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这么狠毒？”

“而且，区区贵女，你竟敢私下培养暗卫？”

我没回答，径直往院子里走，周迦于却将我拦住。

“你到这里大吵大闹什么？水云需要静养，你先回去。”

他见我不为所动，眉目含霜，低下声来哄：

“云儿，乖，我安顿好水云，待会再去娶你。”

不等我说话，水云身穿单薄的单衣踉踉跄跄走出。

周迦于立刻撇下我，闪身来到水云身边，伸手将她半扶半抱在怀里。

水云眸中含泪，细弱的声音带着哭腔道：

“迦于，你不要怪表姐。还有，你莫要为我误了吉时，快去和表姐拜天地吧。”

周迦于：“水云，你还是如此懂事。我怎放得下你，如今你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如何能丢下你不管？”

慕水云感动地落下泪来，依偎在周迦于怀里，哽咽着说不出话。

周迦于将水云打横抱起，安慰道：“你先到里间歇着，我等等就来。”

我在一旁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只觉讽刺。

我欲转身离开，却被周迦于叫住：“云儿，你懂事一点。”

“你还有我，还有这偌大的国公府，可水云只有我了。”

“她如此脆弱，娇花一朵，我只是护住她。你且放心，我的正妻永远是你。”

我看着面前的周迦于，宛如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回我该看清一切，也该放弃了。

我平淡又冷静“周迦于，我们解除婚约吧。”

周迦于一边头也不回地走进水云闺房，一边不耐烦道：云儿，别闹。”

4

周迦于是定国侯世子，一直随定国侯镇守边疆，直至三年前才回京。

百花夜宴，一众高门子弟游湖玩闹。

慌乱中我差点落水，周迦于就在此时出现，拦腰将我带离湖边。

待我站稳立刻松手，行礼道：“抱歉，情况紧急，多有失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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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安慰自己，我和迦于快要大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2

乞巧佳节，我约周迦于同游灯会。

然而到了约定的聚星楼前，只见周迦于护着慕水云，以免她被人群冲撞。

我强撑笑脸走过去，周迦于责备道：“怎么那么慢？等你很久了。”

看着周迦于一身月白长袍风度翩翩，慕水云一身月白衣裙楚楚可怜。

我问自己，今天到底是谁与谁同游灯会？

我敛眉，看着自己精心制作的走马灯，里面的每一个图案都是亲手绘制的各种形象的他。

再看自己手心上因为制灯磨细木条被扎破的手指和手臂上的木条划痕。

捧起走马灯，放到他面前，旋转飞舞，七彩流光，耀眼夺目。

“周迦于，好看吗？这是我亲手为你做的。”

慕水云：“表姐，你做的走马灯粗糙硌手。我已经买了一盏八棱宫灯给迦于，精致无比。”

周迦于拿起手里的灯在我眼前晃了晃：“确实精致，水云妹妹好眼光。”

他看着我手里灯，嫌弃道：“云儿，这个灯你自己收着。如此粗糙，实在拿不出手。”

我眼里的笑意逐渐淡去，垂在身边的手渐渐握拳。

跟在他们身后一整晚，看着他们郎才女貌，互相搀扶着逛灯会的背影，我煎熬地咬紧双唇。

终于到了看烟火的时辰。

他带着表妹来到摘星楼预订的位置，夜空一览无余。

烟火绽放之时，巨大的声响吓得表妹一个踉跄。

我看到周迦于无比自然地揽住表妹的肩膀，细细安慰她。

就像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无数次。

两人轮廓相依，在烟火下美好得像一幅画。

而我就像个多余的布景板，无法平复的泪意上涌，我转身离开。

周迦于：“云儿，你去哪里？”

“别乱跑，省得待会找不到人。”

“净会添麻烦。”<
。

当下又拿起其他糕点尝试：“好吃，都是我爱吃的糕点，谢谢。”

他看我吃得满足，托腮含笑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放慢吃食的速度。

颠簸一路，我靠坐在软垫上，昏昏欲睡。

马车停下后，他利落地翻身下车，向我伸出手。

我犹豫半晌，将手放在他的掌心里，他将我稳稳地扶下马车。

刚下马车，一道晦暗的目光如影随形。

我随着目光看过去，只见周迦于立于国公府的马车旁，慕水云正弱柳扶风地弯腰下马。

我眼见他回头将慕水云公主抱下马车，温情脉脉地与她耳语。

慕水云挑衅地看过来，我不在意地嗤笑：“呵。”

感到手被轻轻捏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我与恒渊的手还未松开。

我抽出手，来到集合处，皇帝已经在宣布围猎规则。

我自然与恒渊组队，进山围猎。

一众男子先进去，算是清扫危险，贵女们再随后进场。

慕水云慢悠悠地骑马走在我身侧：“表姐，心情可还好？”

