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慕仪顾崇柏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妾灭妻,医妃撕毁婚书另谋高就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十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为了彰显自己与顾崇柏爱情的坚贞,安乐郡主转头就将萧慕仪所言一五一十地转告给了顾崇柏。听到萧慕仪居然试图阻碍他的大计,顾崇柏心中不屑地冷哼一声。但又担心安乐郡主真的看出端倪,心下权衡一番,抓住安乐郡主的手道:“安安,我怕萧慕仪阻碍我们成婚。”听见顾崇柏所言,安乐郡主也被带歪:“啊?会吗?那我多带些侍卫吧。”“不如我们将婚期提前,早点成事也少点隐患。”顾崇柏说到这,深情款款看着安乐郡主的眼睛,“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迎娶你了。”顾崇柏的眼睛生得很漂亮,长长的睫毛再加上桃花眼,无论看着谁都有一种深情的感觉。安乐郡主看着眼前俊俏的男子,原本尚存的理智也被冲垮,只呆呆道:“那就提前婚期吧,我去跟父亲说。”婚期提前了整整一个月,两人大婚之时,繁荣之景...
听到萧慕仪居然试图阻碍他的大计,顾崇柏心中不屑地冷哼一声。
但又担心安乐郡主真的看出端倪,心下权衡一番,抓住安乐郡主的手道:“安安,我怕萧慕仪阻碍我们成婚。”
听见顾崇柏所言,安乐郡主也被带歪:“啊?会吗?那我多带些侍卫吧。”
“不如我们将婚期提前,早点成事也少点隐患。”顾崇柏说到这,深情款款看着安乐郡主的眼睛,“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迎娶你了。”
顾崇柏的眼睛生得很漂亮,长长的睫毛再加上桃花眼,无论看着谁都有一种深情的感觉。
安乐郡主看着眼前俊俏的男子,原本尚存的理智也被冲垮,只呆呆道:“那就提前婚期吧,我去跟父亲说。”
婚期提前了整整一个月,两人大婚之时,繁荣之景几乎遍布整个京城,到处都是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安乐郡主财大气粗,此次成婚,更是包下了大片的酒楼。
虽然腰缠万贯,但安乐郡主为人并不倨傲,常常吃些路边摊,若吃到合心意的,还会大肆赏赐。
也因此,许多得过安乐郡主赏赐的人都纷纷前来贺喜,婚宴一时间热闹非凡,京城里到处都是喜气洋洋的红色。
而顾崇柏小人得志,差人送了请柬到萧府,萧慕仪看着眼前红灿灿的请柬,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边喜气洋洋张灯结彩,另一边却风起云涌。
朝廷之上,沈晏长身玉立,一身官服看着气度非凡,他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
身后的官员看着眼前的身影,或嫉妒,或敬佩。
沈晏并不是通过科举入仕,而是军功,大周重文轻武,因此都隐隐有些瞧不起沈晏,谁知沈晏竟然智谋超群,一点一点到了如今的位置。
“李太尉徇私枉法一案,臣认为不应如此草草了事。”沈晏开口。
李太尉是当今太后的弟弟,虽然太后并不是皇上的生母,但名号摆在那,皇上还得敬称李太尉一声舅舅。
见沈晏提起这事,众官员面面相觑。
太后一派的外戚为非作歹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皇上虽然称得上明主,但奈何性子有些优柔寡断,再加上孝字压迫,迟迟没有做出决断惩治。
见沈晏如此说,皇上尴尬一瞬,咳了咳道:“李太尉年岁大了,若是受刑,只怕是受不住,倒不如就这样罢了。”
“若是因为年岁大了就不受刑,那大周的其他老人岂不是要天天烧杀抢掠了?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李太尉又怎么能有私权呢。”沈晏语气淡淡地。
不远处,李太尉的儿子李原正看着沈晏,气得脸色铁青。
皇上一时间下不来台,但他没有生气,仔细思索一下后道:“好,那就按你说的来。”
百官瞪大了眼睛,沈晏居然让皇上改了已经说出口的号令!
