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昭裴岑之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将军是瘫子?嫁权臣后杀疯了 番外》,由网络作家“斩青丝”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爹!别跟他废话!他险些要了我的命,速速杀了他,带着苏云浅回去向皇上交差领赏!”“否则,一旦他冲破重围,没命的可就是我们了!”顾今宇的愚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二十四岁仍一事无成,此刻更显得无可救药。皇帝真的是为了救苏云浅才下令围剿金岩山的吗?顾擎看着一地的尸骸,再看看顾今宇惨白狼狈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今夜唯有杀掉裴岑之,方能有一线生机。裴岑之这么快就带着人下了山,想必那寨主已经凶多吉少。或许,寨主已经把侯府给供出来了。尽管心中如此思量,但顾擎脸上依然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我儿担心裴相人手不够,特来相助,不料裴相为了独吞功劳,竟在此地大开杀戒,真是丧心病狂!”“今日,本候就要替天行道!来人啊,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本候重重有赏!”话...
“否则,一旦他冲破重围,没命的可就是我们了!”
顾今宇的愚蠢,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二十四岁仍一事无成,此刻更显得无可救药。
皇帝真的是为了救苏云浅才下令围剿金岩山的吗?
顾擎看着一地的尸骸,再看看顾今宇惨白狼狈的模样,心中已然明了,今夜唯有杀掉裴岑之,方能有一线生机。
裴岑之这么快就带着人下了山,想必那寨主已经凶多吉少。
或许,寨主已经把侯府给供出来了。
尽管心中如此思量,但顾擎脸上依然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儿担心裴相人手不够,特来相助,不料裴相为了独吞功劳,竟在此地大开杀戒,真是丧心病狂!”
“今日,本候就要替天行道!来人啊,取了他的项上人头,本候重重有赏!”
话音未落,千余个黑衣人如潮水般向裴岑之涌去,金坤带着几个兄弟奋勇杀敌,誓死保卫裴岑之的安全。
眼看着敌众我寡,金坤急声道:
“主子,属下掩护您撤退去请援军!待会儿严颂他们带兵下山,那些俘虏看到朝廷的人自相残杀,定会奋起反抗,届时恐怕我们一个也走不了!”
这话更让顾擎坚定了要斩草除根的决心。
裴岑之漆黑的凤眸扫了一眼不远处骑在马背上的顾擎,神色越发阴沉。
“别废话,活捉这父子俩。”
顾擎浑浊的双眼闪着精光,见裴岑之的招式逐渐凌乱,他暗道时机成熟。
他拉满弯弓,对准裴岑之猛地射去。
不料裴岑之身形矫健,轻松躲过,并在躲避之际将锋利的飞镖朝顾擎掷去,顾擎躲避不及,从马上摔了下来。
裴岑之身形如电,突出重围将顾擎擒获,滴血的长剑直指顾擎的脖子。
“谁还敢上前,本相就要了他的命!”
他的声音在这暗夜中显得格外阴鸷,黑衣人见侯爷被擒,顿时停止了打斗。
顾今宇却在一旁叫嚣。
“都愣着干什么,别管我爹,赶紧杀了他!他今晚要是活着离开拢山,明日定会灭我侯府满门!”
一个世子,一个被擒的侯爷,暗卫们一时间不知道该听谁的命令,面带犹豫,踌躇不前。
顾擎气得脸色铁青,“混账!都给本候退下!”
翌日清晨。
绿萝兴奋得快要跳起来,连忙将听到的好消息告诉黎昭。
“大小姐,相爷成功围剿山贼,救出了苏家小姐,还活捉了试图谋杀相爷的永定侯父子,皇上龙颜大悦,赏了相爷不少金银财宝呢,人还没回来,赏赐就先到了。”
“相爷果然是人中龙凤,简直太厉害了!”
