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现代都市 家侄崇祯,打造大明日不落崇祯云逍全文小说
家侄崇祯,打造大明日不落崇祯云逍全文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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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定谔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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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监察院的御史、六科给事中纷纷开口。

一时间群情激昂,整个大殿都沸腾了起来。

感觉像是捅了马蜂窝一样。

崇祯还是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内心不禁有了刹那的动摇。

难道朕这次,真的是做错了?

没办法,性格一旦形成,就很难再有改变。

可这时,崇祯的脑海中,回响起了“叔父”的话。

又联想到,一旦动摇,将会造成的严重后果。

崇祯的内心,重新变得坚定起来。

朕绝不能耳根子软,任由大臣们摆布!

“肃静!”

“不得喧哗,扰乱朝堂!”

堂上锦衣卫纠察甩动净鞭。

大殿内迅速安静了下来。

“你们天天把忠君报国挂在嘴上!”

“如今建奴入侵,京畿告急!”

“你们却想着争权夺利,有几人心里想着为朕分忧,为国排危解难?”

崇祯冰冷、严厉的话语,让大臣们一时无言以对。

很多人都开始重新打量起了崇祯。

这还是以前的皇帝陛下吗?

他到底是受了谁的蛊惑,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陛下此言差矣!”

“并非是臣等不顾大局,不识大体,而是陛下一意孤行,违背祖制。”

“长此以往,大明危矣!”

首辅韩爌站出来,振振有词,声音激昂。

身为内阁首辅,这时候绝对不能退让。

因为大臣们敢于跟皇帝争权,靠得就是祖制。

祖制,就是大臣的“屠龙术”。

如今,这屠龙术,失去了用处,那还得了?

以后,还怎么让皇帝,乖乖听话?

他这个内阁首辅,这时候不挺起来,以后谁还听他的?

崇祯的脸色铁青。

受到韩爌的鼓舞,大臣们都是摩拳擦掌。

很多原本持观望态度的大臣,也都跃跃欲试。

韩爌显然有备而来。

他稍作停顿,接着话锋一转。

“臣听说,陛下之乱命,是受方外道士的蛊惑。”

“陛下熟读史书,难道忘了前宋的靖康之耻吗?”

话音一落,大殿内一片哗然。

北宋末年,金兵大军压境,兵临汴梁城下。

钦宗皇帝没有组织兵马抵抗。

反倒找了一个“道法通天”的道士。

这道士名为郭京,自称可以施展道门“六甲法”,击退金军。

然后就出现了震烁千古的传奇一幕。

汴梁城外,是乌泱乌泱的金兵。

城门忽然大开,一个道士带着一帮不人不鬼的东西,一边跳着大神,一边冲向金军。

所有金兵都看懵了,接着就是一通乱杀。

于是乎,汴京城破,二帝被掳,北宋亡。

现如今,建奴突入长城之内,京畿告急。

堂堂大明天子,不听大臣们的忠言,却听信一个道士的谗言。

这跟宋钦宗,有什么分别?

更为巧合的是,建奴正是当年金人的后代。

这不是要步靖康后尘的节奏吗?

“这朝堂之上,尽是栋梁之才,陛下为何偏偏要相信道士之言?”

“陛下,再这样下去,靖康之耻,就要再现了啊!”

“那道士,必定是妖道!”

“那妖道是谁,立即抓起来,凌迟处死!”

大殿内炸开了锅。

崇祯冷冷地看了王德化一眼。

他去吕祖观的事情,也只有贴身的几个太监、以及随行的锦衣卫知道。

现在,竟然被韩爌拿出来大做文章,显然是这些人,走漏了消息。

王德化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这事情当然瞒不过他。

消息即使不是他传出去的,他也难辞其咎。

韩爌向崇祯深深一躬:“请陛下立即收回中旨,诛杀妖道!”

“请陛下立即收回中旨,诛杀妖道!”

“臣附议!”

“附议!”

其他大臣纷纷开口。

“信口雌黄,哪里来什么妖道?”

