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萧文清无的现代都市小说《完结版小说大乾暴君,从圈养敌军开始by萧文清无》,由网络作家“萧文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杨夫人开口说着。再度看向杨百鹤。“朝堂之上我不在,夫君还需多多长心,莫要让人哄骗了去。”杨百鹤见此,不由笑了。抬手搂上杨夫人的腰肢。“为夫知道。”尚书府。自三日前自皇宫回来,方成心下便十分不安。自打自宫中回来后,萧文清便在不曾理会过他。仿佛三天前什么都没发生般。可萧文清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慌。屯粮乃是砍头大罪!萧文清却就这么将他晾在了这里。猜不透萧文清作何打算,方成一颗心也在半空悬着。他也暗中送了信件前往方家村,可那边却迟迟没有回信。眼见太阳将落下,放下有些不安地自书房内来回踱步。陈旬那本册子到底是从哪来的?若是没有那本册子,萧文清怕也不会想查探方家村,他的情况也不会如此被动!然方成却不知。那本册子乃是萧文清本人杜撰而成。正当方成心...
杨夫人开口说着。
再度看向杨百鹤。
“朝堂之上我不在,夫君还需多多长心,莫要让人哄骗了去。”
杨百鹤见此,不由笑了。
抬手搂上杨夫人的腰肢。
“为夫知道。”
尚书府。
自三日前自皇宫回来,方成心下便十分不安。
自打自宫中回来后,萧文清便在不曾理会过他。
仿佛三天前什么都没发生般。
可萧文清越是如此,他就越是心慌。
屯粮乃是砍头大罪!
萧文清却就这么将他晾在了这里。
猜不透萧文清作何打算,方成一颗心也在半空悬着。
他也暗中送了信件前往方家村,可那边却迟迟没有回信。
眼见太阳将落下,放下有些不安地自书房内来回踱步。
陈旬那本册子到底是从哪来的?
若是没有那本册子,萧文清怕也不会想查探方家村,他的情况也不会如此被动!
然方成却不知。
那本册子乃是萧文清本人杜撰而成。
正当方成心中不安之时,门外忽地传来通报声。
“老爷,仓郡主事徐大人拜访。”
闻言,方成眉头一蹙。
“徐清?他来做什么?”
李兼手下掌管粮食主力有二。
一个是他,另一个便是徐清。
不过徐清同李兼关系更为紧密,且多是在外经营,不上朝堂。
难道徐清是为南槐派粮一事前来?
心下思索,方成不由有些烦躁。
又踱步几番,终是开口。
“让他在前厅等着,我稍后就来。”
徐清正值知命之年,体态略显臃肿。
虽名为清,却一双眼睛小而狭长,穿着一身红色华服,左手盘着两颗核桃,看上去便是一脸奸诈相。
方成进入前厅,不等说些什么,便被徐清淡淡瞥了一眼。
“果真是贵人事多,尚书大人让小人好等。”
徐清嗓音略显尖锐,一句话几乎拐了十八个弯。
方成眉头皱了皱,抬脚走向主位,淡淡开口。
“最近朝堂上事情是不少。”
“在下不如徐大人,还能不能得个清闲。”
方成自主位坐下,看向徐清。
“不知徐大人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徐清眸子一眯,冷哼一声,旋即开口。
“今年南槐大旱赈灾粮食早已预备,圣上却迟迟不发赈灾圣旨,你于朝堂之中,可得知原因为何?”
方成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闻言,垂眸开口。
“这等事,你当去问左相大人。”
以往赈灾之事皆是由陈旬等人主张,逼着萧文清发下。
今年赈灾令迟迟未下,他又如何得知?
抛去赈灾令一事不提,他现在尚且担心着人头落地,哪有心思管其他琐事?
徐清盘核桃的动作一顿,冷声一哼。
“左相大人日日劳烦政务,为大计思量。哪有时间管这等小事?”