绿萝说得眉飞色舞,但黎昭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沉默之际,下人来禀,府中来了贵客,让她前去招呼。
黎昭被绿萝推到了主厅,只见郑氏正和对方聊得火热。
见到她,郑氏瞬间收敛喜色,端起婆母架子。
“来了,这是工部尚书的夫人,特地带女儿来感谢岑之救命之恩的。”
一身深紫色锦衣华服的贵妇人含笑打量着黎昭。
“没想到黎小姐风姿还是不减当年,我家小女仰慕你已久,云浅,还不见过黎姐姐。”
苏云浅站了起来,嗓音清丽的见礼,“见过黎姐姐。”
她一身烟粉色拖地长裙,精致的鹅蛋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像颗诱人的红苹果。
浑身都透着活泼开朗的气息。
一看就被爹娘娇养得很好。
母女二人都叫她黎小姐,显然她们根本不想承认她丞相夫人的身份。
按理说,苏云浅受了如此大的惊吓,该在府中好生休养才是。
这么着急带着她母亲前来道谢,恐怕是别有用心。
果然,下一秒苏云浅就歪着头朝郑氏发问,“对了老夫人,裴哥哥为我受了伤,我十分担心,他还没回来吗?”
郑氏对有裴岑之这个能耐非凡身居高位的儿子十分自豪,“定是小伤,云浅不必担忧,他回城时天已微亮,直接进宫面圣去了,此刻正在回府的路上。”
苏云浅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那太好了!我要亲自感谢裴哥哥的救命之恩。”
“您不知道,昨夜有多凶险,裴哥哥见那寨主想欺负我,直接把他脖子拧断了!”
“下山后,顾家世子带兵在那里埋伏,他把其他女子全都杀了,裴哥哥又从天而降保护我,可惜我太害怕晕了过去,不然还能给你们讲讲他的英勇神姿。”
这一脸小迷妹的样子,任谁都看出了端倪。
郑氏看了黎昭一眼,但黎昭却是端起一旁的热茶啜了一口,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但只有黎昭自己清楚,她心里有多愤怒。
顾今宇竟然残杀无辜女子,简直丧心病狂!
她们本来被山贼抢去折辱已经是莫大的痛苦了。
最后连活命的机会都被剥夺。
而裴岑之为了保护苏云浅,真是不遗余力。
他也是从底层爬上高位的人,就如此视人命为草芥吗?
尚书夫人秦氏见状,连忙拍了拍她女儿的手背,“你这孩子,都说了出门在外要矜持,谁家女儿像你似的,受了这么大惊吓还能侃侃而谈。”
郑氏对外人却温和得很,“玉舒,别为难孩子,她这性子我甚是喜欢,不像有的人,三棍子闷不出一句话,看着都让人晦气。”
这话当然是在指黎昭了。
可黎昭就是当作听不懂,也不说话,跟个透明人似的。
想必郑氏叫她来,就是想让她看看,她这个残废和苏家千金的区别吧。
毕竟,她的夫君冒死去救了其他女人。
秦氏又说话了,她佯装无奈的叹了口气。
“如今她被掳到金岩山的事人尽皆知,郑姐姐也知道,女子的名节尤为重要,想来今后这孩子更难找夫家了。”
苏云浅立刻梗着脖子反驳,“谁说我要找夫家了!我这辈子只想嫁给裴哥哥一人!否则就是当一辈子老姑娘也不嫁!”
若裴岑之还未议亲,两家夫人会在一起,苏云浅这么说,或许还会认为她坦荡真实。
可裴岑之如今新婚燕尔,还当着新进门的夫人这么说,就值得细品了。
秦氏假意责备道:“你这孩子,当着少夫人的面,怎能如此出言不逊,还不快向夫人道歉。”
苏云浅瞥了黎昭一眼,那眼神尽是轻蔑不服之色。
好像在说,一个瘫子也值得我道歉?
但碍于裴老夫人在场,她只能不情愿地开口,“抱歉黎小姐,是我口无遮拦了。”
黎昭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反问:“那么,我究竟是黎小姐,还是相府夫人呢?”
她轻缓的一句话,让在场三人齐齐变了脸色。
尤其是苏云浅,她涨红着脸,“你当然是相府夫人了,皇上赐婚,那还有假?”
