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倾禾傅倾棠的其他类型小说《小说主母逆袭录傅倾禾傅倾棠全章节免费阅读》,由网络作家“翊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兰氏谈及宴辞,眉眼尚有余温。可但凡提及越瑶,便像是炸毛的老虎,恨不得将人一口吞了,失了侯夫人的气度。“我当年只是让她去照顾辞哥儿,她倒是不要脸的紧,直接将人照顾到床上去了。”老嬷嬷眼看她要继续发飙,一边为她斟茶倒水一边劝慰。“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可莫要因为此事影,响到您与世子爷的母子情分。”“母子情分?”兰氏喃喃自语,双手因为用力的缘故青筋遍布。“只要那小蹄子还在侯府晃荡,我们这母子情分便会越来越寡淡。”她不喜欢越瑶。当初看她可怜,这才将她从牙市买回来;看她聪慧,才让她去照顾自己的长子。可她是如何回报自己的?直接钻进了辞哥儿的被子。“让人留意傅倾禾,若是一个聪明的,我不介意扶她一把,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傅倾禾尚且不知,自己被兰氏盯上...
兰氏谈及宴辞,眉眼尚有余温。
可但凡提及越瑶,便像是炸毛的老虎,恨不得将人一口吞了,失了侯夫人的气度。
“我当年只是让她去照顾辞哥儿,她倒是不要脸的紧,直接将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老嬷嬷眼看她要继续发飙,一边为她斟茶倒水一边劝慰。
“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可莫要因为此事影,响到您与世子爷的母子情分。”
“母子情分?”
兰氏喃喃自语,双手因为用力的缘故青筋遍布。
“只要那小蹄子还在侯府晃荡,我们这母子情分便会越来越寡淡。”
她不喜欢越瑶。
当初看她可怜,这才将她从牙市买回来;看她聪慧,才让她去照顾自己的长子。
可她是如何回报自己的?直接钻进了辞哥儿的被子。
“让人留意傅倾禾,若是一个聪明的,我不介意扶她一把,免得让外人看了笑话。”
傅倾禾尚且不知,自己被兰氏盯上。
目送宴辞离开后,便将注意力放在陪嫁身上。
平心而论,她的嫡母对她不坏。
从未让她缺衣少食,也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准备的嫁妆虽然不多却也不少。
唯一不好的,便是给了她一些各怀鬼胎的陪嫁。
“新婚第二天,我本不该在这里给你们立规矩。”
她说话的时候。
眸光,不紧不慢地落在陪嫁身上,瞧众人神色各异,这才继续开口:
“只是,你们既然成了我的陪嫁,那么就要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闻弦音而知雅意。
对上傅倾禾的敲打,众人倒也没有装傻充愣,反而甚是积极的表态。
傅倾禾自是不信这些说辞,只是她身边尚无可用之人,倒也没有较真。
“杜嬷嬷跟随母亲多年,深谙内宅琐事,昨晚可打听到有用的消息?”
如今。
她既然已经堕入镇南侯府这泥坑,就得丈量泥坑的深度与宽度,免得被人算计。
杜嬷嬷年近五十,瞧上去极其精明。
因着傅倾禾的问话,她耷拉的眼皮忍不住乱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位沉默寡言的二姑娘,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
“二姑娘,侯府盘根错节,一个晚上可打听不到有用的消息。”
“哦……杜嬷嬷若是觉得侯府庙小,我也可以将你送回文昌伯府,毕竟你的身契还在母亲手里。”
听着她寡淡的声音,杜嬷嬷心头微沉。
——按理说。
她们这些人的身契,应该直接给二姑娘,可夫人显然有别的考量,这才将众人的身契紧攥不放。
如今,倒是成了二姑娘发难的借口。
——只是,她不能被赶回文昌伯府。
“二姑娘,我们刚到侯府,不宜肆无忌惮的行事,打探消息的事情还需延缓……”
杜嬷嬷还想解释事情的困难,却被傅倾禾挥手打断,声音不紧不慢。
“三朝回门前,我要知道镇南侯府的情况,否则嬷嬷便留在文昌伯府替我尽孝吧!”
