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时蔓贺淮之的女频言情小说《入赘五年后,妻子把我关进精神病院宋时蔓贺淮之大结局》,由网络作家“uu”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晚上回家后,紧接着宋时蔓也回来了。宋袅袅已经哭得睡着了。贺淮之倒是没有回来。我也不想多问了,洗漱了一番准备回到次卧却被宋时蔓叫住:“今晚一起睡吧?”我皱眉,下意识反问:“贺淮之呢?”宋时蔓顿了顿:“他回那个家了。”哦,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宋时蔓难得地回了关我的别墅,但我却没心思再多问。“那我去找你睡?”宋时蔓不死心继续追问,我疲惫的摇摇头:“不了,我累了。”“我会尽快找房子搬出去的。”说完我就进了房间,宋时蔓闯进来死死地瞪着我:“你还真准备离婚?搬走搬去哪?搬去你白月光那还是小三那?”我苦笑一声:“我搬去出租屋,可以了吧?”“没有白月光也没有小三,我自始至终只有你,你为什么不信啊。”这句话说到最后其实也是在问自己。为什么她不信我还要一次...
晚上回家后,紧接着宋时蔓也回来了。
宋袅袅已经哭得睡着了。
贺淮之倒是没有回来。
我也不想多问了,洗漱了一番准备回到次卧却被宋时蔓叫住:
“今晚一起睡吧?”
我皱眉,下意识反问:
“贺淮之呢?”
宋时蔓顿了顿:
“他回那个家了。”
哦,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宋时蔓难得地回了关我的别墅,但我却没心思再多问。
“那我去找你睡?”
宋时蔓不死心继续追问,我疲惫的摇摇头:
“不了,我累了。”
“我会尽快找房子搬出去的。”
说完我就进了房间,宋时蔓闯进来死死地瞪着我:
“你还真准备离婚?搬走搬去哪?搬去你白月光那还是小三那?”
我苦笑一声:
“我搬去出租屋,可以了吧?”
“没有白月光也没有小三,我自始至终只有你,你为什么不信啊。”
这句话说到最后其实也是在问自己。
为什么她不信我还要一次次说呢?
或许是因为还有爱吧。
我躺在床上,宋时蔓关了房门也躺了上来。
她从身后小心翼翼地抱着我,和前段时间对我极其厌恶的模样判若两人。
“别离婚。”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你不要我了,结果你今天来找我了,我想我可以原谅你做的那些事,或许可以重新开始。”
我心里陡然冷了下去,原来只是一个梦啊。
一个梦就能让她转变态度。
那这几年我的解释、我受到的侮辱算什么?
我努力压抑住胸口的起伏,半晌才淡淡开口:
“不用原谅了。”
“我不需要。”
我没做过,所以不需要。
谁知这句话却顿时点燃了宋时蔓的怒气。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谢朝安,你看不出来我在给你台阶吗?”
“你做了那种事我原谅你已经很好了,你还要怎样?”
我依旧躺着,疲惫地闭着眼不去理会身后她的喧闹。
我想起我们还没变成现在这样的时候,宋时蔓就有大小姐脾气。
可那时的她的行为在我眼里是可爱,娇滴滴的大小姐,耍起脾气来都格外有意思。
但现在,我却觉得厌烦了。
厌烦了日复一日的侮辱、厌烦了那些像刀一样捅进我心窝的话。
我不想再哄,也不想下这个台阶。
我已经想好要重新投简历找工作,然后离婚。
我妈的病情已经差不多稳定了,剩下的只需要等待然后凑手术费。
见我不说话,宋时蔓最终还是泄了气。
她大概也是疲惫了,离开前只冷冷扔下一句:
“别忘了明天给淮之做饭。”
“离婚,我不同意,你欠我的还没还完。”
说完,她摔门离开。
我到最后也没有说一句话,我突然发现我和她已经交流不了了。
明明从前凑在沙发上发呆都觉得格外幸福的两个人,现在却一句话都说不通。
真的变了。
我也真的该走了。
或许是和宋时蔓把该说的话都说了,我竟奇迹地做了个好梦。
我梦到了我和宋时蔓刚在一起的时候。
我们是大学情侣,在一起的经历说起来也普通。
大概就是千金大小姐突然玩腻了,想找个普通人谈恋爱吧。
她找我的时候,是我一天之内拒绝了三个女生告白的时候。
女生低着头红着脸拿着情书跑开,我微微叹了口气转身往图书馆走。
那时候的宋时蔓看到了,冷哼一声:
“他有什么好?不就帅一点高一点吗?还有什么?”