“蓟镇战事,朕意已决,绝不会收回旨意,休得再言!”

崇祯忍无可忍,自御座上站起身来,厉声呵斥。

首辅韩爌硬着脖子,昂然说道:“老臣年迈,无力处置政务,愿乞骸骨,避贤者之路,恳请陛下恩准!”

“臣最近身体不适,特向陛下告假,请陛下恩准!”

次辅李标也站了出来,向着崇祯躬身一拜。

朝堂上的局势,已经彻底失控。

大臣们全都伸长脖子,等着看好戏。

首辅、次辅双双请辞,这下子,看皇帝怎么收场。

崇祯被气得浑身发抖。

同时,也感到了如同山一般的压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内阁首辅、次辅,同时以请辞来要挟,这在整个大明朝的历史上,都不曾有过。

这样的压力,除了太祖、成祖,没有一个皇帝,能够承受得住。

“云仙长果然说的没错,朕以前,还真的是被这些大臣给忽悠瘸了。”

“他们个个只为自己的私利,哪里将国家大事放在心上?”

“这次如果退让,朕将彻底沦为傀儡,因此,朕绝不退让,也无处退让!”

崇祯冷眼看着群臣,心中一片决然。

而此时!

西直门。

嘚嘚嘚!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接着就见十几匹快马,一路卷起滚滚尘土,朝着城门,飞驰而来。

“是八百里加急!”

“肯定是出大事了!”

看到马上骑士的服饰,守城的兵卒认出他们的身份,急忙将城门清理出了一条道路。

“听说建奴已经入关了,该不会是已经打到京师了吧?”

“那大明不是完了?”

“完了完了,这该咋个办?”

“建奴跟野兽一样凶残,还是赶紧想办法逃命吧!”

城门口一片慌乱。

“大捷!”

“遵化大捷!”

“遵化大捷,杀建奴八千,俘获二千五百!”

“遵化大捷……”

传信兵一边纵马飞驰,一边大声呼喊。

队伍如狂风一般,掠过城门。

声音还在城门洞里回荡,战马已经飞驰到远处。

城门内外,顿时寂静了下来。

“我是不是听错了?”

“好像不是建奴杀来了,而是大捷!”

“没错,遵化大捷,杀了建奴八千,还抓了两千五百活的!”

“该不是假消息吧?”

“这怎么可能假的了?”

“上天开眼了,咱大明终于大胜了一回!”

随着传信兵一路高呼,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自从萨尔浒战役以来,大明军队一败再败,罕有胜绩。

一场大战下来,能杀死几百建奴,都已经算是大捷了。

斩杀八千,俘获二千五百。

这是与建奴交战以来,从未有过的大捷。

老百姓们怎能不振奋、激动?


把晋商给牵扯出来,那可就相当要命了。

见鳌拜依然还想铤而走险,范永斗自信地一笑。

“大人放心,用不了多久,范家就能解决了这道士,等问清底细后,将他的脑袋送给大汗当礼物。”

鳌拜眉毛一挑,“有什么办法?”

“这么多年来,咱们晋商在朝堂上培植了不少人,其中有内阁辅臣,也有皇帝身边的近侍。”

“他们只需在皇帝面前,不时地‘美言’几句,以皇帝的性子,那道士很快就会失宠。”

“到时候,要解决一个小小的道士,那还不轻而易举?”

范永斗阴沉沉地笑了笑。

这样的套路,晋商实在是太熟练了。

鳌拜指着范永斗大笑,“你们明国人,真是奸诈无耻,也活该明国要亡国!”

范永斗连忙赔笑,“大人说的极是。”

“那道士的事情先放下,说要紧事。”

“这次大汗派我来,是要晋商务必做好一件事。”

鳌拜将话引到正题上。

范永斗神色一凛,忙道:“大人请讲!”

鳌拜沉声说道:“立即收集粮食,越多越好,设法运出关外去。”

范永斗问道:“大金这是打算撤兵关外?”

鳌拜冷哼一声,“这是你能问的事情?”