“既然如此,你二人一口一个黎小姐地称呼我,是对皇上的赐婚不满?还是瞧不上相府,连丞相夫人都羞于启齿?”
黎昭突然沉下的语气,更是让秦氏和苏云浅吓了一大跳。
秦氏连忙看向一旁的郑氏,“郑姐姐,玉舒断无此意,昭昭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郑氏脸色陡然一变,“让你来是招呼客人的,不是来得罪人找茬的!还不向你秦姨道歉!”
黎昭抬眸看着她,平静启唇。
“那母亲和尚书夫人的意思,是想让儿媳退位让贤,还是让苏小姐入相府为妾呢?”
她直接撕开了几人云里雾里装模作样的遮羞布。
秦氏眼里划过一抹厉色,继而又笑着道:“昭昭,你定是误会了什么,我们云浅堂堂嫡女,岂会为人妾室?看来今日确实是我们叨扰了。”
说着,秦氏便拉着苏云浅要走。
从小被捧在手心长大的苏云浅岂会受此窝囊气。
她挣开束缚,对黎昭横眉冷对。
“若非皇上赐婚,裴哥哥不能抗旨,你觉得以你如今这瘫子模样,京中哪个世家公子会看得上你?更别提当朝丞相裴哥哥了!”
“你就是给他提鞋都不配!还端着丞相夫人的架子,真是可笑至极!”
“他为了救我才上山来剿匪的,也因为心疼我的遭遇,顺便把那些女子都救了出来。”
“你在他心里,有我三分之一重要吗?”
黎昭真是要被气笑了。
见过自恋的,却是没有见过这般自恋的。
裴岑之虽然如今炙手可热,但他也不至于什么货色都看得上吧?”
想到此,黎昭眼底浮现一抹冷色,“那些葬身荒野的女子,可从未想过会因你这种人而死。”
苏云浅闻言,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瞬间跳了起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些人是被顾今宇杀的,关我什么事!”
黎昭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是吗?其他人都死了,你却活着,看来苏小姐与顾世子关系匪浅呐。”
秦氏闻言,生怕苏家和注定会灭亡的侯府扯上关系,连忙打断道:
“裴少夫人休要将女子间的争执上升到国事和污蔑清白上。顾家世子行事乖张,早已成了京中贵女避嫌的存在。如今你却空口白牙说他与云浅关系匪浅,你有证据吗?”
郑氏终于忍无可忍,怒拍桌案。
“来人呐!将黎昭给我掌嘴三十!关进佛堂好生反省!”
黎昭充耳不闻,就一动不动地盯着苏云浅。
“你还没回答本夫人的话。”
苏云浅也开始耍浑,“我凭什么回答你?你算哪根葱?连站起来走路的费劲的废物也配嫁给裴哥哥?”
“等他回来我定要把你方才的所作所为全都告诉他!看他会站在谁那边!”
就在这时,风尘仆仆的裴岑之走进了屋子。
秦氏连忙咳嗽一声,示意苏云浅:“云浅,裴相回来了。”
苏云浅顿时换了一副面孔,小跑上去迎了上去。
“裴哥哥!你怎么样?可有伤到哪里?让我看看。”
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看起来单纯善良,仿佛刚才那个嚣张跋扈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裴岑之因为一夜未眠,眼底乌青一片。他不着痕迹拂开苏云浅的手,声音冷淡。
“苏小姐,你方才说要让谁道歉?”
苏云浅一时语塞,眼神闪烁:“啊?裴哥哥,你是不是听错了......”
“你没听错,苏小姐让我给她道歉。”黎昭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苏云浅的辩解。
郑氏见状,急忙出来打圆场,她瞥见秦氏愈发难看的脸色,试图缓和气氛。
“岑之啊,你刚剿灭了一夜的山贼,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尚书夫人和云浅的母亲招呼就行了。”
然而,裴岑之仿佛没听到郑氏的话,一双仿佛能够洞悉一切的眸子落在黎昭身上。
“夫人来说,发生了何事?”
