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其他类型 诱吻她鹿聆商锻临全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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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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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他笃定了她不会,其实是认定了她不想污了鹿家的名声。

就在这时,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

是宋初宜打来的,女人的声音温柔,多了几分难掩的激动:“京玺,周阿姨说你要来接我。”

虽然说要去接她,可接到现在,人都还没有去。

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鹿聆看着他,心下一横,刚要开口对着手机说话,就直接被一双大手捂住嘴巴。

周京玺眯着眼,警告她不许乱来,肉眼可见的深沉了许多:“嗯,公司出了点事,顺道过去了一趟,现在正在路上。”

他说这话时,脸不红心不跳。

鹿聆冷笑,撒谎。

宋初宜随即又开口:“嗯,那好。”

就在要挂电话时,她随即又开口:“对了京玺,阿姨说你的车停着没开走。”

看来,周夫人去停车场看过了,她是有眼力见的,一眼就看见了自己儿子的车没开走,是坐鹿聆的车走的。

只不过现在周夫人还没觉得鹿聆跟周京玺有什么猫腻,这才会这么坦荡的告诉未来儿媳妇。

但周夫人心里还没觉得有什么,但同样作为女人的宋初宜宋感觉的有些不对劲,而且她还觉得鹿聆的危险性很大,女人的第六感超强,从见面的第一眼起。

“嗯,她不想开车,我当司机。”

周京玺的声音平缓,甚至还夹杂着几分嫌弃,仿佛是被逼无奈。

但宋初宜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周京玺本来就对她若即若离,也不肯与之订婚,所以是不信任他的。

而且自从谈对象以来,除了肢体上的拥抱、揽腰,最过分的也只是亲额头,蜻蜓点水的吻,甚至连嘴巴都没碰到。

都是饮食男女,刚开始保持礼貌的距离,会获得女生的好感。

但久而久之,一年、一年半都这样,要么就是他对女人不感兴趣、要么就是面前这个女人不是他感兴趣的、亦或者是他不行。

但宋初宜不敢相信,周京玺会不行?

“好,那你开车慢点,我不着急。”宋初宜每一句话都是得体的。

这也是为什么周夫人会如此喜欢她,因为宋初宜知进退。

等挂掉电话,他的大手才松开,两人四目相对,刚刚离得太近,所有的对话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现在的鹿聆脑子里有些混乱:“宋小姐还在等你,你快走吧。”

男人脸上喜怒不辨,注视着她:“这么想赶我走?”

鹿聆一动不动:“那我让你留下来,你敢吗?”

他的眼底起了波澜,深沉的像是无尽的深渊。

“你在激怒我。”

鹿聆眼神挑衅,看着他:“我就问你,让你留下来,不去接宋初宜到周院吃饭,你敢吗周京玺。”

现在的两人,就好像是刺猬,都在用自己身上的刺,狠狠的戳对方,想让其流血死亡。

周京玺身体向前倾斜,鼻梁贴在她的耳侧:“小妈,激怒继子,是会付出代价的。”

他从来就很狂野,每每都会让她猝不及防。

“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的,故意想要我留下来?”他将鹿聆的脑袋控制住,直接低头狠狠吻住她,在发泄怒火,手掌摩挲,感受手底娇柔的软。

声音沙哑:“想要?”

鹿聆推不开,更是没力气,心里觉得自己犯贱,就不该激怒他。

索性说起来了软话:“你快去接宋小姐吧。”

周京玺亲了好一会儿人,这是惩罚,因为被亲的人一丁点都不舒服。

知道男人抽身站起来,一步都没有停留,直接离开了公寓。

鹿聆喘着气,眼睛猩红的盯着门板,总感觉有股难以言说的寒气包裹着自己。

她全身泄气,瘫在沙发上,眼睛空洞,似乎什么都没有想。

父亲是畏罪自杀,是吗?

假的吧,是谁刻意在摸黑?