这不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吗……范永斗连忙道:“请大人放心,晋商自会全力以赴,采购粮食运往关外。”

这时,一名范家心腹下人出现在门口:“老爷,有紧急事情禀报。”

“大人少坐片刻,小的去去就来。”

范永斗知道不是顶重要的事情,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来禀报的。

于是跟鳌拜告了声罪,然后走了出去。

“出了什么事情?”

那心腹低声答道:“皇帝以近侍与外臣勾结为由,罢免了司礼监掌印太监王德化,以及内阁首辅韩爌。”

范永斗眼前一黑。

晋商在王德化身上,花了大把的银子。

韩爌更是晋商多年来,用银子和人脉推出来的。

竟然毫无征兆地全都倒下了。

这就等于是断了晋商的双臂。

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要利用近侍、阁臣,对皇帝施加影响,解决掉那个道士。

现在就双双倒下了?

更为严重的是,种种迹象表明,皇帝要对晋商下手了。

晋商的权势再大,还能大得过皇帝?

一旦皇帝抓住把柄,铁了心要除掉晋商,谁能挡得住?

一时间,范永斗感到风雨欲来。

同时也震撼、惊疑不已。

难道这次又是因为那个道士?

如果真的是那样,那道士未免太可怕了。

想来也是可笑。

本来认为云逍不过是个小小的道士。

不过是机缘巧合,入了皇帝的法眼。

以晋商的能量,跟捻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地除掉他。

谁能想到,这小道士竟然成了晋商最大的威胁。

那心腹问道:“老爷,公子那里该怎么办?”

范永斗沉默良久。

本来还指望王德化出面,救出范常麟。

现在王德化倒了,还有谁能从东厂诏狱捞人?

许久。

范永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露出痛苦之色。

那心腹神色大变:“老爷,再想想办法……”

范永斗摆摆手,“这是唯一的办法了,送常麟……上路吧。”

如今这局面,还能咋办?

儿子没法救了,也不能救。

并且还要让他永远闭嘴。

只要从他嘴里吐露出一丝风声。

不仅是范家,晋商全都要面临灭顶之灾。

为今之计,也只有凉拌了。

至于罪魁祸首云逍……暂时更不能去碰他。

心腹领命匆匆而去。

“云逍子!”

“老夫发誓,有朝一日定要以你首级,告慰我儿在天之灵!”


多疑猜忌,薄恩寡义,又喜欢朝令夕改。

有多少忠臣良将,是被他给坑死的?

把自己当做是谪仙?还言听计从?

狗屁!

弄不好耳根子一软,到时候连命都没了。

必须让他先拿出一点实际行动来。

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再说。

崇祯看到云逍的神色,心中一动。

叔父有未卜先知、经天纬地之能!

他这么安排,必定大有深意!

王德化和韩爌,肯定有大问题。

想到这里,崇祯心中大定。

同时也做出了决定。

听叔的,绝对不会错。

不听叔的安排,就等着十五年后到煤山上吊吧!

崇祯心中已经有了决定,继续问道:“我这就让王承恩带话给圣上,若是圣上真的这么做了呢?”

云逍果断地说道:“如果皇帝做到了,证明大明还有得救,叔就为他出谋划策,帮他做成这笔生意。”

“等日后除掉了晋商,叔父能否留在京城?”

崇祯满心希冀地看着云逍。

云逍叹道:“如果不是大明药丸,我留在大明不好,又怎么会远走海外,背井离乡?”

崇祯大喜。

即使不为除掉晋商。

也不为数千万两银子。

也一定要办成这件事,把叔父留在京城!