苏云浅生怕裴岑之相信黎昭的片面之词,连忙抢着解释:
“裴哥哥,是这样的。黎姐姐误会我和顾世子有染,非要逼我承认。老夫人见状生气,想要让嬷嬷掌嘴惩罚她。”
“我不忍心看她因我受罚,就提议让她道个歉算了。这种小事,我不想让裴哥哥你烦心......”
说到动情处,苏云浅还挤出了几滴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秦氏也趁机附和:“裴相天人之姿,聪明绝顶,怎的夫人如此上不得台面,随意污蔑我女儿?难道不该给我一个交代吗?”
郑氏急忙打断,试图平息事态。
“玉舒啊,你何必跟一个不懂事的晚辈计较?等我回头好好教训她一顿便是。你大人有大量,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
黎昭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嗤笑。
这郑氏显然是以前受磋磨太多,如今见了秦氏稍微强势一点,便有些拿捏不定主意了。
要知道,裴岑之如今权倾朝野,对也是对,错也是对。又怎会因为这种小事低头。
秦氏这番话,显然是连整个相府都没看在眼里,又何止是针对黎昭一人。
黎昭心中明白,这场风波,恐怕不会轻易平息。
没想到裴岑之非但没有动怒,反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本相的夫人何须向任何人道歉?尚书夫人若想要交代,那就先问问你的好女儿,她究竟是如何枉顾人命的!”
秦氏闻言,眉头紧锁,疑惑的看向苏云浅。
只见苏云浅脸色惨白,眼中满是惊恐。
想到裴岑之说的枉顾人命,秦氏心下更是暗道不好。
“云浅,到底怎么回事?你平时连只蚂蚁都不敢踩死,裴相怎会说你枉顾人命?”
苏云浅被裴岑之盯得头皮发麻,大脑飞速运转,最后没头没脑的说了句。
“是,是顾今宇包围了我们,没看到你,才恼羞成怒杀人泄愤的,不关我事!”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目光纷纷投向苏云浅。
难道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岑之,你就别卖关子了。不是说已经把顾家父子活捉了吗?顾今宇杀了谁?”
“ 哦,难道是那些被掳到山上的女子?她们不过是地位低贱的妾室,死了就死了。”
“更何况云浅也是受害者,她一介女子,如何能阻止顾今宇大开杀戒?”
严颂话音未落,又自行接道。
“此次皇上急令,必有人想借此机会给我们布下重重陷阱,但这也正是我们的机会,可以趁其不备,给那些暗中使绊子的人来个措手不及!”
“要是夫人的腿未曾受伤,此刻定会同主子前去剿匪。”
听严颂提及黎昭,裴岑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复杂。
若黎昭的腿没有问题,她根本不会嫁入相府。
黎昭四岁进拢山宗门学艺,十四岁上阵杀敌,年少成名,意气风发。
想当年,黎昭十四岁便斩将夺旗,银鞍白马,万人之中取敌首级,归来时意气风发,宛如战神降临。
而那时的他,不过是个跟在不得宠的四皇子身后,屡遭世家子弟欺凌的庶子。
在一次被殴打的途中,他偶然间抬头,看到了远处那个高高在上的女子,她如同天上的皎月,清冷而不可侵犯。
那一刻,他便更加坚定了习武自保的决心。
他发誓要站到最高处,被所有人仰望,如同今日黎昭这般。
于是,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躯,毅然决然地敲响了将军府的大门。
可拢山宗门收徒严苛,且每年仅收十位。
他身为庶子,怎么轮也不会轮到他头上。
但他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黎昭能替他引荐一二。
可等了半个时辰,管事的出来回话,“我们大小姐人中龙凤,岂会与你一介庶子相交,赶紧滚!”
命运的轮盘在那一刻开始转动。
多年后,他成了位极人臣的丞相,武功高强,无人敢欺。
而众星捧月的黎昭,却跌落神坛,人人唾弃,还得依靠他才能重新站起来,像常人一般行走。
“主子?”