事实上,他已然找过李兼。
但其却闭门不见,让他吃了闭门羹。
无奈,只得前来寻方成,想探探风声。
“屯粮非小事。”
“近些时日朝堂乱得很。”
“与其想在我这里探得消息,阁下倒不如好好想想,若是今年无法自赈灾中谋得好处,阁下当如何于左相大人面前自处。”
“来人!送客!”
徐清闻声,眸子一瞪。
“方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如此蛮横,你信不信我去找左相大人告你!”
“徐大人,请吧。”
……
皇宫,议政厅。
八位大臣正于其中窃窃私语。
李兼,陈旬两人身侧各守三人。
“陈大人,陛下召我等前来到底是何事啊?”
“唤我等也就算了,叫他们……”
吏部尚书目光自李兼等人身上扫过,眉头紧紧皱起。
陈旬闻言,将声音压低,淡淡开口。
“平衡之术的门面罢了,无需挂怀。”
近些时日他同萧文清走得极近,倒也清楚了萧文清的为人。
萧文清的变化,着实让他惊叹。
若是萧文清能醒悟的早一些,大乾国力必然不会是如今这番景象。
不多时,随着太监一声高呼,萧文清进了议政厅。
萧文清坐在主位上,扫了八人一眼,声音沉沉传出。
“今日叫诸位爱卿前来,是为南槐一事。”
声音落下,李兼当即上前一步。
“陛下,南槐大旱已有数日,臣以为,当尽快发下赈灾令,运输粮食前往才是。”
萧文清点了点头。
“赈灾令暂且不提。”
萧文清话音落下,八人心中不禁浮现一抹疑惑。
萧文清将众人神色收归眼里,再度开口。
“诸位皆是我朝人杰,今日朕将诸位唤来,是想听听,诸位对兴修水利一事的看法。”
“陛下,兴修水利万万不可!”
萧文清声音刚一落下,一道声音便响了起来。
萧文清闻声看去,便见一人自李兼身后走出。
大司农,安阳。
“陛下,如今大乾国库空虚。”
“此时南槐正需救济,在兴修水利,怕会加重百姓负担,惹得民不聊生啊。”
萧文清闻言,淡淡看着安阳。
“哦?那爱卿来说说。”
“大乾近年并无战事,且百姓赋税可谓泰半之赋,国库为何空虚?”
“这……”
安阳一愣,倒没想到萧文清会如此问。
仅是一瞬,安阳便恢复了正常。
“回陛下。”
“朝廷近些年虽无战事,但于修路筑堤等事上投入资金却不少。”
“另,二月份灾情四起,饥疫并举,仅于此上朝廷便投入了几百亿银两。”
“市井店铺发展愈发不顺,派发银两,至今不曾填补回来……”
修路筑堤,多半是陈旬一派提的建议。
“那朕再问你,饥疫之灾,境况如何?”
安阳再度一怔。
忍不住抬头看了萧文清一眼。
见他正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连忙低头。
“回陛下,饥荒死亡……九百三十一万。瘟疫,死两千万……”
“嗯。怎么死的?”
这下,安阳却没有立即回应。
过了好半晌,安阳才有些发虚的开口。
“饥荒是饿死的,瘟疫......烧......烧死的......”
“所以,你们拿着朕的银两赈灾,生生将灾民饿死,将瘟民烧死。”
“仅是这些,便耗空了朕三百五十亿两?”
安阳没有开口,垂着的面上却划过了一抹慌乱。
李兼笑了笑。
却是不解道:“还请魏老指点。”
魏国公慢慢站起身。
将手中的钓竿递给了李兼。
然后道:“左相可知道这钓鱼最要注意的是什么?”
李兼不喜钓鱼。
忙道:“饵料?”
魏国公笑了笑。
却道:“看来左相的确不会钓鱼。”
“饵料固然重要,可鱼不上钩,你又能怎样?”
