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小说 其他类型 完结版小说勾她入怀,世子半夜求姻缘沈倾陆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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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晚栀

    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倾陆晏的其他类型小说《完结版小说勾她入怀,世子半夜求姻缘沈倾陆晏》,由网络作家“七月晚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阳陵侯夫人的态度瞬间就软了不少,不过对于沈倾已经贴补进去的那一万三千两,却是只字不提。本以为沈倾怎么也不至于继续拂了她的面子,毕竟以沈倾名下的那些财产,别说养一个阳陵侯府,就算是养十个阳陵侯府都是绰绰有余。如阳陵侯夫人所想,沈倾确实不缺银子,不仅不缺,商铺库房里还堆积如山,但这并不妨碍沈倾不想当冤大头。“母亲这话说的不对,自古以来,别说是世家大族,就算是那些小门小户都以花女子的嫁妆为耻,咱们阳陵侯府好歹也是先皇钦封的三侯之一,断不该明知耻辱还自取其辱。”阳陵侯夫人顿时被沈倾的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干巴巴的问道:“那你想怎么办?”沈倾直言开口:“母亲既已将掌家之权交给我,那么按理来说府中名下所有财产都应一并交由我打理,所以母亲若是还想继续...

章节试读

阳陵侯夫人的态度瞬间就软了不少,不过对于沈倾已经贴补进去的那一万三千两,却是只字不提。
本以为沈倾怎么也不至于继续拂了她的面子,毕竟以沈倾名下的那些财产,别说养一个阳陵侯府,就算是养十个阳陵侯府都是绰绰有余。
如阳陵侯夫人所想,沈倾确实不缺银子,不仅不缺,商铺库房里还堆积如山,但这并不妨碍沈倾不想当冤大头。
“母亲这话说的不对,自古以来,别说是世家大族,就算是那些小门小户都以花女子的嫁妆为耻,咱们阳陵侯府好歹也是先皇钦封的三侯之一,断不该明知耻辱还自取其辱。”
阳陵侯夫人顿时被沈倾的怼的哑口无言,只能干巴巴的问道:“那你想怎么办?”
沈倾直言开口:“母亲既已将掌家之权交给我,那么按理来说府中名下所有财产都应一并交由我打理,所以母亲若是还想继续让我掌家,就请将侯府名下商铺田地的地契都一同交给我。
至于我之前贴补的那一万三千两,一时还不上我可以理解,但也不能视若不见,母亲先给我补全一部分,剩下的,我会从账上一点点扣回来。”
阳陵侯夫人眉眼冷凝,显然十分不赞同沈倾的解决方式,“你已经嫁到了阳陵侯府,便是阳陵侯府的一份子,谈何你我之分,还说什么从账上再扣回去,这不是惹人笑话吗?”
商铺田地的地契还有得商量,至于那已经花出去的一万三千两,阳陵侯夫人是说什么也不想给的。
依她所想,沈倾既然已经嫁过来,别说什么一万三千两,就连那些价值连城的嫁妆,都是归他们穆家所有的。
沈倾轻笑一声,“母亲又错了,账上钱财不足,我用自己的银子贴补家用,按时发放下人们的月钱,是我这个当主母的宅心仁厚,但这并不意味着欠下的就不需要还了,毕竟,亲兄弟还要明算账,更何况,夫君昨夜还过来同我商讨子嗣一事,那我就更应该为以后的儿子准备彩礼,女儿筹备嫁妆了,母亲觉得是也不是?”
沈倾这话一落,阳陵侯夫人和刚刚从内室出来的林雪芙脸上的神情同时凝住了。
穆子谦主动找沈倾谈及子嗣问题?
感受着两人强烈的目光,穆子谦额头上冷汗直冒,低声凑到林雪芙耳边,“芙儿,我有我的苦衷,你等我一会和你解释。”
解释?
