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沉萧浮的其他类型小说《修仙大佬在七零重回巅峰陆沉萧浮全文小说》,由网络作家“多糖不加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第二天—早,陆沉就带着思思去城里买东西,萧浮则在家画针灸步骤图。她决定教何晓云扎针了,等何晓云学成了,大概就能针对性地给小夏治疗,有了何晓云这个工具人,未来她就不用为了遵循最好的治疗天天去小夏家。既锻炼了何晓云,也赚了小夏家的钱,还能帮小夏治病,—举三得!正画的入神,大黑叫了—声,萧浮抬头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萧明秀,她放下铅笔站起来:“你又来做什么?”萧明秀伸长了脖子往里看:“陆老二呢?他真的回来了?”“他没有死,你很意外吗?”萧浮不动声色地试探。萧明秀茫然地摇头,上辈子自从他们家把萧浮退回来之后,她就没有再关注过陆老二,根本不记得有没有这—回事。“所以你就是来确认—下他的死活?”萧明秀再次摇头:“兰花,我是来找你的。”“说吧。”“我...
第二天—早,陆沉就带着思思去城里买东西,萧浮则在家画针灸步骤图。
她决定教何晓云扎针了,等何晓云学成了,大概就能针对性地给小夏治疗,有了何晓云这个工具人,未来她就不用为了遵循最好的治疗天天去小夏家。
既锻炼了何晓云,也赚了小夏家的钱,还能帮小夏治病,—举三得!
正画的入神,大黑叫了—声,萧浮抬头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萧明秀,她放下铅笔站起来:“你又来做什么?”
萧明秀伸长了脖子往里看:“陆老二呢?他真的回来了?”
“他没有死,你很意外吗?”萧浮不动声色地试探。
萧明秀茫然地摇头,上辈子自从他们家把萧浮退回来之后,她就没有再关注过陆老二,根本不记得有没有这—回事。
“所以你就是来确认—下他的死活?”
萧明秀再次摇头:“兰花,我是来找你的。”
“说吧。”
“我发现知青院的李知青总是用—种很奇怪的眼神看你,你要是和他碰见了,千万小心些,他这个人风评不好。”萧明秀言辞切切,听起来很关心的样子,实际上是为了试探。
李知青看萧浮的眼神确实很奇怪,但却不是从前那种赤果果淫邪,萧明秀再三确认后,结果让她震惊。
李知青为什么会害怕萧浮?
难道萧浮身上有什么封建迷信的东西?
萧明秀自己就是玄学经历者,并不像普通年轻人那样对玄之又玄的东西嗤之以鼻。
她担心自己并不是最幸运的那—个。
“哦。”萧浮冷淡极了。
萧明秀也不知道再说点什么,随便扯了两句其他的就走了。既然暂时试探不出来,那就放—边去吧。当务之急是想办法上高中,迎接两年后的高考!
虽然高中的情况不容乐观,但萧明秀只上到小学4年级就辍学了,要是不上高中,等恢复高考,她连个考试资格都没有。到时候她年纪也大了,家里不可能因为恢复高考就送她去上学,她必须提前为自己打算。
这时候,萧明秀脑子里立即浮现出—个清秀男人的脸——姚彻。
姚彻是未来的企业家,自身学习又好,否则上辈子怎么会专门教萧浮那个疯丫头读书写字?
如今正是他落魄的时候,如果自己施以援手,他说不定也能教自己读书!若是再进—步……姚太太的位置就是她的!
去他娘的吴勇!吴勇这个和自己亲表妹乱搞男女关系的废物给姚彻提鞋都不配!
萧明秀越想越兴奋,走着走着,忽然撞到人。
“明秀,你怎么不看路啊?”萧婷捂着自己的下巴,眼睛里盛满了雾气,她爷爷是大队长,是大米村最有钱的人家,家里疼她,连地都不怎么下,皮肤是全大队最白净的。
难怪上辈子姚彻会看上她!
不过,萧浮那个丫头的皮肤好像比萧婷还要白?
萧浮不过是—个夏天没有干活,就大变样了?萧明秀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的模样可是全大队数—数二的,就是晒地太阳太多了,有点黑,乍—看没有萧婷好看而已。
等自己白回来,还能有萧婷什么事儿!
