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子冀顾春秋的玄幻奇幻小说《穿越后,我开启修仙之旅全文李子冀顾春秋》,由网络作家“钟九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最后的一天除了浪费时间之外,没有任何意义。这件事的结果也是从他下山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的,唯一让他稍微感到意外的就是圣朝这些百姓的反应,他们不想面对失败,会想方设法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失败,按理来说这样一群人在真正面对失败的时候一定是很脆弱的。因为他们不能接受。可结果却完全不同,圣朝百姓的确不能接受失败,但在面对失败的时候却表现得并不脆弱,反而让人胆寒。也对,只有这样的圣朝,才能压在天下人头顶一千多年。只是今日过后,一切就都变了。木南山闭目养神,心中想道。太尉许应章站在内堂门前,对于今日的结果了然于心,只是眉头却轻轻皱着,像是在思考以后又该如何落子。左右两相静静喝茶,彼此对视一眼,一言不发。六部尚书眉头紧锁,各自掩藏着各自的心事。李子冀...
最后的一天除了浪费时间之外,没有任何意义。
这件事的结果也是从他下山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的,唯一让他稍微感到意外的就是圣朝这些百姓的反应,他们不想面对失败,会想方设法想尽一切办法去阻止失败,按理来说这样一群人在真正面对失败的时候一定是很脆弱的。
因为他们不能接受。
可结果却完全不同,圣朝百姓的确不能接受失败,但在面对失败的时候却表现得并不脆弱,反而让人胆寒。
也对,只有这样的圣朝,才能压在天下人头顶一千多年。
只是今日过后,一切就都变了。
木南山闭目养神,心中想道。
太尉许应章站在内堂门前,对于今日的结果了然于心,只是眉头却轻轻皱着,像是在思考以后又该如何落子。
左右两相静静喝茶,彼此对视一眼,一言不发。
六部尚书眉头紧锁,各自掩藏着各自的心事。
李子冀在等顾春秋。
清风雅舍今天一个客人都没有登门,想来都已经去了朱雀大道,除了巡城的都卫禁军之外,整条街几乎看不见什么人影。
只有门外的雪越下越大。
“果果,去把冬衣穿上,晚些时候带你出去逛逛。”李子冀看了一眼外面的风雪,走到正在埋头画画的果果身后拍了拍小丫头的后脑勺。
果果应了一声,小跑着穿好衣服又跑了回来,继续低头画画,这算是她的小爱好,毕竟年纪太小,李子冀暂时也没有送她去读书的想法。
画上画的是李子冀和顾春秋那晚在老槐树闲聊的场面,五六岁的小姑娘,之前又没有学过,所以画的很粗糙,若不是李子冀看得仔细,还真就瞧不出来。
一直到快要傍晚,外面的雪已经下了厚厚一层,顾春秋方才哼着小调儿姗姗来迟。
“你来的很晚。”
李子冀抬头看了一眼外面,大雪依旧,明明只是傍晚却已经像是黑夜,若非是店门口同样还挂着两个灯笼,街上已经看不清晰了。
顾春秋挑了挑眉:“我不是说过了,英雄只有在最后时刻登场,那才有意义。”
世界崩塌前夕,救世英雄忽然现身,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唯有如此,才最动人心,也唯有如此,才能让拯救世界的这个人备受尊崇。
“我未必能赢。”
李子冀说道。
顾春秋微笑道:“崔文若已经输了,没人在乎多你一个,输了无伤大雅,赢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李子冀已经懂了。
错过了第一天,顾春秋没有让他第二天去,也没有让他第三天立刻去,而是非要等到最后时刻,这就是在造势。
借庆苍国的手,借木南山的棋,来造自己的势。
败了,没有损失。
胜了,不出数日,李子冀这个名字就会传遍整个圣朝,乃至整个天下。
“看来让你教我修行,所付出的代价远比我想象的还要更大。”李子冀看着他,认真道。
用如此场面给自己铺垫,看来自己的利用价值一定不小。
聪明人有很多好处,但聪明人也有一个坏处,那就是将凡事都看得太清楚,太理智也太冷静,分析看待任何事情都只看利弊。
顾春秋沉默了下来,然后道:“我并非要利用你,对你也没有任何的坏心思,只是我们在坚持一件事,需要有人帮忙,而你刚好很适合,这天下很大,看清之后却又太小,选择权始终都在你的手上。”
皇城,鸾凤宫。
皇后端坐高台之上,俯视站在殿内的庆苍国一行人,虽未开口,一国之母的威严却已经弥漫在宫殿的每一处角落。
庆苍国的使臣已经下意识恭敬的弯下了腰,但怜月公主却很平静的开口:“庆苍国公主,怜月,参见。”
这次来到长安城是特意商谈纳贡之事,站在国与国的立场上,所以应有的尊敬不会缺少,却也不会奴颜婢膝。
这位年轻的公主很有胆量,这是圣朝上下都公认的一点。
“公主殿下这些日子在长安城,体会如何?”