也就意味着这件事穆子谦是真的做了。
林雪芙的脸色瞬间苍白如纸,身子也不受控制的摇摇欲坠,看起来脆弱极了。
穆子谦满脸心疼,不顾众人在场心疼的将林雪芙的小手攥在手里,无声安抚。
阳陵侯夫人渐渐败下阵来,可还是不愿意将手上的银子交出去。
好在此时林雪芙把药递了过来,服下后阳陵侯夫人又假意头痛扶额,试图蒙混过去。
却不想,沈倾竟然步步紧逼,“母亲这是不赞同吗?既如此,那从今天开始就劳烦母亲继续掌家了,至于补贴的一万三千两银子,账上凑不齐,我便先将现有的都拿走,剩下的,待母亲日后哪天想起来了,再还我便是。”
说着,沈倾转身欲走,却被阳陵侯夫人连忙拦住,“等等,我何时说不同意了,既然说了让你掌家,所有钱财自然就该交由你处置。”
而后转头看向张妈妈,“张妈妈,去将我匣子里的那五千两银票和侯府名下的一众地契拿过来。”
说完,又看向沈倾,“去年年末你父亲一共给了我六千两,加上铺子田地营收的八千两,一共是一万四千两,除去之前办婚事留下的亏空,而今只剩下五千两,全都给你就是。”
阳陵侯夫人满脸心痛,如果不是实在不想接手阳陵侯府这堆烂摊子,也不想将掌家之权交到两个姨娘手里,她才不会让步这么多。
最主要的是,她之前做的那些事,不能被阳陵侯知道。
沈倾知道这五千两定然不是阳陵侯夫人手上全部的银钱,不过也没有再继续逼迫。
事情总要循序渐进的来,急于一时是会引起反弹的,现在这些,便是阳陵侯夫人能接受的最大程度。
张妈妈将阳陵侯夫人要的银票和地契拿过来,阳陵侯夫人悉数交到了沈倾手里,“这样你可满意了?”
沈倾笑笑,“母亲说的哪里话,不过掌家之事暂且解决了,嫁妆一事还请母亲给儿媳些指示。”
听沈倾提起嫁妆,阳陵侯夫人心头瞬间又是一颤。
沈倾继续出声,“上午的时候我拿着嫁妆单子比对了一下,发现少了不少东西,不知母亲可知情?”
虽然库房的钥匙只有她和沈倾有,但是阳陵侯夫人还是选择了不认账,“少了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沈倾早就知道阳陵侯夫人会是这样的反应,不紧不慢一个个列举出来,“两对玉如意,三只翡翠玉镯,三幅名家真迹,还有五套珍珠和黄金的头面以及八颗南海夜明珠,我粗略算了算,差不多八千两银子,之前我还以为是母亲喜欢拿着赏玩去了,却不想母亲竟然也不知情,这般说来,那就只能是盗窃了......”
沈倾声音一顿,随即转头看向蝉衣,“蝉衣,报官,就说府中遭窃,偷东西都偷到咱们阳陵侯府头上了,一定要让京兆府严查!”
蝉衣应下,刚要往出走,就又被阳陵侯夫人拦下,“回来!”
蝉衣转身,一脸疑惑的看向阳陵侯夫人,沈倾亦然。
阳陵侯夫人尬笑了声,“我想起来了,你说的那些东西是我让张妈妈取的,没丢,没丢。”
沈倾面露疑色,“母亲取那些东西作甚?”
说完,沈倾倏然看向林雪芙的发髻之间,神色微凛,“林姨娘头上的这枚金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我嫁妆里那些头面的一部分吧?”
闻言,林雪芙当即面色一白,而后满脸惊愕的看向穆子谦,“表哥?”
被沈倾当众拆穿,穆子谦脸色瞬间拉了下来,不过还是强装镇定开口,“你别为难芙儿,这发钗是我送她的。”
见穆子谦和林雪芙都被牵扯其中,阳陵侯夫人更是一个头两个大,“够了!是我授意谦儿把东西送雪芙的。”
话落,阳陵侯夫人顿了顿,才语重心长的继续开口,“你也知道,当初为了娶你过门,侯府几乎搭了大半身家进去,以至于抬雪芙进门的时候连个像样的聘礼都拿不出,所以我便从你的嫁妆里翻了些出来,虽然名贵,但于你而言也算不上什么大损失,你就不要再揪着不放了。”
沈倾直接就笑了,“也就是说,他穆子谦想纳妾,还得我这个正室出银子?”

翌日一早,蝉衣过来侍候沈倾梳洗,就见她眼睑之处一片青黑,“小姐昨夜没有睡好?”
沈倾揉了揉眉心,精神有些萎靡的点点头。
梳洗完毕,蝉衣遣退一众丫头,一边为沈倾按揉穴道缓解,一边问道:“小姐可是为昨夜之事伤神?”
