不住多问几句:孩子受什么委屈了?
哎呦这小脸儿怎么肿了一半?
可怜见儿的,孩子犯错,你这当妈的也不能下这么重的手啊!
夏敏慧垂下眼,仿佛受了好大的委屈,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又泛起了涟漪:
“这孩子可怜,这么小就没了爸爸,我怎么舍得打他?”
又好像突然才看见宁清茹回来似的,忙垂下头,一声儿也不敢言语了。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一个寄人篱下的委屈受气包的形象已经树立起来了,更是告诉所有人,她宁清茹就是个容不下孤儿寡母妒妇!
宁清茹在心底里冷笑。
如今还玩儿这点小伎俩,实在是用错了地方!
没理她,也全当没听见,放好自行车,跟几位邻里打了招呼,就要进屋了。
她这么淡定,夏敏慧反倒错愕了。
不是说迷恋顾安城跟什么似的,自己都这么宣示主权了,她怎么无动于衷?
戏台子搭好,主角却不上场,这出戏还怎么唱下去?
眼看着人已经进屋了,夏敏慧咬了咬唇,开口道:“清茹,你还在生我们母子的气吗?”
她走上前去,娇怯怯的:“我知道,你是嫉妒顾安城惦念我,还想认金宝当儿子,但那都是大人的事,你有火就冲我来,千万不要迁怒孩子好不好?”
宁清茹要开门的手一顿。
夏敏慧真是好算计,这番话句句踩在她的痛处!
如果是前世,自己因为流产手术而失去了生育能力,再听这番话,一定会气得发疯!
到时候扯着夏敏慧大闹一场,更是在全家属院面前丢脸。
顾安城最在乎脸面,又一心护着夏敏慧,必然也是要找自己算账的。
宁清茹嗤笑一声,都要走了,她岂会受这份气?
不就是装绿茶吗?头脑冷静下来之后,d对付她简直轻而易举。
当下,宁清茹长叹一口气,哀哀戚戚的看着这对母子。
“这袋鸡蛋糕是顾安城给你们买的,我听到了。”
苦笑一声:“故意摔坏我外公留给我的唯一遗物还不满足,又来炫耀顾安城对你的好?”
“我在医院里做流产手术,他去接你们回来,我什么都没有,你的儿子受一点点伤,他就紧张的不得了。”
“你没了丈夫,无枝可依,我有丈夫,却好像没有,这些我都知道,所以呢?”
“我会搬出去,也请你不要再出卖的可怜,这样只会显得我未出世的孩子更可怜。”
虽是对夏敏慧的反击,可一想到自己腹中曾孕育的小生命,宁清茹不禁湿了眼眶。
这些话一出口,大院里的叔伯婶子们看向夏敏慧的眼光就有些不对了。
对啊,人家小宁可是没了一个孩子,在医院里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顾安城在哪呢?
噢,是接你去了啊。
那宁清茹不痛快也正常,你在这儿说这些,不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吗?
夏敏慧的脸一阵儿青一阵儿白。
......
到了晚上,宁清茹梳洗完,散着一头湿发,坐在床上背单词。
顾安城分的这间房并不大,拢共就两间房,夏敏慧母子本来是要占据另一间房的,这本也无可厚非。
可夏敏慧又在房间上下了心思。
她故意带着儿子在客厅打地铺。
不仅如此,还把自己的东西都堆到门口,乱糟糟的,就像被人给扔出去似的。
顾安城深夜回来,见到这一幕,理所当然的以为是她宁清茹妒忌不容人,冲进房里跟她大吵了一架。
上一世,她本就为失去孩子,再也无法生育而痛苦,顾安城却连半句安慰都没有。
一回来就跟她吵。
宁清茹想到上一世,自己那副撕心裂肺,状如癫狂的样子,免不了心中觉得讽刺。
前世种种,又在重演。
宁清茹只当看不见。
既然这么爱做戏,就去做好了。
背了一会儿单词,就听外头房门阖动,应该是顾安城回来了。
他跟夏敏慧在客厅说了会儿话,然后像头斗牛似的冲进来。
“宁清茹!你......”
