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后,不嫁世子嫁给了败家子完结版小说全章节目录阅读

本书作者

折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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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和一惊一乍的池二夫人比,端坐在下首的沈棠宁显得格外镇定。

她轻啜一口茶,不紧不慢搁下杯盏,抬起清棱棱的眸:“难不成娘打算让夫君一辈子碌碌无为,混吃等死?”

她语调温柔,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的犀利。

好在池二夫人是个心大的,倒也没往心里去,她知道儿媳说的是实话,扭扭捏捏坐了回去,红着脸声弱了下来:“可是棠宁,想必你在嫁过来之前也有所耳闻,阿宴他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她这个做母亲的还能不知道?

这么多年来,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气的时候,她甚至拿刀架在池宴脖子上逼他读书,可事实证明,有些事强求不来!

跟池宴相处久了,她也多少受到一些感染,心想着,就这样吧!反正家里不是养不起他!

如今儿子娶了亲,还是这样顶好的姑娘,她从前想都不敢想,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头大患,摆起烂来也没什么心理负担。

不过跟了她家儿子,确实委屈了人姑娘。

可……这不是也没法子吗?

池二夫人心生愧疚,咬了咬唇:“棠宁,阿宴这孩子虽然没出息,浑了点,但人不坏,心地也善良!娘跟你保证,你嫁过来,无论是前宅还是后院都是你说了算,他敢纳妾,我打断他的腿!”

这话可谓是推心置腹了。

沈棠宁弯了弯唇,也开诚布公:“娘,我并非是嫌弃夫君没出息,只是你和爹有没有想过,现如今你们尚有余力能够庇护他,可将来呢?他总要学着撑起门楣,是也不是?”

池二夫人愣了愣,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

沈棠宁摇了摇头:“更何况,你们怎么就笃定,夫君他做不到呢?”

池二夫人瞪大眼,心想这还用看吗?

放眼整个燕京的大户人家,也找不到第二个考了三次落榜三次的!

她儿子在不学无术这条道上简直一骑绝尘!

沈棠宁神色平静:“我记得夫君十二岁就中了秀才,曾被国子监的陈祭酒夸赞过天资聪颖。”

十二岁就中了秀才,放眼整个大庆,也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池二夫人一怔,有些惊讶她竟然还记得这件事,毕竟就连她自己都快不记得了。

池二夫人眼里闪过一抹恍惚,讷讷地道:“那都是多少年以前的事了。”

她的儿子也曾是她的骄傲。

可自那以后,池宴仿佛变了个人,他开始厌恶读书,甚至逃课斗殴,想方设法不去上课,家里请的夫子更是被他气跑了一个又一个。

一步步,从少年天才变成了声名狼藉的纨绔。

一开始她不是不失望,也反思自己是不是教育方式出了问题,后来日子久了,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慧极必伤,他现在这样,或许也是好事。

沈棠宁目光微动,柔声道:“这证明夫君是有天赋的,从前或许是方法出了问题,亦或是别的原因,为什么不再试试呢?”

“娘也听过大器晚成,我相信夫君是璞玉,娘觉得呢?”

池二夫人满脸恍惚,经她这么一说,觉得自家儿子简直是千年难遇的天才,只是还没到开窍的时候!

棠宁可是名满燕京的贵女,她说的话还能有假?

她泪光盈盈,激动地握住沈棠宁的手:“娘听你的,你说该怎么做!”

——

回了如意居,雪青迎上来,身后跟着位妇人:“小姐,您看看谁来了?”

妇人上前一步,眼眶一红:“奴婢来迟,小姐受委屈了!”

沈棠宁不禁也红了眼:“嬷嬷来了就好。”

秦嬷嬷是母亲给她的陪嫁嬷嬷,按理说昨天就该和她一起来池家,是她找了借口说有些东西要收拾,把她留在了沈家。

没办法,秦嬷嬷太细心,有她在,换亲的事不会那么顺利。

上一世直至她病死,秦嬷嬷都不离不弃陪在她身边。

进了屋关上门,秦嬷嬷才痛骂出声:“二小姐她怎么敢!池家怎么敢?您才是沈家正儿八经的嫡小姐!”