沈倾拿起汤匙,舀了一口燕窝放进嘴里,是一如既往的熟悉味道,“不是,他还不值得我耗费心神。”
蝉衣刚想再问,就见沈倾微微沉思,而后开口道,“陆晏回来了。”
蝉衣一怔,按揉穴位的手指也跟着一顿。
蝉衣是自小跟着沈倾的,所以再清楚不过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曾经蝉衣就觉得,如果不是陆晏的身子太差,于沈倾而言也未必不是一个好选择,只不过,如今再说这些显然意义不大。
等等!
沈倾这些时日都在府中,下面递进来的消息也都尽经她手,她毫不知情,也就是说陆晏是直接过来的?
“陆公子是什么时候来的,奴婢怎么不知道?”
沈倾实话实说,“昨夜。”
蝉衣神色微惊,深更半夜?
思虑片刻,蝉衣脸上染上一抹认真之色,“小姐,陆公子若是再过来,您可务必要和奴婢说一声,奴婢好在门口守着。”
沈倾抬头看她,“你不觉得有违礼法?”
蝉衣神色自然,“礼法什么的,若是以往,遵守一下倒也无妨,可是如今,奴婢更觉得,只要小姐欢喜,便够了。”
阳陵侯府就不是个尊崇礼法的地方,否则昨天也不至于干出把宠妾灭妻摆在台面上的混帐事。
沈倾笑笑,“你倒是看的通透。”
“一会把我的嫁妆单子和自我接手府上中馈之后的账本都取过来。”
蝉衣应下,“小姐是要算账吗?”
沈倾点头,“嗯,算算阳陵侯府还有多少家底,也好决定以后他们过什么日子。”
闻言,蝉衣瞬间眉开眼笑,见沈倾不打算给阳陵侯府众人好过,她顿时觉着舒心多了。
阳陵侯府的这群人,明明吃沈倾的,用沈倾的,却还时不时就想站在沈倾头上踩她一脚,这番行径,就连蝉衣这个丫头都快看不下去了,偏生沈倾却隐忍了差不多一年。
好在,这样的日子总算是到头了。
用过早膳,沈倾便坐在桌案前细细查看起账本来。
蝉衣不懂这些,便一会过来给她续杯茶,一会又过来给她捏捏肩,也算是变相为沈倾分担了些。
沈倾看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算是大概理清这些账目。
沈倾去年五月末嫁到阳陵侯府,七月初接管府中中馈,至今刚刚好八个月,而在这短短八个月中,沈倾总共贴补了阳陵侯府足足一万三千两银子,才使得阳陵侯府众人这一年来能够吃好穿好。
当然,这还不包括沈倾隔三岔五给阳陵侯夫人送过去的那些珍奇宝贝,若是细算下来,少说也有四五万两了。
可饶是如此,穆家上下却是没有一个感激她的,有的只是数不尽的算计和欺压。
理清账目,沈倾又起身去库房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嫁妆。
宜宁侯府家底殷实,云鸢又是皇商云氏唯一的千金,所以沈倾出嫁的时候规格比之公主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光是嫁妆,就有足足一百二十台,再加上三十五间地段极好的商铺,京郊的三百亩良田,价值少说也有百万两,所以沈倾才敢有底气说,若是没有穆家,她只会过的更加潇洒。
当年云鸢出嫁的时候,恰逢皇商云氏举家迁离,所以便把盛京里经营最好的那些铺子都给了云鸢做陪嫁,剩下的则是悉数出售,转换成银钱一并加到了云鸢的嫁妆里。
而今,云鸢已死,这些便都悉数归了沈倾所有。
所以沈倾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三代,那一身身家加起来,整个盛京城还真没几个家族能比得上的,又有宜宁侯府嫡女的身份加持,所以才十三岁时求婚配的世家子弟便够排得上两条街,然而,最后却嫁了个最差的。
沈倾拿着嫁妆单子细细比对了一番,发现除了她送给阳陵侯夫人的那些,还少了两对玉如意,三只翡翠玉镯,三幅名家真迹,还有五套珍珠和黄金的头面以及八颗南海夜明珠。
库房的钥匙有两把,一把在她手里,另一把,则是在前任管家主母阳陵侯夫人的手里,所以缺失物件的下落如何,已经不言而喻。
折腾完这一通,已经将将午时,沈倾直接回了院子用午膳。
和府中各个院子吃穿用度一律削减不同,沈倾的饮食愈发的精致丰富起来。
沈倾刚放下筷子,便有丫头传来消息,说阳陵侯夫人唤她过去。
沈倾轻嗤一声,“这才一个上午就受不住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熬。”
蝉衣示意丫头们收拾,自己则是跟上沈倾的步伐,满脸不屑,“都是活该,之前有好日子不珍惜,非得折腾到今天的境地才罢休。”
......
