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其他类型 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小说结局
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小说结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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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昭

    男女主角分别是虞婧谢钰的其他类型小说《假千金断亲后,全家跪求她原谅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明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好不容易才见到虞婧。只见她躺在榻上,脸上带着病态,面色苍白的不成样子。虞季安本来恼火的很,看到她这副模样后有些话却说不出口了。虞婧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从衣食住行都是他亲自照料,被养的娇贵,哪里有过面前这惨淡模样。只是她明明就会浮水,却还是将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惨样。难不成就是故意为之,想要让他在昭月的事情上妥协?休想!想到这,他低头训斥,“虞婧,你待在这儿是不打算回虞家了?你将我们整个虞家的脸面置于何地。”“还是说觉得有三殿下为你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了!”虞婧脸上神情冷淡,语气嘲讽,“兄长今日特意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虞季安背过身子一挥衣袖,用施舍般的语气开口,“现在立刻跟我回虞家,你之前做过的事情,还可以既往不咎。”他偏头瞬间,注意到虞...

章节试读

好不容易才见到虞婧。
只见她躺在榻上,脸上带着病态,面色苍白的不成样子。
虞季安本来恼火的很,看到她这副模样后有些话却说不出口了。
虞婧从小就跟在他身边,从衣食住行都是他亲自照料,被养的娇贵,哪里有过面前这惨淡模样。
只是她明明就会浮水,却还是将自己折腾成了这副惨样。
难不成就是故意为之,想要让他在昭月的事情上妥协?
休想!
想到这,他低头训斥,“虞婧,你待在这儿是不打算回虞家了?你将我们整个虞家的脸面置于何地。”
“还是说觉得有三殿下为你撑腰,就可以无法无天了!”
虞婧脸上神情冷淡,语气嘲讽,“兄长今日特意过来就是为了教训我?”
虞季安背过身子一挥衣袖,用施舍般的语气开口,“现在立刻跟我回虞家,你之前做过的事情,还可以既往不咎。”
他偏头瞬间,注意到虞昭月一双眼睛中噙着泪水,想起在马车上对她的承诺。
又接着开口,“还有,你得和昭月道歉。”
虞婧听到这话,心中更觉讽刺。
虞季安之前口口声声说在二人面前公平,可这心偏的,也太明显了些。
这一个两个的,全都眼盲心瞎,想要让她服软道歉。
可她偏不让他们如愿!
她冷声问道,“我又没有做错,凭什么道歉?”
虞季安只觉她不可理喻,“就算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做错了事情,居然还如此的理直气壮!
明明之前是那样乖巧可人,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恶毒自私的。
虞婧看向他的眼中是止不住的失望。
这就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曾经说过永远都会将她放在心尖尖上,永远都会是她的靠山,为她撑腰的人。
自从虞昭月回来,什么都变了!
她垂眸,声音也低下来。
“看来兄长曾经对我说的话,都已经不做数了。”
幼时,她惹出麻烦,虞季安总是主动顶罚。
他曾说过,她是他虞季安的妹妹,不管出了什么事情,都应该由他这个做兄长的承担。
她只需要永远开开心心,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便好。
听到这话,虞季安也想起年少之时,语气不禁软了些。
“我说过的那些永远作数,只要你日后不再针对昭月,我还是照样疼你。”
他补充着开口,“你永远都会是我妹妹。”
虞昭月注意到他神情中的软化,指尖微微攥紧,眸中闪过急切。
虞婧还未开口应答,只听到“扑通”一声,一旁的虞昭月直接跪在了地上。
她声音哽咽,作势想要去拉虞婧的手。
“姐姐,我不用你道歉,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不该出现在你面前。姐姐怎么怪我,我都不计较,只是兄长是无辜牵连进来的。”
“我实在不想看到姐姐和兄长因为我吵起来了,姐姐有什么不满,都可以对我发泄出来,我绝无怨言。”
虞婧目光落在她身上。
蒲柳之姿,蛇蝎心肠,不愧是虞夫人的亲生女儿。
她轻声开口,“既然知道自己不好,为何还要屡次出现在我面前?”
“还是说,你这些话不过都是些两面三刀的虚伪托词?”
