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其他类型 黎桑段承川的小说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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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团总

    男女主角分别是黎桑段承川的其他类型小说《黎桑段承川的小说和离后,主母的惬意生活展开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一只团总”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他又看向黎桑,“黎姑娘,老奴是否可以做了这个主,替你原谅了这可怜的母亲呐?”黎桑注意到了康奎幅度轻微的点头,灵动的眸子闪了闪,随即微笑道:“公公说得是,我虽即将离开侯府,却也愿意结这善缘,便按公公说的办吧。”顾沉逍一顿,笑着应下,却不明白这老东西怎么突然间变良善了。而听了全程的虞湘经历了大起大落,原以为此番必被赶出侯府无疑,却不想就这么轻易饶过了她。一时间,心绪复杂无比。“好了,这陛下的旨意已经传到,咱家这便该走了。”康奎双手一拢,看向黎桑,“黎姑娘,一起吧?”黎桑下意识看向顾沉逍,却听他应得痛快,“去吧,往后我虽不再是你公爹,却也欢迎你时常回来看看。”这话说得堂上众人皆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黎桑同样不解,她这公爹可从未对她如此和蔼...

章节试读


他又看向黎桑,“黎姑娘,老奴是否可以做了这个主,替你原谅了这可怜的母亲呐?”

黎桑注意到了康奎幅度轻微的点头,灵动的眸子闪了闪,随即微笑道:“公公说得是,我虽即将离开侯府,却也愿意结这善缘,便按公公说的办吧。”

顾沉逍一顿,笑着应下,却不明白这老东西怎么突然间变良善了。

而听了全程的虞湘经历了大起大落,原以为此番必被赶出侯府无疑,却不想就这么轻易饶过了她。

一时间,心绪复杂无比。

“好了,这陛下的旨意已经传到,咱家这便该走了。”

康奎双手一拢,看向黎桑,“黎姑娘,一起吧?”

黎桑下意识看向顾沉逍,却听他应得痛快,“去吧,往后我虽不再是你公爹,却也欢迎你时常回来看看。”

这话说得堂上众人皆是一头雾水,面面相觑。

黎桑同样不解,她这公爹可从未对她如此和蔼过。

但她却不再费心思多想,自己马上要离开这是非之地,往后也不会再与侯府有牵扯。

和和气气离开,也总比撕破脸皮的好。

黎桑对他点了点头,无视了始终眼巴巴看着她的顾谨之,头也不回地跟着康奎走出了明德厅。

“父亲,您为何这般维护黎桑?她都被陛下赐了和离了!”

见人走了,顾馨终于忍不住不满地问出口。

始终没出声的朱秀迎虽配合着顾沉逍的做法,此刻却也满心疑虑和焦急。

“老爷,咱们谨之分明是人中龙凤,芝兰玉树,却被陛下说得这般不堪,这,这会不会影响他的仕途啊!还有,黎氏可不能就这样放了啊...”

“妇人之见。”

顾沉逍甩了甩袖子,从鼻尖冷哼出一声。

“天子金口,谨之这些错处,有也得有,没有也得有。”

“还有,你几时见过陛下插手朝臣家务事,还编造这些有的没的?却什么惩罚也未降下,只为了让人两夫妻和离?”

说到此处,魂游天外的顾谨之突然回神,瞳孔紧缩。

“父亲”,他喉间艰难攒动,“陛下,他看上了黎桑?”

一石激起千层浪,顾馨掩着唇惊呼出声,“不...不会吧?”

虞湘垂着头,通红的眸子更突出了一些。

“如何不会?”顾沉逍沉声道:“能引得陛下如此大费周章,此女日后的际遇,不会简单。”

“无论如何,圣旨已下,事实改变不了。我顺势卖她一个好,怎么也比得罪她要强得多。”

顾沉逍蹙眉看向他一贯骄纵的女儿,“那一百篇经文,你给我认认真真的写。还有,在黎桑离府前,你备些好礼去给她诚心诚意赔罪。”

顾馨撇了撇嘴,不甘却又只能应下。

“至于这虞氏”,顾沉逍脸色阴沉地看向缩在顾谨之身边的女人,“此女心思不正,谨之,你自己看着办吧。”

