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朝荷宋屹霆的其他类型小说《年少情深,霸总他把持不住热门小说朝荷宋屹霆》,由网络作家“玛瑙员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死亡、离别、衰老,世界有世界的规律,这些都是不可改变的。”“尽人事,听天命。不要为了不可改变的事伤身伤神。”他这是在安慰她。朝荷听出来了。“谢谢二叔。”宋屹霆目光掠过她深邃的眉眼,“奶奶跟你说了不少话?”朝荷沉顿半晌,喉头艰涩:“她怕看不到我结婚,提前把嫁妆给我。”宋屹霆看进无边夜空,过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那晚在程府宴几个长辈喜欢你,这几日爷爷收到不少电话,他们都想替家里小辈约你见面。”“其中林叔父的电话打的最勤,他大概跟你有眼缘,爷爷说你在照顾奶奶,这才替你推掉所有邀约。”朝荷拢了拢衣领,声音飘进风里,“我目前没……”想到太太苍老慈祥的脸,她顿了顿,话音一转:“等太太缓和些了,我可以去见见这些人。”太太想看到她走进婚姻有人知...
“死亡、离别、衰老,世界有世界的规律,这些都是不可改变的。”
“尽人事,听天命。不要为了不可改变的事伤身伤神。”
他这是在安慰她。
朝荷听出来了。
“谢谢二叔。”
宋屹霆目光掠过她深邃的眉眼,“奶奶跟你说了不少话?”
朝荷沉顿半晌,喉头艰涩:“她怕看不到我结婚,提前把嫁妆给我。”
宋屹霆看进无边夜空,过了好一会儿,缓缓开口:“那晚在程府宴几个长辈喜欢你,这几日爷爷收到不少电话,他们都想替家里小辈约你见面。”
“其中林叔父的电话打的最勤,他大概跟你有眼缘,爷爷说你在照顾奶奶,这才替你推掉所有邀约。”
朝荷拢了拢衣领,声音飘进风里,“我目前没……”
想到太太苍老慈祥的脸,她顿了顿,话音一转:“等太太缓和些了,我可以去见见这些人。”
太太想看到她走进婚姻有人知冷知热,如果真的遇到合适的人,她可以试着相处。
婚姻不是必需品,但如果婚姻有利于她,且在她掌控之内,她不介意试试。
她的回答在宋屹霆意料外,怔顿片刻,他大概猜得到她的意思。
男人眉头微蹙,看她的目光幽晦难言。
手机铃声打破寂静,朝荷拿出手机,屏幕上显眼的“沈煜”二字入眼。
她朝宋屹霆微微点头示意,转身回房。
凝着她背影,男人视线深深看了好一会儿。
沈煜那小子喜欢朝荷多年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以前朝荷一心扑在学业上,两人一直做着朋友,现在呢?
她留学归来蜕变得更利落漂亮,沈煜也不复当初毛头小子的模样,两人知根知底的,一旦一方主动……
万一朝荷头脑一热?
怎么说也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不想朝荷因为外界因素稀里糊涂结婚,奶奶那儿他也交不了差。
这么想着,宋屹霆沉沉吐了口气。
说教是行不通的,朝荷一向有自己的主意。
回房洗完澡,宋屹霆打开手机,肖特助发过来一个头条版面。
天安门看到超级温馨的一家三口!
大大的标题,下面是几张被人偷拍的照片,正是国庆那天他和朝荷带着小陶壶下城楼的一幕。
作者言语间难掩激动,说两人气质万里挑一,走在一起非常般配,再加上男人抱着的小孩,一家三口的温馨画面让不少网友点赞,这个帖子热度起来的很快。
宋屹霆指尖往下滑,看到评论区有人也晒出偶遇图,是他们在环球影城玩的照片。
我也遇到了这对夫妻!男方巨帅,小姐姐170往上,高鼻梁,骨相美,我一辈子也忘不了那种惊艳。
画面里朝荷手里拿着小陶壶的冰淇淋,微微侧眸在看他,收腰长裙将她腰身收的很细,简单的黑裙也被她穿出冷艳的清绝感。
她那时是在跟他说抱累了就让小陶壶下来走。
两人的身影站在一起,拍下来确实有电影美感。
宋屹霆沉淡的眸子盯着几张照片看了许久,眸色越来越幽深。
肖特助收到对面人命令式的一句“撤掉”,辨不明情绪。
宋先生不说他也会撤掉的,这种八卦消息宋家的人从来不会沾边,不出半个小时,全网上关于宋先生和朝小姐的照片全被撤了。
唐家。
“明天我让你爸联系一下宋部长,周末你跟宋屹书一起看个舞台剧。”
唐孟娴无动于衷:“周末部队有事。”
唐母恨铁不成钢,“去看个舞台剧又不是让你去上刑,多少人想去还没有这个机会,要不是你爷爷的面子,宋家未必应肯。”
“娴儿,”唐母把牛奶推过去,语气殷殷,“宋家这种门第家族,百年兴盛,你看旁支都富庶成什么样?做什么成什么,有权有势,族里就没有一个蠢材,宋部长德高望重一呼百应,里里外外多少人脉。”
“虽然长子早逝,但宋屹书宋屹霆哪个不是人中龙凤,更别说关老太太和宋夫人的家族,整个京圈哪里有他宋家不认识的人脉?
