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其他类型 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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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柿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筠熙茗芷的其他类型小说《我是穿书的,还逼我发癫虐你们?全文》,由网络作家“青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要不是看了小说,还真容易被她唬住。原书中,三姨娘柳氏曾是仙姿楼的头牌舞姬,据说她的舞以气势磅礴的“上阵舞”最为出名。即使放在京城,也是当得起“舞圣”这个称号的。以她当时的才貌,刚挂牌一年就名动阳州,受众人追捧,甚至有人千里迢迢从临城赶来,只为一睹她的风采。无数富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可惜风华正茂的她却看上了个穷酸秀才,偷摸的送完身子又送金银,还为了不接客故意把自己吃胖。一番操作下,她的名声渐渐不如新来的姑娘,收入也少了,但是她依然很开心,以为找到了真心人。两人柔情蜜意不多久,秀才家生变故,父亲病死,家族压力下他没办法再沉迷温柔乡,决心考取功名。于是柳氏只能泪眼婆娑送他去赶考,期待他衣锦还乡救自己出泥潭。可...

章节试读

要不是看了小说,还真容易被她唬住。
原书中,三姨娘柳氏曾是仙姿楼的头牌舞姬,据说她的舞以气势磅礴的“上阵舞”最为出名。
即使放在京城,也是当得起“舞圣”这个称号的。
以她当时的才貌,刚挂牌一年就名动阳州,受众人追捧,甚至有人千里迢迢从临城赶来,只为一睹她的风采。
无数富豪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不惜一掷千金,只为博她一笑。
可惜风华正茂的她却看上了个穷酸秀才,偷摸的送完身子又送金银,还为了不接客故意把自己吃胖。
一番操作下,她的名声渐渐不如新来的姑娘,收入也少了,但是她依然很开心,以为找到了真心人。
两人柔情蜜意不多久,秀才家生变故,父亲病死,家族压力下他没办法再沉迷温柔乡,决心考取功名。
于是柳氏只能泪眼婆娑送他去赶考,期待他衣锦还乡救自己出泥潭。
可惜秀才前脚刚去赶考,后脚她便发现自己有孕,按照行里的规矩,老鸨必然要落下这个孩子。
可偏偏她这时又恋爱脑发作,死活要留下这个孩子。
于是便找了个富贵“接盘侠”,一夜纵情后从当红舞姬变成了三姨娘,一年后堂而皇之生下所谓的“四公子”。
可惜身为妾室困在孟宅里的她不知道,曾经的穷酸秀才家中早有妻室。
即便他已当朝为官多年,也从未想过回阳州城看她一眼,更遑论赎她自由身。
如今十多年过去,命运的齿轮又将他送回了阳州城,那书生已经荣升阳州府新上任的知州大人。
可即便如此,曾经的年少疯狂他不愿记起,他一次也没想过再去仙姿楼,寻一寻那个为他掏心掏肺的风尘女子。
此时宋筠熙,再看三姨娘时,仿佛在看一个透明人。
柳氏,聪明也确实是聪明的,宋筠熙知道,无论什么行业,想做到顶尖都要有常人没有的天赋和毅力。
可惜了,女人总是容易在感情这件事上犯糊涂。
假若她不要孩子,死守在仙姿苑,说不定早就赚够了一辈子的钱,潇洒生活快意人生了,而不是委身于孟知行这个老东西了......
三姨娘看宋筠熙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气恼,到底还是没能沉住气,率先打破沉默,有些不客气说道:
“表姑娘,你来我这不会是为了喝茶吧?
雅兰说你这次过来是想当面感谢我,如今看你空手而来,必不是真心要谢我吧?
其实这件事,你该谢的人,应是大夫人才对,表姑娘聪慧,该明白这个道理。”
这寥寥几句话,先暗讽宋筠熙没规矩,空手名谢,又把乱七八糟的琐事推给大夫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而最后一句话,更是警告宋筠熙,想与大夫人斗便去斗,别给她惹麻烦。
宋筠熙轻笑一声,放下茶杯:
“早知道三姨娘这里茶好,今日尝过,果然妙极。
今日我来见你,确实是带了重礼的,只是呈上谢礼之前,有些事还想与三姨娘聊一聊。
比如方才我在想,您与大夫人相识多年,对她了解多少呢?想三姨娘如此明慧,该会看出了些什么,只可惜......”
