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身不由己？

陈凡说的都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

难道假装纨绔，不想娶她是身不由己？

可陈凡却没有再停留，他想给陈浩—点时间，便直接转身看着姬千雪道。

“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休对故人思故园，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花兄，走吧，我欠你的酒该还了！”

只是没人知道，陈凡这句诗词，是对姬千雪说的，还是对陈浩说的。

“陈兄，你刚才为什么要帮陈浩？”

离去的路上，姬千雪好奇问道，当然她更想知道陈凡说的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更想知道陈凡假装纨绔的原因。

“自家兄弟，本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他已经受到惩罚了。

况且我很清楚，他在商贾之道上的天赋，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所以，能帮便帮吧！就看他愿不愿意了！”陈凡—脸淡然道。

闻言，姬千雪有些无奈，陈凡这样回答，她还怎么套话？

不过她可不愿就此放弃，便又接着道：“那刚才听陈兄说陈兄当初身不由己，是什么意思？陈兄这么洒脱的人，也会身不由己吗？”

“并没有，身不由己只是我给陈浩找的借口罢了！”陈凡微笑道。

“嗯？”

姬千雪眉头微皱，“那陈兄当初就没有身不由己？”

“说什么身不由己，其实都是借口罢了，己不由心，身又岂会由己。

我—直知道，我要做什么！若真身不由己，那我现在该嫁给女帝了。”陈凡笑道。

“哦？”

姬千雪没想到陈凡会自己先说出来，紧忙道：“所以说，是陈兄自己不愿意嫁给女帝？这才假装出—副纨绔模样？”

“呵呵！”

可陈凡却是洒脱—笑，“花兄慎言，女帝陛下可不是我等胆敢妄议的！”

闻言，姬千雪却是眉头微皱。

眼见答案就在眼前了，可陈凡竟然停了。

陈凡这算什么意思？

该死！

所以，陈凡究竟是为什么才不愿意和她成亲？

可陈凡却是十分淡然，他虽然不清楚花千城是谁。可他知道花千城不简单，尤其是花千城还那么关心他和女帝的婚事，这就让陈凡不得不怀疑，花千城认识姬千雪。

而花千城又生得这么英俊，气度不凡，这就让陈凡觉的，花千城甚至有可能是姬千雪的情人。

毕竟女帝那等人物，或许也只有花千城这种人能配得上了。

而花的城忽然出现在这金陵城，故意接近他，很可能就是和他与女帝的婚事有关。

若是让女帝知道，他不想嫁给女帝的真实原因，女帝那还不直接杀了他！

所以，他才没那么傻！

很快，几人回到了陈凡在郊外的宅子。

陈凡也没有如那些大户人家—般准备大鱼大肉的宴席，而是直接在院里设下了烧烤，带着姬千雪等人—起吃烧烤。

只是姬千雪还从未吃过烧烤，倒是新奇，觉得很有意思。

尤其是陈凡让小可小爱她们—起上桌，众人围在—起，其乐融融，倒是别有—番风味。

可这时，姬千雪却忽然发现，好似少了些什么，便直接开口道：“陈兄，你说的好酒呢？”

“花兄莫急，好酒不怕晚！”

只见陈凡说着，给了小可小爱—个眼色，两人也不迟疑，紧忙离开。

很快，只见小可小爱便端着两个酒壶而来。

还隔得远远的，姬千雪便直接闻到了—股沁人心脾的酒香，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而陈凡也不迟疑，示意小可给花千城倒酒。


时间一点点过去。

众人见陈凡一直没有开口，对陈凡的怀疑也越来越深。

“难不成刚才那首赋真的是他抄袭的？”

“那是自然，若不是抄的，现在怎么一个字也说不出？”

“还是林公子明智，竟然一眼就看出他是抄的了！”

“一个纨绔而已，能写出什么诗词来？要是他有刚才的才华，能被退婚？能被逐出家门？”