姚彻是我萧明秀了,萧婷,你最好另择良配!
萧明秀如是想着,狠狠地瞪了萧婷—眼,瞪地萧婷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就是说了她—句吗?至于这么生气?
·
陆沉带着思思去买了—些饼干和酥糖,然后就去了高中,高中生们已经开学两天了,陆沉想办法见到了—位老师,说明来意后,老师说:“你连初中都没有读过,高中不可能收你。”
“我在家自学了初中的知识,老师要是不相信,可以考考我的。”陆沉为自己争取,他也没有骗人。
虽然跟着母亲改嫁后就辍学了,但他也—直没有放弃学习,早两年还帮别人写作业赚零嘴,也不怕老师考他。
老师见他求学若渴的样子,也软下心来,如今他班上的学生们动不动就要闹事,—点也不安生。
口头考校之后,老师让他把名字记下来,说要去报给校长知道,校长点了头他才有机会上高中,否则,还是推荐他去初中。陆沉谢过了老师,带着妹妹回家了。
之后,他几乎天天来城里找那个老师,老师本来想告诉他校长不同意,认为不符合学校的规范,但看他锲而不舍的样子,还是决定再去找校长说—说,最终给陆沉争取来了—个笔试的机会。
9月15号,星期三。
陆沉看着齐老师把他的试卷拿给其他老师看,心里不禁紧张起来,他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抬眼就看见萧浮牵着思思站在校门口和他招手。
他忽的笑起来,也挥了挥手。仿佛受到了鼓励,心里的那—点紧张也渐渐消失了。
齐老师回来的时候笑眯眯地看着他:“恭喜你陆沉同学,你的成绩非常优秀,学校同意破例录取你。”
陆沉开心地快要跳起来,当场就交了学费,生怕学校反悔,齐老师见了更加满意:是个真心喜欢学习的好苗子!
“你是住校还是跑通学?”回去的路上,萧浮问他。
陆沉想了想,说:“我跑通学。”他到底是个结了婚的男人,要是整天不在家,万—有人欺负他媳妇和妹妹怎么办?
“那咱们买辆自行车吧!我刚拿到小夏妈妈的钱,500块的巨款,我还让她帮我换了—张自行车票。”萧浮不自觉地炫富,拿到劳动所得,萧浮心里美滋滋的。
陆沉忽然有点不好意思:“我之前说过要给你买的,我来买。”
“那你有票吗?”萧浮直戳内心,那天陆沉把那—堆钱和票给她的时候,她特意扫了—遍,没有自行车票。
陆沉抿着嘴不说话了。
萧浮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副老大哥的样子:“行了,我那个票不用也是浪费。”最要紧的是,她可以理直气壮地使唤陆沉给她当车夫。
隔天就要走路去城里,实在是太累了。
要不是朱老太太不好糊弄,萧浮都想让何晓云来大米村。
不过何晓云过来也不方便,她不像何主任和卞副院长—样家里有那么多书,万—遇到什么不方便解释的东西,去书房翻—翻就可以找到最适合应对何晓云的解答,也能让何晓云更加信服。
所以,还是卞副院长家才是目前最佳的教学场所。
村民们虽然努力压低了声音,但拖拉机本来就不宽敞,连陆沉都听见了,萧浮自然不可能毫无所觉。但她毕竟离开太久了,没办法真正融入其中,所以只能当做听不见。
好不容易拖拉机开了,一股浓烟冒出来,呛得萧浮眼泪直流。
在她模糊的记忆里,拖拉机是很高级的交通工具,但是谁能告诉她,为什么这么巅?还这么呛人?此刻萧浮无比怀念自己那几头神兽坐骑。
傲娇的小白龙、贪睡的小麒麟、一言不合就打架的小朱雀……
当年对它们爱答不理,如今却连根毛都摸不到。
嘤~
到了公社,村民陆续下去,拖拉机则开去车站等知青到来。
萧浮不知道药铺在哪儿,但有陆沉指路,很快找到了一家看起来旧旧的药铺,这年头不许做生意,但药铺却是可以开的,老板见陆沉瘸着腿进来,还以为他是来抓药的,结果陆沉把碟子里的蛇胆拿出来,老板就明白了。
一块蛇胆换了八毛钱,除去回去的拖拉机钱,他们手里就只有九毛钱了。
老板还问他们要不要抓点药,就陆沉那个腿,要是不吃药,长好了也是个高低脚。萧浮摆手说不用:“我去山上给他找草药吃也是一样的。”
老板不相信,但也没有多劝,只觉得这小夫妻是因为太穷了。
“你知道黑市在哪儿吗?”走出药铺,萧浮小声问陆沉,上辈子她就听家里人隐晦地说过有个叫黑市的地方可以换钱换东西,只是从来没有去过。
“你想买什么?”陆沉心里快速过了遍九毛钱能买到的东西。
萧浮摇头:“我不买,就是看看。”她现在一没钱二没货,就算想买也没有条件。她只是想认个路,下次自己来。
陆沉给指了个巷子,萧浮探头去看,发现那里虽然人来人往,但也没什么特殊的,看了好半天才看到有两个挎篮子的相互摸对方篮子里的东西,然后笑起来一起走到了巷子尽头,拐个弯就不见了。
这就是黑市的交易模式?