顾安城语声一顿。
昏暗的台灯下,宁清茹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得没半分血色,神色落寞,眼中含着一抹泪光。
顾安城喉咙上下动了动,不自觉的把声音放低了些。
“你怎么能这么对大嫂?不单下午打了金宝,又当着邻居的面胡说八道,我已经娶了你,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
宁清茹不理他。
顾安城径直走过来,一把扯走她手上的书。
“给大嫂道歉!”
夏敏慧适时出声,拉了拉顾安城的袖子,举止亲密,小声道:“我没关系的,别为难清茹,是我们母子命苦。”
宁清茹干脆下了床,笑了一声:“怎么不哭了?这时候你应该掉眼泪啊。”
她摇摇头:“演技发挥不稳定可不行,想进文工团,还得练呐。”
“宁清茹,你......”
“你为什么不用你的脑子想想?”宁清茹一把推开门,走进了西屋:“看到了吗?”
“你以为是我把她的东西扔到客厅的?那请你好好看看,这屋子里可是一点动过的痕迹都没有,连浮灰都还在呢。”
“你肯定又要问,你那温柔贤淑的好大嫂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不是明摆着么?她就是想要挑唆我们吵架啊,不过我懒得跟你吵。”
宁清茹将一早就打包好的,顾安城的东西整个拎起来,丢出了门。
“你,你们,都给我滚。”
顾安城愣住了。
忍不住怀疑面前的人,还是宁清茹吗?
宁清茹缠他缠的要命,每天晚上睡觉都要紧紧搂着他,说尽了缠 绵爱语。
但是现在,她居然让他滚?
“你到底搞什么名堂?”
清凌凌的眸子如墨海翻卷,两道剑眉入鬓角,眉心微蹙,这张脸,哪怕在生气的时候也好看的叫人呼吸一滞。
宁清茹看着这张脸,心里嘲笑着自己的浅薄。
就因为这么一张脸,受了那么多委屈!受了那么多欺辱!
“搞什么名堂?”宁清茹冷笑连连:“我不是早就说过了?离婚。”
顾安城气息一滞。
宁清茹怎么可能跟他离婚?
不过是跟大嫂较劲,使性子用的争宠手段罢了。
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作什么?
顾安城吸了口气,有些不耐地劝哄道:“你还在怪我没及时赶回来么?”
“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已经跟军区提交了退伍转业申请,以后会去钢铁厂上班,能经常回来陪你,不要闹了。”
宁清茹冷笑:“是方便陪我,还是陪你的好大嫂?”
前世也是这样,百万大裁军,顾安城退伍转业,成了京市钢铁厂的主任,没几年就成了厂长。
那时候宁清如真的天真的觉得自己跟顾安城会越来越融洽,可结果呢?他所有的时间都被夏敏慧母子占去,连陪她吃个饭的时间都没有。
见她不为所动,顾安城冷冷甩下一句:“随你怎么想!”
说罢,转身提了行李安放到客厅,又把夏敏慧的东西收拾着搬去西屋。
顾金宝则是恶狠狠地瞪着她,转头就道:“小叔,你要睡在客厅里吗?着凉怎么办?”
他拉着顾安城的手,脸上一片孺慕天真:“你跟我们一块睡吧,我的被窝可暖和啦。”
顾安城笑着摸了摸他的头,又怜惜的摸上他的小脸,转头瞥向宁清茹,目光又变得冷刺刺的。
宁清茹被恶心了个够呛,一把甩上门,眼不见心不烦。
她也是奇了怪了,顾安城既然这么在乎“大嫂”和“侄子”,她都腾出位置来了,干嘛不答应离婚?
接下来的几天,宁清茹只当看不见他们。
时间全用来学习上。
大学她是一定要考上的,今年考不上就明年考,明年考不上就后面再考,反正她还年轻。
她不想再像上一世那样,白白蹉跎了十几年的时光。
她要到大学去,余生一定要过得比谁都精彩!
所以这些天宁清茹几乎是头悬梁锥刺股的用功,数学不好,那就专攻数学!
这一科闭门造车是没用的,思来想去,宁清茹从家里找出七八块钱,买了礼物,找到了她的数学老师。
“什么?你让我给你补课?”
