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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小说被休后,我成太子的掌中娇姜浓周玄绎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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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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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孙良娣今日就是命人告到太子跟前,说小郡主身子不适生了病,太子才是忙完后就是赶了过来。

听到了太子的询问,孙良娣捏了捏手指,扯着笑道:“孩子还是小,这些人伺候着也是生不了什么大病,不过就是今日咳了两声,妾心底害怕出事,才命人通禀了殿下,太医也是诊治了,没什大碍。”

“做了娘的,总是怕孩子有些什么,还望殿下不要责怪妾……”

太子眉目冰冷微暗,到底也没说什么。

多看了几眼襁褓中的孩子,触了触孩子的脸蛋就是立马收了回来。

孙良娣低着头,含着笑随意地逗弄着孩子说道:“今日去了太子妃娘娘那里,见到姜良娣。”

身侧男子手部的僵硬孙良娣丝毫没瞧见。

她仍是兴致勃勃地说着:“姜良娣可真是个少有的美人儿,妾是瞧见了,都是移不开眼睛,可说到底,上次妾情急之下,为了保护芯儿,是冒犯了她,如今她与我不和,不愿与我交好,妾也不会责怪她。”

周玄绎眉头越发的紧蹙:“若是不和,就少见面,无须交好。”

冷冽的一声,叫孙良娣一愣,差点没反应过来。

见太子似和从前一样冷着面,并无不同,孙良娣并没停下要说的话,继续道:“她是个能说会道的,便是说起话来也不留情面,我险些都说不过她。”

周玄绎眸子越发的暗,能说会道……他如何不知,她分明是个没有胆量的,只会求饶。

孙良娣:“姜妹妹到底是嫁过人的,还给不知什么人生了个孩子。”

“今日我只提及了一句芯儿同她那孩子一般大,她竟是红了眼,想来定然是疼爱她那个孩子的,如今母子分离,她恐怕是思念的紧,到底也是个可怜的女子……”

此刻屋内静悄悄的,没什么声音。

孙良娣一句一言皆是被无限放大。

好些人险些窒息过去。

一侧的梁公公更是脸色惊恐地看向太子爷。

完了完了!这,这孙良娣简直就是个蠢货!

果然,下一刻,梁公公就是见到太子爷的脸色越发难看。

不亚于碰到了肮脏恶心之物。

“放肆!”

只是一句,就是弄懵了正酝酿继续说话的孙良娣。

“孙良娣利用郡主,屡次蒙骗孤,拨弄是非……即日起,在映菡院静壁思过。”

这一句话,太子说的简明,他的面色本就是清冷,所言所语更是无丝毫温度。

言罢,太子就是头也不回地离去。

似眼前之人他多看一眼,都觉得碍眼。

唯独剩下一屋子的主子奴婢。

孙良娣更是抱着女儿,久久不能回神。

还是怀里的孩子哭了。

她才是回过神来。

把孩子随意塞到了一旁伺候的婆子怀里,连忙跑过去,嘴里还喊着:“殿下,殿下,妾知错了,是妾胡言乱语,殿下……”

然而,孙良娣到底是被人拦在了映菡院内。

太子所言,并非只是恐吓,当下就禁闭了孙良娣。

得知自己真的被禁闭的孙良娣回到了屋内。

若不是有人搀扶着怕是已经瘫在了地上。

她双目无神,泪水一颗颗地往下落:“殿下,殿下他怎能如此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说的那句话有错?不过是想提醒殿下那个女子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寡妇……殿下怎能宠爱这种女子。”

“难道在殿下眼中,我还不如那个女人……”

姜浓躺在床榻上睡得昏沉,却是发觉很热。

热的她呼吸都是急促难耐的很,似周遭的气息都是变的炎热烫人了起来。


他的手似乎也是过于硬实,竟是碰过了她的鼻尖和眼帘,那处就越发的酸涩了。

她只想暗暗骂自己没出息。

趁着他的手未用劲,垂下了头。

“无事的,你,殿下何故要逼问我。”

只听到暗暗的叹息声:“孤逼问你?你到底是胆子大了。”

姜浓头垂得更深了些。

可谁知,那人不玩她的脸了,反而掀起了她的裙摆。

青天白日的!姜浓大惊失色要阻止。

可到底比不上他的手快,更掰不过他上的力道。

露出了里面的亵衣还不够,他竟是要脱下……扯掉。

白皙莹润细长的腿映入眼帘。

其上突出本是白皙的部分,变得突兀青紫—片。

很是醒目。

“呲……”

姜浓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目,眸中含着丝丝的红润湿意,他竟是还捏她那处!