她的脑袋里什么都在想,到最后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在睡梦中,她看见了牵着手的父母,想要扑过去,但妹妹都扑空,父母一直看着她,在微笑……

周京玺接到了宋初宜回到周院。

一起吃了晚饭,饭桌上两位长辈脸上笑意盈盈,觉得是郎才女貌。

周夫人甚至打趣:“京玺与初宜日后要是生一双儿女,绝对是很漂亮的。”

豪门儿媳妇不好当,婆家给的最低门槛,是至少生一儿一女,如果说前面都是女儿,无论几个都要再生一个儿子出来,就算是后面生不了生不出,也会使用特殊手段,确保有一个男丁。

宋夫人点点头,笑着开口:“那是肯定的。”

说完便把眸光看向自己女儿,宋初宜害羞的低下头,没说话。

只是给周京玺夹了一块排骨:“很香,你试一试。”

说着,大家都把目光看向周京玺弟碗里,男人面不改色的夹起来吃掉了。

这顿晚饭吃的还算顺利,晚上十点钟,宋家的司机就来周院接人了。

宋初宜恋恋不舍的坐上车,周京玺在门口送人,车子离开后,回到会客厅,周夫人盯着周京玺:“你拉着个脸做什么,初宜将会是你的未婚妻,要上点心。”

两家联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也是周老爷子首肯的。

只是现在,周京玺一直在排斥,周夫人想了想,继续道:“你在外面养着的女人,还是同一个?”

接着又补上了一句:“还是上次医院的那个?因为她,你不肯结婚?”

一连着好几声追问,似乎今晚就要讲这件事给落实下来。

周京玺并没有正面回答,反倒是开口问起来了周夫人:“周京遇是您故意用鹿聆引过来的对吗?”

他的话语中,有一股不容反驳的气势。

周夫人点头,直接承认了:“嗯。”

这样做,就是为了周京玺在周家的地位,她准备散播一下鹿聆与周京遇的谣言,也不会传的太过火,只是现在周老爷子耳边扇扇风、点点火。

周京玺眉头拧着,周夫人瞧着他脸色有些不对,心里有些发紧:“我知道,这样对聆儿不公平。”

“我知道分寸,不会真正伤害到她。”再怎么说,鹿聆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周夫人看着他:“你们俩长大后,关系一直就不亲厚,你以前也不怎么搭理聆儿,怎么现在倒是为她鸣不平了。”




几年前,鹿聆的确是一个人来的。

那个时候的她,想要放弃生命,但站在悬崖边时,后悔了。

周京玺没再问,站起来,这次没等她:“走吧,下山回家。”

他故意没等鹿聆,将人甩在身后。

缆车下山后,两人都没说话,车内一片寂静,败兴而归。

这一晚上,两人虽然睡在一张床上,中间却隔着很远,直到鹿聆睡的迷迷糊糊时,才感觉有人缠了上来,在她耳边似是咬牙切齿:“真是个坏女人。”

太生气,周京玺吻着她,挑着最为脆弱的部位。

鹿聆被闹醒,手抓在男人的头发上,蜷缩抽搐。

他上来,挨着她的笑脸:“醒了?”

鹿聆挣扎,被他弄的睡意全无,只是眼睛水汪汪的。

他又道:“我生气了,你得补偿。”

“小妈不会哄人吗?”

今晚,周京玺把四个月以来的量全部都集结了起来。

似乎要验证什么,他向来喜欢在这件事上折磨人,以至于鹿聆一句话都说不出。

野蛮、狠戾,是今晚的代名词。

等到鹿聆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而且她还是被周京玺打电话的声音吵醒的。

男人裹着睡袍,坐在床边的软椅上,正在打电话,瞧见鹿聆醒了,依旧没有挂断。

“嗯,我今晚有空,会陪你。”

鹿聆趴在床上,被子盖着酸疼的身体,听见了也没开腔。

周京玺一边讲话,一边打量着恹恹的趴在床上的人,嘴里却说着:“我让你没安全感了?”

