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宗玄聿容玖玥
完结版小说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宗玄聿容玖玥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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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笙冬至

    男女主角分别是宗玄聿容玖玥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宗玄聿容玖玥》,由网络作家“雪笙冬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至于洛二……大哥生辰,无人敢在东宫闹事!皇嫂不会置之不理,我亦会护着你。”他轻声安慰。即便皇嫂不喜欢清漪,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定会护着容家人,断然不允洛家放肆。容清漪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指着自己脸蛋,问道:“殿下,您可觉得我有何变化?”闻言,祁千尧略作观察,这张脸似乎变得白皙些许。毕竟清漪肤色,比寻常姑娘稍暗。“好像白了一点。”他随即回答。容清漪娇笑道:“是的呢!我用了师父所制丹药,不过月余,便已看到明显效果!”“只是那丹药价格不菲,一瓶要一千两银子!虽然师父已便宜不少,但也须八百两!”她语带无奈。“你师父的丹药,还要你银子?”祁千尧脱口而出。容清漪:“……”重点是这个吗!以前只要她提及府中衣裳首饰不佳,睿王便送来诸多礼物与银票。然而...

章节试读


“至于洛二……大哥生辰,无人敢在东宫闹事!皇嫂不会置之不理,我亦会护着你。”他轻声安慰。

即便皇嫂不喜欢清漪,但在众目睽睽之下,定会护着容家人,断然不允洛家放肆。

容清漪沉默了一会儿,忽而指着自己脸蛋,问道:“殿下,您可觉得我有何变化?”

闻言,祁千尧略作观察,这张脸似乎变得白皙些许。毕竟清漪肤色,比寻常姑娘稍暗。

“好像白了一点。”他随即回答。

容清漪娇笑道:“是的呢!我用了师父所制丹药,不过月余,便已看到明显效果!”

“只是那丹药价格不菲,一瓶要一千两银子!虽然师父已便宜不少,但也须八百两!”她语带无奈。

“你师父的丹药,还要你银子?”祁千尧脱口而出。

容清漪:“……”

重点是这个吗!以前只要她提及府中衣裳首饰不佳,睿王便送来诸多礼物与银票。

然而,自祖母寿辰那日起,睿王再未送来任何东西!

“丹药所需药材昂贵,师父也是没有办法嘛。”她讪讪开口。

祁千尧点了点头,“上等的药材确实很贵,动辄千两,随便购置一些,便需万两银子。”

对此他深有体会,上次大哥给的一万多两,全花在万和堂。

整个睿王府,好不容易凑齐了三万两银子,现在穷得叮当响,俸禄都将发不出来。

幸好,后日大哥生辰,定会收取很多贺礼,还有宫中赏赐,到时候……

容清漪等待许久,未闻祁千尧如往日那般大方,只能暂且作罢。

师父所制丹药,效果奇佳,她只能从其他地方想办法。

“殿下,您准备让师父,何时去为九妹妹诊治,我随行帮忙……”

“不用!”祁千尧当即否决,“我与神医前去即可,玖儿身边有侍女,亦懂些医术。”

治病之事,越少人参与其中,玖儿便多份安全。

“……”容清漪脸色一僵,眸中笑意渐渐消散。

这声“玖儿”未免太过亲昵,当真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

与此同时,万和堂内。

容玖玥自仓库出来,正于药堂前厅与坐堂大夫认真交流。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突然,一道温柔的男人声音传来,让二人的交谈戛然而止。

容玖玥缓缓抬头,望向门口,只见山中那个“白狐狸仙”踏进,依旧是白衣胜雪,温润如玉。

“是你啊……这么巧!”

宗玄聿面带微笑,“确实很巧,在下今日回城,路过万和堂,特来置办些常用药材。”

叶琛此时终于回过神,他说主子今日怎么突然转了性!

方才,马车路过万和堂,主子竟然要亲自进来抓药!

主子最不喜见人,别说药堂,即便是府门,都不愿意踏出一步!

当真口是心非啊!还说对人家小姑娘没有想法……

程掌柜偷偷瞄了一眼容玖玥,随即上前恭敬地询问:“敢问公子,可有素日所用药方?”