妈妈不会害你,宋家两兄弟的长相能力,你再也难找这样的相看对象了。你想上进往高处爬,如果没了爷爷为你打点关系,你真以为高处是那么好走的,多少人眼巴巴看着。现在你爷爷年事又高,再过几年……”
唐孟娴打断:“妈!我知道宋家厉害,光一个宋氏银行都让人望尘莫及,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需要多显赫,就想走自己的路,况且宋屹书已经三十五了,大我那么多,到时候两个人在一起没有共同话题。”
“男人三十五才刚过而立之年,稳当成熟,总比一些玩世不恭的官二富二好。反正周末这个舞台剧你去定了!”
看女儿没说话,唐母软了语调,“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宋屹书相貌身材都出众,我看他比你们部队里的男生都帅,你们小姑娘不就喜欢这样的吗?”
唐孟娴不说话了。
唐母顿了顿,放低声音凑过去,“那换一个人,宋屹霆?”
唐孟娴转过眸子,与母亲对视良久。
“如果说他哥还有些儒雅温和,他就要多两分精明沉敛,看着就城府很深,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他算计了都不知道。”
“哎你这孩子,”唐母捂着胸口,“人家那是聪明有能力,只要他的手段是对外,找一个聪明人多好。宋部长虽然老了,但两个孙儿都厉害,宋家以后还要更上一层楼,你爷爷跟宋部长交好,去认识认识交个朋友。”
*
朝荷吃完早饭就带着小陶壶出门了,宋屹霆下班回来都还没见着两人,晚上八点半才听见外面车子的声音。
两人先去看了奶奶又看爷爷,朝荷回房间洗漱时小陶壶在外面玩皮球,宋屹霆从小孩儿旁边走过。
“这是什么?”
看见男人手里的糖狐狸,小陶壶问。
“哦,老北京的手艺,画糖人。”
“画出来哒?”小孩儿好奇,“好吃吗?”
宋屹霆挺忙的样子,走去书房,“还行吧。”
小陶壶看着栩栩如生的糖画狐狸,跟着进了书房,男人没错过他吞咽口水的动作。
“给你了。”
小孩儿眼睛亮起来,“谢谢!”
舔了一口糖画,小陶壶夸道:“好吃。”
宋屹霆没什么反应,不经意问:“你今天去外面玩,吃到糖画没?”
“没有,先是跟几个漂亮姐姐吃饭,干妈在说什么纪录片的事,后来有个叔叔给干妈打电话。”
“叔叔?”
“嗯,”小陶壶眼睛盯着糖狐狸,一五一十全抖了出来,“是以前送我来中国的保镖叔叔,他也来北京了,请我跟干妈看电影。”
宋屹霆沉思几秒,竟是温臣则,他也来北京了。
还以为今天约朝荷出去的是沈煜。
“叔叔,叔叔?”小陶壶喊了好几声出神的人。
“嗯?”
“干妈喊我了,我要去睡觉了。”
“去吧。”
“如果你是为三年前我对你说的话,觉得不舒服,我给你道歉。”
朝荷唇角微弯,笑意却不达眼底,“过去的事就不提了。”
空气沉静几秒,宋屹霆蹙眉:
“我没有半分要伤你自尊的意思。”
朝荷点头,“我知道。”
“晚安了,二叔。”
她转身关门,男人在门外站了一会儿,黑瞳里全是化不开的雾。
屋内,朝荷眼底湿润一片,踉跄摸着躺到床上,一侧身,泪水隐入枕头。
她以前是真的很喜欢宋屹霆,甚至觉得没任何一个人比得上他。
他虽然寡淡冷峻,但对她真的很有耐心,会倾听,也不是无聊的大人。
她习惯了他的好,习惯了他英明伟岸,一旦有一天这个人与自己想象中的形象有出入,那就是信仰分崩瓦解的时候。
被人误解是很难受的,尤其还是自己最在乎的人。
他以为他们之间就这么一件事吗?