都道皇帝金口玉言,说出的话就是圣旨,不应朝令夕改,但沈晏轻飘飘几句话就让皇上改了主意,该说不愧是摄政王。
百官心里想的什么沈晏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对着皇上行了礼:“陛下英明。”
散朝后,沈晏慢慢地走到马车旁,转头就看见李原狠狠瞪了自己一眼,快步走到自己身边,语气阴沉道:“摄政王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沈晏比李原高了将近一个头,他低着头看李原,眼神冷漠,语气平静:“为民办事罢了,李太尉作恶多端,此次徇私枉法害死了六个无辜的百姓,这种刑罚,尚且担不了他身上的罪恶滔天。”
李原大抵觉得自己被蔑视了,不愿意抬头看沈晏,只呛声道:“风水轮流转,沈大人现在站在摄政王的位置自然呼风唤雨,若是有朝一日跌落谷底,也别怪我心狠手辣。”
真是没脑子。
沈晏看着眼前的李原,心里满是淡淡的不耐,今天是他祛寒毒的日子,萧慕仪现在应该已经在摄政王府等他了,今天早朝拖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她有没有着急。
想着萧慕仪,沈晏的思绪有些飘远,他没有心情应对胡搅蛮缠的李原,转头上了马车,没有多看他一眼,对着他甩下一句:“那你且把我扳倒吧。”
说完,马车急速驰去。
摄政王府,萧慕仪看了眼门口,正纳闷着沈晏怎么还没回来,就看见熟悉的身影出现,还穿了一身官服。
萧慕仪还未见过沈晏穿官服,此刻突然看见,只觉得沈晏气度非凡,英姿飒爽,心里忍不住惊叹沈晏的俊美,张口夸奖道:“没想到你穿官服这么好看。”
突然被夸的沈晏脚步一顿,而后语气如常道:“谢谢。药材备好了吗?”
这分明是在扯开话题,但所说的又实在漏洞百出,毕竟萧慕仪每次来摄政王府之前都会自备好药材,没有一次忘记。
沈晏问出这句,就是没话找话。
萧慕仪转头看见沈晏红红的耳朵,偷笑了一下。
没想到沈晏居然这么容易害羞。
两人坐在一起,边炖药边聊着天,外面的纷纷扰扰都被隔绝在门外,此刻心情的闲适让沈晏不由得放松。
“没有找到顾崇柏害死萧将军的证据,他把所有直接着手的事情都交给了萧毅。”沈晏给萧慕仪汇报调查进度。
萧慕仪愣了一下,想了想之后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反正她心里已经明白害死爹爹的是顾崇柏和萧毅,有没有证据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现在顾崇柏与安乐郡主大婚,就算想要为父亲报仇也无从着手。
“需要我帮忙吗?”沈晏问道。
没想到沈晏会主动提出帮忙,萧慕仪有些意外,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帮我的已经够多了,不能总是麻烦你。”
其实麻烦他也没关系的,沈晏心里默默想。
看着萧慕仪盯着药炉专心致志的脸,沈晏有些恍惚,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助人为乐了?好像只有在面对萧慕仪的时候。
“啊,药好了。”萧慕仪突然开口,刚伸手去盛药,谁知道一时不察,手碰到了滚烫的药炉,疼得缩回手。
沈晏想都没想,立马拉过萧慕仪的手,轻轻吹着气,语气像是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
气氛突然变得暧昧,萧慕仪偏了偏头,扯开了话题:“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哪了。”
“不出意外的话,离驻扎地还有十余里路,跟我们差不多。”沈晏一边说着,一边给萧慕仪包扎,最后仔细地打了个漂亮的结。
“好了。”
看了眼自己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肩膀上居然还有一个蝴蝶结,萧慕仪失笑:“你平时受伤都这样包扎的吗?”
“怎么了?”沈晏紧张道,“没包扎好吗?还是弄疼你了?”
