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女频言情 离婚时你耍狠,我再嫁你哭什么小说
离婚时你耍狠,我再嫁你哭什么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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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降紫微星

    男女主角分别是颜黛傅闻州的女频言情小说《离婚时你耍狠,我再嫁你哭什么小说》,由网络作家“天降紫微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黄生瞧见颜黛的眼神,表情冷下来,用像腊肠一样的手指指着颜黛,“颜黛!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有一张脸,还有傅总,你以为你能走到今天吗?也就是杨蕾惯着你,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我劝你赶紧给宋小姐道歉!”一句话的功夫,黄生已经讨好地来到傅闻洲身旁。他谄媚地低头,身子不自觉地往傅闻洲那边靠,每个毛孔都在展现他想要站队的想法。这样势利眼的姿态真令人作呕。可笑的是,黄生都舔成这样了,傅闻州还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黄生这种人在傅闻州眼里,不过是个用来摆平麻烦的物件,不值得他多关注。他没说话,表情自信笃定,笃定颜黛一定会乖乖道歉。颜黛尖长的指甲嵌进掌心里,鲜血丝丝缕缕地渗出来,但她就像感受不到痛一样,死死地瞪着傅闻州。她之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狠。最初的体贴...

章节试读




黄生瞧见颜黛的眼神,表情冷下来,用像腊肠一样的手指指着颜黛,“颜黛!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有一张脸,还有傅总,你以为你能走到今天吗?也就是杨蕾惯着你,我可不吃你这一套,我劝你赶紧给宋小姐道歉!”

一句话的功夫,黄生已经讨好地来到傅闻洲身旁。

他谄媚地低头,身子不自觉地往傅闻洲那边靠,每个毛孔都在展现他想要站队的想法。

这样势利眼的姿态真令人作呕。

可笑的是,黄生都舔成这样了,傅闻州还是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黄生这种人在傅闻州眼里,不过是个用来摆平麻烦的物件,不值得他多关注。

他没说话,表情自信笃定,笃定颜黛一定会乖乖道歉。

颜黛尖长的指甲嵌进掌心里,鲜血丝丝缕缕地渗出来,但她就像感受不到痛一样,死死地瞪着傅闻州。

她之前怎么没发现,他那么狠。

最初的体贴和温柔现在全部转移到另一个女人身上,纵使颜黛给自己做了千次万次的心理建设,但每每见识到傅闻州的手段,还是无可避免地刺痛。

颜黛的眼神太过直白,傅闻州眉眼不耐地蹙起。

一旁的宋语禾有所察觉,主动挽起傅闻州的胳膊,任由长发垂下,温婉地掩盖住一半脸庞。

她眼神染上柔弱和挣扎,语气也恰到好处,装作通情达理委曲求全的样子,“傅总,我知道颜黛姐一直不喜欢我,算了,可能真的全都是我的错,我脸上的这道伤口,就当作一个警醒吧。”

宋语禾把以退为进玩得炉火纯青。

颜黛冷哼一声,不客气地拆穿:“怎么哪都有你!非要时不时跳出来提醒大家你是个不折不扣的绿茶对吧!”

宋语禾被骂后,眼中闪过几分恨意,死咬着嘴唇,又往傅闻州身后躲了躲。

傅闻州将她护住,太阳穴暴躁地跳了跳:“颜黛你注意你说话的态度!你脾气再这么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颜黛闻言,嘴角的笑意更讽刺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傅闻州面前,毫不畏惧地看着他,“傅闻州,你知不知道你很好笑?你对我什么时候客气过?”

纵使是笑着,她眼睛却是猩红得快滴出血来。

她努力挺直自己的身板,一字一句地说:“傅闻洲,我不可能给宋语禾道歉,你也别想动杨姐一根毫毛,否则你别怪我跟你鱼死网破!别忘了,咱们还没过离婚冷静期呢。”

“还有你黄生,你以为你又是个什么东西?趋炎附势、大腹便便!你不用辞退杨姐,我们辞退你,我不干了!我倒要看看没我这个门脸支撑,你这破公司一年能挣几个子儿!等着收解约函吧!”

