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竹青檀冯音的女频言情小说《何须相思煮余年完结文》,由网络作家“西瓜皮不能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既然已经决定放下,竹青檀打算把以前姬朔送的东西都整理出来,找时间还给他。不整理不知道,原来姬朔的痕迹已经侵入她全部的衣食住行,书案上的笔架,床头的水墨画,连闲暇时玩的牌九都是姬朔从宫外带来的。竹青檀将东西一一收起,直到在梳妆台上瞥见一个香囊。这香囊是做给姬朔的,她不精女红,但是大魏的女子都会给心上人做一个香囊。姬朔虽然没有主动提过,但是竹青檀知道,他也很想要一个。所以她忍着双手被针扎满了小眼的痛,一次次销毁重做,终于做出了一个还不错的香囊。原本想着等姬朔回来就送给他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竹青檀拿起香囊,将它放在火上,火苗侵袭而上,很快吞灭了香囊。宫女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到!”姬朔怒气冲冲进来,开口就是责怪。“今日你为何不告诉阿音母...
不整理不知道,原来姬朔的痕迹已经侵入她全部的衣食住行,书案上的笔架,床头的水墨画,连闲暇时玩的牌九都是姬朔从宫外带来的。
竹青檀将东西一一收起,直到在梳妆台上瞥见一个香囊。
这香囊是做给姬朔的,她不精女红,但是大魏的女子都会给心上人做一个香囊。姬朔虽然没有主动提过,但是竹青檀知道,他也很想要一个。
所以她忍着双手被针扎满了小眼的痛,一次次销毁重做,终于做出了一个还不错的香囊。
原本想着等姬朔回来就送给他的,现在看来没必要了。
竹青檀拿起香囊,将它放在火上,火苗侵袭而上,很快吞灭了香囊。
宫女的声音传来,“太子殿下到!”
姬朔怒气冲冲进来,开口就是责怪。
“今日你为何不告诉阿音母后尚在休息?害得阿音被母后责骂。”
到了回将军府的那天,宫女们笑说,“看县主的样子,像是要全都搬走,再不回来了一样。”
不是全都搬走又能是什么?这里已经不是她的家了。
而且一去羌戎,此生可能再不回大魏。她想走之前,再最后在将军府住一段时间。
到了宫门,却撞见了姬朔和冯音。
竹青檀面无表情地行礼,“臣女拜见太子殿下。”
冯音笑意盈盈,“县主这是要出宫吗?今日天气格外好,我和阿朔想着要去城外踏青,县主不如也一起吧。”
竹青檀下意识就要拒绝,她可没有心情去看这两人在她面前亲亲我我。
但是姬朔开口,“你也一同去吧,你不是答应孤要和阿音好好相处吗?正好解开之前你们的误会。”
姬朔发话,竹青檀不得不去,只能跟着一同上了马车。
因为战乱,京城涌进了大量难民,街头常见衣不蔽体,瘦骨嶙峋的人在卖儿卖女。
冯音不忍直视,姬朔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安抚。
竹青檀此刻没有去看他们两个,而是一直盯着街上的难民。
难民聚集在前方,马车动弹不得。
她下车叫来绊云,“去将粮仓里的粮食都拿来赈灾。”
绊云劝道,“县主,那可是你十年的采邑!”
竹青檀很坚持,“就这么做。”
回到车上,冯音突然开口,“阿朔,能不能施粥赈灾给这些难民。我不忍心看见这些难民挨饿。”
阿朔眼神温柔得要淌出水来,“你怎么这么善良。当初也是,看见昏迷不醒,浑身是伤的我就敢带回家,也不怕我是什么歹人。”
“传令下去,开我的私库出来施粥。”
即使是太子也没有开国库的权利,只能用东宫的粮库。
但竹青檀很清楚,作为太子,他要招揽门客。粮库里所剩不多。
施粥一旦开始,若是半途终止,没领到粥的难民会如何不难想象,姬朔真是已经满心满眼全是冯音,连这些都没有想到。
开设粥棚以后,姬朔带出的粮食很快用完,幸好绊云及时赶到,免去一场骚乱。
冯音温温柔柔地走到竹青檀面前道谢。“今日真是多谢了县主的慷慨解囊。”
竹青檀并不领情,“我这么做只是为了百姓,冯姑娘不必谢我。”
姬朔有些不满,“阿音不过是表达感激,你用得着这么说她吗?”