“你在岸上,它在水里。”
“你要想将鱼吊上岸。”
“缺的不是饵料,而是耐心。”
李兼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心中却是十分的不解。
今日魏老叫他来此相见,自然不是为了听道理来的。
魏国公接着道:“这大乾上下,便如这一池水塘,若你只是站在岸边看,终究只是观其一也。”
“要想真正的看透,与其争这一时的利弊,倒不如退一步。”
听到这,李兼抬起头。
“魏老这是……”
魏国公笑了笑。
“今日朝堂之事,我都已经听说了。”
“皇上总算长大了,这也算得上是大乾的国运不灭。”
“至于犬子一事,老夫早就想明白了。是福是祸那都是他咎由自取。”
“莫说皇上不追究,哪怕是我也绝不会由他这般胡来。”
一旁的李兼沉默不语。
魏国公看了看他,却道:“听说犬子在伯阳做县令时,和左相走得很近?”
闻言,李兼忙道:“皇上要查张颂之贪污一案,下官就去伯阳县调查了此事。”
“而令郎身为伯阳县令,得知了此事之后,积极配合下官的工作开展。”
“尤其是对前伯阳县令杨万忠的斑斑劣迹,令郎亲自动笔,所写的状词引经据典,面面俱到。”
李兼一顿夸奖。
可这些说辞对于魏国公来说却并不有用。
“左相是想说我这犬子文采斐然?”
说完,他笑了笑。
“他若真是文采斐然,倒也不至于被发配到伯阳当一县之长而已。”
“左相有话还是直说吧。”
李兼没想到这魏国公竟然这般油盐不进,自己可是给足了他面子,对方却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半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见状,李兼只好坦白道:“魏老,如今令郎已被关在大牢之中,明日就要三司会审。”
“那时若杨万忠风口一变,把这些脏水全泼到令郎的身上,那到时候,就怕皇上一时冲动,以儆效尤。”
“那令郎可就危险了。”
李兼可就不相信了。
这虎毒都不食子,难道他魏国公当真能看着自己的独子就这样白白地被砍头?
魏国公没有急着回答。
他只是看着远处。
少顷,才回过神来。
“老夫年事已高,对于犬子的管教终究是没有做好,若皇上真要拿犬子开刀,老夫自然会尊重皇上的旨意。”
……
李兼愤愤然离开之后。
管家王福扶着魏国公朝着屋内走去。
“老爷,您当真不管少爷了?”
魏国公叹了口气。
却道:“眼下根本就不是我能不能管的问题。”
“我早就提醒过他,这朝堂之中,切忌不可与李兼一党走得太近,可他就是不听。”
“今日这李兼的态度想必你也看到了,完全就是想借着这知书的事情拉我下水。”
他解释道。
“倘若我刚才答应了他,自然就成了他的同党,以后什么事情他也就能借着我的名号,在朝中增加他的名望。”
王福却是担忧道:“可要是真如他所说,明日三司会审,皇上一生气,真要拿少爷问斩的话……”
闻言,魏国公闭上眼。
只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最后,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说道:“王福,准备官服,老夫要进宫面圣。”
……
回到了寝宫。
萧文清十分关心陈若雪的伤势。
好在这次情况不是很严重。
陈若雪的精神状态看上去好了很多。
萧文清就将朝廷上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了她。
说完,陈若雪皱眉道:“魏知书可是魏国公的独子,陛下当真不给魏国公通报一声?”
萧文清却道:“天子犯法都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他魏国公的儿子。”
“那陛下可想过应当如何面对魏国公?”
萧文清忙道:“魏国公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况且他已多年不问朝政,是绝不会再插手此事的。”
话音刚落。
李坤从外面走了进来。
“皇上,魏国公求见。”
萧文清一愣。
立马站起身,走了出去。
殿外。
两鬓斑白的魏国公穿着那身比较老旧但十分干净的蟒服,笔直地站在那里。
萧文清见状,连忙走上前。
一把扶住魏国公的左手。
忙道:“皇宫路远,魏老年事已高,既要来,只需跟李坤打声招呼,朕理应亲自上门拜访。”
魏国公笑道:“陛下日理万机,老朽又不是老得走不动了,怎能浪费陛下的时间?”
“魏老这是说的哪里话,能与魏老说话,”
走进寝宫。
入座之后。
萧文清却是问道:“魏老此次前来,应该是为了令郎的事情吧?”