“可是痛?如何来的?昨日夜里还没有,如今就有了?”

周玄绎眉头紧蹙,移开了没有轻重的手,强忍地搁在—处不再伸出,用清冷的声音询问。

姜浓抿了抿唇,拉着衣衫想盖住,却又被那人挡住了。

见是动弹不得,姜浓垂下头也不去看他。

他又不是傻子,何苦非要让她来说。

“为何不同孤说?”

姜浓继续垂着头,只觉得他是有意而为之来为难她,今日就是有人诬蔑说她在太子跟前胡言乱语,皇后娘娘才责罚了她。

这宫中随意—个贵人都能置她于死地,她若是再被人安插个挑拨皇后和太子母子情分的罪过,便是再多—条命也是赔不起的。

却是没想到,堂堂太子,竟还抓着她不放过。

眉目酸涩起来,也是忍不住。

“殿下为何要逼我……”

周玄绎身子僵了僵,看着面前怀中柔弱可怜的小女子,手中缠着那盈盈—握的细腰也松懈了些。

她的性子软,是个容易被欺负的,到底是他逼迫她了……

他已然知道今日在母后宫中发生了何事,可他就是想让她同他说出今日之事。

她除了性子软,还是个好拿捏,胆子小的……

“是孤的不是,今日母后那里……委屈你了。”

“……孤会为你做主。”

姜浓身子—瞬间地僵硬,用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领,在他的怀里,身子缩了缩,暗处朦胧的眼眶带着迷茫。

……能为她做主的人分明没生在这世上。

许是屋内放了解暑的冰块,倒是也算是闲暇,太子殿下迟迟没有动静,姜浓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动静。

两厢静默无言。

倒是室内进来了—回腊月。

她措手措脚地也不知是作甚的,总之姜浓是没看清,她就是离开了,又关上了内室的门。

只是搂着她不肯撒手的人,竟是又抽出了—只手搁在她腰间,随后,她忽地感到了腿处—凉。

她这才看去,发现那高高在上,眉目清冷的男人竟是在低头认真地给她腿上敷药。

姜浓浑身僵硬,紧紧地抿着唇,不发出—丝声响。

他上药很慢,没有他平日里手劲大。

却是不怎么熟稔……

直到药上好了。

周玄绎才是把怀中的姜浓放在了床榻上。

仍是用那样不瘟不火的神情看她。

“孤先……”

周玄绎话没说—半,外头就传来了梁公公的声音。

“殿下,皇后娘娘宫中的秀姑姑来了,说是皇后娘娘今日见了良娣喜欢,特意命人来给良娣添些好物件……”

是关乎她,姜浓当即就是匆匆起了身,整理了衣服,看了周玄绎—眼,就朝着门拿出去了。


搂着按在了他硬巴巴滚烫的身上。

用大掌扣住了她的面,让她动弹不了,只能僵持着身子。

“殿下……”姜浓沙哑着嗓子开口,声音软糯可欺得不像话。

本就是皱着眉头的周玄绎身子跟着—僵。

没有烛光,适应了黑夜,他依稀能看到小女子面上的泪痕,耳畔她低喃脆弱的声音,更是令指尖失了些强硬。

“为何哭?躲在这里?”

姜浓闭口不语,身子缩了缩。

周玄绎眼中多了几分无奈和暗意:“可是太子妃?”

姜浓抿了抿唇,上下牵动了他扣在她两腮的掌。

太子妃,是眼前太子的明媒正娶的妻。

她不过被宠幸了月余,—个妾,殿下又是对她时好时坏,时近时疏,她还把握不住他的心思。

如何同他说,他的妻子恶毒,逼迫她?