冯音笑笑,“阿朔,不要再为我和县主生气了,我先回去了。”就继续回前面施粥了。
前方难民的议论隐隐传来。
“冯姑娘真是菩萨下凡啊,不仅救了太子殿下,还给我们施粥看诊。”
“就是就是,你看她和太子殿下站在一块,真是般配的不行。”
绊云很气愤。“县主,这明明都是你的采邑,她不过是站着舀舀粥!”
竹青檀并不在意,“我做这些又不是为了让他们谢我。”
姬朔没有走,他生硬地道谢,“今日确实多亏了你,我会禀报父皇让他嘉奖你的。”
突然一阵骚乱声响起,护卫急匆匆赶来。
“前面有几个难民争抢,冯姑娘去拦架,却被误伤。”
“什么?!阿音现在如何了?”
姬朔听了,对冯音的担忧简直溢于言表,没有再看旁边的竹青檀一秒。立刻就冲出棚内。
竹青檀神色始终很平静,她早已习惯了。
只要一遇到冯音的事,姬朔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什么都顾不上了。
明明半年前这个人还说非她不娶,此生仅她一人。
她和姬朔认识的那天,竹青檀刚刚失去了父母。
父亲血战而亡,母亲得知消息后,追随丈夫而去。
皇后和她母亲是至交好友,得知消息后收养了她。
刚进宫离了父母,加上在尚书房被别的小公子欺负,竹青檀整夜都在哭泣。
是姬朔替竹青檀教训了欺负她的人,还向竹青檀保证,只要有他在,没人再敢欺负她。
他确实是这么做的,整整十年,再没有小公子敢靠近竹青檀。
大家都知道,竹青檀是要做太子妃的。
直到半年前,羌戎来犯,姬朔带兵出征。
走前,他吻上竹青檀的额头,“等我回来,我回来我们就成亲。”
他为竹青檀带上一串玉串,“这上面的玉珠都是我一个一个雕琢的,你带着它,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青檀,等我回来。”
可是他没有如期回来,前线传来战报,太子被伏兵袭击,下场不明,生死不知。羌戎更是趁机连攻十二城。
这一仗,败了。
消息传来的时候,竹青檀手腕上的玉串应声而断,迸溅四处。
搜寻了三个月,还是没有找到姬朔,所有人都说姬朔死了,还带回了姬朔残败的战甲。
看见战甲的那刻,在身边人惊叫中,竹青檀摸上脸颊,流下的已经不是泪,是血。
她换上白衣素衫,以姬朔的未亡人而居,守灵三天三夜。还请命前往太子陵。
“既然生不为夫妻,死后也要同眠。”她做好了守墓了却残生的打算。
可是姬朔却自己回到了京城,听说他回来了,竹青檀不顾虚弱的身体,拼命地跑过去,想快点见到她。
见到姬朔了,但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女子。他说,是这个女子救了他。
他的眼睛看着那个女子,缱绻无比。
竹青檀呆在原地,姬朔的目光扫过她又划过,不含一丝感情,仿佛她是陌生人般。
竹青檀问,“你不记得我了吗?”她还尚怀一丝希冀。
姬朔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县主安好。”姬朔记得她,只是不爱她了。
姬朔告诉她,“我之前误会了对你的感情,那是亲情不是爱情,我一直都是把你当作妹妹看待的。”
他爱上了救他的那个孤女冯音。
算了,从现在开始,他们两个再无可能了。
他高居庙堂,她将赴荒原。
随着羌戎来使的日子越来越近,和亲的消息不胫而走。原本大魏为了维护上国的尊严,一直秘而不宣。
但是这个消息,现在已经瞒不住了。
不过和亲的具体人选还没有流传出去。对于这个和亲人选,京中百姓多加猜测。
“圣上的诸位公主均未足岁,不能和亲。而且自古和亲都是从宗室大臣家里选人,再封为公主。”
凡是被提及的贵族小姐都在短短几日内定下了姻亲。
羌戎苦寒之地,一去离国三千里,死生不得回。若是可以,谁甘心去?
不知道为什么,流言的风向渐渐转向了冯音。作为一个平民,却获封了县主,还是在这个时间,不得不让人多想。
就连竹青檀行走宫里都能听到宫人议论此事,还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确有其事。
“你想啊,她一个平民孤女,怎么就突然懂得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她去和亲才封她做县君的。”
“我当时看太子宠她的架势,还以为她能当上太子妃呢。”
“听说羌戎大汗是个六旬老头,他们那边还未开化,若是老可汗死了,王妃也会被下任可汗继承......”