云逍叮嘱道:“记住,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一个字也不要多说。”

崇祯点头说道:“侄儿明白。”

酒足饭饱,三人离开酒楼。

云逍与崇祯道别,径自朝城外走去。

崇祯看着云逍的背影,沉声说道:“从锦衣卫中挑选几个身手好的,暗中保护叔父,今天早上的事情,绝不容再有。”

王承恩赶忙答应:“万岁爷放心,奴婢一定会把这件事,办的妥妥当当。”

……

云逍走在城中。

由于天气寒冷,昔日繁华的京城,此时一派萧条。

偶尔遇到几个行人,也是行色匆匆。

毕竟是天子脚下,倒是看不到什么乞丐、流民。

看到这些景象,云逍的好心情顿时没了,心中颇为压抑。

从京城到赵家峪有三十多里地。

云逍懒得走路,于是叫了一辆马车。

来到城外,衣衫褴褛的饥民随处可见。

甚至还能看到一些饥民熬不过饥寒,倒毙在路旁。

云逍心里越发堵得慌,闭上眼睛思索着。

幸好有了遵化大捷,建奴被堵在京畿之外。

若是按照原有的历史,建奴大军杀入京畿,劫掠千里。

这京城内外,还不知道多出多少饥民,多少饿殍。

“光是一个遵化大捷,还救不了大明。”

“其实我还能做的更多……也罢,等除掉晋商之后,再考虑出海的事情!”

云逍睁开眼睛,眼眸中一片决然。

崇祯回到皇宫。

刚换了一身衣服,曹化淳就前来复命。

曹化淳将案情向崇祯一五一十地道来。

“范家为了陷害叔……云真人,竟然不惜杀人害命,勾结顺天府官员?”

崇祯震怒。

曹化淳骇然,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万岁爷刚才说“叔”?

云逍子竟然是万岁爷的叔?

曹化淳强压心中震惊,“奴婢会进一步审理,给云仙长一个交代。”

崇祯十分难得地露出笑容,“甚好。”

“这都是奴婢应当做的。”

曹化淳松了口气。

对于东厂而言,这只不过是小事一桩。

万岁爷竟然这么重视,足以看出云仙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看来要抓住机会,跟云仙长拉近关系。

看看人家方正化和王承恩,如今越发得万岁爷器重。

自己这信王府的老人,再不努把力,恐怕就要被小辈们赶上了。

崇祯沉声道:“记住,但凡是牵涉其中的,一个都不要漏掉。”


难道因为晋商的事情,王德化想算计云仙长?

曹化淳一个哆嗦。

关系到云仙长,哪里敢怠慢?

当即下令,将王德化的心腹太监悉数拿下,查抄居所。

然后他带着一干东厂番子,急匆匆地朝吕祖观而去。

……

云逍从城里回到吕祖观。

宫里传旨的太监就来到道观。

为首的正是王德化。

一整套完整的宣旨程序走完。

“恭喜云真人!”

“咱家司礼监王德化,以后咱俩可要多亲近亲近!”

王德化满脸堆笑,上前拉住云逍的手。

“王公公客气了。”

云逍感觉像是触碰到了一条蛇。

顿时一阵恶寒,不露痕迹地收回手。

王德化没有想走的意思。

他让其他人留在外面候着,自己则是径自来到配殿中。

云逍疑惑不解,这死太监要做什么?

“云真人这里,可真是有些清寒啊。”

王德化环顾四周,一阵感叹。

云逍淡淡地说道:“方外之人,享受不得奢华。”

王德化呵呵一笑,“云真人不愧是世外高人,难怪能深得圣心。”

顿了一下,王德化的话锋一转:

“可身在俗世,总少不得银子,也少不得沾染俗世烟尘。

云真人,你说咱家说的对吗?”

云逍淡淡说道:“王公公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云真人真是个爽快人,那咱家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王德化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

“听说云真人跟范家的小子,有些误会?”

原来是给范家当说客来了!

云逍露出似笑非笑之色。

“王公公恐怕是误会了。”

云逍淡然一笑,在王德化对面从容落座。

“哦?”

王德化眉毛一挑,对于云逍的神态,感到极为不悦。

身为司礼监掌印太监,即使阁臣、六部尚书,在他面前也是恭谨有加。

这小道士算个什么东西?

也就是走了狗屎运,得到万岁爷的赏识。

也敢在自己面前大模大样?