顾沉逍心中有事,交代完便大步离开。

朱秀迎不满地瞥了眼虞湘,道了声晦气。

“儿啊,这女子你放在后院当个玩意儿也就罢了。改明儿娘再给你寻摸几个能生养的。一个庶女,没便没了,莫要太伤怀。”

而此时的顾谨之却有些听不进去,他满脑子都是那个女子即将离他而去,心间酸楚涌上,苦涩难当。

*

所有人都走了。

独留一身素衣的女子孤零零站立着。

顾谨之跨出明德厅时,甚至没有多看虞湘一眼。

她盯着地面,一双红通通的眼珠子瞪得极大,无端端有些骇人。

她反复捏着衣角,无意识地撕扯着。


府中的大夫又当着黎桑的面对众人解释了一遍。

“听到了?”那骄纵的庶女顾馨斜着眼,看向黎桑的眼神十分不屑。

虞湘再一次听到孩子凄惨的死状,流干的眼泪又有继续之势。

黎桑没有理会她们,只想了想。

“湘姨娘在孕期吃的东西不知凡几,如何就能断定是我的一杯茶害了你的孩子?”

虞湘扶着顾谨之的手,勉强直起身子。

在他担忧的眼神中柔弱又倔强。

“我本出自乡野,对生在山上的覃香草略有了解。此物长于春秋,经过去生,晾晒等一系列的手段后,可入药。但若生食,一定量便会致命。”

虞湘喘了口气,接着道:“我曾在村人晾晒时尝过一些,记得那味道。”

她死死盯住黎桑,“而夫人您给我的那杯茶,与那味道极其相似!可怜我信任于你,还当是自己的错觉。再加之当时无事,才让我孩儿遭此大难...”

“黎桑!你棋差一着,怕是万万想不到我记得这覃香草的味道!”

虞湘捂着胸口,说到气竭哽咽,旁人听之无不同情,看黎桑的眼神都带上了怒意。

黎桑眯了眯眼,明艳的脸庞透着一丝冷然。

“湘姨娘对这覃香草的了解,倒是比我要多得多了。”

黎桑本不愿用最恶毒的想法去猜测一个母亲。

起初体谅她骤然失去孩儿,被她那般辱骂也没有还口。

而听完虞湘这一席话,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心底浮现,令她不禁心生寒意,毛骨悚然。

“怎么?你难道还要说是湘姨娘自个儿准备的覃香草,毒死了自个儿的孩子,就是为了冤枉你?”

顾馨吊着眼嗤了一声,“黎桑,你荒谬不荒谬?”

虞湘强撑着站不稳的身子,咬着牙恨声道:“天地可鉴,自进侯府,妾便一日未踏出大门。身边的丫鬟皆是府上指派的,谁人会愿意为我冒这样大的风险去找覃香草?”

“是啊,这湘姨娘也是个可怜的。孤零零来到侯府,连个心腹都没有。”

“还要受主母欺负打压都不敢吭声呢!”

“对了,这黎氏倒是经常出府。还有她身边那个丫鬟,可是从娘家带来的心腹。她要拿点什么毒药,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一时间,堂上众人指向黎桑的眼神变了又变。

顾谨之此刻也已然信了虞湘的话,搂着泣不成声的她冷眼看向黎桑。

“黎氏,以往我只当你骄纵爱使性子,想不到,你竟狠毒如斯。”

“好了”,朱秀迎抚了抚手掌,一副和事佬的模样。“黎氏固然有错,但说不定也有她不得已的苦衷。”

“谨之,虞氏累了,你且先扶她下去休息。黎氏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我和侯爷会问出前因后果来,给那死去的可怜孩子一个交代。”

曲阳侯沉着脸没有说话,显然也是同意这样的做法。

“都说够了?”

就在众人不情不愿想要退下时,黎桑没什么情绪的声音徐徐响起。

她微抬眸扫了一圈,目光所及之处,是这深深庭院的肮脏百态。

“你们说够了,那便轮到我说了。”

女子双手交叉于腹前,身姿纤弱却端正。

一对潋滟的杏眸微垂,将往日的柔媚生生压得清冷。

“如湘姨娘所说,孩子中的是覃香草的毒,你一喝我的茶便尝出来了。那么请问,世上无色无味又杀胎儿于无形的慢性毒药这么多,我为何偏偏要选这一种味大到处可见,又能让人一眼识破的覃香草?”