虞昭月泪眼涟涟摇头,无措看向一旁的虞季安。
“兄长,姐姐怎么会这么想我——”
虞季安见她被逼问的楚楚可怜,心中心疼,想要将她扶起。
“昭月,你先起来,这些事情不是你的错。”
虞昭月怯生生看向虞婧,“可是姐姐...”
虞季安深吸一口气,看向虞婧,“昭月都这样说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虞婧冷笑了声,与虞昭月对视,一字一顿开口,“你敢对着天地神灵起誓,真的是我推你的吗?”
虞季安若是有心去查,定然也能知道真相,只是选择站到了虞昭月身侧罢了。
虞昭月委屈出声,“姐姐,你为什么不肯承认呢,我又不怪你。”
她眼中含泪,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味道,“姐姐说是我自己摔下去的,那就是我自己摔下去的。只希望姐姐和兄长,不要再因为我的事情吵起来了。”
虞季安看不了她受委屈,又看到虞婧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一把将虞昭月拉起护在身后。
刚刚好不容易升起的那点愧疚瞬间消散。
“虞婧,你少咄咄逼人。”
他目光厌恶,指着骂道, “明明会水却要故意做出这幅寻死觅活的模样,我看虚伪的人,是你才对。”
那湖他也跳下去了的,明明没有多深,何至于成这副模样。
不就是想在他面前演戏,想要惹他和母亲心疼。
这点小伎俩,他看得清楚明白!
只是可怜了昭月,又受了这么多委屈,还眼巴巴来给她道歉。
虞昭月豆大的泪珠滑落,朝他摇头,“兄长,你别这样说,只要姐姐能够原谅我,愿意回虞家,我受点委屈也没关系。”
看着兄妹二人一唱一和,虞婧冷笑一声,终于是当着二人的面,将裙摆缓缓掀起。
“我的确会水,只是兄长忘了,我从假山上摔了腿,到现在都没好全。”
本来结痂的伤口,又因为这次落湖重新撕扯开来,右腿膝盖处包着的纱布还能够看出里面浸出的殷红鲜血,还是显得狼狈狰狞。
她连赴宴时走路都是勉强忍着疼痛,不至于让人瞧出一瘸一拐,看了笑话,又何谈在那样的冰湖自救呢?
二人顿时哑住。
看着伤口,虞季安脸色惨白了些。
他知道她腿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是昭月进府的第二日。
昭月想要瞧瞧她的发簪,却被从假山推下,幸亏他及时赶来将昭月带走。
他只知道虞婧也摔倒在地,记得当时为了给昭月报仇立威,还特意吩咐府中的人不给虞婧伤药,后来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自然也不知道,虞婧竟然伤的这么重。
要是知道,他绝对不会把她一个人丢进冰湖的。
虞昭月柔柔弱弱开口,“姐姐的伤,为何会这么久还没好?”
“我当时也摔破了膝盖,沈郎中说了敷药几日就能够好。”
虞婧目光也落过来,与虞季安对视。
缓声道,“伤口严重,又是冬日,兄长不准用药,便更难自愈了。”
虞季安错开目光,明显有几分气势不足,“你是府中的大小姐,那些下人怎么可能真得不给药!”
虞婧低头,“兄长的吩咐,府中谁敢不从?”
她派人去取药,得到的只有羞辱。
下人们语气嘲弄,“大小姐,不是我们要为难你,实在是公子的吩咐,我们也不敢违背。”
她没有法子,只好忍着疼痛苦熬。
听了这话,虞季安脑海中已经想象出来,虞婧疼的没有法子,蜷缩一处,可却连一副药都没有,只能这样硬生生的扛过去。
而他记忆中那个小姑娘,明明擦破一点皮都要掉眼泪,要哄许久的娇贵女娘。
他下意识上前一步,“为何不来找我?”
虞婧声音中带着释怀,与他对视,“兄长厌我至极,哪里顾的上我。”
她不是不想去找,只是那时,虞季安满眼都是虞昭月,根本就不愿意见她。
虞季安看着她冷淡的眼神,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不是的,他没有厌恶,他只是心疼昭月,一时间不知道如何面对罢了。
他只是想给个教训,让她不要再欺负针对昭月了,从来都没有想让她真的去死。
看着面前的虞婧,他只觉一颗心揪着发疼,一股强烈的愧疚袭来。
所以,那日若不是三殿下,她当真有可能死在那儿?

