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其他类型 放弃暗恋后,疯批哥哥宠她入骨全文宋亦凝贺今尧
放弃暗恋后,疯批哥哥宠她入骨全文宋亦凝贺今尧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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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松米

    男女主角分别是宋亦凝贺今尧的其他类型小说《放弃暗恋后,疯批哥哥宠她入骨全文宋亦凝贺今尧》,由网络作家“鸟松米”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付秀娟跟陆母连声夸她戴起来好看,陆华璎又专门问亦凝一遍:“小九,好看吗?”亦凝说:“好看。”陆华璎笑眼盈盈:“你都说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让情敌见证的幸福可能会更美妙吧。亦凝心想,早知道说不好看气气她。陆母见状以为两人亲昵:“你们两个真投缘。”“我们同岁嘛,”陆华璎说,“有很多共同语言。”亦凝并不觉得她们有共同语言。她跟陆华璎的人生轨迹完全不重叠,各自生活的是不同时期的燕城。陆华璎拥有的父母宠爱她没有,她对于被抛弃的恐惧陆华璎不曾经历也体会不到。她们俩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审美雷同吧。宴席结束,从望春楼出来,沈南晔和陆华璎他们走在前面。陆华璎挽着付秀娟的臂弯撒娇,一口一个伯母叫得很甜,哄得付秀娟眉开眼笑。亦凝走在最后,她前面是贺今...

章节试读


付秀娟跟陆母连声夸她戴起来好看,陆华璎又专门问亦凝一遍:“小九,好看吗?”

亦凝说:“好看。”

陆华璎笑眼盈盈:“你都说好看,那就是真的好看。”

让情敌见证的幸福可能会更美妙吧。

亦凝心想,早知道说不好看气气她。

陆母见状以为两人亲昵:“你们两个真投缘。”

“我们同岁嘛,”陆华璎说,“有很多共同语言。”

亦凝并不觉得她们有共同语言。

她跟陆华璎的人生轨迹完全不重叠,各自生活的是不同时期的燕城。陆华璎拥有的父母宠爱她没有,她对于被抛弃的恐惧陆华璎不曾经历也体会不到。

她们俩唯一的共同点,可能就是审美雷同吧。

宴席结束,从望春楼出来,沈南晔和陆华璎他们走在前面。

陆华璎挽着付秀娟的臂弯撒娇,一口一个伯母叫得很甜,哄得付秀娟眉开眼笑。

亦凝走在最后,她前面是贺今尧。

贺今尧揣着兜,步子迈得懒,慢慢跟前面的人错开了一段距离。

抄手游廊上,趁前面的人听不见,亦凝跟他道谢:“今尧哥,今天谢谢你帮忙。”

衣服她穿过了,贺今尧应该不会再要。

“你的衬衣多少钱?”她态度诚恳,“或者我赔你一件新的。”

贺今尧侧过眸:“然后让你顺理成章私藏这件?”

“……我藏你衣服干什么?”

“那要问你自己,”贺今尧声线轻懒,“想对我的衣服做什么。”

“我没那么变态。”亦凝感觉她已经麻木了,很快说不定就能接受自己是个癞蛤蟆这件事。

“那我洗干净还你。”

回家的车上,付秀娟看看亦凝身上大变样的衣服,已经完全看不出本身是件旗袍。

“那么短时间,你从哪弄来的?”

“借的。”她答得含糊。

“要是平时吃顿饭,撞了也就撞了,今天情况特殊,让你受委屈了。”沈长远语气有些抱歉。

“不会。”亦凝神色平静,“没影响大家的心情就好。”

“你跟华璎眼光倒是相似,这么巧穿了一样的。”

亦凝笑笑,没说话。

回去之后,她把贺今尧的衬衣送去干洗,原本想问沈南晔要他的微信,想了想还是找了岳子封。

岳子封问:“要你今尧哥哥微信干什么呀。”

亦凝编了一个半真半假的借口:“上次在望月楼吃饭,他衣服落下了,我还给他。”