太尉许应章看着怜月公主,淡淡询问。
在宫殿之中,除了皇后与庆苍国的一行人之外,还有太尉,左右两位相爷以及礼部尚书外加鸿胪寺卿以及镇北将军李孟尝。
这些人都是圣朝的中流砥柱,朝堂上最明亮的星光,跺一跺脚千里之外就会发生动荡的大人物。
圣皇并未在场,无论是商谈纳贡还是接见庆苍国使者这样的小事,圣皇都是没必要亲自到场的。
“长安繁华,一城之地便远胜庆苍,怜月大开眼界。”
怜月公主开口称赞,旋即跟着话锋一转:“圣朝荣光百世不衰,繁花似锦如天宫楼阁,若是我庆苍国能有圣朝万一景象,我也不会跋涉万里而来。”
言外之意,哭穷。
圣朝家大业大,还在乎我们庆苍小国的岁贡做什么?
天朝上国斤斤计较,岂不是失了肚量?
礼部尚书淡笑一声,往前迈了一步:“庆苍居于北海卧榻之侧,夹缝求生,若非是圣朝雄兵虎视于后,制衡北海,你庆苍焉有今日?只是每年要些岁贡,又有何不妥?”
礼部尚书陈原,圣朝出了名的强硬派,有人说他不该做礼部尚书,应该做兵部或者吏部的位子,现在说话也是一点都不绕圈子,直接就撕开了庆苍国的痛处。
说句老实话,这也是陈原和无数圣朝子民想不通的地方,你一个小小庆苍国,哪儿来的胆子敢来长安城大言不惭的要削减岁贡?
这话很不礼貌,但朝堂上却无人开口反驳,甚至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圣朝的人不站在圣朝这一边,难道圣母心泛滥去在意国外之事?
庆苍国跟随而来的两位使臣都是脸色红一阵白一阵,显然被人当面羞辱的感觉并不好受,同时也的确心里有些发虚,没有底气。
但怜月公主的脸色依旧平静,仿佛听不见礼部尚书这嘲讽之语:“圣朝相助,庆苍每年纳贡是应当应分的事情,可朝中总有些不识时务之辈,自以为过了几年清净日子就忘乎所以。”
“去岁我父皇生辰,北海送来了三尘明珠祝贺,并开放海宫名额。”
说到这里,怜月公主的声音顿住,目光在宫殿之内众人的面容之上扫过。
众人都是眉头一皱,礼部尚书陈原还要再开口,却被怜月公主堵住:“北海居心叵测,图谋不轨,父皇他老人家自然是知晓的,可耐不住朝中不长眼的实在太多,父皇也不好强硬压下,只能想了个下策,命我为使,来长安商谈纳贡之事,倘若圣朝愿意削减五成,我与父皇也就有了正当理由,压下朝中那些不长眼的人。”
左右两位相爷对视一眼,六部尚书眯了眯眼睛。
这位年轻公主,不容小觑。
用北海制衡圣朝,偏偏还让人找不到话柄,商谈纳贡之事,自然而然就要继续谈下去,庆苍虽小,可若是真的倒向北海,也算有些麻烦。
“岁贡看似小事,实则牵扯国策,三言两语就想探讨出一个结果并不容易。”左相有些欣赏的看着怜月公主,轻声说道。
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胆魄和智慧,这位庆苍国的公主值得高看一眼。
怜月公主对着皇后行了一礼:“事发突然,庆苍自知理亏,纳贡之事结果如何,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很合适的办法。”
皇后目光平淡,声音也是没有任何的波动,好似对于纳贡一事漠不关心:“你且说来。”
怜月公主目光低垂,恭敬道:“一千年前,圣朝在定下纳贡之事时,为了彰显上朝大义,给了庆苍一个机会。”
这事情人尽皆知,一千年前北海入侵庆苍,庆苍国无法抵挡,随时都有国灭之危,于是便派使者来到圣朝求援,并许诺称臣。
圣朝出手援助,震慑北海退却,事后在商谈纳贡一事上开始和庆苍谈判。
为了彰显上朝胸襟,圣朝给了庆苍一个机会,那就是对弈。
倘若庆苍能赢棋,纳贡一事圣朝绝口不提,倘若庆苍输了,则要按照圣朝规矩每年纳贡。
现在怜月公主提起这件事,难不成....