三姨娘不禁紧了紧手中暖炉,掌心有些冒汗,一双凤眼打量起这个少女,问道:
“可惜什么,你想说什么?”
“风哥儿的性子,他的碧澜轩豢养了多少女子,应该没人比三姨娘更清楚吧。”
无端扯上自己儿子的生活作风问题,三姨娘是意外的。
她脸色立即难看起来。
孟昭风私底下这些事她当然知道,可是风哥儿不听她的,她一个姨娘又能有什么办法。
只是这种事从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女嘴里说出来,她心里实在不舒服。
风哥儿再不济也是孟家的庶子,轮不到她表姑娘来蛐蛐!
三姨娘重重放下手中的暖炉,绷紧的身子几乎要站起来了,白猫很有眼力见的跳下地,喵一声跑开了。
宋筠熙低笑一声:“如果此事您还看不透,恐怕大夫人比您还了解您的风哥儿呢。”
她冷声道:“你巴巴的来我这,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大夫人昨夜把手伸进你的院子,意图坑害风哥儿,你该不知道吧。”
什么?!
三姨娘脑子里嗡的一声,再说话时语气里显然多了一丝慌乱:“你......什么意思?”
宋筠熙缓步走上前,握住她的玉手,往自己脸上烧伤的位置,擦了擦。
看着那可怕的伤口,三姨娘吓得手指都抖了,可是真得触到那里,再看看指尖蹭下来的丁点面泥,才发现这些都是假的。
“......你......你脸上没烧伤?”
“对。”
宋筠熙的伪装虽然看着逼真,但也很容易识破,比如现在,只需动手擦一擦,便知真假。
同样,大夫人很多事能做到无人察觉,必然是小心谨慎之人。
宋筠熙还需要为这“苦肉计”再上道保险。
“那你......你装神弄鬼是为什么?”
“正是为了您的四公子——风哥儿。”
三姨娘跌坐在座位上,终于懂了。
表姑娘故意扮丑,不惜毁容为代价,是为了主动避开孟昭风的招惹。
只是,哪怕是如此可怕的伤痕,这面孔还是美得惊人!
她跟了孟知行这些年,怎会看不出孟知行隐藏的那点小心思呢,这样的天仙一般的美人,天天在跟前晃,怎能不抓耳挠腮?
想必那陈氏也是早就看出来了,昨天才出了手。
不过,昨夜那陈氏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真是叫人痛快!
那么,陈氏把宋筠熙和风哥儿安排住过来,为的是......
三姨娘柳氏看了眼宋筠熙,恍然大悟。
以风哥儿的性子,必出大事!
到时万一风哥儿得手,表姑娘成了他的妾室,不仅风哥儿惹得老爷厌弃,自己也必受牵连。
若是自己失了宠,那可不就是要被陈氏拿捏,被踩得永不得翻身了?
好个一箭双雕啊!
不,是一箭三雕。
一下除掉宋筠熙,风哥儿,还有我......
想通后柳氏的眼角微微眯了眯,显然有了恨意,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宋筠熙,道:
“表姑娘的谢礼,确实贵重,妾身多谢了。
为表谢意,从今日开始,只要你在这住一天,你的屋子我会派人严加看守,必不会让那孽子靠近。
若是他敢动手,先打断他的腿!”

崔嬷嬷定睛一看,脸吓得煞白,下意识伸手往头上摸去,而后便全身抖如筛糠。
“昨夜,是你放的火?”孟知行阴冷的声音掠过头顶。
“不是,不是我,老爷......冤枉啊!老奴冤枉......”
崔嬷嬷拖着散架的身子,爬到孟知行脚边,正要抓住他的衣袍时,心窝被狠狠提了一脚。
“冤枉?孟家给你的不够多吗?身为潇湘苑的管事嬷嬷,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说说你为何要火烧潇湘苑。”
崔嬷嬷抬眼看了一眼大夫人,想向她求救,可是大夫人回以警告的眼色。
宋筠熙冷眼看着,她倒挺好奇,在保命和护主两个选项中,崔嬷嬷会怎么选。
“老奴没有纵火,仅凭一件首饰,不足以定我的罪。昨夜所有人都看见了,是表姑娘打人在先,钗环首饰掉了一地,这件首饰,是遗漏了,做不得证物。”
很好,她选择护主,到这个境地,还不忘攀咬,倒是一条忠心的狗。
宋筠熙正欲开口,孟昭风抢先一步:
“好一个刁奴,若不是你偷奸耍滑,表姐怎会打你!放着火不救,把水往茗芷身上泼。
表姐打你怎么了?我现在都想打你!