看着摔在地上的小人,虞昭月脸色苍白,捂着心口一副不可置信模样。
“姐姐为何要这样,难道真的恨不得我去死吗?”
她泪水涟涟,瞧着委屈的很,却还是替虞婧开脱。
“兄长,姐姐也只是一时糊涂,兄长千万不要和姐姐计较。”
平白惹人怜惜。
虞婧将地上的小人捡起来,嗤笑了一声,“我还没有认下这东西,你倒是先替我辩解上了。”
虞季安之前仅存的那一点愧疚消失无影,在此刻全转换为对虞婧的厌恶。
“你可知道巫蛊之术禁行,若是传到陛下耳中,我们整个虞家都要跟着你遭难!”
他攥紧了袖子里的发簪。
上次发簪被摔碎,他后来特意找回来,又请了名匠修好,一直都贴身带着,想着找机会给虞婧。
如今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
如此零顽不灵,简直是虞家耻辱!
虞婧看着面前发狂的人,语气平淡,与他目光对视。
“我说了,这东西不是我的。”
虞季安只觉得她这目光是在挑衅,“从你床榻边翻出来的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难不成还是昭月自己放过去的不成?”
虞昭月动作停顿一瞬,拉着他的衣袖,“兄长息怒。”
随后又看向虞婧,声音哀婉,“我原本以为姐姐只是不喜欢我,上次将我推入湖中,我也不想与姐姐多计较。”
“可兄长说的对,姐姐干出这样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虞府安危放在眼里,虞府毕竟养育了姐姐这么多年,姐姐如何忍心?”
惊蛰在一旁跟着撇嘴,“奴婢就说二小姐这病怎么总是不见好,找遍了医师都没有法子,原来是背后有人在做这种污秽之事。”
“可怜我们家小姐,被苛待了十几年长大,如今回来,还要受这样的委屈。”
虞昭月掩面而泣,“惊蛰,别再说了。”
蘅芜看着自家小姐这样受委屈,终于是忍不下去,上前一巴掌结结实实甩在惊蛰脸上。
“主子们说话,做丫鬟的插什么嘴,大小姐也是你一张嘴可以诬陷的!”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一瞬。
虞婧也顿住了,蘅芜一向是个寡言的性子,她实在没有想到这局面。
惊蛰反应过来,“你居然敢打我?”
她可是二小姐身边的大丫鬟,打她不就是打她们家小姐的脸面。
虞昭月脸色也难看些。
眼中含泪,虚弱着开口,“蘅芜是姐姐身边的丫鬟,惊蛰,你忍忍,跟在我身边委屈你了——”
虞季安眼中怒意涌现。
虞婧欺负昭月便罢了,如今连她身边的丫鬟都这样胡作非为,简直是岂有此理!
他冷着脸,“蘅芜以下犯上,来人,掌嘴!”
“我看谁敢!”
一直没说话的虞婧挡在蘅芜面前。
虞季安只觉得心中怒气更甚,上前,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了虞婧脸上。
声音清脆的很,虞婧脸上瞬间浮现出红印来。
“我看就是府中这些年,纵的你无法无天,不知天高地厚。”
蘅芜当即跪在地上认错,“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公子不要迁怒在小姐身上。”
公子这就是明晃晃的帮着二小姐,刚刚是她冲动,反倒连累了小姐。
虞婧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冷笑出声,“从始至终我都没有承认过这东西是我的,你们便盖棺定论。一个小丫鬟都敢踩到我脸面上来血口喷人,打她有什么不对的。”
“就像是你们所说,这污秽之物一不小心就会连累整个家族,我为何会放在这样显眼的地方。”
她神情冷着,“我愿意将此物逞上去,天理昭昭,大理寺自然会给我一个公道。”
虞昭月手下意识攥紧了锦被,“若是告知大理寺,想必这件事就彻底传扬出去了…”
“姐姐,你就一定要将虞家的名声给毁了吗?”
这件事她安排的算不上多稳妥,大理寺断案无数,难免不会将她查出来。
虞季安指着虞婧骂道,“做出这样的事情还敢如此理直气壮,妄想将虞家整个名声都毁了,简直就是毒妇!”