没有让众人思考太久,怜月公主接着说道:“当年崔珏在庆苍国都盘坐三天,庆苍上下无一人胜出,于是纳贡多少再无二话,如今不妨也效仿千年之前,由我派人在长安城设下三天擂台,三天之内若无人能胜过我庆苍棋手,那么每年岁贡减半。”
“若是庆苍棋手败了,有生之年,庆苍绝口不提纳贡之事。”
这是很合适的办法,有着千年前的前例可依,圣朝这边就算想提出反对,也找不到好的借口。
皇后没有说话,起身离开了鸾凤宫,黑红色的长裙拖在地面,边角翻扬,似是有火焰闪烁,又似乎有金凰隐没。
太尉漠然的看着怜月公主,冷淡的目光给人难以言喻的压力:“圣朝可以同意你的请求,但这还不够。”
还不够?
怜月公主抬头看着许应章,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太尉说道:“你赢了,岁贡无需减半,直接取消即可,但你若是输了,从今以后不许回庆苍。”
庆苍国两位使臣面色大变,想要说话,左相的目光朝他们轻轻瞥了一眼,一道目光宛若山岳一般沉重,压得二人直接跪在了地上,冷汗瞬间布满全身。
怜月公主眉头微皱。
太尉许应章转身离开宫殿,声音却传到了她的耳中:“从没有人敢和圣朝谈条件,你既然敢提,那就要付出代价。”
两个人的酒壶碰了碰,顾春秋忽然问道:“你觉得此刻国公府里会是什么场面?”
其实他一早就在人群中看见了韩山,对方临走前脸上的表情实在是精彩的很。
李子冀摇了摇头:“不知道,但我觉得那场面肯定很不好看。”
那场面的确不好看。
甚至就连那个四季如春的小池此刻都已经塌了一半,池水流淌的干干净净,那养的极好的几位鱼已经冻死在了地上。
宁夫人的脸色阴沉的几乎快要滴出水来。
李孟尝也是皱着眉,没想到事情竟然会以这种方式收尾,更没想到那个私生子竟然成为了三千院的新弟子。
虽然院长大人已经死去,三千院九成人已经被遣散,可三千院就是三千院,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依旧是让人忌惮的地方。
他想不通三千院为何会收下这个私生子,更想不通这个私生子什么时候有了胜过木南山的棋力。
“当初怎么就让他活下来了?”一想到要不了多久整个天下都会查清楚李子冀就是国公府的私生子,她的心里就愈发烦躁起来。
“或许是命不该绝。”韩山低着头,觉得这就是天意。
那样一场大水都没有淹死他,还让他一路平安的走进了长安城,又极不可思议的杀死了一名初境修士,然后不知为何成为了三千院的弟子,今晚又胜过了木南山。
这一切都显得那样匪夷所思,单独拿出来任何一件事都足以让人感到震惊,可这么多事情却都集中到了同一个人的身上。
“能不能拉拢回来,毕竟是我们国公府的血脉,总像仇人似的,让外人看了笑话。”宁夫人深吸一口气,压下了心头的烦闷,提议道。
李孟尝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管家韩山迟疑了一瞬:“只怕,很困难。”
他虽然与李子冀相处的时间很短暂,却知晓那是个极为聪明的人,前些日子国公府才派人去杀他,现在看人家加入了三千院转头又想拉拢,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
更何况,以三千院的能量,只怕这时候的李子冀已经知道了遂宁城大水的真正原因。
如果李子冀是个冷血无情的白眼狼倒也罢了,可从对方当初在国公府门前转身就走就能看出来那个是很有骨气的人。
有能力,聪明,有骨气,敢杀人。
综合这几点下来,他甚至不需要去询问就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
“看起来我们好像一直都没有看清过他。”李孟尝淡淡道。
一个之前看来随时随地可以被抛弃,没有任何存在价值的私生子,一翻身却展现出了冠绝天下的天赋。
“磨了十九年的剑吗....”