鹿聆只能听见周京玺说的话,听不见手机另一端的宋小姐声音。

“嗯,我这边还有事,先挂了。”

又在说了几句,周京玺才挂掉电话。

趴在床上的人瞧见挂了电话,转过身不再看。

他走到床边,把被子掀开了些,露出了个圆圆的脑袋:“也不怕把自个儿闷死。”

鹿聆睁开眼睛、抬起头,眼皮颤了一下,周京玺将人拖起来,裹着被子半抱在怀里,吻她的唇。

她挣扎,扭动,到最后被子都掉了,又连忙往起来拉,好不狼狈。

周京玺闷哑着声音:“不遮也好看。”

低头又亲她,鹿聆嫌弃,侧头躲开:“这就是你骗宋小姐说的有事?”

周京玺表情严肃:“嗯,忙着收拾小妈。”

“真不要脸。”

她说了这么一句。

又被男人打横抱起,塞进了浴室。

到最后,分不清是浴缸里的水多一些,还是鹿聆的。

等鹿聆再次从床上醒来,已经下午了,朱姨已经做好饭离开了。

桌子上,都是一些她爱吃的,这次她吃得多,因为饿。

等到吃饱了,鹿聆又才抬眼:“你怎么还不走?”

周京玺笑着:“用完了就扔?”

她笑而不语,忽地开口:“快走吧,现在离开,晚上还能陪宋小姐吃晚餐。”

周京玺罕见的未有生气,扬起眉头:“你倒是大度。”

大度的过了头。

每每,她都是这样,沉沦的快,可享受之后,抽身的更快。

周京玺瞧着她没说话,继续吃着饭,唇边溢出笑:“牙尖嘴利。”

他离开的时候,是摔门而去的,声响很大,几乎是砰的一声。




回到公寓,鹿聆看着手机里发来的文档,有三四页。

她点开,在慢慢的看,一个字都不想放过。

在仔细看这些字的十分钟里,脸上的表情从还算是平静到惊诧,她张开嘴巴,抬眼看站在不远处的男人,一个劲的摇头:“不可能,这些都是假的,怎么可能!”

“我爸才不是这样的人!”

鹿聆几乎是狂吼质问出声!

这跟她了解到的父亲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周京玺看着她,紧抿着唇,知道接受这个答案对于她来说很难,开口:“鹿聆,这是事实。”

她垂眸,低声反驳:“不,这不是事实。”

男人看着她,继续道:“证据就在眼前,不信它,你信什么?”

鹿聆没吭声,终于她长呼了一口气,开口:“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笃定吗?”

她下意识的蜷缩了一下身体,手指紧缩在一起,指甲都要掐入肌肤:“因为我父母的死是商锻韫一手造成的,是他设计了车祸。”

这句话憋在她心里好多年了,现在说出来竟还有一丝释然。

只不过声音冷漠,看着周京玺弟眼神更是如此。

男人皱眉,有些不太相信,他查到的与她嘴里说出来的完全不一样。

“你在胡说什么?”他不相信。

鹿聆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我没有胡说也没有臆想,是我偷听到的,某天我不经意间偷听了他的谈话。”

这么多年,她从来就没有声张,一直以来想的全部都是报仇。

周京玺拧眉,知道她是一个从来就不屑于说谎的人,又想起当年的分手,目光锋利:“所以你才着急的与我划清界限跟我分手。”

一切似乎都能说通了。

“这也是你为什么要跟我联手的原因,你要拿回属于鹿家的一切。”

鹿聆勾唇一笑,有些凄凉:“商家的这些臭钱我才不稀罕,我想要的本就是属于我父亲的东西!”

鹿聆父母死后,商锻韫理所应当的继承了鹿家的所有财产,一分钱都没有给鹿聆留,到后面他还贪图鹿聆的美色、智商,妄想榨干鹿家最后一点价值。

到最后老东西死了,还要给她下套,保险箱里关于她父母死亡真相的东西,一个都没有!

