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玉瑶傅怀义的其他类型小说《林玉瑶傅怀义的小说退婚后转嫁高冷糙汉,渣男悔疯了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月桦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傅怀义看了看,就一瓶常用的活血化瘀的药,红花油。轻微的有点儿用,但她这个比较严重,估计作用不大。她买这个,应该是因为它便宜。“我帮你擦。”林玉瑶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傅怀义皱着眉头,正色道:“林玉瑶同志。”他这声音浑厚板正,林玉瑶下意识的就想立正站好,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力道不够,药进不去,擦了也没用。我帮你,你当我是医生就行了。”他说得正得不能再正,一点儿邪念都没有。林玉瑶觉得,自己再拒绝会显得矫情,于是就同意了。“那就麻烦你了。”傅怀义松了口气,倒了些药在手心,用力的搓以搓才上手。“可能会有一点儿疼,你要是忍不住了就告诉我。”林玉瑶点头道:“好。”只是……只是……本来她觉得自己还能忍受的疼痛,现在却觉得忍不...
傅怀义看了看,就一瓶常用的活血化瘀的药,红花油。
轻微的有点儿用,但她这个比较严重,估计作用不大。
她买这个,应该是因为它便宜。
“我帮你擦。”
林玉瑶脑袋摇得似拨浪鼓,“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傅怀义皱着眉头,正色道:“林玉瑶同志。”
他这声音浑厚板正,林玉瑶下意识的就想立正站好,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力道不够,药进不去,擦了也没用。我帮你,你当我是医生就行了。”
他说得正得不能再正,一点儿邪念都没有。
林玉瑶觉得,自己再拒绝会显得矫情,于是就同意了。
“那就麻烦你了。”
傅怀义松了口气,倒了些药在手心,用力的搓以搓才上手。
“可能会有一点儿疼,你要是忍不住了就告诉我。”
林玉瑶点头道:“好。”
只是……只是……
本来她觉得自己还能忍受的疼痛,现在却觉得忍不住了。
这哪里是一有一点儿?怎么那么疼啊。
疼得她眼泪都快包不住了。
但是她又怕人家嫌弃她矫情,愣是拼命的忍着。
傅怀义低着头认真的上药,嘴里还问:“这力道还好吧?”
他知道应该有一点儿疼的,他以前给战友们上药时,好家伙,一点力道他们叫得像杀猪似的。
她就好坚强,都没叫。
“还……好……”
林玉瑶真是忍着的,可是回答他时,还是不受控制的带上了哭腔。
傅怀义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才发现她眼眶里都是眼泪,嘴唇都咬破了。
这副被欺负惨了还强忍着的表情,竟然完美的与昨晚梦里的模样重合。
像一面大锣在傅怀义的脑子里敲响,哐当一声,余音绕梁,久久不能平复。
傅怀义一脸慌张,迅速低下头,一边把她的裤腿放下来,一边不停的咽唾沫。
“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他几乎是逃走的。
一口气跑到楼下,才发现她的药还在他手里。
傅怀义:“……”
“阿义,阿义救命啊,快把车门打开,我要死拉……”
傅怀义深吸一口气,用钥匙开了车,把后座的车门打开。
易云硕直接冲出来,一边大口喘气一边用手扇风。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上去这么久?这大夏天的,你给我锁车里,你想谋杀我啊?”
“车窗不是开着吗?”
“那也热啊,你看看我这,像水里捞出来似的。”
易云硕直接把衣服脱了,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说话间,傅怀义已经拿了后座的东西,转身又上楼去。
易云硕:“喂,你上哪儿去啊?”
“这些东西你提去哪儿?”
“哎……”
傅怀义一言不发的上楼。
易云硕想了想,又把衣服穿回来,也跟着他上了楼。
……
林玉瑶这边挺纠结的,她看着傅怀义把自己的药拿走了。
她很穷的,那药再便宜也好几毛钱,拿走了她还得再买。
这可真是……
正纠结时,却见傅怀义又回来了。
手里不但有她的药,还提着一袋子东西。
“傅大哥?”
傅怀义扬了扬手里的药,一脸尴尬的说:“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把你的药拿走了。”
林玉瑶也挺尴尬,还故作大方的说:“没事的,也没几毛钱,还劳烦你再爬一次楼。”
“没事,药给你了,还有这些东西一并给你。”
啊?
林玉瑶忙不迭的摇头,“不用了,傅大哥,我不能收你的东西。”
“没事,我看你都没舍得买。”
昨晚傅怀义闻到她身上都是肥皂味,连头上都是肥皂的气味。
心想着,她肯定是舍不得花钱,洗头洗脸洗衣服都用肥皂了。
听着好让人羡慕。
“哎,这本书挺好看的,你看不看?”
林玉瑶随便看了看,好像是甜蜜蜜的爱情小说。
“咦,怎么是繁体字的?”
周静笑着说:“作者是台省的呀,简体的也有,但我觉得看繁体的更有感觉。”
“我有些字不认得。”
“连蒙带猜,不存在。”
林玉瑶:“……”好吧,连蒙带猜。
一开始看着是有些困难,多猜一猜,慢慢的就真看进去了。
……
周末傅怀义过来了,书店的生意正忙。
她抽空跑过去说:“今天怕是不行,你看,这么多人,我又刚来,不好请假。”
“嗯,我知道了,我就是来给你说一声,老周最近不在,他休假了,你的事怕是要往后延一延了。”
林玉瑶愣了愣。
“大概多久回来啊?”
“他都干了十多年了,每年有一个月的探亲假。才走几天,估计最快也得二十天后才回来。”
二十天。
她现在找到工作了,二十天也等得起,只是……她担心陆江庭晚上来骚扰她。
“傅大哥,我能不能再找你帮个忙啊。”
她扬起头,那双眼睛漆黑清澈,干净得像鹿瞳。
双手不安的抓着裤子,小心翼翼的样子,哪个男人拒绝得了?