西远山上有一隐世高人,乃段鸿正年轻时的故交。

此人不仅是政治谋略的个中好手,还有着一身好武艺。

次子的体弱之症一直是他的一根心头刺。

在小承川又一次因吹风而病倒后,段鸿正狠下了决心,不顾妻子的阻挠,将这病弱儿子送上了西远山,交予他那故交。

段承川年少早慧,又有韧劲,同样不喜自己这具动不动就生病的身子,于是咬着牙跟师父从根基开始打起。

挑水砍柴,马步打拳,曾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拒绝了母亲要派人上山照顾他的请求,一次次倒下又一次次爬起。

这般孤注一掷的训练,倒真让段承川练出了成效。

当他能够一口气从山下挑着水走到山顶,能轻而易举将水缸举过头顶,师父终于开始正式教他习武。

而这一开始,便是十余年的时光。

与山林为伴,与鸟兽同眠。

当然这些年间,他也未与京城那边断了联系。

除丞相一家总是借着避暑的理由上山看他之外,那李廷璋从小太子到登帝位的漫长时光,也没少给山上的段承川写信诉苦。

由此,段承川虽远离京城纷争,对朝堂却仍有大致了解。

再加上他这师父不仅教授武艺,政治谋略皆有涉猎。

段承川这些年在山上学到的东西,并不比在家里少。

而下山的契机,正是来自李廷璋的一封信件。

其上说道,先帝意外去后,他仓促登基。虽一系列大刀阔斧后镇住了表面的动乱,却仍存着内忧外患。

近日,他收到秘密消息,朝中有一股联合势力勾结异族,图谋深远。

而曲阳侯府,便是其中露在表面最浅显的一环。显然是被当做了壁虎的尾巴,一旦出现危机,大势力便可断尾求生。

信上还说道,这股势力也许在他父皇那时便已经开始了,只是背后之人谨慎,徐徐图之,此前才未被发现端倪。

如今政权变换,年轻的新帝登基,有些人坐不住了,这才露出了些许蛛丝马迹。

而李廷璋想要做的,便是从曲阳侯府下手,抽丝剥茧,彻底灭了这股庞大的势力。

他思考了许多卧底人选。

要头脑清明,身手藏而不露。

还要京中无人认识,十成十的生面孔。

最最重要的,是要对他忠心。

如此,李廷璋在一一排除了数十人后,想到了段承川。

信的最后,他甚至没有承诺什么高官爵位,金银珠宝,只落下一句。

“阿毛,助我。”

段承川告别师父下山的那日,并没有让丞相府众人知道。

其一自然是因他此行需保密,而这其二嘛...

段鸿正有二子。

长子文韬武略,在朝为官,夫妻和睦。

他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唯这次子,从小体弱,为增强健体在山上又受了不少苦。他觉得亏欠。

他已与老友商量好,明年开了春便接段承川回府。

无需他辛苦做什么官,干出什么成就。只需由着自己心意,做做京城走马看花的公子哥儿,段鸿正便满足了。

而丞相夫人与段家大哥,宠段承川那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因此,这趟风险未知的卧底之行,是万万不能让丞相府这一大家子知晓的。

段承川在曲阳侯府待了两月有余,又在外头奔波了三月。

此番入宫,是他与李廷璋时隔十余年的头一回碰面。

“段阿毛,朕如今可是天子,你这是要以下犯上?”

李廷璋此话一出,身边的宫人一脸惶恐。

就在他们哆哆嗦嗦想要下跪时,只听他们尊敬的帝王宽容大度道:“罢了,只要你叫朕一声兄长,这事朕就不追究了。”

宫人颤颤巍巍的腿一下就站直了,看向段承川的眼神复杂无比。

段承川轻嗤一声,原想嘲他两句。

但见两旁的宫人一双双眼睛瞪得直溜溜,他顿了顿。

罢了,他如今是帝王,便给他一些面子吧。

段承川不紧不慢道:“臣弟参见陛下。”

李廷璋啧了一声,倒也没有再追着要他喊兄长。

他挥退了宫人,忽然从交椅上起身,踏着龙靴走至段承川面前。

眼前的男子面容坚毅,轮廓硬朗。光是随意站在那里,便觉气势斐然。再也不是幼时那病恹恹,随时要倒地的瘦弱模样。

走得近了,李廷璋发现,他竟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

“果然是长大了”,李廷璋终于笑了,“承川,欢迎回来。”

段承川清淡的眼底也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下一刻,他手一伸,“和离圣旨呢?”