况且昨夜救火的位置,与这里相隔几百米,它自己长脚走到这吗?死到临头还敢胡乱攀咬!分明就是你放的火!”
“住口!”大夫人训斥道:“老爷自有定夺,还轮不到你说话。”
三姨娘匆忙来拉,把孟昭风扭到角落,好一顿数落。
孟知行只觉头痛欲裂,原本他的打算就是拿个下人领罚,好保住陈氏的脸面。
可这蠢妇完全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到如此境地了还想保一个下人。
不用想都知道,再审下去必会牵扯出陈氏,连累他也一起丢脸。
此时他对陈氏失望透顶,厌烦至极。
孟知行揉着太阳穴,沉声道:“不必审了,崔嬷嬷犯下滔天罪行,拖出去杖责一百。”
“老爷......”陈氏的泪终于没忍住落了下来。
此时孟静雯也站了出来,开口求情:
“父亲,崔嬷嬷年岁大了,受不住这一百杖刑啊,她跟随母亲多年,虽做了错事,可不可以将功抵罪,放她一条生路?”
大夫人:“老爷,崔嬷嬷本就有伤,恳请老爷开恩!饶她一条生路。”
孟知行皱着眉头,许久未说话。
宋筠熙看着这场大戏,与她料想的不差。
孟知行早知幕后之人是谁,站在他的立场,在与陈氏决裂前,必不会深究,才急急找个嬷嬷顶罪。
可是,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既然如此,只能她来加一把火了。
宋筠熙上前一步,道:
“功过若是可以相抵,岂不是乱了套?”
孟静雯:“宋筠熙,你别太过分!”
“我想问问嫡姐,在你看来何为功?身为嬷嬷,尽心侍奉主子,就是功吗?
在主子跟前贴身服侍的,做事能让主子看见的,才是功吗?
那不在跟前服侍的下人呢?他们有没有功?”
孟静雯愕然:“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
宋筠熙看着孟静雯,道:
“若是做了自己本职工作就谈及功劳,那所有杂役、厨子、绣女、洗衣丫头、扫洒丫头......
每个在孟家辛苦付出的,他们哪个没有功劳?
有功劳就可以为所欲为?有功劳就可以杀人放火?有功劳就要让孟氏全族来承担损失吗?”
孟静雯震惊得哑口无言。
宋筠熙说的那些话,对她来说太过震撼,她从未想过,除了自己贴身的嬷嬷婢女以外,其他下人们的处境,她看不见,也不想看见。
全场静得只听得见心跳声。
宋筠熙的这番言论在众人心中掀起轩然大波。
他们第一次认识到,原来他们的付出也能被看见,他们也跟那些主子身边的嬷嬷一样有功劳。
他们对宋筠熙投去感激的目光,他们中的绝大部分,都是承担着艰辛且默默无闻的工作,从未被尊重过。
做得好是应该的,做得不好,轻则打骂,重则发卖。
有几个洗衣女听完,偷偷抹眼泪。
尤其是早上被武嬷嬷狠狠训斥过,华怡院的洒扫丫头荷香,更是哭得止不住。
是啊,就因为她们是三等丫鬟,没在主子身边伺候,就活该被欺负吗?
族老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宋筠熙:
“没想到表姑娘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地。”
宋筠熙往前一步,施然行礼:
“族老,老爷,对于崔嬷嬷纵火一事,小女想说几句。”
族老点点头:“你讲。”
“这件事,往浅了看,是崔嬷嬷一个人的错,但究其根本,却是治家不严的后果。
自古圣人治国治家,离不开长幼尊卑,秩序崩坏必致家族祸乱。”
“放肆!”大夫人第一个跳起来。
王嬷嬷擦擦脸上的汗,原以为她暴打崔嬷嬷已经够癫了,没想到那仅是开胃菜,现在才是正餐:
这些话,是要逼老爷处置大夫人啊!