被看破之后,魏国公只是笑笑。
“陛下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他一脸慰籍道:“先帝在天之灵,也是能够心满意足了。”
萧文清却道:“一切都是有劳魏老的指点。”
魏国公笑了笑,道:“犬子知书的事情,老朽今日过来并不是替他求情。”
“他能落得今日这般下场,那都是他罪有应得,老朽希望陛下莫要念在我的情面下,对他有所饶恕。”
听到此话,萧文清笑道:“朕就知道魏老必不是那种假公济私之人。”
“不过魏老也请放心,朕今日虽将他关进了天牢,可那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在大牢之中,朕自然不会对他私自动刑,更不会置之不理。”
“一切结果待明日三司会审,自然就会明了。”
萧文清柔声道:“魏老年事已高,朕可不希望您一把年纪了还为此事发愁。”
“只要魏知书没有贪赃枉法,朕必让他好好地回家与魏老团聚。”
魏国公惭愧道:“老朽一世为了大乾鞠躬尽瘁,却不曾家中出了如此败类。”
“实在是给陛下丢脸了。”
33
天牢。
听说了消息而赶来的萧文清刚至门口,便听到了里面兰妃的声音。
那些话一字不差全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徐徐地走了进来。
谁也不看,谁也不瞧。
愣是将兰妃和左青等人都晾在了一边。
而众人见到了皇上。
有的惊有的喜。
萧文清看了看那个绑在那里的刺客。
却是问道:“你就是那晚刺杀张颂之的刺客?”
此言一出。
兰妃却是大惊失色。
忙奔到前面,解释道:“皇上,他不是什么刺客,他是臣妾召来的贴身侍卫。”
萧文清皱了皱眉。
“贴身侍卫?”
兰妃早有准备:“自从那日打猎归来,臣妾就一直担心,所以才让阿爹打听了一番。”
萧文清看着她:“所以此事左相也知道?”
兰妃并没有对此细想。
只道:“阿爹他担心臣妾,所以才……”
萧文清笑道:“难道左相对整个后宫的守卫也不放心?”
听到这,兰妃才方知自己说错了话。
可再想解释的时候,萧文清却没有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
“此乃天牢重地,爱妃还是少在此地逗留太久,若是被外人知道,非但对你有影响,恐怕到时候若有无心之人参上一本,对左相大人也会有影响。”
说完,他也不等兰妃回答。
径直道:“来人啊,送兰妃回宫。”
“皇上,我……”
兰妃还想再解释,却见萧文清挥了挥手。
无奈之下,只得跟着人退下了。
解决掉兰妃这个麻烦之后,萧文清才转过头来。
再次打量了下那个刺客。
萧文清对左青问道:“他可认罪?”
左青摇了摇头。
“皇上,这人嘴硬得很,到现在也没交代出什么来。”
闻言,萧文清笑了笑。
却是走了上去。
左青忙道:“皇上,小心!”
萧文清却是笑道:“无妨,不过只是一个浪人而已,还伤不到朕。”
他走到那刺客的跟前,迎着对方的眼神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刺客毫无反应。
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萧文清道:“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朕知道你是左相的人,你即便不说,朕都一清二楚。”
“在大乾,通倭可是死罪。”
他盯着这个刺客。
“你以为你现在什么都不说,朕就拿左相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说到这里,他突然露出了一丝冷意。
“来人,叫左相李兼来天牢见朕!”
身后马上有一个小太监跑了出去。
“你就好好地看着吧,看看那个你一心一意保护的主子是怎么将你抛弃的!”
很快,不到一个时辰。
李兼就急急地赶了过来。
一到天牢,他就知道今日皇上突然叫他来此,恐怕有些不对劲。
来的路上李兼就把事情细细地想了一遍。
而兰妃的信也在半路中送到了他的手上。
信的内容很简单。
只有五个字。
影子被抓了。
但这个消息,对于他来说无疑就是晴天霹雳一般。
饶是再怎么沉得住气的李兼这下也是如鲠在喉。
一时竟是不知如何是好。
要知道,通倭那可是杀头之罪。
“皇上,臣一接到皇上的旨意就赶了过来,不知皇上叫臣来此,可是为何?”