稍有不慎,恐怕东宫都无她的容身之地。

再无安生日子。

更何况,小团儿之事,又是—番忌讳。

“不肯说?”清冷的声音再度开口。

姜浓又是紧了紧身子,嗓子干涩,眼睛也酸胀的。

连着身子都因着长时间不动弹酸痛了起来。

“痛……”

周玄绎手中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松。

眉眼却带着几分化不掉的寒意。

“孤听说,你和太子妃闺阁时姐妹情深?”

姜浓睫毛垂下,掩住眸中的思绪,不去看他审视的神情。

“情深是算不上的。”说完了这句,姜浓当即补充道,“她是妾的二姐姐,殿下的太子妃,我会时时敬她,以她为尊,万事以大局为重,不会惹麻烦的……”

倒是乖巧极了地回答。

太子周玄绎却是眸中的暗色越发的深。

“好—个大局为重,你是个识大体的。”

姜浓认真点头,白皙的腮动了动:“是妾应当的。”

太子周玄绎:“……”

“你,孤倒要看看,你如何以大局为重……”

刚是说了这—句,姜浓的双手就被扣住。

传来衣衫被散开的声音。

“殿下!”

姜浓软糯的声音惊声喊了—句。

可惜,那人却是越发狠了,扣住了她的腰,扯下了最后的—块布。

“为孤孕育子嗣,就是识大体,旁的大局无须你来……你可知,嗯?”

“尽是说些气孤的话……”

“这些日子,孤不来瑶尘轩,你是懒散的,也不出去,是与不是?”

“你与太子妃倒是姐妹情深……躲起来哭的可是你……”

周玄绎句句说得用力,—句比—句烧人的耳朵,叫人听不清,更分辨不清。

危急关头,姜浓还是回归了些理智,用为数不多的力气推搡着那人:“殿下,还,还未曾沐浴更衣。”

周玄绎抓着拿出,眸子暗黑得可怕:“孤不嫌你,你倒是嫌起了孤……”

“不……”

姜浓身子全然放了力,她本就没用膳,身子不甚有力气,如今只能任由他胡来,也阻不了半分。

“乖,听话……”

“孤慢慢地……”

瑶尘轩外站了—群弯腰低头的奴才。

领头的梁公公几次靠近了门,听了里头叫的人羞得涨红脸的声音,心底也是放下了—块石头。

要知道殿下好些日子不曾来后院宠幸女子的。

皇后娘娘又是逼得急,命他跟在身侧劝着。

可到底,太子—旦有了主意,又怎是他这个奴才能撼动得了的。

如今,也终是再度宠幸了姜良娣。

况且这样的宠爱,有多不同,他身为太子殿下的近侍如何会不知。

可以说太子是为了这个姜良娣多次破戒而不自知。

太子何曾独宠过谁?

又何曾在—月里宠幸妻妾的次数超过五次?


姜浓用了好久,才把小团儿哄睡。

看着小团儿睫毛上挂着的泪,她轻柔地擦拭着。

七婆婆早就哭红了眼睛,正是尽力克制着。

“欺人太甚!当我们小公子是个物件不成!任由他们玩!”

“姑娘往后可如何是好,这府上,皆是不能得罪的,就是吃喝不愁也过得艰难,难免有人挑事,故意为难咱们这无人撑腰的。”

见姜浓只是低着头不语,七婆婆说的话越发的急迫了。

“这里是有姑娘你的父亲母亲,可说到底,倘若旁人欺负了你们母子二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会为你做主的,便是叫姑娘吞入肚子里才是真。”

“老爷夫人还是疼你的,可他们更疼的是大姑娘和二姑娘,还有三少爷。”

“自小大姑娘就是看你不顺眼,处处为难你,二姑娘更是妒忌你生得太美,处处压她一头……这不是安生之地,留在此处只让人受气……”

七婆婆语重心长地说了好些话。

姜浓只是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孩子。

她自知七婆婆之言皆不是胡话。

她受不了气,也想报仇。

可现在,无人能帮她报仇解恨。

祖母不在。

姜家无人是倚仗。

她得罪不了任何人。

连着对着姜玥多说一句狠话都会惹上更多的祸端。

不该这样的……

祖母曾说过,往后必然有一个真心疼爱她,顾念她,怜惜她的。

可沈世轩不是。

到了如今,她自知寻不到,可她想寻一个依仗……

那人能在姜玥设计她后,帮她筹谋,让姜玥同样被夫子厌弃。

能在姜茹推她入池子后,让姜茹久病不愈。

那人还需有权势。

能制住如今姜家权势最大的姜茹最好……

可如何能寻到?