“没有。”萧慕仪连忙摇头,“我是说这个。”
说着,萧慕仪用手拨拉了一下蝴蝶结,眼里含笑。
“你是姑娘,我觉得你应该喜欢这样的东西。”沈晏见她开心,放松下来,同样含笑道,“漂亮的东西都很配你。”
这话听着颇为舒心,萧慕仪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现在都饥肠辘辘,沈晏看了眼旁边的河流,从旁边的树上折了一根结实的木棍下来,又将萧慕仪用过的匕首洗净,绑到木棍上。
“你要捕鱼吗?”萧慕仪看出他的意图。
“嗯。”沈晏走入河中,这里的水清澈见底,河中的鱼虾欢快地游来游去。
“吃饱喝足才好赶路,”沈晏解释道,“我们要尽快赶到驻扎地,不然只怕他们以为我们遭遇不测,士气大减。”
但沈晏着实没有捕鱼的天分,每每看准了鱼,一刀刺下去,却一无所获。
就这样折腾了十几分钟,萧慕仪坐不住了,走上前去指点起来:“对,就这,这有鱼。”
刺下,仍是空刀。
萧慕仪有些尴尬地假意咳了两下:“刚才看错了,你自己要把握好时机,太慢了鱼都跑啦!”
沈晏也不烦,笑着点头说是。
见沈晏如此乖巧,萧慕仪有些心虚,只好继续指挥着沈晏捉鱼。
也不知是不是瞎猫遇上死耗子,沈晏在萧慕仪的指导下居然真的捉到了一条鱼。
看着肥硕的草鱼,萧慕仪馋的直流口水,她颇有些得意地炫耀道:“看吧,我就说得照着我说的捉鱼,我小时候下河摸鱼就没输过。”
这话没错,无论是原主还是生活在现代的萧慕仪,小时候都精力旺盛,捉鱼摸虾,爬墙上树,都不在话下,比男孩还要顽皮。
沈晏信服地点点头,赞叹道:“真厉害。”
沈晏如此实诚,萧慕仪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沈晏熟练地将鱼去鳞,又用匕首将其内脏处理干净,刀工之精湛像是浸润厨房多年。
“你很擅长厨艺吗?”萧慕仪问道。
也不知道他一个摄政王为什么会对处理食材这么熟练。
沈晏处理鱼鳞的动作一顿,他淡淡道:“小时候学过一些。”
小时候?
在萧慕仪的记忆里,沈晏来自大家族沈家,仔细算起来,沈晏其实是开国大将军沈将军的孙辈,那样的大家族自是不会缺银子,不知怎么居然会让自己的孩子学习厨艺。
不过萧慕仪听闻沈晏刚爬上摄政王的位置,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搜刮了沈家贪赃枉法的证据,大义灭亲。
也正因如此,沈晏被人诟病没有孝义,是冷血无情的玉面阎罗。
看出沈晏不愿意过多谈论,萧慕仪立马收住,正好沈晏将鱼用木棍贯穿,架在火堆上烘烤,萧慕仪立马道:“我来吧,我烧烤技术可好了。”
沈晏立刻给萧慕仪让位,萧慕仪接过木棍,双眼盯着鱼肉被烘烤,阵阵肉香飘溢,萧慕仪恨不得立马就开吃。
等到鱼肉全部烤熟,两人将鱼分成两半,用树叶子包住,捧着鱼肉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没想到不加调味料的烤鱼也能这么好吃,萧慕仪想。
吃饱喝足已经天黑,气温骤降,沈晏外出捡了大把的干木头回来,又顺手搬了一块大石头挡住洞口,呼啸的冷风这才没有灌进来。
“天已经黑了,只能明天再赶路了。”沈晏道。
萧慕仪自然没有异议。
只不过山洞实在狭窄,若是还要点篝火的话,只怕他们二人要紧挨着对方睡了。
若是现代中萧慕仪的好哥们,萧慕仪倒是觉得没什么,一点害羞的情绪都不会有,但现在光是看见沈晏,她就没由来地脸红心跳。
他们两个睡在一起,真是太奇怪了。
沈晏看上去却很淡定,处理好篝火,确保烟雾可以排出之后,他转头对着萧慕仪道:“你睡吧,我守着。”
“啊?”萧慕仪愣了一下,“你不睡吗?你今天忙了一天了,很累吧。”
“没关系。”沈晏淡淡的。
直到看见沈晏通红的耳根,萧慕仪才恍然大悟:沈晏这是害羞了。
萧慕仪原本的害羞情绪在发现沈晏比她还羞涩之后荡然无存,她憋着笑道:“这里这么偏僻,能有什么危险,用不着守着吧。”
“要,万一出事了呢。”沈晏连看萧慕仪都不敢,耳根红得惊人。
萧慕仪突然感觉自己现在像是独守空房的新妇,在劝自己的丈夫圆房。
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激灵,萧慕仪甩甩头,把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甩出自己的脑子。
但沈晏不睡觉到底是不行的,萧慕仪继续劝道:”不就贴在一起睡吗,这里这么挤,你我都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了,你就算抱着我睡也没关系。更何况明天还要早起赶路,没有精力怎么行,难不成指望我一个病患吗?”
