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by孟云裳陆宸骁
完结版小说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by孟云裳陆宸骁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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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千惜

    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云裳陆宸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重生后,佛系王妃一心养崽by孟云裳陆宸骁》,由网络作家“宴千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亲~呜~”原本缩在门槛处的怀安,听到开门动静,连忙站起身。可怜巴巴地看向屋里。从孟云裳的角度,清楚地看到茫茫夜色下,矮矮小小的他穿着单薄,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布老虎,眼里满是无助和恐惧。孟云裳的心突然疼的厉害。她匆忙下床,意外扯到肩头的伤口,疼的眦牙裂嘴。丹秋哎哟一声,连忙跑回床边扶住她。孟云裳却是推开她的手,蹲下身朝怀安招手。“娘亲!”怀安立马冲过来扑进她怀里,抽抽噎噎的说,“怀安做噩梦,梦见娘亲不见,怀安以后都没有娘亲了。”小家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将噩梦中受到的委屈和害怕都发泄出来。孟云裳心疼地抱住他,“不会的,娘亲就在这呢,会一直陪着安安,安安不会没有娘亲疼的。”“那怀安今晚能跟娘亲睡吗?怀安不想再做没有娘亲的噩梦,怀安...

章节试读


“娘亲~呜~”

原本缩在门槛处的怀安,听到开门动静,连忙站起身。

可怜巴巴地看向屋里。

从孟云裳的角度,清楚地看到茫茫夜色下,矮矮小小的他穿着单薄,怀里抱着个小小的布老虎,眼里满是无助和恐惧。

孟云裳的心突然疼的厉害。

她匆忙下床,意外扯到肩头的伤口,疼的眦牙裂嘴。

丹秋哎哟一声,连忙跑回床边扶住她。

孟云裳却是推开她的手,蹲下身朝怀安招手。

“娘亲!”

怀安立马冲过来扑进她怀里,抽抽噎噎的说,“怀安做噩梦,梦见娘亲不见,怀安以后都没有娘亲了。”

小家伙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要将噩梦中受到的委屈和害怕都发泄出来。

孟云裳心疼地抱住他,“不会的,娘亲就在这呢,会一直陪着安安,安安不会没有娘亲疼的。”

“那怀安今晚能跟娘亲睡吗?怀安不想再做没有娘亲的噩梦,怀安想一直跟娘亲在一起。”

小家伙仰着头满眼渴求的询问,大大的鹿眼因为泪水的洗涤,特别的明亮清澈。

孟云裳根本拒绝不了,也不想拒绝他这份请求。

她伸手揩掉小家伙脸上的泪水,亲亲他哭红肿的眼睛。

在他期待的目光中,点头答应,“好,娘陪安安睡。”

“谢谢娘亲,怀安最喜欢娘亲了。”

丹秋帮着将怀安抱到床上。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孟云裳 ,生怕她下一刻后悔,自己又被人抱走。

“别担心,娘答应你的事肯定不会反悔。”

“我知道的,娘亲最好了。”

小家伙说着粘乎乎的靠到她身边,孟云裳意外看到他竟然是赤着脚过来的。

好在白天时她特意挑了离他不远的屋子,廊下石板也平整,才没划伤他的小脚丫,但也还是沾了不少的尘土。

她浅笑刮了刮小家伙的小鼻子,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自己的小脚,“让丹秋帮你擦擦。”

“哎呀~”

小家伙害羞的想将两只小肉脚给藏起来,可裤腿长短刚好,压根藏不住。

这时丹秋端着温水过来,见他这可爱的样子,一时没忍住,闷笑出声。

这一笑,小家伙更加害羞。

但又不忘小心翼翼地偷看娘亲的表情,生怕她会嫌恶自己。

确定娘亲眼里只是促狭后,他才悄悄地松了口气。

等丹秋替他擦干净,他立马讨好地晃了晃小肉脚,“洗干净哒。”

“嗯,那睡吧。”

小家伙立马乖巧地趴到床外侧。

孟云裳担心他半夜滚下床,便让丹秋将他抱到床里侧。

但小家伙老气横秋的表示,“娘亲肩膀和胳膊有伤,需要人照应。怀安睡外面,可以照顾娘亲。”

“有你丹秋姐姐在呢,你就安心睡里面吧。”

丹秋点头附和,“世子放心,奴婢就在外头守着,您和王妃有需要叫唤奴婢一声就是。”

“那好吧,”怀安这才抱着布老虎,安心地趴好。

孟云裳看着被他当宝贝一样的布老虎,轻声问他,“安安很喜欢这布老虎。”

怀安点头,“当然喜欢,因为这是娘亲送我的。”

孟云裳微愣。

她记得前世怀安一直将这布老虎视若珍宝,哪怕是临死前都一直抱着。

原来这布老虎竟是她送的?