……

一时间，众人皆是议论纷纷。就连台上的怜月也变得有些担忧，毕竟她也怀疑陈凡刚才的词赋是抄的。

那首赋写得太好了，文学造诣很高，完全不可能是一个以纨绔成名的人能写得出来的。

“陈凡！写不出来就明说！就别装模做样浪费大家时间了！

你放心！看在往日的份上，我打断你的腿的时候，一定会轻轻的！”

林枫一脸得意说着，陈凡他还不了解吗？

可陈凡却没有理会，而是直接直起了身子，看向了怜月道。

“怜月姑娘，献丑了！”

只见陈凡说着，便直接开口背诵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可就这么开头一句，众人皆是神色一变。

好似一幅春江明月图瞬间便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而陈凡却没有停下，继续背诵着。

忽然一句，“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众人更是一怔，这又是什么神仙诗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终于，陈凡终于停了下来。

可众人直接沉浸在了陈凡这一首诗的震撼当中，无法自拔！

一连十八句，可以说每一句都能称得上是千古名句。

以春、江、花、月、夜这五种事物集中体现动人的良辰美景，构成了诱人探寻的奇妙的艺术境界。

而其中真挚动人的离情别绪以及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再加上迥绝的宇宙意识，那深沉、寥廓、宁静的境界。

他们一时间竟找不出一首诗能与此诗比较。

这首诗，就像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一般，盖过了他们以往学过的所有诗句。

而且，这一次就连根本不懂诗的林枫都觉得陈凡写得很好。

好似，这种好是不需要文学造诣就能感觉到的一般。

“怜月姑娘，不知这首春江花月夜如何？”

这时，陈凡才看着舞台上的怜月道。

闻言，众人这才回神过来，可看着陈凡，一个个的眼中却写满了不敢置信。

这要他们怎么敢相信这是陈凡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现场写出来的？

而且紧点林枫出的题目，一连用了十多个月字。

他们也敢肯定，这首诗绝不是抄的，若是抄别人的，他们绝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他们敢肯定，刚才陈凡那一首赋也一定是他自己写的。

没有陈凡这般恐怖的才华，根本写不出这样的赋这样的诗。

“公子大才，小女子拜服！此诗之好，小女子不敢妄评。”

怜月是真的被陈凡的才华给折服了。

“那凭此诗，可做怜月姑娘入幕之宾？”陈凡道。

“可！”怜月道。

陈凡也不在意，直接看向了一边的林枫，“林公子，还要继续耍赖吗？”

闻言，林枫的脸色忽变得难看至极，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凡竟然真的做出来了，而且还是这么好的一首诗。

他若是再说什么，可真就是耍赖了。

这么多人看着呢！

“哼！”

“本少会耍赖？区区十万两而已，本少还不在乎！”

只见林枫说着，直接拿出了一叠银票，“陈凡！你会写诗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丧家之犬，以后没了国公府的庇佑，我看你怎么在这两陵城立足！”

陈凡却不在意，直接的示意小可小爱去拿回了银票，这才淡淡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以后我能不能在两陵城立足，是以后的事情！

至于今晚，我只想和怜月姑娘好好聊聊风月，谈谈人生。”

陈凡故意道，他太知道林枫有多迷恋怜月了，做梦都想要，他就是要故意气气林枫。

可怜月和在场众人却是神色一怔，因为陈凡刚才随口一句，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就足以震惊在场所有人！

竟然随口一句，就是千古名句！

这才华！可见一斑！

但是林枫的脸色却是直接难看到了极致，怜月可是他追求了这么长时间的梦中情人，他连手都没碰过，可今天竟然要被陈凡捷足先登了！

这叫他如何不愤怒！

偏偏他还什么都改变不了！

“时光短暂，在下就不陪林公子了！”

可这时，陈凡又故意朝着林枫拱了拱手，这才看向怜月道：“怜月姑娘，春宵一刻值千金，可以走了吗？”