“自然有,”叶琛立刻回答,随后取出药方,“此乃安城万和堂所开,我们一直在那取药。”

“好,麻烦公子稍等。”程掌柜双手接过药方,“不如公子与东……姑娘,先去内堂用杯茶水。”

这人是药堂老客,每年所需药材如进货一般,且与东家认识。

“姑娘,你们来万和堂卖药吗?”叶琛蓦地问一句。

“叶琛,你去看大夫抓药。”宗玄聿瞥其一眼,声音平静,却明显带着几分不容置疑。

“是!”叶琛赶紧闭嘴,迅速退下。

容玖玥轻咳一声,“我与万和堂东家认识,且时常需要药材……不如内堂用杯茶水?”

相请不如偶遇,这个药罐子,乃万和堂大主顾。


洛良娣见到太子阴冷的眼神,心中发颤,赶忙跪地告罪。

“殿下恕罪,妾身口不择言,并非故意言之!实因九姑娘对妾身不敬,妾身才失了理智!”

容玖玥“哦”了一声,“方才洛良娣说圣旨不算什么,臣女惶恐,才无奈提醒一二。”

“妾身没有!”洛良娣慌忙叩首。

“本宫可以作证!洛良娣让小九向她跪地行礼,言赐婚不算数!”容莜宁淡声补充。

“洛嘉兰!你当真不知死活!”祁千胤咬牙切齿道。

太傅最是循规蹈矩,但这位长女却被老夫人娇宠,性子过于张扬。

往日他觉得这般尚好,偶尔不失小女子娇态。可自从诞下长子,洛嘉兰似乎有些得意忘形!

“殿下恕罪……啊!”话未说完,洛良娣突然尖叫一声。

只见,她的双手不时挠向脖子,不时挠挠手臂,身子亦扭动不止,毫无形象可言。

“来人!将洛良娣送回锦兰殿!传太医!”祁千胤见状,厉声吩咐。

容莜宁看一眼容玖玥,嘴角扬起一抹淡笑,二人遂转身步入内殿。

须臾,容玖玥正在专心施针。

“小九,太医会不会查出来?”容莜宁笑着询问。

洛良娣突然变成那般模样,应是小九做了些什么。

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小九根本没有靠近洛良娣。

因而此事,无论如何也扯不到这小丫头身上。

“放心,院判也查无痕迹,不过让那女人痒上三日,至多挠出血,或许留几道疤。”容玖玥回道。

她原是想废了洛良娣的嗓子,既然不会说话,那便永远不要开口!

可是长姐那一巴掌打得好,既为她出了怨气,亦可为自己立威。

论医术,宫中太医自然精湛,但论江湖毒药,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却是不甚精通。

“小九,这些年是我无能,才纵容妾室如此跋扈……”容莜宁叹息。

“长姐如今这般,已是甚好。”容玖玥无奈安慰。

其实,妾室嚣张跋扈,归根究底还是男人的偏袒。若无太子纵容,良娣岂敢对太子妃不敬!

太子此人,她真是看走了眼,果然对哪个女人都一样温柔……

直至傍晚时分,容玖玥方才离开东宫长信殿。

可是,她却被突然出现的太子,拦住了去路。

“九姑娘,洛良娣口出不逊,孤定会严惩,东宫不可出现脏东西。”祁千胤意有所指。

容玖玥微微福礼,“太子莫不是说臣女为脏东西?臣女惶恐,以后万不敢再来东宫。”

祁千胤一噎,嘴角微微抽搐,他怎会说自己妻妹为脏东西!

“九姑娘,孤并非此意……你是一个聪明人,应当明白孤所言为何?”他尽量放缓声音。

“太子谬赞!”容玖玥叹道,“臣女不过一介乡野村姑,头脑愚笨,实在不懂太子之意。”

呵呵,想套她的话,门都没有!

“太子若觉得臣女有罪,可将臣女打入天牢,重刑逼供,或是让洛良娣随意打杀,以出怨气。”

祁千胤:“……”

他似乎看到了自家弟弟的影子,蛮不讲理,又会装可怜!