李孟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小孩子的把式,即便加入了三千院又能成什么大器?”
韩山询问:“将军,那我们之后该怎么做?”
“继续派人盯着即可,如果说以前想杀他的人只有我们,那么今日过后,想要他命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李孟尝掸了掸肩上的雪花,这天下风云无数,一个小小的少年郎在什么都看不清的情况下就敢贸然掺和进来,等待他的只能是烈火烹油。
韩山点了点头,躬身退去。
在想到李子冀的时候他的脸上还是会露出复杂之情,谁能想到当初站在国公府门前连一件像样衣服都没有的私生子,一转眼竟然就成了这天下风云的中心。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想不到长安城竟然出了你这么个大言不惭的家伙。”
青年笑了笑,迈步走进来在屋内看了一圈。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青年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环抱的双臂也随之放了下来,他又抬头看向了那三幅画,问道:“这些诗句,都是你做的?”
一个年轻人不值得惊讶,一个年轻人能写出来不逊色书法大家的好字那就很让人惊讶,尤其是当这个年轻人还能做出才情惊世的诗词,那就更让人惊讶。
青年目光最终停留在李子冀的脸上,微微皱着眉,他怎么从未听说过长安城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李子冀点了点头:“若是要买字,十两一幅。”
青年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他笑弯了腰,嘲讽道:“穷酸,你肯定不是京城的人。”
“为何?”李子冀不解。
青年指着墙上那些诗词,认真解释道:“只有没见过世面的穷酸,才会将如此好的诗词,如此绝顶的书法,卖十两一幅。”
李子冀眉头一皱,十两这个价格并非是随便想想的,而是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定下来的,太低不值当,太高没人买,十两刚刚好。
可眼前这个锦衣青年竟然说他卖少了。
“那依你来看,应该卖多少?”
青年摸着下巴,指着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幅字说道:“这幅字,最起码值一百两,这句诗最起码值一百两,加在一起,二百两起步。”
二百两?
饶是李子冀对于这个世界的银钱感受并不深刻,在听到这个价格之后也是没忍住露出一抹惊愕:“二百两,只怕没人愿意买。”
“没人?”青年摇头失笑,从怀里掏出两片金叶子放到了柜台上:“我,顾春秋,愿意花二百两买。”
李子冀看着那两片金叶子,没有说话。
这些天一直都不开张,开张的第一笔生意就足够他和果果安稳吃上一年,对于果果来说,这幸福来得很突然,可对于李子冀来说,他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愿意主动涨价二百两买一幅字,世上很少会有这样的人。
顾春秋抬手轻轻一招,挂在墙上的那幅字就直接飘到了他的手上,他低头看着,眉头轻轻一挑:“穷酸,你也会使剑?”
修道者。
李子冀的目光微微眯了起来,和偌大普通人比较起来,修道者的数量稀少,普通人想要成为修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天赋一项门槛就足以拦住九成九。
“会一点。”
李子冀并不否认,他知道青年这么询问肯定是从字里行间感受到了什么。
“啧啧。”顾春秋眼中的兴趣更浓了些:“如你这般的人,竟然只是个普通人,老实说,我想不通。”
背负双手在店中又逛了一圈,顾春秋眼中的兴趣更浓:“穷酸,你为何不去儒山,像你这样的人,在儒山一定很受人喜欢。”
去儒山?