要榨干她最后的价值,为他生儿育女,才能得到真相。

“而且,这上面写的我一个都不信!”鹿聆心脏都要跳出来,是被气的。

“我爸妈恩爱多年,死了都还要被安上双双出轨的名头,谁给你的消息,简直可恶!”

上面写的鹿父畏罪自杀的原因,竟然是在外面与其他女人有染,而且还公款挪用,挪用公司十个亿为情人投资,同时在外买了豪宅,每周末都会去豪宅与情人相会。

而她的母亲,发现了父亲出轨,在争执中父亲动手打了母亲,之后母亲为了报复,居然也在外面养了小白脸。

到后面父亲公款私用被发现,补不上这个缺口,刚好当时发现母亲与小白脸约会,一时间怒从心中来,失了控,车子撞到了大货车上,双亡。

从此,鹿聆成为了孤儿,被商家收养。

周京玺皱眉,想说话,却没再说。

因为鹿聆父母双双有婚外遇,是他与他的母亲都知道的,为了保护鹿聆,谁都没有提及。

但他没想到,商锻韫居然也没有向鹿聆提及这件事。

周京玺还记得当时周夫人晓得的神情,说的是还是别告诉聆儿,她会伤心。

反正人都死了,也该给生者留下好印象,不要给还在世界上的人心里添堵。

“你怎么不说话?”鹿聆浑身紧绷。

但现在,周京玺不想跟她聊这些,一步步走向她,走到跟前,眼神神秘,似乎藏着腥风血雨:“这就是你跟我分手的原因?”

“鹿聆,你真的是出息了。”

她听得懂面前的男人在阴阳怪气,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让我跟杀父仇人的儿子继续在一起,我做不到。”

周京玺莫名的烦躁,从包里掏出烟盒,修长的手指抽出一根烟,就在她面前点上了。

他的骨子里从来都是矜贵无双的,出生就在罗马、金字塔的最顶端,拥有绝对的社会地位与权力。

这种感觉仅仅是他散发出来一丁点,都有着极大的压迫感,就譬如现在,鹿聆的气势,完全压不住他一星半点。

即使,她心里有着坚不可摧的缘由。

他一字一句,字字戳心:“所以,你放弃了我,宁愿跟仇人结婚生子。”

“鹿聆,你的清高似乎用错了方向,我对你太温柔,以至于让你觉得我是你能挥之即来乎之即去的玩意儿。”

男人与她近在咫尺,脸上全是他的阴影,笼罩着她。

“我没有。”她开口,真的没有觉得他是一个玩意儿。

不然,她在几年前就已经利用他对自己的爱了,可是鹿聆没有。

周京玺坐下来,将人揽在怀里,恶狠狠的,只是声音轻柔,但里面夹杂着冷淡的情绪:“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跟着我,否则,属于你鹿家的一切都不会再属于你。”

他似乎在说,如果她不乖,鹿家是他的,而她也是他的。

伸出手,捏着她的脸,收紧了些,鹿聆吃痛,想要躲开,却被一双大手牢牢的禁锢。

声音深沉阴鸷:“看着我。”

鹿聆挣扎:“你混蛋,放开我!”

她越是挣扎,被手掐着的脸越是疼痛,却是不放手:“不可能。”

仿佛在对她说,只要我不放手,那她就不可能解脱!

鹿聆晓得他的意思,只不过她不愿意这样跟着他,即使跟着他,能够去斗商家的那两个老东西,能更轻松的拿回属于鹿家的东西,可她在意的,远远不止这些。

“你不怕我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宋小姐吗?”她眼睛死死的盯着他看:“或者,告诉周阿姨?”

“如果周阿姨知道的话,我能更好的脱身,你也不可能再见的到我。”

如果说惊动宋初宜还不够,那如果惊动周阿姨,又或者说……惊动周家老爷子呢?

周京玺嗤笑一声,轻拍她的脸颊,仿佛在嘲笑她不自量力:“你不会这样做的,鹿聆。”




“宋初宜的初恋。”

这话一出,徐星湛恍然:“你这招,还真是阴损啊。”

居然连未婚妻的初恋都找上了。

“是你之前说的那个,在老家有童养媳的?”鹿聆一直没出声,但听到这个,还是问出了口。

如果真是这个男人的话,那周京玺真就不是什么好人。

男人挑眉,抬眸瞧着她:“不是要跟我死磕到底,一句话不说么?”