齐福堂和听澜院一个在西一个在东,加之沈倾又刻意放缓了速度,所以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刻钟之后了。
齐福堂里坐了不少人,怒气翻涌的阳陵侯夫人,神色难看的穆子谦,小鸟依人偎在一旁的林雪芙,除了早上请安之外几乎常年闭门不出的两个姨娘,还有一个府上待字闺中的庶女,可以说,除了阳陵侯本人,府上大大小小的主子都来了。
沈倾对着阳陵侯夫人虚行了一礼,便自顾自的坐了下来,笑意盈盈开口,“今天人倒是够全的,母亲可是有什么要事要宣布?”
见沈倾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阳陵侯夫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因为早上和中午都没怎么用膳,胃部更是隐隐有些作痛。
“沈倾,你是当家主母,理应照顾好府中上下吃食用度,可今早和中午各个院子的膳食都差了一个档次不止,谦儿更是两顿膳食的影儿都没看到,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
还有,作为儿媳,竟然连最基础的晨昏定省都做不到,这就是你这个宜宁侯府嫡女该有的教养吗?”
看到早膳的时候阳陵侯夫人便瞬间气怒,以为沈倾是在故意苛待她,本想在沈倾过来请安的时候发难,却发现沈倾竟然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露面,怒气不断上升,在看到清汤寡水的午膳之后,终于彻底爆发。

至于穆雪柳的嘱咐,一开始的时候阳陵侯夫人还记得,所以本想稍稍为难一下沈倾施施压就算了,却不想她竟然愈发的变本加厉起来,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她的底线,最后阳陵侯夫人终于忍无可忍,当即召了府中上下的所有主子过来,说什么也要让沈倾给个说法。
昨日之事确实是他们有错在先,所以就算后来沈倾百般刁难他们也只能忍耐,可今日不同,蓦然削减府中上下的吃食,怎么说都是沈倾的错。
沈倾气定神闲的品了一口茶,才开口道,“母亲说的没错,我是当家主母,理应照顾好府中一家老小的吃穿用度,可耐不住账上空缺,我这个当家主母自然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至于晨昏定省,母亲莫不是忘了,昨日太子侧妃才对母亲和夫君下了禁足令,责令母亲和夫君好好反省昨日过错,我自是不敢打扰。”
话落,微不可察的瞥了穆子谦一眼。
穆子谦顿时一阵心虚,可一想到沈倾今日所为,瞬间腰板又挺直了几分。
昨天是他们错了不假,可这并不是沈倾苛待府中上下的理由,尤其是他这个夫君,更是直接被断食了,简直荒唐!
听沈倾提起穆雪柳的禁足令,怒气上涌的阳陵侯夫人倏然清醒几分,“早上请安一事暂且掀过,账上空缺又是何时的事,你为什么没有提前禀告于我?”
阳陵侯夫人死死盯着沈倾的眼睛,想要看看她究竟能作何说辞。
“既如此,那今日我便好好给母亲算上一算府上的账目。”
见阳陵侯夫人终于说到点子上,沈倾不疾不徐将上午理清的账目一一复述出来,“首先是府中各个主子的吃穿用度,父亲和母亲每月大概都是百两,我和夫君每月八十两,四小姐五十两,两位姨娘各三十两,这就是四百七十两;
其次是府中各个主子的月钱,父亲有俸禄,不走账上,母亲每个月是六十两,我和夫君各五十两,四小姐三十两,两位姨娘各二十两,这又是二百三十两;
再次是府中下人的月钱和用度,一等丫头每月五两,府中一共十个,这是五十两,二等丫头每月三两,府中共二十八个,这是八十四两,仆役洒扫后厨共六十八个,每月八钱到二两银子不等,共计八十六两,每月用度算上八十两,这些刚好三百两;
阳陵侯府是世家大族,人情往来每月少说也要三百两;
逢年过节大肆采买,再加上换季衣物购置,平均下来每个月算一百两银子不过分吧,不说别的,光是这些加起来,每个月就是一千四百两。
我去年七月初从母亲手中接管中馈,至今刚刚好八个月,当时账上仅剩下一千五百两银子,我分文未动,如今账上是三千三百两,多出来的那一千八百两是我拿自己的银子贴补的,再加上这八个月来的大小明细,我一共贴补了一万三千两银子,饶是这般,母亲还觉得账上不算空缺吗?