其实。
傅倾禾本不需要派人去打探消息,毕竟很多事情她了如指掌。
只是,她想让她们明白一个道理——她身边不养闲人!
事实证明,压力才是最好的动力,或许是她夹枪带棒的话起了作用。
第二天,刚入夜。
杜嬷嬷便将镇南侯府的情况一一告知,甚至还夹杂了一些小道消息。
镇南侯府枝繁叶茂,人口甚多。
老侯爷虽然不惑之年便血洒疆场,却是一个克妻的主,先后迎娶两任妻子都先他而去。
侯府如今的老夫人,是他第三任妻子。
三任妻子,身份虽有侧重,可都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所以子嗣们都占着一个‘嫡’字。
更致命的是,老侯爷庶出子女更多。
这一代镇南侯,写入族谱序齿的兄弟便有八个。
八房子女熙熙攘攘,性情也各有不同——人口庞杂,纷争极大。
傅倾禾听闻此事,也忍不住揉了揉眉心。
上一世。
她还曾私下抱怨时家情况复杂,可和镇南侯府比起来,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别的暂且不提,世子爷那位通房的消息可打探到了?”
其实,她上一世也从旁人口中听闻不少,可道听途说终究比不得亲眼所见。
只是,现在不是见面的最佳时机!
“侯府的人都唤她越姑娘,因为世子爷尤为看重,所以平时住在世子的青雅轩,老奴也打探不到。”
或许是沉默来得过于突然,杜嬷嬷忍不住为自己找补:“据说,是一个老实本分的。”
听到‘老实本分’四个字,傅倾禾的眼皮子掀了几掀。
越瑶若是老实本分的主,那傅倾棠便不会被其逼其得毫无还手之力,枯萎至死。
只是,现在却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
最紧迫的是三朝回门,查一查自己为何会爬上宴辞的床,探一探傅倾棠的底儿。
——否则,如鲠在喉、寝食难安!
回门那一日,天晴气朗。
宴辞来寻她的时候兴致不高,从始至终都臭着一张脸,可傅倾禾却不以为意。
甚至,还极其贴心地叮嘱身边的杜嬷嬷。
“世子爷最近肝火旺盛,劳烦你给伯府传个信儿,准备吃食时清淡一些。”
宴辞一张英挺的脸颊,好似僵在了当场,憋了好久才狠狠扔下四个字。
“狐假虎威!”
傅倾禾并不在乎他的嘲讽,脸色甚至没有丁点变化。
这让宴辞觉得。自己的拳头砸到了棉花上。
或许是心里不痛快的缘故,他上了马车便开始假寐。
瞧着他这爱搭不理的架势,傅倾禾掀开帘子,自顾自地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
多少年了,她似乎又嗅到了自由的味道。
只是马车刚拐了一条街,便被追来的小厮气喘吁吁地拦住去路,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不安。
“世子爷,越姑娘被烫伤了!”
原本假寐的宴辞猛地掀开帘子,二话不说跳下马车,麻溜地接过小厮递来的马缰绳。
他翻身上马的那一瞬,正好瞥到傅倾禾的眼神。
——无喜无悲,好似佛陀一般不含丁点情绪。
可不知为何,宴辞却感觉到骨子里的冰凉。
手中没有沾过血的人,绝对做不到如此的淡漠,这样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闺阁女子身上。
一瞬间,他像是被钉在了马背上,甚至不自主地解释:
“瑶儿被热水烫伤,我先回府一趟;她若是没有大碍,我便赶去文昌伯府!”
她这是啥意思?嘲讽宁王府穷?