“范公子与贫道之间,并非是什么误会。”

“范公子想要贫道的性命,这怎么能叫误会?”

“王公公是不是对‘误会’一词,有什么误解?”

云逍的语气变得冷漠,面带讥诮之色。

“云真人这不是好端端地坐着在这儿吗?”

王德化笑眯眯地说道。

然后从怀里掏出厚厚的一沓银票,放在桌子上。

“范家也知道有错在先,为了解除这次误会,特意请咱家出面说和。”

“这是三万两银票,只要是晋商开的商号,都可以通兑。”

“云真人只需要张张嘴,让东厂那边放了范公子,这些银子就归真人了,以后范家,还会念记真人的一份情分。”

“范家公子的命,就值三万两银子?”

云逍笑了笑。

真把贫道当傻子忽悠?

只要范常麟一被放出来。

范家的报复就会接踵而至。

并且还会更加猛烈。

范家的人情?

范家都药丸了,人情有什么用?

“真人要是觉得银子不够,大可以再加嘛!”

王德化笑容不改,心中却是一阵冷笑。

如果是其他事情,范家和气生财,也许会花钱消灾。

可触及到八大家的根本利益,又怎么可能让你活命?

先稳住你,救出范家公子,然后用尽手段要你的命。

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晋商也是你能招惹的?

云逍“呵”了一声,“范家还杀了人。”

这该不会是个傻子吧……王德化不在意地一笑,“云真人还真是心善,命比狗贱的贱民而已,又能值几个银子?”

“在贫道眼里,王公公所说的贱民,与王公公以及那位范公子,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


酒菜摆好。

云逍不客气地坐在了主位上,崇祯屈尊于下首。

王承恩自然没有入座的资格,却在云逍的要求下,不得不入座。

“咦,这酒不错!”

云逍一杯酒入喉,顿时眼睛亮了起来。

哪怕是他前世喝过的酒,与这酒相比,都要逊色太多。

好吧,前世他不过是个打工狗,也没喝过什么好酒。

崇祯一笑,“叔父喜欢的话,以后每隔几天,侄儿就给你送一坛来。”

“你哪儿弄来的好酒?”

云逍当然知道,这酒的来历,肯定不简单。

看来这个侄儿,很是有些名堂,以前还是小看了他。

“云仙长在吗?”

崇祯正要答话,道观来了客人。

来者是赵家峪的甲首,相当于后世的村长。

甲首名叫赵兴武,看上去五大三粗的,十分彪悍。

实际上却是十分精明的一个人,为人也十分厚道。

赵甲首在言语间,对云逍十分尊重。

不光是他,整个赵家峪的百姓都是一样。

如今的百姓,刁民不多,都知道感恩。

他们清楚,没有云逍,他们都会饿肚子,甚至会饿死人。

这样的大恩,再加上云逍的医术,赵家峪的人怎能不敬?

看到崇祯时,赵甲首一阵困惑。

他的眼睛,可不迷糊。

并且以前,他也见过云昊。

这才几年不见‘小昊子’,怎么长相就大变了?

并且,‘小昊子’身上,透着一股子威严,比昌平的县太爷还要重。

不过赵甲首并没有怀疑什么。

开玩笑,云仙长还能认错自己的侄儿?

看来‘小昊子’这几年在外面混出息了。

云逍邀请赵甲首一起喝酒。

赵甲首有些局促,婉言谢绝了云逍的好意。

“我特意来问云仙长,卖酒的银子,是否还继续全都买成粮食?”

云逍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不买?”

“云仙长还不知道?”

“遵化大捷了,钦差孙承宗在遵化大败建奴,杀了好几千女真鞑子。”

“今后这粮价,肯定是不会再涨了。”

赵甲首的一席话,让云逍大吃一惊:“遵化大捷?你听谁说的?”

“如今城里都传遍了,还能有假?”

赵甲首十分兴奋。

大明难得有这样的大胜。

并且京畿的威胁也解除了。

就连最普通的百姓,也是发自心底的高兴。

云逍目瞪口呆。

这完全不对啊!

