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精神病院出院，我妈就给我打电话让我回家过年。
“女儿啊，妈妈病了，快死了，你回来看我最后一眼吧！”
听着我妈哭得撕心裂肺，我虽于心不忍，可自己的病情刚刚稳定。
“妈，你也知道我有精神病的，不能受刺激......”
“傻女儿，之前都是妈妈不好，妈妈知道错了，妈妈就想临终之前再看你一眼！”
“那好。”
见我答应，我妈立马挂断电话。
我不知道的是，我妈挂断电话转头对她初恋说，
“这个死丫头，一直装病不肯上班。”
“但是你放心，等她嫁给壮壮，我就是她婆婆，我一定好好调教她。”
可我妈不知道的是，我早从抑郁症转成双相。
在精神病院的这几年，我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成为战斗力王者。
1
“妈！我回来了！”
我妈开门后，看到我满眼都是惊喜。
但我却满眼都是惊吓。
一进门，我就看到家里处处都贴着喜字。
大过年的，人家都贴福字，为啥我家全贴喜字呢？
“这是......喜丧么？”
我妈翘翘的嘴角瞬间耷拉下去，
“你这个死丫头，不会说话就别说！从小长得就丧眉耷眼的，刚回来就咒我去死！”
这两年吃药吃的我脑子都反应不过来了，“妈，电话里不是你说的你快死了么？”
“哼！我是魅力不减当年，重新焕发第二春！”
“本来我没打算告诉你的，但你王叔是个负责的好男人，他说这么大的事必须征求孩子的同意，你也必须得回来，要不然他觉得对不起我。”
说完我妈老脸一红，像一朵盛开的菊花。
好好好，我说我妈怎么突然叫我回家过年。
“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洗手帮我做饭呀，一会儿你王叔就要领着壮壮回家了。”
说完她火急火燎地将我推向厨房。
等我反应过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厨房水槽里堆满油乎乎的盘子和碗。
此时我脑子里有根神经微微跳动。
但是医生反复的叮嘱及时出现，
“要多想想你妈妈的好，她一个人把你抚养长大，她也不容易。”
医生说的对，更何况我妈马上就要结婚了。
以
着你是我的初恋，我现在就怕委屈了壮壮，只要他好，我怎么都行。”
可能是我从小到大，看到我妈干得离谱的事太多，也可能是吃了药的缘故，总之我听了这些反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我只想走，医生跟我说过，我的病不能受刺激，我得远离这些傻逼。
我直直冲过去，从我妈手里抢过我的行李。
“我已经知道你们骗我回来是要把我嫁给那个傻子，门都没有！”
我撂下一句话，拎着行李箱就去开门。
门刚打开，我妈和王叔就赶上来，拦住我，
“死丫头，你往哪走？”
我妈的手紧紧抓住我的手，王叔又死死拽着我的行李箱。
眼看着我就要被拖回去，我朝着楼上楼下大喊救命，
“有没有人啊，快来救救我啊！”
一个人都没出来。
我妈哼了一声，“人都回家了，还想跑？”
我又喊，“着火了，快出来救火啊！”
上下楼的人呼啦啦地全跑出来了，春节放假，大家都在家过年。
一听说有火情邻居们全开门出来看，“怎么了，怎么了，哪里失火了？”
我冲着大家喊，“我妈为了嫁给老头，要把我换亲给傻子，你们快来救救我啊！”
邻居们议论纷纷，
“怎么回事，这是亲妈么？怎么还要女儿嫁给一个傻子呢？”
“呸！这户人家我知道，这老女人不要脸倒贴老头还想搭上自己的闺女！这闺女是被骗回来的！”
“什么？那赶紧报警！”
......
我妈听到这里脸上早已红一阵白一阵，“这是我家的事儿，你们管得着么？”
邻居们根本不买账，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整换亲这套！赶紧报警！”
正说着马上有人掏出手机，要帮我报警。
邻居中还有做自媒体的，
“来来来，家人们都看看啊！谁能想到都2025年了，还有人要玩换亲这套！”
“关键是你们知道是谁想换么，是女孩的妈妈要换，女孩的妈妈想嫁给老头，条件是她要把女孩嫁给老头的傻儿子！”
直播间的弹幕也在疯狂刷，
这是什么人啊？这真的是亲妈么？
这种事坚决不能发生在我们城市，这要别的城
前她每次拿我当出气筒，她都会说，
“深深！妈妈也不想这样的，可你不知道现在生活压力有多大，我只有你一个亲人，我不向你发泄我还能向谁发泄呢？”
等她结婚就能向她老公发泄了。
我刷干净最后一个碗，听到我妈的开门声。
“老王，你终于回来了，我都想你了。”
听到我妈娇羞的声音，我莫名打了个冷颤。
随后又朝着厨房方向恶狠狠叫我，
“小贱人！你王叔回来了，你还不赶紧滚出来！”
听到我妈的骂喊声，我有瞬间的恍惚，好像再次回到小时候。
我将手擦干净，出来迎客人。
这个老王见我出来，眼神在身上上下下打量。
“呦！妮子都长这么大了！”
“这是我儿子壮壮，你俩先认识认识，培养一下感情！”
说完将一个胖墩墩，傻乎乎的男孩儿推过来。
“媳妇，漂亮媳妇！”
“妈，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不解，也学着王叔刚才的方式，上下打量着我妈。
真不看不出来，我妈思想这么超前，想要同时嫁父子两个。
2
我妈白我一眼，亲切地拉着壮壮的手，