宋时蔓身旁的舍友跟班连忙补充:
“这还不够帅?还不够有气质?追他的女生太多了,但他从来都拒绝说不想谈恋爱。”
“也不知道为什么。”
从那天开始,宋时蔓就高调地追我。
上课会碰到从来不出现在课堂的宋时蔓当我的同桌;去食堂会看见从来不吃食堂的她在窗口前面等着我。
最后,我叹了口气约她在天台碰面,明确表示:
“宋同学,我不喜欢你。”
“我现在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别再这样了。”
谁知道宋时蔓偏偏越挫越勇。
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我拒绝其他人的理由是因为她们成绩不好,她一个学期硬生生的将所有挂科的学科全都高分飘过。
最后,她拿着成绩单站在我面前,笑得明媚:
“怎么样?现在喜欢我了吗?”
其实我早就听舍友们半开玩笑半八卦听过宋时蔓开始努力学习的传闻。
可当一个不学无术的大小姐真的为了我开始好好学习,甚至拿着成绩单来找我当成可以和我谈恋爱的资本,我居然有些心动。
那天是初夏,天台的风有些凉,夕阳斜斜地洒在我们身上带了些暖意。
我第一次正式打量起这个校园风云人物,不像她们口中顽劣。
倒是有些可爱。
我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是情侣了。
这是我第一次谈恋爱,起初宋时蔓还不信。
后来发现我真的对一切恋爱流程都不熟知,甚至连牵手都要事先询问她可不可以的时候她终于信了。
那次是我们第一次约会,在电影院,老套的剧情看得宋时蔓昏昏欲睡。
她将头依靠在我肩膀上,我浑身绷直地生怕她睡得不舒服,连动都不敢动。
其实我一向爱看电影,但那天的电影我竟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最后电影结束宋时蔓才醒来,发现散场了对我抱歉地笑了笑:
“最近熬夜学习太累了。”
“没事。”
我笑着表示没关系,其实我也没看进去,一直在闻着她的发香。
宋时蔓狡黠地眨眨眼,突然拉起我的手,圆滚滚的眼睛就这样盯着我:
“确实没事。”
“反正,我们还有一辈子用来看电影。”
这句话我一直记到现在。
但实际上,结婚后我们两人就没有看过电影了。
那时候青涩的男女应该也想不到,多年之后相爱的两人会变成如今这番模样吧。
造化弄人,实在可惜。
从梦中醒来的时候,我照镜子才发现我脸上竟一直带着笑意。
走出门,宋时蔓也刚下楼,看到我后眼睛一亮。
她似乎看到我高兴也带上了笑意。
我简单做了顿早饭,我们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吃着饭。
气氛微妙。
直到宋袅袅走出来,她打着哈欠搓着眼睛,随后瞪大了双眼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难得和平的我们俩。
我站在原地静静地看着宋时蔓,突然勾了勾唇角:
“这么看不上我,那就和我离婚啊。”
宋时蔓一巴掌就要打上来,我牢牢抓着她扬在半空的手:
“我要回去了。”
说完,我甩开她的胳膊转身离开。
还没回到家就接到宋父宋母的消息,说女儿闹得厉害,让我去接她走。
我马不停蹄地赶到,敲了半天门却没人开。
心下觉得有些疑惑,更加用力地敲门,一边敲一边喊着:
“爸,妈,我来接袅袅回去!”