那池二公子什么德行?燕京无人不知!

要小姐嫁这样的夫君,和毁了她有什么区别?

她抹了抹眼角,满眼心疼,“夫人听闻这事大为震怒,二话不说就要来池家兴师问罪,老爷给拦了下来,夫人只能托奴婢带话,问您想怎么着?”

沈棠宁勾了勾唇,眼里闪过一丝嘲讽:“嬷嬷你说,沈熹微一个庶女,哪来的那么大胆子敢在大婚之夜瞒天过海,还进行得如此顺利?”

秦嬷嬷不由一怔,仔细思量一番:“小姐的意思是……有人推波助澜?”

她眼底掠起惊涛骇浪,方姨娘是万万没有那个能耐的,那就只能是……

沈棠宁敛了敛眸,其实这件事她也是后来才想通。

她的好父亲,明面上对她们姐妹一视同仁,实则一直更偏心方氏母女。

上一世,胞弟沈辞被六品小吏之女算计,见对方落水,他本是出于好意相救,事后却被流言蜚语逼的不得不娶了对方。

否则以他的才华和家世,便是太傅之女也娶得的!

江氏过门后,从此便没了安生日子,母亲被气的病倒,没过两年撒手人寰,沈辞后来更是因她仕途尽毁,郁郁不得志。

没过多久,方姨娘喜得贵子,父亲便将注意力转移到了那庶子身上。

后来,沈熹微满眼仇恨告诉她:

她姨娘与父亲本是青梅竹马,不料母亲却来横插一脚,逼得她娘只能做妾,如若不然,自己的嫡女之位本该是她的,她的一切也该是她的!

真是笑话!

沈昌如若当真看重方氏,他难道不能开口拒了和母亲的婚事?他若不想,谁还能按着他的头逼他成亲?

可他没有,因为他根基尚浅,急需一个背景强大的岳家帮他在朝中站稳脚跟!

借着她外祖家的势,吸着她娘的血一步步走到今天,却怨恨她娘破坏了他们的青梅竹马之谊!

果真是又当又立!

沈棠宁勉强平复了心中的怨怼:“嬷嬷,你去回了娘,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与池宴的婚事,是女儿自愿。”

这一世,他们一个都别想逃!


这位王管家,平时见了二房的人都是趾高气扬,和面对大房的人态度截然不同,说白了就是捧高踩低。

其实这也正常,毕竟在外人眼里,池家并未分家,二房一大家子就没一个争气的,都是扒在大房身上吸血,沾了大房的光,勉强在燕京有一席地位。

可实际情况却并非如此。

沈棠宁来的时候,王管家正同池二夫人说话,态度虽然恭敬,腰板却挺得直直的。

池二夫人面露犹疑:“我上个月才支了一笔银子,这还不到一个月就花完了?”

沈棠宁只听了这么一句,便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她神色自若地踏进门来,里面二人停了话头看过来。

王管家见了沈棠宁,略有些不自在地行了礼:“二少夫人。”

沈棠宁点点头,有些惊讶:“王管家怎么在这里,是有事找母亲么?”

王管家尴尬地点点头。

“我来找娘说会儿话。”沈棠宁自然地来到池二夫人身边,动作亲昵,对方笑着示意她坐下。

她看了眼二人,面上笑盈盈的,“娘和王管家先聊,我不急。”

“行,那你在旁边坐会儿。”池二夫人点点头,转头又看向王管家。

后者摸了摸鼻子,重新端正了神色,因为有求于人,终于肯放低身段,脸上赔着笑:“哎呦喂二夫人,您又不是不知道,如今府里多了位小主子,老夫人早先放了话,一切先紧着那位,这开支可不就大了起来么!”

他掰着手指头数,语气夸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得要银子啊?”

池二夫人皱了皱眉,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不是她小家子气,从前她也贴补过公中没错,可那至少是花在一大家子身上的,如今连大房的妾室怀了身孕都算在她头上算怎么回事?

那沈熹微怀的又不是她儿子的!