可她甚至不记得是什么时候送给孩子的。

窒息的愧疚感让孟云裳忍不住闭上眼睛,她怕下一瞬眼泪就会夺眶而出。

怀安担心地问她,“娘亲你怎么了?可是伤口又疼了?”

“娘没事,你快睡吧。”

“好哒,那我睡喽,有娘亲陪着肯定不会再做噩梦啦。”

“嗯!”

小家伙心满意足的进入梦乡。

孟云裳却完全没了睡意,她起身下床,在桌边倒了杯茶端在手里轻抿。

茶水凉透尽显苦涩,一如她现在的心情。

这时窗棂被人有节奏地敲响,随后响起略显陌生的声音。

“小姐,丹墨求见。”

担心吵到孩子,孟云裳走到窗边,低声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刚出京城,孟雪云便被人截走。丹墨失职,请小姐责罚。”

“可查探到对方是何来历?”

“看武功路数,似与属下师出同门。”

孟云裳轻呵,并没有太惊讶。

她让人特意放出孟雪云被驱赶出京的消息时,就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场面。

只是心里还是会难受。

同样是父亲的孩子, 为什么孟雪云哪怕不在孟家长大,也一样可以享受父亲偏爱。

而她和大哥长在父亲跟前,他依旧视而不见也就罢了,还要跟孟雪云母女一起谋害他们的性命。

父亲啊父亲,既然你不仁,那也就别怪我不义了。

“明日我会让管家派一队人,大张旗鼓地搜索孟雪云下落。你暗中盯住孟雪云的一举一动,包括她每天见了哪些人,去了什么地方都要如实向我汇报。”

“明白。”

“另外,让丹阳替我跑一趟信阳,我要找两个人。”

丹墨有些犹豫,“若我们两个都不在,小姐身边怕是不安全,可要向少爷请求支援?”

“暂且不用,有需要我会给哥哥写信的。”

“是,属下告退。”

*

这一晚,孟云裳辗转反侧,很晚才睡着。

但怀安有娘亲的陪伴,渡过了有史以来最舒坦的夜晚。

睁开眼见娘亲还在睡,他双手交叠垫着下巴,痴痴地看着。

房门推开,丹桂端水进来 。

他连忙朝丹桂嘘声,“别吵到娘亲,让她再睡会。”

丹桂点头,放轻了手上的动作。转头见怀安爬下床,连忙过来抱他。

但怀安义正严词地拒绝,“男女授受不清,丹桂姐姐以后不可这般随意。”

丹桂哭笑不得地提醒他,“世子您才四岁呢。”

“三岁不同席七岁不同榻,丹桂姐姐你是娘亲身边的人,更要注意这些细节。”

丹桂指了指他身后的床,好笑地问他,“那世子您要不要离王妃的床远些再来说这话?”

怀安小脸一板,正经严肃地申明,“娘亲不一样。”

“嗯,娘亲为什么不一样?”

怀安听到声音回头,对上孟云裳打趣的目光。

他顿时小脸一变,灿笑如花的扑回床边,“娘亲你醒啦!”