不知道敲了多久,整个右手是麻木的。
门猛地被人从里面打开,我一个踉跄就往前倒,堪堪扶住门才稳住身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蠢死了!”
女儿宋袅袅笑得前仰后合,一张小脸上满是对我的厌恶。
我蹲下身和她平视,试图和她好好讲话:
“袅袅,外公外婆来让爸爸接你回家。”
说着,我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却被她嫌弃躲开:
“你臭死了,才不是我爸爸。”
“你真是蠢得可以,难怪妈妈不喜欢你,是我给你发的消息想逗你玩的。”
“你还真信,笑死我了。”
宋袅袅满脸的恶意丝毫不加掩饰,我心中陡然冷了下去。
可眼前的人在刚懂事的时候还是会甜甜地喊着我爸爸的女孩,即使到了现在我还是无法讨厌她。
我垂下眸子,敛去其中的受伤后再度抬起头:
“爸爸好不容易过来一次,跟爸爸回去吧,别耽误外公外婆休息。”
“我都说了你不是我爸爸!谢朝安,你走吧,我困了要回去睡觉了。”
宋袅袅和宋时蔓学得有模有样,竟连一声爸爸都不肯叫。
我们的声音不小,很快就听到下楼的声音。
宋父宋母睡眼惺忪地看到我诧异道:
“朝安?怎么这么晚来了,是不是时蔓又对你不好了?”
“这孩子!快进来快进来!”
听着两人关心的话语,我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宋父宋母是真心拿我当女婿疼的,即使宋时蔓再厌恶我二人也始终感激我的恩情,对我格外宽容。
我笑着站起身和两人打招呼,宋袅袅死死掐着我的大腿。
低头就看到宋袅袅紧紧闭着嘴看向我,那意思是让我别揭穿她。
毕竟宋父宋母对她平日里最是严格,要是知道她半夜这样胡闹又要训斥她。
我了然地点点头,对二老鞠了一躬:
“不好意思爸妈,打扰你们了,是时蔓说太想袅袅了,让我来接她回去住两天。”
因着宋时蔓整日忙于工作,而我要照顾我妈,宋父宋母理所当然地就将袅袅接了回家养着。
见我这样说,二老也不再多说什么。
带袅袅回家,一路上都听到她打游戏的声音。
此时已经凌晨三点了,我轻声提醒:
“袅袅,别这么晚还玩游戏,困了就睡一会。”
“你能不能闭上嘴啊?烦不烦!”
宋袅袅紧紧皱着眉,听到我的话尖叫起来。
看样子是游戏输了一局。
说完这话还不解气,宋袅袅猛地从后座扑上来抓着我的方向盘,泄愤似的胡乱摇晃着:
“都怪你都怪你我输了,你怎么不去死!”
“谢朝安我讨厌你!”
车子猛烈摇晃起来,我用力将她摔在后座,堪堪把控住房间。
我面色阴沉,心中那根紧绷的弦终于断裂。
下了高速我将车停在路边,宋袅袅已经昏昏欲睡。
我下车将她从车上拽了起来,冷风刮得她一个战栗清醒过来,见是我张嘴就要怒骂:
“你神经病是不是?!”
我扬手作势要给她一巴掌,谁料到宋袅袅眼圈通红丝毫不畏惧:
“谢朝安,你打啊!你敢打明天我就敢让我妈把你赶走!”
“你天天吃宋家喝宋家的,你有什么资格冲我发脾气!”
我手一顿,即使刚刚没有真的想打,但劫后余生的唏嘘在这一刻被激发,我狠狠拧着她的耳朵:
“宋袅袅,我是你爸爸,你是这么跟爸爸说话的?”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的行为差点害死了我们!”
宋袅袅吃痛,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却还是死死瞪着我:
“你不是我爸爸!妈妈说你不配!”
“你就是个雅而已!”