即便心中如何震惊,但到了皇上跟前,李兼仍是不卑不亢的说道。
一点也看不出有半点惊慌。
萧文清见状,倒也没有急于说破。
回道:“左相可知今日皇宫之中出了一个刺客?”
李兼惊讶道:“刺客?”
“皇上可无大碍?那刺客可被抓住?”
萧文清这才指了指那边。
说道:“左相可认识此人?”
李兼倒是一脸镇定地看了过来。
待看清了那刺客的脸后。
忙跪下道:“皇上,臣知罪。”
萧文清闻言,却是笑道:“左相这是干什么?”
李兼仍是跪着:“皇上,此人乃是臣推荐入宫,给兰妃当贴身侍卫的。”
“臣万万没有想到此人心术不正,臣一时糊涂,差点酿成了大错,还望皇上成全,臣甘愿受罚。”
李兼请罪道。
萧文清见状,却是扶起了他。
忙道:“朕自然是知道左相的一片赤诚之心的,既然此事左相已然知道了。”
“那这样吧,这件事情不如就交给左相去处理。”
李兼忙感谢道:“臣多谢皇上的成全。”
萧文清却道:“不过,关于此人的身份,朕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确定一下?”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
直视着李兼的眼睛:“左相可知道此人乃是浪人?”
李兼扑通一下,再次跪倒在地。
“皇上,就算是借老臣一百个胆子,臣也不敢欺瞒。”
萧文清见状,只道:“既然如此,那这个人就交给左相去处置吧,对了,最好是一举将他的余党一并消灭掉。”
“三天可够?”
他问道。
李兼立马回道:“三日之内,臣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给陛下一个交代。”
……
从天牢回到了御书房。
陈若雪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萧文清一进来,她就迎了上去。
忙问道:“皇上,可召见了左相?”
萧文清忙点头道:“一切都是按照爱妃的办法。”
“那李兼一进来,便是跪地认错。”
陈若雪道:“这样一来,也算是给左相提了个醒,若是他再敢这样,那时也就别怪陛下不念往日恩情了。”
听到这里,萧文清却是纳闷道:“爱妃为何不要朕借此机会一举将左相拿下?”
陈若雪摇头道:“皇上,眼下还不是时候。”
“承平之乱还未平定,而且南槐大旱仍在持续,如此内忧外患之际,陛下若是在此时动手,必将引来朝野上下一片震动。”
“那时,可就不光光只是京城会乱,北方那些跟左相交往较深的将士必然也会蠢蠢蠕动。”
萧文清这才慢慢地醒悟过来。
“所以爱妃是觉得眼下我们要等?”
陈若雪点了点头:“至少要等到左相把之前贪进去的钱两都给吐出来才行。”
萧文清却是不解道:“爱妃此话怎讲?”
陈若雪解释道:“皇上可知道这朝廷百官,有多少人跟左相有瓜葛?”
“张颂之一案,看上去只是一个伯阳县的粮款案子,可实际上却是国库银两贪污的事情。”
“说到底,皇上若想推行北水南调这个工程,就必须不能让左相倒下去!”
“你先起来吧,朕随你去天牢走一趟。”
萧文清把陈若雪扶起来,此刻的她宛如在做梦一样。
陛下何曾对她如此温柔过!
她虽然拼尽全力,想要救父亲。
但她也深知萧文清的残暴。
“臣妾替父亲,谢过陛下!”
陈若雪激动地赶紧谢恩。
兰妃眼睁睁看着萧文清和陈若雪离开。
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立刻去通知我父亲,就说陛下欲放陈旬!”
急忙对身旁的宫女道。
她父亲和陈旬从前朝斗到今朝,直到她入宫,好不容易才仗着皇权,把陈旬放倒。
如今眨眼的功夫,就要把陈旬放出来。
这怎么能行?