傅怀义咽了口唾沫,哑声道:“你说。”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让他晚上不要来找我。”
这个问题他早帮她解决了,不然这几晚上她哪里能清静?
“嗯,最近很忙,陆江庭应该没有精力去找你。”
林玉瑶松了口气,“谢谢你了。”
对面周静在叫她。
她一脸窘迫,“傅大哥,我……我……”
傅怀义笑笑,“快去吧,我还有事,拿两本书就走了。”
“好,傅大哥,谢谢你。”
她赶紧向周静跑去。
周静把一本印花的书给到她,“这本有几页印花掉了,你拿去登记一下,回头退给印刷厂。”
“好。”
她去登记时,刘易欢过来。
“哎,小林,你跟傅姐的弟弟什么关系呀?”
“啊?没什么关系啊,他……他是我一个老乡的……同学。”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她才不承认陆江庭是她男人呢,所以只能是老乡。
傅怀义算陆江庭的朋友吗?
傅怀义说,以前是,但他看不惯他无耻的行为,然后就不是朋友了。
所以就算是同学吧。
周末林玉瑶是很忙的,她忙了一天,傅怀义在对面的咖啡厅坐了一天。
他说有事离开,其实就是借口。
拿了两本书,喝着麦乳精调配而成的咖啡,一坐就是一天。
……
林玉瑶再见到陆江庭,是一周后。
这天周六,书店的生意非常忙,她还加了两个小时的班才回来。
她累得腰酸背痛,回来就看到陆江庭蹲在她家门口。
林玉瑶瞬间警觉起来,“你来做什么?”
陆江庭红着眼眶说:“玉瑶,你去哪儿了?”
林玉瑶没理他,警觉的看着他。
“说啊,这么晚了,你去了哪儿?”
林玉瑶看他不正常,摇了摇头,转身就跑。
这一次陆江庭没把腿蹲麻,一个箭步冲出来,就把林玉瑶抓住。
林玉瑶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你做什么?放手。”
陆江庭抱着她的腰不松手,痛哭流涕的说:“玉瑶,我真的错了,真的错了。这些天我想了很多,我觉得你说的话是对的,钱在哪儿爱就在哪儿。”
说着,他掏出这个月的工资来,“你看,这是我这个月的津贴,一分多少,全在这里。给你,都给你。”
林玉瑶并不接手,说:“我不要,等你攒够了三百块还我就好了。”
“为什么?”陆江庭咬牙说:“莫非你真看上了傅怀义?”
嗯?
林玉瑶用力的推他,他力气竟然不是很大,真给他推开了。
“妈,你安心去吧。”
“我长大了,结了婚有了自己的家人。爸爸也退休了,家里不需要你操心了。”
病床前,林玉瑶护了半辈子的女儿亲手拔了她的氧气罩。
她死了,才五十多岁,因劳成疾。
或者……气死的。
但死后她的意识并没有立刻消失,她清楚的听到他们都松了一口气的声音。
女儿对陆江庭说:“我妈终于死了,爸爸,你和妈结婚吧。我妈死了,你们也不用愧疚了。往后还有几十年,我们一家要好好的过日子。”
她口中的妈,是方晴, 女儿的婆母。
也是陆江庭护了一辈子的女人。
陆江庭和方晴感动得相拥而泣,“江庭,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
陆江庭感叹道:“还好我闺女孝顺懂事,没被林玉瑶养歪。”
这一刻林玉瑶才知道,原来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是阻挡他们一家幸福的罪人。
林玉瑶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她不甘心,自己一辈子都是在为他人做嫁衣。
劳苦一生,成就的丈夫,辛苦养大的女儿,都成了方晴的。
下一秒,她好像大梦初醒,突然感觉身体的病痛都没有了,脑子变得异常清晰。
面前是年轻时的陆江庭,高大英俊,全身上下都长在了她的心巴子上。
而他说出来的话,让她顿时清醒。
“林玉瑶,你又在闹什么?都说了我跟方晴没什么。”
这句话好熟悉,似乎听了无数遍。
而前尘往事,都像是一场梦。
她现在像是梦醒了。
林玉瑶用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背,疼痛让她越发的清醒。
“没什么?”