孟知行早就失去耐心,语气冷硬道:
“听她说完。”
宋筠熙:“大家族的衰败,多是从里坏起、从根坏起。
孟氏一族百年商贾,地位虽不及其他世家大族,但走到如今阳州首富的地位,也是付出了几代人的艰辛。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后宅不治则家业难安,我们走的每一步都更该小心谨慎才是。”
“说的好!”几位族老异口同声道。
宋筠熙柔美的曲线逆着光,背着暖阳周身散发出光芒,甚至连脸上的伤疤,看起来都有别样的美。
孟昭文看得春心荡漾,俨然已经忘了她每字每句都在“剑指”大夫人。
在场奴仆激动不已,本就因方才表姑娘的话感动得一摊糊涂,现在更是第一次领略几代人的知识盲区,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茗芷从前没少受冷眼,可现在,那些曾经欺负过她的丫鬟,纷纷向她投去羡慕的目光。
把茗芷都整激动了,满脸的自豪。
大夫人彻底失了民心,气得脸色铁青,几乎快支撑不下去。
几个族老转头看向孟知行,这意思相当明显了。
为首的族老,意味深长地拍拍孟知行的肩膀,道:
“知行啊,我知你与陈氏鹣鲽情深,但大丈夫最忌感情用事,真真是糊涂啊!
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怎能打死个下人就了事?表姑娘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胆识见地,不简单啊!”
另外几个族老虽没明说,但心里话都写在脸上了:
陈氏身为当家主母,把好好的家管得乌烟瘴气,再放任不管,恐伤家族基业啊!
孟知行看了眼陈氏,最终下了决心。

孟知行犹豫良久,又看眼站在一侧的孟昭文。
这是他最看中的儿子,不仅小小年纪就考中秀才,甚至放眼整个阳州城,都是出了名的才子,是家族里最有出息的孩子。
孟氏家族能做到阳州首富已是极致,再往上走,必须借力。
子孙的仕途之道,是重中之重。
孟家世代经商,这么多年才出了一个孟昭文,陈氏到底是他的生母,再厌弃也要留有余地。
须臾间,孟知行已做完利弊分析,
他理了理袍子,环视一周,沉声道:
“大夫人治家无方,纵容奴仆酿成大祸,但人非圣贤,孰人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从今日起,罚其闭门思过一月,管家之职暂由三姨娘代管。”
“父亲!”孟昭文和孟静雯都惊了,怎么这次竟会这样严重,连母亲都受罚,当众失了威严,往后可怎么管家啊!
大夫人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极力克制情绪:
“老爷,你竟为了一个宋筠熙,做到如此境地?扪心自问,这些年我为孟家付出了多少,阳州城里的孟氏产业,我又在背后找过娘家多少回?
难道这些在你们眼里,什么都不是吗?”
字字句句都是在说孟氏的荣耀,有她陈氏的一份力。
孟知行强忍心中不快,耐心劝解道:
“正是看在你这些年的付出,才只罚一个月禁足, 交出管家之职也只是暂时,一个月后,三姨娘自会交还与你。
这段时日没了这些俗事烦扰,你才能好好细读《女戒》《内训》,以免将来再犯错。”
“再者,锦娘你好好想想,将来我们文哥儿考取功名当朝为官,也需要一个能主持大局的母亲不是?”
宋筠熙心中冷笑,说得这样情真意切,其实不就是母凭子贵那一套么。
正如后世她那白莲花后妈,敢在她的刹车动手脚,也是在确认肚子有“货”之后。
届时即便东窗事发,被宋时钧查出真相,但那时长女宋筠熙已死,她腹中未出世的儿子,便是她的“免死金牌”。
正因她看透其中关键,才敢有恃无恐。
原来不管放在古代还是现代,道理也都大差不差。
那么,想真正破局,关键点在孟昭文......
再看现场,孟知行的劝解起了作用,陈氏不再忿忿,安然接受了,只有一个月,忍忍就过去了,重新掌家之时,就是她宋筠熙的死期。
孟知行看着陈氏,眼中的厌恶几乎藏不住,接着道:
“至于崔嬷嬷,念在她多年侍奉大夫人和雯姐儿,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一百改为三十,从今日开始贬为三等奴仆。”
崔嬷嬷嚎一嗓子哭起来:“夫人,老爷!”
孟知行摆摆手,两个男仆把她拖了下去。
随后传来皮肉被锤打的闷响,混着着尖利的惨叫,不到一刻钟,崔嬷嬷便晕了过去......
正当所有人以为尘埃落定,打算离席。
宋筠熙突然站了出来,行了一礼:
“老爷,小女可以叫您一声大伯父吗?”