颜黛说得决绝,傅闻洲第一次从她眼中看到那么强烈的恨意。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颜黛已经扯着杨蕾和景雯离开了。

傅闻州凝眸看着颜黛离开的背影,并没有去追。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颜黛有点不一样了,仿佛不再是从前那个喜欢依赖在他身边的菟丝花,而是一株顽强生长的太阳花。

耐折腾,死不了。

颜黛走的时候潇洒干脆,可只有杨蕾看到,她悄悄抹了一滴泪。

只有一滴,快得像是错觉。

走出公司,颜黛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她转过身,拉住杨蕾的手,抱歉地说:“杨姐,对不住,我实在做不到跟傅闻州低头。要我跟宋语禾道歉,比杀了我还难受。不过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你失业,我会去想别的办法。”

杨蕾表情一怔,反握住颜黛的手。

她想说些什么,嘴唇微动,却吐不出一个音节。

杨蕾说不出让颜黛不用管自己这样的话,她的出身也不高,能爬到今天全凭个人努力。

她靠自己根本斗不过傅闻州,而要她多年的努力付诸东流,她也的确不甘心。

“小黛,姐谢谢你。”杨蕾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把压力给到颜黛。

颜黛点点头,“杨姐,我先走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

“好,注意安全。”

“嗯,我明白。”

颜黛应了声,上车踩油门,动作一气呵成。

杨蕾的“小心狗仔”还没传到颜黛的耳朵里,就被汽车尾气熏到了脸。

颜黛坐在主驾驶上,心情并不好。

她一边扶着方向盘,一边给谈溪云打电话。

现在她和杨姐已经不可能再在黄生手下干,要想在娱乐圈混下去,只能出来自立门户。

为了防止傅闻州因为宋语禾的事继续报复她们,她必须尽快找一个足够强大的保护伞。

谈大少爷日理万机,颜黛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对方才慢悠悠地接起。

入耳是玩世不恭的语调:“颜大小姐有何贵干?”

自从知道颜黛和傅闻洲离婚之后,谈溪云就一直称呼颜黛为“颜大小姐”。

听着这轻佻的语气,颜黛没来由地想骂人。

但毕竟是她有求于人,她只能按捺住脾气,“谈先生,合作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谈溪云拖了几秒,故意顾左右而言他:“颜小姐这么着急?”

颜黛翻了个白眼。

她怎么能不着急,傅闻洲为了那个小绿茶,都快要把她逼死了!

“谈先生,你不相信我无非是因为两点。一,你不相信我的忠诚度;二,你不相信我的能力。”

颜黛深吸一口气,心中有了新的想法,“实话和你说了吧,我和傅闻洲今天又大闹了一场,我老板为了讨好顾闻州把我炒鱿鱼了。也就是说,我得和原来的经纪公司解约。我打算自己开公司,新公司挂在你名下,你只需对外宣称这是你的公司,我给你干股分红,以我今时今日的商业价值,你包赚不赔。”

白得一个公司,又不需要谈溪云做什么,怎么算,这对谈溪云来说都是笔划算的买卖。

颜黛将车停到一边,继续游说:“谈先生,你是生意人,这种付出小回报高的事情可不多。”

谈溪云轻笑一声,“颜小姐倒是会推销。”

颜黛并不理会谈溪云的揶揄,她现在只关心一件事,“谈先生,我现在只要你一句话。”

谈溪云“嗯”了一声,微扬的尾音听上去心情愉悦,“听起来还不错,我好像没有拒绝的理由。”




颜黛心里浅浅漫上一层悲凉。

当初傅闻州逼着她退出某大导的电影选角,就为了捧宋语禾上位的时候,不也是在为难她吗?

“至于护犊子护成这样吗?别忘了咱俩现在还没离婚呢,一秒钟没扯证,她一秒钟是个小三!”颜黛盯着傅闻州的眼神有浓烈的恨意。

“你!”傅闻州显然是被她的话气着了,脸色越来越黑沉,“你果然永远都学不会温柔讨喜。”

如果是以前,颜黛肯定会被傅闻州这句话伤到。

但是现在,她不想再和他浪费时间了。

她低头看了看腕表,催促道:“还离不离了?我下午还有个重要的约会,不离别耽误我事。”

“约会,和谁?”傅闻州下意识问出口。

不等颜黛回击“关你什么事”,宋语禾就先替她出声:“傅总,颜黛姐有她和别人约会的自由,你这样问,是不是又不想离了?”