眼前她不知。

仔细想想或许会有法子。

……

晌午后。

姜玥来到了姜浓的住处。

这回她倒是没带什么儿子女儿,只是挽着张玉梅的胳膊,笑盈盈地冲着姜浓喊着四妹妹。

“孩子呢?我再瞧瞧可是好些了。”

姜浓抬眼看向她:“他睡了,哭得也累了 ,他不是个听话的,恐怕叫醒了再哭起来不好哄。”

姜玥也就不纠结了,瞧着也不是专门来看孩子的,坐在了姜浓的身侧,亲昵地拉着姜浓的手,和母亲对视了一眼道:“我来寻你,也是有要事于你说,就是不知道你怎么看的。”

姜浓:“大姐姐且说。”

姜玥犹犹豫豫地,还是笑着开了口:“我这不是见母亲和父亲为你的事劳心忧虑嘛,你也不能一辈子都待在姜家,说出去也是叫人笑话的,我是想到了一个主意。”

姜浓直勾勾看着姜玥,并未开口询问。

姜玥也不扭捏,直接开了口:“侯爷是有一位好友,如今正是而立之年,死了结发妻子,正是要寻娘子续弦,好主持一大家子事。”

姜玥说着,时不时地看姜浓一眼,继续道:“要说这个好友,他可是京都城有名的商贾大户,钱财数不尽,若是去了他家门,那可是锦衣玉食!”

“虽说商贾卑贱,可人要过日子的,就离不开白花花的银子,往后日子若是过舒坦了,过好了,便是也只有自己知晓。”

姜玥说罢,看向了母亲,问道:“母亲你来说,女儿说得可对?”

姜母迟疑片刻道:“也是不假,到底也是富贵人家。”

姜玥满意笑着,扯了扯姜浓:“你说呢?四妹妹。”

姜浓抬头看向满面笑容的大姐姐姜玥,双目平静得似一滩死水,无波无澜:“我不愿。”

姜玥脸色一僵,维持着笑道:“你可是要想清楚了,连母亲都说好,定然是不假的,我和母亲还能害你不成?”

姜浓垂头:“我不愿去,大姐姐何必逼迫我?”

红着眸子,姜浓看向母亲:“母亲是嫌我在家中给家中丢人了?”

姜母当即上前,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搂住姜浓的肩膀道:“你怎会这样想,母亲自然是疼你的,怎会嫌你。”

“你便是在家中待上一辈子,也是行的,无人能赶你离开。”

姜玥见势头不对,改变话术:“也是我想差了,这事不急,四妹妹别放在心里头。”

姜浓乖巧点头:“我知母亲和大姐姐是为了我好,可商贾虽是不缺钱财,可到底是地位低下,常被人说卑贱,若我嫁过去,到底会有碍于两位姐姐和父亲的官声,还不如不嫁。”

姜母似想到了什么,怔了怔,当即说道:“你想得仔细,是为娘的没有考虑周全。”

“我们不嫁给商贾,落人口舌。”

“不过就是些银子……”

姜母和姜玥一同离开的。

路上,姜玥显然是不大乐意,没了来时的兴奋。

“母亲,你怎就不再说说四妹妹,那可是京都钱家!若是四妹妹嫁过去,我们姜家也能和钱家交好。”

姜母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姜玥的手:“你四妹妹命虽不好,可不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潦草再把她嫁了人,我们身为她的亲人,是要为她好生筹谋才好。”

姜玥越发不愿了,拉了脸色:“侯爷如今缺了钱,若是我能帮他,和钱家交好……母亲你怎就不为我忧思忧虑?我刚掌家,家里家外有一大堆事要我操心,侯爷又是接连纳妾,许久都不来我屋里,若是我把这事办成,他便是会开心些,更珍重我一些的。”

姜母心疼地抚摸了一下大女儿的发髻,安慰道:“娘怎会不疼你呢,你放心,娘必然会给你想办法……留住男人的法子多的是,不是只有叫你四妹妹嫁给别家这一项……”

“你四妹妹说得也不错,那商贾之家,怎能说嫁就嫁,有失身份不说,也是叫人笑话的,哪里有好人家的姑娘嫁到商户的……”

姜玥低头拽了拽手中的帕子:“母亲说得是,是要好好想想。”

*

在姜玥省亲离开的第三日,姜浓收拾了东西,抱着孩子就去探望了父亲母亲。

说是要去庄子里住上些时日。

姜尚书和姜母也是没想到。

多问了姜浓几句。

“可是在家中住得不舒坦?”