“去寻一匹上好的云绡布,免得让世子夫人,觉得王府待客不周。”
得了小宁王的叮嘱,宁王府的奴仆跑得比兔子还要快,不到半刻钟便送来了一匹纯白的云绡。
至于笔墨纸砚,早已经准备就绪。
因着这边的动静不断扩散,倒是有不少人聚了过来。
看到案几上,摆着的云绡布和笔墨纸砚,纷纷露出好奇的神色。
宴辞没想到阵势越来越大,也搞不清楚傅倾禾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两个人擦肩而过时,他将声音压得极低,唯有两个人听得分明。
“搞这么大的阵仗,到时候可别收不了场。”
“就算收不了场,也不是夫君逼得吗?扔锅的时候,没想到会反噬吗?”
傅倾禾倒是没有丁点压力,甚至看到宴辞眉头紧锁的模样,笑得更加畅快。
她因为顾忌傅倾棠,有些手段不能用。
可一身画技,是打娘胎便带来的天赋,就算她那醉心诗书的父兄,都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拿起毛笔的那一瞬,傅倾禾像换了一个人。
原本便极其出色的眉眼,这一刻变得更为耀眼,眉若山幽静,瞳若水无声。
熙熙攘攘的人群,也变得安静起来。
却见她在铺开的云绡上运笔极快,一个呼吸的空档,一盆栩栩如生的雏菊便在笔下诞生。
再一个睁眼,一盆兰花已经火速成形!
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眸光中,她不停地勾勒着庭院内的花花草草,似乎要将整个花圃绘在绢布上。
文昌伯府的庶女,居然还有如此能耐?
最先缓过神的是沈五郎,他用胳膊肘碰了碰宴辞,一张嘴喋喋不休。
“你挖到宝了啊!”
“……炫技之作!”
“额……你炫一个让我瞅一瞅!”
沈五郎扔给了他一个鄙夷的眼神,心中暗骂他牛嚼牡丹,不知文人雅好。
“以前只知你家夫人的美名,今日过后怕是才名远播。唉,不知有多少人得破防。”
瞧着他那长吁短叹的模样,宴辞挑着眉头瞄了他一眼,音调带着浓浓的嘲讽。
“你当初那鬼哭狼嚎的模样,也不见得多好看。”
当初傅倾禾与时安远定亲后,京城中的纨绔子弟夜夜买醉,沈五郎便在其中。
他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眼前的人烂醉如泥,他用了好大的劲才将人送回沈家。
“……当时,她和你可是八竿子打不着。”沈五郎忙着表态发言,“我现在对她,没有丁点想法。”
“哦!”
宴辞声音冷淡,没有一点热拢劲。
他自然知道沈五郎的性情,凭着两个人的关系,傅倾禾就算是天仙,他也不会生出别的想法。
沈五郎瘪了瘪嘴,也不再自找不痛快,而是仔细瞅着傅倾禾面前的云绡布。
——画工精细,运笔如神。
也不知道文昌伯府怎么养的女儿,居然能让一个庶女,练出这样的能耐。
世家大族不缺文韬武略之辈,并非只有沈五郎一人,瞧得出傅倾禾的真功夫。
可让众人惊诧的是。
三丈云绢已过,她似乎没有停笔的意思,那纤纤玉手好似不知疲倦一般。
“再加几张案几。”
小宁王虽然不通诗文绘画,可平时最爱附庸风雅,瞧着众人兴致十足,后勤工作搞得极好。
傅倾禾全神贯注,一丝不苟地绘画,似乎丝毫不被外界的环境所扰。
等她感觉到光线暗淡时,绢布已经过了一半。
“什么时辰了?”
一直垂眸不语的夏荷,终于抬起了头。
作为傅倾禾身边的贴身丫鬟,被一个外来户抢尽风光,本就兴致缺缺。
只是,她也不敢表现的过于明显。
“已经准备好,就是不知道您准备装饰哪些房屋?”