甚至到现在宋屹霆都不知道他们为何疏远。
喝了酒情绪来的直白,朝荷心里酸闷不舒服,以为要哭湿枕头,想伸手拿纸巾,纸巾没拿到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眼角干涸的泪水使皮肤紧绷,朝荷坐起身缓了会儿,记起昨晚的事。
连着宋屹霆那深黑如墨的眼神也记忆犹新。
他昨晚突然提到两人关系疏离的事,看来他自己察觉到了。
朝荷扶了扶脑门,酒意褪去,理智回笼。
把两人关系搞僵不是她初衷,她想要的只是体面和平静。
让对方有不好的感受就是她的问题。
成年人,稀里糊涂就过了,没必要整天揪着你对我错。
她以为重逢以来自己做的很好,礼貌分寸,没想到宋屹霆还是感受到不舒服,那她以后就再平和些。
很简单的事情。
朝荷下楼时宋屹霆和宋屹书正在吃早餐。
“朝荷,过来吃早餐。”
宋屹书拿起公文包,要出门的样子。
朝荷微讶,“就要走了?”
他面前的虾饺都没吃几个。
“要开周会,我早点去盯着。”宋屹书替朝荷拉开一把椅子,“厨房有你喜欢的黑米粥。”
阿姨给朝荷端来早餐,宋屹霆也吃好了的模样起身。
他却没跟宋屹书一同出门,转身去餐厅岛台边接水。
朝荷目光轻瞥过去,男人西装革履,用金色汤勺往水杯里加着蜂蜜。
撤回视线,手机群里昨晚师兄师姐们问她到家没,她醉了没回复,边喝粥边一一回复着。
那边宋屹霆有电话进来,沉稳男声由远及近,他边接电话边走过来。
面前忽然放下一杯蜂蜜水,朝荷抬眸,宋屹霆单手拿手机听电话那头的人说话,无声的唇语落下两个字。
解酒。
很顺手的动作。
朝荷再眨眼,人已经出门。
一摸杯子,还是温的。
记忆没出错的话,昨晚他们算不欢而散。
今天在宋屹霆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了,一贯平静淡然,情绪不会过夜。
朝荷以为小陶壶还没起床,他昨晚也是跟着太爷爷睡的,谁知道她吃完早餐时一老一小正从外面回来。
穿戴整齐,神采奕奕,一副刚晨练跑步回来的样子。
小家伙手里还拿着两根糖画,笑出脸上的小酒窝。
小陶壶最爱睡懒觉的,跟宋老在一起都变自律了,看他早起哪有不舒服的样子,精神好得很。
“干妈,你几点起来的?”
“没你起得早。”
朝荷摸了摸他的小耳朵,“太爷爷还给你买了糖画呀,我说你怎么起得来了呢。”
出了店,朝荷说她衣服挺多的,不用连她的买。
宋屹霆云淡风轻:“一起出来我只买自己的东西,被奶奶知道了要说我。”
走着走着就到了百达翡丽门前,宋屹霆一进去,店员看了眼他左手的腕表,心里有数,热情陪同。
他看了几款男表,问朝荷什么颜色好看。
“绿色。”
“那个绿色,看看。”
店员看到他指的那款表,“那是女款,先生。”
“嗯,女款。”
店员反应过来,他这是给身边女人挑的,戴着手套小心取货,“女士,为您佩戴看一下。”
朝荷就这么试了表,她手腕纤细,皮肤又白,不挑表,随便一戴都十分好看。
宋屹霆下巴微抬,“可以,就这块。”
店员欣喜,“好的,先生这边付款。”
利落干脆,买完手表出来朝荷都有些状况外。
什么陪他逛逛,一开始他就是带她来买东西的。
贵有贵的道理,朝荷抬手看着那块奢华的腕表,确实很漂亮。
三线城市一套房戴在手上,再淡泊寡欲的人也不会不喜欢。
逛到爱马仕店门前,朝荷顿住,男人已经抬脚进去。
“喜欢哪个,挑挑。”
朝荷:“已经有一个了,不用再买。”
宋屹霆看她有些紧张钱的样子,唇角微牵,“给你那张卡在爱马仕买任何东西都不需要配货,可以直接买,不用怕心疼钱。”
不用配货验资,那得是很重要的客户,全国大概没几人有这待遇。
他到底在爱马仕买了多少东西?