……
天牢。
萧文清和陈若雪走到监牢前。
里面散发出的阴冷和阵阵恶臭清晰可闻。
走进牢房深处。
恶臭和潮湿越发的严重,这让萧文清眉头紧锁。
最后一道牢房之中。
几个披头散发,身着囚服的人,浑身是伤,萎靡不振的坐在里面。
“昏君!”
其中一人发现了萧文清的身影。
顿时激愤的抓着铁门,大吼起来。
“是你这昏君!你竟还有脸到这儿来!”
“是想要来折磨我们的吗?来吧!让我看看你这昏君到底有多残暴!”
“放任奸臣,陷害忠良,等我们死后,我会在天上眼睁睁看着,你这昏君能逍遥多久,三世大乾何其辉煌,竟然败你手中!”
其余人注目而来。
也是纷纷惊怒。
只有一人。
他坐在中央,没有说话。
但眼中不断出现的波动,昭示着他内心极不平静。
自萧文清继位之后。
李兼做大。
他苦苦撑到了现在,既要防备李兼,还得防备着萧文清。
太苦了,这让他不禁想起先皇!
对这个昏君,他已无话可说!
“父亲!”
旁边传来一个哽咽的声音。
众人这才注意到萧文清身旁,眼圈已经发红的陈若雪。
“雪儿!你怎么也来了!”
陈旬脸色大变,再也无法淡定。
“昏君!雪儿可是你青梅竹马的妃子啊!你为何把她也抓进来!”
“有什么你大可冲我来!”
陈旬痛心疾首。
悲愤的怒视着萧文清。
“不是这样的父亲,陛下是来放你们出去的。”
陈若雪赶紧走到牢房前。
为萧文清解释。
“你说什么?他会放我们出去?”
陈旬几人都楞了一下。
脸上带着强烈的怀疑。
这昏君会好心把他们放了?
如何能信?
这几年萧文清的所作所为,他们是看在眼里的!
“来人,开牢房!”
萧文清一字一句的沉声道,守卫不敢怠慢,急忙把牢房打开。
萧文清走上前。
竟是朝着几人九十度深深鞠躬。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陈旬几人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丞相,诸位大人,朕来晚了,让诸位受苦了。”
“朕这几年蒙奸臣所骗,方才醒悟。”
“希望众为大人不计前嫌,日后能全力辅佐朕。”
陈旬几人眼球震动。
萧文清他说,让他们全力辅佐他?
以他以往的德行,怎么可能说得出来这番话!
但,又是行礼,又是致歉。
可谓是放低了姿态!
堂堂帝王,做到这份儿上。
给足了他们面子!
就算心中尚存疑惑。
心中的怨气也已消逝不少。
“陛下,你真要放我们出去?让我们辅佐你?”
陈旬连称呼都彻底改变。
奈何曾经萧文清太过顽劣不堪。
让他始终无法相信。
“丞相,无论诸位现在是何心思,如何看朕,但大乾不能没有诸位。”
萧文清满脸真诚。
这点礼节,算得了什么?
没了他们,李兼只会更加放肆。
自己的性命,迟早不保,他需要这些人的帮助。
众人再次沉默。
不但怨气没了,心中甚至还有些感动。
如此礼贤下士。
如此广阔的胸襟。
他们还有什么资格再去怀疑,再去计较?
“陛下,方才老臣失礼!”
陈旬双手作揖,向萧文清深深一拜。
其余几人,也立即躬身行礼。
萧文清走过去,把陈旬扶起来:“不必多礼,诸位大人,先出去再说吧。”
……
萧文清带着几人走出天牢。
就看牢房门前,正跪着一片穿着官服的文武百官。
“陛下!陈旬一党祸国殃民!其罪滔天!放不得啊!”
跪在百官前方一人抬头高呼。
吴清权,当今太尉,李兼的头号走狗。
只见他满面赤诚。
但这赤诚究竟有多少。
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都不用想,萧文清就知道,这一幕是李兼搞出来的。
心底有些发寒。
前身久居深宫,对于李兼如今的权势到底有多大,根本不清楚。
如今一见,算是窥到了几分啊!