“清者自清,我没做过的事情就绝不会认。”
虞婧看向虞季安,语气嘲讽,“上一次将我丢下冰湖要了半条命,这一次又想要什么?”
虞季安看着她这幅冥顽不灵的模样,整个人气得发抖。
平日里那些事情也就罢了,可事关整个虞家,他根本就忍受不了。
“来人,将宝珠喊上来。”
他今日,就要治虞婧个心服口服!
宝珠被压上来,整个人瞧着狼狈得很,在看到虞婧时候,眼神躲闪。
虞季安冷哼一声,“宝珠从小就跟在你身边伺候,一开始还不愿意吐露真相,是我身边的人重刑之下,她才肯说实话。”
“你如今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宝珠被松开后,爬到了虞婧身边。
泪如雨下,朝她磕头。
“都是奴婢对不住小姐,奴婢实在忍受不住了将小姐供了出来。是奴婢辜负了小姐对我的信任,小姐要打要杀,奴婢都认了。”
蘅芜替自家小姐觉得委屈,忍不住出声斥责。
“一直以来,小姐最看重你,你怎么能说这样诬陷的话来。”
宝珠没有理她,说完这话又看向虞昭月,“二小姐,奴婢对不住你,奴婢也是听小姐的话没有办法。”
虞昭月被扶着站起身来,声音还虚弱的紧,“姐姐,你身边这么多年的丫鬟说话总做不得慌。”
她善解人意般感慨,“唉,这丫头我瞧着也是个衷心的,只是跟错了主子…”
虞季安看向虞婧,更是火冒三丈。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自从昭月回来,虞婧的性格就一变再变。
如今小小年纪如此蛇蝎心肠,日后还得了!
虞婧看着跪在自己身旁的宝珠,语气缓和了些。
“宝珠,你家中人多,吃不起饭,是我收留了你,让你跟在身边服侍。”
宝珠躲开她的眼神,心中有些怵。
“小姐对奴婢的恩情,奴婢心中都清楚,只是事到如今,奴婢也实在瞒不下去了啊。”
“小姐还是认了吧。”
虞婧扯了扯嘴角,眼中满是嘲讽之意。
“你母亲如今经营的药铺,当年是我出的资。”
宝珠往后退了一步,越发心虚。
下意识开口,“我母亲如今药铺经营的好,全都是她自己的努力——”
虞婧之前想不清楚,她一直将宝珠当做姐妹,也从未怀疑过她的忠心,宝珠为何会背叛她。
如今明白了,这人分明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虞婧站起身来,声音轻飘飘的。
“敢问兄长,我一个闺阁里的小姐,是哪里来的这些法子呢?”
虞季安听到这话也是一愣。
的确,虞婧从三皇子府中回来后,一直都没有出过府。
这般扎小人的法子,她从哪里得来的?
宝珠脸色慌乱,抢过话来,“自然是我替小姐寻来的。”
虞婧应了一声好,“既然你说这些东西是你替我寻来的,那是在何时,又在何地?”