宋屹霆不怎么会看女士包,让柜员挑了两个最热门的款,“都要了。”
朝荷立马上前制止,“一个就行,留birkin.”
另一个小房子包价格太吓人,她也欣赏不来。
柜员还想挽留一下:“女士,这款包包现货量少,全国也就我们专柜有,错过要等很久呢。”
“不用了不用了。”
朝荷掏卡付款,现场结了账就能提货,宋屹霆的黑金卡果然实力非凡。
看见珠宝店宋屹霆似乎还想进去,朝荷拉住他衣袖,“不买了。”
男人眸子不动声色瞥过她细白的手指,“看看。”
“有点饿了,我们回去吃东西吧。”
思忖片刻,宋屹霆点头,“也是,珠宝得慢慢选。”
上了车,朝荷问他下午还有没有事,自己可以回去。
“事情安排完了,给总裁办的人放了半天假,有时间。”
“放假?”
无缘无故为什么放假。
总裁办的人接到这个消息时全都处于巨大的震惊和喜悦中,一向严苛的宋总居然会在周一这么忙的日子给他们放假。
一开始所有人都以为这是假消息,肖特助点头了大家才回神过来,好奇问他真正放假原因是什么。
难得有肖青砚也不清楚的事,但感觉跟早上的大美女有关,总裁办熊熊燃烧的八卦火很快烧到其他部门。
…
回去路上宋屹霆大概看出朝荷的紧张,安慰她宽心。
“我来解决就好,你不用管。”
当宋屹霆和朝荷一同进门时白姨就察觉不对了,早上两人是一起出门的,今天是周一,宋屹霆没在公司,跟朝荷一起回来,两人的神情也很奇怪。
一进屋,宋老和关赛秋都在。
“有个事情要告知二老。”
宋屹霆徐徐缓缓,朝荷在一边没来由有些紧张。
“我和朝荷领证了。”
一语惊起千层浪。
宋老和关赛秋都怔住几秒。
宋老一身威严,微皱眉:“怎么回事?”
“我跟朝荷知根知底,性格也合适。”
宋屹霆字音沉缓有力,像在做企业年终发言,淡然从容的样子丝毫看不出一点心虚。
清晨薄雾,朝荷醒的早,拉开窗帘走到阳台,她拉伸的动作一顿。
楼下庭院里男人穿黑高领毛衣,贴身的版型,体格健硕颀长,刚接完电话。
宋屹霆眉骨微抬,看见二楼的朝荷,他喉结动了动,“起来了?”
“嗯,”朝荷嗓音还带着没睡醒的沙哑,“早上好。”
关系的转变,“二叔”已经叫不出口。
现在才七点半,宋屹霆看上去已经起床很久的样子,精神焕发,头发也打理过。
反观她,头发披散,素面朝天。
昨天那消息发的晚,他应该没及时看到,至今没回复。
“你等我一会儿。”
朝荷随意扎起头发,转身就进浴室洗漱。
二十分钟后,她化完妆换好衣服。
小陶壶被吵醒,睡眼惺忪见朝荷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干妈你去哪里?”
朝荷亲了亲小孩,“我去办个证,降温了,你多睡一会儿,醒了去找太爷爷玩,干妈回来给你带小蛋糕。”
“好吧。”小孩还没睡醒,转头又进了梦乡。
宋屹霆已经开车等在门口,朝荷坐进副驾驶,带来一股淡香。
男人看了看她衣着,问:“冷不冷?”
她穿的是一身黑色香风套裙,金边腰带收出细腰,脖颈配丝巾,贵气内敛。
“不冷的。”
宋屹霆开了暖风,驱动车子。
街边落叶零散,雾气慢慢散开,北京今天似乎有雾霾。
看着倒退的街景,朝荷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紧张么?”男人声线低醇。
朝荷摇了摇头,“就是觉得……奇妙。”
她从来没想过跟宋屹霆结婚,也没想到这一天会这么平铺直叙地到来。
配着清晨的雾,有种在梦境的恍惚感。
宋屹霆是什么人?