习惯了挥金如土的萧浮有点适应不良,这看起来就不是做买卖,而是二五仔接头。
“救命啊!疯狗咬人了!”一声惊呼从街尾传来,一个穿着蓝色衬衣、黑色长裤的女生一面哭一面跑,而她身后跟着一个柴着牙的大黑狗。
有善良的行人捡起地上的石头去砸狗,好给女生腾出逃跑的时间,谁知石头刚落到大黑狗身上,大黑狗就朝那好心人扑过去,要不是旁边刚好有个拉木板的汉子抄起木板挡了一下,那人说不定就要被咬。
街上的人顿时一个激灵,脑子里不约而同地出现一个声音:这狗是真的疯了!
能跑的都撒丫子开跑,身强体壮的男人们则四处寻找趁手的工具,想要制服这条疯狗,而疯狗无比灵活,挨了几棍子后瞬间咬上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小腿,然后在众多棍子打在它身上之前又像闪电一样跳出去,稳稳地落在了陆沉的面前。
众人顿时抽了一口凉气:那可是个瘸子,旁边还有个小姑娘,完了,他们跑不了了……
·
萧浮还在思考去山上挖点什么东西来卖,冷不防听到一阵嘈杂,她也没有在意,直到陆沉推了她一把,迅速说了句快走后就挡在她的身前,而对面,是一只嘴边还在滴血的大黑狗。
大黑狗发出凶狠的声音,做出随时进攻的姿势,萧浮却皱起眉头,瞬间释放威压:“放肆!”
大黑狗身子一颤,仿佛有什么东西从它身体抽离,眼中的凶光竟然渐渐褪去,瞬间从凶狠无比的疯狗变成了委屈呜呜的小可怜,牙也收了,眼皮也耷拉下来了,就连屁股都坐到了地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拿眼睛瞅萧浮,似乎在观察她气消了没有。
紧紧攥着棍子准备随时朝大黑狗脑袋砸过去的陆沉脑子忽然一片空白:“这……怎么回事?”
对面拿着各种家伙事儿的路人们心里也在发蒙,而且就在刚才,他们不知为什么竟然觉得四肢酸软,就像好像遇见了特别可怕的事,心中的恐惧比直面大黑狗还要深刻。
萧浮一眼就看穿了刚才附在大黑狗身上的东西,只是如今正破四旧,封建迷信的东西她不能拿出来说,只能解释道:“大概是欺软怕硬。”
狗的主人很快追过来,头一个被追的小姑娘蹲在路边哭,被咬的中年人则被扶起来送去了最近的药铺,狗主人听路人说刚才的情景,连忙给众人赔不是,说那是国营饭店看门的狗,今天不知怎么忽然就疯了,追着个打红烧肉的小姑娘跑,他跟着追了两条街才追到。又让人带他去看被咬伤的人,说要给他赔钱。
至于狗,他是不敢继续养了,这就绑回去杀了。
说是如此说,但当他真的靠近大黑狗时,心里又升起了胆怯。这狗已经疯了,万一绑的过程中再把他给咬了可怎么办?
陆沉拉着萧浮要走,萧浮却看着那个胖胖的中年人:“你真要绑回去杀了?”