宝珠哪里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虞昭月交给她的。
她慌乱搪塞,“是我母亲替我寻来的,再具体的,便也不清楚了。”
话才刚说出来,宝珠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虞婧一笑,“不愧跟在我身边这么久,跟我想到一处去了。”
“刚刚来之前,我已经着人去请你母亲了。”
虞婧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逼迫她与自己对视。
“民间禁止厌胜术,我倒是好奇,这些东西你母亲又是从何处得来,不如和我一起去大理寺讨个公道清楚。”

虞季安晚上在榻上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人一棒子敲晕,随后感受到有人摁住了他的头往冰水里淹。
他瞬间清醒,下意识开始挣扎。
摁住他的人很快就将他的头松开,虞季安慌张威胁:“我可是虞府长子,识相的就——”
他话还没有说完,又被猛得摁进水缸,几近窒息。
如此反复。
虞季安终于是没了力气再挣扎,晕了过去。
等到第二日,虞婧才缓缓睁开了眸子。
她还有些没法与梦中场景脱离开来,见到谢钰,先是怔愣一瞬。
谢钰轻轻替她将凌乱碎发拨开,“你醒了。”
将人扶着坐起。
虞婧不动声色打量着他。
两年不见,这人依旧俊朗,只是眉眼处比起从前更添阴鸷,让人难以捉摸。
她勉强道谢,“多谢殿下救命之恩。”
谢钰起身将手掩在身后,让人猜不透情绪。
“两年不见,与我这般生疏了。”
她从前都是唤他小钰儿的。
虞婧轻声道,“殿下说笑了。”
从前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年纪又小,即便这人是宫中的皇子殿下,也仍旧敢跟他闹成一片。
可如今不一样了。
她身后没有人为她撑腰,父母兄长,包括她一直以来信赖的青梅竹马,全都是另外一个人的底气。
甚至一开始她的存在,便是一场阴谋。
丫鬟端了药进来,谢钰接过,吹凉了给虞婧递过去。
虞婧道了句谢,主动伸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多谢殿下救命之恩,若是日后有机会,定当报答殿下恩情。”
谢钰起身,不冷不淡嗯了声。
她低头,有些难以启齿:“我可否在殿下这儿在住上几日?”
谢钰救了她一命,又是落魄皇子,没有什么实权,她本不该连累了他的。
只是她暂时还不想回虞府,至少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惨样回去。
谢钰还没回答,青峰进来,凑在他耳侧说了些话,他神情微变。
转身看着床榻上的人一副惴惴不安的模样,他出声:“你安心在我这住下,没人敢多说。”
说完转身一步出去。
虞婧躺在床榻上,还有些恍惚。
如今还没有到第十四年,虞夫人定然会想方设法要她回去。
想起那妇人凄惨的叫声,以及自己最后悲惨的结局。
她攥紧了手心,忍不住一阵阵战栗。
虞家,她是一定要回的。
小厮来传话,说是裴公子求见。
她还没开口应承,裴长卿就已经闯了进来。
看着虞婧,他冷声质问:“你闹够了没有?”
“季安昨日因为你发了一场高热,你但凡还有半点良心,就别在这里装模作样,赶快回去,别害得人担心。”
虞婧神情明显冷淡:“他怎么了?”
裴长卿见她这没有多在乎的模样,心中生出几分诧异。
往日虞季安出了什么事情,虞婧一向最担忧的,今日倒是有些不像她。
他转念一想便明白了。
估计是还在埋怨季安昨夜将她推下水的事情。
他语气缓和了些,接着开口解释:“昨日不知道从哪儿来了一伙人,在他院子里将他打了一顿,如今人在床上还醒不来。”
正是因为这样,虞夫人才只好拜托他将人带回去。
“哦,是吗,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裴长卿没有料到她这态度,冷哼了一声。
“你一夜未归,还如此理直气壮,亏了昭月还一直记挂着你。”
她冷笑一声,气的有些喘不上气。
“她有什么好记挂的,是记挂着我死了吗?”
这就是自己喜欢了这么久的人。
从进屋到现在,半句关心她的话都没有,句句斥责。
这么多年,她身边竟都是狼心狗肺之辈!
裴长卿听到这话,眼中闪过几分对她的鄙夷,“你自己心思肮脏,还用这样的心思去揣测旁人。”
“你以为在三殿下这住下,就能够保下你吗?”
他上前,一把攥住虞婧手腕,语气中甚至染上几分威胁:“看在相识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你回去朝昭月和虞夫人认个错,我还会替你说几句好话。”
虞婧看着面前的人,咬牙:“我没错,凭什么要认?”
裴长卿骂了句死性不改,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到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长公子真是好胆量,敢直接闯入我的府邸了。”
只见谢钰抬脚踏进,唇角扬着轻笑,却显得有几分渗人。
裴长卿见他过来,这才松开握着虞婧的手,跪下行礼。
“见过三殿下。”
“臣也只是一时着急,还望殿下不要怪罪。”
他微微仰着头,一副清高模样,接着开口:“殿下,这终究是虞家的事情,殿下才刚归京,最好还是不要插手,于礼不和。”
谢钰听到这话,哂笑着抬眸。
他声音不缓不慢,“好一个于礼不合,长公子今日来,又是以虞家什么身份呢?”