“自然是陪嫁的铺子。”
没有兰氏的允诺,她自然不会轻易改变侯府的一草一木。
之所以让人将纱纸送到镇南侯府,也不过是想要给他们一个威慑。
免得她问话的时候吞吞吐吐,言语不详。
“我一会儿见完他们之后,你将人带去铺子,亲自盯梢,免得他们偷工减料。”
“……诺!”
夏荷并不想接这苦差事,甚至隐隐感觉到傅倾禾对她的排斥。
可作为签了身契的陪房丫鬟,她没有一丁点拒绝的权力,就算不喜也得忍着。
“你先去安排,我一会儿便过来。”
那些匠人没有经过允许,不能进入内院,以免冲撞了府中的娇客。
只能在后门的耳房见一面。
等夏荷的背影消失,傅倾禾才转身看向春华。
“你去寻世子爷,一会儿直接去耳房。”
傅倾禾换了一套颜色暗沉的衣裳,又让亲自梳了一个威严劲十足的发髻,踩着步子去了耳房。
匠人们本以为见到的会是管事嬷嬷,却没有想到会是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娘子。
虽然打扮的老气,可面相却甚是年轻。
最重要的是,他们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小娘子,就像是从画里面走出来一般。
“文昌伯府的活,可是几位干的?”
“是。”
为首的汉子瞧着老实巴交,可眼睛里面却透着几分精光,麻溜地回答了傅倾禾的问话。
“换厢房的窗柩时,可曾有破损的地方?”
“……这……”
汉子面露难色。
文昌伯府那一趟活,可以说相当的轻松,因为前面的竹篾纸刚刚糊上,极好清理。
可也正是因为轻松,所以印象深刻。
其他的地方完好无损,可唯有外院一间厢房的窗户纸,有被人戳开的痕迹。
他本也没放在心上。
可今日被人唤到镇南侯府,又听到这诡异的问话,这里面似乎藏着不为人知的猫腻。
“你只需要将自己知道的据实以告,我并不会为难你。”
傅倾禾说着,瞥了夏荷一眼。
夏荷在傅倾禾问话的那一瞬,便感觉浑身像是灌了铅一般,脑子也嗡嗡作响。
她为什么追问那晚的事情,难道发现了什么?
“当初换纱纸的时候,有一处的厢房确实有些奇怪,以前的竹篾纸似乎有人为破坏的痕迹。”
壮汉知道,眼前的妇人看似好商好量。
可镇南侯府作为旻朝顶尖的权贵,他们做事情又岂会温言软语?
今日若是无法交代一二,日后这日子怕是不好过。
“可还有其他异样?”
“我的兄弟,曾在院落捡到一只耳环,瞧着甚是贵重。”
闻言,傅倾禾瞬间眯起了眼睛。
文昌伯府人口简单,丫鬟奴仆也少,能戴得起贵重耳环的人更少。
况且,内宅女眷若是无事不会前往外院厢房。
“耳环呢?”
听出她言辞间的紧迫,为首的汉子面露窘迫,他后面站着的男人更是快将脑袋戳到了怀里。
“……被……被俺送人了!”
听到那道细微的声音,傅倾禾这才将目光扫射了过去。
男子个头不是很高,五官瞧上去平平无奇,淳朴憨厚或许是他给人最深的印象。
“送给谁了?”
“送……送给……抱……抱月楼的相好了!”
傅倾禾:“……”
瞧着憨厚敦实,干得事貌似不大老实。
为首的汉子瞧着自家兄弟又犯了口吃的毛病,也细细解释起事情的原委。
“我这兄弟一直想为那女子赎身,不料却被其骗完了身上的银钱,就连那耳环也被骗了去。”
抱月楼虽是京城最出名的风月场。
可里面的女子也分三六九等,自家兄弟纵使看上了最低等的一类,也是一个无底洞。
他也不是没有劝过,可这就是一个死脑经。
“不……不是被骗……是我……给她的!”
傅倾禾无语地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她并没有心思去聆听他们的恩怨情仇,她现在最要紧的是寻到那女子,找到耳环。
最重要的是,还得借用这只耳环引蛇出洞!