鹿聆:“……”

他给出了回答:“你们女人不是都有第一个喜欢的男人,相当于白月光吧。宋初宜的白月光回国了。”

鹿聆是真没想到,宋初宜刻苦铭心的恋爱,居然还有两段。

差点被软饭男骗也就算了,现在又出来了一个归国白月光,这不是妥妥的被两个男人耍的团团转吗。

她默不作声,倒是徐星湛笑着喝了一口茶:“你这次可是下了血本啊,连人家的白月光都弄出来了。”

周京玺给鹿聆倒了一杯茶:“暖胃。”

鹿聆喝了一口,听见他说话:“我还没弄回来,人就自己回国了。”

徐星湛:“是哪家的公子哥,我们认识吗?”

“寒门贵子。”

周京玺嘴巴里吐出这四个字,所有人都明了。

“是宋初宜高中同桌,学习成绩很好,家庭状况堪忧,也就是大家嘴里所说的,好赌的爸早死的妈。”

徐星湛抻着手,摩挲着下巴:“从小成绩优异,长的也不赖,为人又很文质彬彬,所以宋大小姐春心萌动,起了爱慕之心,鼓起勇气告白,男方却以现在要学习为主作为拒绝的理由,宋大小姐心碎高中,之后不了了之,成为了心中的白月光。”

周京玺挑眉,眯着眼:“徐星湛,你小子懂得挺多。”

几乎与他知道的百分百契合:“后面他提前保送了,后面又公派留学,出国深造。”

“这不是我懂得多,这不跟我妈看的电视剧一个套路吗。”徐星湛煞有其事的开口。

鹿聆被逗笑了,他看着她,调侃:“聆妹妹不会也有一个爱而不得的白月光吧?”

瞬间,她是笑不出来了。

没说话,继续喝茶。

徐星湛偏头看向一脸无所谓的周京玺:“所以,你要利用宋大小姐的这个白月光来搅黄你跟她的婚事?”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事过境迁,感情这个事转瞬即逝,宋大小姐放着你这么尊大佛不要,反而回头去舔寒门出生的白月光?”

他觉得,这不符合常理。

更何况,周京玺长的又不丑,又不是大腹便便的中年秃头男,这宋初宜眼瞎了才会回头去找白月光。

周京玺弟话语懒洋洋的,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也很炸裂:“他们今天见面了。”

“见面又怎么了,多年不见老友叙会。”

周京玺薄唇抿着,瞧着面前的男人越来越不顺眼:“你来这儿,是专门拆我台的?”

徐星湛摊手:“这不是来吃饭的吗。”

他这次过来,除了吃饭,其实也有其他的事。

原本他就是个花花公子,这下好了,家里人瞧着周京玺马上要结婚了,给他也安排上了。

还没玩够呢,哪里想结婚,不想结婚,但还是倍受压力,过来跟相亲对象见面,只不过他直接把人给鸽了,没见呢。

服务员敲门,推门进来上菜。

端了一大锅放在中间,然后开火,说明了可以动筷的情况后,便出去了。

“这么大一锅鱼,你也别鸽人家姑娘了,叫过来一起吃饭。”

周京玺故意这样说着,怼人。

徐星湛挑眉:“你故意的是吧?”