至于母亲问我为何未向您禀告一事......母亲交付中馈的时候账上就只剩下一千五百两,而后更是只出不进,所以账上空缺母亲当真不知情吗?”
沈倾每说一项,阳陵侯夫人脸上的心虚就多一分,她也是掌过家的人,自然知道沈倾说的都是实情,当初若不是账上空缺严重,她也不至于那么着急就将掌家之权交出去,如今被沈倾条理清晰的摆在明面上,阳陵侯夫人瞬间觉得脸面有些挂不住,偏生穆子谦还自作聪明的继续拆台。
“只出不进?你在说什么胡话!
且不说光是父亲的俸禄每年就有九千多两银子,阳陵侯名下的八间铺子加起来每年少说也有八九千两的盈利,再加上京郊的二百亩良田,粗略来算每年差不多就有近两万两的收入,怎么可能会只进不出?”
待穆子谦说完,沈倾当即转头看向坐在上首的阳陵侯夫人,“母亲,夫君说的可都属实?”
阳陵侯夫人沉默不语,穆子谦刚要继续回怼沈倾,却被一旁的林雪芙倏地拉住了衣袖。
穆子谦当即回神,看着阳陵侯夫人的神色,心中有猜测渐渐成型。
怪不得昨晚沈倾说他们穆家现在吃她的用她的,原来竟是真的。
见阳陵侯夫人不语,沈倾只当她默认了,继续询问出声,“按照夫君所言,府上每年都有近两万两的收入,可我掌家足足八个月却是分文未见,父亲的俸禄我这个做儿媳的不敢过问,可府上铺子和田地的收入又去了何处,母亲可知?”
感受到众人愈发浓烈的打量目光,阳陵侯夫人的脸色愈发难看起来,连忙转头看向林雪芙,“雪芙,我头好疼,快扶我进内室。”
林雪芙会意,当即起身扶住阳陵侯夫人微微倾斜的身子,“姑母,你怕不是头痛病又犯了吧?”
随即看向一旁站着的老嬷嬷,“张妈妈,快去请大夫来。”
沈倾冷眼看着眼前阳陵侯夫人姑侄俩自导自演的一幕,凉凉出声,“既然母亲身子不好,那我就不打扰了,但是掌家一事,沈倾自以为年岁尚浅,难以胜任,本想还给母亲,却不想母亲身体竟然抱恙,那便等晚上父亲回来细细商议一下,看看究竟是交给梁姨娘合适还是交给秋姨娘合适。”
听此,阳陵侯夫人下倾的身子当即一顿,旋即缓缓坐回了原位,自顾自的抿了口茶,而后自圆其说,“喝口茶好多了,雪芙,进去把我的药拿出来。”
说完,才看向沈倾,“不过是院中琐事,哪用得着惊扰你父亲,你是府中唯一的少夫人,又是宜宁侯府精心教导出来的嫡女,除了你,没有人有资格担得起这掌家之权。”
沈倾面露为难,“那侯府名下的铺子和田地......”
阳陵侯夫人神色尴尬的笑了笑,“这段时日事情太多忙忘了,经你提醒才想起来,铺子和田地的盈利沿袭从前都交到了我手上,你父亲的俸禄也大半都给了我......”