抱着她睡?沈晏的脑子里几乎瞬间就出现了他们二人相拥入眠的场景,萧慕仪光洁白嫩的肌肤,甜腻勾人的体香......
被自己的幻想弄得面红耳赤的沈晏立即回神,不敢再想。
不过听见萧慕仪所言,觉得十分有道理,毕竟如果沈晏没有精力的话,明天若是遇到真正的危险,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于是两人背对着躺下。
感受着身后炙热的体温,原本已经消失的害羞情绪再次爬上萧慕仪的心头,她紧闭着双眼,脑子里却开始不由自主地回放她中毒找沈晏解毒时的场景。
两人各怀心思,都没睡好。
前往前线那日,萧慕仪骑着马紧跟沈晏马后,路边的百姓看见军队中混了一位女子,心下奇怪。
“那女子是谁,怎么跟着军队走了?”
“听说是萧将军的女儿,主动要求上前线打仗去的。”
“女子上阵?闻所未闻。”
“那她岂不是要跟那些男子混在一起,等她回来,还有谁敢娶她。”
风言风语不断,沈晏听着不爽,淡淡地瞥了一眼多嘴的几人,那些人顿时被沈晏的煞气吓得闭嘴。
沈晏又回头看萧慕仪,却只见她神色平静,一点不受流言蜚语的影响。
萧慕仪并不怎么在乎外人的看法,他们被困在时代里,接受的教育都是具有时代局限性的,他们认为女子不能上阵,是因为现在的时代认为女子不能上阵,而想要从根本上解决流言,要做的是改变时代。
萧慕仪把这个想法告诉沈晏时,他们正在北境寒冷的山谷上烧着药炉,萧慕仪走时顺便带上了沈晏下一个疗程所需要用到的药材。
听见萧慕仪所言,沈晏怔愣:“改变时代?”
虽然知道沈晏也不过是未经受过现代教育的古人,但萧慕仪仍忍不住与他分享自己的所思所想:
“对,改变时代。若是大家都觉得女子不应该上阵,那我就做第一个,若我成功,那此后必会有其他勇敢的女子也站出来。”
“这就是改变。”
很多时候,许多事情不过是缺一个人打破先例罢了。
看着萧慕仪坚定的眼神,沈晏的心像是被轻轻撞击了一下。
待到沈晏喝完药,军队也休整得差不多了,众人起身,准备继续赶路。
沈晏和萧慕仪都骑上马,沈晏与萧慕仪并驾齐驱,随意开口道:“蛮夷擅长骑射,若比射术与骑术,我们并不占优势。”
大周的士兵大多擅长近身作战,所以当年抵抗蛮夷时吃了不少苦头,好在萧将军后来多训练士兵骑射,这才勉强追平蛮夷的水准。
萧慕仪的骑射就是萧将军亲自教导。
军队的行进过程非常安静,长久的跋涉让大家都疲惫不堪。
唰。
唰唰唰。
铺天盖地的箭矢划破空气的声音。
箭矢如流星一般滑落,许多战士没有防备,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战士们大多身披盔甲,这才没有刺中要害。
萧慕仪拔剑劈去迎面而来的箭矢,她是行军队伍里唯一没有盔甲的,沈晏有些担心,频频回头看她。
相比之下,萧慕仪要淡定许多,她环顾四周之后提醒沈晏道:“他们在山上。”
所有人都没想到蛮夷会埋伏在他们前往前线的路上,一时间都不知作何反应,好在沈晏立刻喊道:“往山上攻!”