我没有再开车的想法,打电话叫管家来接我们两人回去。
一路上,我都沉思着宋袅袅这几年的变化。
最初宋袅袅只是不太合我亲近,后来对我无视冷淡,再到现在对我恶语相向。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从她刚刚的话中我已经猜出了大概。
是宋时蔓。
想到这,我心中猛然抽痛,拳头紧紧攥在一起。
为什么?
她误会我入赘是为了钱没关系,听信别人的谗言说我是把她当替身也无所谓。
我一直以为都是可以解开的误会,也曾奢望过我们会和好如初。
但当她怀孕后,我被贺淮之设计“捉奸在床”后一切都变了。
我成了彻头彻尾的骗子,她对我恨之入骨,甚至不惜一次次羞辱我。
但为什么要让我的亲生女儿也要这样对我?
我想着第二天一定要找宋时蔓问个清楚。
却没想到,刚回到家,远远地就看到她的车停在家门口。
我正疑惑着这个时间点她应该在陪贺淮之,怎么突然出现在家?
宋袅袅飞速地打开车门,哭着跑向家:
“妈妈!妈妈!”
门应声而开,宋时蔓心疼地将女儿抱在怀里,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
“哪里受伤了?”
宋袅袅指着有些微红的耳朵:
“疼,谢朝安骂我还打我!”
“妈妈,我不想要看见他了,你让他滚!”
我走上前就看到母女俩一唱一和的一幕,脸色也随之难看起来。
“谢朝安!你不想解释什么吗?”
见我不为所动,宋时蔓黑着脸出声。
我怒极反笑:
“我解释什么?袅袅也是我的孩子,她做错事了我教育她有什么问题吗?”
宋时蔓没想到我会突然这样顶撞,把宋袅袅放下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
“你再说一遍?”
“你现在跪下,跟袅袅道歉我可以原谅你。”
听着她的语气,似乎是在施舍我一般。
可通过刚刚的事,我莫名地觉得厌烦。
不止是对宋袅袅,还有宋时蔓。
被压榨地久了,我现在迫切地想要寻到一处出口呼吸新鲜口气,然后脱离这样窒息的环境。
见我皱眉不说话,宋时蔓脱下高跟鞋,用鞋跟狠狠打向我的头:
“哑巴了?”
“晚上侮辱淮之,现在又骂袅袅,甚至我的话都不听了!”
“谁给你的资格这么硬气?!”
脸上一片温热,我伸手一摸发现脸颊一道长长的划痕。
鲜血不断滴落,我缓缓勾起唇角没有说话。
看到我被打出血,宋时蔓也愣了愣,慌张开口:
“你,我没用力,我...”
“爸爸!”
宋袅袅一声尖叫,像是活泼的小鸟一样从台阶上跑下来。
我心一紧,心中带着一丝期盼下意识地看过去。
只见宋袅袅飞一样地扑进男人的怀里。
贺淮之笑着将宋袅袅抱在怀中,捏捏她的脸庞:
“几天没见怎么感觉胖了不少~”
宋袅袅小脸通红,看着贺淮之俊俏的脸庞眉眼弯弯:
“那我少吃点!我要跟爸爸一样好看!”
宋时蔓皱眉斥责道:
“袅袅!别乱叫。”
宋袅袅一副不愿意的模样缩在贺淮之怀里:
“不要,我喜欢淮之哥哥,我想让他当我爸爸。”
贺淮之摸摸她的脑袋,笑着看向宋时蔓:
“没关系,我也很喜欢袅袅。”
“呀!这不是朝安哥吗?怎么流血了?”
他故作惊讶地看着我,眸中却是丝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
宋袅袅得意地笑着大声道:
“谢朝安欺负我,妈妈在帮我教训他!”
宋时蔓有些犹豫地看了我一眼,我什么都没说,自顾自地进了家门。
原本只有我一人呆的家瞬间热闹起来,四个人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宋时蔓拉着贺淮之的手关心道:
“不是告诉你等我一会吗,怎么突然来了。”
贺淮之一只手扣住宋时蔓的脖子,语气暧昧:
“想你了,还想跟你玩点刺激的。”
宋时蔓瞬间涨红了脸,余光不断瞥向我。
我正坐在茶几处擦着药膏,一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他们。
见状宋时蔓大声附和道:
“好啊,怎么玩?”