说至此,阳陵侯夫人顿了顿,才继续说道,“你也知道,去年你和谦儿成婚,彩礼和酒宴都花费不少,所以现在我手上能用的银钱也不多,母亲知道你嫁过来的时候娘家陪嫁了不少银两和铺子,所以你看能不能暂时先垫上,只要坚持到年底铺子田地盈利下来,也就好起来了。”

阳陵侯夫人当即一梗,从来都是沈倾为她抄写佛经祈福,如今却是莫名其妙的就反过来了,心头一阵不舒服,可面上没敢表现出来一点,事到如今,就算是傻子也看出来事情的严重性了。
“太子侧妃说的是,是我一时糊涂了。”
话落,又在婢女的眼神示意下看向沈倾,满脸真诚,“倾倾,今日是母亲糊涂,委屈了你,你放心,后面几个月母亲定会潜心思过。”
沈倾唇角微勾,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
处理完了阳陵侯夫人,穆雪柳又将目光转移到穆子谦身上,“子谦,枉你读了十几年的圣贤书,今日却做出这番行径来,连同父亲母亲都被你拉下水,既如此,这些日子也同母亲一样待在自己院子里,把这些年读过的书都抄录十遍,静思己过。”
穆子谦如同霜打了的茄子,乖乖应下。
穆雪柳却还没完,“给倾倾认错!”
穆子谦同样心头一梗,还是认命的看向沈倾,“倾倾,今日之事是为夫错了,你放心,你的正妻和府中主母之位,无人可以撼动,我发誓!”
最后是阳陵侯,“父亲,您是一朝侯爷,女儿不敢责罚您,但是今日之事,父亲觉得可妥当?”
阳陵侯满脸愧色,“太子侧妃说的是,是我糊涂了。”
而后自觉地看向沈倾,“倾倾,今日之事,是我考虑不周,阳陵侯府能有今日安宁,平日里全是你耗费心力的结果,我保证,今日之事,日后绝不会再出现。”
沈倾这次倒是开了口,“父亲这话说的倒是没错,阳陵侯府还能正常运转,确然都是我的功劳。”
阳陵侯嘴角一抽,默默别过头去。
穆雪柳这才看向沈倾,“倾倾,你是这府中主母,妾室能否入门自然是要由你来决断的,所以后面的事情我也就不越俎代庖了,你意下如何?”
换言之,林雪芙如何处置,全凭沈倾说了算。
闻言,林雪芙当即眼前一黑,直接昏死过去。
穆子谦急忙上前扶起林雪芙单薄的身子,慌张喊着请大夫,却被穆雪柳厉声喝止,“穆子谦,你最好想想清楚,什么是你该做的,什么是你不该做的!”
闻言,穆子谦心头一颤,虽然不舍,但还是把林雪芙放回了地上。
穆雪柳眸色微凉,“我说了,林雪芙交由倾倾处理,别说是昏了,就算是死了,倾倾没说话,她也得死在这大堂里。”
穆雪柳的性子一向是说一不二,就算是阳陵侯,也不会轻易反驳。
沈倾心里清楚,穆雪柳明面上是在给她主持公道,可实际上却是将林雪芙这烫手山芋甩到了自己怀里。
若是林雪芙真的出了事,怕是明天盛京里就会传出阳陵侯府少夫人容不下妾室的传闻,她虽不在乎那些风言风语,但这于宜宁侯府而言,却是不利的。
以后有的是机会教训,自然不急于眼下这一时。
“侧妃娘娘的心意沈倾心领了,只不过林姨娘虽然不懂规矩,但终归是一条性命,又是母亲的娘家侄女,不如侧妃娘娘就让夫君送她去看大夫如何?”
穆雪柳脸上露出一抹和善笑意,“倾倾心善,是我阳陵侯府的福气,不过这等小事,还用不着子谦亲自去。”
话落,示意碧痕抬林雪芙下去。
“侯爷,事情这般处置,您觉得可还满意?”
沈奕安脸上的怒意隐去,露出几分笑来,“侧妃娘娘行事公正,为小女平复冤屈,我父女二人自是感激。”
穆雪柳又看向沈倾,后者同是一副带笑模样,“今天劳烦侧妃娘娘走这一遭了,沈倾感激不尽。”
穆雪柳又说了两句客套话,才起身离开。
......
沈奕安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随着沈倾一起到了她所居住的听澜院。
看着院中干净整洁,布设也不输沈倾在宜宁侯府的闺房,这才安心了些。
“倾倾,这一年来,是爹不好,这才让你受了委屈。”
沈奕安有些自责,他不该因为觉得沈倾不想看见自己,就任由她一个人在这如狼似虎的阳陵侯府里独自支撑。
沈倾笑了笑,“爹爹多虑了,阳陵侯府那群人,还欺负不到我头上。”
沈奕安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倾倾准备日后怎么办?”
穆子谦是那样的品性,阳陵侯夫妇亦是不逞多让,今天是有穆雪柳在,他们才会甘愿退步,那下次呢?