小姑娘的声音比刚才更委屈,隐隐夹杂着些许哭腔。

傅闻州突然回神自己问了什么,安抚地摸了摸宋语禾的头,面对颜黛时,重新恢复成一贯疏离的模样,“谁说我不想离了?现在就去!”

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颜黛只感觉一身轻,走路都带风。

傅闻州却有些恍惚。

刚刚签字时,颜黛出乎预料地干脆。

没有闹,没有反悔。

她是真的想离婚,没有在耍花样。

傅闻州握笔的手迟疑,但想到这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离婚机会,还是立马签下名字。

他不能让颜黛再有欺负宋语禾的机会。

“一个月冷静期,我希望这一个月你安分点,别再来招惹语禾。”傅闻州上车之前警告颜黛。

宋语禾娇羞地拉了拉傅闻州的衣袖,十分善解人意地劝解:“傅总,你别用这种语气跟颜姐说话,她毕竟是你的前妻,我相信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那可说不准。”颜黛故意恶趣味地一笑,“我说不定会让你在娱乐圈混不下去呢。”

这么快就强调“前妻”,宋语禾的心思已经摆在明面上,装都装不下去了。

只有傅闻州看不出来。

宋语禾的小脸因为颜黛这句话变得煞白,会说话的眼睛委屈地看着傅闻州:“傅总......”

傅闻州当即沉下来脸,“颜黛,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句句带刺吗?”

真是好笑,是谁把她变成了刺猬?

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他把她抛下去陪宋语禾参加杀青宴,是她在剧组受伤想让他来探班,而他却跑去帮宋语禾跟导演撑腰,是她被私生饭绑架,他又顾着和宋语禾漫游马尔代夫的时候。

当温暖的爱意被背叛消磨光,他们之间只剩下了尖锐的针锋相对。

颜黛懒得看这对狗男女继续表演偶像剧,率先一步离开,“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傅闻州凌厉的视线在身后紧紧跟随着她,等她狐疑地回头时,已经看到傅闻州在搂着宋语禾温柔地安慰。