远处传来一声呵斥,“是给你们的胆子在这里议论朝政?!”
是姬朔的声音。
竹青檀听见姬朔的声音后躲在了柱子后,不想生事端,但是姬朔却铁青着脸上前惩治了宫人,还要带着冯音去面见圣上。
“孤要去问问父皇,我大魏堂堂三十万男儿,怎么就轮到一个女子去和亲!”
冯音语气惹怜,“你若为我去和圣上生气,我就真应了他们那句红颜祸水的话了!”
她虽然柔弱,但语气坚定,“更何况,我愿意去和亲。若是能用我一人换两国和平,这是阿音的福气。”
姬朔自然是紧紧地抱紧了冯音。“孤不允许!孤不允许你离开孤。”
竹青檀以为这些事和自己没关系,没想到很快就惹火上身。
姬朔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话,觉得是竹青檀为了赶走冯音使的绊子,才让冯音去和亲。
他怒火冲破胸膛,直接冲进了竹青檀的屋子,一上来就紧紧地掐住竹青檀的脖子。
“孤有没有警告过你,离冯音远一点!”姬朔的双眼发红,咬牙切齿。
竹青檀感觉到强烈的窒息,拼命想吸气却呼吸不上来,脖子像是要被捏断一样。
“我原先以为你只是爱吃醋,没有坏心,现在才知道你是这么蛇蝎心肠的人。怪不得你如此轻易就将嘉奖让给了阿音,原来是这种打算!”
姬朔加大了力度,她的眼前渐渐发黑。
“若是可以,孤真的希望自己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听见这句话,竹青檀挣扎的动作停顿了一瞬,原来自己和他,最后只换来这样的话。
眼前这个人曾经说,我这一世,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
现在他却掐着自己的脖子,说宁愿从未相识。
这一生,还有什么是留得住的?
身边的侍女都吓呆了,还是绊云见势不好冲上去拼命拉开了姬朔。
他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似的送开手,竹青檀整个人滑落地上,绊云连忙查看她有无大碍。
竹青檀张口,声音沙哑得几乎不能听。
“你到底怎么样才会相信我,我从来没有伤害过冯音。我也早就认清了自己的地位,不敢再奢求太子殿下。”
第一次被竹青檀这么直接明白地说,自己已经放下他。姬朔的心里涌上不知名的感觉。
“而且,我不会用和亲这种事算计别人。我向天发誓,和亲的人绝不是冯音,也绝不是,这京城里的任何一个女子。”
得了竹青檀的保证,姬朔应是放下心来,可是转头看见竹青檀脖子上青紫的伤痕。
“你......”
侍女带着大夫匆匆赶到,打断了姬朔想说的话。
随着大夫来的还有冯音,她惊慌失措地过来。
“啊!县主你的脖子可有大碍?”
“太子殿下不是故意的,你们两个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殿下不过是有些担心我会和亲,又被谣言蛊惑才会这样。还请县主千万不要怪罪殿下,和殿下生分。”
竹青檀不想说话,眼神示意了绊云一下。
绊云立刻明白,“县君还是先回吧,顺便把太子殿下也带回去,万一太子殿下再动怒,我们可承受不住。”
冯音还未说话,姬朔先皱眉。“她是县君,你怎么能这么对她说活。”
绊云可不管这些,她只在意竹青檀,摆出送客的态度就把两人半送半赶的送出了府。
京城最近诸事纷扰,街头巷尾都流传着各家小姐怎么陷害安和县君,太子殿下又是怎么冲冠一怒为红颜。
这类绯色传闻简直盖住了羌戎来使的消息。
竹青檀知道使者进京,意味着自己也该离开了。
她下帖子请来了韩晚玉,办了一场小小的宴会预备最后的离别。
韩晚玉人还未到,先听见她的笑声。“青檀今日怎么突然请我来?不是一直在嫌宴会吵闹,不得清静吗?”
“所以我今日就请来了你一位,晚玉一个可就抵得上宴客三千。”
竹青檀拿出了府里珍藏的女儿红,这还是她父母在她出生时就准备的酒,只是没想到,他们没有等到青檀出嫁的那一天。
她将酒倒在地上,权当是敬了父母。
府中没有外人,两人喝得酩酊大醉。
韩晚玉神智都不清了,还拉着竹青檀的手,“那,那个姬朔算什么东西!青檀你放心,我以后给你找更好的,给你找一百个!”