裴长卿听到这质问,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话,“自然...自然是受虞夫人所托——”
谢钰嗤笑一声,单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声音极轻极淡。
“刚刚就是这只手碰的她?”
裴长卿还没来得急反应,下一刻,骨头断掉的清脆声响传来。

宝珠脸色泛白。
母亲一向视虞婧为恩人,到时候一对峙,谎言不攻而破。
丫鬟从外面进来,朗声开口,“小姐,宝珠母亲已经过来了,如今正在临月阁偏屋候着。”
宝珠听到这话后,神情彻底慌乱。
她跪在地上,下意识拉着虞婧的裙摆求情,“小姐,奴婢知错了。”
“这些事情和我母亲没有关系,都是奴婢做的,是奴婢胡言,还请小姐行行好,不要将我母亲牵扯进来。”
母亲本就身子不好,若是再被这件事气到…
虞婧一把将她攀附上来的手给甩开,“宝珠,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她半蹲下身子,声音冰冷,“那些腌糟物若不是从你母亲手中,又是从何得来?”
宝珠听到这话,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下意识瞟了一眼虞昭月。
虞昭月眼神与她对视,心虚移开。
这蠢货,看她做什么,莫不是还想将她供出来不成!
宝珠心中清楚事情已经闹成这局面,想要善了是不可能了。
若将二小姐供出来,她日后的日子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说不定夫人还会对她母亲和弟弟下手。
当初她就应该咽下那一口气,不听二小姐的话,也不至于闹成如今这难看的局面!
她心中一片涩然,闪过几分视死如归的气势。
朝虞婧磕头,“奴婢在身边伺候了这么多年,小姐要打要杀奴婢都不在乎,只求小姐能够放过奴婢的家人。”
说完这话,做足了势就要朝一旁的柱子上撞过去。
虞婧身旁的人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按住。
一脚踢在她的腿骨上,将人丢到了地上。
宝珠呼痛,发出撕心裂肺的喊叫。
虞季安注意到身旁的虞昭月脸色苍白,只以为是这场面太过血腥,吓到她了。
还贴心朝她开口,“昭月,别怕,我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虞昭月朝他勉强一笑。
虞婧冷眼看着地上狼狈的宝珠,“你以为自己去死,就不会连累到你母亲他们了吗?”
她声音冰冷,在她耳畔一字一顿,“此事若是不查个清楚,我绝不会罢休,即便你在地狱黄泉,也别想安息!”
虞昭月脸色肉眼可见的难看,她开口劝道,“姐姐,宝珠也是个可怜人,又从小跟在你身边,总是有情分在的,既然已经认错,又何必对她赶尽杀绝。”
虞婧瞟了她一眼,“妹妹以为,厌胜之术是小事?”
“当今陛下禁止,而府中出现,甚至要用这法子害你,你倒也是大度。”
她声音犀利,看向屋内众人,“一开始,你们口口声声说我在害虞昭月,可我二人生辰八字一样,焉知不是她用来谋害我的东西。”
虞昭月有些着急,“姐姐,你怎么能够倒打一耙呢。”
虞季安听到虞婧这话有些不快,却还是朝虞昭月安抚,“昭月,她有一点说的没错,厌胜之术不是小事,的确不能够就这样轻易放过。”
他上前一步,一脚踹到了宝珠身上。
“你这样做究竟有何目的,你在婧儿身边伺候这么多年,为何要用这样的事情来构陷。”
宝珠求死不得,又被这一脚踹的直接呕出鲜血。
她哽咽着出声,“是大小姐罚我抄佛经,我实在忍受不住才想出这样的法子。”
虞季安听到这话,又是一脚。
“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你便做出这样的事情构陷,心思歹毒至极。”
“我现在就将你交给大理寺,让大理寺来审判!”