“这可是我大儿子，以后我就指着他养老。”
这样啊，之前我还担心我的病情不稳定没办法给我妈养老，见我妈有人养那我就放心了。
就是我看这个壮壮有点像我们精神病院里的小强，踹他一百脚连个屁都不敢放。
窝囊成这样，他能养我妈么？
见我愣神，我妈将王叔买好的菜全塞进我怀里。
“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赶紧去做饭！”
我又想不明白了，不是我妈想给人当后妈么，让我表现什么？
可一想着能早点把我妈嫁出去，我就干劲十足，我一口气烧了8个菜。
我想着等会他们看到我做了这么多菜，一定会很感动吧。
当我把菜全都端出去时，坐在客厅看电视的一家三口瞬间黑了脸。
我妈顺手甩了我两巴掌，
“动作这么慢，就做出这么几个菜？”
“青菜都能炒碳化，这是给人吃的吗？”
“番茄炒蛋这么咸，连盐和糖都分不清么？你是不是没长脑子！”
霎那间，我只觉得浑
哪了，我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我浑身颤抖，“孩子呢？我孩子去哪了？”
疯狂大喊，“你们把我儿子弄到哪里去了！赶紧给我还回来！”
紧接着我挨了一闷棍，整个人直直到地。
昏死过去前，我隐约听见老王高兴道，
“唉，我就说我儿子不傻，将来指定能把婆娘制得服服帖帖，让我早日抱上孙子！”
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
我看着整个屋子通红一片，他们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我挣扎着起身，这才发现我的手脚全部被绑在床上，一动不能动。
脑子里一个声音告诉我，“杀了他们，他们本来就该死！”
脑子里另外一个声音告诉我，“别杀他们，杀人犯法，为了他们不值得！”
我知道我该吃药了，再不吃药我就该失控了。
我大喊，“妈！我该吃药了，你赶紧把我包里的维生素药拿给我！”
出院前，医生叮嘱过我，一定要按时吃药。
我怕我妈看到药瓶会担心，特意把药瓶换成维生素瓶子。
我妈推门而入。
“妈！药呢？”
我妈迅速爬上床来，拿着柄鸡毛掸子就开始抽我。
“我让你装！我让你装！没病非要装病！吃个破维生素还非要我伺候你！”
鸡毛掸子抽在我身上不疼，反倒让我更加兴奋。
我妈看到我诡异地弯了下嘴角，她整个人瑟缩了一下。
随后她更加生气，“你还不服！”
她当着我的面将我的药全部倒在地上，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在城里呆了两年，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
“你王叔说了，他不放心你干不干净，他要先替壮壮验验！”
“你这个小贱人从你王叔刚进家就开始搔首弄姿，这下得偿所愿了吧！”
话音刚落，老王和壮壮一起进屋。
老王边脱衣服边挑着眉说，“儿子，一会儿好好学学你爸爸我是怎么做的！”
我妈一听更来气了，“你这个小贱人，我就应该划花你的脸！”
说完十指伸向我，我脑子里的弦终于全部崩塌。
如今脑子里的两个声音异口同声对我说，
“杀了他们，他们全都该死！”

身的血液都往头顶奔涌，耳朵好像听见脑子里的神经又断了几根。
但医生的话又浮现在我眼前，
“如果有人惹你得暴躁，那就尽量远离她，打人可是犯法的。”
我深吸一口气，“妈，我双手赞成你和王叔的婚事，婚礼我就不参加了，我这就走！”
“哎哎，美凤，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么细皮嫩肉的孩子，你打坏了怎么办？”
王叔的眼睛淫邪地盯着我的胸口。
我微微颤抖。
我不是害怕，只是突然记起来精神病院里的色老头曾经偷看我的裙底，被我戳爆一只眼睛。
鲜血喷涌的瞬间，我的身心都得到极大的满足。
“戳！”
“不行！戳完，你妈就嫁不出去了！”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我还是决定不戳，小不忍乱大谋。
“啪！”
一记清脆的巴掌将我拉回现实。
“你个小骚狐狸，你竟然敢勾引我老公！”
我握紧双拳，意识就在失控的边缘。
小胖子突然拉住我，冲着我妈和王叔大叫，
“你不许伤害她！”
“你也不许偷瞄她！”
“她是我媳妇，只有我能看！”
说完他用跟他爸一模一样色咪咪地眼睛盯着我的胸。
我一把推开他，从包里翻出两片药赶紧吃了。
王叔不高兴，“你女儿凭什么推我儿子？”
我妈却拉着他的手趁着我去厨房找水的空档，赶紧翻我包。
我妈说，
“这个死丫头在大城市打工这么多年，肯定存了不少钱！”
“我这当妈的要嫁人，她是不是应该给我填点嫁妆？”
王叔翻到了我的病例单，
“这是什么？精神病检测报告？”
“吴美凤！你怎么回事？你女儿有精神病你要把她嫁给我儿子！我告诉你，你这样属于骗婚！”
3
我妈赶紧慌忙解释，
“害！你还不知道我女儿，从小她就懒，听说精神病人每个月能领补贴，她就是为了补贴才去医院办的！”
“而且你不是看到她了么，长得漂亮，性格也好，以后一定能伺候好我们全家，谁还能比家生子用得更省心呢？”
王叔这才点头同意，
“你本来就没李家姐姐有钱，我是不愿意来的，我还不是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