林玉瑶看向方晴手里的钱,厚厚的一沓。
原本用来结婚的钱,现在出现在方晴手里。
昨天陆江庭支支吾吾的和她说,结婚的事再往后压一压。
让她哄骗她爹娘说部队临时有任务,他要回部队,婚礼下次回来再补上。
他说有位战友家里长辈生病了,钱不够,他把结婚的钱借了出去。
这是为了救命,让她体谅。
好吧,她体谅了。
然而今天,她就撞见陆江庭把钱给了方晴。
她倒是不知道,原来方晴是他的那个快没命的战友。
“玉瑶,你误会我跟陆哥了,这钱是……是我借陆哥的,等我手头宽裕了会还的。你要是不愿意,我……要不我现在就还给你们。”
方晴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手里捏着那一沓厚厚的钱。
手伸得长长的,嘴里说要还给她,其实紧得都快要捏坏了。
就像她一直对她说,她和陆江庭没什么。
却像八爪鱼一样缠着他,死活不肯放手。
而他旁边的陆江庭,她林玉瑶的未婚夫,此刻正呈保护姿态把方晴护在身后。
并且十分不耐烦的看着她,眼神中充满了警告。
大有她敢伸手来接,他就要她好看的架势。
林玉瑶木然看着这画面,居然和昨晚的梦一模一样。
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即便醒来她也能记住每一个细节,就像她真的亲身经历过一般。
今天这场借钱的戏,和梦里对上,他们说的话都一字不差。
她顿时明白那一场梦,并不是简单梦。
在梦里,方晴不会还这笔钱。
今天不会还,以后……甚至是一辈子都不会还。
不光如此,往后陆江庭每个月工资,方晴要拿走一半,剩下的,陆江庭自己留下一半,寄回老家给她一半。
她一辈子没上过班,拿着陆江庭的钱和亡夫王建军的抚恤金过得滋润。
明明比自己大几岁,到老年的时候,她看起来比自己还年轻二十。
因为自己在家种地,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为帮陆江庭尽孝,侍奉公婆到死。
并且自己还独自拉扯大了他们动不动就生病的女儿。
大概是自己这辈子太窝囊,被孩子拴住,被陆江庭的父母拴住,不得不靠着陆江庭四分之一的工资辛苦苟活。
她从小就培养女儿的独立性,告诉她靠谁不如靠自己,千万不能走自己的老路。
女儿被她培养得十分优秀,年轻轻的就开了自己的公司。
而她辛苦养大的女儿,将来却嫁给了方晴的儿子。
即便方晴的儿子一事无成,考不上学校,陆江庭动用自己的人脉给他弄去部队混。
但他自己不争气,没几年就回来了。
出来后,当了保安。
为了保证那废物一世无忧,陆江庭亲自做的媒。
说这是他和方晴死去的丈夫王建军,早年定下的约定。
他不能因为人死了就失约,让她成全。
方晴是她一辈子的噩梦,她疯了一样去阻止,然而并没有用,还和女儿离了心。
等他们结婚后,软饭女婿以自己母亲孤苦无依为由,把方晴带进了他们的家。
于是,她成了伺候全家的老妈子,才五十多岁就因劳成疾进了医院,女儿亲手拔掉了她的氧气罩。
想到梦里那可悲的自己,林玉瑶实在忍不住,泪流满面。
看她哭了,陆江庭脸上出现一丝愧疚,不过那丝愧疚实在太少,一闪而过。
然后,他用愤怒掩盖心虚。
“我借给她钱,是因为建军救过我的命。他牺牲了,我不能看着他的妻儿饿死不管。林玉瑶,你能不能懂点事。你哭给谁看呢?像我欺负了你似的。”
这对狗男女,这还不叫欺负?
梦里她受尽委屈,如果她不改变,那将是她接下来的人生。
不,她林玉瑶,不会让自己走上那样一条充满苦难的路。
现实里,她不会让自己受半分委屈。
谁不让她好过一分,她就还他们十分。
至于陆江庭这个大渣男,他就算跪下来求她,她都不会再嫁给他。
“陆江庭,你觉得你照顾方晴母子坦荡吗?”
陆江庭一怔,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
“当然了,我说了多少遍了,建军救过我的命。”
林玉瑶笑了,“既然坦荡,那为什么要骗我呢?”
陆江庭:“……”
“我是怕你生气,不过骗你确实不对。”
难得,他居然知道自己不对。
林玉瑶擦干泪水,淡淡道:“那行吧,你骗我这事就算了,我原谅你了。”
陆江庭一愣,万万没想到她居然说算了?
方晴也有些懵。
以她对林玉瑶的了解,她肯定要大闹一场的。
自己再贴心的劝一下,她的善解人意与林玉瑶的泼妇行为形成鲜明比对,陆江庭肯定会越来越厌恶她,要是厌恶到不和她结婚就好了。
万没想到,这事林玉瑶会轻轻揭过。
她尴尬的笑了笑,说:“真的吗?那太好了,玉瑶,谢谢你啊。”
“嗯。”林玉瑶轻嗯一声,看向她手里的钱,“有多少啊?”
“这……我还没来得及数呢,玉瑶你就撞进来了。”
是的,林玉瑶是直接撞进来的。
她正在逛街,准备买一些结婚要用的东西。
碰到一个邻居告诉她,说看到她家陆江庭去方晴家了。
于是她直接杀到方晴家,她也没使多大劲儿,方晴的小木门就撞开了。
林玉瑶看向陆江庭,“有多少钱?”
陆江庭支支吾吾,“我也没数。”
好嘛,数都没数,直接一把给她,还有脸说是借?
“数一下吧。”她说。
方晴摇摇欲坠,“玉瑶,我会还的,你不必侮辱我。”
易云硕还要病例交差,急忙催促医生搞快点,病例化验单各种齐全了,他才追出去。
傅怀义刚把车开出来,易云硕拉开车门直接进去。
“你跑这么快干啥,我还没问他老头啥意思呢,你就跑……哎,你慢点。”
话没说完车就飞了出去,易云硕剩下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反正都请假了,两人没有急着回部队,而是去了傅乐怡的书店。
易云硕看到他把后座上的书拿了就进书店去,直接丢在桌上,“我来还书,再换几本。”
林玉瑶抬头看到是他,有些意外。
“这么快就看完了啊?”
“嗯。”
“你病好了吗?”
“好多了。”
易云硕追过来,“哟,是小林妹子啊。”
林玉瑶笑了笑,“易大哥好。”
“你在这里上班还习惯吧?”
“挺好的,易大哥,你喜欢看什么书去找,找好了我帮你登记。”
“我不爱看书,我需要看的书,书店里也没有。”
“这样啊,那你坐会儿吧。傅大哥,你看需要什么书?要不要我帮介绍一下。”
“嗯,那你帮我介绍一下,最近都有什么好看的小说过来。”
“行。”
林玉瑶给他挑选了几本最畅销的,男的喜欢看的小说。
“这几本卖得很好,也可以借阅,你看你是买还是借?”
“借吧。”
“行,那我帮你登记一下。”
易云硕古怪的看着傅怀义,认识这么多年,他倒是不知道傅怀义居然喜欢看小说。
他啥时候养成的爱好?
真有那么好看么?自己要不要也把这个爱好养起来?