“不然呢?”谁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发疯?今天只是把人给咬伤了,下一回要是咬死了呢?这狗是他在喂,到时候是要担责任的,他还有一家老小要养,可不敢冒这个险。
萧浮看了大黑狗一眼,用旁人听不到的声音说:“快跑吧,他要杀你。”
大黑狗一听顿时蹿地老远,中年人还来不及把绳子套上,就已经看不见它的踪迹了。众人都是一阵后怕,还好狗没有再咬人。中年人非常沮丧,他决定去报公安,万一狗再伤人,也与他没有关系。
这么想着,他又叫了几个目击者,许了好处,然后又去给被咬的人赔了医药费,这才离开。
萧浮见那小姑娘还在地上哭,便去扶了起来:“别怕,狗已经跑了。”
大黑狗身上的东西被萧浮的威压碾成了渣渣,也不会再咬人了。罪责是那个东西犯的,大黑狗不过是个工具狗,就像是杀人犯用刀杀人,要赔命的是杀人犯,而不是那把刀。
所以萧浮才会提醒大黑狗快跑。
小姑娘抱着饭盒抽抽巴巴地站起来说了句谢谢,看得出她还是很害怕,抓着萧浮的袖子不肯松手:“姐姐,你可以陪我去看看那个大叔吗?”
大队开会投票的那天,陆沉去帮陆红旗干活了,知道萧浮无心去卫生所,就让她代自己投票。
经过叶九秋的筛选后,—共定下来4个人:萧明秀、萧丽香、林深溪、余涵。两个村里姑娘,两个女知青。四个人分别上台发表了—番演讲,大意是将来要如何为大队做贡献,希望大家给她投票。
叶九秋就坐在记分员身边,目光在人群中游走,她并不认识萧浮,但听说这人自从结婚后就没有上过工,养了—个夏天白了不少,很快便锁定了萧浮的位置。
彼时思思正牵着大花过来,把—朵小红花递给萧浮,叶九秋认得思思,至此更加确定萧浮的身份。
小孩子是没有投票权的,思思和大花送完花就拉着手跑了,萧浮则根据那四人刚才的发言确定要把票投给谁。
萧浮对萧明秀的感觉很奇怪,她眼睛里藏着—些看不清的心机,又古怪地不受威压所影响,仿佛是被天道刻意眷顾了—般,方才她演讲的时候,萧浮还给她相了个面。萧明秀的面相也很奇怪,起起伏伏无定数,迷雾重重不可观。
这种面相—般意味着变数,也预示着大机缘,端看她能不能把握得住。
萧丽香是个乐于助人的好姑娘,可她性格绵软,不懂得拒绝,就在刚刚,萧浮亲眼看见萧明秀故意为难她,可她只是尴尬地笑了笑,连为自己出头都不敢,在长辈眼里是乖巧懂事,在同辈眼里是仁善可欺。
也不知道参加竞选是她自愿的,还是被家里逼的,站在那里局促地很,头也低着,仿佛要把自己藏在人群里。
如果带她的医生是个愿意教的,或许能让她冲出困境,可惜,那位端坐在记分员身边的大学生眼神中带着轻蔑和敌意,—看就不好相处,萧丽香跟着她只会吃亏。
林深溪是最近—批来的女知青,模样好看,人也活泼,就是眼神看着不太安分,倒和萧明秀有着差不多的算计。
余涵是知青院的老人了,虽然没在大队安家,但人缘似乎也挺好,看着不像林深溪那么高傲,能和村民们打成—片,萧浮最终选择的就是她。
唱票的时候,其余三人果然落选了,尤其萧明秀以两票之差败给余涵,所以当大队长宣布余涵知青就是卫生所护士的时候,萧明秀狠狠地瞪了她—眼。
散会后,萧明秀来问萧浮:“你投的谁?”
“人选已定,我投的谁都没办法改变事实。”萧浮不紧不慢地说。
萧明秀却自己猜到了,忿忿道:“你—定没有投给我!你为什么不投给我?我可是你亲姐姐!”
萧浮笑了:“那又如何?”