“那女子叫什么?”
口吃的男子咬着唇角不开口,为首的男子倒是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
“她叫翡翠。”
若是一般的地方,傅倾禾现在便起身杀了过去。
可是抱月楼那等风月场所,却让她两头犯难,微微思索便将主意打到了宴辞身上。
“夏荷,你去看世子爷有没有过来?我有事要他帮忙!”
傅倾禾的话音刚落,宴辞的身影便出现在门口。
他穿着衣领快要扯到肚脐眼的常服,懒懒散散地斜靠在门口,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倚门卖笑的狂妄劲。
“娘子,你想让我帮什么忙啊?”
傅倾禾并不奇怪他阴晴不定的态度,这人就没有正常过。
“陪我去一趟抱月楼。”
宴辞懒散的神色顿时一僵。
他百无聊赖地跟过来,本是想看她玩什么花招,却没有想到是想彻查那晚的事情。
彻查便罢了,毕竟她一直否认爬床的事情。
可是,她凭什么临时征用自己?
陪着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逛花楼,这种事情若是传出去,会不会被人笑掉大牙?
“就算我陪着你去,你敢跟着去吗?”
“这事情若是传到母亲的耳中,你刚刚捂热的私库钥匙,怕是要飞走了。”
他的母亲,一辈子循规蹈矩,宜室宜家。
——最讨厌的便是离经叛道之人。
“你傻吗?我只是在门口等着,你去将人带出来。”
她现在正是积攒口碑的最佳时机,自然不能因为一只耳环误事。
宴辞的目光隐隐透着几分利芒,显然不喜欢,她这求人办事的态度。
可惜,傅倾禾眼瞎心盲没有看到。
就算看到了,她也没有那闲工夫陪宴辞辩论,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安排。
“一会儿,我便让丫鬟带你们去店铺,这次的工钱多加两成,算是我给你们的谢钱。”
为首的汉子满目惊喜,一个劲朝着她道谢。
夏荷领着几人离开后。
宴辞以为,傅倾禾会马不停蹄地赶往抱月楼,没想到她居然没了之前的着急。
唯一的变化,就是那板着死人脸的春华不见了踪影。
他也不是一个蠢人,略微一思索便猜出几分真相。
——她如此布局,是想要钓出幕后之人。
只是,那晚的事情真的不是她所为?
傅倾禾没想到。
她的尸体明明被扔进了火光肆虐的乱葬岗,可再睁眼却发现,躺在红绸遍裹的婚榻上。
更要命的是。
她身上趴着的人,不是她的夫君时安远,而是镇南侯世子,她嫡姐傅倾棠的夫君——宴辞。
她来不及多想,一巴掌扔过去,声音夹杂着前所未有的惊恐。
“姐夫,你疯了?”
清脆的巴掌,落在宴辞那张俊美泛红的脸颊上,红浪翻滚的床榻瞬间安静下来。
“一个为了嫁进镇南侯府,费尽心机爬床的肮脏玩意儿,如今倒是装得三贞九烈!”
宴辞单手缚住傅倾禾的双臂。
另一只手的手指顺着她的下颚滑到她的锁骨处,一把扯掉她身上仅存的衣物。
“你姐夫是时远安,可不是我;想叫姐夫,下辈子不要再爬床了!”
或许是挨了一巴掌的缘故。
此时的宴辞就像是醉了酒的公牛,压根没有看到她痛苦又迷茫的眼神。
月色倾泻,云雨初歇。
宴辞像是扔破布似的推开傅倾禾,搂了搂自己松松垮垮的衣裳,头也不回的下了榻。
那模样,像极了薄情寡义的嫖客。
直至‘哐当’的声响传来。
两眼无神的傅倾禾,这才像是活了过来,这一世的记忆好似潮水一般,汹涌而至。
她看到:
提起裤子不认人的宴辞,恨不得杀了她的眼神;
原本便对她淡漠的父亲,在众目睽睽中将她扯下床,咒骂她下贱;
骄纵无比的傅倾棠,趴在嫡母的怀中哭得梨花带雨,提出了换嫁的要求。
最终。
傅倾棠在谣言四起时嫁给了时安远,而她则顶着爬床的名头嫁给了宴辞。
这才有了今晚的新婚夜。
“爬床吗?”