“什么?”孟知行差点没站稳。
“这些年,人人都说我是二老爷外室的女儿,虽名声不好,但也是孟家一员,尤其是经过此事,老爷和族老对小女的好,小女实在感动,且铭记于心。
还请诸位不要嫌弃小女身份低微,在此小女想当着各位族老的面,认祖归宗!”
说罢,宋筠熙不等答复,直接行了跪拜大礼。
这回轮到孟知行冷汗直流了。
他搞不懂,这事怎么朝着奇怪的走向发展了?
宋筠熙哪里是什么私生女,她是身世不明的罪臣之女,怎就这样认祖归宗了?
可是谣言传得多了、传得久了,所有人都信了,包括这些族老。
宋筠熙这一步棋,看似冲动,实则思虑良久。
若是再顶着“表姑娘”的身份,无权无势被欺侮,只要大夫人一“解封”,那便会是变本加厉的报复。
还有孟昭文,以他的才智,过几天也回过味来,大概率会发现自己被利用。
同时,在前景不明的情况下,暴露太子之女的身份会不会遭致灾祸,她不敢冒险,因为不能排除孟家会用“真假公主”的套路来实现阶级跃升。
深思熟虑下,宋筠熙决定将计就计,干脆坐实了谣言给她的身份,光明正大的成为孟家的姑娘。
入了孟氏族谱,不管是孟知行还是孟昭文,想要对她下手,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这一招打得孟知行措手不及,乱了阵脚。
正当他挖空心思找理由搪塞时,旁边的族老却高兴起来:
“知行啊,你还犹豫什么?这样厉害的小女娘,以她的聪明才干,好好培养,将来不论是给她说门好亲事,还是入朝做女官,不都是给孟氏一族添了份助力吗?”
另一位族老也乐呵呵调侃道:
“你家二弟虽是庶出,但也是跟你一块儿长大的,不能因为多年未见生分了。
他既然把女儿托付于你,更该好好照料才是。”
孟知行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只能道:“各位伯父、叔父说的是......”
他愤然看了陈氏一眼,心态接近爆炸。
无比后悔当初同意了陈氏的提议,编出这等谎言,这下该如何收场?
宋筠熙却直接借坡下驴,对着几位长辈亲热唤道:“小女在此拜见大伯父、大伯母、还有各位族老、叔伯!”
几位族老被唤得心都酥了,不等孟知行回应,忙伸手示意:“欸,欸,快起来,快起来!”
直接当场就应了下来。
事情发展到现在,孟知行只能认命。
宋筠熙抿唇一笑:“既是如此,恕小女无知,还有一事不明,请王嬷嬷告知,孟家姑娘的吃穿用度有没有可参考的规制?”
王嬷嬷心头一紧,偷偷看向大夫人。
只见大夫人已经闭上眼,但咬肌绷得僵硬。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如今可算见识了,什么是咬死了不松口。
可这宋筠熙这样的连环刀,都不带停的,还刀刀致命!
“王嬷嬷?许是年纪大了没听清,要不要我再说一遍?或者......您不会不小心忘了吧?”

大夫人如此精彩的手段,明晃晃地要一箭双雕,怎么能不让三姨娘知晓?
三姨娘这个人出身风尘,一手茶艺玩得贼溜,能得宠这么多年,连大夫人都对她无计可施,实力不容小觑。
而且她还有个好色的儿子孟昭风,也住在若兰居,这货就是个“定时炸弹”。
要么提前引爆了,要么就让他变成“哑弹”。
总之这若兰居,不能久住就对了。
放眼孟家后院,除了正牌大老婆和这三姨娘,那就只剩二姨娘了。
现在屋子烧了,重新建肯定要耗费不少时间,那么这段时间内,得想办法找个妥善的院子住。
细细思索下来,二姨娘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原书中,二姨娘林氏是寒门出身,祖上也曾当过大官,但是到她的上一代就家道中落了,只剩下她父亲一跟独苗。
而她的父亲只考上了个秀才,耗了很多年,家业也耗完了,林氏为了帮母亲治病,无奈之下做了孟知行的妾室。
林氏生有一子一女,二公子就是她所生,可惜多年前夭折了。
这孩子名叫孟昭言,只比孟昭文小一岁。
从年龄上就可看出,二姨娘进门之后,也许还是大夫人的劲敌,不然也不会前后脚生下儿子。
这个二公子小小年纪却处处拔尖,可能是因为基因好,从小就展露出过人天赋,深得孟知行喜爱,甚至常常拿他与嫡子比较。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二公子六岁时,大夫人便设计害死了他,当时做得很干净,连二姨娘都以为那是一场意外。
可惜这古代没有宅斗宫斗剧“提神醒脑”,二姨娘竟看不出这背后的真相。
从此她便一蹶不振,不仅失了宠,还带着出世不久的女儿移居到最偏僻的“静思居”,不问世事。
商场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就冲着二姨娘与大夫人这血海深仇,宋筠熙不选她选谁呢。
先想办法住过去,把她策反成自己的友军,那时就多了个厉害的帮手!