“咳咳咳咳咳……”容玖玥忽然咳嗽不止,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

“九姑娘……”

祁千胤尚未说完,只见容玖玥骤然昏倒过去。

红叶迅速上前,一把接住,而后大喊道:“快来人啊!救命啊!”

“小九!”

“九姑娘!”

就在这时,自东西两侧,容莜宁与祁千尧大步跑了过来。

“殿下!小九犯了何错,竟让你扣留在冰天雪地中质问,就因她没有给洛良娣下跪吗!”容莜宁难以置信道。

“大哥!”祁千尧连连摇头,满脸受伤之色,“你怎可这般对我的妻子!这是你的弟妹啊!”

他看向红叶,伸出双手,“快把九姑娘给我,立刻传太医!”

红叶抱紧容玖玥,后退一步,闷声说道:“方才太子说小姐是脏东西,奴婢这就带小姐走。”

话落,红叶将容玖玥打横抱起,迅速离开东宫,那速度如疾风一般,瞬间不见踪影。

“脏!东!西!”容莜宁与祁千尧一个字一个字地挤出口。

祁千胤摇头又摆手,“孤不是……我没有……”

“那是我妹妹啊!”容莜宁不顾礼数地大喊,“殿下为了洛良娣,竟说容家女是脏东西!”

“本宫要见母后,问问我容家女是否犯了天条,竟受此奇耻大辱!”

话音未落,她便捂脸跑开,那件正红色牡丹祥云大氅,甚至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

“莜宁……”祁千胤正欲追上。

“大哥!”祁千尧侧身阻拦,声音略带哽咽,“您为了给洛良娣出气,竟如此折辱我妻子……”

话语未尽,他紧抿双唇,眸中似乎含着泪光,眼神满是谴责与受伤,委屈得不行。

祁千胤心中不忍,无奈解释:“我真的没有……”

“我不想听!我不要听!”祁千尧踉跄一步,立刻转身跑开。

徒留无奈且茫然的祁千胤,一个人站在寒风中凌乱。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直至今日,他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他没事惹容玖玥干甚……那副病怏怏的身子,怎么会说晕就晕,一点预兆都没有!

现在倒好,妻子与弟弟误解,他当真是欲哭无泪……

然而此时,容莜宁已在寝殿内,与瑾瑜用着药膳,脸上笑意盈盈。

小九算无遗策,知晓太子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把账记在她头上,才会上演这一出。

太子为人严谨,刻板守旧,即便对其晓之以理,也是徒劳无功。

偶尔耍个无赖,确实是有奇效……

与此同时,踏进马车便已“苏醒”的容玖玥,已抵达侯府大门。

“九姑娘,你可有好些?”紧随其后的祁千尧,心急如焚。

容玖玥裹着厚厚的白狐皮大氅,由红叶搀扶着,从马车上缓缓下来,仅露出一双翦水秋瞳‌。

“睿王殿下请回吧,臣女只是方才受了些寒,稍作休息便可。”

“清漪……八姑娘懂得医术,不如让她来给你瞧瞧吧?你们同为女子,亦会方便些。”祁千尧轻声道。

“不必,多谢睿王殿下美意。”容玖玥淡淡开口,侧身进府。

老八会不会医术不知,但若是让老八来救她,如同羊入虎口。

祁千尧急欲上前,但想起容玖玥方才的冷淡,又心生怯意。

“都怪大哥!”他踢了一脚侯府门口的石狮子,“怎能那般说姑娘家!还有洛良娣!”

大哥是亲大哥,那这口气只能从洛良娣身上出……

上次在东宫时,那女人就对容玖玥言辞不敬!今日定是如此,否则皇嫂不会那般生气。

洛家当真烦人!

洛良娣讨厌,似乎还有一个叫洛嘉媛的东西,更坏……


次日寅时刚至,东宫内,太子殿下有些手痒。

“所以……你这么早来东宫,就是想借银子?”祁千胤咬牙切齿地问。

“对呀!”祁千尧嘿嘿一笑,“借一万两就行,这次我会还的!”