竟能号令文武百官!
“是啊,陛下,陈旬差点让我大乾陷入战乱!他是个祸害啊!”
“这等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陛下为何要放了他?”
“臣恳请,陛下当对陈旬一党斩立决才是!”
百官义愤填膺。
疯狂向萧文清进言。
萧文清目光从他们身上扫过。
暗暗捏了一下拳。
说他心中没火是假的。
但他也清楚,若是在这儿和百官翻了脸。
只会把他们进一步向李兼推过去。
等着众人声音小了一些后。
他才缓缓开口。
“陈旬从先皇至今,效忠四十余载!劳苦功高,朕不说,尔等也知道!”
“不过发表自身己见,朕就将其打入天牢,甚至诛杀!?”
“有道是,以人为镜,方可明得失!”
“朕且问你们一句,若是以言论来治罪,可妥?”
“是否有朝一日,尔等言行不当,朕也可以否定你们所有功绩,对你们治罪?”
他的声音不大。
却掷地有声,清晰传入每一个人耳中。
众人神色皆变。
相互举目。
都可以看到对方眼底的惊色。
这还是那个昏庸无道的陛下吗?
脱口而出,便是惊艳文采!
不过,最令他们沉默的,还是萧文清最后那两句话。
试问在场,谁的言行无过?
就按他们今天这番言行举动。
说不得也是一个冒犯天威的罪名啊!
只是陈旬,是公然在和李兼作对。
所以才有此下场。
但万一,如果有一天事发呢?
他们也站在了陈旬的立场。
又该怎么办?
难道就因为随口一句言论。
让自己多年来的努力,付诸东流?
而且,有了今天萧文清这番话。
算是为他们今后一些过失,套上了一层免死金牌啊!
“吴大人,你说呢?”
吴大人脸色一变。
迎着萧文清的目光。
有一种仿佛被他看穿的感觉。
感觉,如果他说出一个“不”字来的话。
萧文清肯定会在他身上抖出什么事儿来,直接治他的罪。
“陛下,说的是。”
唰!
李兼脸色大变。
再也坐不住了。
直接站起身来。
“那匈奴两万士兵,也是陈旬安排的?”
“是的。”
下人叹了口气。
李兼神色阴沉下来。
好一个陈旬,好一个五军都督啊!
给两万匈奴兵安排到荒山野岭。
还不给吃喝?
“今日的食物可准备好了?”
“准备了一些,怕送不进去。”
李兼咬牙道:“本丞相亲自去送!”
……
李兼身后带着好几个推车,装满了饭菜。
朝着城外走去。
“站住!里面是什么!”
城门口守卫的士兵当即拦住李兼的去路。
“混账东西!莫非不认识老夫!”
李兼本就有气,逮着士兵就是一顿骂。
士兵却不以为意:“李丞相,陈都督有吩咐,你的东西必须严查。”
这个陈旬!
是在针对他啊!
李兼怒哼一声:“都是些饭菜罢了!要查便查吧!”
话刚说到这儿。
士兵就道:“陈都督有吩咐,最近京城饭菜不干净,不可出城。”
“你说什么!立刻叫陈旬来见我!”
“李丞相,他的意思,就是本都督的意思,你就算找我,也没用啊。”
身后响起一个戏谑的声音。
李兼转头,陈旬似笑非笑地站在他身后。
“陈旬!你什么意思!”
“可知匈奴两万士兵好些天没吃喝了!你要饿死他们吗?”
“到时,你能在陛下面前交代,能给匈奴交代吗?”
李兼看他那模样,心中的火再也忍不住。
对着陈旬就是一通发泄。
“李丞相,你应该听到了,饭菜最近不干净,我总不能亏待了盟友吧?”
陈旬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转头,就对一众守城士兵道:“饭菜一律严查,谁敢送出城门,格杀勿论!”
根本不和李兼过多交涉。
吩咐完就离开了。
“陈旬!”
