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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村子里种的牛膝、板蓝根、半夏、黄芪等药材,都长的很好,卖的也很好。
药材全部采集好,晾晒干。
沈姨也早就联络好了药铺,把药材都收了去。
药铺本来就要从外地进药材来,但外地的药材运来,还要运费,也是麻烦。
现在有距离近的,还有品相好的药材,他们自然更愿意收。
药铺还不放心,带人在村里过称,现场发钱。
村民们一个个拿到了钱,看着比种庄稼还要多出十来倍的银钱,笑的嘴都合不拢。
药材铺的老板,还问村里明年种什么药材。
沈姨说了说大概的计划,那老板竖起大拇指。
“沈娘子真是好谋划,那我们两三年后,就等着你们的好药材了。”
沈姨趁热打铁,跟他们签了契书,保证只把药材提供给他们,但药铺也得保证收购,还得给定金。
药铺老板权衡利弊,签了契约,还给了定金。
不说村民们,就说村长看到她在给货之前先拿到了钱,都惊呆了。
“这也行?”
沈姨说,那药铺老板肯给银钱,也是希望独占我们村里的药材而已。
“这些银钱正好拿去买种子,大家拿了多少种子,会合算出价格,在卖的药材钱里扣除。”
村民们对她很信服,自然都听她的。
沈姨还请村长在村里选出几个德高望重的人来,一块管理药材种植和出售的事儿,这样也更好管理村民。
村长很快选了人,跟沈姨一块管理这些事。
因为这件事,我娘在村里的地位都跟着涨了。
自打我爹去入赘送了和离书回来,我娘在村子里就总被人耻笑。
他们说我娘留不住男人,还说她一个和离的女人怎么好意思还留在村子里,也有些赖汉上门来骚扰。
我娘原本很温柔,就是那时候慢慢变的越来越泼辣,总也没个笑脸。
沈姨来之后,赖汉更是往我家跑,各种骚扰。
但那些人都被沈姨打跑了,打的屁滚尿流,再也不敢上门。
我娘拿着棍子,跟沈姨一块打跑了赖汉,两人叉着腰站在街上,指着赖汉破口大骂,那样子,也不知道是我娘更像沈姨,还是沈姨更像我娘。
反正自那之后,赖汉就不敢上门了。
沈姨跟我娘一块做针线的时候,还闲聊。
“当年陆晏进京,你怎么没打到京里去,就吃了这个哑巴亏?
你若是去了,我不会被他骗,你也不会吃这么多年的苦。”
原来,当年她并不知道我爹有老婆孩子,真是后来才查到。
而我爹,也是借了别人的身份,才把她骗了去。
我娘笑道,“因为他了解我,送来的是和离书,若他送的是休书,我便打到京里去了。”
她可以和离,不要这男人,但绝不会被休弃。
沈姨叹气,“哎,他真是,死的好,死的巧。”
我爹死的确实是巧,他死之前,在沈家享受了荣华富贵,等他死的时候,也没赶上沈家落难。
若他晚些时候死,便也能跟着一块去砍头了。
我娘就说他运气一向好,死都死的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