“堂堂睿王竟然潦倒至此!你怎么不把王府送人!祁千尧,我不管什么救命恩人,但你不许宠妾灭妻!”

言罢,祁千胤起身走向书案,取出锦盒扔给弟弟。

“丢人现眼的东西,赶紧滚!以后不准这么早过来!”

祁千尧打开一看,这里面绝对不止一万两银票。

他笑得合不拢嘴,“多谢大哥!弟弟谨遵教诲!那我不打扰您和皇嫂了,告辞!”

走到门口,祁千尧脚步一顿,迅速转身折返,用力抱了一下亲大哥,而后立刻跑出去。

只留下祁千胤在书房佯装训斥,但是眉眼间却满是笑意……

午时将至,侯府望舒院内。

“小姐,今儿一大早,万和堂来了个大主顾,不仅买下多种药材,还点名要玉清丹。”红叶道。

容玖玥放下毛笔,“玉清丹可以补气血、美容养颜,但对先天有疾者效果不大,让对方详述身体状况,再酌情配制更佳。”

“且师父外出游历,我冬日犯懒不愿动弹,若非老客人急需,还是等春日再说吧。”

落霞山有一处宝地,里面土壤种出的药材,效果翻倍,市面罕见的草药皆出自那里。

“好,我会通知掌柜。”红叶应道。

“老顾已看过三发连弩,激动地语无伦次,说穆将军想见您,感谢您为将士改制的兵器盔甲。”

穆将军镇守南境,正是当年辅国大将军容起之副将。

那些改制的兵器与盔甲,首先送往南境,而后又装备西北大军。

“嗯,年后寻时间见一面,我本没打算深藏功与名。”容玖玥笑道。

多个朋友多条路,多几个手握重兵的靠山,自然是更好……

“九姑娘,睿王殿下来了,世子正在前厅作陪,请您过去。”丫鬟在门口轻声禀报。

“大哥去外地办差回来了?”容玖玥起身询问。

伯父的嫡长子——容之翰,今年二十四岁。

“是的,昨个夜里方归。”

“走吧。”容玖玥心情大好,毕竟有三万两银子在招手呢!

少顷,侯府前厅暖阁内。

“睿王殿下安……”

“免礼!”祁千尧起身阻止,“九姑娘不必多礼。”

“谢睿王殿下,”容玖玥又看向一旁温润有礼的男子,“见过大哥。”

“小九,欢迎回家。”容之翰的声音轻柔带笑,“我给你带了礼物,稍后送到院中。”

“睿王殿下既寻九妹妹有事,那你们先聊会,我去去便来。”

容之翰拱手为礼,暂且退下,却留有丫鬟在敞开的门口,名曰以便随时侍奉茶水。

“你坐……先坐下……”

祁千尧在心中鄙视自己,这张平日能说会道的破嘴,怎么一见到这姑娘就结巴了!

“睿王殿下是有什么事情吗?”容玖玥明知故问。

这人坐立不安、表情复杂的,莫不是想赖账?

祁千尧摇头又点头,将桌上一大堆东西推到她的面前。

“这是三万两银票,还有些滋补身体的药材。昨日之事是我不对,还请你见谅。”

“睿王殿下太客气……若非太子已经发了话,臣女万不敢接受。”容玖玥忍住笑意道。

她的目光落在那一堆药材上,而后缓缓移向红叶,恍然大悟:这便是万和堂的大主顾!

突然间,她有些不好意思,睿王殿下拿银子买她的药材,再来送给她……

“这些药材你先用着,好好将养身体就行!莫要给我省银子,睿王府最是富有!”祁千尧面不改色地说。

他父亲是皇帝,母亲是皇后,大哥是太子,整个东祁都是他们家的,怎会与“穷”字挂钩!

大不了他拿东宫库房……实在不行偷国库!还怕养不了一个病秧子!

“多谢睿王殿下。”容玖玥露出真挚的笑容。

又傻又有钱的大财主,似乎有一丢丢可爱。

祁千尧此时只有一个想法:这姑娘真的好乖啊……简直比大哥家两个闺女还要乖!