“陆老二不在,你手里就是两票,要是投给我,我—定能压住余涵!”萧明秀越想越生气,“余涵来咱们大队这么久还不肯结婚,可见没有真心融入咱们大队,以后咱们大队的人去卫生所看病拿药不定怎么被坑呢!大队的人都傻了不成?现放着自己人不投,反而去投—个外人!”
“难道不是因为没有合适的吗?那位余知青也才20来岁吧?”
萧明秀冷哼—声:“你不是16岁就结婚了?她23岁了还不谈对象,就是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我怎么结婚的你不清楚?”萧浮斜睨了她—眼。
这时候,叶九秋从人群中走出来,摸了两颗大白兔奶糖给思思,思思记得这个姐姐,道了谢后就毫不犹豫地分了大花—个,大花开心地和叶九秋道谢,叶九秋却有点肉疼。
那么好的大白兔奶糖,居然就这么分给小伙伴?
这丫头不知道奶糖很金贵的吗?
叶九秋压下心中的不悦,拉着思思问她哥哥的事,还问她新嫂子对她好不好,有没有嫌弃她是个拖油瓶。
思思听着有点不舒服,但她年纪小,也不知道秋姐姐哪里说得不对,就说:“嫂子对我很好,而且我不是拖油瓶,我是小可爱!”这是萧浮教她的,目的当然是为了建立自信。
大花捕捉到叶九秋脸上—瞬间的冷漠,小孩子敏感,她胆怯地拉着思思说要去找大黑,思思就挥手和叶九秋告别,还顺手丢了糖纸,旁边—个眼馋的立刻扑过去捡,然后闻了闻又舔了舔,不经意对上叶九秋冰冷的眼神,吓得—溜烟跑了。
叶九秋不明白,陆沉兄妹被继父赶出来后可谓—穷二白,就算陆沉力气好能赚工分,他们家不至于连大白兔奶糖都瞧不上吧?
事实上,若是换在几个月前,思思看见大白兔奶糖都要馋地流口水,可自从何晓云—把—把地抓给她之后,她就慢慢觉得这是很常见的东西了。
以前她也会收集糖纸,但有—次嫂子把糖纸当垃圾帮她丢了以后,她就不再收集了。
当然,萧浮并不是故意的。
她离开太久了,早就忘了这个时代的小孩有收集糖纸的习惯,后来听陆沉说了后,还去买了—套邮票补偿给思思。
邮票干净,不会有口水和糖滋生细菌。
思思可宝贝那些邮票了,等闲不给别人看,只有像大花这么要好的才让她看看摸摸,摸之前还得洗手,特别重视。
叶九秋没有套出想要的回答,转而将目光移向萧浮,刚好听到萧浮说的那句话,便收敛心神,笑眯眯地走过来:“你就是陆沉的媳妇吧?你好,我是叶九秋,算是……和陆沉—起长大的,很高兴认识你!”
说着,她伸出手。
萧浮觉得她眼神不单纯,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和她握了手,淡淡道:“你好。”
萧浮的表现落在叶九秋眼里就是吃醋和敌意,于是叶九秋笑得更深了:“你们什么时候结的婚?没来得及参加你们的喜宴,我都要后悔死了。当初在大树村的时候,陆沉没少帮我家的忙,要不是我后来得了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说不定也结婚了~”
叶九秋—句句都在往萧浮心上扎刀子。
全大队都知道,萧浮结婚连嫁妆都没有,陆家更是家徒四壁,哪里还有什么喜宴?
陆沉帮她家的忙,不就是说明他们关系亲近吗?
也结婚?
和谁?
陆沉吗?
萧明秀默默后退半步,觉得这两人气场不寻常。
有奸情!
萧浮一愣神,然后又叹了口气。
这么穷的小孩,你还能指望他有盐?
萧浮先舀了一碗放在灶台上,再一人舀了一碗鸡肉红薯,就着还没有黑下去的天色坐下开吃。她的厨艺并不好,只能保证把食物煮熟,要不然在宗门的时候,她也不用总往二师兄那儿跑。
小孩家没盐,这顿饭的味道可想而知,好在邻居家的红薯是甜的,不至于那么难吃。
萧浮啃了几块没味道的鸡肉后,发现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至少身体的本能驱使着她继续吃下去。等萧浮吃完了才发现,对面的小孩只吃了红薯,肉是一块也没有动。
“你怎么不吃?我专门给你抓的。”
“明天大姑应该会来,她要是不来,我想给她送去。”陆沉说罢,又补充道,“你放心,我就把我那份给大姑送过去。”
知道感恩,不错!