沈晏的声音给混乱的人群竖起了旗帜,所有人立马转向山顶,蛮夷见位置被发现,也不愿与大周士兵打近身战,因此连忙后撤,但被急速赶来的军队拦截,一时间厮杀四起。
萧慕仪混在其中,时不时帮人补刀,有士兵正在与一蛮夷缠斗,另一蛮夷妄图偷袭,萧慕仪立马提刀砍去。
士兵意识到自己被救,转头刚想道谢,看见是萧慕仪,一愣神,抿了抿唇后没有说话,转向别的地方继续厮杀。
不愿道谢是因为觉得自己居然被一个女人救了,觉得丢脸。
意识到士兵所想的萧慕仪有些无奈。
一支不知从哪飞来的箭矢刺穿了萧慕仪的肩膀,速度之快连萧慕仪都没反应过来,只觉肩膀一阵剧痛,低头一看才知道自己中箭。
远远的就看见萧慕仪受伤的沈晏一阵心慌,赶紧解决掉眼前的敌人,而后朝萧慕仪跑来,将她护在身后。
萧慕仪所伤的是左臂,于是她用右手举着砍刀,继续大肆拼杀。
蛮夷节节败退,拼杀至悬崖边,蛮夷已经无路可退。
萧慕仪现在已经体力透支,沈晏搀扶着她站稳,看着眼前剩余不多的敌军。
变故发生就在一瞬间。
一名蛮夷士兵突然冲向沈晏,用力一扯,自己倒下悬崖的同时也带上了沈晏,而靠在沈晏身上的萧慕仪也被带着坠崖。
“沈将军!沈将军坠崖了!”
“那个女人也掉下去了!”
......
沈晏再度睁眼的时候,自己正躺在一条河的河岸上,旁边就是脸色苍白的萧慕仪。
萧慕仪肩膀上的箭矢在下坠的时候折断,只留了短短一截在肩膀里,若不及时处理,只怕会感染。
他们正好落在河里,这才免于一死。
沈晏看着萧慕仪苍白的神色,有些心疼,他观察了一下四周,发现旁边正好有一个狭小的山洞,于是抱着萧慕仪往山洞走去。
等到萧慕仪悠悠转醒的时候,沈晏已经生上了火,在烘烤两人湿透的衣服。
萧慕仪挣扎着爬起来,沈晏注意到萧慕仪醒了,连忙凑上去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浑身都在疼,萧慕仪忍不住皱眉,但她不想让沈晏担心:“还好,没有哪不舒服。”
话是这样说,但肩膀上火辣辣的疼还是让萧慕仪忍不住吸气。
沈晏于是跟萧慕仪讲了一下现在的情况,两人都被困山底的河流之中,若沿着河岸走,能走到驻扎在北境的军营本部,所以情况并不算十分危机。
听完了沈晏所言,萧慕仪点点头,转头看了眼肩膀上渗血的伤口,注意到还有一截箭矢插在里面,立马皱起了眉。
“你有匕首吗?”萧慕仪问。
“有。”沈晏道,他一直有贴身藏一把武器的习惯,他抽出一把匕首递给萧慕仪。
没有热水,那就只能用高温消毒了,萧慕仪拿着匕首在火上炙烤一番,而后直直捅入伤口,将箭矢挑出。
动作快准狠,但匕首刺入的时候萧慕仪还是没忍住闷哼。
沈晏看着,满脸不忍,但他也知道伤口若是不尽快处理,只怕会更加严重,因此只好在旁边扯了干净的布条帮萧慕仪包扎。
沈晏靠的很近,他的睫毛长长的,此刻低垂着眼眸帮萧慕仪包扎,眼睛眨动时像是蝴蝶在飞。
萧慕仪只觉得自己大概是疼迷糊了,居然看一个男人的脸看呆了。
“会疼吗?”沈晏动作很轻柔,像是怕弄疼萧慕仪。
“不疼。”萧慕仪答。
萧慕仪被拢在沈晏的怀里,为了确保萧慕仪不会感到不适,沈晏刻意放缓了一些速度,所以不会过于颠簸。
坐在一晃一晃的马上,萧慕仪一时间感觉自己回到了儿时的摇床,背后温暖的怀抱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看到萧慕仪困得点头,沈晏声音轻轻道:“靠在我身上睡一觉吧。”
正困得懵懵的萧慕仪得了沈晏的准许,立刻往后一靠,原本贴得就紧密的身体贴得更近了,感受到女人柔软的身躯靠在自己身上,沈晏有些紧张,下意识调整了姿势让萧慕仪睡得更舒服。
在旁边的众人早已习惯了两人暧昧的氛围,张武混在队伍中,一脸抑郁。
天逐渐黑了,大家停下原地休整。
为了避免类似的突袭时间发生,大家夜间休息时增加了站岗放哨的战士。
感觉到自己被抱下马,萧慕仪也醒来,一醒来就看见沈晏用干草堆给她整理好舒适的床褥,示意她去睡觉。
但刚睡了一路的萧慕仪此刻没有睡意,她揉了揉眼睛,盘着腿坐在草堆上,笑道:“我睡不着,在这坐一会。”
沈晏嗯了一声。
看见沈晏没有要走的意思,萧慕仪歪了歪头有些奇怪道:“你不去睡觉吗?”