这一幕还是有点刺眼的。

哪怕重生一次,她也依然受不了头顶这顶绿帽子。

收回视线,颜黛开车离开。

她之前说下午有个重要的约会并不是单纯呛傅闻州的,她是真约了人。

而且这个人,是傅闻州最讨厌的谈家太子爷谈溪云。

上辈子,傅闻州把灌醉的颜黛扔在谈溪云床上,两个人一夜激情,谈溪云像野兽一样折腾了她一夜。

颜黛起初以为谈溪云是受药性影响才会那么疯,结果傅闻州带着人冲进来“抓奸”的时候,谈溪云为保她竟然扛下了所有,坚称她是被他强迫的。

谈溪云被警察带走了,“强奸丑闻”让谈氏集团股价大受影响。

谈溪云因此被踢出董事会,谈父失望地剥夺了他的继承权。

而傅闻州呢,趁这个机会抢走谈溪云好几个项目,落井下石,顺带不忘拿出那晚偷录下来的视频逼迫颜黛离婚。

摄像头是傅闻州提前放置在酒店房间的,为的就是录下颜黛“出轨”的证据。

视频里的颜黛和谈溪云颠鸾倒凤,无法抵赖。

傅闻州指示宋语禾给了颜黛两个选择:一,同意离婚,承认是谈溪云强迫了她,送谈溪云去坐牢;二,同意离婚,承认自己婚内出轨,净身出户。

如果都不选,他就把她和谈溪云上床的视频公开,让他俩再也抬不起头做人。

颜黛是个女明星,这样的桃色丑闻足以毁了她。

最后颜黛哪个都没选。

她是受害者,她不能再去加害另一个受害者。

可她也不想让傅闻州得偿所愿。

所以她自杀了,留下一封遗书证明谈溪云的清白,向世人昭告傅闻州的阴狠算计。

只有死人的话,人们才会信。

人死如灯灭,她死后发生了什么,谈溪云是否有扭转乾坤,她都不知道。

她只知道,这次她有机会阻止一切发生,远离那个毁了她一生的男人。

S市人均消费最贵的游轮餐厅里,谈溪云一身手工剪裁西装,四肢舒展地靠在座椅上。

海风拂上他精绝的容颜,吹乱他精心打理过的发型。

他生来有一双含情的桃花眼,任何女人和他对视,都会有种自己被他深深爱着的错觉。

只可惜,他看似多情,实则无情,绯闻女友一箩筐,却从不跟谁真正把关系确定下来。

颜黛一出现,谈溪云就对她勾出招牌的散漫微笑:“傅太太约我出来,就不怕傅总知道了不高兴?”

颜黛白眼。

装什么呢,傅闻州和宋语禾的绯闻都满天飞了,她就不信谈溪云没听过。

摆明了故意刺激她。

“用不着阴阳我,我和傅闻州离婚了。”

“噗!”谈溪云刚送进嘴里的果酒喷了出去,“你说什么?”

颜黛放下包,理所当然地坐在谈溪云对面,“上午刚刚申请的离婚,等冷静期过了就去拿离婚证。”

谈溪云花了几秒钟去消化颜黛的话,随即眉头一言难尽地聚拢,“那你找我是?”

颜黛没说话,低头从包里翻了翻,拿出一枚情侣对戒,打开,推到谈溪云面前,“我拿走了傅闻州一半的身家,你要和我结婚吗?”




颜黛重生了,重生在傅闻州第五次跟她提离婚的时候。

他每一次跟她提离婚,都会把条件不断加码。

从一开始的一套别墅加一千万现金,到后来的百分之十股份加一栋楼。

这次,他索性给了她将近一半的身家。

颜黛知道,不会有下一次了。

因为第六次,傅闻州会直接绑了她,扔进被他下了药的死对头谈溪云的床上,坐实她婚内出轨的罪名。

他会让她净身出户,死于这场捉奸后的“羞愤自杀”。

再借由这件事,彻底让谈溪云失去跟他在商场一较高下的机会,身败名裂。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他那只小金丝雀宋语禾。

宋语禾是一年前进入娱乐圈的小明星,走的小白花路线。

小姑娘长得清纯漂亮,湿漉漉的眼睛看人时含羞带怯,温柔又年轻。

就连颜黛都不得不承认,比起像泼妇一样嚣张跋扈的她,宋语禾要讨喜多了。

可她也不是一开始就像泼妇的。

是从傅闻州回家越来越晚,身上各种女人的香水味交织,忘记他们的各种纪念日......开始。

之前她闹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但她清楚,傅闻州对那些女人并不是动真格的,他一次也没有跟她动过离婚的念头。

直到宋语禾出现。

傅闻州说,小姑娘单纯,脸皮薄,不像她,受不了别人的指指点点,他要给人家一个名分。

他说,小姑娘身处娱乐圈大染缸,没有一个足够硬的后台,寸步难行,而她早已经功成名就,不再需要任何人保驾护航。

多可笑,说得好像她就能受得了别人的指指点点,她当初在娱乐圈就混得顺风顺水似的。

“颜黛,这些条件已经够丰厚的了,我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

傅闻州清冷的眉眼里闪过几分不耐烦,他拉了拉领带,衬衣领口下不经意露出一抹暧昧的吻痕。

上一世颜黛就是看见这个,死活都不肯同意离婚,拉着傅闻州歇斯底里地吵,甚至还找到宋语禾拍戏的剧组打了她一顿出气。

然后傅闻州就一个月没回家,回来便是对她下了死手。

这一世她不会再死抓着傅闻州不放手了。

她赶紧接过笔,刷刷利落地签下自己的大名,晚一秒都怕傅闻州反悔。

“说好了,不许反悔,钱一分不能少。”

看着她干脆的动作,傅闻州蹙眉一怔,“你又在玩什么花样?”

颜黛不解,“不是你要离婚的吗?我只是满足了你的要求,怎么就成了我在玩花样了?”