沈陆两家在望月楼吃饭的事岳子封知道,他不以为意道:“直接扔了得了,你今尧哥哥的衣服都是一次性的,从来不宠幸第二回。”

扔是能扔,但不能便宜了她这个牛蛙近亲。

亦凝说:“我扔了不太好,还是让他自己扔吧。”

岳子封把贺今尧的名片转发过来:“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你直接加他就行。”

贺今尧的头像是一片水,一片清透、粼粼的水。像马尔代夫的海,非常纯净的水蓝色。

跟他本人的气质迥然不同。

亦凝的好友申请发送过去,很快就添加成功。

今尧哥,你的衬衣我洗过了,怎么还你?

贺今尧回得简洁:送过来

亦凝:那我明早送到你们公司

贺今尧:逮个机会就想跟我传绯闻是吧,要不要给你开个新闻发布会,再买点通稿昭告天下

他到底是被多少女人倒贴过,这么敏感。

亦凝只好道:那我送你家好了,你家在哪?

贺今尧发过来一个定位:给我带个蛋糕

看这意思,是要她现在就送过去。

拿人家的衣服手短,毕竟他上次帮了大忙,亦凝没什么怨言。


算了,就这样吧,大家都看到了,是贺今尧不愿意配合,不是她玩不起,不是她对沈南晔贼心不死。

身体正要往后退,贺今尧—把勾住她的腰,把她带过去。

亦凝猝不及防地扑到他怀里,还没反应过来,贺今尧揽着她,在她惊讶的目光里低头,牙齿咬住扑克牌的另—端。

那瞬间亦凝几乎感觉到了他的呼吸,跟自己的缠在—起,他鼻尖擦过她的,很轻很轻、像是错觉。

脸颊的温度呈指数飙升,亦凝发现自己好像不会呼吸了。

她看见贺今尧的睫毛,意外的长。

那层薄薄的冷淡的眼皮忽而掀起,她毫无防备地撞进贺今尧漆黑深邃的瞳孔,心跳猛地颤了—下。

她几乎感觉到贺今尧的体温,那只手臂揽着她腰,他身上的松杉冷香原本是很淡的,此时薄雾般将她整个人笼罩。

整艘船都在这—瞬间陷入死寂,只剩下海浪涛涛声,哗哗地击打着船身。

有人手里的杯子落地,嘭地碎裂,响声惊醒亦凝,她迅速从贺今尧怀里退出去。

贺今尧扭头把牌吐掉,靠回沙发上。

陆华璎也很惊讶,这个她从小到大都不敢亲近的表哥,竟然会配合亦凝玩游戏。

但想想男人大概都如此,送上门的暧昧,来者不拒。

她转回视线看看沈南晔,他表情并无异样,—如平常。

可她目光不经意地掠过,看见他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骨节绷得很紧。

“哇喔~~~”

“尧爷可以啊!”

岳子封眼珠子快瞪脱窗:“接牌就接牌,你搂人家亦凝妹妹腰干什么!”

贺今尧表情很懒,无所谓似的:“不搂怎么接。要不你来?”

亦凝能听见他们在起哄开贺今尧的玩笑,声音进了耳朵却无法被大脑处理,说的什么她—概没听清。

手指撑着沙发边沿,她盯着地板的纹路发了会呆,等脸上的温度慢慢降下去。

游戏到这就散场了,船尾的人稀稀落落地散去,亦凝起身时,对上沈南晔的视线。

“这种游戏可以不做。”沈南晔开口,音色依旧温和,“下次不要逞强。”

亦凝点点头:“嗯。”

她这时才发现贺今尧不知何时已经走了。

她转身从船尾离开,沈南晔坐在沙发上,重新点了根烟抽起来。

岳子封手往他肩膀上拍了两下,做哥哥的人最懂做哥哥的心情,成年归成年,谁看见妹妹跟人玩这种游戏不想掀桌子。

“游戏嘛,妹妹玩得也不过火。”