贺淮之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宋时蔓有些犹豫。
正巧我站起身,放好药箱准备离开,就被宋时蔓喊住:
“你不去陪袅袅睡觉要去哪?”
我脚步一顿,头也没回:
“出去抽根烟。”
“谁让你抽烟的?!”
不知道又怎么惹到宋时蔓了,她冲到我面前从我口袋里掏出烟盒,狠狠碾在地上:
“你不知道抽烟伤身体?不是早就戒烟了?”
她这话说得好小,她也知道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当初我们还甜蜜的时候,我是这样说过。
但现在不一样了。
我冷淡地看了一眼,从地上捡起一根散落的烟叼在嘴里,点燃,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你也知道那都是以前了,还说什么呢?”
“你以前不是也说过会一直爱我对我好?现在呢?”
明晃晃的嘲讽和挑衅彻底让宋时蔓黑了脸。
半晌,才见她轻轻笑出声:
“这两天你真是胆子大了,说一句都要顶一句。”
宋时蔓派人将我关在柜子里。
末了,宋时蔓看向我,笑得妩媚:
“怎么样?”
我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怎么样,但还是嗤笑出声:
“很一般啊。”
“你俩,都很一般。”
宋时蔓的脸瞬间难看,她冲上前重重关上衣柜的门。
眼前顿时一片黑暗,我全身开始发麻:
“宋时蔓,你干什么?”
“打开!放我出去!”
可无论我怎么喊,外面始终没有声响。
在精神病院被折磨的我幽闭恐惧症越发加重,短短几秒我就感觉到呼吸急促,心脏跳得厉害,整个人几乎被恐惧淹没。
一直强忍的眼泪不自觉落下,我颤抖着声音不断拿头撞着门:
“宋时蔓,求你,放我出去。”
外面终于有了动静。
是贺淮之。
他得意的声音和落锁声一并响起:
“好好呆着吧,朝安哥。”
“等我心情好了就放你出来。”
说完,脚步声渐行渐远。
绝望、痛苦、黑暗一并向我袭来。
我全身几乎不能动弹,缩在柜子里企图让自己平静却无济于事。
尘封在脑中的回忆被揭起,我响起了被亲生父亲送出去的那一晚。
世界,也是如此黑暗。
宋时蔓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似乎是在说贺淮之有些过份了,想要放我出来。
我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无论怎样都好,放我出去!
但转而就听到她叹了口气说:
“算了,又死不了。”
“就当给他点教训吧。”
宋袅袅看向我的眼神依旧厌恶,可想起昨晚的巴掌还是乖乖地闭了嘴。
她走到一旁乖乖坐下,自己拆着面包片开始吃饭。
“今晚同学聚会,你去吗?”
冷不丁的宋时蔓抬头问我,眼底似乎一闪而过一丝期待。
我愣了愣,想起前两天收到的大学同学的邀请,好像忘记回复了。
刚毕业那会儿聚过一次,后来结婚后关系恶化,我就没去过了。
但宋时蔓每天好像都会参加。
今年我也不打算去,本想着去医院陪床。
我摇摇头,无声地咽下了最后一口饭:
“不去了,要去医院。”
宋时蔓眼神黯淡了一瞬,嗯了声没再说话。
我临要出门的时候她才再次开口:
“今晚不用做饭了,淮之也有事。”
我头也没回地点点头出了门。
打上车,我先是去了一趟医院。
妈妈状态似乎并不太好,只是看向我的时候还是强颜欢笑。
看着她本就瘦弱的身躯在抽完一管管血之后脸色更加苍白,我心里紧绷着一根弦。
时间不多了。
一定要快点找到肾的源头。
医生说在尽力寻找后我才离开办公室。
还没靠近病房,我就听到了妈妈的笑声。
我心头一紧快走几步,隔着病房门就看到宋时蔓正带着宋袅袅围坐在我妈的病床旁。
我推开门,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妈的脸上挂满了惊喜,看向我嗔怪道:
“今天时蔓和袅袅要来你怎么不和我说!我都没洗脸梳头!”