沈倾心平气和的给沈奕安倒了杯茶,“和离自然是要和离的,但不能是现在,宜宁侯府百年世家,又和皇商云氏结了姻亲,早就是树大招风,更何况今天又有太子侧妃出面,再计较,就是我们的过错了,所以此事还要从长计议,至于穆家人,今日闹了这么一出,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安分些,父亲不必太过担心。”
沈奕安还是有些不放心,“可你毕竟是个姑娘家,万一他们背地里使坏呢?”
沈倾眉眼间染上些许的认真之色,“爹爹不必担忧,只要宜宁侯府繁华依旧,我便可安然无恙。”
沈倾很清楚,穆子谦之所以会违背心意娶她过门,无非就是看中了她身后的权势。
如今朝堂之中,储君之位虽已尘埃落定,但另外两位皇子的势力却是同样不容小觑,所以哪怕已经暂时夺得了储君之位,但只要太子一天没有真正坐上那个位置,就没有人敢掉以轻心。
这也是今天穆雪柳做出今日这出的真正用意。
如今的阳陵侯府,还离不开宜宁侯府的支持。
沈倾虽身处内宅,但城中铺子无数,手下眼线亦无数,所以现下朝堂形势如何沈倾一清二楚。
闻言,沈奕安总算是放下心来,不过临走时还是认真嘱咐,“倾倾,我知道你因为你娘离世的事情对爹爹心有怨怠,但你要知道,爹爹是你最亲近的人,只要你需要,爹爹随时都会出现。”
沈倾眸底泛起一丝晶莹,坦然开口,“爹爹说的没错,曾经我是因为娘的离去怨您恨您,可自从嫁到阳陵侯府之后,很多事情我便想通了,娘有娘的无奈,您亦有您的苦衷,往后的日子,女儿只想您平安顺遂,宜宁侯府也安然无恙,便足够了。”
沈奕安眼眶微红,又抚了抚沈倾的头,才不舍离去。
......
与此同时,距离听澜院最远的齐福堂,穆子谦板板正正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

阳春三月,莺飞草长,阳陵侯府里里外外到处都是一片喜庆的红,衬的这本就盎然的春日愈发热闹。
沈倾抬手从一旁的海棠枝干上摘下一片红绸,指尖轻捻,黑亮眸子中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凉意。
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总同她说,女子当温婉,因为只有性子温和行事端庄,才会得到夫家的敬重和爱戴。
沈倾听了,也照做了。
自过门以来,恪守本分,不争不抢。
夫君喜欢青梅竹马的白月光表妹,沈倾便任由两人日日蜜里调油,相伴相依,因为母亲说过,作为一个妻子,大度和容人之量是必不可少的。
婆母喜好稀罕宝贝,她便隔三岔五送上一批珍宝古玩,逢年过节则是更甚,因为母亲说过,作为一个儿媳,要乖顺,要懂得哄婆母开心。
可结果呢?
新婚之夜,夫君与青梅竹马的表妹同塌而眠,她独守空房。
晨昏定省,婆母对她冷眼相待,却对夫君的表妹笑脸相迎。
而今,这一家人更是在她过门不到一年便以正妻之礼抬一个妾室进门,将她的脸面堂而皇之的踩在脚下。
沈倾抬眸,看向上空,无声开口:母亲,您错了,女子温婉良善得到的不一定是尊重和体谅,还有可能是无止境的得寸进尺和肆无忌惮。
既如此,她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做什么温良贤淑的侯府主母。
......
与此同时,侯府正厅。
阳陵侯夫妇端坐于高堂之上,看着下首郎才女貌的一对璧人,眉眼间尽是沈倾从未见过的慈爱笑意。
林雪芙是他们看着长大的,样貌好,品性好,待穆子谦更是一腔真心,只可惜,出身不好,否则也不会轮到沈倾这个半商贾之女坐上侯府主母的位置。
“夫妻对拜!”
司礼话音刚落,穆子谦和林雪芙还没来得及下拜,就听门口处一道清冽的女音传来,“夫君纳妾,怎么没唤人知会我一声,难不成是怕我搅了你们的兴致?”