周京玺没再理会他,反而对鹿聆开口道:“坐到我身边来,给你剔鱼刺不方便。”

“我自己可以。”

她拒绝。

徐星湛却是笑嘻嘻的夹了一块鱼肉放在鹿聆的小碟子里:“我也可以帮妹妹剔鱼刺。”

周京玺这次是真的看他不顺眼了,但也没什么办法,倒是徐星湛又道:“我觉得你跟宋小姐分手不会容易,就算她心动白月光要跟你一刀两断,宋家也不会愿意。”

毕竟宋家找的是乘龙快婿,而且宋家也不差,虽然是比周家差了些,但也不至于找一个泥腿子出生的女婿,这样说起来也没什么颜面。

这些高门贵族都是爱惜脸面的,婚姻感情少却要利益多。

所以,就算是女方主动分手,也不可能这么快。

而且,这个女朋友还是在周京玺快要在周家站不住脚的时候,万般无奈才接收的下策。

要不是周京遇后面爆了个私生子出来,周老爷子震怒,周夫人为了稳住周京玺在周家的地位,肯定早早就张罗着他跟宋初宜完婚了,哪里还能拖到现在。

周京玺面上无波无澜,十分平静:“费点事也无妨。”

“就算你躲得过宋家小姐,后面也有林家小姐、张家小姐,永远都能躲过吗?”

徐星湛觉得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方式,他把目光又放在了鹿聆身上,这下没有笑嘻嘻了,一脸沉重:“但,鹿聆你不可能娶的进门,先不提老爷子,周阿姨这一关你不可能过去。”

“而且,现在她的身份,要是按照古代人的说法,你在跟小娘暗通款曲,被发现了,可是要浸猪笼的。”

虽然现代不浸猪笼了,高门大户却也有很多种方法。

鹿聆不吭声,但手心攥着,他说的不是假话。

周京玺笑容一敛:“只要我想,没什么不可能。”

他这话,几乎是在宣誓。

徐星湛啧啧两声:“玺公子这么运筹帷幄,怎么还只能拖延订婚的时间呢?”

这下又再往周京玺心窝子里戳,这下真戳生气了。

“你嘴再这么犯贱,我把它缝起来。”

徐星湛说这些,完全是好意的提醒,周京玺其实也知道,瞧着鹿聆:“为了她,下这么大的注?”

“我提醒你一下。”他又继续开口说着:“你若是不娶跟宋家旗鼓相当的人家的女儿,就争不过周京遇,就算争过了,也坐不太稳一把手的位置。”

这点,周京玺肯定,但他不理会,反而开口:“跟你相亲的那位,喜欢吗?”




周京玺光明正大的开口:“以前她太聒噪。”

周夫人一听,也连连点头,想到以前的鹿聆跟现在的,的确有很大差别:“嗯,她才多大,就经历了两次这么大的变故,是成长了很多。”

她在这里感叹鹿聆的变化:“她丧父丧母,那时候,我跟商锻韫离婚时又没带着她跟你一起回周家。再听到消息时,是她跟商锻韫结婚,再到后面,试管孕育的孩子也没能生下来。”

最后一句话,在京城可是大新闻。

有不少人都知道她试管的孩子没保下来,身体亏空这两年一直都在修养。

周京玺听着自己母亲感叹,特别是那句孩子没生下来,眸子深沉了几分,轻声道:“母亲这么怜惜她,却还要利用。”

周夫人听见自个儿的儿子的话,心里摩挲了几下,总觉得他在兴师问罪。

与面前站着的周京玺对视:“你未免也太过于关心聆儿了吧?”

想从他的眼眸中看出点端倪,周京玺却是收回眼神,话语间有几分哥哥待妹妹的情意。

“她小时候一直跟在屁股后面,有点子情谊在。”

周夫人恍然大悟,原来是自家儿子念旧情,连连点头,开口:“只是拿她当个幌子,不会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周京遇跟他母亲,都不可能会把眼睛放在鹿聆身上。”

毕竟她的大嫂,挑儿媳的眼神,从来都是眼高于顶。

就算周京遇未婚搞出了个私生子,再不喜,也是挑着京城的高门贵女。

“您不是要框着鹿聆弄来商家的财产么,她又不笨也不是三岁小孩的智商,今天这样做,不是在将人往外推?”