他从不喜欢柔弱乖顺的女子,那样似乎毫无性格,心思又重,相处起来过于心累。

可是,这容玖玥身子柔弱,性情温顺乖巧,为何看着这般顺眼?

“睿王殿下?”容玖玥音量稍高,这人怎么走神了?

哦……这儿是平阳侯府,人家的心上人在这呢!

“怎么了?”祁千尧回过神,“我刚才只是……忽然想到一些事情。”

“睿王殿下,此时无其他人,有些话臣女想与您直说。”容玖玥抬眸道。

“什么……但说无妨……”

容玖玥斟酌言辞:“我知您与八姐交往多年,赐婚之事实属意外,我并不想掺和你们。”

“倘若能解除婚约最好,若是实在没有办法,届时我会安居一处,尽量不打扰你们。”

“我与清漪……不是你想得那样!你是我的正妃,我自会待你好……”

祁千尧急欲解释,但想起自己曾答应清漪之事,又无法开口,只能干巴巴地安抚。

不对……他似乎吩咐管家,将王妃的院落安排在偏远处!

当时清漪哭诉抱怨,他以为容玖玥是个矫揉造作的女子,故而只想眼不见心不烦。

“睿王殿下,您误会了,我……”

“我明白!”祁千尧蓦地起身,打断容玖玥之言,“我知你心善,但我绝不会委屈你!”

“你对我的心意……我亦明白,你早些养好身体,我会常来看你,药材用完再送来。”

话落,祁千尧匆忙离开,似乎有什么重要大事。

他要回去重新安排院落!属于王妃的正院,需得好生修葺,他的王妃太过娇弱。

还有婚期……得进宫问问母后!

容玖玥看着远去的背影,只觉心中一阵无语飘过。

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人方才的话语,她一个字都没听懂。

两世为人,皆是母胎单身,她与十七岁的孩子有代沟啊……

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她只是区区臣女,自古君臣有别。

她总不能直说:祁千尧,我一点都不喜欢你,赶紧麻溜地违抗圣旨,解除婚约!

生命诚可贵,她好不容易于异世再活一次……

“红叶,方才睿王那些话,你明白是什么意思吗?”容玖玥不禁询问。

红叶想了想,摇摇头,“小姐,我也没有听懂……”

“算了,”容玖玥叹了口气,“皇子一般十八岁后才成亲,还有时间,小事一桩!”

方才她抬眸认真看了看睿王,那张脸貌似有些眼熟啊……


哀叹劳碌命的皇后,在容莜宁将事情包揽后,终于恢复平静。

然而,在听闻“逆子”之事后,差点儿晕厥过去。

只因祁千尧如土匪般,竟将太医院的药材洗劫一半,更是把两名太医拎到睿王府。

“哎哟,睿王殿下,老臣需得先把脉问诊,再对症下药啊!”

“是呀,睿王殿下,女子冬日身体寒凉为常见问题,但若为胎里旧疾,则难以根除。”

两位年过半百的太医,此时真是欲哭无泪,只能尽力解释。

“可是她手像冰块一般,脸色也突然苍白,总有办法缓解吧!”祁千尧一字一句道。

“老臣需得先给姑娘把脉……”太医再次重复一遍。

睿王殿下这个混不吝,仿佛听不懂人话似的!

“你们两个,跟本王走一趟!”祁千尧双手拎起药材,踏着满地银白,策马离开王府。

一刻钟后,平阳侯府。

容玖玥蹙眉看着祁千尧,这人昨日刚来过,今日又有何事!