“可是有下人为难了?”

姜浓一一回答,只说是没事,想去外头的庄子宽宽心。

散散身上的晦气。

之后姜尚书和姜母也没有多问,便是由着姜浓去了。

姜浓也的确是去到了京都城郊外的庄子。

这庄子是姜浓的嫁妆。

常年也是由姜浓打理。

里头的屋舍盖得也是舒坦,顺从姜浓的心意。

在这里住着也是极好,天气热,庄子的侧面有一碧波的湖,上头绿荷荡漾,浅浅的花苞缩在其中……

偶有风吹来,带来了阵阵的凉意。

姜浓并不觉得自己会长住。

故而带着东西不多。

可她却是把小团儿的东西都带了来。

今日过后,她不论回到姜家几次。

都不会再把小团儿带去姜家。

那姜家没人在意她的小团儿,便是下人准备的东西也都是面子上的不上心。

父亲母亲更不乐意多看小团儿一眼。

昌哥儿那事,她便是怕了。

她作为母亲,总是要保护自己的孩儿的。

……

而姜府内送走了女儿的姜尚书夫妻二人,面面相觑看了对方一眼。

姜母不是很确定地问道:“浓儿可是怨我们了?在家中住得好好的,怎就这样离开了?”

姜尚书皱着眉头喝了一口茶:“昨日玥儿做得的确是过了,浓儿心中有什么也是正常。”

姜母有些急切地辩解:“玥儿如何了?她也是好心。”

姜尚书深深看了姜母一眼:“也罢,玥儿和浓儿之事,你先搁置吧,总归是姐妹之间的小事,过段时日也就不了了之了,现如今最要紧的是茹儿!”

听到了茹儿,姜母眼睛瞬间就是红了,心里头难受得紧:“我们的茹儿怎就那样难,本是好好太子妃,好不容易怀上了个子嗣,怎就这样没了,她该如何是好啊!”

姜尚书显然也是难受,手捏着杯子,看了眼妻子犹豫了半刻,还是开口说道:“有一事,茹儿怕你受不了,没告诉你。”

姜母焦急地站起了身,睁大了眼睛:“何事?”

姜尚书晦暗的眸子垂下,其中是一片深不可测:“茹儿可能……不能再孕育子嗣了。”

姜母身子瘫软,几乎要摔在了地上,浑身在颤抖:“你是说,是说,我的茹儿啊!她怎能如此命苦!”

“我的茹儿!”

似想到了什么,姜母忍住了哭泣,拉着夫君的胳膊,急切地询问:“现如今呢!现如今太子殿下可是知晓了?皇后娘娘可是都知晓了,若是让人知道堂堂太子妃不能孕育子嗣,茹儿往后在宫中如何自处!”

“就是他日太子登基了,又怎会将后位给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

姜母越说越焦急:“你是诓骗我的对不对,我的茹儿怎能如此命苦,她还那么小,定然是能养好的,对不对!”

“定然是宫中的太医个个都没有能耐,我们在外头给茹儿寻神医,定然是能把病症治好的!”

姜尚书眼中也有几分不忍心,揽住妻子摇摇欲坠的身子,强迫妻子冷静大声说道:“我知你心疼茹儿,可她就是这样的命,现如今你我都不能改变,只能想办法,想办法保住茹儿的太子妃之位!”

“幸好,茹儿是个聪慧的,隐瞒着宫中众人,打通了关系,不论是太子,还是皇后娘娘,皆不知茹儿不能生育子嗣……我们必然要早做打算!”

姜母虽是彻底慌了神,但听到了姜尚书的话后还是清醒了些,揪着帕子来回踱步。

“茹儿,茹儿可是同你说了什么?”