历史上可从来都没有什么遵化大捷啊!

难道,这是个假大明?

崇祯看到云逍的神情,心中一阵得意。

会有这样的大捷,叔父自己都不曾想到吧!

虽说这都是叔父的神机妙算。

可最终执行的,却是自己这位大明天子。

“遵化大捷,难道竟是这道士向万岁爷出谋划策的?”

王承恩隐隐明白了其中的关键点,心中顿时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赵甲首把听到的一些细节,全都说了出来。

如今,遵化大捷已经传遍整个京师。

很多细节,也都流传了出来。

皇帝慧眼识能臣,力排众议,起用孙承宗!

抓建奴奸细,定下奇谋,将计就计,前后夹击,大败建奴。

赵甲首赞叹道:“咱们的万岁爷,可真是英明啊,跟太祖爷也差不了多少。”

崇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以前,他是不怎么喜欢喝酒的,可今天喝到嘴里,怎么感觉跟蜂蜜一样甜?

云逍眉头大皱,狐疑地看了崇祯一眼。

这次大捷,实在是太蹊跷了。

云昊这小子,有鬼!

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大喜事。

历史上的‘己巳之变’,不会再有了。

建奴蹂躏京畿的惨剧,也不会再发生。

云逍也是颇为兴奋,接连饮了三杯。

赵甲首问道:“云仙长,这粮食是不是不用买了?”

“买,所有卖酒的银子,全都买粮食。”

云逍想了想,然后笃定地说道。

赵甲首没有多问,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那行,我这就按云仙长说的去吩咐。”

迟疑了一下,然后又问:“还有一件事,请云仙长做主。”

云逍放下酒杯,“什么事?”

“有人想买酿酒的配方。”

“不卖。”

云逍不假思索地说道。

他教给村民们的酿酒方法,是后世农村酿酒的土法。

能够酿出40多度的白酒,虽然不是什么摇钱树,却足以解决村民的温饱。

云霄也因此能从中,赚上一大笔。

又怎么可能卖掉呢?

但让云逍感到奇怪的是。

这酿酒的方法,被赵甲首当做命根子一样保密。

他怎么想着要卖掉?

赵甲首苦着脸说道:“要买酒方的,是范家的商号。”

云逍一怔,“哪个范家?”

“晋商范家。”

“他们说,如果不卖的话,就会让官府出面。”

“到时候,赵家峪不仅一两银子拿不到,还会吃官司。”

赵甲首满脸愁苦之色。

云逍听了,顿时眉头大皱。

因为,晋商早就拿银子铺路,与朝堂之上的高官,有着利益牵扯。

根本不是赵家峪的百姓能够招惹的。

崇祯忽然冷哼一声,沉声说道:“不必管他们,官府那边,我也是认得人的。”

经过遵化城中的晋商,给建奴当奸细一事。

因此,崇祯对晋商的印象,恶劣到了极点。

现在,他们竟然又借助官府的势力,来占“叔父”的便宜。

岂能让他们如愿?

云逍看了崇祯一眼,点点头:“那就不卖。”

“那行!”

赵甲首知道‘小昊子’不简单。

此时,见他这么一说,于是心中大定,兴颠颠地去了。

等赵甲首离开。

云逍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崇祯笑着说道:“叔父不必担心范家,也不必担心官府……”

云逍放下筷子,打断崇祯的话:“混账东西,你准备什么时候摊牌?”

然后,他冷冷地看着崇祯,像是把他的一切,都看透了一般。

崇祯一阵愕然。

随即反应过来,低下头,默默苦笑。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云仙长啊,这就被他给看穿了。

堂堂大明天子,居然冒充别人的侄儿!

这要是传扬出去,那也太有损皇帝的威严了。

这还不算什么。

更为严重的是,以后再也听不到“叔父”的点拨了。

至少不会跟以前那样直言不讳了。

要是建奴再来怎么办?

还有那么多头疼的破事,又该向谁请教?

一时间,崇祯心乱如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