大理寺刑罚众多,到了那里面,想死都死不了。
她不能去大理寺——
宝珠终于怕了,冷汗淋漓,爬到虞昭月身边呼救,“二小姐,二小姐,你救救我。”
虞昭月差点被她拽倒,用力将自己的裙角从她手中扯出。
脸色青白,“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如何帮你。”
宝珠泣不成声,还想去拽她的裙角,“二小姐,你不能不管我啊,我都是——”
惊蛰上前,慌乱将面前这人嘴堵住。
她着急训斥,“宝珠,你若是承认自己陷害大小姐,敢作敢当,或许只要你一个人去那大狱。”
“若是还敢胡乱攀咬,也先仔细掂量掂量你的母亲兄弟。”
虞婧神情闪过几分好笑。
虞季安再蠢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目光带上审视和不可置信,看向虞昭月。
虞昭月不敢和他对视,躲开了目光。
这一眼,虞季安就明白过来了。
他脸色有些难看,眼中闪过失望,却很快反应过来,一脚踢在宝珠身上。
“刁奴,事到如今还敢胡乱攀咬。”
他一个眼色,手下的人便连忙将宝珠拉了出去。
看着虞婧脸上明显的印子,虞季安心中闪过愧疚。
“婧儿,今日的事情,是你受了委屈。”
虞婧上前一步,与他直直对视,质问道,“兄长为何不再继续查下去了?”
虞季安在她逼问的眼神中沉默。
而这时,身侧的虞昭月两眼一翻,竟直接晕了过去。
虞季安顾不得虞婧,连忙将虞昭月搂住,“昭月,你没事吧。”
惊蛰在一旁开口,“小姐本就高热不断,医师交代要静养,今日又出了这事情,怕是受到惊吓才晕了过去。”
虞婧上前一步,慢悠悠出声,“沈郎中最是擅长施针。”
“听说那针有指头那么长,比绣花针还要粗些,从鼻,耳,口三处直直扎进去,晕死之人用不了多久就能醒。”
“晕”过去的虞昭月没忍住指尖一颤。
虞季安自然是感受出来,眼中诧异失望掩饰不住,声音带了些咬牙切齿,“来人,请沈郎中过来!”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匆匆脚步声,众人下意识抬眼望去。
只见虞夫人沉着脸色,进了屋子。
虞季安连忙上前,“母亲,你怎么过来了。”
虞夫人哼了一声,“我要是再不过来,还不知道你们要将事情闹成什么模样。”
看着躺在床上的虞昭月,虞夫人心疼的很,一把将人搂起。
“我可怜的女儿,风寒还没有好,又摊上这样的事情。”
“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为娘也不活了。”
虞婧站在一旁,静静打量着她,轻声开口,“母亲放心,兄长已经派人去请沈郎中了,妹妹很快就会醒了。”
虞季安也跟着点头,“母亲,我会将这些处理好的。”
虞夫人神情更冷了些,“不必,送昭月去芳园,我亲自照料。”
话中是不容置疑。
等将虞昭月安排好后,虞夫人视线这才重新落到虞婧身上。
她苦口婆心道,“婧儿,你如今这般,莫不是忘了母亲对你的交代?”
“昭月就算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可这些年你占了她的身份地位,心里面也该存一份愧疚感激,在这些事情上面多让让她。”

变故来的太过突然,虞婧眼中也闪过些惊诧。
裴长卿捂住手惨叫了声,脸上满是痛苦神色。
他以文入仕,若是手废了,日后前程怕是要全完了!
极度焦急恐慌下,竟然当着二人的面直接晕死过去。
谢钰站起身来,拿过一旁的帕子,嫌弃似的将指尖擦拭干净。
没用的废物,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儿得了虞婧青睐。
看着晕死在地上的人,虞婧神情略沉,头一次生出些丢脸情绪来。
二人从小青梅竹马长大,裴长卿生母去世的早,继母对他又总是苛责,就连裴大人也是将满门心思放在那裴二郎身上。
虞婧常常心疼的很,恨不得将所有好东西都给他。
裴长卿心思古怪难猜,她便日复一日陪在他身边开导。
这么多年的相处,没换来这个人的真心相待,反而是让他觉得,这么多年对他的好都是理所当然。
唉,她从前瞎了眼不成,究竟为何会喜欢上一个这样的男子!