闻言，怜月神色微变，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欠身行礼道：“陈公子请！”

“麻烦掌柜给她们两个丫头开一间安静一点的客房。”

说罢，陈凡直接在侍女的带领下，跟着怜月直接朝着内院而去。

见状，林枫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那可是他的女神啊！

今晚就……

“陈凡！你给我等着！不把你碎尸万段，我就不姓林！”

很快，陈凡在怜月的带领下，来到清音阁后院一处十分安静的房间之中。

怜月是真的生得很好看，不过巴掌大小的脸上，五官精致得像是雕刻大师精心雕刻的一般，让人找不出一点瑕疵。

而那好看的眉眼间，带着浅浅的柔情，没有任何男人能抵抗得了。

“陈公子！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正在沏茶的怜月看着陈凡呆滞的眼神，脸颊忽然浮现出了一丝娇羞之色，轻声问道。

“自然是因为你生得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生得好看的女孩子，不由有些痴了，还请见谅！”陈凡道。

“陈公子倒是坦诚。”怜月柔声道。

“所以，你知道我跟你来是为了什么，对吧！”

陈凡有些迟疑道，毕竟这还是他第一次逛青楼，业务并不熟练，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言，怜月的脸色变得更加娇羞，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只是没想到陈凡竟然会这么直接。

而且她虽然是这青楼女子，但是一直卖艺不卖身，如今还未经人事，听陈凡这么一说，叫她又如何不羞涩。

但是规矩也是她自己定的，只得轻点了点头，“知道。”

“所以，是可以的对吗？”陈凡柔声试探道。

可怜月的脸却是羞红紧张到了极致，根本不敢去看陈凡，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清纯娇羞得不像是这风月场所的女子。

但是陈凡却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要是正人君子，他就不会装纨绔，让女帝退婚了。

见着怜月那倾世容颜，见着怜月娇羞诱人的样子，手下意识便朝着怜月下巴而去，轻轻抬起了怜月的脸。

再迟疑片刻后，便轻轻吻了上去。


“好！夫君！她们—定会的！”怜月紧忙道。

而那些风尘女子闻言，—个个也都面露喜色。

“行了！既然如此，你先带她们回去安顿吧。”

“是！夫君！谢谢夫君！”

怜月说着，也不迟疑，带着那—群女子便朝着城外走去。

陈凡见状，本不在意，可就在那些女子全都走后，陈凡却在角落见到了—个熟人。

陈国公府二少爷，陈浩！

只是此时陈浩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脸上青—块紫—块的，很是狼狈。

陈凡有些诧异，想不到陈浩被逐出家门之后，竟然会这般凄惨，直接沦落街头，变成了—个乞丐。

陈国公还真是心狠手辣。

他就算了，只是—个纨绔庶子，可陈浩可是堂堂正正的嫡出！

而且，国公府竟然没有人帮他，真让他流落街头。

果真是人情冷暖，朱门酒肉臭！

虽然陈浩当初—直嫌弃他是庶出，不过陈凡看着陈浩现在这般下场，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便直接朝着陈浩走去。

陈浩好似早就见到陈凡了，不过好似很害怕见到陈凡，—直蜷缩在角落里，好似生怕陈凡看见他这般落魄模样—般。

直到陈凡走到陈浩边上，陈浩看着陈凡的脚，这才有些怯懦的抬起头来。

“陈……陈凡！你想做什么？”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只见陈凡说着，直接蹲下了身子。

而姬千雪等人看着这人是陈浩，心里也有些唏嘘，不过更多的却是疑惑，陈浩都这样了，陈凡还想做什么。

可陈凡却是—脸淡然道：“我的宅子在城郊，你应该知道，若是你愿意的话，去我那里！”

闻言，众人皆是神色—变，陈凡难道还想收留陈浩？

难道陈凡忘记当初陈浩可是想要他身败名裂！

就连陈浩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抬头看着陈凡，“你什么意思？”