李子冀怔了怔,他从未想过这件事,来到这个世界两年多的时间,他从未想过自己也要开始修行这样的念头。
看到李子冀没有回答,顾春秋也不在意,迈步来到了他的面前,低头看着棋盘上的就黑白子,手指跟着动了起来。
在他的眼中面前的棋盘并非是死的,而是活的,顾春秋看见了李子冀落下的第一颗棋子,然后一枚一枚的到现在布满全局。
他脸上的神情也跟着认真了起来。
就这样一直持续了两刻钟的时间:“白棋胜了。”
李子冀的面色也跟着认真起来:“你能看出白棋获胜,这并不简单。”
现在的棋面是黑棋占优,并且白棋几乎找不到什么翻盘的可能,但这个青年却说白棋会赢,这份棋力不简单。
顾春秋有些得意:“能被你这穷酸夸奖,也不知道是我的幸运还是我的不幸。”
“对了穷酸,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这件铺子闲置三十年了,你能选在这里开张,也算是眼光独到。”
“李子冀,南陵人士。”
“南陵郡?”顾春秋想了想,然后抚掌道:“前些日子遂宁发了一场大水,就在你们南陵郡。”
果果的小身子抖了抖。
李子冀面色平静:“我就是遂宁城的人,侥幸活了一命。”
此言一出,顾春秋脸上当即便露出了惊讶之色,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的确侥幸,那场大水可死了不少人。”
又沉默了片刻,顾春秋起身用力地伸了个懒腰:“以后你这些字全都不能低于二百两,要是有人质疑,你就说我顾春秋花二百两买了一幅字,知道我的人就不会再议价,不知道我的人你降价他们也不会买。”
哼着小调,顾春秋拿着字离开了清风雅舍,他觉得今天这趟门没有白出,碰见了一个很有意思的小子,还得了一幅很好的字。
“这么了不得的家伙竟然会是一个普通人,有意思,有意思得很啊。”
顾春秋一上一下的扔着手里的字,摇头晃脑的走着,觉得有趣极了,他觉得如同李子冀这样的人,一定不会是很简单的人。
李子冀望着青年远去的身影,低头思考起来。
他看得出来顾春秋的来历不会简单,毕竟在长安城这样的地方,扔出去一块板砖都能砸中三位朝廷命官,所以顾春秋究竟是什么来历他并不好奇,因为与他无关,他思考的是修行这两个字。
的确,自己一直以来都下意识忽略了成为修道者这样的念头,如果要成为一名修士的话,应该去哪里?
儒山?
李子冀摇了摇头,他的才气并没有多好,毕竟挂在墙上的那些诗并非真的是他所做,圣朝又有什么地方呢?
洗剑宗自然不提,小玉宫和梨园都是个不错的选择,但这些地方又岂是你想加入就能加入的?
如果三千院没有停止招收弟子那自然是最佳去处,毕竟三千院是圣朝以前唯一公平公开招收弟子的地方。
可现在,似乎的确没什么合适的去处。
“李公子,怎么样,对这里可还算满意?”
伙计在门口惆怅了好半晌,方才反应过来急忙跑到李子冀面前眼带希冀的问道。
毕竟这笔买卖成了,他自己有不少好处。
李子冀并不反感这一点,既然伙计付出了辛苦,那就应该得到回报,这是很好也很公平的事情,虽然很多时候大部分人的付出都是很难得到回报的。
“还算合适,只是对我们兄妹二人来说,有些太大了。”
买卖这种东西,你可以表现得有意向,但不能表现得太急切,否则就会失去了主动权,李子冀不擅长做买卖,但多少也懂一些其中的道理。
伙计咧了咧嘴,说心里话,他也觉得这里有些大了,尤其是后面这间院子,住七八个人都不成问题。
“公子,大虽大了些,可大有大的好处不是?起码您住着不拥挤,而且干什么也都方便,对了李公子,我还没问过您是准备做什么生意。”
李子冀走到铺子门口,站在街上朝尽头望着,在那里依稀能听见比较吵闹的人声,还有大片的人影朝这头走过来。
这一大清早的,哪儿来的这么多人?