李廷璋嘶了一声,“这曲阳侯世子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让你这样千方百计地要将她择出侯府?”

他双手一背,斜睨着他笑道:“大不了,等曲阳侯落网,若查清那女子未参与谋逆案,朕便下一道圣旨,特赦了她就是。”

段承川蹙了蹙眉,“我已经摸清她的底细,干净清白,与此案无关。”

李廷璋拖着长音哦了一声,“所以,你要那和离书,还有别的目的,对是不对?”

段承川眯了眯眼,“李廷璋,你要是再废话,我手里掌握的证据,也可以变成一堆废纸。”

“别别。”李廷璋举手投降,“怕了你了。”

他叹了一声,故作伤感道:“想不到啊,我们多年兄弟一场,竟还比不过一个只认识几月的女子。”

“唉,让我堂堂一个皇帝伸手别人家的家务事,弄不好,会惹人诟病。”

段承川看了他做作的表情一眼,“安远将军通敌的口供在我手上,此案从上到下参与的人员名单也已躺在我的桌案上。”

李廷璋双眸一亮,瞬间改口。

“你看看你,都是兄弟。不就是一道圣旨嘛,顺手的事儿。你看要怎么写,朕都听你的,嗯?”

段承川下山后,一路上听到的都是如今的君主多么贤明仁德,多么威严庄重。

他还以为他长大成熟,改了性子。

没想到还是和幼时一样,那帝王威仪,都是做给外人看的。

段承川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一笑,笑得李廷璋一头雾水。

段承川在想,这样也好,让他有一种,故人重逢的感觉。


一大早,楚府的门房便缩着脖子哈着气站在朱红门外的柱子旁,随时迎接可能来拜访的客人。

这两日未曾下雪,地面倒是干干净净。往来车马不多,他无聊的有些想打哈欠。

不多时,两匹骏马自远处哒哒跑来,身后还跟着一辆贵气却不张扬的马车。

门房眯了眯眼,看清了跑在前边的男人,迷蒙的眼眸顿时亮了亮。

那男人即便是坐在骏马上,也能看出十分高大。

离得近了,深邃俊朗的五官愈发清晰。

刚毅凌厉,看着便不是简单人物。

也不知是谁家公子,气势这样不俗。

门房正暗暗感叹着,就见那男人勒马停在自家府门前,长摆一掀,便利落下了马。

男人身后跟着一位护卫模样的人,说话倒还算客气,“敢问,可是楚怀海楚大人府上?”

门房忙点了点头,“各位贵客是?”

靳良宇拱了拱手,“还请通报府上,奉国将军段承川前来拜访。”

门房吓了一跳,看着另一旁那压迫感极强的男人,忙边作揖边后退着进门通报。

很不巧的,他又撞上了喜欢在这个时间点出门溜达的楚舟。

“嘿,我说你小子,才来没多久就撞了本少爷两次。要不是看你是男人,爷还以为这是你勾搭人的手段。”

楚舟龇着牙警告:“这回你要是不说出个非这么着急不可的理由出来,爷可要罚你月薪了啊!”

“少少少少爷!”

楚舟掏了掏耳朵,“本少爷在呢,喊这么响作甚?”

门房重重咽了咽口水,“门外来了人,说是...奉国将军前来拜访...”

楚舟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谁?”

楚舟担心这新来的门房不靠谱,打算先亲自去大门前看看。

这奉国将军乃是丞相次子,朝廷新贵。

因勘破谋逆案有功,才被今上赏了封。

这事他知道。

可是此人与他们楚府八竿子打不着,他来做什么?

楚舟怀着疑虑上门外瞧了瞧。

这一瞧,可把他给看愣了。

元宝那家伙,为什么不说人家还拎了一马车的礼啊喂!