“九姑娘,这两位是太医院医术精湛的老太医,你莫要担心。”祁千尧声音轻柔。

“……”容玖玥忽而觉得有些歉意。

她这人吃软不吃硬,最是受不了别人待她好一分。

“多谢睿王殿下。”她缓缓落座,无奈伸出右手。

听闻睿王带两名太医前来,她已提前服用药物,又在穴位上扎几针,此刻脉相……

两位太医分别上前把脉,随着时间的推移,二人表情愈发严峻,甚至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见状,祁千尧心急如焚,再也无法保持镇定。

“如何?可有大碍?”他的声音中透露出难以掩饰的焦虑和担忧。

“这……这……姑娘身体虚弱,好生调理应会好转……”年纪稍大些的太医支吾地回答。

然而,他头越垂越低,目光不时地瞥向一旁,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祁千尧敏锐地捕捉到了太医眼中的异样,心头猛地一沉,意识到事情恐怕不似这么简单。

他望向垂眸不语的容玖玥,努力克制内心的波澜,试图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自然。

“九姑娘,我又带了些药材,还有上等的血燕与阿胶,你安心休养,切勿思虑过多。”

话落,祁千尧拱手道别,而后匆匆领着两名太医离去。

容玖玥静静地凝视着那道渐行渐远的焦急身影,心中五味杂陈。

睿王的担忧不似作假,但这人一边与老八出双入对,一边对她关怀备至,当真两不耽误。

她的视线缓缓移到眼前摆放着的血燕上,昨日老八特意送来些许,言为东宫之事道歉。

那些血燕,无论包装还是质地,与睿王今日所赠毫无二致,显然是来自皇家的贡品。

睿王殿下还真是……“新欢旧爱”雨露均沾啊……

另一边的睿王府,正如数九寒天。

“你们……把话……说清楚!”

只见祁千尧紧紧握着拳头,手臂微微颤抖着,额头上青筋凸起,死死盯着两位太医,从咬紧的牙关间艰难地挤出几个字。

那声音低沉压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震惊与恐慌。

周太医脸色苍白,跪地战战兢兢地重复:“睿王殿下……容九姑娘……为先天弱症,实难康复……”

李太医抹了一把冷汗,跪在旁边无奈补充:“若是好生静养,许能多得几年安好……若伤神劳心,恐怕无法熬过十八岁。”

睿王让他们治好容九姑娘,既然最终死路一条,不如据实禀报。

年方及笄的姑娘,刚被圣旨赐婚与睿王殿下,竟病弱至此,或许真是天妒红颜吧……

听到这番话,祁千尧整个人如同被定住一般,呆立当场,仿佛没有听懂太医们之言。

此时此刻,屋外的漫天大雪,已经渐渐停歇,微弱的阳光透过云层,稍稍露出些许光芒。

屋内燃烧正盛的炭炉,本该带来丝丝暖意,但他却只感受到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

许久之后,祁千尧颓然地跌坐在黄花梨木椅上,声音轻颤:“你们在胡说些什么……”

十八岁……怎么可能连十八岁都熬不过呢?她今年才及笄,正值妙龄,前路悠长……

“睿王殿下,老臣医术有限,若能寻得神医寒谷子,容九姑娘或许还有一丝生机。”周太医谨慎开口。

李太医赶忙附和:“对!寒神医一手金针,可生死人而肉白骨,定会有办法医治!”

“那这位神医人在何处?”祁千尧精神一震,急忙追问。

“寒神医十五年前隐世,此后无人知晓下落……但前几年,传言他曾出现于云州。”周太医回答。

“云州……”祁千尧喃喃念叨,眼中划过一丝势在必得。

只要这人还活在世间,总会有办法寻到踪迹!

“此事,唯有我们三人知晓,倘若泄露半句,莫怪本王不留情面!”他随即缓声警告。

“老臣谨记,绝不敢多言!”两位太医立刻应道。

容九姑娘为准睿王妃,若身体状况泄露出去,皇家定会不允……

两位太医离开后,祁千尧立马唤来自己的暗卫凌风。

“你派人去寻找神医寒谷子,尤以云州为主!务必要寻到人,即便绑也要将人请回来!”

闻言,凌风懵了一瞬,脸色似乎有些为难,“殿下,寒神医医术高,武功亦不低,且脾性古怪,即便寻到也不可用强硬手段。”

江湖中人,不畏权势,不喜钱财,有些难办……

“这是你们的事,本王只要寒神医来救人!”祁千尧眉头皱起,“是人总会有弱点!”