宋乐颜想看场好戏,最后的效果虽然不如她预想的精彩,但看到亦凝那个表情,当着沈南晔的面跟人做这些心里肯定难受死了吧哈哈。

岳子封看她—眼:“我说你,老欺负你姐姐干什么,她又没惹你。”

“玩个游戏就欺负她了?”宋乐颜不屑—顾,“是你喊她—起玩的,那是你欺负她咯。”

岳子封啧了声:“你这丫头真不招人喜欢。”

这话让宋乐颜脸—拉:“谁稀罕招你喜欢,你以为你谁啊。”

沈南晔夹着烟的手搭在扶手上,那身气度从容沉静,嗓音在海风中却显得分外凉薄。

他看都没看宋乐颜,垂眸掸了掸烟灰,对岳子封说:“明早送她下船。”

亦凝沿着船侧通道走了—会,她走得慢,前面人说说笑笑的声音渐渐消失,有人还未尽兴,约着—起去Spa,或者找个地方再喝—杯。

也有今天刚刚勾搭上的,难舍难分地—起进了房间。


“公主脾气挺大。”贺今尧抱着胳膊倚到门框上,单刀直入地问:“在生哪句话的气?”

亦凝—阵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我说你的喜欢不珍贵那句,还是说你长了—脸可怜样儿那句?”贺今尧问。

她没做声。

贺大少爷这辈子都没干过反思自己言行的事,抬着眉往前回溯半天,抛开当时某种不爽的情绪,自己都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那是我让你跟你哥告白那句?”

亦凝不懂他又在玩哪—出,握着门把手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今天晚上的话我全收回。”贺今尧垂眸看她,“行吗?”

他眼神竟然是认真的,这让亦凝既讶异,又摸不着头脑。

她看了贺今尧几秒,移开眼说:“不需要。你说的不过是你的心里话。”

“谁说的。”贺今尧理直气壮,“你还能读到我的心声?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口是心非呢。”

亦凝真觉得他很奇怪,伤人的话说都说完了,现在又要收回。

“随你吧。”她不想深究也不想理会。

她能感觉到贺今尧的眼神落在她身上:“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关门了。”

贺今尧抬手撑住她想要合上的门板:“说清楚,在闹什么脾气。你不说我怎么哄你?”

他怎么可能那么好心哄她?大概是看她哭了,怕她明天跟沈南晔告状吧。

“你不用哄我,而且我也没闹脾气。”

只是认清自己的身份,以后摆正位置,别再把自己当葱而已。

站得近,贺今尧比她高了—个头,轻飘飘地睨着她:“我非要哄呢。”

“你别再捉弄我了。”亦凝说,“我真没生你的气。”

贺今尧端详着她,像在判断。

几秒后:“那你冒犯我—下。”

“……”

什么奇葩要求。

亦凝只想以后划清界限,不想跟他纠缠这个,贺今尧挡着门她没办法关,只能忍耐着说:

“我不会再冒犯你了,今天的事你就当没发生过吧。”

“我不喜欢带着事过夜,要闹脾气就今天闹完。”贺今尧霸道地给她选择,“你冒犯我,或者我哄到你不生气为止。”

亦凝实在是很累,又被他弄得非常无语,什么人啊。

她脾气被激上来,双手抵住他胸口用力往外推:“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我要休息了,拜拜!”

贺今尧低头看看她的手,顺从她的力道往后退了—步。

门在他面前关上,里面的人小声嘀咕了—句:“有毛病吧。”

今晚这么折腾—通,就算不困,亦凝的精神也疲累了,躺到床上很快就睡过去。

估计是着凉了,又吹了海风,半夜她发起高烧,浑身发烫。

浑浑噩噩地睡到早晨,被敲门声吵醒时头痛欲裂。下床去开门,路过镜子,看到自己整个人都红得异常。

陆华璎元气满满地站在门外:“早啊。”

“早。”亦凝脚下发虚。

“待会儿南晔带我去浮潜,你去吗?”陆华璎问,“他说你游泳拿过奖,浮潜也很厉害。”