“迦于忧心我的身体，留了记号让我去寻他，说务必护我安危。”

“刚刚姑姑捏着我的手，担忧地让我别去，她可有叮嘱你？

对她的前半句我并不在意，如今周迦于与我已无任何关系。

但后半句我不得不在意，她的姑姑，我娘，为何自她出现后一直偏袒她？

纵容她明目张胆地抢走我的一切？

慕水云见我不答话，继续道：“迦于不喜女子过于强势，也曾说你骑马太粗鲁。”

“可你不知道，当他知道我也要参加围猎，他已亲自教我骑马两个月之久。”

“还道我英姿飒爽，仿佛驰骋天地的凤凰。”

我不屑：“凤凰？未免太看得起自己，皇后娘娘可在外围看着呢。”

看她一副被噎到，却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我畅快地抿唇一笑。

挥手一扬马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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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自己，我还能继续自欺欺人下去吗？

3

闺房张贴着喜气洋洋的大红双喜，今日是我与迦于大婚的日子，我藏在红盖头下的脸布满红晕。

在喜床上端坐的我幻想着周迦于掀起红头盖的那一刻，满心欢喜。

外面一片喜庆，宾客声甚至从前院传到后院。

外面传来小桃的声音：“小姐，前院小厮来消息了。世子进门来接你了。”

然而，三个时辰过去，周迦于还是没有出现。

吉时已过，我掀开红盖头紧紧攥在手里。

推开房门走出去，外面的丫鬟见我从喜房出来，纷纷垂首静默。

“小桃，世子呢？”

“回禀小姐，表小姐在夏荷院自杀，她的丫鬟闹到前院，世子听到消息后去看表小姐了。”

我发出了失望至极的冷笑：“呵。好一个自杀。”

“好一个在我大婚当天自杀。”

我不疾不徐穿过荷花池，朵朵荷花在迎着明媚的阳光开得正灿烂。

但水云却在这天自杀，杀的到底是谁呢。

是她自己，还是我呢？

来到夏荷院，世子近卫武风守在院前：“慕姑娘，世子吩咐了，闲杂人等不可靠近。”

我脚步未停，冷淡凌厉：“慕姑娘？闲杂人等？”

“这是我国公府，我是国公府嫡女，是圣上亲封的怀柔县主。你一个小小侍卫，喊我慕姑娘？”

“如今连闲杂人等都能在我面前狐假虎威了？”

我暗暗做了个手势，暗卫如鬼魅般出现，一脚将武风的腿踢断，按着他的头跪在我面前。

“他说的话可真让人生厌。”

暗卫拿出一颗药丸塞进他嘴里，武风想说话，却再也发不出声音，哑了。

“你在做什么？”一声怒喝从院中传出，周迦于气势汹汹地向我走来。

“你的近卫对我不敬，我只是毒哑他，没让他死已是仁慈。”

“你怎
“娘，太苦了，昭昭想要蜜饯。”

身边的大丫鬟懂事地下去为我去厨房拿蜜饯。

长公主：“小祖宗，你这是想吓死娘啊。经此一事，你也该认祖归宗了，镇国公府，无需再留恋。”

我点点头：“好。”

12

其实，从我怀疑自己并不是镇国公嫡女开始，就开始打听我出生那年的消息。

皇家猎场一事结束，我便派人找到了当年为我镇国公夫人接生的稳婆，询问当年真相，承诺不管事情如何，都不伤害她。

她道出真相：“当年镇国公府喜得千金，有人带来一女婴，付千金收买我，要我将国公千金与女婴交换。”

我就是那个女婴，而慕水云是国公府千金，但稳婆并不知道我的身份。

我没再多问，只是给了稳婆一笔银子，让她安稳度过余生。

想到突然出现在我身边的暗卫，虽然知道他们不会伤害自己。

但他们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自己身边的呢？

确切知道他们的存在，还是那回去普元寺求平安符。

我被抛出马车外，他们不得已现身救我。

我直接唤出暗卫：“你们到底是谁派来保护我的？”

其实我心中已差不多有答案，京中能培养如此精锐的暗卫，非皇室不可。

后来，我被皇帝召进宫中。

再后来，长公主出现在宫殿里，看到她的眉眼，我怔住了。

长公主多年来一直长伴青灯古佛，淡出众人视线，大家已逐渐忘记她的容颜。

长公主看着我，欲语泪先流：“昭昭，我的女儿。我多年来供奉佛祖，只为求你平安。”

原来，我是公主的女儿。

长公主把我抱住，捏捏我的脸蛋，用手顺着我漆黑的长发：“我的昭昭，长大了，亭亭玉立。”

“这些年来，娘一直在找你。”

当时娘让我认祖归宗，我感念镇国公府的养育之恩，只想等到大婚后再告知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