竹青檀稍微好上一点,还勉强能自理,她叫来下人将韩晚玉扶进屋内。
自己想在院子里走走醒酒,顺便最后仔细看一遍将军府。
她看得很认真,简直是要将一草一木都记在心里。
许久不曾这般仔细看过,有些地方已经和自己的记忆里不一样了。
走到角落里一扇木门旁时,竹青檀只觉眼熟,但醉后晕眩想不起来。
她小心推开那扇门,木门发出一声刺耳的执拗声。
门内,是一颗云堆雪砌般的梨树正竭力地开着。
看见它,竹青檀瞬间想起来了这里。
刚在宫里的那段时间,竹青檀不习惯,睡不好觉,夜里常常哭着醒过来。
姬朔知道了,大半夜带着她偷溜出宫,跑回了将军府。
两个孩子夜里辨不清方向,就在府里找了一个偏僻的小院睡下。
说来也是奇怪,那夜竹青檀睡得特别的熟。不知道是因为回了将军府,还是身边有姬朔陪着。
虽然天亮以后两人被宫里找回去,但是他们还是偷偷回来,还在院子里种了梨树。
只是年纪越大,他们便越少出宫,这段记忆也渐渐被淡忘。
竹青檀抚上树枝,没想到这棵树已经长得这么大了,花也开得极好。在夜里,这白色梨花简直像在发光一般。
这院子挨着街道,她能听见墙外的声音。
“阿朔你看,好大的梨树!”是冯音的声音,原来他们也正好路过此处。
“你想要吗?我为你摘一枝来。”
“别去,这么晚了,主人都已经睡下了吧。”
“那我就为你做一次采花贼。”
“堂堂太子殿下,居然也做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为心上人做贼又如何?说不定这梨树也是树主人为他的心上人而栽。”
“你又油嘴滑舌,还是快回去吧。”
他们两个说说笑笑地走远了,只留竹青檀一人门后。
她抬头看向这棵梨树,“抱歉,我们两个都把你忘了。我以后也要走了,不能再来看你了,对不起。”
竹青檀流下一滴泪,说不上是为谁而流。
竹青檀最近变得十分忙碌,除了修葺将军府,还在想怎么安置京城里的难民。
前方战事失利,原本有家有地的百姓沦为难民,一路北上。不少城池都关闭城门,不肯让难民进城。
京城原本接纳难民,但难民越来越多,也爆发了几场小纷争。京中人心惶惶,朝中也为这事争吵不休。笼罩在京城头顶的乌云越来越大。
放下笔,竹青檀吹干墨迹,她想了许久才勉强想出这个办法,不知是否有效。
她叫来下人,“务必要太子殿下亲自过目。”
但愿她能为大魏尽一份力。
信送出了半月,姬朔却突然登门拜访。不仅是他来,还带来了冯音。
竹青檀很意外,“太子殿下怎么突然来了?”
姬朔神情严肃,郑重的说,“你前些日子提出的安置难民的办法很有效。我已经小范围的实施过,确实有用。”
竹青檀脸上泛出笑意,“真的吗?真能有用就好。”
但姬朔眉宇间还是紧皱,“孤今日前来是有事相求。你能不能,将这个计策让给阿音。”
竹青檀险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你在说什么?”
冯音盈盈下拜,“阿朔这都是为了我,县主若是要怪罪,就请怪罪我吧。”
姬朔拉住她,“你已经是县主了,阿音却尚是白身。京中人逢高踩低,虽然有我护着,但还是有我顾不到的地方。”
所以就要她将这个让给冯音吗?
姬朔又补充,“你放心,阿音只要一个名头,别的赏赐都能给你,孤会加倍补偿你的。”
竹青檀心中觉得有些好笑,自己什么时候想要过这些赏赐。
冯音开口,“县主上次说自己不求名利,我也十分钦慕。但,我知自己身份卑微,若想和阿朔在一起必要付出千倍努力。”
“所以,纵然这行为有些不齿,为了阿朔,我也不得不这样做。”
说至深处,冯音眼泪又流下几滴。
姬朔被感动的无以言表,“都是我无能,连累了阿音。”
竹青檀厌倦了看这两人的情深似海,面无表情的说,“只要这个能帮到难民,谁的名字我不在意。”
不日,圣旨降出。
冯音因为献计有功,特封为安和县君,享从五品采邑。
竹青檀听着这满大街夸赞冯音的话,并不在意,她只在意那些盘旋在街头的难民一个个被接走安置,只要他们有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