亦凝—摇头,脑袋里沉甸甸地发痛。

陆华璎看出她脸色不对,伸手贴上她额头:“哇,你脑门都烫手,怎么烧这么厉害?你等着,我去帮你叫医生。”

医生过来给她量了体温,留下了退烧药,陆华璎站在她床边说:“你这样肯定没办法去了。”

“我不去了,你们玩得开心。”

她眼睛睁不开,过—会听见门关上的声音,陆华璎离开了。

她烧得昏昏沉沉,身上在不停地出汗,每—根骨头和神经都疼得厉害,睡也睡不踏实,眉毛紧紧皱在—起,抱着被子蜷缩着。


提起裙摆迈过门槛,一转弯差点跟人撞上。

贺今尧托住她胳膊,稳稳地,没让她撞到自己身上。

亦凝往后退了半步站稳,他松开手,垂着散漫的黑眸睨她:“生扑啊。”

可亦凝今天没工夫跟他纠缠:“今尧哥,不好意思我赶时间……”

说着看见贺今尧身后的车,情况紧急,也顾不上跟他见外:“我现在需要去买件衣服,你能送我过去吗?”

司机把他们送到酒楼,今天这顿饭少说也要两个小时,一般他们会趁这段时间到周边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叫回来也要花费时间。

她没有国内驾照,打车显然没有现成的快。

她很少用这种恳求的眼神看他,哪怕是找他谈合作,都是一板一眼地谈条件。

贺今尧打眼往她身上一扫。

这件旗袍本身不算鲜艳夺目,暗线兰花刺绣若隐若现,就是奔着低调去的。

但尺寸恰好贴合她围度,黑色衬得她皮肤珍珠一样白,侧颈修长,倒真像天鹅一样,腰细而薄,和臀部连成一道起伏曼妙的曲线。

“美成这样还不够,你打算把自己打扮成天仙,艳压谁?”

亦凝没时间跟他解释,看他不像有帮忙的好意,直接越过他跑下去,打算打车。

贺今尧靠着车门抱起手臂:“最近的商场开车过去十五分钟,一来一回半小时,你确定要让两家长辈等你那么久?”

“经理说往东有一家服装店……”

没等她说完,贺今尧道:“嗯,我过来的路上看见了,卖运动装的。”

“……”

这种场合,自然不能穿运动装。

亦凝一下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直愣愣地站在路边,心想,要是今天直接逃掉,沈南晔会不会对她失望。

贺今尧今天开的不是跑车,是辆四门轿车,他反手打开车门,拿出车上的备用衬衣,朝她丢过去。

亦凝连忙抬手接住,看看手里的男士衬衣,现在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今尧哥,谢谢你。”

沈南晔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已经拿着衣服回到酒楼。

“我找到衣服了,哥,处理好就回去,你别担心。”

电话那端静默片刻,沈南晔的声音才响起,听不出情绪:“那就好。”

亦凝问服务员借了更衣室和剪刀,直接把旗袍拦腰剪成半身裙。

贺今尧的衬衣对她来说太太太大了,所幸丝绸质地轻薄,垂感好,不会显得太夸 张。

她把过长的袖子挽起几道,下摆打了个结,白色丝绸衬衣跟刺绣半裙倒也还算搭。

虽然在今天的场合显得随便了些,但已经是最好的方法。

她回到雅间时,里面气氛正好。

陆父穿一身正儿八经的中山装,面相慈祥爱笑。陆母则比亦凝想象中年轻得多,一双手保养得十分细嫩,一看便是从小在家里养尊处优的女人。

她笑起来的眉眼跟陆华璎如出一辙,十分亲切地夸赞亦凝:“长得可真标致,要我说,比电视上那些明星可漂亮多了。”

陆华璎应该没告诉她自己喜欢沈南晔的事。

亦凝乖巧地笑着说:“谢谢阿姨。”

她坐到桌尾,旁边的位置上坐着贺今尧。

他是陆华璎的表哥,今天则代表着贺家。

沈长远问起贺司令:“好长时间没见他了,司令最近身体怎么样?”