周京玺开口,直戳要点。

周夫人当然也想到这一点了:“我并没有将人往外推,而且她也不一定能发现这些事。”

毕竟这些事年轻人哪里能看得出来,今天请她来,就是一起喝茶看戏的,再顺水推舟古筝弹得好,上去跟长辈们弹了两首曲子,就这么点事。

至于将周京遇引来,虽是其中一环,却也不一定能成功。

“您倒是还真当她是小时候乖乖叫您阿姨的鹿聆。”

周京玺说了这么一嘴,倒是周夫人想了一番,好像的确也是这个理,没再想这事。

毕竟这事只是一个小插曲,她该散播出去的,已经散播了,就等着收成。

周夫人瞧着面前的周京玺,说起了他的事:“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该成婚了。”

“其他的我管不了你,但只有一条,你必须听我的。成婚后先与初宜孕育孩子,添男丁前,不许你在外面养着的女人大起肚子。”

她管不了自己儿子在外面养人,但总要将嫡孙管住了。

“初宜虽然比你小一岁,但也不能再拖了,我给你们夫妻俩的任务,最少生下一男一女。”

周京玺嘴角勾起:“要是她生不出来儿子,我能让外面养着的女人生吗?”

周夫人看着他,冷着脸:“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周京玺开口,似乎是不怕将自己的母亲气出个好歹来,继续道:“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性。”

周夫人与他刚刚说不许外面的女人先大起肚子这一嘴,无非是打打趣,觉得这是下下签,没成想他想把下下签改成上上签。

“没有这种可能。”周夫人和盘托出:“我带初宜去看过妇科医生,说她的身体很适合受孕。”

周京玺坐在一旁的沙发,伸手解着衣扣,一旁站着的佣人立马上前,双手去接。

“那可不一定。”

他冷冷的吐出这几个字。

周夫人语气严肃:“你不喜欢她,所以你从来没有碰过她,是吗?所以,你就去碰外面的女人。”

她真没想到,自己儿子对大家闺秀没有兴趣,但想来也是,哪个男人不喜欢在床上骚的?

于是退而求其次,又开了口:“闺房之乐也可以学,你与初宜订婚后,我找个这方面的私教老师,让她补补课。”

周京玺表情凝重,眼神晦暗到极点。

“嗯,如果您乐意的话,随意。”

他似乎是要破罐子破摔了。

世界上的女人从来都是最敏感的,像周夫人这样的阔太更是成了精。

所以第六感能够敏锐的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就比如现在,她觉得还是有些不对劲,便问道:“你外面养的那个女人,现在住在哪,你给她买的金丝笼里?”

目前,周夫人并未怀疑上鹿聆。

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会跟父亲的新老婆滚在一张床上。

他如实回答:“不是,她自己的房子。”

周夫人了解周京玺,从小就大方,所以肯定是砸钱买房给这个女人过户了。

“你给她买的。”

周京玺开口:“是她自己的。”

这下周夫人的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因为她已经把自己儿子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当成了一个职业卖的。

“京城的房子寸土寸金,她怎么买得起?周京玺,干净漂亮的大家闺秀你不喜欢,喜欢一个靠这个积累资金赚钱的破鞋?”

周夫人的神情紧绷,觉得跟这种女人混在一起的周京玺也浑身肮脏。

“你马上给我断了,要是惹上了什么不干净的病,怎么办?”

周夫人气的要死,倒是坐在她对面的周京玺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染上了就死。”

“你!”周夫人站起来,声音威严:“你要是弄出了病被宋家知道了,让周家的颜面置于何地?我警告你,不要乱来,马上断干净,好好的跟初宜结婚过日子!”

周京玺今晚闹的有些过,他也想发泄一下,声音略微沙哑:“我知道了。”

没再顶嘴,让周夫人都有些愣神,但很快就开口:“知道就好,明天自己去医院检查传染病八项。”

泄了些在鹿聆身上受的火气,周京玺这才又开口:“我有件事想要问您。”

“你说。”最好是嘴里能吐出几颗象牙来。

“关于鹿聆父亲的事。”

周夫人拧着眉梢:“你问这个做什么?”

周京玺直接开口,没有废话:“是我最近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