沈晏看她一眼,默默地移开眼睛。
萧慕仪疑惑地看他,胡乱一看就看见沈晏正坐着一堆干草堆,她愣了一下,意识到沈晏是打算与她睡在一起。
其实在之前贴得更紧密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光是中情毒的那个晚上,他们就不知道交融了多少次,但现在看着眼前人篝火都遮不住的通红耳朵,萧慕仪也少见的害羞起来。
两人面面相觑,都不说话。
忍不了这股沉闷的沈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萧慕仪,他担心萧慕仪不愿意与他睡得那么近:“你受伤了,我离你近一点方便照顾你。”
“啊。”萧慕仪看着沈晏结实的肌肉飞走的思绪被拉回,她回答道,“谢谢你,不过其实我自己也能照顾好我自己的,而且现在有人放哨,不会危险。”
萧慕仪本意并不是拒绝沈晏,只是单纯地在陈述事实。
误以为萧慕仪在赶自己走的沈晏低下了头,看上去像是小狗撒娇被主人拒绝,他收拾着自己的干草堆,准备搬走。
看着眼前人突然的动作,萧慕仪茫然道:“怎么又要走?不是说离我近点好照顾我吗?”
听出萧慕仪没有要赶自己走的意思的沈晏立马停下动作,再次把干草堆铺好躺了下来 一副生怕萧慕仪反悔的模样。
没看懂沈晏的小心思的萧慕仪依旧茫然,不过她看着沈晏已经躺下,自己也干脆跟着躺下了。
两人其实相距并不近,甚至中间都可以再躺一个人,但两人一想到旁边躺着的是对方,都有些莫名其妙的面红耳赤。
不过大抵是白天累久了,今晚上两人都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一睁眼,正是天蒙蒙亮,周围的人也陆陆续续醒来,收拾着行囊准备继续前进。
今天的行进速度很快,已经到了平山,绕了几个弯后就看见军营的帐篷。
驻扎于北境的李将军看到京城增援已到,立马高兴地前去迎接,看见沈晏和萧慕仪骑着同一匹马,瞪大了眼睛。
他没看错吧?摄政王大人摇身一变成了沈将军也就算了,怎么一向不近女色的他还抱着个姑娘同乘?
“沈大人,您怎么来了?”
沈晏将京城的情况简略说了一下,顺便介绍了一下萧慕仪,听到是战神萧将军的女儿,李将军多看了萧慕仪两眼。
没想到当初那个小小的姑娘居然长得这么大了。
李将军离京驻守北境的时候,正是萧慕仪大婚,李将军曾是萧将军的得力部下,因此本想给萧慕仪随礼,但恰巧婚宴在李将军离开的后一天举行,从此之后李将军就再没听过萧慕仪的消息。
那萧慕仪不是已经成婚了吗?怎么现在还与摄政王大人搂搂抱抱?