“好着呢,六十岁的身体,二十岁的体魄,比我都结实。”贺今尧翘着二郎腿,照旧是那副不正经的样子。

“今尧今年多大?我记得你比南晔小两岁。”


其实没谈,但她觉得说谈过能省很多麻烦。

接着又想到,如果她交个男朋友,付秀娟是不是就能放心一些,不再把她当个对沈南晔贼心不死的家贼来防着?

岳子封惊讶地哎哟一声:“哪个外国的臭小子啊?长什么样啊?外国人还是中国人?怎么没带回来给我们瞧瞧?”

“分了。”瞎编还不简单。

“怎么就分了?”

亦凝嫌他八卦,呷了口酒,说:“玩玩而已。”

这话一出,空气都静了几秒。

亦凝感觉到一道颇具存在感的视线落到自己身上。

她顺着看过去,对上贺今尧的目光。

看什么看?

亦凝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好令他们吃惊的。

在座这帮公子哥,有一个算一个,玩过的女人哪个不比她认识的男人多。

她平时太乖了,沈南晔把她保护的像个城堡里的小公主一样,这种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哥哥们一下全都给震住了。

贺今尧幽邃的眸盯着她,饶有兴致:“玩过几个?

夺冒昧啊你。

亦凝把烫手山芋抛回去:“今尧哥你呢,你玩过几个?”

多几年的饭不是白吃的,贺今尧哪那么容易被她问住,薄唇微扯:“我不玩男人。”

……好吧。

“哎呦呵,妹妹真是长大了嘿。”岳子封感慨万千,心情不亚于自己亲妹妹三岁时抽他的第一个嘴巴子。

“小时候那么点大,一转眼,都学会玩弄男人的感情了。”

亦凝说:“你二十二岁的时候没玩过女人吗?”

“靠。说的也是。”岳子封乐了,“妹妹喜欢什么样儿的男人,跟哥哥说,哥哥再给你找一个好的。”

亦凝的理想型,已经有一个活生生的满分模板在那里。

斯文,温柔,对她永远都充满耐心。

但她不能说,所以她瞎说。

“我喜欢野蛮、霸道、不讲道理的。”

“哟。”岳子封突然坏笑起来,“你这不是报你今尧哥哥身份证号呢嘛。”

亦凝自己都愣住了。

她只是往沈南晔的反义词说,没想影射贺今尧。

旁边几个人全在乐,有人笑着冲贺今尧说:“嗳,尧爷,亦凝妹妹看上你了,怎么说?”

亦凝跟着转动脖颈。

包厢没开那些花里胡哨的灯,暖橙的光线朦胧,镀在人身上一层柔光。

贺今尧靠着沙发,烟灰蓝衬衣扣子半开,薄而锋锐的唇里叼着根烟,就那么在氛围灯的明暗光影里,眯着眼瞧她。

亦凝正要说话,他两指夹着烟从嘴里拿下来,一把微哑低磁的嗓音:“暗恋我啊。”

亦凝:“……”

真是天大的误会。

他手里的烟就着台面上的杯沿敲了敲,烟灰掉进浅棕色的威士忌,拖腔拉调地说:“死了这条心吧。我不玩朋友的妹妹。”

谁要你玩了。

她暗恋谁都不可能暗恋贺今尧。

原本想解释,但想到付秀娟,也许让大家都误会她暗恋贺今尧,能让事情变得更简单一些。

而且,她知道贺今尧知道她的小秘密。

他这么说,就是故意捉弄她。

于是干脆不解释,接了句:“哦,那我失恋了。”

岳子封笑疯了,压根没当真,就贺今尧那臭不要脸天天欺负妹妹的混蛋样儿,人中邪了才暗恋他。

“装什么蒜,你什么时候有节操了。”

贺今尧也不恼:“你怎么就知道我没有。”

“你有个蛋。”岳子封一百二十分的笃定,“你要是有那玩意儿,以后你就是我爹!”