傅闻州被她的话噎住,伸手扯过那纸离婚协议,仔细看了一眼上面的签名,确认是颜黛的名字无误后,心里莫名涌动一股烦躁,“你最好是。”

不怪傅闻州怀疑她在玩花样,之前四次为了不离婚,颜黛用尽了各种手段心机哄骗傅闻州。

她谎称自己得癌症了,伪造了绑架、车祸,在离婚协议上签假名字,最离谱的一次,她甚至骗傅闻州说她怀孕了。

如此坚决的不离婚态度,突然松口,傅闻州难免觉得其中有诈。

可即便是其中有诈,他也不愿意错过这次机会,“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见。”

傅闻州抬腿,留给颜黛一个冷漠的厌恶眼神。

刚走到门口,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低头瞥了一眼屏幕,傅闻州方才冷漠的眼神转瞬变得温润柔和,仿佛方才那个对颜黛态度恶劣的人并不是他。

颜黛亲眼看着傅闻州接起电话贴向耳边,眼底的坚冰融化,用她许久都没再听到过的温柔语气,轻轻哄着电话那头的人,“乖,马上就好了,别生气了,现在就过来陪你......”

虽然已经下定决心和傅闻州离婚,但傅闻州这样不念旧情的狠绝样子,还是让颜黛的心狠狠抽疼了一下。

恋爱三年,结婚七年,她把十年最好的青春给了傅闻州。

她见过傅闻州爱自己的样子,所以才更接受不了他对自己突然不明不白的不爱。

到底是怎样的心动,才会让傅闻州为了和她离婚,不惜舍弃一半身家,还能做到把曾相爱过的妻子送上别的男人的床,最后狠心逼她“自杀”。

这些问题,颜黛上一世到死都在好奇。

但现在她重生了,她不想再浪费时间去找答案。

变心就是变心,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第二天一早,颜黛特意挑了一条红色吊带长裙,喜气洋洋地去了民政局。

傅闻州看见她的装扮,眸中划过一抹讥讽:“和我离婚你就这么开心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结婚的。”

颜黛不置可否地耸耸肩,“马上就要脱离苦海了,能不开心吗?”

“苦海?”似乎没想到颜黛会这么形容他们的婚姻,傅闻舟明显一怔。

直到一抹俏丽的身影扑过来挽住他的手臂,“傅总,好了吗?”

宋语禾的出现让本来心情不错的颜黛瞬间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恶心,尤其是宋语禾甜甜的笑容,如同在她和傅闻州不幸的婚姻坟墓旁,绽放了一场不合时宜的绚烂烟花。

“傅闻州,离婚也要带着这个小三吗?”她没好气地呛傅闻州。

听见她的声音,宋语禾仿佛才发现她,怯生生地往傅闻州身后一躲,露出害怕的神情,“颜姐,对不起......我,我只是早上起来没看到傅总,想起他昨天晚上说过上午要来民政局,所以过来看看......”

“我真的不是故意来碍你的眼的......”

宋语禾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跟可怜的小兔子似的。

颜黛不知道她在委屈什么,只觉得这姑娘绿茶的演技实在不怎么样。

可惜啊,傅闻州就吃这一套。

“颜黛你够了,语禾她很单纯,你有必要把话说得这么难听吗?”

“难听,说句实话就难听了?”颜黛冷嗤,“她要是单纯,会在你我婚姻存续期间爬上你的床?我看她心机得很。”

“住口!颜黛,我俩走到今天这一步跟语禾没关系,你不必把怨气发泄在她身上。”傅闻州将宋语禾护在身后,眉眼不悦地下压,“你有什么你冲我来,别再为难她。”




语禾才是我的女人......

颜黛笑了,笑出了眼泪。

在她最不被时俪认可,被傅家人孤立、刁难的时候,傅闻州也没出面为她说过这么有份量的话。

果然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待遇就是不一样。

“滚!”颜黛突然来了脾气,指着大门口,“你们三个人都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任何一个!”

颜黛有低血糖,一大早就被杨姐叫到公司来,还没来得及吃早餐,这下又被傅闻州三个人气得头晕,她脚下一软,差点没站住。

“颜姐!”