正这么想着,他就去书架找书去了。
这时,一道明亮的女声响起。
“哎,傅少,你也在啊。”
林玉瑶顺着这道声音看去,就看到一位打扮时髦,长相明媚的港风美女从门外进来,站到傅怀义身边,双眼热情的看着傅怀义。
傅怀义只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就低头看林玉瑶登记书。
港风美女笑容僵了一下,也低头看向桌上的书。
“咦,傅少,你还看这个呀?我还以为你只喜欢那些普通人看都看不懂的书呢。”
说话间她就伸手去拿书。
傅怀义胳膊一挡,让她拿了个空。
“明梅,你要喜欢看自己去拿,架子上还有。”
明梅笑容消失,撇撇嘴。
“我就看看,哼,真小气。”
这时易云硕笑着走来,“我也奇怪呢,没想到他还能喜欢这种书。”
明梅这才注意到易云硕,笑容放大,“云硕,也在呀,你们今儿放假?”
“不是,这不阿义生病了嘛,头儿让我带他上医院。”
嗯?
林玉瑶与明梅同时看向傅怀义。
他病还没好?
他生病了?
“傅少,你生病了?你生什么病了?”
傅怀义依旧没理她,一本一本的把书装进袋子里。
易云硕当了他的嘴替,“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是感冒了,有点儿严重,挂了一天水还没好。”
“重感冒?”
“啊?我不知道啊,我也不懂。反正他昨晚难受得直哼唧,今儿一大早我们头儿就让我带他上大医院……”
“闭嘴。”
傅怀义黑着脸,忍无可忍。
直哼哼,直哼唧,他已经说了八次了,见人就说。
他还要说几次?
易云硕闭了嘴,看着傅怀义黑着脸离开。
明梅左右看看,选择跟了上去。
“傅少,等等我呀。”
易云硕看了看走远的傅怀义,又看了看手里的几本书,最终选择还是借吧。
“小林同志,帮我登记一下。”
林玉瑶这才收回视线,低头帮易云硕登记。
认识傅怀义挺久了,在她的印象里傅怀义是个热心,三观还很正的好同志啊,她还第一次看他发脾气。
易云硕:“……”他怎么又不承认了?
还找借口。
死鸭子嘴真硬。
……
第二天林玉瑶没去上班,轮到她休息了。
她拿出笔记本,开始写小说。
旁边还有一本字典,遇到不会写的字,她还会查下字典。
她其实严重偏科,文科很好,尤其是写作文。
遗憾的是严重偏科考不上大学。
上辈子林玉瑶一个人带着女儿,就陆江庭给的那点儿工资根本不够花。
所以林玉瑶闲暇之时,会拿笔写一些手稿,然后寄到杂志社去。
能换一些钱,但不多。
不过有总比没有好,换一点儿钱有时候能解决她的燃眉之急。
而现在,她做了图书管理员后,突然开窍了。
给杂志社投稿根本赚不了什么钱。
因为作者不止一个人,一般投一篇稿子要求还多,好不容易过了,给你一次性买断,能有几个钱?
但写小说就不一样了,一部小说一般就一个作者,版税全是作者一个人的。
而且,畅销的小说他们书店卖得特别的好,比杂志可赚得多多了。
还有,现在内陆写小说的人特别好,写的人少竞争就小,对她来说是个巨大的机会。
她要好好利用图书管理员的身份,大量的阅读,再看看大家都喜欢看什么样的小说。
趁着百花齐放前,写出好东西来打响名气。
这不比做生意轻松还赚得多?
说干就干,林玉瑶当天就回来挑灯夜战了。
到现在她已经写了一万多字。
一本短篇的小说,十几万字就够了,多了一本书还印不下呢,还得分册。
“先写个十几万字的练手。”她这么对自己说。
她这一天一直没出门,饿了就啃馒头吃咸菜,喝凉水。
反正是夏天,也不怕喝凉水拉肚子。
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
她的房门被敲响。
林玉瑶微微蹙眉,轻轻的吹灭了灯,不敢应声。
为了省钱,她没开电灯,而是点的煤油灯。
因为现在的灯真的很昏暗,就算开了也看不清,还不如煤油灯正好把桌子照亮。
林玉瑶轻脚轻手的到门口,透过门缝去看门外的人。
她在这里没有朋友,与隔壁两位女孩子倒是说得上话。
可她们前几天转夜班了呀,这个点她们已经去上班了,谁会来敲她的门?
莫不是陆江庭回来了?
“小林,你在吗?”
门外的人出了声,不是陆江庭,而是傅怀义来了。
林玉瑶松了口气。
嗯?他怎么又来了?
“是傅大哥啊,我在的,您等一下。”
她把桌子拉开才能开门。
门打开,就看到傅怀义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药。
“你的腿伤得重,红花油不行,你用这个。”
林玉瑶接过药,她认得,这是他们部队里专供的,外头都买不到。
活血化瘀的效果非常好。
林玉瑶有些感动,“傅大哥,你真是个好人,谢谢你啊。”
我?
好人?
傅怀义有些不好意思,但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那我和陆江庭谁更好?”
啊?
他这一问,给林玉瑶问懵了。
傅怀义自觉问了个蠢问题,又忙转移话题。
“对了,这个给你。”
是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钥匙?”
“自行车钥匙,就上次我骑的那辆。你那车我看过了,大概修不好了,就算修好,估计都够你再买一辆二手的,不值当。”
林玉瑶听着一脸羞窘。
她确实买的二手的,谁叫她穷呢。
林玉瑶不接,说:“你那个车挺贵的吧,我怕弄坏了。住不了几天了,我会尽快找房子搬走,车就不用了。”
傅怀义看上玉瑶了?
玉瑶就是个乡下丫头,不过是长得好看一些,他真看上她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陆江庭心中就升起从来未有过的危机感。
因为,在那个小山村里,十里八乡都找不出几个比他更优秀的。
有自己站在她面前,她怎么可能看上别人?