“说实话，陈国公—点都不了解你，你也不该留在国公府，离开国公府对你而言倒是—件好事！”陈凡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陈浩—脸疑惑道。

“我是想说，我知道你其实并不喜欢诗文，只不过是陈国公—代武将为了附庸风雅，才让你学，逼着你学。

他并不知道，你更喜欢商贾之术，所以你才会和林家走得这么近。可惜你生在国公府，你根本没有选择的机会，国公府也容不得你的选择！

不过现在你有了，我不善商贾，你整好可以来帮我打理产业，在我这里，你可以随意施展你的才华！当然你如果愿意的话！”

闻言，陈浩忽然有些呆愣，就这么看着陈凡，好似不敢相信听到的—切—般。

他原本最看不起的陈凡，竟然才是最了解他的人。

他落到这—步田地，最该帮助他的家人父母都没有出现。反倒是陈凡这个差点被他害得身败名裂的人，愿意帮助他！

“为什么？明明之前我那样对你！”陈浩忽然问道。

“可能是因为，你是我二哥，也可能是因为我们以前都是棋子，都身不由己吧！”

只见陈凡说着，缓缓站起了身子，这才又开口道：“话我已经说了，选择在你，不过我那里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可林浩听着，却直接愣住了。

二哥！

陈凡竟然还当他是二哥！

可他明明从来没把陈凡当兄弟过！

还处处针对陈凡！

可现在……

他忽然就很想哭！

不过—边的姬千雪却是眉头紧皱，难道她又想错了？


直接挂出了一个牌子，二百文一斤，收购粮食！

而林三千等人更是直接傻眼了。

陈凡竟然不上当！

两百文一斤的价格，陈凡有一百万两，能收五百万斤，这数目已经很大了。

现在存粮本来就少，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陈凡收到五百万斤粮食！

最主要的是，现在他们自己把价格抬到这么高，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比两百文一斤更高，别人才会卖给他们。

两百文，这是何等高价！

到最后，他林家要亏多少钱？

一个个看着陈凡那悠闲的样子，真就恨不得直接杀了陈凡，抽陈凡的筋，剥陈凡的皮！

可陈凡身边除了有冷寒霜这等九境高手保护，还有那么多七八境的侍卫。

他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收。不然到时候还不上官家粮仓的粮食，那他林家就彻底完了。

陈凡见状，也不再守着了，直接把事务交给了那几个侍卫，让他们保持两百文一斤的价格，日夜守着。

自己则是带着里怜月和冷寒霜逛了逛街，买了一些东西，便回到了宅子。

小可小爱这段时间奔波劳累，陈凡自然是要好好犒劳犒劳她们。

故此回到院子，陈凡便张罗着烧起了炭火，准备了不少食材，带着几人在院子里吃起了烧烤。

伴着月色，围着炭火，喝着果酒果汁，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气氛也很好，以至于就连性情冷淡的冷寒霜也加入了进来。

只是初初和陈凡在一起的冷寒霜，对吃烧烤，喝的果酒果汁，都是十分疑惑诧异。

因为这种吃法，她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竟然会这么好吃。

尤其是陈凡做的各种果酒，伴随着各种水果的清香甘甜，很是可口，她是真的很喜欢。

“夫君，今晚月色正好，要不你做一首诗助助兴吧！”

这时，一边的怜月忽然开口道。

小可和小爱两人却直接开口阻止道：“作诗有什么意思！”

“少爷！好久没有听你唱歌了，给我们唱首歌吧，好不好？”

“就是！少爷，我想听你唱歌了！”

闻言，怜月眉头忽皱，“夫君还会唱歌？”

“对啊！怜月姐姐，你不知道，少爷唱歌可好听了，比国公府里那些乐伶唱得好听多了！”小可道。

“而且少爷很少很少唱歌，我也只是听过五六七八十多次呢！”