“你还没说,娘为什么不一样。”

“三岁不同席七岁不同榻是对外人的,娘亲不用管那么多。”

孟云裳故作严肃地提醒他,“可是儿大避母。”

“怀安才四岁,离长大还远着呢。而且不管怀安多大,娘亲都是怀安最亲近的人。”

孟云裳无奈,小小年纪这么双标,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回到尚书府,知春第一时间向孟夫人汇报。

得知女儿不仅没像之前将知春拒之门外,还当场试吃她做的桂花糕,孟夫人开心的热泪盈眶。

在知春说二小姐想要沐姑姑替她调养身体时,孟夫人当即拍板同意。

“给,当然给!只要能让我儿好过,别说只是个下人,哪怕是要天上的星星月亮,我这个当娘的也得为她摘一摘。”

孟夫人动作很快,立马让知春去通知沐姑姑,并派武功高强的侍卫将人送到衡王府。

午饭前,孟允川回府,得知沐姑姑被送走,风雨欲来的走进孟夫人院子。

“夫人怎可将身边的人随意送人,这成何体统!”

孟夫人还沉浸女儿终于回应她的喜悦之中,见孟允川来者不善,有些不解。

“不就是个下人么,能有一技之长被裳儿看上是她的福气。”

孟允川压抑着心里的怒气,冷漠质问,“那你可问过沐烟她本人的意思?她是个人,不是物件,怎可任由你贱送。”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孟夫人狐疑地上下打量孟允川,“沐烟是我院里的人,她的去留理应受我调遣。”

“再说,裳儿不仅是我女儿,还是上了皇家玉碟的衡王妃,向我借个下人,于情于理我都应该给。”

孟允川冷哼,“衡王府穷到连个下人都养不起了?竟上我尚书府来借人?”

“老爷慎言!”孟夫人面色微沉。

“衡王乃圣上嫡亲胞弟,尊贵无双。老爷如此不敬,容易给尚书府招祸。”

孟允川磨牙,“几日不见,夫人越发伶牙俐齿。”

“我一直都这样,倒是老爷最近情绪失常的厉害,让我很惊讶。”

孟允川神色微敛,沉默半晌后微叹,“我只是担心你遇上云裳的事,就容易失了分寸。”

“京中会药理的人不少,太医院还有几位年岁稍长的医女,只要衡王开口,皇上势必会允诺她们出府为云裳调理身体。”

“沐烟常年居于内宅,见识和眼界都难与宫中医女相比。常住衡王府恐会落人口实,到时祸及云裳反而不妥。”

孟夫人半信半疑,“老爷真这般想?”

“那是自然,云裳乃是我如珠如宝的嫡女,我自是希望她平安贵顺遂。”

孟夫人有些动容,“老爷能这般想,再好不过了。”

“夫人赶紧派人把沐烟领回来吧。”

孟夫人刚要说好,丫头知夏匆匆走进屋来。

“夫人,衡王府来人传话,说是王妃和世子都非常喜欢沐姑姑,有意留她在王府多住一阵。”

孟夫人到嘴边的话,顿时拐弯,“既是裳儿喜欢,那便让沐姑姑长住王府陪伴吧。”

“夫人!”孟允川面色微变。

“老爷担心的有道理,但裳儿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她可是很少这么喜欢一个人的,上一个得她欢心的还是雪云那丫头呢。”

“就这么说定了,知夏你把沐姑姑平时惯用的东西给送过去,让她别急着回来。一切以王妃和世子的喜好为上。”

“夫人……”孟允川还想再劝,被孟夫人认真地劝说,“待沐姑姑替裳儿调理好身体,她就能回来参加娘的寿辰了。”

“云裳答应回府了?”

孟夫人欢喜点头,“对!她亲口对知春说的。”

孟允川眸底暗潮涌动,但面上又恢复了以往的温情。

“既是如此,那便让沐烟留在衡王府几日。待云裳调养好,就随她一起回尚书府。”

孟夫人嘴上应好。

但心里想的却是女儿向来有主见,沐姑姑是走是留,到时候都听女儿的。

“娘寿辰那日,族里也会来人贺寿,夫人记得置办体面些。”

“老爷可知族里来的是何人?”

“尚且不知,夫人且按最高礼数来安置。”

“老爷都不知来者何人,便按最高礼数,若回头来的只是小辈,岂不是得让人笑话?且日后族里再来长辈老者,妾身又该按如何标准安置?”

孟允川神色一滞,扔下一句“夫人看着办”,便大步去了书房。

“大人!”孟允川一进门便有暗卫现身。

“去打听一下衡王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孟云裳为什么突然要借沐烟。”

“大人是担心衡王妃发现了我们的秘密?”