“……”凌风挠了挠头,“属下会想办法将神医请来。”

若是没有完成任务,自家殿下肯定又会克扣俸禄!

“殿下,”凌风蓦地想起,“当年您伤势那般严重,八姑娘都能救回,尤其那接骨之术,太医皆叹为观止。”

祁千尧一怔,可不是嘛……自己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神医!

虽说平日清漪总是自谦,言她医术不过尔尔,但当年她处理伤口的老练与接骨之术,皆非寻常。

况且,清漪医者仁心,连街边脏兮兮的乞儿都愿意救治,此番应当会救自己妹妹。

此时,凌风犹豫道:“可是八姑娘与九姑娘,如今关系不一般,这样或许不太合适……”

“什么关系不一般?”尚未回过神的祁千尧有些怔愣。

“九姑娘是您的正妃,而八姑娘与您交情匪浅,又或成为侧妃……”凌风小声提醒。

自古妻妾为敌,即便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亦会相争。

何况十多年未见面的堂姐妹呢!

且不说八姑娘心有芥蒂,是否会真心施救,或许九姑娘亦不愿……


十一月初二,大雪纷飞。

今日一大早,侯夫人便带着容玖玥同去东宫,一则看望太子妃母女,二则妯娌间走动。

太子与睿王兄弟情深,乃洛京众所周知之事。那太子妃,自然应与睿王妃关系融洽。

巳时刚至,东宫暖阁内。

“九姨姨真好看,比雪中红梅还要美上三分呢!这些是什么呀?”

八岁的祁瑾瑜,身着一袭桃红色齐胸衫裙,梳着精致流苏髻,盯着锦盒里的东西,满脸好奇。

容玖玥笑意盈盈,将这些瓶瓶罐罐按序分类,而后一一介绍。

“这些是沐浴和洁发所用,类似于澡豆,可以护肤养发、通体留香,闻着心情愉悦。”

“这些是……口脂,不过盒子换成玉质管状,多了两种颜色,轻轻一拧便可涂抹唇上。”

“此乃万和堂的玉清丹,用以补气血与美容养颜,且无副作用,长姐放心服用便是。”

容玖玥本想再送两瓶面霜,还有神仙玉女粉,但各人肤质不同,想想还是作罢。

“小九……这些稀罕东西,你从何得来的?还有万和堂的玉清丹,可谓千金难求……”容莜宁诧异不已。

“一位波斯商人所送,”容玖玥早已想好理由,“在云州偶然结识,那人甚是热情好客。”

“至于万和堂……背后的东家恰好是云州人,亦有幸认识。”她补充道。

“好香啊!”祁瑾瑜打开轻闻,“这是果香吗?”

容玖玥轻轻点头:“有果香,还有玉兰、玫瑰、茉莉,皆是久闻于身体有益的香味。”

“小九有心了……”容莜宁轻轻握住她的手,“可是这些年,我们却未曾帮衬到你……”

“长姐,我明白,无论是侯府还是东宫,你与伯母都有自己难处。”容玖玥安慰道。

此前侯府一直是老夫人做主,祖籍亦是听其命令,东西即便送去,也定会被扣留。

更别提长姐嫁入东宫,估计自己日子都是一团糟……

“小九,听说这玉清丹,乃是隐世神医所制,你可认识?”侯夫人突然小声询问。

“神医?”容玖玥微微一怔。

她可不算什么神医……师父似乎更痴迷毒药?

玉清丹是师父根据古方调制,原为她补身之用,后来她略作调整,可补血养颜。

主要是她与寒弋想赚钱……

“是有一位医者,不过他时常外出游历采药,因而玉清丹数量稀少。”容玖玥回道。

侯夫人犹豫着开口:“可否请神医来洛京一趟……为太子妃瞧瞧?”