我想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有些怪异,却还是强撑起笑意:
“忘了告诉您了。”
宋袅袅也笑着甜甜道:
“奶奶,你怎么样都好看!”
“哎哟!我们袅袅这小嘴甜的呀!怎么瘦了呢?最近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呀?”
“时蔓怎么也瘦了不少!是不是朝安做饭不好吃啊?”
宋时蔓笑着看我一眼,随后摇摇头:
“哪有,朝安做饭可好吃了。”
“对呀对呀,爸爸做饭可好吃了!”
这么多年来还是久违地听到宋袅袅喊爸爸,我一时间有些愣神。
母女俩一唱一和逗得我妈哈哈大笑,看得出来她脸庞都红润起来,看起来是真的觉得开心。
索性我也配合她们演戏,装作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直到吃过午饭,我妈困意来袭准备休息了母女俩才离开。
医院走廊上,宋袅袅刚出病房门就恢复了对我嗤之以鼻的面孔。
我蹲下身想要和她搭话,她却直直看向宋时蔓伸出手:
“妈妈你说的,我讲好话就给我奖励。”
宋时蔓脸上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住,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她:
“一千块钱,别乱花。”
宋袅袅应声笑着跑开。
我怔了半晌随后自嘲地笑了笑,笑自己的痴心妄想。
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母女俩像变了个人似的,在做白日梦呢。
我恢复了情绪静静看着宋时蔓:
“袅袅需要一千块钱才肯来,你需要什么?”
宋时蔓笑得眉眼弯弯,狡黠的模样像极了大学时候的她。
只听她轻声开口:
“晚上的同学聚会,陪我去吧。”
我还是陪她去了。
或许是为了感谢她来看我妈吧。
同学聚会上,多年未见的朋友此时都大变样。
见到我们俩,几人纷纷起哄:
“天!终于看到咱们的神仙情侣一起出席了!”
“朝安,这么多年都忙着工作不来参加同学聚会,把我们忘了?自罚一杯自罚一杯!”
几人吵着让我喝酒,热闹的氛围让我几乎一瞬间回到了大学时候。
我笑着面不改色地喝下一杯酒,宋时蔓拽了拽我的袖子:
“不能喝别喝了。”
她知道的,我一喝酒就胃疼。
更别说现在的身体了。
然而她的举动却被众人以为是在秀恩爱,忍不住纷纷打趣道:
“不是吧不是吧!咱们时蔓姐现在还这么爱啊?”
“我们当初还打赌呢,赌千金大小姐要多久甩了校草学霸,结果你瞧,这世界真奇怪!人家俩都结婚这么多年有孩子了!”
“孩子呢?怎么没带来给我们这些干爸爸干叔叔们看看?”
我想起宋袅袅直直扑到贺淮之怀中的模样,面色冷了冷才开口:
“孩子困了,睡了。”
闹过我们两人之后,众人纷纷落座开始吃饭。
不得不说,大学同学聚会真是让我有种回到大学的感觉。
看着周围已经变了样但说话口气还和以前一模一样的同学,让我觉得格外心安。
我们这帮同学中还有一堆校园情侣,两人正抱着孩子窃窃私语。
看那副恩爱的模样,一定生活过得很幸福。
众人也纷纷打趣她们让女人喝酒,男人就站起身挡酒:
“她不能喝,我老婆的我喝!”
“哇哦!!”