傅倾禾的双手死死扯着喜被。
她清楚自己的性格,绝对做不出爬床的事情,所以到底是谁算计了她?
想到记忆中的傅倾棠,傅倾禾的眉头逐渐紧绷。
就算自己爬了宴辞的床,骄傲如凤凰一样的傅倾棠,怎么会嫁给时安远那样的庶子?
——想到另一种可能。
傅倾禾的瞳孔倏地放大,原本瘫在婚榻上的人,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大姐姐,你也重生了吗?
所以,为了改变上一世的遭遇,你选择了时安远,将宴辞这糟心玩意儿扔给了我?”
作为开国武勋的镇南侯府,并不是良善之地。
可相比较侯府那深不见底的旋涡,傅倾禾最不愿意面对的却是宴辞那阴森恐怖的男人。
上一世,作为镇南侯府的世子爷。
他为了白月光婢女逃婚,让傅倾棠和一只公鸡拜堂;后来,更是御前求婚,将白月光扶为平妻。
傅倾棠的结局呢?
作为文昌伯府的嫡女,她尴尬地居住在镇南侯府,由一朵娇艳的野玫瑰变成了无人问津的老雏菊。
她虽然不知道。
这一世宴辞为何没有逃婚,甚至忍着抗拒和她圆房,可他绝对不是能够相守一生的良人。
——她得为自己做打算。
傅倾禾纵使被折腾了半宿,可还是起了一个大早,刚迈出门槛便看到宴辞正慵懒地斜倚在立柱旁。
沐浴着晨光的男人,身上没有那股生人莫近的戾气,瞧着倒像是一个识文断字的读书人。
只是这股惬意,在看到她后急速收敛,瞳孔瞬间变得危险又冷淡。
“你应该知道,我并不喜欢你。”
“嗯。”
似乎没有想到她有这样的自知之明,宴辞负在后脑勺的双手微顿。
“我不管你有多少小心思,但是莫要将这心机放在瑶儿身上,否则休怪我狠辣。”
傅倾禾知道,他口中的瑶儿便是他的白月光丫鬟——越瑶。
能以一己之力,逼得傅倾棠丢盔弃甲,险些连正妻之位都守不住的女人,又怎么会是柔弱无比的小白花?
只是,她没必要和眼盲心瞎的男人理论。
“好。”
瞧着她态度温顺,宴辞倒也没有继续咄咄逼人。
相比较那位脾气暴躁的傅家大姑娘,这庶出的二姑娘瞧着更容易拿捏,倒也算是意外之喜。
“傅倾禾,我希望你不是一个蠢人!”
“请世子放心,我并不喜欢惹事。”她看似低眉顺眼,却也不卑不亢,“但是,我也不怕事。”
宴辞眉头拧了几拧,最终还是忍住了嘲讽的心思,大步流星地朝着侯夫人的荣华堂走去。
——显然,并不准备和她一并前往。
傅倾禾并不在乎宴辞的态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她清楚自己的处境,没有资格去矫情。
文昌伯府的那场灾难避无可避,她不能在这个时候和离归宗,必须将世子夫人的身份彻底锁死。
荣华堂。
侯夫人兰氏的庭院内,熙熙攘攘挤满了人。
傅倾禾走进去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她的身上,似乎想要从她身上瞅出一朵花儿来。
至于先行而来的宴辞,则懒懒散散地坐在椅子上假寐,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时间,气氛略显尴尬。
傅倾禾像是没有瞧出这诡谲的气场,落落大方地朝着镇南侯与侯夫人行礼问安。
镇南侯久居高位,身上自带一股凛然;侯夫人眉目温婉,宛若空谷幽兰。
二人对视了一眼,将目光落在了宴辞身上。
“怎么,你还没睡醒?”