“她没那么聪明,但倘若衡王插手,问题就不一样了。”

“可衡王与王妃,不是向来不睦吗?”

孟允川凝眉。

这五年来,陆宸骁和孟云裳确实水火不容。

难道真是他多想了?

“你想办法往衡王府安插两个人,务必保证沐烟的安全和自由。”

暗卫拱手说好,孟云川又问,“雪云那边情况怎么样?”

“一直嚷着要见您,之前差点找来尚书府,还说要是您一定让她回信阳,她就,就上吊给您看。”

孟允川面色黑沉如墨,一字一句地交代暗卫,“务必看住她,别被衡王府的人发现她仍在京城。”

“明白!”

*

安然居前院。

孟云裳坐在丹桂搬来的贵妃椅里,手边摆放着丹秋刚泡好的花茶,她时不时的抿上一口。

但目光一直随着不远处那团小小的身影移动。

怀安跟小厮们在草地捉蛐蛐,玩的兴起却又担心娘亲会不耐烦,所以玩一会就得抬头确认娘亲还在不在回廊下。

“娘亲,我再玩一会儿哦,再玩一会儿就来陪你。”

“不急,娘亲就在这里等你。”

小家伙突然起身,萌哒哒地跑到孟云裳跟前,“娘亲你低一下头。”

孟云裳照办。

他立马踮着脚,“吧唧”一声亲在孟云裳的脸颊上。

笑嘻嘻的说,“娘亲最好,怀安最爱娘亲。”

说完不等孟云裳回应,他又哒哒跑回草地里,继续跟小厮捉蛐蛐。

丹桂低声感慨,“世子殿下越来越活泼了。”

孟云裳轻嗯,“这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状态。”

对外可以少年老成,可以年少有为,但在家里就应该轻松自在。

“王妃,”丹秋走过来,低声禀告,“沐姑姑等的不耐烦了,又一次问奴婢什么时候可以来拜见您。”

“话传回尚书府了?”

丹秋点头,“传了,当着沐姑姑面传的。 夫人已经让人把沐姑姑在尚书府用惯的东西送了过来,还让沐姑姑在王府多住些日子。”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王妃明明还没见到沐姑姑,就让人传话回尚书府。

但沐姑姑在听到那话后,面色明显难看起来。

孟云裳勾唇冷笑,“再冷冷她,一会世子午休你再把她带去花厅。”

“好!”


陆宸骁冷哼,一张脸黑的不像话。

怀安顿时心里发虚,举着手里《策论》高声表示,“娘亲我可以背了哦。”

孟云裳牵着他走到椅子里坐下,又示意丹秋给陆宸骁搬椅子。

然后才示意怀安,“那背给娘听听吧。”

“好呀。”

怀安把册子交给孟云裳就准备背,却发现孟云裳将册子顺手交给了丹秋。

他愣愣地问,“娘亲不用看着书听怀安背吗?”

“不用,娘亲很早就会背了。”

怀安捧场地拍拍,“哇,娘亲好厉害。”

“现在轮到你了。”

“好!”

小家伙立马背着双手,抬头挺胸的从第一个字开始背。

逐字逐句,字正腔圆,丝毫不错地背完了整本。

孟云裳赞赏的亲亲他的额头,“怀安果然很棒。”

“嗤!”

陆宸骁面色黑沉如墨,看怀安的眼神犹为不善。

怀安立马窝进娘亲怀里,别扭地开口,“其实是父王教的好。”

孟云裳抬眸,恰好看到陆宸骁眼里没来得及收敛的警告。

“王爷!”孟云裳皱眉不悦。

陆宸骁瞬间换了副模样,一本正经地表示,“本王觉得他说的很对。”

确实是他教的好。

孟云裳无语地收回视线,示意丹秋把托盘拿过来。

“娘亲许诺过的,只要怀安背出《策论》就送怀安一份惊喜。”

“是什么是什么?怀安好想知道呀。”

孟云裳从托盘的青布下,取出一只小老虎形状的络子。

“是娘亲手打的络子,怀安喜欢吗?”

“喜欢!娘亲怎么知道我喜欢小老虎?我太喜欢了!”

“娘给你系上?”

“太棒啦!”