现在不一样,他比不上傅怀义,他知道。
……
林玉瑶用新买的灶具煮了饭,还简单的炒了个青菜。
本来她只打算买个小煤炉的,傅怀义说太小了炒菜不方便,给她买了个大一些,能炒菜的。
只是这么一来,煤油消耗也会更大一些。
这小房间十块钱很值,有个小阳台,这对用煤炉做饭的人来说可太方便了。
要是在屋里,得多大一股气味儿啊。
林玉瑶简单的弄了些吃的就洗洗睡了。
第二天,简单的吃了早饭后,她穿了身干净整洁的衣服去书店报到。
第一天上班,她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周静微笑的带着她熟悉她需要做的工作。
“你也不用紧张,傅姐很好说话的。”
“傅姐?”
“是啊,她这家书店的老板。”
“那……那她和傅怀义……”
“你是说,昨天带你过来的那个人啊?”
林玉瑶点点头。
“好像是傅姐的弟弟,堂弟?”
原来是他姐姐呀,真是挺不好意思的,给自己介绍这么好的工作。
说要请他吃饭感谢,结果自己倒是吃了他三顿饭。
还有那些东西,他也抢着买单。
花他的钱林玉瑶都默默的记下来,想着回头有机会再还。
“周姐,谢谢你了。”
“不客气,傅姐叫我带带你,带你熟悉工作也是我的工作。”
林玉瑶跟在她身后,认真的听她说。
“其实咱们上班很轻松的,你只需要做到几件事。一是看好进店的客人,别让人偷书。二是在客人有需要的时候,给客人做简单的介绍,解答各种问题,比如什么书大概什么时候能有货等等。
三是在客人找不到书,或者够不着书的时候,你得帮着找,帮着拿。四是有新书上架时,帮着排货。五就是做到书店干净整洁,有些客人看一本丢一本,并不会把书放回原位。遇到这种情况,客人走后,你就得把书捡起来放好。”
林玉瑶点头道:“好,我记住了。”
周静又说:“说起来简单,其实还是要花些功夫的。比如要做到解答顾客的问题,你就得对书店的书非常了解。什么书在什么地方你也得知道,这些都得你尽快去记住,不能客人需要一本书的时候,你找半天都找不到。”
“是的,我明白。周姐,我一定尽快记住。”
“好,那我去忙了,你有事再找我。”
“好的。”
周静去上货了,不时的看一下林玉瑶。
看她拿书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禁好笑。
不过转念一想,她也能理解。
乡下来的姑娘,一开始都这样。
有些胆小的,紧张得话都说不清楚,啥都不敢碰,还不如她呢。
……
上班时间很清闲,书店里没有几个人。
林玉瑶努力的记住各种书的位置。
周静和另外一个同事刘易欢,则是拿着些青春小说在看。
周静对她说,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这样,很闲。
一般是下班后,放学生,还有周末人才会比较多。
还有这家书店的老板傅乐怡平时也不来,一般上货多的时候她才会过来。
那天算她运气好。
林玉瑶听后说:“难怪,这几天都没看到傅姐。”
周静道:“傅家很有钱的,傅姐她父母都是做生意的,还在陵乡街那边开了工厂呢。她开这家书店,也就是开着玩。”
啊?
二人一脸震惊。
他们真没想到陆江庭是这种人,能糊涂成这样。
落着这么漂亮的媳妇不好好守着,跟一个寡妇纠缠不清。
他怎么想的?
易云硕怒骂道:“这个陆江庭,还真是看不出来,他还敢乱搞男女关系。你放心,这要是真的,他俩都完了,组织上对乱搞男女关系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这时候抓得可严了,她也知道。
可恨上一世的自己太软弱了,又诸多顾虑,始终狠不下心。
当然,主要是这两个人也知道利害关系,从来是打着照顾战友遗孀的名义交往,就算有实际性的出轨行为也不会让人知道。
等到了后来两人光明正大的在楼下跳广场舞时,陆江庭都退休了。
而那个年代对乱搞男女关系的事根本不会怎么样,谁会关心两个跳广场舞的老头老太?
傅怀义问:“你有证据吗?”
傅怀义比易云硕要冷静一些。
一问证据,林玉瑶又蔫儿了。
她的证据只是大家传出来的话。
傅怀义深吸一口气,“他是组织上培养出来的特殊人才,只是几句闲言碎语怕是不行的。虽说组织上对这种事不会容忍,但是也不会随便给他定罪。”
林玉瑶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找证据的。”
就他俩这档子事,拿到证据是早晚的事。
说话间,她听到了门外叶莲焦急的声音。
“对,叫林玉瑶,请问她住在哪间病房?”
“八号房。”
“谢谢了。”
不一会儿叶莲就冲进来了。
身上还沾着不少泥,看来是刚从地里下来。
一看到林玉瑶躺在床上,手上还扎着针,就心疼得不行。
“玉瑶啊,你这是咋的了?”
林玉瑶说:“娘,我没事。”
“他们说看到陆江庭把你背走了。”
“是啊,我晕过去了。”
“好好的怎么晕了呢?”
“我……”她看了一眼那两个看戏的,有些不好意思。
在母亲的注视下,支支吾吾的说:“我和陆江庭吵架被他气晕了。”
众人:“……”
“天爷啊,陆江庭这个杀千刀的。他人呢?人在哪儿?”
“我不知道,醒来就没看到他。”
叶莲深吸一口气,说:“我问问医生去。”
叶莲气势汹汹的冲出去,没一会儿,又气势汹汹的回来,“这杀千刀的连药费都没给你交,听护士说筹钱去了。我呸,我看他是找个借口跑了,不管你了。”
林玉瑶张张嘴,其实她想说,陆江庭可能真没钱。
他有点儿钱都被方晴挤干了, 上辈子就是这样。
他筹钱?不知道他会去找谁借。
叶莲一转头看到了两个熟人。
“你们两个怎么在这里?”