宋语禾假意上前扶她,然后突然往后一倒,看上去就像是被颜黛推了一把。

等大家再把注意力放到她身上时,她脸上已经多了一道带血的划痕。

“颜姐,就因为我昨天说你已经和傅总离婚了,不再适合戴着他送你的婚戒,所以你就故意用戒指划伤我的脸吗?”

“你明明知道我是艺人,靠脸吃饭的,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呜呜呜......亏我还好心去扶你,呜呜呜......”

宋语禾哭得梨花带雨,一身演员的吃饭本领全用在了这儿。

傅闻州几乎是立马就蹲下去查看她的伤口,然后用冷到极致的声音对颜黛说:“颜黛,把你的戒指交出来!”

颜黛手上的婚戒是傅闻州亲自设计的,上面的主石不是什么钻石珠宝,而是傅闻州重金从拍卖行拍回来的一颗天外陨石。

全天下只此一颗。

当时傅闻州拍下这颗陨石设计成求婚戒指,震惊全网。

好多人都跑到颜黛的微博底下留言说羡慕她,祝福她和傅闻州长长久久。

这枚陨石婚戒,是傅闻州作为男人的极致浪漫,也是时至今日,颜黛唯一还能看到傅闻州过去宠过她的证据。

颜黛舍不得,她下意识护住戴着戒指的那只手:“傅闻州,你问都不问一下事情的真假吗?”

“语禾不会撒谎。”傅闻州咬牙启齿,“但你会。”

一句话,让颜黛的心凉透。

同床共枕了七年的夫妻,竟然真的走到了毫无信任可言的地步。

颜黛红着眼睛摘戒指,“好,你要它是吧?还给你!”

自从结婚后,这枚戒指一直戴在颜黛手上没取过,早已经形成了一圈记忆的戒痕。

颜黛比起七年前瘦得离谱的自己,身材有所丰腴,所以戒指摘得很费劲。

傅闻州看她扒拉半天没取下来,以为她是故意不想取,冷着脸上前,抓过她的手,用蛮力取了下来,“花样还真多。”

傅闻州取戒指的动作很粗暴,颜黛的手指被他弄破一块皮,钻心得疼。

她藏起发红的手指,不肯喊一声,“戒指你也拿到了,可以走了吗?”

“你还没跟语禾道歉。”傅闻州将戒指收进上衣口袋,盯着颜黛的目光里有逼人的寒意,“她的脸如果留疤,我不会放过你。”

一旁的杨姐听不下去了,“傅总!你还想怎么不放过颜黛,让她跪下来给你的心肝求饶吗?!她是什么样的人品你不清楚?她怎么可能故意划花宋语禾的脸,分明就是宋语禾自己......”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傅闻州厉斥一声,眼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戾气。

颜黛心头一惊,知道杨姐是为自己出头,可傅闻州不是杨姐一个小小的艺人经纪人能得罪的。

她赶紧把杨姐护在身后,“傅闻州,你如果不想我发长文锤宋语禾是小三的话,离我的经纪人远一点!”

“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

时俪看情况不对劲,小心翼翼地插了句嘴:“儿子,你和颜黛真离婚了?”

“嗯。”傅闻州在和颜黛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抽空回了句,“您不是向来不喜欢她吗,刚好,我也不喜欢了。”

“那你又喜欢这个了?”时俪嫌弃地看着宋语禾,“这个还不如颜黛呢......”

最起码颜黛好拿捏。

“妈,以后我不希望再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语禾她......和别人不一样。”

傅闻州弯腰扶起宋语禾,“这次我是认真的。”

好一个“这次我是认真的”,这是在说,他以前和她都不是认真的吗?

颜黛此刻才知道,一个男人说起伤人的话来,可以有多么狠。

幸好她已经死过一次,对傅闻州不再抱有期待。

所以她可以坦然地说出:“傅闻州,你再不带着你的‘不一样’滚,她的脸就真的要留疤了。”

“我说过,你要跟语禾道歉。”傅闻州阴冷的眼眸中,散发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可怕,

这是他只有威胁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颜黛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仰起头,直逼他面前,红唇里吐出两个字:“休想!”