高三班刚下课,付江海正在收拾教材,看着班里这个大龄学生,推了推眼镜。
付江海今年四十多岁,教了半辈子书,眼下恢复高考有些年了,每年这个节骨眼都有不少报名的,想让他给补课的也有不少。
不过说到底,凭什么呢?
宁清茹肯定道:“我听说您家里并不富裕,师母身体也不好,好几个孩子靠着您那点微博的工资养活,您就不想挣点外快?”
她拿出了一早准备好的钱和礼物——一筐鸡蛋。
“离高考还有三个月,这三个月里,我给您七块钱,一周补三次课,您看怎么样?”
七块钱!差不多是付江海全部工资是三分之一了。
付江海有些意动。
却没立刻答应,而是找出宁清茹的随堂课业看了看。
“倒是认真,基础也有,行吧,晚上七点以后,咱们就在这个教室里补课,一直到九点,怎么样?”
宁清茹当然答应!
这个时间很好,一般九点钟顾安城就已经回来睡下了,她也不用被那对母子恶心了。
......
宁清茹每天早出晚归,顾安城只当她在耍脾气,劝了两句,夏敏慧自然也不肯放过挑拨的机会。
宁清茹也不跟他们客气,要么不理,要么怼回去,顾安城讨了个没趣,再加上部队里经常有任务,三天两头不回来也是常事。
这么样一来,宁清茹又清净了不少。
一转眼,半个多月过去,屋里的挂历已经画了半篇的红圈圈。
每多一个红圈圈,就意味着离离婚更近了一步。
喜事更是一件接着一件。
随堂测验的成绩下来了。
宁清茹不敢置信的看着卷子上的分数。
七十八分!
虽然还是不高,但已经比上次测验足足提高了十几分!
这对宁清茹来说,无疑是莫大的鼓励!
她更加用功,白天晚上的泡在学校,三餐都在食堂解决,无论是吃饭还是走路手里都拿着本书在看。
这天放学,她照例去食堂打饭,脑子里思索的一道几何题目,右手像画符似的,嘴里念叨着公式。
眼前多了个人也没注意,一下子撞了上去。
“抱歉抱歉,我没注意......”
一抬头,方雅站在她面前。
“你刚刚的解题思路不对。”
宁清茹一怔:“啊?”
方雅看着她,忽地笑了。
“听付老师说,你这些天很用功,成绩进步很快。”
宁清茹的心砰砰的跳起来。
方雅这样的笑脸,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看过了。
“你......你不生我的气了?”
“本来是很气的,我本来以为你是骗我的,没想到你还真决心要高考,还这么用功,也就不气了。”
方雅拉着宁清茹的手,就像多年前那样。
“走吧,咱们一块去打饭,我给你讲讲那道题,公式用得对,就是思路不对,我一讲你就明白了。”
两个人手拉着手,过往的龃龉在这一刻冰释前嫌。
接下来的几天里,方雅下了课就来找宁清茹,两人一块儿吃饭,给她讲题。
不单是数学,其它理科也讲。
宁清茹的成绩更是突飞猛进!
可是渐渐的,她发现同学们看她的目光变得奇怪。
经常是看着她,然后转过头来窃窃私语,见她走过来,又都不说话了。
隐隐的,还能听见什么“晚上,一个人”什么“偷偷的,难怪分数上去了。”
宁清茹听得纳闷,但心思都放在学习上,也就没留意这些。
直到这天晚上,她照例要去打饭,突然从斜地里窜出个人来。
四十来岁的女人,个子不高,梳着齐耳短发,一身灰蓝色的工装,气势汹汹,两眼冒火,一见了她,就是“贱人婊 子”的乱骂一气!
越骂越气,直接上手去就要打!
宁清茹往后一躲,女人险些闪了个跟头,更是三尸身暴跳!
“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 子,大家快来看啊!就是她,勾引自己的老师,年纪轻轻的,当了狐狸精!”
“我家老付一辈子本本分分的,都是她主动上门勾引,大半夜的都不回家,他们班级里已经传开了!”
到底在胡闹什么,两口子过日子,只要不吵架过得下去就好了,说什么爱不爱的?