站在家族几代人铺就的祖业里,从小接受精英教育,得到最好的资源人脉,生来就是宋氏掌权人。
别人趋之若鹜的钱权对他来说唾手可得,从不轻易展露对任何东西的喜好,运筹帷幄,商海沉浮,决定宋氏走向。
朝荷总以为他的婚姻会是大家族的政治联姻,他的另一半要是唐小姐那样的高门贵女,可他偏偏提出契约婚姻。
他活三十余年,这大概是他最离经叛道的一次。
不过细想,这也是他的做事风格。
不会被任何东西规训,不想做的事别人根本要求不了他。
他们来的早,没怎么排队就在婚姻登记处领了证。
拿着红本本的时候朝荷心里感受很微妙,这种雷厉风行的效率还真是宋屹霆能做出来的。
听说宋屹霆要去公司,朝荷提出自己打车回家,男人替她拉开副驾门。
“你确定自己一个人回去跟奶奶他们解释?”
朝荷没说话,他又道:“不会很久,弄完就跟你一起回去。”
朝荷还是上了车。
“饿不饿?”宋屹霆问。
“还好。”
出门早,两人都没有吃早餐,宋屹霆怕她胃不舒服。
“公司有餐厅,待会儿你去吃点东西。”
车子驶入金融街,辉煌大厦高耸入云,这边到了晚上一片纸醉金迷,朝荷在北京多年却很少过来。
车子停在宋氏银行大厦外,宋屹霆把钥匙给工作人员去泊车,带着朝荷一前一后进入大厅。
员工们看到宋屹霆恭敬喊宋总,同时余光扫过朝荷。
还是头一次见宋总带着女人一同出入,对方相貌不俗,也不像是合作方。
众人心里纳罕。
专属电梯停在九楼,这层是餐厅,宋屹霆问朝荷是自己去吃还是让人给她送上去。
“你不吃吗?”
男人看了眼手表,刚刚工作手机里又来了几条消息,“我忙完再说,你先吃。”
*
徐润书给他添了些茶,“你真是,一点亏都吃不得。”
桌面手机轻振,显示陌生号码来电,徐润书接起,“你好。”
片刻后,沈煜注意到他面部表情怔了下,与他四目相对时,眼里明显的惊讶。
“二叔来州市了?”
“没有的事,下面的人刚排查完会所,并未发现有不良交易,带到警局这几人做过笔录后也放回去了。”
“您好不容易过来一次,改天等您得闲了,请您吃个饭。”
电话讲的简短,沈煜没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了什么,但也猜到打电话的人是谁。
沈煜面色不是很好,“他找你什么事?”
徐润书也疑惑,“就为了今晚会所的事。”
宋屹霆没那么闲,看来今晚被带到局里的有他认识的人,不然也不会特意打电话过来。
什么人能让这个铁面无私的宋二叔公事之余还留心关怀?
沈煜冷哼,“他的手倒是伸的长,以前也没见他……”
想到某个人,沈煜神色微暗,面部线条冷硬,没说话了。
关于京城里的一些事徐润书还是有所耳闻的,因为那个养女,沈煜对宋屹霆生出许多不满来,这么些年过去提起还是没有好脸色。
“人家都走了三年了你还放不下?”
“放得下放不下是我跟朝荷的事,与他宋屹霆无关。”
徐润书张了张口,“好歹算你长辈。”
要是被家里长辈听见他这么直呼其名,免不得要被说的。
京城这个圈子里门户错综复杂,扎根百年,哪家不是沾亲带故的,这些人最讲面子礼数,哪怕心里再不屑,表面都要留着体面。
沈煜自然是知道轻重的人,心里不喜宋屹霆,却也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
京圈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朝荷走后这些年,但凡有宋屹霆在的场子他都能免则免,实在推不脱的,几句场面话客套完,绝不多一点瓜葛。
瞥见桌上那份文件,他拿起一看,好奇让宋屹霆打电话来问的是谁。
目光定格在某两个字上,沈煜微怔,指节无意识跳了下。
“朝荷回来了?”