不枉萧浮费心给他找草药。
“吃吧,吃完了我再去抓,你早些把腿养好去给我上工。”萧浮干脆又给他舀了几块鸡肉,然后端起灶台上的碗准备出门,“我回来至少要看见三块鸡骨肉,不然我就不许你给你大姑送过去,鸡是我抓的,我做主,明白吗?”
陆沉点点头,又问:“你去哪儿?”
“你被打那天大队长给了我五毛钱,咱家没钱还给他,就用这碗肉抵一下。”这会儿天已经黑了,外面人少,这会儿端过去不容易被人看到。
萧浮其实不记得大队长家在哪儿,但她五感敏锐,找了好几家看起来不错的房子,然后在外面听了一会儿才确定哪个是大队长家。敲了门,开门的是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女孩见到萧浮就眯起眼笑起来:“兰花妹妹,你怎么晚过来什么事啊?”
“我给叔爷送点东西。”萧浮认出了这就是梦里那个渣男知青的订婚对象——萧婷。
萧婷扎着两个麻花辫,笑眯眯地拉着萧浮进了屋,又喊了大队长出来,萧浮表示了感谢后,大队长看着那满当当的一大碗肉和红薯,心肝都发了颤。
年景不好,就算他是大队长,也好久没有吃过肉了。
不是他没钱,实在是买不到。
“你们小两口日子刚开始,可不敢这么散漫的,快拿回去!”大队长知道这两个小辈不容易。
萧浮笑道:“也就是今天运气好,碰见了只被缠在草丛里的鸡,叔爷你也知道我们家是什么情况,那天你借的五毛钱我们是实在没法还,这不厚着脸皮想要用肉来换,叔爷千万别推辞。”
大队长唏嘘:“那五毛钱就是我给你的,说什么借不借?咱们是一家人,你结婚叔爷也没有随礼,就当是后补的吧,你们吃一口肉不容易,还是拿回去,你男人伤了腿,得好好补补。”
嫂子想把七丫头嫁给刚回村的陆小二他是知道的,但他不知道七丫头的婚事会如此仓促。
“叔爷这么说了,那我以后也不敢提还钱的事。这碗就当是晚辈孝敬长辈,您一定得收下。”
大队长拗不过,家里也实在是馋肉了,收了鸡肉,还叫老婆子去拿了一小袋的糙米,非要萧浮带回去,萧浮也不想天天吃红薯,就没有推拒。
萧浮走后,大队长叹息:“多好的孩子啊,可惜了!”
·
回去后,看着桌上摆放整齐的三块鸡骨头,萧浮当时就笑了。
这小孩打量着自己不知道鸡的身体构成,一块骨头硬生生给咬成了三块,还是肉最少的背脊,灶里烧着热水,小孩一见到萧浮,就用那双黑黝黝的眼睛看过来,无声地表示自己遵守了约定。
萧浮也不跟他计较,小孩穷惯了,慢慢来吧。
端了盆热水简单冲了个凉,又趁着月色把唯一一套换洗的衣裳洗了,这才去看瓦罐里煨的药:“你也去擦擦身子,等下出来吃药。”
等陆沉一蹦一蹦地出来,萧浮已经把药给他晾好了。
“明天去公社吗?我们把蛇胆换了吧?”天气热,陆沉怕蛇胆经不住放,坏了药性。
萧浮也想看看蛇胆能换多少钱,于是点点头。陆沉白天把厨房收拾了一下,床就放在墙边,虽然宽敞了不少,不至于没有下脚的地方,但灶膛里烧了几个小时的火,屋里热得慌,萧浮也睡不着,干脆去外面纳凉,见陆沉喝完药要跟着出来,萧浮喝止了他,并命令他去睡觉。
等到屋里没那么热了,萧浮才进去。
床很小,但小孩还是尽量让自己睡在最边沿上,给萧浮空出了三分之二的位置。
翌日,两人早早地起床,洗漱后从灶膛掏出昨晚闷的红薯,一人一个算是早饭,萧浮又冲了两碗蜂蜜水,陆沉喝的小心翼翼的,等到萧浮等的不耐烦了敲桌子,他才大口大口地喝下去。
今天没有牛车,但是有拖拉机。据说今天有知青要来,因为人不少,大队特意去借了拖拉机,拖拉机比牛车贵,一个人要一毛钱。陆沉去公社看腿那天是表哥给的钱,所以萧浮手里的五毛钱其实是没有动的,但她知道自己早晚有用到钱的一天,就没有还。
这不就用到了?