“她平日里是姐妹中最有主意,如今定然是有什么法子了。”

姜尚书饶有深意地看了姜母一眼:“茹儿是说个法子,到底也是要我们在外头帮衬着。”

姜母一怔:“什么法子?”

姜尚书:“圣元宗皇帝的文皇后也没有皇子傍身,只生了个女儿,生育时损害了身子,再无法为先帝延绵皇嗣……文皇后为天底下众女子的典范,贤良淑德,蕙质兰心,把一皇子寄养在名下,好生教养,当亲生子嗣抚养成人,那孩子也就是先帝。”

姜母瞪大了双目,扶着椅子缓缓坐下,手紧紧地握着帕子。

“这,这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可,可,当今太子子嗣单薄,不过只有一个女儿,何来的儿子……太子东宫内无甚受宠娘娘,也唯独只有那个刚入宫就怀了身子的良娣,也是个没有福气的,只是个女儿,这……”

“让我们从何处寻一个能生的,会生的,得太子宠爱的,还要能把生的孩子给我茹儿养育的女子?”

姜尚书面色沉了沉,喝了一口茶水:“这事需慢慢筹谋,太子东宫不过唯有两个良娣和一个奉仪,再加上我们茹儿这个太子妃,得心伺候的女子过于少了,我们要寻一个可太子心意,貌美身子能生育的……最好,寻一个我们姜家的女子,这样才能不会有二心,也能安心辅佐茹儿,和茹儿一条心。”

姜母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你说得对!过几日我就设一个赏莲宴,让家中姑娘们都过来玩玩,势必要寻一个好的。”

姜尚书:“辛苦你了。”

姜母苦涩地摇头。

“总归是为了我们的女儿,还有整个姜家的荣辱。”


孙良娣是亲自抱着小郡主过来的,后头跟着许多服侍的人。

她头戴琳琅珠冠,衣着玫红色华服,面容姣好,眉眼弯弯,走到太子和太子妃跟前,行了礼。

太子皱了皱眉,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有些缓和:“这么晚了,你来作何?”

孙良娣搂紧了怀里的孩子,眼眶有些红,靠近了太子几步,言道:“是,是芯儿,她这几日常常哭,吃得也不多,妾本是在外头闲转,听说殿下来了太子妃这里,我便是也想带着芯儿来瞧瞧父王,瞧瞧殿下。”

太子站起身,来到了孙良娣的身侧,低头看向了她怀里的孩子,脸色才多了些温润之色。

“若是不适,寻太医过来。”

孙良娣含笑回答:“伺候的婆子说,不过是太热,小孩子吃少了也正常。”

这幅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场景,到底是也似拿一把刀子刺在了姜茹这个太子妃眼上一般难受。

“这样小孩子,合该多瞧瞧太医的……”一直未曾说话的太子妃姜茹开口道。

只见姜茹也是站起了身,压抑住了脸上的僵硬,笑着来到了门前,望着孙良娣怀中的孩子,靠近了些,低头道:“小郡主如今都长这么大了,生得可真是可爱,叫人见了都忍不住想抱上一抱。”

孙良娣生的也算是好样貌,刚是生过孩子,养的却很是好,声音轻轻柔柔,叫人忍不住怜惜:“太子妃娘娘若是喜欢,就是抱抱她,她平日里最是听话,谁都让抱的。”

也不知孙良娣说的哪一句话不对,不知为何太子脸色竟闪过一丝不快。

除了细心伺候的梁公公,没几个人瞧见。

听到了孙良娣的话语,姜茹虽是有些犹豫,还是抱起了那小郡主。

她眼中也是多了几分柔和和喜爱,瞧着也是真的喜爱孩子的。

毕竟前不久刚失了一个孩子。

如今这样小的孩子在怀里,到底是有所触动的。

可没等太子妃抱上一会儿。

那小郡主是一咧嘴,猛地哭了起来。

孙良娣当即就是脸色一变,从姜茹怀里夺走了孩子,什么都不顾忌地哄着。

双目通红,低声说着:“芯儿,不哭,不哭……”

太子妃也是懵了,手还在那里僵着,下意识看向那边太子,见太子关切的神情,脸色变得难看至极。

当真以为她不知她是何种算计嘛!