我们也跟着起哄。
宋时蔓突然低低出声:
“我们也该变成那样的。”
只一句话,像是泼了盆冷水一样,我整个人觉得有些发冷。
是啊。
太高兴了让我有些得意忘形了。
差点忘了,我和宋时蔓已经不是大学情侣了。
我们之间,已经出现了不能疗愈的裂痕。
此言一出,我和宋时蔓安静了许多。
看着时间,我正准备提出离开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
贺淮之怀里抱着宋袅袅看向我们,视线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宋时蔓身上,他微微一笑:
“时蔓姐,袅袅闹着想妈妈,我就带她来找你了。”
“应该没打扰你们吧?”
宋时蔓嘴角一僵,终究还是没说什么。
屋里一片静默,同学们看向我们的眼神带着不同的情绪。
我几乎抬不起头,和宋时蔓简单告别众人后就要离开。
还没走出房间,就听到有人惊呼一声:
“等等!我说怎么这么眼熟呢!你是贺淮之!?电视上的贺淮之?!”
“嗯,是我。”
贺淮之毫不避讳,点头回应。
“我的天!我妹妹是你粉丝!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怀里抱着的是时蔓姐的女儿?你和时蔓姐...”
“啊,忘了自我介绍。”
“我是时蔓姐的男朋友,贺淮之。”
我被宋时蔓关进精神病院的第三个月,她把我接回了家。
三个月的折磨,终于让我想通了一件事。
对宋时蔓来说,贺淮之永远比我重要。
她将我领进一个陌生的别墅,轻拍了拍我的脸:
“现在学乖了吗?别再惹淮之不高兴了。”
我木讷地点点头,任由她把我这个丈夫当金丝雀一样藏起来,不吵不闹。
她却红着眼紧紧攥着我的手:
“为什么不吃醋了?你不爱我了?”
见我不说话,她上前一步将我推倒在地,另一只手拽着我的衣服。
我制止她的动作,轻声道:
“别。”
……
“啪!”
宋时蔓狠狠甩给我一个耳光,眼泪不自觉落下却依旧死死瞪着我:
“脏?谢朝安,脏的是你吧!”
“你被你爸送给别人的时候——”
“够了!”
这是从精神病院出来到现在我唯一一次情绪失控。
整个身子控制不住地颤抖,窒息感涌上来,我抬眼和宋时蔓对视:
“说够了吗?”
“是,我脏,那你放过我,可以吗?”
尾音带着不自觉地哽咽,我弯着腰像是傀儡一样痛苦。
宋时蔓似乎看出了我的不正常,她张了张嘴,艰难开口:
“我刚刚说的话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你休息吧,今晚你不用做饭了,可以了吧?”
说完,宋时蔓转身离开。
门被重重关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房间内一片漆黑我才渐渐回过神。
刚刚的躯体化让我整个人提起十二分的警惕,我抬起坐的发麻的腿冲到床边拿出一瓶维生素。
里面是我抗抑郁焦虑的药。
我慌乱地倒出来几粒,直接吞服了下去。
昨晚这一切后我才感觉浑身疲惫,静静地躺回床上。
房间里没开灯,窗外的月光洒进来一些,让我能够看清房间的布局。
这是我来到这栋别墅的第二个月了,宋时蔓将我关在这里。
每天除了给她和贺淮之做饭,我没有其他的活动空间。
原本关在精神病院时积攒的情绪在这两个月里迸发,我开始彻夜难眠,头发大把大把地掉,整个人憔悴得不像样子。
但宋时蔓好像没发现,又或者说她已经很久没有注意到我了。
想到宋时蔓,我的身体又开始轻微的颤抖,她就像是诱导剂一样,总是能触发我的崩溃点。
眼泪不自觉落下,我脑海中不断回荡着她刚刚没说完的那句话。
“你被你爸送人的时候怎么不说脏了!”
眼泪静静流淌,心中是死一样的寂静。
我从没想过,从前和宋时蔓诉说的原生家庭的痛,会被她当作伤害我的武器。
明明,她当初听我说完后,心疼地紧紧抱着我,竖起三根手指发誓: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你爸就是个畜生!”