因着,镇南侯这极具威胁的语气。
宴辞终于勉为其难地走到傅倾禾身边,不大情愿地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水。
镇南侯和侯夫人,分别接过傅倾禾递来的新妇茶抿了一口,前者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勉励。
“你二人乃少年夫妻,日后定要同心同德!”
“是。”
傅倾禾甚是乖觉地应承。
宴辞则冷着一张脸不松口。
感觉到镇南侯有当场暴走的趋势,他这才用鼻腔凑出一个‘嗯’字来!
镇南侯因为朝中琐事,倒也未在内宅逗留太久,临走的时候带走了宴辞这个混球。
——明眼人都瞧得出,他少不得被拳脚教训!
侯夫人兰氏虽然担心宴辞,却也不好表现的太过,拉着傅轻禾的手,帮她介绍起旁边的女眷。
直至送走各房女眷,这才盯着傅倾禾打量。
平心而论——
她并不满意傅倾禾庶出的身份,更看不起她攀高枝的手段,可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了反悔的余地。
毕竟,她的长子也不清白,浑身都是毛病!
“昨晚,你受委屈了。”
傅倾禾听到‘夏忧’二字。
脑袋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猛地低头,看向搂着自己不撒手的小女郎。
牙婆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小女郎身上,并未看到傅倾禾的愕然,反而一个劲怒骂。
“夏忧,夏家已经树倒猢狲散,你还在挣扎什么?”
小女郎夏忧,身体止不住颤抖。
原本可怜兮兮的小白花瞬间黑化,一把推开傅倾禾,逮着牙婆子便是一阵狠挠。
“我兄长会回来找我的,你这个坏人!”
众目睽睽之下,被一个小孩子拳打脚踢,牙婆面上挂不住,一巴掌呼在她软乎乎的小脸蛋上。
“小蹄子,你找死是不是?你那兄长早就死在边境了。”
夏忧虽然被一巴掌扇了出去,可一双眸子却死死盯着牙婆,像是要将她剥皮抽骨。
牙婆被盯的浑身发毛,转身怒骂身边的护院。
“都是吃白饭的?先将这小蹄子关起来,明天送到抱月楼去。”
傅倾禾藏在袖间的双手,紧了又紧。
若说‘夏忧’二字只是让她愕然,那么‘抱月楼’三个字便让她神经都开始紧绷。
上一世,她无数次听到时安远怒不可遏的谩骂。
“旻朝,终有一日将会葬送在那妖妃手中,小小的罪臣之女,居然敢染指山河!”
她若是记得不差,那妖妃名唤夏忧,出自抱月楼!
当然,相比较这位宫斗高手,倾世名怜,她那位凶名赫赫的兄长,更让人畏惧。
名动一时的状元郎,终究成了杀人如麻的刽子手。
按照时间线。
那个凶神,此时应该还在边境挣扎求生,期望着鱼跃龙门的机会。
傅倾禾目送夏忧被护院带走。
小女郎的脊梁挺直,发狠的眸子带着浓浓的恨意,丝毫不见刚才梨花带雨的怯懦。
瞧着她两种形态,自由切换的惊人操作。
傅倾禾都忍不住想要伸出大拇指称赞——不愧是未来的宫斗翘楚,会演!
牙婆虽然气得腮帮子发痛,可面对曹嬷嬷一行,却不得不笑脸相迎。
“刚才的事情,让诸位看笑话可!”
曹嬷嬷笑着应和了两句,才向她表明了来意,后者虽然犯难,却也没有推阻。
毕竟,能卖镇南侯府人情的机会可不多。
“您应该也清楚,这识文断字的女子终归太少,会算术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见牙婆双眸放着精光,曹嬷嬷焉能瞧不出她的心思?