但池二夫人到底没说什么,她不是爱计较的人,同样自觉在大房面前低人一等,也硬气不起来,否则也不会任由大房拿捏这么多年。

她沉吟片刻,正欲松口,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料这个时候,旁边的儿媳突然开口:“等等。”

两人扭头看去,沈棠宁脸上透着惊讶,似是迟疑:“我没理解错吧?王管家这是来向母亲讨银子了?侯府何时落魄成这样了?”

别怀疑,她就是故意的。

上一世她就知道内情,在她未嫁过来之前,二夫人一直暗地里用嫁妆贴补整个侯府,她商贾出身,娘家是赫赫有名的富商,自然不缺银子。

沈棠宁接管了掌家权后,觉得这么下去不像回事儿,传出去也不利于池景玉的名声,便勒令不许再管二房要银子。

二人面上均有不自在。

池二夫人是觉得难以启齿。

王管家则是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他自诩管家多年,又是侯夫人和老夫人面前的得脸人物,哪能被一个初来乍到的沈棠宁这般质疑呢?

王管家皮笑肉不笑:“二少夫人有所不知,侯府历来都是如此,在您尚未嫁过来之前便有了这样的传统,更何况,这事二夫人也是同意的。”

沈棠宁似笑非笑望着他:“历来如此,便是对的吗?我还从未听说过哪家高门大户开销是出自儿媳的嫁妆。”

王管家脸色一时僵硬不已。

就是寻常人家,花娘子的嫁妆也是要被人瞧不起的!

更别说侯府这样显赫的门楣,传出去不得让人笑话死!


沈棠宁弯了弯唇:“你叫我棠宁就好。”她朝她眨了眨眼睛,“我听太子表哥提过你。”

顾轻絮不由讶然:“太子殿下提起我?”

沈棠宁轻笑一声,却不肯再说。

有些事适当就好,过了反倒显得刻意。

顾轻絮后知后觉什么,眼眸微睁,白皙的耳垂悄然染上一抹粉。

行到半路,沈棠宁突然停下脚步,面露惊慌:“糟了,我的玉佩怎么不见了?”

顾轻絮闻言不由皱眉,语气担忧:“是不是落在方才那里了?”

“有可能。”沈棠宁愁眉不展,朝着雪青道,“雪青,你先扶着顾姐姐回席间请大夫,她的脚伤拖不得。”

顾轻絮着急地抓住她的手腕:“那你呢?刺客还没被抓住,你一个人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不如等刺客抓住了……”

“顾姐姐有所不知,那玉佩是我娘送给我的,意义非凡,还刻着我的名字。”沈棠宁面不改色撒谎,“况且这样私密的物件,要是落在旁人手里……”

她没说完,顾轻絮恍然回神。

这等贴身之物,要是落在外男手里,当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雪青对上自家小姐的目光,一个激灵,艰难地应了下来:“顾小姐,我们先走吧。”

她家小姐不可能这么粗心大意,丢了这样重要的东西。

联想到小姐之前说的话,雪青只觉得一颗心跳的厉害。

她不知道小姐究竟想做什么,但她不能拖小姐后腿。

看着沈棠宁离开,雪青狠了狠心,扶着一步三回头的顾轻絮离开。

“顾小姐放心,我家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这话雪青说给她听,实则也是说给自己听。

小姐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她这样肯定是有自己的道理!

顾轻絮一颗心七上八下,沈大小姐要是真因自己出了什么事,她怕是一辈子愧疚不安!

……

沈棠宁没有回遇到顾轻絮的地方找玉佩,而是往更偏僻的地方走。

她在找那个刺客,这也是她今日来的主要目的。

这个做法很大胆,但她有冒险的理由。

上一世,她也是从池景玉口中得知,原来擅闯公主府的刺客并没有死,而是被三皇子私下保了下来。

因三皇子救了那刺客一命,刺客对他肝脑涂地,成了他的死士,并为他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

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收服那刺客,但只要能斩掉三皇子一臂膀,她愿意冒这个险。

沈棠宁也不太清楚刺客藏身的地方,只知道两个贵女被劫持的大概地点。

她一路走来悄无人烟,找寻了许久,也未见刺客的踪影,心里也有些打鼓。

难道她来晚了一步?

