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在想：如果是苏漫，一定会大方得体，游刃有余。

他伸手替我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发丝：

“那么难的谈判你都不怕，一个酒会紧张什么？”

“做你自己就好。”

“那万一......”

“万一什么？”他挑眉，“怕应付不来？”

我点头。

他轻笑：”你忘了自己是谁了？连程雪菲那样的人精都能搞定的林清婉，还怕这个？”

我忍不住笑了：“您这是在夸我吗？”

“不然呢？”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想不想看个大变秦墨？”

不等我回答，他突然伸手扯下了自己的领带。

“秦总？”

他三两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领口微敞：“这样才配得上你。”

我愣住了：“可是这样，您会不会太随意......”

“随意？”他轻笑，“你以为我是去跟他们谈生意？”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语气骄傲：“带着我的女人去见人，我乐意穿得人模人样就不错了。”

我感觉脸一下子烧了起来：“您说什么......”

“走吧，”他下车往电梯走，“再磨蹭，我怕自己忍不住现在就亲你。”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突然发现自己的心跳得厉害。

“清婉，”他回头，眼里带着笑意，“还是说，你想在这里就......”

“我来了！”我快步跟上，却听见他低低地笑了。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在镜面上看见了我们的倒影。

他随意却优雅，我明艳却不张扬。

或许，我们也可以试一试。

“对了，”他突然说，“待会不想喝酒就别喝。”

“可以吗？”

“你在我这里没有不可以。”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转头看他，却发现他眼里哪有什么戏谑，有的，分明是藏不住的温柔。

16
“那是谁当年在宿舍信誓旦旦地说——我一定要去墨星！一定要创办跟墨星比肩的公司！一定要...拿下这个霸总！”

“小雨！”我慌忙去捂她的嘴。

“别捂别捂！”她灵活地躲开, “你看看人家,特意来接你,在派出所等了一上午。这叫什么？这叫真心啊！”

“那只是......”

“只是工作关系？”她学着我的语气, “得了吧！他这段时间对你，他是钱烧得慌还是脑子烧得慌？”

我低头不语。

“诶。”她突然收起玩笑的表情, “你要是对他真没感觉,那当我没说。但要是有那么一点点心动......”她比了个小手势, “给自己一次机会,成不成的,试试才知道啊。”

说完,她推着我往车那边走，一把将我塞回车里。

“秦总！”她冲着车那边挥手, “你加油哦！”

27.

小雨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我缩在副驾驶座上,假装专注地看着窗外。

阳光太好,照得人心里发慌。

余光里,秦墨修长的手指正稳稳握着方向盘,专注而认真。

“系好安全带。”他突然出声。

我愣了一下：“已经系了啊。”

“歪了。”他在等红灯时伸手过来,帮我把安全带往上提了提, “这样才安全。”

这个动作太过亲昵,我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耳根有些发烫。

“又躲我？”他重重叹了一口气。

“才没有。”我嘴硬道。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等到下一个红灯, 他侧头看我：“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

“手这么凉。”他轻轻握了握我的手, “空调温度调高一点？”

“不用了。”我想抽回手,却被他温柔地多握了一秒才放开。

绿灯亮起,他才重新握住方向盘：“好好坐着。”

我忍不住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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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苏漫，也在当天宣布退圈。

至于这中间秦墨做了什么，我没问，他也没说。

但看着他得意洋洋地在朋友圈疯狂秀恩爱的样子，我突然觉得，这也不是什么大事。

尾声：

“老婆。”

“嗯？”

“你知道吗，”他把玩着我的手指，“你今天特别帅。”

我笑：“是吗？”

“嗯，”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不过我更喜欢你叫我去领证时的样子。”

“为什么？”

“因为，”他将我搂进怀里，“你给了我名份，就要对我负责到底啊。”

“不许再躲了！”


秦墨是个让人沉醉的人，和他在一起后的这段时间，我几乎都忘了我和他的差距。

直到一个新的女人找上了门。

“林助......”小张站在我桌前欲言又止。

我头也不抬地继续核对账目：“怎么了？”

“这个案子......”他把一份文件放在我桌上，声音有些发虚，“可能有点麻烦。”

我随手翻开文件，笔尖在账本上顿住了。

“徐思思？”

“就是徐氏那位......”

“我知道。”我打断他，“徐氏不是下周才来谈判吗？”

小张搓了搓手：“是，但徐小姐说...... “

“说什么？”

“说她怀了秦总的孩子。”

钢笔在纸上洇出一片墨渍。

我抽出几张纸巾，一下下擦着那团黑色。

“秦总那边......知道了？”

小张摇头：“还没来得及说，徐小姐直接来了，说要见您。”

我放下钢笔，指尖有些发凉：“见我？在哪？”

“外面。”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走吧。”

刚走到前台，就看见一个穿着得体套装的女人正抓着花瓶要往地上摔。

前台的小姑娘吓得脸色发白。

“徐小姐！”我喊住她。

她转身，眼妆晕得一塌糊涂，手里的花瓶摇摇欲坠：“你就是林清婉？

我瞥了眼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动声色地往前一步：“徐小姐，这里是公司。如果您有事......”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手里的花瓶又高了几分：

“要不是苏漫姐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他在公司被狐狸精勾了魂呢！你知道你什么身份吗？”

“你知道秦墨什么身份吗？”

我抿了抿唇。

我一直都知道，不需要别人一直提醒我。

“你以为他真的爱你？”她往
言商，秦墨一向分得清楚。

她歇斯底里地大笑：

“你以为你是谁！”

“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想要攀高枝是吗？”

她抄起茶几上的水杯朝我砸来。

我下意识闭上眼，却只感觉被人用力拽进怀里。

睁开眼，秦墨的白衬衫已经湿透，贴在他的背上。

他不知道是什么来的，不知道在门口听到了多少。

会客室里一片死寂。

秦墨半拥着我。

徐思思被保安拉走了。

22.

我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车水马龙，阳光依旧明媚，我却莫名觉得冷。

“谢谢你啊！”

“这次是不是300万都归我了。”

“不过秦总，我建议您以后......”

我试图装着无事发生，扯出一个难看的笑。

秦墨叹了一口气，毫无征兆地直接吻上了我的唇。

我捶打着他，他无动于衷。

“够了！”我伸手甩到了他的脸上。

清脆的声音在会客室响起。

我错愕在当场，咬着自己的虎口不让自己哭出声。

“放松。”秦墨轻轻抓过我的手腕。

我这才发现，我的虎口处留下了深深的牙印。

“傻不傻？”他语气了带着心疼，又凑过来想亲我的手。

我烦躁地甩开他的手：“不用管我，您去忙您的吧。”

他却将我揽进怀中，轻拍着我的后背：“清婉，难受就哭出来。”

“清婉。”他的声音突然温柔，“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每次处理这些事的时候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我在他怀里哽咽，“我在想您给的预算够不够？在想怎么谈判能多赚点差价？在想......”

“在想我是不是真的跟她们有什么。”他一字一句地说。

我猛地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