当时的我说完后才意识到不应该把自己的软肋揭露给她,即使她是最爱我的人。
所以我拉着她的胳膊哀求:
“这件事,不要告诉其他人,可以吗?”
“我想忘记这段过去,不想被这件事影响了。”
那时宋时蔓发誓永远不会告诉任何人。
可为什么,贺淮之知道了呢?
为什么,他将这件事宣扬出去也没有被宋时蔓制止或者斥责呢?
原来宋时蔓曾经口中的“永远”是程度,而不是时间啊。
我抬手狠狠抹掉眼泪,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熟悉的铃声,是贺淮之。
我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才在电话挂断前接起来。
“朝安哥,今天的电话晚接了三十秒哦。”
“我想吃糖醋排骨、酸菜鱼、西红柿炒蛋,嗯,再来个鸽子汤吧。”
“八点之前我要见到哦。”
说完他就要挂断,我连忙说道:
“宋时蔓没告诉你吗,今天我要休息,不用我做饭。”
“哦是吗?”
贺淮之吊儿郎当的声音被拉长,我听到电话那头他对着宋时蔓撒娇:
“姐姐,可是我今天就是想吃朝安哥做的饭嘛。”
“我刚下戏,一天都没吃饭了,饿死我了。”
“好好好。”
宋时蔓宠溺地应声,接过电话:
“行了,下午不就说了你几句吗,别闹脾气了。”
“朝安刚刚说的你都记下来了吧?赶紧做完送过来。”
电话被挂断前,我清晰地听到贺淮之轻笑一声:
“朝安哥,八点前哦,不然...”
他还没说完,但我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
八点前要送过去,不然就会再惩罚我,把我关进精神病院。
又或者是,断了我妈的药。
无论是哪一样,我都不想再经历了。
我看了一眼时间,此时七点整,按照贺淮之的要求八点前根本送不过去。
但我知道,如果干脆不做宋时蔓会更生气。
想到这我连忙下床,跑到厨房熟练地操作起来。
为了节省时间,我三口锅一起上场,叮叮当当了很久。
可即使这样,做完也已经快要八点了。
我着急地把饭菜装进保温盒中,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打车赶去我曾经的家。
现在已经是贺淮之和宋时蔓的爱居了。
赶到的时候,八点零五分。
我不断安慰自己,没关系的,只是五分钟。
然而刚按开门,一巴掌就甩上我的脸。
贺淮之不屑地甩甩手,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冷哼一声:
“这么慢,真不知道这么多年时蔓姐怎么忍你的。”
“赶紧进来,饿死我了。”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脑袋一阵阵的眩晕,却还是强撑着身子走进去。
家中已经没有了我的拖鞋,我站在门口有些局促。
从卧室出来的宋时蔓看到我站在原地不动,轻描淡写道:
“进来啊,哦,你的拖鞋我扔了。”
“你光着脚就行。”
我垂眸,扫过一眼两人的情侣拖鞋什么话也没说,光着脚就进来。
宋时蔓洗了手和贺淮之一起坐在饭桌前,我将饭菜一样样拿出来摆好。
终于收拾好一切,宋时蔓一把抓过我的手腕,指着上面触目惊心地一道道疤痕皱眉:
“这是什么?”
“谢朝安,我之前怎么没看到你有这些疤痕啊?”
不知为何,我竟从中听出一丝焦急和担心。
我张嘴刚要回答,之前见她我都是穿着长袖,都是为了掩盖疤痕。
而今天太过着急忘了换衣服罢了。
贺淮之抢先一步,大拇指狠狠按在我的伤口上,看我眉头都没皱轻笑一声:
“特效伤吧,我们剧组经常用。”
“朝安哥,你想引起时慢姐的注意就直说,我会忍痛割爱让时蔓姐多去找你陪陪你的,何必假装受伤博取同情呢?”
在她们没看到的地方,我的另一只手紧紧攥成拳头,防止自己泄露痛呼。
宋时蔓闻言也变了脸色,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将我的手甩在一旁:
“谢朝安,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心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