......
梳妆完毕后,宋筠熙挑了件最素净的水蓝色对襟外衣,披了件浅绿色披风,领着茗芷出了门。
“若兰居”虽然面积不大,但设计得极为雅致,亭台水榭处处透着巧思。
想来孔嬷嬷带着原主刚到孟家时,能住进这个院,也是备受尊重的,只可惜......
沉思间宋筠熙与茗芷“不知不觉”逛到了后院。
初春还未起暖,草木难免有些枯败,唯有院中最大的一棵桂花树,仍旧枝繁叶茂。
宋筠熙仅瞧了一眼,心中明了,又扫了眼茗芷,唇角勾起浅笑。
这姑娘那样小的年纪就很会做选择了。
茗芷却像做贼一样,紧张得不行,扶着宋筠熙的手心热热的,还沁出了汗。
宋筠熙不露声色,径直朝三姨娘的屋子走去。
两人刚到屋外,就被一婢女拦了下来。
语气中略带些傲慢:“表姑娘暂住我们院,怎么不好好休息,来此有何贵干?”
说话的是三姨娘的贴身婢女——雅兰。
茗芷上前施然行礼:
“雅兰姐姐,从昨夜起我家姑娘便寄住在若兰居,今日特地来当面感谢三姨娘呢,辛苦姐姐代为通传。”
雅兰扫了一眼宋筠熙,看到她脸上的烧痕,略微被吓着,收敛了些傲慢,淡定道:
“那请表姑娘在此等候,我去见了三姨娘再回你。”
茗芷拉拉宋筠熙的袖子,小声道:
“三姨娘得宠,连下人也好大的架子呢,你看那边,她们院里还配了小厨房,也就只有大夫人才有小厨房吧。”
“正常,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但是只靠着男人的宠爱,这可不会长久,女子还是得靠自己立起来。”
茗芷睁大眼睛看着宋筠熙,像是听到很了不得的话一样。
“姑娘,我怎么觉得您变化好大,都不像你了,从前您从不说这样的话,事事都小心翼翼的,可是是现在,都不像您了。”
“哪不像了?”
“现在的姑娘......就像......就像一个女侠,把那些邪魔妖祟,一个个打得满地找牙!连大夫人都拿您没办法呢。”
说到这茗芷忍不住笑出声来。
宋筠熙昨晚干的疯狂事,把小丫头崇拜得不行,那崔嬷嬷仗着自己得脸,在下人堆里横得不行,可算是吃了大亏了。
可是宋筠熙却没有茗芷这样乐观,以她过去的经验看,昨晚的事大夫人必定怀恨在心。
快的话,可能就在今天,必然有一场硬仗要打。
宋筠熙握住茗芷的小手,神情陡然严肃起来,郑重道:
“她可不是没办法,昨天要不是大老爷和她儿子开口,她当场就想发落了我,甚至差点要处置你。”
茗芷吓得立即噤声,感到一阵后怕,要不是姑娘护着,她真是差点被拖出去了。
“茗芷,你记住了,卑躬屈膝换不来尊重,尤其是对付这帮恶人,弱懦只会招致更致命的厮杀扑咬。
如今你我一体,一定要振作起来,我最大的愿望便是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护住你......”
茗芷感动得眼泪打转,刚想说话,雅兰走了出来:
“表姑娘,三姨娘同意见你了,不过只能你自个儿进去,茗芷在外面等候。”
宋筠熙抬眼看了看那雕花古朴的门廊。
呵,一个姨娘,架子倒不小!要不是对她的底细了如指掌,还真能唬住人呢!