易云硕抬起受伤的腿说:“阿姨,我脚摔伤了。”
叶莲:“哼,活该。”
易云硕:“……”
那陆江庭说是去筹钱,可筹到林玉瑶水都挂完了也没看到人影。
叶莲生气的说:“我就说他是跑路了吧,他不会回来了。玉瑶,你坐着歇会儿,我去交钱。”
叶莲到外面去问,却被告知钱已经交过了。
“啊?交过了?”
“是啊,就你们隔壁的小伙子交的。”
叶莲:“……”隔壁两个小伙子,不是陆江庭的朋友吗?
她现在看他俩的眼神,跟看陆江庭没差。
回来后,叶莲就生气的质问,“是不是你去交的钱?”
傅怀义:“嗯,刚才帮我朋友交钱,随便就一起交了。”
易云硕:“你哪来的钱?”
“送礼的钱不是省下来了吗?”
“就二十块钱啊,你那二十块钱这么多天还没花完呢?”
傅怀义冷眼盯着他,就看你闭不闭嘴吧。
叶莲冷笑一声,“哼,少在这里装模作样的演戏。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老娘吃过的盐比你们吃过的米都多,以为我看不出来?拿去,老娘不差你们这两个钱。”
说罢,她掏出十块钱丢在傅怀义身上,然后扶着女儿就走了。
傅怀义:“……”
林玉瑶心想还要找人家帮忙呢,这弄得她挺尴尬的。
但见到自家老母亲一脸凶相,也没敢帮他们说话,带着歉意笑了笑就走了。
她们一走,傅怀义就瞪着易云硕。
易云硕缩了缩脖子,弱弱的道:“我没说错吧?”
傅怀义眼睛里快飞出刀子来,冷哼一声,“哼,你没错。”
他直接把十块钱丢在了易云硕身上,转身就走了。
易云硕:“哎,你上哪儿啊?”
“回招待所。”
“啊?你走了我怎么办?我要上厕所。”
“你单脚跳。”
易云硕:“……”
……
其实叶莲母女刚出医院,就见到了拿到钱的陆江庭回来。
叶莲讥讽的骂了他一顿,把自家闺女塞上自行车后座就走了。
陆江庭见状,也骑上自行车追过去。
但一直追到林家大门,林玉瑶都没再理会他。
叶莲倒是骂了他一路。
陆江庭自知理亏,只一遍遍的解释,“我真的没有不管玉瑶,我只去筹钱了。你看,这是我借来的钱。娘,你拿着吧。”
他把钱塞到叶莲手里,叶莲直接给丢到地上。
“谁要你的臭钱?哼,我可没那么大福气当你的娘,别乱喊,省得毁了我闺女的清誉。”
陆江庭:“……”
“玉瑶,过几天我就回部队了,你跟我一起去吧。”
“我呸,你想得美。”叶莲直接拿扫把打他,把他赶走。
在医院的时候林玉瑶没说,回到家里,林玉瑶才泣不成声的对叶莲说,陆江庭那个王八蛋给上头打了电话去,让他们把结婚证都办下来了。
叶莲听后整个一仰倒。
“什么?还是给办了?”
林玉瑶点点头。
叶莲气得不行,骂骂咧咧的说:“我怎么说来着?跟陆江庭交好的没一个好东西,那个,那个收信的人不是答应过你,把资料都寄回来吗?陆江庭打个电话去就给办了,这不是那啥?出耳?”
“出尔反尔。”
“对,出尔反尔。”
林玉瑶闷闷的不说话。
叶莲看她这般,拍拍她的肩膀说:“不怕,又没办酒席,就算领证又怎么样?结婚了还能离呢,何况只是领证。”
在他们的观念里,还得办了酒席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才算结婚,那证在他们看来还没有传统的婚书靠谱。
晚上丈夫儿子回来,叶莲就跟他们说了今天的事。
林大为气得直接抓了根扁担在手,“刚子,走,跟爹一起去打他个狗东西,老子就不认那个什么破证,他能怎么着?”
林刚思想爹娘进步得多,明白那东西比办酒席可重要多了。
他拦住林大为说:“要是真有结婚证了,咱们去闹就没什么用了。”
“咋的?还强买强卖不成?那咱就去离婚。”
“爹,军婚不一样,陆江庭要是不同意咱妹就离不掉。”
林大为问:“哪里的规矩?”
林刚说:“是国家法律规定的。”
又跟他说了为什么会这么规定,跟他们科普半天,林大为跟叶莲才弄明白。
他们竟然觉得国家这么规定很有道理。
这么安排才利于军人后方稳定。
但是……但是陆江庭他不配。
叶莲哭天喊地的,“这可得了啊?这可咋弄啊?刚子,快去给你小弟打电话,他读书多,他或许有办法。”
林玉瑶开口道:“别,这事儿不能告诉林平。林平马上高考了,不能有闪失。”
林平是小她两岁的弟弟,因为两人年龄差距小,两人关系也好。
上一世,林平在知道她受的委屈后,气不过就去找陆江庭要说法,结果碰到陆江庭和方晴一起带儿子游玩,那小孩子给陆江庭嘴里塞东西吃,还叫他爸爸。
吃到嘴角,方晴还拿出手帕给他擦嘴。
这一幕刺激了血气方刚的少年,林平想都没想上去就打人。
他给了陆江庭脸上一拳头,方晴去拉,被他用力甩开,摔在地上额头磕出了血,这下闹进了局子里。
人家一看方晴是烈士遗孀,对这事处理格外严厉。
虽说方晴在陆江庭的劝说下签了谅解书,但还是给林平留下了案底。
他报的军大,与他失之交臂。
这一次,她说什么也不能让林平出事。
“他太冲动了,爹,娘,答应我,这事儿不能告诉他。”
“好好,不说,那你打算怎么办?”