严颂的呼唤让裴岑之骤然回神,他眸光锐利,起身换上软甲。
“即刻整兵出发,本相要将这群土匪一网打尽!”
永定侯府内,顾今宇自从被撕烂了嘴成了全城笑柄后,就再也没出过门。
眼下听闻裴岑之要带兵围剿金岩山土匪,他立刻找上父亲顾擎。
“爹!我有个除掉裴岑之的绝佳机会!”顾今宇眼中闪烁着狠厉。
顾擎一听裴岑之的名字便怒火中烧,但无奈人家深得皇上信任。如今更是为了立功,盯上了金岩山寨。
见父亲不搭话,顾今宇皱眉,“爹,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老子又没聋,你之前上赶着去相府丢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现在还有脸夸下海口?!你要是有裴岑之十分之一的能耐,侯府也不至于落败至此!”
顾擎怒不可遏,抄起一旁的鞭子就要往顾今宇身上抽。
顾今宇一边躲闪,一边急切地解释。
“爹,您听我说!裴岑之这次围剿金岩山,简直是自寻死路。那山上都是亡命之徒,易守难攻,他带着两千人就想攻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顾擎闻言,手中的鞭子缓缓放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是啊,金岩山寨主能在皇城根下盘踞二十年,岂是等闲之辈?裴岑之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
“哼,裴岑之这次要是栽了跟头,皇上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但要是他成功了,咱们侯府与山贼勾结的事情可就暴露了。”
顾擎冷哼一声,语气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顾今宇见父亲态度有所缓和,心中一喜,连忙趁热打铁。
“爹,您放心,我已经有了周全的计划。我知道咱们在山寨里有内应,可以事先通知他们做好准备。”
“等裴岑之带兵上山,咱们再派人在山下埋伏。他们要是赢了,咱们就趁乱动手;要是输了,咱们就栽赃给山贼,一石二鸟!”
顾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此事风险太大,万一失败,咱们侯府可就万劫不复了。”
“爹,您放心,我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咱们可以借裴岑之的手,让山寨和朝廷自相残杀。等他们两败俱伤,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顾今宇信誓旦旦地说道。
顾擎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就按你说的办!但你要记住,此事必须万无一失!”
然而,不多时,一名属下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侯爷,不好了,裴岑之已经连夜带兵前往金岩山了!”
顾擎浑浊的眸光一闪,“什么!这么快?他连地形都没摸清楚就敢贸然进攻?难道他真的有必胜的把握?”
顾今宇见状,连忙安慰父亲。
“爹,您别担心。裴岑之这次肯定是想先摸清情况再动手。咱们得赶紧行动起来,让他们先打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顾擎心中焦虑万分,他深知,若裴岑之真的围剿成功,那么他们侯府与山贼勾结的秘密必将大白于天下,到时候,他们不仅会失去所有的权势,恐怕连小命都难保!
“宇儿,你立刻带领一队暗卫,偷偷出城埋伏在附近。我打点好府内事宜后,即刻赶来支援。”
“是,爹!”
顾今宇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心中暗自得意,这次,他一定要让裴岑之有来无回!
此时的金岩山脚下,为了避免打草惊蛇,裴岑之率领的精兵在夜色中悄然前行,他们在十里外驻扎,静待时机。
裴岑之身旁,严颂与严青两名心腹如影随形,他们曾一同在战场上浴血奋战,默契无间。
裴岑之依据黎昭提供的山防图,精心布置兵力,确保每一分力量都能发挥最大效用。
随后,他带着严颂和严青,借助夜色与山势,施展轻功抄近道迅速上山。
悄无声息地解决完守卫的哨兵后,为了避免引起山贼的注意,他们决定兵分三路行动。
严颂负责找寻被山贼掳走的工部尚书千金苏云浅。
严青则负责找个隐蔽的高处,随时准备释放信号。
而裴岑之,则身着夜行衣,直奔金岩山寨主而去。
黎昭薄唇微抿,眼帘低垂,声音清冷中带着一丝无奈。
“回老夫人,是这丫鬟言语无状,自己摔了还怪到妾身头上,更在相爷面前颠倒黑白,幸而相爷明察秋毫......”