看着铺了一地大大小小的盒子,还有下人陆陆续续从停着的马车里搬出东西,楚舟觉得这个世界魔幻了。

将军都来给他爹这么个芝麻小官送礼了。

再一抬头看来人,瞬间怔了怔。

面前的男人锋眉厉眼,面部轮廓深刻清晰。搭配上那伟岸挺拔的身姿,叫人一眼便知道谁是这些人里的主角。

他倒是没想到,这奉国将军竟生得这样一副威武模样。

“你可是楚舟?”男人开口问道。

楚舟犹疑地点了点头。

段承川微微笑了笑。嗯,小舅子。

他从靳良宇手中接过一个不大不小的锦盒,递给傻愣着的楚舟,“见面礼。”

楚舟尚还有些云里雾里,没明白这位新贵将军上门的用意。

他迟疑地打开盒子,只看了一眼,便砰地合上。

我滴个乖乖,一块乌金石制的砚台,一直是墨方馆的镇馆之宝,少说值上千两银子。

楚舟咽了咽口水,艰难地将盒子递了回去。

“无功不受禄,在下不能收。”

“都是自家人,不谈功禄,尽管收下便是。”

段承川笑得和善,和对李廷璋的嘲讽脸可是判若两人。

若是他此刻的模样被李廷璋看见,定要被他狠狠唾弃一把,见色忘义的狗东西。

楚舟更懵了,什么自家人?

却听对面那人端着一张俊朗刚毅的脸,慈爱地看着他笑,“我是你姐夫。”


昨儿个夜里下了场大雨,地面原本到处都是湿泞。

只是毒辣的日头一照,连砖头缝里的水汽都被吸得一干二净。

黎桑故技重施,带着冰凉凉的红豆汤去施工地献温暖。

哪知还未走近,便有几个小丫鬟的笑声从院子里头荡漾着传来。

“川哥快歇一歇吧,瞧这满头汗,快低下来,巧儿给你擦一擦。”

“巧儿妹妹没我个头高,还是我来给川哥擦吧。”

两道娇俏的声音落下后,一个男人的声音接上,“两位姑娘别光围着川子转啊,给我也擦一擦。”

“呸”,小丫鬟带着笑意娇声道:“你可想得美。”

黎桑一顿,抿唇提裙迈着重重的脚步,几步便跨进了院子。

王庆正一手撑着墙悠闲地看着两个丫鬟一个劲儿向段承川献殷勤,时不时附和着调笑两句,给枯燥的活计添点乐子。

一个侧眼,差点给他吓尿在原地。

“夫夫夫人...”

这一声话落,边上原本偷闲看戏的工匠们纷纷操起手中工具,假装忙碌起来。

两个小丫鬟瞬间白了脸,快步走至黎桑面前低下头,声音似快要哭出来,“夫人,奴婢不敢了,求夫人饶恕。”

黎桑看着回过头来的段承川,没有说话。

“当值时辰擅离职守,与外男调笑,罚你们一月俸禄,降薪五钱,可有异议?”

盈香板着脸,颇有威严。

两个丫鬟忙异口同声道:“没有异议,奴婢认罚。”

段承川抹了把脸,看着眼前虎着脸的俏姑娘,一对乌软的杏眼睁得溜圆。

脑海里莫名浮现的,是那天晚上,这双眼染上情欲,水雾氤氲,颤抖着看他的模样。

他喉间滚动,心口一阵滚烫。

几日未见,竟发现自己出乎意料地想她。

段承川正想扬起唇角, 朝她笑一笑,却见明媚俏丽的女子冷哼一声。

“怎么?段师傅好像要替她们求情?”

段承川一愣,“我没有。”

王庆生怕他这冷硬不解风情的兄弟得罪世子夫人,忙替他解释道:“夫人勿怪,我这兄弟向来不会说话。方才也未与那二位姑娘搭话,只顾自己干活。夫人菩萨心肠,还请莫与他计较。”

黎桑柳眉一挑,“真没有搭话?”

段承川无奈,“真没有。”

今日才发现,这女子不仅胆大,还爱吃醋。

不过他也挺受用就是了。

娇娇姑娘媚眼一瞪,嘴角一撇,他的心就软了一半。

段承川叹了口气,他算是栽了。

只盼宫里那位手脚利索些,他才好早日名正言顺的抱得美人归。

男人否认得痛快,黎桑满意了。

“各位师傅还请歇一歇,今日备了清凉爽口的红豆汤,用些再干活吧。”

主家不仅不责怪他们偷闲,还变着花样给他们送吃的,在场工匠皆是又愧疚又感激。

王庆搓了搓手,对着段承川笑出一口白牙,“兄弟,你还是不喝吧?那我就连你那份一起领了哈。”

段承川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排在了他的前头。

王庆:“......”