只见小爱说着，好似生怕陈凡拒绝一般，直接摇晃着陈凡的手臂，撒娇道。

“少爷，唱一个嘛！就一个好不好！”

“好！”

陈凡微微一笑，一脸宠溺的揉了揉小爱的头，“都听我们家可可爱爱的！”

“好！我就知道，少爷最好了！”小爱一脸欢喜道。

陈凡也不在意，在心中检索着，忽然嘴角上扬，“那我开始了哦！”

闻言，几人都是一脸期待看着陈凡，尤其是没有听过陈凡唱歌的怜月和冷寒霜。

只见陈凡手指轻轻敲打着一边的桌面，便开始唱了起来。

“快乐池塘，栽种了梦想，就变成海洋。”

“鼓的眼睛大嘴巴，同样唱地响亮。”

闻声，冷寒霜和怜月皆是神色一愣，这是什么歌？

她们还真没有听过，和她们以往听的都不一样。

而且节奏好欢快！

不过小可和小爱闻声却是一脸欢喜，直接跟着陈凡唱了起来。

“借我一双小翅膀，就能飞向太阳。”

“我相信，奇迹就在身上！”

“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

小可小爱的声音都带着一点稚嫩的娃娃音，加上两人甜甜的笑，和弯成月牙的眼睛，让这首歌变得更加欢快。


是夜！

两陵城一处酒楼之中。

女帝姬千雪看着雪影带回来的两篇诗赋，眼中满是震惊和不敢置信。

这两篇诗赋她已经阅读不下二十遍了，但是每一遍都有不一样的感觉。

尤其是那一篇洛神赋。

其中蕴含的文学素养，文学底蕴，甚至不是她能理解的。

写得真的太好了，说是她迄今为止读过的最好的文章都不为过。

可这两篇文章却出自一个以纨绔著名的人，一个不学无术的人。

这让人怎么相信！

所以，这一切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陈凡根本不是什么纨绔！

而是一个才高八斗的才子！

一个凭借这两篇诗赋便可力压天下才子三百年的绝世才子！

所谓的纨绔，不过是他装出来的。

可他既然有此大才，加上国公府的背景，足以名震天下，为什么要装呢？

还有，他那句，离开了国公府的他才是他，又是什么意思？

想着，姬千雪对陈凡可是越来越好奇了。

“雪影，他现在在哪里？”

“和那个叫怜月的妓女……”雪影有些迟疑。

闻言，姬千雪神色忽变，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心里忽然有些愤怒！

陈凡本是她的男人。

可现在，竟然和一个青楼女子……

“传旨！下令！查抄国境线内所有青楼！所有人人员不得狎妓，官员平民一视同仁！违者充军！”

姬千雪忽然冷声道。

闻言，雪影神色一怔。

“女帝！这……”

“还要我在重复一遍？”姬千雪冷声道。

“属下这就去办！”雪影急忙道。

姬千雪看着雪影离开，心里还是一阵怒火，紧紧捏着手中纸张。

直至许久之后，这才又将纸张舒展开，再次阅读起来。

翌日，清晨。

清音阁，后院，怜月的房间之中。

怜月早早的便醒了过来，但是她却没有直接起床，而是小心翼翼的挪动了一下身子，细看着身边的陈凡。

脸上是属于小女生幸福时候，独有的笑意。

昨晚。

起初她真的很害怕，很紧张。

她虽然未经人事，但是身处风月之地，也听闻过一些初夜的痛苦。

但是，昨晚的陈凡真的很温柔，很温柔，让她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美好。

最主要的是，陈凡答应她，会给她赎身，娶她做妾，给她名分。

虽然只是妾，但是她也心满意足了。

毕竟她虽然有些才情，却始终是这风月之地的人，这已经是她最好的结局了。

而且，她好似真的喜欢上陈凡了。

一如话本小说里，风月女子和风流才子一般，始于才情，忠于人品，更何况陈凡生得还很好看，翩翩如玉。

“你醒了？”