怀安高兴的一蹦三尺,恨不得告诉天下所有人,娘亲亲手给他打络子啦。

这时耳畔响起冰冷刺骨的叫唤声,“陆宥霖!”

怀安一惊,转头恳求,“对不起父王,怀安要食言了。娘亲亲手做的东西,怀安不想送人。”

“呵!你是懂过河拆桥的。”

陆宸骁气的面色铁青,不仅因为怀安说话不算话,更因为他至今没收到过她亲手做的东西。

这顿早饭,是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陆宸骁怨念起身,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怀安正爱不释手地把玩自己的小老虎络子,压根没注意他的异常。

就在陆宸骁快要走出安然居时,孟云裳叫住了他。

“多谢王爷陪怀安识字背书。妾身给王爷也打了一只络子,王爷不嫌弃的话……”

疾风闪现,身前多了道身影,以及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孟云裳看着那只大手眨了眨眼。

陆宸骁急切地催促,“给本王的络子呢。”

丹秋秒懂的上前,孟云裳掀开青布,一只雄鹰模样的青色络子正静静地躺在托盘里。

陆宸骁拿过雄鹰络子递给孟云裳。

孟云裳挑眉,“王爷这是不喜欢?”

“给本王系上。”

“络子不难系,王爷可以自己来。”

陆宸骁声音冰冷的质问,“王妃是想厚此薄彼?”

都能帮陆宥霖系,为什么不能帮他系?

孟云裳正犹豫时,怀安幸灾乐祸的开口:

“娘亲你就帮父王系上吧,他这么大人还不会照顾自己,好可怜哦。”

这么大还不会照顾自己的陆宸骁:“……”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不想放弃唾手可得的福利。

执意要孟云裳帮他系上,不然这事没完。

孟云裳看了眼儿子,最后拿着络子上前。

她年少时在西北边城长大,喝酒吃肉、赛马练枪样样都干,身形比一般京中贵女要来的高挑。

但即便如此,站在陆宸骁面前时,依旧娇小的厉害。

男人炙热的呼吸声喷洒在她的头顶,让她忍不住地头皮发麻。


“啊,我想到了。”

孟云裳起身回到梳妆台前,打开妆奁最下层,拿出一只精致的长命锁认真地挂在怀安的胸前。

左看右看一番后,满意地赞叹,“这下完美了。”

怀安摸着长命锁,爱不释手。

“娘亲,这个真给我吗?”

“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只是之前一直没拿出来。”

锁确实是给怀安准备的,但做好拿回来时被孟雪云看见了。

她旧话重提,激起孟云裳对陆宸骁强娶的怨气,又含沙射影的暗示怀安多余,不值得她花心思。

魔怔的孟云裳立马将长命锁收进妆奁,再也没拿出来过。

现在终于有机会将锁给怀安戴上,一切都还不太晚。

“呜呜,娘亲送我的第二个礼物,我好喜欢好喜欢。”

“那你是喜欢礼物呢,还是喜欢我?”

“最喜欢娘亲,然后就是喜欢娘亲送的礼物。”

孟云裳好笑地轻刮他的小鼻子,“小嘴挺甜。”

“怀安说的都是肺腑之言,不是哄骗娘亲。”

担心娘亲误会,怀安说的很急切。

孟云裳笑的满温柔,“就算安儿是哄我的,我也开心。”

“嘻嘻,我就是喜欢娘亲,很喜欢!”

母子俩的亲昵和乐氛围,一直延续到吃过早饭。

管家匆匆来报,“王妃,太后宫里来人了,要接世子殿下入宫。”

“有说是什么事吗?”

管家摇头,“来的是太后娘娘身边的冯公公。”

“娘亲别怕,我跟冯公公老熟了,每次皇祖母想我的时候,都是派他来接我的。”

“要不娘陪你一起去?”