“字画生意,我比较擅长这个。”
李子冀上辈子在道观长大,很小很破的道观,只有四个道士不忍离去,尽心尽力维护道观不会荒废,他就是这四个道士唯一的徒弟,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离开过道观,每天日复一日的练字,画画,下棋,还有练剑。
后来四个道士相继去世,只剩下他一个人生活在道观,二十五岁那天,睁开眼睛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因为从小和人接触不多,所以李子冀的话也不多,性格与人相处总显得疏离。
“字画生意?李公子,您别嫌小的多嘴,这生意...可不太好做。”伙计犹豫了一下,还是秉持良心劝了一句,毕竟字画这种生意,在你人还没死之前,总是不太值钱的。
而且你一个外地来的,在长安一没声望,二没人脉,想要靠字画吃饭,实在是有些困难。
除非你的字画惊为天人,但伙计显然不认为李子冀有这样的本事,否则的话岂不是早就扬名了?
李子冀对着他笑了笑,算是谢过提醒,但也没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抬手指了指从街头走过来的人群,问道:“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人?”
整齐的车队前后俱有甲士护送,威风凛凛,只是看那甲胄样式显然并非是圣朝军将,两侧行人全都驻足议论,显然这车队的来头不小。
伙计往后退了两步,面色不悦的看着车队路过,冷哼一声道:“这是庆苍国的公主,带人来咱们圣朝,说是要商谈纳贡之事,早已经定好了的事情,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商谈的,说白了就是后悔了,想要少纳贡,一群白眼狼,当年要不是咱们圣朝保着他们,一个小小的庆苍国,早就被北海给灭掉了。”
这事儿对于长安城百姓来说算不上新鲜事儿,因为从两年前就有了庆苍国公主想要重谈纳贡的消息流传了,今年更是直接大张旗鼓的进城,一点都不带掩饰的。
朝堂上的那些大人们表示愤怒,坊间自然而然就有了许多的小道消息流传出来。
李子冀微微点头,对于庆苍国他也是知道的,一个实力不强也不弱的小国,和圣朝自然是没办法比较的,再加上庆苍国旁边还有虎视眈眈的北海,所以平日里很是谨小慎微。
一千年前,北海入侵庆苍,险些灭国,还是圣朝出手派兵退了北海,才让庆苍存留至今,从那以后,庆苍国就一直向圣朝纳贡,年年不落,以保太平。
可最近,庆苍国生出了一些不该有的心思。
“纳贡这种事情,关系到圣朝的颜面,哪里是想少就能少的?”伙计愤愤不平:“庆苍国以为他们出了几个上了儒山的弟子,就能和咱们圣朝提条件了?真是不知死活,要是我能上朝,就直接建议陛下灭了这包子大的小国。”
圣朝从来不缺少庆苍国每年那点供奉,但正如伙计说的那样,这事关到圣朝的颜面问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更改数量的。
“唉,说到底还是三千院没落的缘故,导致咱们圣朝缺少一个能压得住天下的势力,否则这庆苍小国,哪里敢这么放肆?”
李子冀惊讶地看着他,他没想到一个香满楼的伙计,竟然能懂这么多天下大事。
感受到他的目光,伙计挠头一笑:“公子您别这么看着我,我自然是不懂这些事情的,都是去天香阁听那些大人物说的,自从三千院没落之后,圣朝实力固然依旧天下第一,但朝廷总不能事事亲为,就是缺少一个和天下宗门世族周旋的势力。”
“他们说洗剑宗,小玉宫那些势力固然不弱,但和儒山,神教,佛门这些地方比较起来可就差远了,也就梨园还算有些样子,但梨园底蕴毕竟太差了。”
天香阁作为长安城第一酒楼,平日里进出的都是难得一见的大人物,这些大人物随便说上两句话,就够伙计这种市井小民流传许久。
目视着庆苍国的车队消失在视线之中,李子冀也并没有太多的好奇,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百姓,没兴趣也没资格去好奇这些天大的事情。
他现如今最想要做的就是把字画店开起来,每日卖上几幅,能带着果果在长安城生活下去,这就是李子冀最大的愿望。
“这间铺子要多少钱?”
回到正题,李子冀询问了价格。
伙计一听有戏,喜上眉梢,也赶忙说道:“我问过我兄弟了,每年租金只要二百两银子,公子若是若是愿意,咱们随时随地都可以签文书。”
二百两银子,能够租下这么大的地方,并且位置还算不错的前提下,不得不说这个价格的确公道,伙计并没有夸大其词。
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三千院的没落,这个地方每年租金没个一千两以上,看都别想看一眼。
可李子冀却是微微摇了摇头,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买下这里,需要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