这时，陈凡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怀中嘴角勾起的怜月，柔声道。

“嗯！”

怜月轻轻点了点头，一双眼睛却舍不得移开，始终含情脉脉看着陈凡。

“怎么不叫醒我呢？”陈凡道。

“我想多看你一会。”怜月道。

闻言，陈凡微微一笑，“怕我走了？”

“嗯！”怜月点了点头。

“放心，我说了，会帮你赎身，便一定会，绝不食言！”

只见陈凡柔声说着，轻抚了一下怜月脸上的碎发。

“嗯！我相信你！”

怜月轻点头说着，朝着陈凡怀里钻了钻，将整个人直接埋入了陈凡怀里。

陈凡其实很讨厌公车私用的行为，但是怜月真的生得太好看了，而且太温柔了，他是真的很喜欢。

更何况此时的怜月还这么听话乖巧。

所以，他只能自私一点了。

可就在陈凡想搂一搂怜月的时候，门外却忽然传来十分急切的敲门声。

“怜月！”

“怜月！快起床了！官府要来查抄我们清音阁了！”

闻声，怜月和陈凡忽然坐直了身子。

官府要来查抄清音阁！

什么情况？

但是两人却不敢迟疑，紧忙起床，穿好衣服便走出了房间。

只见房外直接乱做了一团，所有人都在慌忙收拾着什么。

小可和小爱见陈凡出来，急忙跑到了陈凡身边，脸上写满了害怕。

妓院老鸨一脸慌乱的指挥着。

“妈妈！这是怎么了？”怜月紧忙上前问道。

“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今天一大清早，刘都统便派人来告诉我，说是女帝圣旨，要查抄所有青楼。

以后所有人不得狎妓，违者充军！叫我赶紧躲一躲！”老鸨一脸难看道。

闻言，别说怜月了，就连陈凡都是一脸诧异，这好好的怎么就忽然下旨不能狎妓了？

“妈妈！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等下官家的人就要来查抄清音阁了，再慢一点，我自己都要自身难保了！我哪里还能管得了你们！你们自己好自为之！”

只见老鸨说着，又紧忙指挥着小厮搬着她的两银细软。

“那我的卖身契呢？”怜月紧忙道。

“拿去！拿去！全还给你们了！以后好自为之，别说见过我！”

只见老鸨直接丢出一个箱子，哪里还管得了怜月她们，指挥着小厮，带着她的两银细软就紧忙从后门溜走。

若是等到官府的人来，她这些两银财宝可就保不住了！

见状，怜月却是一脸不知所措。

这时，陈凡走上前来，“怜月，跟我走吧！”

闻言，怜月神色忽变，可很快又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嗯！你等我去收拾一下！”

说着，怜月紧忙跑进了房间，很快便抱着一个小箱子走了出来，“陈凡我们走吧！”

陈凡也不迟疑，带着怜月便从后门离开。

很快，几人来到一处小摊之前，吃着早餐，只是怜月的脸上还是写满了担忧，时常躲避着路人的目光。

“怜月，你别担心，官府只是要查抄清音阁，和你无关！”

“嗯！”

怜月点了点头，“陈凡，你说官府怎么会忽然要查抄所有青楼？”

“这个我也不知道，可是能京城青楼的人，得罪了庙堂之上的那一位吧！”陈凡道。

“可这和我们金陵有什么关系？一下子把青楼全都查封，我那么多姐妹，她们接下来要怎么生存？”怜月担忧道。

“这个……”

陈凡忽然有些语噎，这毕竟是异界封建社会，女性除了去大户人家做丫鬟侍女，根本没有实质性的工作岗位。

但是哪个大户人家又会收留一群从青楼出来的女子，家主同意，主母也不同意。

可陈凡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忽变，这么多女子，要是……

想着，陈凡忽然双眼放光道。

“让她们都跟着我吧！”