李兼怒得不行。
但陈旬留给他的,只有一个背影。
不行,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要这么下去,那些匈奴士兵非把荒山都吃空不可!
最关键,别真被饿死了。
到时候,他怎么给匈奴那边交代啊!
“你们留在这儿,我去找陛下!”
陈旬敢和他作对。
他就不信,那小皇帝还不怕匈奴?
李兼权势滔天。
进入皇宫,就如同逛后花园一样。
可当他要冲进后宫的时候。
一群生面孔的太监把他拦住了。
“李大人,这是陛下后宫,你要干什么?”
“本相找陛下有要事,都给本相滚开!”
太监不为所动:“陛下这几日都在忙着处理政务,早已吩咐过,谁都不见。”
处理政务?
还谁都不见!
李兼脑子里瞬间好像明悟了一些什么。
遭了!
中计了!
小皇帝安排陈旬来做武都督,只怕就是为了处理那两万驻军啊!
陈旬如此肆意妄为。
很可能也是萧文清的授意!
想到这里,李兼整张脸彻底阴了。
难怪小皇帝会答应得这么痛快。
难怪他会让匈奴驻军在京城。
他还真以为是萧文清怂了。
怕了匈奴。
这一切,都是他的圈套啊!
这个可恶的小皇帝,什么时候竟然有这份智慧了!
李兼背后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
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必须得马上处理好这两万匈奴士兵!
一言不发的转头离开。
刚出宫门口。
就看他府上的下人居然在门口等着。
“丞相,你可算出来了!”
“家中出事了。”
“什么事?”
李兼心头猛沉。
“是匈奴兵!他们冲到了家里,吃喝打砸!连你的小妾都被他们给……”
下人不敢再说下去。
什么?
这些家伙疯了吧!
关他屁事啊!
凭什么来找他麻烦!
自己还去给他们送饭!
李兼震怒归震怒。
但一想就知道,搞不好又是陈旬和小皇帝那边搞出来的事情。
“立刻回家!”
回到家里,李兼就看到一群穿着匈奴军装的人。
那一个个,浑身漆黑,披头散发。
见东西就吃,见人就打。
活脱脱就像野人一样。
李兼惊呆了。
这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匈奴士兵吗?
怎么变这德行了?
“丞相,你可算是回来了!”
屋内,管家急忙跑到李兼面前。
“先随他们去吧,不用管他们。”
李兼沉住气。
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办?
“不是,丞相,匈奴使者来了!”
李兼一愣。
就看到上次那个穿着匈奴服饰的使者走了出来。
“李丞相!你什么意思?”
“是打算要饿死我们这些匈奴儿郎吗?”
“不给吃,不给喝,不给住!”
“你我之间的盟约,是不是不想要了!”
劈头盖脸的一阵怒骂。
骂得李兼身体都愤怒得颤抖了起来。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怒。
现在也不是怒的时候。
急忙对匈奴使者抱拳:“抱歉,使者,我也并不想这样,你放心,我会马上处理!”
“去!召集文武百官,准备上朝!”
李兼对管家说了一句。
……
后宫。
陈旬也已经把事情跟萧文清汇报完了。
知道了匈奴使者来了。
萧文清笑了笑:“这些日子,辛苦陈大人了。”
“哈哈!不辛苦,老臣从未这么痛快过。”
这是实话。
和李兼交锋多年,几乎都处于下风。
也就这一次。
“走吧,咱们先过去,百官们一会儿应该也要到了。”
“陛下,匈奴这次肯定来者不善,可有应对之法?”
笑完之后,陈旬脸色有些凝重。
匈奴毕竟不好对付啊。
“应对?为何要应对?”
“那两万匈奴士兵,陈大人可得看好了,饿极的人很容易暴动的。”
“你最好调点兵力过去,以防发生什么意外,毕竟,我们不想匈奴士兵出事儿,也不想我大乾百姓出事儿。”
陈旬眼前一亮。
脑海里出现两个字,人质!
是啊,这两万匈奴士兵,现在不就是成了他们的人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