之所以将难度无限夸大,不过是想卖人情给镇南侯府,帮自己拓宽人脉罢了。
若是小年轻,指不定瞧不上牙婆如此行径。
可曹嬷嬷早已经被生活磨平了棱角,对此倒也没有鄙夷,而是从善如流地笑语。
“只要世子夫人能瞧得上,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牙婆细着的眉眼骤然紧绷,忙忙朝着傅倾禾行礼,好听的话语不要钱似的往外蹦跶。
“原来是侯府的世子夫人,怪不得能有如此的气度,老婆子眼拙,还望您莫要怪罪。”
傅倾禾虽然记挂夏忧的事情,却也不好贸然开口。
只能借着买婢的事情旁敲侧击:“我瞧刚才那小丫头挺有趣的,不知需要多少银两?”
牙婆虽然不愿多谈夏忧的事情,可碍于傅倾禾的身份不好拒绝,只能笑着打哈哈。
“若是别的婢女,老婆子定然送到贵府,可这小丫头满腹算计,并不是良善之辈。”
傅倾禾见她态度坚决,倒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夏家的事情,她也曾听说过一些。
暂且不提谁对谁错,可那隐匿在幕后的人,却并不希望这兄妹二人好端端的活着。
或许,是因为之前拒绝傅倾禾的缘故。
接下来挑选女婢的时候,牙婆倒也没有藏着掖着,都是一等一的伶俐人。
傅倾禾挑来选去,最终选择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
妇人名唤春华,早些年曾在富贵人家为奴,嫁人后也曾开过铺子,生意也算兴隆。
奈何,她是一个苦命人。
一把天降大火烧掉了她所有的希望,也烧死了她的夫君和爱子,她卖掉自己才匆匆将他们安葬。
傅倾禾之所以选中春华,并不是心疼她遭遇凄惨。
——而是因为,她确实有真本事!
她来得时候便准备了不少算学题,她做得最快,而且全部准确。
这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做到的。
一旁的曹嬷嬷虽然觉得春华死人脸,带着几分不祥与晦气,却也不好拂了傅倾禾的意。
“您能相中她,也是她的福分!”
因为事情出奇的顺利,几人离开牙市的时候太阳还不曾落山,太阳光略显灼热。
傅倾禾因为还有旁的事情。
便率先让曹嬷嬷带着春华先行回府,而她则领着夏荷去了织屏阁。
织屏阁作为京城最大的纸坊,这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纸。
甭管是书写用纸还是装扮窗户的纸张,匆匆一扫,便能瞧到十来种。
店铺的伙计看到傅倾禾进来,招牌式的笑容瞬间挂起。
还不等他施展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傅倾禾便快步走到了纱纸旁边端详。
伙计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好在迅速便寻回了主场。
“这位夫人,您可是想要这纱纸?”
由于傅倾禾是已婚妇人的装扮,瞄中的又是权贵人家最喜欢用的纱纸,伙计瞬间嗅到了金钱的味道。
“不瞒您说,本店这款纱纸最受权贵人家的喜欢,装点的窗柩格外的美观大气。”
“一眼望去,您就是持家的好手,若是想要装扮窗柩,这可是最佳的选择。”
傅倾禾的手指轻轻摩挲着纱纸,也极其认真地倾听伙计的介绍,好似特别的钟爱。
“家里面确实需要一些纱纸,只是担心这质量不符合要求。”
看着伙计还想展示自己的公鸭嗓,傅倾禾指了指自己手中的纱纸。
“京中可有哪些权贵人家,用了店里的纱纸?也好让我参考一番。”
“这可就多了。”
谈及自己店里的东西,伙计似乎有释放不完的表现欲,絮絮叨叨地说了好大一通。
他说得眉飞色舞,傅倾禾的眉头却隆得越来越高。
若是有可能。
她真的不想和一个话痨掰扯,奈何她还没有问到自己最想听到的答案。
“最近几月,可有人大规模采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