郑氏不等她说完,便厉声打断。
“还在狡辩!夏禾乃老身的表侄女,可不是你这个瘫子能随意指摘的。岑之,你一向聪慧,怎会被这等女子迷惑?”
“今日之事,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郑氏的话语中满是威胁。
黎昭心中明了,这是郑氏欲借夏禾之事给她一个下马威。
若裴岑之为了一个丫鬟惩处她这个夫人,从今往后,她在这相府恐怕谁都能踩上一脚。
然而,裴岑之却面无表情地开口:“将这女子逐出相府,便是我给你们的答复。”
此话一出,老夫人与夏禾脸上均露出喜色。
“相爷,您早该这么做了。她一个连路都不能走的废物,怎配得上您?这东陵上下,唯有尊贵的阳华公主才堪与您匹配!”
夏禾趁机进言,语气中满是谄媚。
“更何况,她不敬婆母,苛待下人,早就犯了七出之条。就算您休了她,皇上也不会有任何异议!”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相爷的话吗?快把这女人和她的丫鬟扔出去!”
夏禾仗着有郑氏撑腰,再次恢复了嚣张气焰。
嬷嬷们一时之间不知所措,纷纷看向老夫人。就在这时,裴岑之长袖一挥,夏禾再次跌倒在地。
“本相说的是你!如此愚钝不堪,听不懂人话的东西!严颂,把她丢出去!”裴岑之的声音冷冽如冰。
夏禾闻言,脸色霎时惨白如纸,她跪爬在郑箐的脚边,双手紧紧拽着郑箐的衣角。
“姨母,我不要离开相府!求姨母让岑之哥哥网开一面,饶了我吧!”
“当初姨母走投无路,是我爹娘出手救济。如今岑之哥哥位极人臣,我只求能在相府侍奉姨母,难道这也成了奢望吗?”
黎昭看着这一幕,心中暗自冷笑。原来这夏禾也就是个挟恩图报的东西。
她看了看裴岑之阴沉的脸色,就知道夏禾这话有出入。
但郑箐可不管那么多,她从一介通房成为如今的诰命夫人,还是裴岑之的生母。
若连侄女都不能留在相府,让那些如今只能仰望她的亲戚,如何看待?
她端着架子板着脸,“岑之,如今你位高权重,连母亲的话都听不进去了,是吗?”
“禾儿可是你的表妹,你竟这般不近人情吗!”
裴岑之凤眸微眯,看向夏禾的目光如同看待死人一般。他冷冷地开口:“本相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滚出相府,要么领五十大板。”
“三,二......”裴岑之开始倒数。
夏禾立刻做出了决定。
“我选第二个!相爷,我知道错了!就算您打死我,我也不会离开相府的!”
裴岑之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正眼看郑氏一眼。
黎昭眸光闪了闪,看来这母子二人的关系很是微妙。
按理说,裴岑之成了盛京最有权势的权臣,苦尽甘来,应该对母亲更加敬重才是。
难道他也看不惯郑箐这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郑氏气得够呛,她转头便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到了黎昭身上。
一双浑浊的眸子闪着厉色,“别以为我儿子维护你,你就能在这相府翻天!新妇入门连早茶都不给婆母敬,无德无孝,简直枉为人媳!”
“来人!将这瘫子架出来跪三个时辰!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让她起来!”郑氏大声命令道。
她身边的嬷嬷们个个凶神恶煞,撸着袖子就要上前。黎昭却面不改色,冷冷地看着她们。
“老夫人罚跪我不要紧,但若因此使得相爷与您更生嫌隙,那才是得不偿失。”
郑氏面色微变,但强装镇定。
“你用我儿子威胁我?笑话!我生他养他,难不成他还会为了你个瘫子,与我反目不成?”