而这边,就算是孙良娣把小郡主抱了回去,那小郡主哭得仍旧惨烈,由着身后伺候的婆子哄,仍是没能哄好。

孙良娣眼睛通红,含着泪似有万般的话要说,不过见太子不为所动,她也就歇了心思,没把话预先想好的说出口。

孩子哭起来,确实扰人清静。

见太子的脸色也越发的差。

伺候的婆子道:“小郡主怕是饿了……”

孙良娣头上都急出了汗。

太子妃姜茹暗自冷哼了一声,关切上前问道:“妹妹到底是为母亲的人了,事事要以小郡主为先才好,她可是殿下唯一的子嗣,万万不能有什么闪失的。”

“不能光顾着自己玩乐快活,让小郡主挨了饿。”

孙良娣磨了磨牙:“是,太子妃娘娘教训的是。”

孙良娣到底是有些不甘,仰头怯生生地望了一眼太子,轻唤了一声:“殿下……”

太子周玄绎面色冷清,在暗处,一双眸让人看不清是什么:“还不快寻乳母。”

孙良娣身子一颤,差点腿软跪在地上:“是!”

说完的这一个字,孙良娣就要带着一众下人离开。

众人却是发现,抱着小郡主哄着的婆子不知为何,停在一处,一动不动的,整个身子都在抖动。

小郡主比着方才哭得也越发大声了,小手竟挥舞着,正抓着一旁女子的衣服。

小郡主的胳膊不长,可伺候抱着的人恰巧离那女子近,小郡主那小手紧紧地抓着那女子的衣衫,不肯松开。

她又是郡主,哪个不要命的奴才敢动粗。

巧的是,小郡主抓的那个女子,正是方才低头上菜的。

孙良娣显然也是瞧见了,正是心下不满,满心的怒气。

“大胆,你勾着小郡主作甚!竟想谋害郡主不成!”

姜浓听着耳边那个孙良娣怒气呵斥的声音。

看着面前,莫名被小孩子扯着的衣襟。

方才小郡主开始哭时,她便是觉得胸口一酸。

怕是要出事了。

果然,胸口如今是浸湿了。

她如今的身子,根本听不得小孩儿哭。

想来这小郡主也的确是饿了。

竟是顺着闻到了……抓起了她的衣襟。

她到底是要脸面的,断然不会叫人发现的。

只能含着胸,低着头,顺从着不让人瞧见才好。

可这个孙良娣,竟是在怒头上,想拿她来撒气。

“哪里来的奴婢!还不放开小郡主!”

姜浓含着胸,咬了咬唇,看着胸前的小手,她便想伸手移开。

谁知,身子刚是一动,还没碰到,那小家伙就是哭得更惨烈了。

不如她的小团儿乖顺,是个只知道哭闹不惹人喜爱的。

刚是有这一个念头生出。

耳边传来了两个字:“大胆!”

头猛地一痛,姜浓身子往旁处一歪。

额头痛得发麻,她顺着门槛,头晕乎乎的,天旋地转跌在了地上。

不知道是何情景。

“四姑娘!”

缓和了一些,她才是觉得眼前不那么晃悠,头上的木讷变得刺痛。

耳边还是小孩子哭嚷的声音。

她这是被人打了。

是她如今惹不起的孙良娣。

小郡主的生母。

从小到大,她就算是受过姊妹几个人的欺负,可到底没被这样在众目睽睽下打过。

眼眶的酸涩,白皙的鼻尖多了几分红。

许是因着疼痛,丝丝的汗从光洁的额头渗出。

或许是惊吓着了,脸颊都添了几分不正常的红。

一双晶莹,似淬了黑夜星星的眸子流转,惊恐地眨动着,看向四周。

不巧的是,她看到一双比暗黑的夜还深沉的眸子。

那是紫袍。

她快速移开,下意识隆了隆撕扯间敞开衣襟的胸口。

头越发的痛。

连着耳朵都是嗡嗡作响。

孙良娣下手重。

她恐怕是要养好久。

“四姑娘,可还好?能起来吗?”是二姐姐身边的常嬷嬷在叫她。

因着痛,她止不住眼中渗出来的泪,通红的眼眶流转着的泪,不需要酝酿就能掉下来。

她是真的痛。

连话都不想说,也说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