这一回,是黎桑亲自动手分的红豆汤。

队伍逐渐变短,很快轮到段承川。

黎桑轻轻勾着唇,接过男人递来的空碗时,不着痕迹地挠了挠他的手心。

“郎君若还想喝,今夜还有。”

段承川眼底一暗,黎桑却已然无事发生般喊了下一位。

烈日当头,一碗清甜的红豆汤下肚,浑身上下的躁意皆散了去。

段承川捏着空碗,想着女子方才的话。

他原本的打算,是想待她和离后,二人再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先前第一回是他经不住诱惑,委屈了她。

却断不能再委屈她第二回。

口中的红豆绵软香甜,一如他喜欢的味道。

便是为了这一口他喜欢的味道,她屈尊降贵,找百般借口让他用上。

段承川轻叹,她的心意热烈又直接,爱他如此深沉,他又如何能辜负于她?

已是夜半时分。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暴雨,一波接一波的风浪无止尽似的。

“呃...啊...”

一声娇吟停息。

黎桑揉了揉腰臀处,身后桌案硌得她娇嫩的肌肤生疼。

“定是磨红了。”她蹙着烟柳眉不满地低低抱怨。

“是我的错。”身前的男人认错得痛快,结实的手臂箍着杨柳细腰略一使劲,便将人调转了个个儿,稳稳坐入他怀中。

黎桑只得到片刻的喘息,又被强行拉入了晃荡之中。

折腾得她墨发散乱,无力地贴在汗湿的脸颊。

外边的疾风骤雨忽然加剧,毫无征兆地撞开了正对桌案的窗户。

霎时间,雨水噼里啪啦地被风携卷着袭来。

段承川一个利落的旋身,便抱着身上娇软无力的女子离开桌案,上了床榻。

风雨停歇时,已然是后半夜。

微弱的天光自大敞的窗边洒入,照亮了一片狼藉的方桌与地面。

累得过了头,黎桑反而有些睡不着。

浑身酸痛乏力,大脑却异常亢奋。

如上回一样,好似死过一回那般。

折磨又快活,让人欲罢不能。

身后的男人圈着她,有力的指腹在她酸软的腰间缓慢揉搓。

“我得走了。”段承川早已适应了黑暗,一双狭长的眸子深深注视着脸泛红晕的黎桑,不舍又克制。

仅仅两次欢好,他便觉得自己能死在她怀里,把命都给她。

这般食髓知味,让他愈发坚定尽早带她脱离侯府的心。

黎桑被按揉得舒服,懒洋洋地仰起小脑袋,“郎君这是将我这当红楼楚馆呢,用完就走。”

段承川无奈,堵住她不饶人的红唇,辗转厮磨。

他粗喘着抵在女子唇边,嗓音低哑道:“马上要天亮了,再不走,恐坏了你的名声。”

黎桑戏瘾发作,娇哼一声,“坏了便坏了,总归我不讨夫君喜欢,迟早是要被休弃的。如今连你也这般薄情寡性,得了我的身子便要走,我怎么这么命苦呀呜呜...”

女子红唇轻咬,垂眸低泣,一对烟柳眉欲蹙不蹙,段承川只觉得心脏被什么撞了一般,又疼又酥麻。

他轻叹一声,将胡思乱想的娇人儿揽入怀中。

“我不是说过了?会让你名正言顺地离开侯府,无人会看轻你,也无人敢欺你。”

哟,这男人口气还挺大。

连她都要小心翼翼计划的事,他一个被曲阳侯府请来的工匠,能有什么能耐让她顺利脱离侯府。

左不过是男人讨女人欢心的大话罢了。

黎桑心底虽不以为然,面上却无比动容。

“好,我都听郎君的。如今,桑桑便只有你能依靠了。”

“等我。”

黎桑嗯了一声,乌润的水眸转了转,在暗色里划过一丝狡黠又灵动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