朝荷回会所时已经过了午夜12点,很不凑巧,瞧见西装革履两个中年人姿态谦恭送宋屹霆上车。
夜空落了些细密雨丝,黑色宾利前大灯将雨丝渲染出昏黄光晕,男人的外套由助理抱着,他闲散立在车前,身量挺拔优越。
正装马甲本是矜贵自持的加成,可穿在他身上,勃发的肌肉撑出斯文败类之感。
三年未见,时光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倒是那身威严贵重的气质较之以前更甚,眉宇之间高深不露山水,叫人不敢轻视。
宋屹霆抬手看了眼腕表,弯腰上车,车窗缓缓升起的最后一刻他忽然往朝荷的方向看过来——
下一瞬,漆黑深邃的眼眸被车窗隔绝。
哪怕关着窗户,朝荷也移开了视线。
出租车司机咋舌,“豪车这东西要么一出生就有,要么一辈子也没有,我奋斗了大半辈子连人家的购置税和豪车税都不够,有时候人比人气死人。”
“妹,你就在前面下是吧?”
“靠边就行。”
回了会所,云离他们关切过来问候,朝荷扫了一眼来人,“通知所有人十分钟后开个紧急会议。”
会议室大厅水晶吊灯明亮如昼,将人面部表情照得清明。
大家看着朝荷一改以往的温和随性,神色清肃认真,都自觉安静下来。
四五十人的会议现场鸦雀无声,朝荷见人来齐,开口:“现在已经是凌晨,抱歉耽搁大家的休息时间。事发突然,我简短讲几句。”
“今夜会所被人举报有情.色交易,闹到了警局。我们会所一向以提供高端、专业服务为理念,在州市众多会所中声名远播,图的不是一时之利。”
“你们霍老板花这么多年将至臻打造成州市数一数二的商业会所,靠的是服务和口碑,他不会希望看到有人为了一时利益在顾客身上动歪心思,至臻还没没落到要靠欺骗来增加营收。”
朝荷不经意往林坤林扬的方向看去,“声色犬马的场合,个个都是人精,耍小聪明的事情别做,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大家以后行事注意。”
会议不超二十分钟,散会后朝荷刚进房间准备洗澡,房门被敲响。
林坤林扬小心翼翼,“老板,打扰你休息了。”
朝荷给他们倒了水,入座在沙发区。
“演戏骗顾客消费这事是我和林坤的主意,不关云离的事,小云离爷爷看病需要钱,我们就……思想走偏了,真没想到会给会所带来麻烦,对不住你和霍老板。”
“你要辞退我们都毫无怨言,但小云离需要这份工作,请老板给她一次机会。”
两人还想说更多,朝荷打住,“没那么严重,对方也只是小小警告一下会所,没有大麻烦,你们以后言行规矩些,这事过了。”
见他们还是不放心,朝荷弯唇淡笑:“我知道你们是好心帮云离,没有怪你们的意思,你们三都不用走,真不是什么大事,回去休息吧。”
见朝荷确实宽和不再追究,兄弟俩喜上眉梢,朝荷没多听感谢的话让人回去休息了。
她又累又困。
结果两人刚走三分钟不到,房门又被云离敲响,又一个来负荆请罪的,朝荷打发走人回浴室已经过了两点。
*
小陶壶第一次来中国,很多东西没见过,朝荷一有空就带他出去玩,戏曲听了,大熊猫看了,各类小吃吃了,小孩子天性爱玩儿,早把他妈妈给他布置的作业抛到脑后。
姜岁也心急,才三岁的小朋友,她已经让小陶壶学背古诗背单词,母亲不在,小家伙把学习机拿来看西游记。
朝荷不想告状,但姜岁料事如神,一通电话打来之后小陶壶像个被霜打焉的茄子。
吃完早饭,小陶壶趴在桌边背古诗,朝荷简单把家里打扫了一遍,窗明几净,瓷瓶里插着紫桔梗,她住的地方永远都要收拾得温馨漂亮。
拉开所有窗帘,秋日暖阳照进屋子,满世界都鲜亮。
她拿了本书在沙发边看起来,不远处小家伙艰难记诗句,声音细细碎碎,朝荷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有个乖巧的小孩儿陪着,一点也不会孤单。
她曾劝过姜岁不要这个孩子,现在看来,姜岁挺有福气,这世上有个那么可爱的孩子与她血脉相连。
一上午过去,小陶壶终于能背下一首古诗,又满眼期待地等着朝荷带他出去玩。
朝荷垂眸看向眼里装着星星的小家伙,瞳孔在阳光下是清透的冰蓝,睫毛卷翘,精致得像个小手办。
小家伙可怜巴巴说:“我不喜欢看书,那些字就像一堆虫子,我一看着眼睛就不舒服。”
“我也不想做什么船长了,我还是当个笨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