宋筠熙笑笑不语,安抚好茗芷后,随雅兰走了进去。
一进门便感到融融暖意,博古架上置满了各式珍奇古玩,屋里的碳火烧得正旺,案几摆着熏香,烟雾中一纤细美人半倚着。
一身玫红色长袍,镶着白狐毛细边,娇艳又不失华贵,好一派妖娆富贵风情。
白嫩的纤纤玉手,捧着一枚掌心大小的金丝暖炉,怀里卧着一团白绒绒的猫儿。
眉眼间极尽慵懒,果然是仙姿苑曾经红极一时的最美舞姬。
此等美景美人确实养眼。
宋筠熙在次座坐下,低头抿了口茶水,眼睛定定看着三姨娘。
三姨娘抬眼,对上她的目光。
宋筠熙的眼神没有一丝闪躲,甚至微微勾起唇角,轻轻颔首。
这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叫三姨娘想起昨夜她做的疯狂事,不禁好奇起来,短短几日里,一个人的变化怎会如此大?
三姨娘眯着眼打量起面前这少女,在看到她脸上的伤口时,握着暖炉的手紧了紧。
而后抚了抚怀里的团子,沉静道:
“可怜表姑娘这般花容月貌,却也伤了脸,看着也真是骇人。”
宋筠熙并未作答,心中却轻笑:
“可惜一副好皮囊配了个恋爱脑。”

若兰居,宋筠熙也起床了。
昨夜被安置在三姨娘这,临时住进一间靠北小屋子里,这比原先烧掉的屋子还大些,家具摆设也齐全。
穿书过来才一夜,就发生了这么多事,不过这些跟后世没日没夜的工作、虚以委蛇的应酬相比,也算不得什么。
宋筠熙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接近正午的阳光暖暖的,穿透窗棂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古代女子困在这小小的一方庭院中,安静下藏匿着暗潮汹涌。
回想后世,她虽为首富独女,活得也并不松快。
父亲宋时钧身体不好,甚至都没等到她硕士毕业,就中断了在美丽国的学业,正式接手宋氏集团。
整整十年,她没睡过几次好觉,全身心的打拼下,宋氏集团从全国第一财团晋升至亚太首富。
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特别是开拓东南亚市场时,遇到多少难啃的硬骨头,她都咬牙挺过来了,却没想到一回国,就在阴沟翻船,被白莲花后妈偷了家。
该死,当她知道那个女人怀孕后,还是大意了,刹车失灵这种低级伎俩都用上了。
她,从来不会在一个坑里跌倒两次。
现在住进这若兰居,也该会一会这位三姨娘了......
坐在梳妆台前,宋筠熙收回思绪,才发觉镜中的自己美到炸裂!
原本三十六岁的宋筠熙,本就生得倾国倾城了,可是现在镜中的少女,愣是把她看呆了。
虽然两人眉眼有些相似,但是整体看来,天姿国色都不足以形容原主的美。
微敞的寝衣轻透,优美的肩颈线条勾引着视线下移,这极度魅惑的曲线连宋筠熙都顶不住。
再看回镜中,发髻随意挽着,细碎柔美的鬓发低垂,还有那水盈盈的眼眸,自是一派风流慵懒行状。
不花一分力气便美得倾国倾城。
难道这就是作者给女主打造的“金手指”?
也是太炸裂了吧!
哪怕是宋筠熙这样的女强人,往常没怎么在意容貌,此刻拥有如此身体,都不禁让她心潮澎湃。
转念一想,难怪原主命运会那么惨,这样的美貌搁谁身上能hold得住啊!
正如她昨晚明明已经扭转厄运,甚至脸上抹灰穿上下人衣服,却还是被惦记上了。
无法想象这样的身子,若是按原本剧情来段“湿身秀”,会有多炸裂。
但是即便是现在的宋筠熙,单凭这点拳脚功夫,在这虎狼窝熬一年多,心里也是没底的。
“姑娘,你好美啊!”
茗芷不知什么时候来了,眼里布满小星星,连声音都软了八度。
昨夜太混乱,宋筠熙也没来得及细瞧,原来茗芷也是如此娇俏可人,尤其那双大眼睛,就像小兔子一般可爱。
宋筠熙拉过她的手,轻声道:“茗芷在这可住得习惯?要不以后跟我一起睡吧。”
“住得惯,姑娘放心吧,姑娘怎么不多睡会儿?昨晚折腾到那样晚。”
“不睡了,今天还有场硬仗要打呢,对了,昨晚的事你办好了吗?没被人瞧见吧?”