林玉瑶说:“娘,你还记得陆江庭的两个朋友不?”
叶莲哼一声,“说他们干啥?”
“他们说会帮我离婚。”
叶莲:“一个窝里的乌鸦,哼,我才不信他们能帮你。”
“不是的,军人大多都很好的,像陆江庭这样的是个例。他们知道我和陆江庭的事后,就不和陆江庭来往了,我觉得他们真会帮我。”
“这……怎么帮啊?”
“我还不知道呢,我打算去部队里。陆江庭过几天回去,我跟他一起。”
“啊?你要去随军啊?”
“不是,我是去找他离婚。”
“那你一个人啊,万一他欺负你怎么办?”
林玉瑶摇头,“不会的,在那种地方只要我不愿意,他不敢。”
想想也是,那么多人呢。
……
这天,叶莲在院塘边洗衣服,几个邻居就问她,“叶莲,你家玉瑶真的要跟陆江庭退婚啊?”
“退,必须得退。”
“我怎么听说结婚证都扯了啊,这还怎么退?”
“那就离呗,扯了证又不是卖给他家了,还能不给离么?”
“啧啧,我看难。我听说这个军婚不好离的,只要男方不同意你家玉瑶就离不掉。”
那可不是?
叶莲气得拿那棍子把衣服打得砰砰响。
“要我说啊,这陆江庭的条件还是不错的。咱们这十里八村的,当兵的虽说不少,但是从大学里出来当兵的还只有他一个。”
“就是,且不说他是个当兵的,单说这大学生,咱们这十里八村的才出多少个啊。不说万里挑一吧,也算是千里挑一了。”
“我听说那个大学生当兵的,一出来就是军官还是啥?跟那些没读多少书去当兵的不一样,是不是?”
“应该是的,我也听说了,听说一出来就是什么官。王家那二娃没读书了,去当兵,一个月的补贴才几块钱还是十几块来着?但是那陆江庭,听说有一二百块呢,是不是?”
叶莲哼一声说:“有什么用?工资倒是不错,我闺女能花上才叫钱。你们看看,这还没过门呢,一分钱没花上,还把我家省吃俭用给闺女攒的三百块的嫁妆一并给了外面的女人,这婚还怎么结?”
“这……”确实糟心呐。
一位大婶说:“这回你们给他点颜色瞧瞧,别轻易饶了他,等他知道怕了,以后就不敢了。”
另一位大婶道:“我看难,不是说那寡妇的男人救了他的命嘛,这可是救命之恩。那寡妇再来找他帮忙,他能不帮吗?”
“这……”还真说不准。
那大婶又看向叶莲说:“要不你试探一下,这回整得凶了,他怕了,说不定就不帮了呢?”
叶莲哼了一声,说:“他爱帮不帮,我懒得去试他,反正我闺女不能去受这气。”
正说着,旁边的大婶看到陆江庭朝着他们村来了。
她推了推叶莲,道:“不用你去试,我帮你问问去。”
叶莲瞥了一眼远处的陆江庭,没搭理她。
随便吧,爱试不试。
那大婶把手上的水在衣服上擦干,就去拦了陆江庭的路。
“江庭啊,你这上哪儿啊?”
“婶儿,我找玉瑶去。”
“你还找玉瑶呢?你干的那事儿,把玉瑶一家都快气死了,玉瑶眼睛都哭肿了。”
叶莲:“……”
“我……我看看她去。”陆江庭一听就急着要走。
那大婶拦住他道:“别急呀,她难受还不是因为你看中方晴那个寡妇,你把她的嫁妆都给方晴了,她能不生气吗?”
陆江庭羞愧的说:“是的,这个是我的错,我对不住她。”
“过去的事就算了,这钱借了借了,错都犯了。我且问你,要是方晴再找你借钱,你借是不借?”
“不会了,她不会找我借钱,况且我现在也没钱。”
“万一呢?我说万一。不光是借钱,她找你各种帮忙啊,比如让她儿子喊你爸爸啥的,你会拒绝不?”
“没有的事,你别瞎猜。”
傅乐怡笑了笑,也没拆穿他。
突然看到他的脸,“你的脸怎么了?”
傅怀义侧头躲了一下,道:“没啥,训练的时候不小心弄的。”
傅乐怡道:“你小心点。”
“小心不了,做我们这个的,难免会受伤。要是这点儿伤都怕,当初我就不上军校了。”
“行吧行吧,随便你。”
……
书店后面还有一间小小的办公室,就在这里给她办入职手续。
周静把一块手写的牌子用夹子夹好,给到林玉瑶。
“这个你拿到,你上班的时候,就把它夹在这儿。”
她指了指自己胸牌。
林玉瑶点点头,“好的,周姐,谢谢你了。”
“不客气,你明天就来上班吧,我们这里正常是早上九点上班,下午五点半下班。但是得值班,大概每三天轮一次,值班的话得七点下班。还有,周末得上班,周末要是没有急事不允许请假。休息的话,实行轮休制,一周休息一天。”
“好的。”
差不多就是早九晚五,一周休息一天。
偶尔值班也没事,加班时间又不长。
林玉瑶默默的算了下,骑车过来得半个多小时,一去一回就是一个多小时,完全可以接受。
那边的房子都交钱了,先住着吧。
回头在这附近再找房子,这样通勤时间也能少一些。
这个图书馆规模不小,至少比她在老家那边见过的图书馆都要大一些。
如果能长久的在这里上班她觉得都行。
呃……
就是离家有点儿远。
但是这年头,在外边打工的人越来越多,好像也没啥。
将来会更多。
女孩子赚够了钱,回家嫁人。
男孩子赚够了钱,回家娶媳妇。
嗯?