傅闻州不信她,她懒得再解释,傅闻州要回婚戒,她还给他就是。

可要她跟宋语禾道歉,简直是在践踏她身为人的尊言。

就在此时,宋语禾“善解人意”地拉了拉傅闻州的衣袖:“傅总,算了,我不要颜姐给我道歉了,她肯定是对我太生气才......”

傅闻州本来就在气头上,宋语禾的求情无疑是在火上浇油。

下一瞬,他冷笑着走到黄生面前,墨黑的瞳仁睥睨地望着他:“你们公司今年很多影视项目缺少投资,开不起来是吧,我给你投,只要你封杀杨蕾。”

颜黛属臭虫的,很会膈应人,且任何环境都可以生存。

傅闻州了解她。

为了她自己,她绝不会妥协,可为了她身边在乎的人,她可以低到尘埃里。

对于颜黛来说,毁了她的事业,不如毁了她经纪人的事业。

她会跟语禾道歉的。

关于这一点,傅闻州胸有成竹。

黄生不比杨蕾仗义,他小眼一转儿,脸上的肥肉堆积在一起,露出一个油腻的笑容。

“这个杨蕾啊,确实不怎么会带人,把手底下的艺人养得不知天高地厚,我早就想把她辞退了,您放心傅总,您的态度就是我的态度。”

好个黑心老板,一句话骂了两个人。

颜黛握紧拳头,一记冷眼斜过去。

她给公司带来多少利益?杨姐又为公司带出多少当红一线。

他黄生算个屁,要不是杨蕾在,她早就挑子走人了。




作为从出道起就陪着自己的经纪人,颜黛完全理解杨姐愤怒的点。

她表面看起来是国民度极高的女明星,可随着她的爆红,越来越多的质疑声也开始频频出现。

和娱乐圈那些光鲜靓丽,家庭条件优越,或各种特长傍身的科班生不同,颜黛是农村出身的非专业人员。

很多人都觉得她的走红是偶然,不看好她的后续发展。

嘲她土,嘲她没有气质,大牌穿在身上秒变某宝网红款。

越是这样,她就越想要证明自己。

所以从来没求过傅闻州的她,那一次盛装打扮去了傅闻州下榻的酒店求他。

傅闻州拒绝得不假思索,告诉她story请的历任代言人都是国际顶级巨星,她不符合要求。

也是那一次,她和傅闻州共同出入酒店的照片被狗仔拍到,关系曝光。

自此,各种靠金主上位、资本强捧的丑闻像挥之不去的乌云一样笼罩着颜黛。

傅闻州一次也没有帮颜黛澄清过。

用的说法,无非是清者自清,不用在意外界的声音。

后来颜黛只能苦练表情管理、仪态、谈吐,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洋气”一些。

无数次参加公开活动,她穿的都是story的成衣,为的就是有朝一日靠实力拿下story的代言,打那些曾经看不起她的人的脸。

没想到,最后被打脸的人,竟是她自己。

颜黛关掉电脑,不再去看那些评论,“随他去吧,品牌是他自己的,他就是把story作没了,也不关我的事。”

“可他怎么能那么对你?七年了,傅太太的红利你一次都没吃到,骂挨了一堆。这个宋语禾来了直接摘果实,她到底凭什么?”

“凭什么......”颜黛讷讷,眼神空洞地回忆起上一世发生的一切,得出结论,“大概是凭傅闻州......爱她吧。”

颜黛这边话音刚落,助理景雯就脸色难看地跑了进来,“颜姐,傅,傅总他妈来了......”

傅闻州的妈妈时俪不喜欢颜黛,如果不是当初傅闻州执意要娶颜黛进门,她到现在都不会承认颜黛的身份。

她一出现,就甩了颜黛一巴掌:“废物!我让你看着闻州,你是怎么看的?他被宋语禾那只狐狸精迷得将story的代言都给了她!连自己的丈夫都看不住,我们傅家要你有什么用?!”

颜黛被打得有些懵,直到耳边响起杨姐和景雯的惊呼声,她才反应过来。

“你怎么打人啊!”杨姐把颜黛护在身后,气得声音都在抖,“你自己儿子要签谁当代言人,我们颜黛管得着吗?你不去找傅闻州,跑到这里来欺负颜黛算什么本事!”