“放心吧,大家都累瘫了,各自睡觉去了,不会有人看见的。”
“好,待会儿你陪我去见一见三姨娘。”
“嗯,现在就给姑娘梳妆。”
茗芷纤细的手一顿操作,发丝乖乖的全方位穿插,不一会儿就挽出一个轻盈俏皮的发髻。
随后拿着一根鎏金步摇,斜插在发髻侧边,微动时闪耀的细碎光芒,衬得宋筠熙愈加灵动妩媚。
宋筠熙淡淡取下所有首饰钗环,只留一个最廉价的银钗,斜插在髻侧。
又选了副极简的银珠耳坠戴上。
可哪怕只是银珠,在她容貌的衬托下,比那昂贵的东珠还要动人几分。
茗芷不解地问:
“姑娘,这样会不会太素了呀?你的首饰本就少得可怜,怎么今日全都摘下了,甚至是大夫人院里的下人,也没姑娘这般素净呢。”
宋筠熙看了眼镜中的绝美容颜,转身对茗芷道:
“好茗芷,你帮我再取些笔墨和油墨来,对了,再拿一点......面粉。”
茗芷以为姑娘要写字,忙问下人要了这些东西。
却见宋筠熙把墨汁分成好几份,浓的、淡的,极淡的,还将女子的口脂颜料,胭脂、甚至染指甲的凤仙花汁,分别混进不同的墨汁里。
然后又把面粉化成糊糊,盛在几个小碟子里。
“姑娘,您这是要做什么呀?”
宋筠熙没说话,只静静的用笔蘸着不同颜色的墨汁,小心翼翼在脸上画着......
才一会儿功夫,她的右脸就现出一块触目惊心的烧伤创面,在眼角到面颊的位置,甚是骇人!
这对宋筠熙来说并不难,在国外念书的时候,大部分富家子弟都会选修艺术,而她当时选的就是古典油画。
西方古典油画里,在一方画布中把实物描绘得栩栩如生,这是写实功底,也是基本功。
宋筠熙本来就挺有天赋,画作经常被展览留校。
又因她爱看美剧,动手能力极强,连带着对特效化妆这一赛道特别感兴趣。
小时候一到万圣节,她便自己琢磨着,化妆成各式各样的恶鬼,每次都能把损友吓得要死。
若是能搞到硅胶的话,还能更逼真,可惜只能用面糊代替。
茗芷看着她脸上的烧伤痕迹简直惊掉下巴!
尤其是“伤口”边缘处,黏的肉色面糊糊,简直跟烧焦的嫩肉一模一样。
“姑娘你真的太厉害了,画得好像啊,简直跟烧伤的皮肤一模一样!可是为什么要在脸上画这个呢?”
宋筠熙凑近看了看,这伪装材料实在有限,虽然现代人看起来容易穿帮,但对付古人还是够用的。
她一边勾勒细节一边说:
“昨夜大夫人憋着一肚子气呢,等会儿还有场大戏等着开场,我们就好好把这「苦主」形象演下去,打好感情牌,再随机应变。”
“我知道了!姑娘用的是苦肉计,您都烧成这样了,看她们还怎么诬赖上您!姑娘您是怎么想到的啊,太厉害了!也教教我吧。”
宋筠熙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又捏捏小脸蛋:
“就数你嘴甜!茗芷,你就记住一点,昨晚我烧伤了脸,有人问起就这样说,好吗?”
“好,我记住了。”
宋筠熙看着铜镜中自己的“杰作”,有些许满意。
而面前这眨巴着星星眼的茗芷,才穿来一天,真是越来越喜欢她了。
这么好的女孩子,原书中竟被活活打死了......
宋筠熙的人生中,除了早就病故的妈妈,很少有人会这样掏心掏肺对她好,甚至连亲生父亲,都亲情淡漠。
其实也不奇怪,她很小便被送去国外读书,为公司打拼十年,鲜少有时间与他联络感情。
尤其是宋时钧生病后,那女特助抓住机会,慢慢捂热了他的心,顺利嫁给了他,还迅速怀上了个儿子。
所以她才心急到,宋筠熙回国第一天就安排了场车祸......
回想后世的种种,她确实是大意了。
宋筠熙的眸子越来越冷,突然想到一件事——
原书中,茗芷拼死护住的那枚玉佩,在哪?
它一定很重要,不然为什么在原主死后,王嬷嬷和紫竹怎会专程追去乱葬岗搜尸!
“茗芷,你知道我的玉佩在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