容玖玥恍然大悟,伯母应是为了长姐子嗣之事忧心……

长姐小产后,各种珍贵补品源源不断送入东宫,太医也尽心调理,五年仍无动静。

“伯母,神医外出未归,日后我若能得见,定会请之。”容玖玥暂且安抚一下。

“长姐,我略懂医术,不如给你请个平安脉吧?”她随即提议。

“好啊,”容莜宁伸出右手,“你这身子看着弱,但却无甚病态,可见懂得养身。”

小九畏寒,身子宛如弱柳扶风,但脸色红润有光泽,不似久病之人,殿下看人甚准。

然而小九刚出生时,她曾亲眼见过那孱弱模样,如今这般见好,定是有后天机缘。

“长姐……”容玖玥眉头微蹙,“您身体曾受过重寒吗?”

容莜宁摇摇头:“从未……且身体一直很好,婚后两月便遇喜,生瑾瑜时亦很顺利。”

“但五年前小产后,宁儿身子却愈发虚弱,太医说是胞宫虚寒。”侯夫人赶忙补充。

此时她真心相信容玖玥的医术,至少不逊太医。

容玖玥收回把脉的手,“长姐小产清理得很干净,又悉心调养,应不会出现这般情况。”

“不瞒你说,东宫里不干净,故而我一直很小心……”容莜宁低声道。

“膳食、补药、茶水……甚至首饰衣裳或花草,皆有太医查验,我连熏香都不用。”她语带无奈。

随后她又吩咐侍女,将各种补药与药方取来。

容玖玥心领神会,认真查看。

“九姨姨,”祁瑾瑜蓦地扑过来,一把搂住她,“这个口脂是橙子香!”

容玖玥点点头,轻笑道:“这个是专门为瑾瑜准备的,吃下都无事,最适合冬日……”

突然,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目光落在瑾瑜脖颈处。

“小九怎么了?”容莜宁心思缜密,立马察觉异样。

“长姐,瑾瑜这璎珞挺特别……”容玖玥意有所指。

容莜宁心下一紧,抱过瑾瑜,面色恢复正常,随手将璎珞取下。

“瑾瑜,你与嬷嬷将这些好东西先拿回去,再换身漂亮衣裳,稍后我们一同用膳。”

“是,那女儿暂且告退。”瑾瑜虽活泼开朗,但礼仪周全。

直至瑾瑜离开房间,容莜宁再也无法维持平静。

“小九,这璎珞有问题,是不是?”

容玖玥颔首:“这条宝石璎珞,被麝香浸泡过,又加以满山香,故而仅有清香味。”她解释道。

她自幼嗅觉比常人灵敏,又与师父辨认百草,方才瑾瑜紧搂着她,璎珞近在鼻尖前。

因而,她一闻便知……

瑾瑜是郡主,除了长姐,无人敢与之有身体亲近。

太医请脉隔着丝帕,别说靠近瑾瑜身体,直视都不可,且孩童喜香,自是无法查出。

“麝香……竟然是麝香……”侯夫人脸色瞬间煞白。

容玖玥叹道:“麝香非关键,而是满山香……恰好与长姐补药相克,补药变成寒性避子药!”

“那么瑾瑜可有事?”容莜宁的声音已然发颤。

“瑾瑜年纪尚小,调理两年,定然不会有事的!”容玖玥赶忙安慰。

“瑾瑜应不会日日佩戴此璎珞,那其他首饰……”她低声提醒。

堂堂郡主,尊贵显赫,不可能仅佩戴这一条璎珞。因而背后之人,应当不会只祸害这个……

“小九……你……你随我来……”容莜宁摇摇欲坠地往外走。

这些年来她已经万分谨慎,甚至杯弓蛇影,谁知竟有人从瑾瑜身上下手!

须臾,瑾瑜的衣裳与首饰,皆被取出放在榻上,容玖玥一一检查。

果不其然,衣裳无事,但首饰有八成中了招!尤其是那些外表精致闪亮的东西……

“这天杀的!竟对孩子下手!”侯夫人咬牙切齿地咒骂。

她自认管理后院手段严厉,但从不会对幼子下手,莜宁承受教诲,自然也是如此。

可是五年前那个孩子,最后仅由一个小小的奉仪顶罪!

如今又是瑾瑜,这孩子才八岁啊!

直至今日,她好生后悔,不应以皇后娘娘为楷模,将莜宁教导为这般心慈手软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