孟云裳心头有些不安。

太后出身一般,但能从小小的答应坐上皇后宝座,并成功生下皇上和衡王两个儿子的女人哪有简单的。

原本太后中意的小儿媳妇并不是她。

但陆宸骁先斩后奏,求了圣旨强娶她,婚后她跟陆宸骁各种不睦。

太后便时不时宣她入宫立规矩。

那会她年轻气盛,觉得陆宸骁是造成她痛苦的源头。

所以每次在宫里受了委屈,回府就会变本加厉的跟陆宸骁过不去。

生下怀安,太后担心她照顾不好孩子,要求将怀安送到宫中教养。

她欢喜答应,但陆宸骁不同意,两人也因此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后来太后再让她进宫受气,她就拿怀安出气。

太后怒骂她蛇蝎心肠,并将她关在坤宁宫的黑屋子里两天两夜,希望能让她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她并没有就此知错,而是回王府后让怀安跪了整整一下午。

太后自此对她死心,不再对她抱任何期望。

但会时不时让人接怀安入宫。既是想念,也是撑腰。

昨日闲云院走水的事,太后怕是已经知道深层原因。

若因此盘问过深,怕是会伤害到怀安,加重他的不安。

孟云裳有心陪怀安入宫,但坤宁宫两日两夜的黑暗经历,和成亲后一次次的颜面扫地,让她对太后无法释怀。

哪怕事情起因在她自己,可黑暗中的憋屈和无助,依旧让她对坤宁宫滋生阴影。

如果可以,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踏入坤宁宫半步。

看出她的为难,怀安懂事的安慰,“娘亲受伤,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皇祖母很疼我,父王上朝也在宫里呢,到时候我跟父王一起回家,娘亲别担心。”

孟云裳点头,“好,那娘等你回来吃午饭。”

将怀安送到门口,看着他上了宫里来接的马车。

孟云裳转头交代管家,“派人给王爷送个信,让他下朝回家时记得捎世子一起。”

管家虽然诧异,但很快回神照办。

*

御书房

龙案后的元庆帝,猛地起身拍桌。

愤愤不平的将奏折全部扫落后,叉着腰在案后走来走去。

“阿骁你说说,他们不就是仗着朕年轻,以为朕好拿捏吗?”

“一个个的,吃着朕的俸禄却吃里扒外,是不是真以为朕动不了他们!”

顺公公及两旁侍候的人,吓的瑟瑟发抖。

唯有龙案不远处站着的陆宸骁,神情淡然,仿佛完全看不到元庆帝的怒气。

顺公公不由得心中感叹,衡王果真非一般人也。

“阿骁你且说说,朕要如何来治这批老古董?”

元庆帝重新坐回龙椅,顺公公秒懂的地上前给他斟茶,同时暗中打手势,将其他人将地上的奏折收拾回原处。

陆宸骁轻抬眼皮,语气寡淡的开口,“皇上有什么安排尽管吩咐,不用这么费心尽力的演戏。”

元庆帝面色一僵,轻咳两声,“朕哪是演戏,朕是真心恼怒他们。阿骁你如此质疑朕,朕心里难受。”

陆宸骁不接招,拱手请辞,“时间不早,臣该出宫回府了。”

“回那么早做什么,看孟氏的冷脸?”

“不是朕说你,堂堂衡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何非要死守她孟氏一人?”

“朕听说,她得知宋今晏战死的消息,竟然还妄想自焚?这样的女人你不休她还把她捧上心尖,要是父皇泉下有灵,怕是都得被你气活过来!”

陆宸骁轻呵,“皇上果然还是太闲了些。”

元庆帝:“???”

他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谁说他闲了!

朝堂内外让他忙碌的事情那么多,那些老古董更是恨不得站在他龙床前盯着。

他都已经水深火热了,他最亲爱的弟弟却说他很闲?

元庆帝表示很受伤!

他一受伤,陆宸骁也就别想好过。

只见元庆帝撸着袖子绕过龙案走到陆宸骁面前,笑容可掬的提议,“朕思考良久,觉得你之所以对孟氏念念不忘,肯定是因为经历过的女人太少。”

“要不朕让皇后给你挑几户高门贵女?如果觉得贵女无趣,想要豪放妖娆的,朕也可以让人去民间给你找。总之,只要你不再执着孟氏,朕都可以替你办到。”

“前几日,母后还说后宫空旷,让人心生寂寥。臣这就禀告母后,皇上意欲选秀充盈后宫,为皇室开枝散叶。”

元庆帝成功脸黑,瞥着陆宸骁冷哼,“你就继续纵着吧,朕看你还能再等几个五年!”