“黎昭,你刚进门第一天就害得禾儿丢了半条命!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郑氏再次催促道。
黎昭知道,这老妖婆是不会轻易放过她的。她朝绿萝使了个眼色,绿萝趁机跑开。而她自己则从轮椅上被人架了下来,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深秋的天气格外寒冷,但黎昭却挺直了脊背,一身傲骨在寒风中屹立不倒。
郑氏见她如此倔强,更是气得发抖。她想起当初自己在府里被主母慕氏折辱的画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恨意。
“黎昭,你可知错!”郑氏怒吼道。
黎昭冷笑。
知错?她何错之有?
想用这种方式折断她的傲骨,会不会太低级了。
“我敬你是裴岑之的母亲,本不想与你交恶,但如今看来,你恃强凌弱,心肠狠毒,和当初的慕氏又有什么区别?”
黎昭的话语中充满了讽刺。
果然,提起慕氏,郑箐立刻暴跳如雷。
她脸色铁青的怒吼,“给我掌她这张臭嘴!打到她不能说话为止!”
良嬷嬷蓄了十成力气,巴掌刚要落下,黎昭却突然往侧边倒去。她顺势捂着脸颊,眼泪汪汪地控诉起来。
“妾身实在不知做错了何事要被老夫人如此折辱?连奴婢忤逆犯上被相爷惩处也要算到妾身头上。”
“若接下来的日子都如此难熬,妾身宁愿一头撞死,也要保全最后的尊严!”
郑箐见她根本没被打到,还在这里演了起来,更是气得浑身发抖。
“好啊你个黎昭!在这里装模作样给谁看呢?想死,门都没有!我偏要留着你这条贱命好好折磨。”
“良嬷嬷,若连一个瘫子都整治不了的话,就直接收拾包袱滚出相府!”
良嬷嬷心思一狠,示意两个丫鬟把黎昭的手控制住,好更精准地掌嘴。
这次黎昭却没有挣扎,任由巴掌落在脸上。
一耳光下去,她的脸瞬间高高肿起。
刚要继续,一道凌厉的嗓音骤然响起,“住手!”
话音刚落,打人的良嬷嬷直接被踹出几米远,倒地口吐鲜血。
裴岑之凤眸凝着让人胆寒的杀意,“既然本相的话不管用,那便全部割掉耳朵,让人牙子收了去!”
黎昭很难想象这话是从裴岑之母亲口中说出来的。
卑贱妾室?
黎昭心中冷笑,郑氏曾经顶着通房丫鬟的身份,受尽了凌虐与折辱。
如今苦尽甘来,原以为这位经历过风雨的女人会更懂人间疾苦,没想到竟是如此冷漠。
再看秦氏和苏云浅,也一副认同的神情,这让黎昭更觉得她们都没救了。
“人命不分贵贱,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母亲若是不会说话,就把嘴闭上。”
裴岑之的面色冷峻,毫不留情地反驳道。
黎昭桃花眼闪了闪,果然,他与他母亲,是不一样的。
郑氏当众被儿子下面子,脸上挂不住,转而将矛头指向黎昭。
“此事皆因黎昭而起,她醋你上山救了云浅,故意诬陷。你难道也要是非不分吗?”
苏云浅趁机柔弱地出声。
“裴老夫人,别为了云浅与裴哥哥争吵。是我们叨扰了。母亲,我们回家吧。”
说罢,她拉着秦氏就要往外走。
“苏云浅,本相再给你最后一次坦白的机会。”
裴岑之的声音永远有种让人无处遁形的魔力。
苏云浅背脊一僵,心虚至极,但仍强作镇定,“裴哥哥,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我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如何阻止顾今宇呢?”
而裴岑之只冷冷留下“好自为之”四字,便拂袖而去。
苏云浅松了一口气,逃也似的离开了相府。
马车上,秦氏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女儿有事瞒着她。
她担心这关乎尚书府的安危,于是板着脸问道:“裴岑之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实说来!”
苏云浅却不以为意,“娘,他就是为了保住黎昭相府夫人的颜面才故意为难我的。人是顾今宇杀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真的?”