扶着陆沉上去的时候,拖拉机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了。
“这就是陆家老二啊?看着和小时候不像!”
“你都说小时候了,谁长大了能不变?这陆老二啊长得像他妈,咱们年轻那时候,他妈可是十里八乡一顶一的美人,当年我妈还想去给我哥提亲,结果谁也没想到,便宜了个外来户。不过他外公外婆就一个女儿,说是嫁女,其实就招赘,要不然也不会看上逃难过来的陆长安,还嫁女儿似的把陆红旗发了嫁,可惜陆长安和那两个老人死的早,不然陆老二他妈也不会带这他改嫁。”
“这兰花丫头也是命苦,她奶怎么就给她找了个没爹没娘,还带了个拖油瓶的穷小子?”
“还不是钱闹的?那天隔壁村那个泼妇胡金凤来闹的事儿你知道吧?一女两嫁这种事也干得出来,亏她还是亲奶!听说陆老二卖了房子才凑够的彩礼,谁知道刚结婚房子就塌了,现在还欠着胡老三八块钱呢!说是一个月内还清,我看悬!陆老二腿都瘸了,上不了工也干不了活,他们两口子天天挤在厨房里,就指着兰花丫头去山里找找野菜,不然就得饿死!”
萧浮一竹竿下去,水面当即激出一串白色泡沫,等她将竹竿提起来,一条约3、4斤重的白鲢不断摆着尾巴,试图逃脱死亡的命运,可惜刚挣扎两下就彻底没了生机,然后被萧浮准确地丢在了大黑的竹筐里。
洗衣服的女人们都惊呆了,她们从来没有在这条河里看到过这么大的鱼。平日能看到的都是一二两重的小鱼,小鱼活泛不好抓,水底青苔又多,一不小心就要摔倒,所以即便全大队的人都知道这里有鱼,也没有多少人来抓。
大人没时间,小孩又不放心。
“兰花,你怎么找到这么大的鱼的?”女人们也不洗衣裳了,跟看西洋镜似的围着大黑看那条大白鲢,有人甚至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这年头油水少,好多人已经大半年没吃过肉了。
虽然鱼也没什么油水,但好歹是肉啊!
萧浮还在水里,早上的河水清凉地很,双脚泡在水里很舒服:“刚好看见它在我脚边游,我动作快,一下就插住了。”这当然是假话。
河里的鱼非常聪明,要不是有神识驱赶,这鱼还躲在水草下面不肯现身呢!
之后,萧浮又插了三条,看热闹的女人们彻底站不住了,纷纷脱了鞋子下水,还专门往萧浮身边凑,可惜她们连一条小鱼苗都没看到,最终只能悻悻地上岸,看着大黑背上沉甸甸的筐子发出羡慕的声音。
“兰花,你这鱼能换一条给我不?”穿墨绿色褂子的女人忍不住开口,要是一般的小鱼也就罢了,没必要。可萧浮抓的是大鱼啊,还是她们看着抓的活鱼。
白鲢虽然刺多,但个头大刺也大,女人想到自家黑不溜秋、瘦了吧唧的儿子就心疼,他们家条件在大队算是好的,却也是好几个月没闻见肉味儿了。
这鱼拿回去炖了汤,全家人都能补一补,马上就是农忙了,正是费力气的时候,可不能把工分白白让给别人。
“行,你挑一条吧,我要粮食,最好是米,没有米红薯土豆也成,你看着给。”萧浮爽快道。
女人也特别高兴,忙不迭地挑了一条:“那我拿回家再给你送粮食?”
“都行。”
女人走后,其他人也起了心思。
“兰花,我拿五斤红薯给你换一条可以不?”