陆宸骁眸光晦暗,笼在袖中的手指无意识地微捻。

退出御书房,陆鸣上前告知,“府里传话来说世子入宫了,请王爷回府的时候捎世子一起。”

陆宸骁脚步一顿,侧头轻问,“传的谁的话?”


顺公公:看出来心情不好了,但能不能告诉他究竟是为何啊。

御书房里,元庆帝正批奏折,—抬头对上—张黑脸,吓的他险些扔了手里的朱笔。

“你这走路没声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让你再多吓几次,朕就能去见父皇了。”

陆宸骁黑着脸不说话,甚至连眼皮都没抬。

元庆帝招人赐座,然后又摆手示意宫人都下去。

待御书房里只剩兄弟二人,他起身绕过龙案走到陆宸骁面前。

左走三圈,右转三圈。

总共六圈完成,他才站在陆宸骁面前,—脸兴奋的问,“孟氏又惹到你了?”

陆宸骁轻撩眼皮,凉飕飕地看着他,“她惹到我,皇上很高兴?”

元庆帝嘿嘿—笑,“也不能说很高兴吧,反正就挺不出意料的。”

至于每次阿骁被孟氏气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帮他在御书房处理那些老顽固奏折的好处就不要宣之于口了。

免得—会儿,阿骁恼羞成怒,甩手不干。

陆宸骁冷呵,准备起身往外走,哪想还没站起来呢,就被元庆帝给按回了椅子。

“来,跟皇兄说说,那孟云裳今天又是怎么惹到我们阿骁了?”

陆宸骁脸色更黑。

他抬眸看向自己不务正业的皇兄,幽幽开口,“既然皇上这么闲,那不如让秀女们提前入宫吧。”

元庆帝神色—滞,立马摆手,“大可不必。”

陆宸骁呵呵。

元庆帝自觉失了兄长威严,轻咳两声,苦口婆心地劝说,“朕也是关心你啊,你为了替孟氏撑腰,对朕的礼部尚书又是降职又是罚禁足的,她怎么还不识好歹呢。”

陆宸骁轻扯嘴角,似笑非笑地看着元庆帝,“那臣再去—趟孟府,宣布恢复孟允川的尚书之位?”

他说的认真,元庆帝担心他说到做到,连忙阻止,“不用,孟允川跟世家勾结已久,朕正愁找不到名目罚他呢,阿骁今日所为正合朕心。”

陆宸骁—点都不意外他的话,只是眉眼清冷地补充,“孟允川在礼部经营多年,取代他的新任尚书能力必须在他之上,否则难以服众。”

“放心,朕早有安排。”

“既是如此,那臣告退。”

说完他果断起身往外走,那模样像是生怕元庆帝再将他按回椅子里。

元庆帝不甘落后,伸手搭住他的肩膀,“别急着走,朕今日召你来,还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诉你。”

陆宸骁后退两步,挑眉询问,“什么事?”

元庆帝正要说,目光扫过陆宸骁腰间,有些好奇地问,“咦,你这挂的是什么?朕以前怎么没见过。”

陆宸骁低头,伸手托起腰间的雄鹰络子,手指摩挲片刻,才目光缱绻地介绍说,“这是我媳妇亲手给我打的络子。”

简简单单的“我媳妇”三个字惊的元庆帝半天没回神。

“你,你媳妇?你上哪又找了个新媳妇?”

陆宸骁的脸黑了回去,—个字—个字地往外蹦。

“臣有且只有—个媳妇,就是孩子他娘孟云裳。”

这下元庆帝更吃惊,“孟云裳亲手给你打络子?怎么可能!阿骁你莫不得了癔症?”

“还是说你其实早就金屋藏娇,又怕朕说你,所以才故意说络子是孟云裳打的?”

“要真是这样,那完全不用怕啊,朕给你赐婚,只要姑娘身家清白,朕就封她为侧妃。”

“皇上!”陆宸骁完全不想再听,他铁青着脸,—字—句地重复,“臣只要孟云裳—人,齐人之福还是留给皇上吧。”

元庆帝惊的张大嘴,半晌后不顾形象地追问他,“所以,这真是孟云裳给你打的?而且还是雄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