家里有妹妹的人特别有当哥哥的自觉,没到十二点,岳子封就催着散场。

他们都喝了酒,岳子封正找人送亦凝回家,瞥见贺今尧,直接把亦凝往他跟前一推:“正好,你没喝酒,你送妹妹吧。”

上次被讹的经历历历在目,亦凝哪敢欠他人情。

“不用了,我自己……”

她的拒绝没说完,贺今尧眼皮垂下来乜她一眼:“怎么,你还想趁着夜黑风高非礼我?”

亦凝:?

她莫名其妙:“我哪有。”

“那为什么不敢坐我的车。”贺今尧一脸“别解释,你就是觊觎我的美貌”。

他手指勾起随便挂在沙发背上的高定外套,往肩上一甩,咬着烟,踩着松弛散漫的步子往外走。

亦凝只能跟上去。

直到坐上副驾,也没想明白这到底什么逻辑。

不坐他的车,就是想非礼他?

那谁要是想离他远一点,岂不是爱他爱得要死要活?

想不通干脆放弃,贺今尧这人总是让人捉摸不透。

比如不喝酒,却跑来酒吧这种全世界最吵闹的地方睡觉。

他的思维可能就是喜欢另辟蹊径。

贺今尧把烟灭了才上车,把他的西装外套往副驾丢过来,可能是忘了今天这有人,习惯性的一个动作。

亦凝被他衣服上冷冽凉沉的气息砸了一个扑面,扭头看他一眼。

“拿着。”贺今尧发动车子,单手掌着方向盘,丝滑地从停车位滑上大路。

跑车没后座,也不能把他的衣服丢了,她只好叠起来暂时放到腿上,摆得端端正正。

承人恩惠,一句话不说不太礼貌,但亦凝实在想不出跟他能聊什么话题。

聊生活?她跟贺今尧的生活八竿子打不着,无从下口。

聊液氢无人机的项目?拜托,都下班了。

总不能聊他身上那些传言吧,差点弄死人什么的……

燕城的公子哥不是谁都像沈南晔那般出类拔萃,多的是骄奢淫逸的二世祖,惹出祸事也能靠家里摆平。比如郑家那个出了名的纨绔。

亦凝对贺今尧知之甚少,只从别人口中听过一些有的没的。

贺司令当年在中缅边界配合破获过一个跨国贩毒集团,那些人穷凶极恶,绑架了当时才五六岁的贺今尧和他妈妈。他妈妈就是在当时牺牲的。

这事应当是个忌讳,无人敢在贺今尧跟前提,亦凝也只是在某次宴会上听见几个喝高了的男人管不住嘴泄露了一两句。

回去好奇问沈南晔,沈南晔敲她脑袋:“这么爱打听,给你改名叫宋打听?”

所以在燕城这地脚下,贺今尧想怎么放肆就怎么放肆,想怎么任意妄为,就怎么任意妄为。

贺这个姓氏是用权势堆垒起来的高山,权贵三代,军功显赫,他有不高兴了就把天捅破的资本。

正想得入神,贺今尧的手毫无预兆地朝她伸过来。

亦凝一个激灵,反射性地避开,后背挨住车门。

察觉她惊吓的反应,贺今尧眼皮微掀:“躲什么?”

他伸手打开副驾前的储物盒。

微光从车外打来,那只手指骨修长,手背上筋骨起伏,野性的力量感。青色血管向上蜿蜒,没入奢贵的衬衣袖口。

亦凝看着他从里面摸出一盒糖,剥开一颗扔到嘴里,哂道:“咱们两个害怕被占便宜的应该是我吧。”

“……”亦凝默默坐好,“我这不是怕我占到你便宜吗。”

贺今尧黑眸瞥过来,低哼一声:“你试试看呢。”

她有几个胆子试试?

关键是,她又不傻。

车停到沈家门外,亦凝下车一秒钟都不耽搁,把叠好的外套放到座椅上,挥了挥手:“今尧哥再见。”

然后麻溜地跑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