“当然是真的。黎昭这个老女人凭什么能当丞相夫人?我一定会让她乖乖退位让贤。”
秦氏无奈地看着女儿,不明白她为何如此执着于裴岑之。
二十岁早已过了议亲的年纪,却偏偏谁也瞧不上,就中意裴岑之。
她之前认为裴岑之一介庶子配不上她女儿,哪怕是状元,得先帝赏识也改变不了卑贱的事实。
门不当户不对,根本没必要匹配,所以一再反对。
没想到裴岑之还真有本事,助四皇子夺得皇位,一跃成为东陵丞相。
眼下就算想高攀,也没机会了。
“罢了,你长大了,知道是非。又受了惊,回府后好生休养。就算做一辈子老姑娘,娘也乐意养你。”
秦氏作为尚书府的当家主母,话语权颇重。
她娘家是江南首富,工部尚书苏长流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靠她奔走打点。
然而,回府后,苏长流正一脸阴沉坐在正堂中间。母女俩并未察觉异样,苏云浅还像往常一样想撒娇,“爹......”
结果话还没说完,就被结结实实打了一巴掌。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父亲:“爹,您打我?”
苏长流气得又要动手,被秦氏阻拦,“老爷!好端端的,你打云浅作甚!她才脱离虎口,你不安慰她就算了,为什么要打她!”
“哼!你问问你的好女儿不就知道了!”
秦氏愣住了,裴岑之也曾说过同样的话。她女儿柔弱无助,如何能害人?
她越想越气,冷下脸色。
“都让我问问问!你哑巴了说不出话了?顾今宇杀了那几个低贱女子跟云浅有什么关系?”
“怎么,你是不是觉得他没杀云浅你很失望?非要云浅不顾生死去救那几个贱妾才行吗?我看你是被裴岑之迷了心窍!”
啪!
又是一记耳光,这次落在了秦氏脸上。
“她是受害者谁会怪她见死不救?可她怎么做的,顾今宇的目标只有裴岑之,护送那些女子下山的人中没有裴岑之,本来什么事都没有。”
“可她偏要迷惑顾今宇,说裴岑之救下山的人越多功劳就越大,这才引得顾今宇大开杀戒!”
“皇上震怒,革了我的职,待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能出府门半步!这就是你女儿做的好事!”
秦氏闻言如遭雷劈,她首先想到的不是那些因苏云浅枉死的女子,而是皇上革了苏长流的职。
眼下惩治侯府的圣旨还没下来,若顾今宇想拉几个垫背的,在招供书上把苏云浅供出来,那苏家岂不是完了。
苏云浅也没想到事情会败露,更没想到会造成如此严重的后果。
她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爹,娘!你们一定要救我啊!我只是太害怕了才乱说,谁知道顾今宇会杀人泄愤?真的不关我的事啊!”
苏长流一把将她甩开,气得面红耳赤。
“说!你去那个地方做什么?我跟你娘为了救你,把事情闹到皇上那里,皇上才派裴相去围剿山贼。”
“没想到你心肠如此歹毒,那些女子如何招惹你了?你要害死她们?顾今宇被抓后只想拉更多人下水,你倒是上赶着给他这个机会!”
“我这是生了个什么孽障,真是随了你娘,本事不大脾气不小,还心思恶毒!”
苏云浅吓得不敢说话,听说黎昭一身高强的武功就是在拢山学的。她想嫁给裴岑之,就一定要超过黎昭。
可爹娘管得严,她曾多次提出学武,都被拒绝。
那天她偷溜出府,想碰碰运气去顺安城,却不幸被山贼抓了去。
秦氏见他教训女儿还要扯上自己,顿时火大。
“你的官位可是靠我当初散尽嫁妆、四处奔走打点来的。时至今日,你却说我和云浅都是心肠歹毒之辈!”
“既然如此,革职正好,免得你升了官就眼高于顶,不把妻女放在眼里!“
“瞧瞧人家裴岑之,从底层一路爬到高位,都不会像你这般狂妄自大,出了事就怪这怪那!”
“杀人的是顾今宇,再怎么怪罪也怪不到云浅头上!凡事都要讲证据,她手无缚鸡之力,如何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