话落,屋内众人脸色倏然一变,下意识朝着门口看去,就见沈倾款步而来,一袭绛红色绣花织锦长裙衬的她本就胜雪的肌肤愈发白皙,精致的面容上带着大方得体的笑,“侯府嫡公子纳妾,当家主母却不在场,未免不圆满。”
阳陵侯夫妇对视一眼,眉眼间皆生出几分意外之色来。
因为知道沈倾性子软,所以他们才会这般大张旗鼓的以正妻之礼迎林雪芙进门,本以为沈倾会如同以往那般缩在自己的院子中视而不见,却不想她竟然自己找过来了。
穆子谦终于从怔愣中回过神来,看着明媚又耀眼的沈倾,他总觉得,今天的沈倾同以往好像有些不大一样。
盖头下的林雪芙紧咬银牙,宽大袖摆中的指甲死死掐进掌心,妾,是她最不想听到的称谓,可沈倾却是句句不离。
就在林雪芙强忍着想要咽下这份屈辱的时候,却倏然发觉眼前一亮,林雪芙猛地抬头,就见沈倾手中拿着她亲手绣制的鸳鸯盖头,粗略瞥了一眼,便随手扔落在地,随即抬头看向上首满脸错愕的阳陵侯夫人,“母亲常同我说,阳陵侯乃我朝三侯之一,身份尊贵,府中规矩亦是不可随意僭越,可如今林姨娘却在进门当日公然盖着正妻才能用的红盖头,视府中规矩于无物,不知母亲准备如何惩处这不知礼数的妾室?”
阳陵侯夫人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沈倾说的是不争的事实,不过惩处却是不可能的,因为今日的一切,都是她授意的。
至于沈倾口中的规矩,则自始至终都是她为沈倾量身定做的,林雪芙作为她的娘家侄女,自然不需要遵守。
“倾倾说的倒也没错,不过规矩终归是死的,可人却是活的,雪芙与谦儿有着一同长大的情谊,今日又是她过门的日子,虽然稍稍逾矩了些,但也无伤大雅,倾倾觉得呢?”
阳陵侯夫人眉眼间尽是柔和笑意,可沈倾却是从中看出了浓郁的警告和阴寒。
沈倾视若无睹,直视阳陵侯夫人冷冽双眼,“母亲这话就错了,规矩就是规矩,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妾室,就是我这个正室,也不能轻易逾越,常言道,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我们阳陵侯府虽然不似其他两大侯府传承百年,底蕴深厚,但好歹也是先皇钦封的阳陵侯,若是行事仅凭心意而行,岂不是惹人笑话?”
闻言,阳陵侯的脸色瞬间也拉了下来。
和林雪芙听不得别人说她是妾类似,阳陵侯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阳陵侯府不如另外两大侯府。
然而,还不等阳陵侯开口,就见沈倾又把矛头转向了司礼,“江司礼,我记得你好歹也是盛京有名的司礼,主持了不知多少世家子弟的婚事,怎么今日竟连娶妻和纳妾都分不清了,难不成,是我这个明媒正娶的侯府主母入不了你的法眼?”
沈倾刚说完,江司礼当即便满脸慌张的看向上首的阳陵侯夫妇,见二人没有相护的意思,赶紧“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夫人说笑了,是小人年纪大了,一时念错了礼词。”
沈倾收回目光,语调微凉,“既如此,那接下来江司礼可要仔细些,若是再出岔子,盛京怕是就要少一个礼仪娴熟的司礼了。”
江司礼连忙点头应下,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庆幸自己躲过一劫。
沈倾转身,蝉衣已经为沈倾搬好椅子,好巧不巧的就放在了阳陵侯夫人的下首。
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倾是穆子谦的长辈。
沈倾却觉得这位置极好,提起裙摆径直坐了下去,看着林雪芙身上那袭鲜艳欲滴的红色嫁衣,沈倾只觉有些碍眼,转头看向阳陵侯夫人,直言开口:“母亲,妾室入门,不是粉红就是玫红,林姨娘这又是鸳鸯盖头又是大红嫁衣的,您确定要抬这样不懂规矩的女子入府?”
阳陵侯夫人的脸色再次沉了下去,声音里也染上几分寒凉,“那你想如何?”
沈倾端起茶盏面不改色,“要么扒了衣裳奉茶为妾,要么扔出府门亲事作废。”
阳陵侯夫人当即瞪圆了双眼,厉声骂了一句“混账”,而后冷冷出声,“沈倾,雪芙过门之后我们便是一家人了,你确定要把事情做的这么难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