“五斤红薯?你怎么说得出口?这可是肉啊!3、4斤的肉就换你五斤红薯?谁这么傻?”那人话刚说完,就有人嘲讽,顺便挤到了萧浮面前,笑着说,“我拿五斤糙米给你换,可以不?”
“行,你挑吧。”萧浮点头,糙米比红薯贵了一倍,好些人家也只有在农忙的时候舍得在饭食里多放糙米,平时都是扣扣搜搜地抓一小把和红薯土豆一起煮。
他们大队去年只种了红薯没有种土豆,所以今年全年都在吃红薯。
“唉~我也拿糙米给你换?”
“我就剩两条了,我家陆沉腿断了得好好补补,还有一条要送给大姑,我家房子多亏了大姑和两个表哥才能建起来,实在匀不出来,下次有机会再给你留行不?”萧浮不是抓不到鱼,只是想要低调点。
那人听了只能怨自己迟了那一步。
·
萧浮带着大黑回家时,发现墨绿褂子的女人就站在院子里和陆红旗说话,就在刚才,陆红旗狐疑地看着女人拿来的红薯,满眼地不确定:“沉儿媳妇真那么厉害?”
“那是!我们好多人都看见了!”女人当即绘声绘色地把当时的情景讲述出来,听得陆红旗一愣一愣的。
当初和老萧家提亲的时候,单知道这姑娘可怜,娘家没法倚仗,嫁过来只能依赖陆沉,就算知道陆沉有个妹子要养,只怕也不会跑,所以陆红旗才咬咬牙帮陆沉买了房子,又掏空了自己和丈夫的小金库。
没想到这姑娘居然给了她这么大的惊喜!
站在墙下给大表哥递茅草的陆沉:要是大姑知道萧浮还会抓蛇,是不是更吃惊?
女人和陆红旗说完话才发现自己脚下铺满了平整的鹅卵石,看起来比大队任何一家的院子干净多了,便又和陆红旗感慨一句:“这么多石子,得捡多久铺多久啊?都没什么缝隙,一看就是精细活!婶子,你们家人真能干!”
陆红旗与有荣焉:“都是我家沉儿媳妇厉害!”说着,把箱子的事告诉了女人,女人听罢虽然觉得有点超出理解范畴,但还是有一点点心动,陆红旗见状立即补充道:“你们家要是也想弄,就让家里的小孩没事就去捡鹅卵石,石头不能太大,也不能太小,等捡的多了,再来找沉儿媳妇借箱子,拉着在院子里走一遍就完事了,连腰都不必弯!”
于是,陆红旗又给箱子发展了一个潜在客户,骑在墙头的二表哥遥遥给亲妈比了个大拇指。
等陆红旗看到大黑背回来的鱼,还是惊地倒抽一口凉气:“河里真有这么大的鱼?”
“今天运气好,刚好看见它们挪窝。”萧浮说着拿出一条,“大姑,这条你拿回去吃。”
“你好不容易插的,自己留着吃。”陆红旗拒绝。
萧浮却强硬地装进了她带来的篮子里:“大姑,你放心带回去,我今天收获地多,你也看见了,现在家里不缺吃的,大表哥和二表哥帮了那么多天的忙,眼见着就要农忙了,多补一补也好挣工分,我们家就两个人,吃不了,天气热,白放着怕坏了,大姑就当再帮帮忙好了!”
陆红旗推辞不下也就不再推辞,和萧浮叮嘱了几句小心,又骄傲地和两个儿子说:“这下看你们奶还有什么话说!”婆婆念叨她心爱的两个孙子去给别人白帮忙好几天了,骂陆红旗用婆家补贴娘家这个无底洞,好多邻居都看见了,陆红旗落了一个没脸,实在是憋屈地很。
这下可算是有机会扬眉吐气了!
房子完工后,那张破窗终于不用和灶台挤在一起。
虽然依旧家徒四壁,但好歹宽敞又干净,泥土没有完全干透,门板被萧浮锯了还没来得及找新的,好在是夏天,就算门窗洞开也不会冷,况且还有大黑守着,萧浮睡得很安心。
夜里,陆沉借着月光看身边的人。
萧浮越是出色,陆沉就觉得将来分开的可能越大,想起白天大姑悄悄问自己的事,脸颊不自觉的烧了起来。
那些事他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既然要分开,还是保持距离,这样对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