那刺客已经被三皇子找到了?

可就让她这么无功而返,她又有些不甘心。

沈棠宁咬了咬唇,硬着头皮走下去,突然,在一处草丛里发现端倪。

她蹲下身,用指尖轻轻碰了点沾在草上的濡湿痕迹,血迹还未完全干涸,应该是才滴上去不久。

她眸光轻闪,那刺客受了伤,必定跑不远,应该就在附近了。

她站起身来,目光逡巡四周,果不其然在前面的草丛又发现了几滴。

沈棠宁不动声色,状若迷了路的样子,惶然不安地朝前走着,突然,一把刀架在她脖子上,有人从后捂住了她的嘴。

她还未有动作,粗哑的嗓音不耐地从头顶落下,威胁之意不言而喻:“不许叫,否则就杀了你!”

冰凉的刀尖抵着脆弱的脖颈,沈棠宁手臂上爬满鸡皮疙瘩。


沈棠宁弯了弯唇:“翻来覆去,她也就这点手段了。”

沈熹微到现在不会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对池景玉割舍不下吧?

以为装模作样在池景玉跟前上点眼药,惹得对方愈发对她不满,她就会失魂落魄?

啧,回过头来看,她这庶妹的手段,着实不怎么高明。

……

公主府门口已经停了不少马车,好不热闹。

池家的马车一到,顷刻间便成了焦点。

沈棠宁刚下马车,就察觉到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或是隐晦的打量,或是直白的同情。

她若有所感抬头望去,旁边池景玉正扶着沈熹微下马车,看着好不浓情蜜意。

反观她孤零零一个人,估计这会儿众人心中已经脑补一出大戏了。

沈棠宁嘴角微抽了抽,懒得去管那丢人现眼的二人,抬脚先行一步。

“池二少夫人,好久不见。”

有相熟的贵女贵妇朝她打招呼,她都一一微笑应对。

众人却只觉得她在强颜欢笑。

“二少夫人莫要动气,上不得台面终究是上不得台面。”吏部侍郎夫人眼里闪过一丝轻蔑,瞥了眼沈熹微的方向,如是道。

“就是,辛苦经营一场,连个正妻都没捞着,身份不尴不尬,也不知道她在得意什么?”

沈棠宁在燕京名声向来经营的不错,虽然因风头太盛引得一些人不满,但大多数人对她都是心服口服的。

再加上她本来就是受害者,是以大多数人都站在她这边,愿意为她说话。

“多谢诸位。”沈棠宁轻轻垂眼,含笑应了。

当然,也有那等见风使舵的,当即巴结上了沈熹微。

虽说她现在还没得到侯夫人的认可,可保不齐以后呢?

运道这东西向来说不准,就比如沈棠宁,风光了大半辈子却落得那么个下场!

是以虽然大家都打心眼看不上沈熹微,却不妨碍她们巴结讨好。

池景玉自觉去了男宾那边,一群人围着沈熹微说漂亮话,哄得她眉开眼笑。

“宁宁!”

沈棠宁抬眸望去,眼里有了笑意。

温瑶兴高采烈向她走来:“知晓你会来,我方才还在外面找呢,看到了池家的马车才知道,你肯定已经进来了!”

说着,她晦气地瘪了瘪嘴,“你那庶妹怎么也来了?”

云安公主眼高于顶,肯定不会费心思请一个庶女,在她看来沈熹微还不够格参加她的宴会。

所以冷不丁看到沈熹微的时候,温瑶的表情如同吃了苍蝇。

沈棠宁没多说什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许是公主殿下爱热闹呢。”

正说着呢,正主就来了。

“云安公主到——”

伴随着一道尖细的嗓音,众人停止了攀谈,连忙俯身行礼。

“参见公主殿下。”

一抹华丽张扬的裙摆映入眼帘,貌美娇纵的少女在簇拥下款款走来,云安公主继承了丽贵妃娇俏艳丽的容貌,但因惯性微抬着下巴,眼角也略微吊着,便显出几分倨傲和跋扈。

事实上,她这人也确实嚣张跋扈。

“都起来吧,大家都来的差不多了吧?”