她好像想得有点儿多了。
找到工作的林玉瑶心情大好。
她出来时,傅怀义已经等在门口了。
“办好了?”
林玉瑶点点头,给他看了看自己的胸牌,微笑着说:“周姐说明天我就可以来上班了。”
一直见她都很阴郁,不是在哭就是愁眉苦脸,这还是第一次看她这么笑。
原来微微一笑就这么好看,像那太阳花开了似的。
傅怀义感觉自己心跳又加快了。
“那挺好的。”他嗓子有些黯哑。
“嗯,傅同志,谢谢你啊。”
“不客气,举手之劳。”
他把摩托车推出来,又说:“以后你别叫我傅同志了吧,现在大城市里都不兴这么称呼。”
林玉瑶眨眨眼,那叫什么呢?
“傅大哥。”
傅怀义轻勾了下唇笑了,觉得这个称呼也有些怪,但是有乡下人那种淳朴。
傅大哥就傅大哥吧,比同志好一点儿。
昨天的东西都打坏了,回去的路上,她又重新买了煤炉和碗等等。
傅怀义帮着拿着东西,跟着她一起回了租房子的地方。
这一次林玉瑶没有拒绝,一是东西有点儿多,其中还有一袋二十斤的米,那么多东西她自己扛不动。
二是因为,想着这会陆江庭正在工作,不会出现。
但是,没想到又失算了。
陆江庭来了,顶着乌青的眼眶蹲在她家门口。
看到她和傅怀义一起回来,眼睛顿时就红了。
“傅怀义,又是你?”陆江庭咬牙切齿,蹭的站起来就要和傅怀义干一架。
他不知道在这里蹲了多久,这么突然站起来,腿一软,直接摔倒在地上,好不狼狈。
气得他趴在地上,用力的捶打着地面,手都捶出血来。
这就受不了?还至于自残?
林玉瑶心脏扑扑的跳,心想自己还是失算了。
陆江庭似乎比她想象中还要极端。
傅怀义:“……”
“滚犊子。”
“哎,你别生气呀,这有啥,不光你想,我也想。”
“啧啧,上次那个采茶的就挺好看的。”
“所以你为了看人家采茶摔断了腿?”
易云硕:“……”
“没断,只是扭伤了,你别污蔑我。”
有区别吗?
傅怀义都懒得说他。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机房,这才刚进去,就有人喊傅怀义。
“傅哥,刚才有你电话。”
“嗯,谁打的?”
“不知道,听声音是个年轻姑娘,我让她过十分钟再打来。”
有年轻姑娘找傅怀义,其他人都没多想什么。
但傅怀义也不知怎么的,脑子里又冒出陆江庭的媳妇来。
老想人家的媳妇,他在心里狠狠的鄙视自己。
原本说等十分钟,实则他等了快二十分钟电话才又打过来。
“喂,哪位?”
听着那声音,是傅怀义没错。
可他一问哪位,倒是把林玉瑶给难住了。
她和他说过她叫什么名字没有?
要是没说过,她说她是林玉瑶,人家都不知道她是谁。
莫非她得说,她是陆江庭那个谁吗?
那得多膈应。
她支支吾吾没说出口,对面突然开口了,“林玉瑶?”
林玉瑶:“……”
他怕被别人听见,用手遮挡了一下,嘴唇靠得近,声音压得很低。
这声音好像直接吐在她耳廓里。
林玉瑶莫名的有些心慌,轻嗯了一声。
“我是林玉瑶,傅同志,上次说的事,还算数吗?”
“当然,你要我怎么帮你?”
“我也不知道,我来南城了。”
“你来南城了?”傅怀义很是惊讶,“你在哪儿?”
“我在陵乡街这边……”她和他简单的说了下大概位置。
对面的人立马清楚了。
“下午六点,你在街口的百货店门口等我。”
“啊?”
“就这样了,现在有事就挂了啊。”
不是……
对面不等她再说什么直接就挂了。
打这电话都花了两块钱,肉疼得要死。
人家都说要忙了,她又不能再打过去,只能等六点去街口赴约。
可是……那个时间陆江庭估计来了,她要怎么避开陆江庭去见傅怀义呢?
直觉告诉她,这事儿不能让陆江庭知道。
傅怀义要帮她,她总不能连累人家。
傅怀义挂了电话回到座位,易云硕就伸长了脖子过来问:“谁呀?”
“没谁。”
他抬头看了看对面,隔着三排的位置,陆江庭正把键盘敲击得噼里啪啦的响。
他这是赶着把活儿干完了早些出去吗?
傅怀义握了握拳头,开机,准备给陆江庭找点活儿干。
其实他与陆江庭不光是战友,还是同学。
他们是为国防部培养的特殊人才,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吃住都在一起。
对彼此非常的熟悉,所以给对方找点活儿,也不算难事。
眼看着快到下班的时间,陆江庭发现他负责的部分运行不起来了,一脸懵逼的盯着不大的显示器。
不一会儿就找到了结症所在,就是需要时间解决。
旁边一战友拍拍他的肩膀,“江庭,你还不关机啊?”
“不了,我还有一会儿。”
“那我们先走了。”
“嗯。”
大家都陆续的关机了,只留他一个人在机房里。
傅怀义离开后直奔自行车棚。
易云硕:“哎,你干嘛去啊?”
傅怀义没理他,找到自己的自行车后,动作利索的上跨上去,骑着自行车踩得飞起。
连易云硕的声音都追不上。
“他干嘛去呀?这么急。”
“谁知道?”
“你不是跟他很熟吗?你都不知道吗?”
“他没说。”
……
林玉瑶提前了一个小时就从出租房里出来了,然后在百货店对面的巷子里盯着。
她的想法是,她不能立在百货店门口等,万一没等到傅怀义,反而等到了陆江庭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