谢钰将帕子放下后,神色瞧不出喜怒。
他声音极淡,似乎是在解释,“抱歉,他说的话过分,我一时没有忍住。”
他知道虞婧从小就喜欢裴长卿,可这人分明是个没心肝的,根本就不值得虞婧喜欢。
只是,当着她的面将她喜欢的人手折断,她估计要生气了。
虞婧因为这件事情怪罪他,他心中也无悔,再来一次,他还是会毫不犹豫折断面前这人的手。
虞婧回过神来,立马开口,“你不必抱歉,是我该谢你才对。”
谢钰是在为她出气,她若反过来怪罪未免太不识好歹。
她沉着语气,“只是他这样的人,你实在犯不着跟他置气。”
裴长卿骨子里自视清高,谁都瞧不上,又是个记仇的。
谢钰今日折了他的手,日后定会想方设法报复回来。
谢钰像是没想到她会说出这话,“此话当真?”
虞婧坐正了身子,二人目光隔空对视。
虞婧神情认真:“三殿下,我并不是那般被欺凌虐待,还要腆着脸上前的人。”
“他既然做出的选择,辜负了我,我就绝不会再多看他一眼。”
这样的人,狼心狗肺,她不稀罕。
她就当自己从前一腔真心,全都喂了狗!
谢钰唇角翘起些,又被他很快掩去。
他应和了句,“嗯,裴长卿并非良配。”
转身吩咐青峰,“将人给我丢出去。”
青峰明白主子的意思,毫不犹豫将地上的人拽起,眼中也闪过抹不屑。
好歹也是名满京州的贵公子,居然这么没用,活像个窝囊废物。
虞婧见状,神情犹豫,“这样会不会不好?”
裴父在御史台身居高位,只怕这事闹出去,明日弹劾的折子就如雪花一般飞到陛下身边了。
到时候,谢钰怕是会有麻烦。
他才刚归京,却因为自己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来。
是她欠他一个人情。
谢钰语气淡然,“放心,没什么不好的。”
一个裴家而已,他还没放在眼里过。
他从一旁桌案上拿过药膏,坐到床侧。
虞婧发觉二人之间距离有些近,下意识往后退些,谢钰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退无可退。
顺着他的目光,虞婧这才发觉,裴长卿刚刚攥着的地方有一道明显红印。
她肤色雪白,这道红印就格外显眼。
她下意识瞥了眼谢钰,这人还在神情专注给她涂抹着药膏。
指尖染上药膏,在红印处清晰涂抹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药香。
他什么时候,变的如此细心?
肌肤相触的地方,带起一阵清凉。
虞婧回过神,将手缩回,“多谢殿下,我自己来便好。”
谢钰也没有坚持,出声询问,“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若是不想回去…”
话没有说完,虞婧斩钉截铁开口,“我要回去,只是不是现在。”
如今十四年未到,按照虞夫人的性格,会想方设法的让她回去。
裴季安将她推入湖中,害她命悬一线。
她要让推她的人,亲自将她请回去!
想起虞季安,她心中又生出一阵刺痛。
人非木石,这些年,对于兄长和母亲,她真心实意付出,将二人当作至亲挚爱之人。
却没想到到头来却是这样的局面。
想起梦中生母的惨况,若不是攥着锦被,她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掩饰不住。
这虞家背后的肮脏秘密,她势必要查个清楚!
*
裴长卿被青峰提着,直接扔到了府外。
裴长卿身边的侍从南风见自家公子这般狼狈被扔了出来,连忙扶起。
“即便是三殿下,也不能够这么欺负人。”
公子在京州享有盛誉,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
青峰仰着头,“裴家长公子以下犯上,私闯府邸,我家殿下只是废了他一只手,已经很是仁慈了。”
南风一看,裴长卿握笔的右手,此刻软塌塌的。
竟是被人直接折断了!
他当即为自家公子抱不平,“你们未免太过分些!”
青峰反问,“你这是在说三殿下过分吗?”
南风哪敢接这话。
这儿的事情,引起周围路过百姓驻足。
百姓看着热闹,议论纷纷。
“诶,你们瞧,谁敢在三殿下府门口闹事?”
“我怎么瞧着那位,那么像裴家的长公子。”
“这怎么可能,长公子可是出了名的清风朗月,怎么可能会是这样狼狈的模样。”
“......”
南风咬牙,连忙扶着自家公子上了马车,“你等着,裴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的。”
看着匆匆远去的马车,青峰有些不屑的拍了拍手。
这裴长卿还真拿自己当个人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