他深吸一口气,想要开口,又不知该说什么。
部队里还有事,把敏慧母子俩送回来,他就得赶回去,现在也没时间多说。
“我不准你搬出去,也不会同意你离婚,现在我要回部队,晚上我们好好谈。”
顾安城强忍着心中那股燥郁:“好好待在家里,嫂子和金宝很好相处,别闹得家里乌烟瘴气!”
宁清茹无声冷笑:“我们没什么好谈,早点准备离婚吧。”
“......你简直不可理喻!”
顾安城彻底没了耐心:“别挑战我的底线,好好冷静冷静再跟我对话!”
留下这句话,他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宁清茹只觉得好笑。
她足够冷静了,不冷静的人分明是他,明明都不爱她,还不愿意放她自由,也不知道什么毛病。
她懒得理他,自顾自在床上眯了一会,就去学校打算办住校,也方便复习。
去客厅时,夏敏慧正在收拾东西,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而顾金宝满脸敌意看着她,好似她才是闯进这个家的外来者。
宁清茹也懒得客气,直接出了门。
学校那边将她安排在高三的复读班,但宿舍却要过几天才能安排。
宁清茹跟班听了几节课,那些知识倒也还都能回忆起来,像是英语这样的科目,甚至比前世这时候学得还好。
唯一为难的是高数,她真想不起来什么了。
转眼到了下课时间,宁清茹收拾好东西回家。
校舍安排好之前,她暂时还是只能捏着鼻子住家里,这时候又没有什么短租房,住招待所还需要介绍信,麻烦死了。
但到家打开门,她却看见顾金宝手里拿着一只金色怀表,正粗暴想把盖子弄开。
宁清茹瞳孔一缩,大步走上前厉声开口:“放下!”
顾金宝吓了一跳,金怀表落在地上,表盖摔得断裂,玻璃更是四分五裂。
宁清茹死死攥紧了拳,眼眸猩红。
这块表是外公留给她的遗物,她一直很珍惜,顾金宝竟然......
她僵在原地,胸口一阵起伏,而顾金宝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坏女人!小叔说了要我做他的儿子!这个家里的东西以后都是我的!你凭什么吼我!”
原来,顾安城在这时候就打了让他养孩子的主意?
现在不同意离婚,也是想让她当这个冤大头?
压抑在胸口那股怒意再也克制不住,她上前一把推开顾金宝,俯身去捡怀表的残骸。
这个家,她一刻都不想呆了!
但就在这时,顾安城和夏敏慧拎着一兜子蔬菜走了进来。
两人贴得很近,看上去像是一对感情很好的老夫老妻,至少比她和顾安城想得多。
看见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顾金宝,顾安城脸上的笑顿时褪去。
夏敏慧像是吓坏了,赶忙跑过去将顾金宝抱起:“金宝不哭,这是怎么了啊?”
顾金宝看见撑腰的人来了,哭得反而更凶。
“小,小婶婶让我滚出去,说不准我碰家里的东西......”
他偷眼看着顾安城,一副委屈极了的模样:“我只是觉得那块表漂亮想拿来看一下,小婶婶就凶我,我不小心把表砸碎了,对不起小叔......”
顾安城英挺的脸顿时沉下,冷得像是能拧出水来。
那道鹰隼般的目光锁定在了宁清茹身上,随后,冷浸浸的嗓音从那道薄唇溢出:“宁清茹,给嫂子和孩子道歉。”
宁清茹握紧了拳。
其实前世,这样的事情不知出现过多少次。
顾金宝今年只有五岁,心机却重得不行,经常用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让顾安城觉得她容不下他们母子,夏敏慧也是一丘之貉。
而顾安城从来没认真问过她事情经过,处理方式永远都是让她道歉服软。
可是凭什么?她哪里做错了?
宁清茹闭了闭眼,声音嘶哑:“我不会道歉。”
顾安城眉头皱得更紧,正要开口,宁清茹已经拿起家里的座机,拨通了保卫科的电话、
“保卫科吗,我要报警,有人纵容自家小孩偷走我价值一千块的古董金表,还造成了严重的损毁,你们上来一趟做个见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