云安公主慢悠悠免了众人的礼,目光在人群中转了几圈,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呀,沈大小姐也来了?本公主还以为你不会来呢,收到回帖的时候还惊讶了好一阵。”

一时间,复杂不明的目光纷纷落在沈棠宁身上。

按云安公主的意思,她这会儿应当成日在家以泪洗面,无颜见人才是。


她心中再是愤懑不平,一句世子爷也给挡了回来。

玉珠难免为她抱不平:“世子怎么这样?”

沈熹微心里也不舒服。

她以为肚子里的孩子会是她的筹码,如今看侯夫人和池景玉这态度,她忽然感觉到危机。

以侯夫人的性子,很难保证不干出去母留子的事。

若是将来孩子生了下来,那她还有活路吗?

不行,她得想想法子。

——

“哟,王管家晒太阳呢?”

王管家抬眼看去,直道晦气,皮笑肉不笑:“李二,这是上哪儿去啊?”

李二挺了挺腰杆,漫不经心地炫耀:“嗨,这不是眼瞧着入夏了吗?夫人吩咐我跑一趟衙署,将陛下赐给侯爷的冰领回来。”

圣上仁慈,凡是三品以上官员,每年入伏至立秋之际,都可以领到冰块。

至于不够的,那就只能自个儿掏钱孝敬京官,俗称冰敬。

他捶了捶胳膊,“我这胳膊腿儿的,也就只能干跑跑腿的活计,哪比得上王管家您风光体面?”

这话说的,主子看重你才肯让你跑腿,再说这可是体面活计,多少人争着抢着做呢!

他这摆明了就是得瑟。

王管家脸色僵硬,板着脸点点头:“既然是夫人吩咐,那可是要紧事,你赶紧的,莫要耽搁了时间。”

“得,还是王管家您有经验,我这就去!”

眼瞧着李二走远,王管家脸瞬间阴了下来,朝着地上啐了口唾沫:“我呸!小人得志的东西!我王福风光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刨马粪呢!”

他这几日过得很是糟心。

因着二房那事没办妥当,侯夫人对他显然意见颇深,没从前那般倚重。

非但如此,还从下面提拔了一个人上来。

这李二原本就是个喂马的,见到他还得点头哈腰献殷勤,自己看在是同乡的份上拉拔了他一把,好歹是让他在夫人跟前露了脸。

他倒好,踩着自己往上爬,还跑来他跟前耀武扬威?当真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王管家心气不顺,来到马厩前一阵撒气。

小厮正在喂马,见了他有些忐忑:“王管家,有什么吩咐吗?”

“有你什么事?”王管家没好气瞥了一眼,突然眯眸,“这是二房的马,你喂它做什么?最近有谁要出门吗?”

小厮如实回答:“是二少夫人,明日她要去普陀寺进香。”

沈棠宁?

听到害自己沦落至此的罪魁祸首,王管家心里陡生一股怒火。

如果不是她多管闲事,二夫人不会突然停了对公中的供给,他也不会因没办好差事被夫人厌弃!

凭什么自己沦落到这步田地,她还能安然无恙?

都怪沈棠宁!

罪恶一旦滋生便无法抑制。

王管家心中生起报复的念头,他要让沈棠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当晚,王管家便联系了几个街头游手好闲的混混。

夜色里,他低声嘱咐:“记住,你们把人掳走后只需要恐吓她一番,不许伤人,更不许将此事闹大,知道吗?”

他到底还尚存理智,虽然想报复沈棠宁,却也知道若是事情闹大,对他自己也没好处。

几个混混拿了银子,乐呵呵点头:“放心吧老爷,肯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

这种高门大户的龌龊,他们早就司空见惯,也没有探究的心思。

王管家满意地点点头。

一想到明日沈棠宁惊慌失措的模样,他心里头倍觉痛快!

*

次日,沈棠宁和池宴收拾好准备出发。

池二夫人一早知道小两口要出门,那叫一个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