李将军满脑袋问号,但现在不是询问这个的时候,他把众人领进来,又给他们分配了扎营的帐篷,大家都忙碌开了,沈晏和众将领也入了帐篷商量战事。
萧慕仪想要过去帮忙,但大家都觉得她一个女流之辈帮不上什么忙,再加之忌惮她与沈晏的关系,因此萧慕仪转悠一圈,什么活都没找到。
萧慕仪心下有些烦闷,干脆在军营附近转悠转悠看看风景。
这一看不得了,萧慕仪远远的就注意到山上有蛮夷的用过的弓箭,上面还配饰了七彩的羽毛,看上去像是哪位士兵粗心落下的。
那蛮夷岂不是从这里走过?
萧慕仪犹豫一下后,还是登上山查看,她寻着山路走去,刚看到弓箭,就注意到旁边还留着新鲜的泥脚印。
最近雨水很多,山路里到处是泥泞,从这里走过,一时半会脚印很难消去。
萧慕仪寻着泥脚印走,在山上转悠好一阵后,大致明白了蛮夷的路线。
蛮夷想从现在所处的平山搞突袭,现在想必还在山顶扎营,不过按照脚印的方向来看,蛮夷的本部在东南方向。
若到了突袭之时,蛮夷想必会调大量的兵力来到平山,而本部自然会懈怠。
萧慕仪仔细想了想,觉得声东击西,攻击敌人薄弱处是再好不过的选择。
她匆匆忙忙下了山,士兵们都已经安营扎寨,正好商议完战事的沈晏揉了揉太阳穴,从帐篷里走出,神色看上去有些疲惫。
蛮夷对地形把握非常好,常常神出鬼没,李将军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的本部在那,又会在哪里杀进来。
这次的战役难度很大。
沈晏正在放空思绪,让脑子放松一会,但看见萧慕仪走过来,立马精神起来,他看见了萧慕仪鞋上的泥印子:“你去山上了吗?”
“嗯。”萧慕仪说着,轻轻拉住沈晏的衣袖,眼睛亮晶晶的,“我发现了蛮夷的行军路线,大致知道了他们的本部和现在所处的方位,你让他们过来,我有一个方案。”
乍听见萧慕仪所说,沈晏有些意外,但他权衡一番,还是叫了众将领聚集。
“夫君突然冒出来个外室与儿子,你一时接受不了,也可以理解,但事已至此,你也该大度些才是,总不能任由他们母子流落在外面,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孤苦伶仃的,如何活得下去?”
僻静的佛堂内,平陵侯老夫人的话声轻轻回荡着,断断续续钻入萧慕仪耳中。
萧慕仪闻言,胸口一阵抽痛。
她本是现代一名医生,意外死亡穿越到了古代这位平陵侯夫人的身上。
原主原是将门之女,门第显赫,母亲更是全国首富,家财万贯,可惜从小被保护得太好了,只知与人为善,遇事忍气吞声,没有强硬手段,加上父母都已过世,又无亲的兄弟姐妹撑腰,在婆家受尽了委屈。
当年求娶她时,顾崇柏又是甜言蜜语哄骗原主,又是立誓向原主母亲保证日后绝不纳妾,装得可贤良了。
谁曾想,成婚当晚顾崇柏就变脸现了原形,说因顾家没落了,为了得到她的巨额嫁妆,没办法才娶她。
之后还PUA原主,只要她以后尽心服侍婆母,助他搞事业,他可以考虑跟她圆房,给她一个孩子。
原主真信了他的鬼话,以为真心能换来真心,便不停地拿钱出来帮他打点仕途,且当时母亲已然病重,怕她知道真相后受刺激,也就没敢跟顾崇柏闹。
后来萧母去世,顾崇柏便愈发嚣张,成日对原主不是冷暴力就是言语羞辱,且经常十天半月也见不到人。
原主以为他是公务太忙,实际却是跟养在外面的女人风流快活去了。
半个月前他带着外室与私生子回到侯府,说要把那女子娶进门纳为平妻,还要立那孩子为世子,原主不从,他便把母亲搬出来相逼。
被他们连番苦苦逼迫下,原主崩溃,一头撞了墙,就此香消玉殒。
现在她心头涌动的难受,大抵便是原主残留在这具身体的恨意了。
萧慕仪极力克制住那股痛感,奈何她的灵魂早已与这具身体合二为一,剜肉剔骨的痛彻心扉让她心脏痉挛到无法呼吸,原主的恨意尽数与她融合。
原主拿出所有的嫁妆补贴这个家,尽心尽力侍奉老夫人和夫君,到头来,竟然被背叛至此!