“我儿子之前一直都很有原则,要不是颜黛没本事管住闻州,怎么会让宋语禾这只小狐狸精钻了空子?我不找她,难道找你吗?!”

时俪大早上看到新闻时,想撕了颜黛的心都有。

她不敢找傅闻州的不痛快,理所当然地来找当了她好几年出气筒的儿媳妇。

以前为了讨好傅闻州,颜黛根本不敢忤逆时俪,就算时俪动手术住院不肯让护工照顾,点名要她端屎端尿她都老实照做。

但是现在,她不想惯着这老女人了。

啪!

颜黛一个巴掌干净利落地甩了回去,“我爸妈都没动手打过我,你算什么东西?你生过我吗?养过我吗?哪来的资格对我动手?”

“傅闻州是个活生生的人,用得着我看着?你自己的儿子你怎么看不住?”

时俪捂着被扇肿的半张脸,眼睛里写满难以置信:“你敢打我?反了你了!”

她作势要打回去,颜黛不惯着她:“实话告诉你,我和傅闻州已经申请离婚了,以前看在你是我婆婆的面子上我让着你,但从此之后我和你没任何关系,要耍婆婆威风,去你儿子养的狐狸精那儿耍去!”

“什么?你们、你们离婚了?!”时俪愣住了。

“是!”几乎不给时俪思考的时间,颜黛就当着她的面拨通了傅闻州的电话。

她本来是想让傅闻州把时俪带回去,管好自己的脑残妈,可没想到,接电话的是宋语禾。

“颜姐,你们都离婚了,你怎么还缠着傅总不放啊,你知不知道你越是这样,傅总就越是烦你!”

宋语禾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柔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终于熬到了傅闻州离婚,现在她彻底卸下了小白花的伪装。

“让傅闻州接电话。”颜黛压着火,瞥了一眼被杨姐和景雯拦着还不断嚷嚷着往这边冲的时俪,声音冷了几分,“你要是不想离婚冷静期内我反悔的话,赶紧把他叫来!”

宋语禾那边安静了两秒,似是对颜黛都到了这步田地还敢对她颐指气使的不甘心,故意恶心她道:“等等,傅总他在洗澡,我去喊他。”

傅闻州接电话时,很不耐烦:“又怎么了?都离婚了,能不能别再来烦我?”

“你妈现在在我公司里闹,不想场面搞得太难看的话,来接她回去。”颜黛说完就挂了电话,不想听傅闻州多说一个字。

十五分钟后,傅闻州来了,还带着宋语禾。

听说傅闻州大驾光临,颜黛那个肥头大耳的油腻老板黄生也火急火燎地赶了过来。

“颜黛你怎么回事,傅总来了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黄生谄媚地端茶倒水,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傅总什么时候到的啊?是来找颜黛的吗?”

傅闻州没搭理他。

儿子的到来让时俪有了底气,她刚刚还气急败坏说要撕了颜黛的脸皮,现在已经规整好情绪,重新变回体面的贵妇人:“闻州啊,你和颜黛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发展到离婚这个地步了?”

是啊,怎么就发展到离婚这个地步了?

颜黛自己也想不明白。

她和傅闻州还是有过一段甜蜜时光的。

刚结婚那会儿,傅闻州不管多忙都会去她的剧组探班,有一次她拍打戏从威亚上掉下来,傅闻州吓得当场扔下一个上亿的单子从国外飞回来,寸步不离地守在她床边照顾她。

这些事,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而现在,她脑海中那些美好的回忆,早已被狰狞到面目全非的记忆覆盖。

她和傅闻州之间,已经回不去了。

想到这,她冷嗤一声,嘲讽道:“不明显吗?”

她目光落在宋语禾身上,意思不言而喻。

宋语禾没让她失望,在傅闻州面前尽职尽责地扮演着鹌鹑,“傅总,我......”

她声音一软,傅闻州就心疼。

傅闻州摸摸她的脸,牵起她的手,走到时俪面前:“妈,以后别再来找颜黛了,我和她已经没关系了,现在语禾才是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