她是女将,不过是为了那所谓的爱情才洗手作羹汤,倘若那爱情是假的,她岂会一直自怨自艾!
萧慕仪眼中的痛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恨意。
老夫人见萧慕仪不搭话,转着手中的佛珠,蹙起细眉,嗓音骤然冷下:“你若是不答应,不就等于逼他们去死吗?佛祖在天上看着你呢,你也不怕遭报应?萧慕仪,你不要太恶毒善妒了!”
“母亲跟你说话呢,听见没有?”顾崇柏走过来,狠狠地戳了下萧慕仪的额头,“哑巴了?”
萧慕仪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这些年来,老夫人受着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老夫人有病在身那几日不便下床,她就日日亲手端着尿壶便盆去接,去洗,唯恐下人怠慢了老夫人。
可如今,老夫人却说出如此没心肝的话!
“滚你妈的。”萧慕仪最后一丝情绪彻底消失,她霍然站起,抄起桌上的木鱼,便朝顾崇柏脑袋砸去。
靠正妻的嫁妆养活别的女人,还在外面养小三私生子的败类,还有理了是吧?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原主!
顾崇柏惨叫一声,抬手摸向被砸中的位置,居然摸到了血。
“贱人,你疯了不成?”
萧慕仪头有点晕,赶忙扶住身侧的丫鬟元宵,定了定身形,深呼吸两口气,调整内气。
老夫人见状也是一惊,从蒲团上站了起来。
“当着佛祖的面污言秽语,还动手殴打亲夫,就不怕遭天谴么?”
“你也好意思提佛祖?”萧慕仪两眼如利箭一般,直射过去,“佛口蛇心的东西,吃我的用我的,还敢跟我蹬鼻子上脸,老娘太惯着你们了是吧?好好的日子不愿意过,那就都给老娘死!”
“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跟婆母和夫君说话,还动起手来?”搀着顾崇柏的蓝衣女子怒目而视,这就是那小三唐思婉了。
她声音尖利地呵斥道,“还出身世家大族呢,基本的教养都没有,怪不得崇柏碰都不肯碰你一下,有娘生没娘教的贱货。”
唐思婉跟崇柏在一起五六年了,还为顾家生下了长孙,她才是先来的那个,崇柏爱的只有她,一直拿萧慕仪的钱养着她,什么都给她最好的,论起来她才是长房正妻呢,萧慕仪不过就是个挂着正室虚名的小妾罢了。
嚣张的小三萧慕仪不是没见识过,但这般毫无羞耻心的,见得却不多。
“瞪什么瞪?我教训你还有错了?”唐思婉摆出大婆的气势,回瞪过去,“我比你先进门,论理你该叫我一声姐姐!还不跪下给婆母和夫君赔罪?”
边上的男孩叉腰怒吼道:“我娘叫你跪下呢!没听见啊?”
说着便攥起拳头上前,给母亲助威。
“你个破烂货!还敢瞪?找死是不是?”
当即挥拳砸向萧慕仪。
萧慕仪眸中寒光凛凛,就着方才打顾崇柏的木鱼,也用力给他敲了一记,再一脚把人踹开。
“啊!”
六岁的孩子身体轻,直接飞出了门。
“骏儿!”唐思婉飞奔追出去。
老夫人与顾崇柏愣怔在原地,连元宵也不敢置信地看着萧慕仪。
小姐果真想通了,决定不忍了?
门外传来唐思婉的哭声:“骏儿,你怎么样?”
“短命的贱人!骏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老夫人一边骂一边往外走。
萧慕仪一把拽住,揪住她的头发死命地扯,头皮都几乎要扯下来,“老东西,教训你妈我之前,先把这身皮脱了,还有这些华贵首饰,哪一件不是我赏你的?”
嘴里骂着,腾出一只手去扯老夫人耳垂上的玉坠,把耳朵都撕烂了。
“放开我!”老夫人猪叫一般大喊道,“啊......”
做人得学会发疯,别委屈自己,就像她兢兢业业打工十来年,受了老板多少闲气才挣下了买房的钱,结果房子刚到手,就病死了,全白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